妇贵-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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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么簇拥过，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看。
　　“齐家不像过去那样人口简单，叶子已经是有身份的女子，不能总是这样随意。”金嬷嬷念叨，“小食店的人手我已经留了，除了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厮在小食店做事，其它几个人都是留在家里的。叶子也该给自己身边配几个丫头了，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在房里伺候，对于如今的齐家大娘子来说，这已经很少了。”
　　“这还少？”叶欣颜把眼睛在这个几个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加上碧凝，还真够四个丫头。买来的那家人，女儿十二岁，正是当小丫头的年龄。
　　金嬷嬷不容分说的把叶欣颜推着，坐回榻上，说道：“就这么着吧，大娘子先给这几个丫头取名字，在齐家做事，自然要有个齐家的名儿，以后叫着也方便。”
　　叶欣颜看看同在房里伺候的刘嬷嬷和安顺家的，两人的神色不见丝毫异常，显然都把眼前的状况看做理所应当。
　　“好吧。”买也买来了，还能怎么办？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买了下人再退换的先例。
　　叶欣颜挨个儿点着，说道：“你们三个，玖玥、玖玫、玖钰，行了，先跟金嬷嬷学学齐家的规矩，再跟着刘嬷嬷做几天事情，然后再看情况安排事情。其余在小食店做事的，金嬷嬷看着取名教导，我就不操心了。”
　　金嬷嬷不满意叶欣颜的敷衍态度，但当着新来的下人，又没办法太过唠叨，只得再郑重的和每个人重复一遍他们的名字，才和刘嬷嬷、安顺家的一起，把人领下去。
　　金嬷嬷每天还得去县城打理小食店，跟着她的四个下人当然她来调/教，可是分派给大小姐、和留在齐家的人，还得交给刘嬷嬷管束。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请托

　　差不多十几天的时间，刘嬷嬷、关禾两人就把家里的下人和瑾融派来的护卫调理停当，虽然各人相处还不太熟络，但已经能做到各司其职。
　　护卫自然是跟着关禾，听关禾安排，分班看护乳制品作坊和养牛场。
　　买回来的那些下人，宋姓一家五口，宋婆子有四十七八的年纪，虽然年岁挺大，但身体还好，被刘嬷嬷安排在后院看门，顺便做后院的杂事。安婆子的儿媳宋平家的在叶欣颜房里伺候，做些针线和浆洗的营生。孙女就是那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取名玖钰的，给叶欣颜当小丫头。孙子玖华照看齐嘉儿。
　　宋婆子婆子的儿子宋平在外院守门应事。
　　两个丫头玖玥和玖玫伺候叶欣颜，碧凝和玖玥是大丫头，玖玫和玖钰做一堆儿，是小丫头。
　　叶欣颜虽然犯愁这么多只眼睛盯着她，可是人家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这么个做法，除非她不想过好日子，否则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无奈之下的接受，倒也没太艰难，顶多就是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做各种小动作而已。别的倒也还好，只要不断地告诉自己，当他们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心里压力就能少很多。
　　…………
　　家里安顿妥当，天气也越来越冷，瑾融捎来信儿，若是家里安顿妥当，就启程去豫远城，准备明年开春，庭院开工的铺垫事宜。
　　虽然从清远县去豫远城只有三天路程，可是齐友年还是诸多的不放心。
　　年初他和叶欣颜、金嬷嬷一起回来，只有这把老骨头能埋进故土的欣慰，还有叶子如何在清河村落脚的担忧。再怎样都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有了这么大的家业。
　　回想米宜县大杂院里自称婆媳的两个人，齐友年由不得的感叹世事无常，他遇到的是上苍的恩赐，让他遇到叶子主仆，之后的境遇就像从新又活了一遍。
　　虽然不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要尽全力挣下足够大的家业，留给孙女和孙子。让叶子即使不在国公府，也依然能富贵一生。让孙子嘉哥儿有个好前程、好家业，一生无忧。
　　好在如今家里安稳，不但有自家买来、有身契的家仆，还有两个世豪之家近十个仆妇伺候着，再加上关禾和禹王府的护卫，里里外外都能护的周全。
　　齐友年和章五四商议，他和汪桥去豫远城，铺摊禹王别府庭院开工的准备事项。章五四留在家里，照看齐家一家大小，再一个，虽然已经是冬季，但是有很多木工活还在空余的库房中赶制，总得有个人照料。
　　监督着把这些木工活做好，到开春的时候直接运去成品、半成品供应开工，能大大加快庭院的施工进度。
　　对的，修建的是禹王别府的庭院，容六爷的身份自然无法瞒过负责施工的章五四和汪桥。只不过，容六爷不在别府亮相，自然也没人敢硬往他头上安禹王的名头，章五四和汪桥即使被齐友年告知禹王殿下的身份，也只是心里知道，绝不敢当着外人点破容六爷就是皇帝的儿子。
　　齐友年安顿家里的和营造行的事情，叶欣颜则安顿金嬷嬷和安顺家的随行，一起去豫远城。
　　清远县人口有限，有钱人就更加有限，小食店在清远县也就没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叶欣颜早就打算在豫远城开一家小食铺子。
　　如今有瑾融修建庭院的机会，金嬷嬷跟着齐友年和汪桥一行人过去买店面、开店，再有安顺家的从旁协助，比她们专程去做这个事情还要便利很多。
　　金嬷嬷筹备去豫远城的时候，自然把小食店交给齐二成打理，就像叶欣颜开齐二成玩笑时说的，若是金嬷嬷在豫远城开起铺子，那齐二成就是清远县小食店的掌柜了。
　　他也能当掌柜了？齐二成欣喜之下，也有更多担心的成分，好在金嬷嬷当着他的面，安顿了宏鹤楼的贺掌柜，若是有事，请贺掌柜帮忙照看一二，就是给家里传个信儿也行。
　　金嬷嬷再想想，齐二成在县城做事的时间短，虽然也有一天半天临时打理的时候，但这次却不一样，在她回来之前，小食店所有事情都得齐二成出面定夺，她有点不放心。
　　考虑再三，金嬷嬷临行之前去了一趟县衙，从后门通告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领她进到后堂。
　　给江一凡见礼之后，金嬷嬷说了自家大娘子安顿她和国公府的乔嬷嬷去豫远城开店。
　　然后有些歉然的请托，“奴婢离开之后，小食店需要暂时交给齐二成打理。二成终究年轻，经验欠缺，若是小店有事，只怕还得给江大人您添麻烦。”
　　江一凡倒是不奇怪齐家去豫远城开店，可是这个事情叶欣颜没出面，却让他很意外。
　　“这么说叶子把小食店的事情全权交给嬷嬷打理了？”江一凡问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几句要紧话

　　金嬷嬷不知道江一凡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也还是规规矩矩的答道：“我家大娘子没这么说，但确实好长时间没插手小食店的事务了，最多也就问问生意如何。”
　　江一凡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小食店的来往银钱也是单独账目，叶子也好长时间不动用了。”
　　金嬷嬷有些诧异的看向江一凡，这倒是真的，她说道：“我家大娘子掌管的买卖产业一向都是单独记账，就是自家买卖、不同工坊的出品和来往物品都记录清楚，不单单小食店是这样。”
　　“嗯，这样做规矩一点。”江一凡虚应一声，没在这个事情上多说。
　　他已经疑惑小食店的经营方式好久了。这几个月，叶欣颜基本上不过问小食店的事情，就算指点买卖，有新品点心，也是给金嬷嬷简单说说她的意思，最后全凭金嬷嬷做主。
　　照着他的想法，叶欣颜大概想把小食店单独算出去，当做金嬷嬷自己单独的家产，以后若是脱籍，也能过个小有家业的殷实日子。
　　既然叶欣颜自己不说明，他不过是猜测，当然也就不再多言了。
　　“豫远城繁华，牙行时常有下人发卖。嬷嬷在豫远城里多打探一些，若是有合适的丫鬟、小子和青壮年仆从，可以再买几个，留着给叶子做班底用。”江一凡说道。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金嬷嬷满腹的惆怅，她摇头说道：“唉，叶子她还是不喜欢身边跟的人太多，虽然那几个下人都是安顿在她的房里，奈何她房间里不让很多人伺候。那些人依然还是做着院里的杂事。”
　　江一凡听着皱眉，说道：“她不是能听得进嬷嬷的话吗？嬷嬷多给她说说，她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后还有更多事情，下人的忠心很重要。”
　　金嬷嬷苦笑道：“叶子只是能听我说话，却并不见得都能听得进去。多是答应的好好的，然后依然我行我素。还是算了，说起来这孩子如今已经这么懂事明理了，实在不好过于勉强她，让她不自在。”
　　瑾融和江一凡都知道叶欣颜身份，如今更添了禹王府和安国公府派在齐家的那些丫鬟婆子，虽然大家没有明白说出来，可是金嬷嬷言语间还是少了很多顾忌。
　　江一凡默然，如果叶欣颜的身份没问题，这样的变化相对于过去的国公府大小姐来说，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麻烦的是，事情并不是这样。
　　“嬷嬷自去做事，我会让人照应小食店，嬷嬷只管放心。”江一凡顿了顿，继续说道，“叶子那里我去劝劝她，如今不比以往，还是身边多些自己的人比较好。”
　　江一凡要去劝自家大小姐？金嬷嬷愣了愣，江大人为什么要抓着大小姐用下人这件事不放？
　　相对于过去那样被大群丫鬟婆子簇拥，却乖张跋扈的大小姐，如今的叶子是多么的乖巧可心。不喜欢很多下人在跟前伺候，不是什么大事吧？
　　让小厮把金嬷嬷送出去，江一凡思量一下，吩咐侍雨、识书准备马匹，这就前往清河村。
　　很多话，江一凡只能私下对叶欣颜说。正因为私下，最好在齐友年和金嬷嬷等人还没动身的时候找叶欣颜比较好。他虽然是叶欣颜的前夫，可也仅仅是前夫，趁着人家家长不在，私下找一个年轻女子说话，不管什么理由，终究不是个能端的上桌面的事情。
　　…………
　　齐家上下正在给齐友年和汪桥整理行装，叶欣颜则在协助汪桥核对所有文件资料。听得江一凡到访，齐友年和章五四连忙迎出来。
　　江一凡远远就拱手笑道：“想来老爷子一家正在为您忙碌行程，小子来的实在冒失，给老爷子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江大人光临，小老儿高兴还来不及，哪有麻烦一说。”齐友年连忙还礼应道。
　　三人在待客厅坐定，江一凡直接说明来意：“早间我见到金嬷嬷，说起叶子不太愿意用下人伺候，我想私下给她说说其中的厉害。为着叶子的声誉，还是趁老爷子您在家时过来比较好。您看可否？”
　　齐友年以为江一凡的劝说涉及京城的旧事，当下也不在意，只说道：“江大人谦谦君子，已然考虑的如此缜密周到，小老儿哪里还有不允之理。我这就叫叶子过来。”
　　章五四告退，齐友年去找叶欣颜，江一凡也出去找关禾。
　　“我和叶欣颜说几句要紧话，师兄帮忙看着，不要让人近前听到。”
　　关禾打量江一凡一眼，这是打马疾驰过来的吧？既然需要让他望风，应该是很隐匿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
　　“行吧。待客厅和隔壁的人你们自己清理，我只管外面，外面肯定没人能靠近。”关禾痛快应道。
　　叶欣颜见大冷的天气，关禾居然悠闲的坐在院里，还多问了一句：“关大哥不在屋里歇着？”
　　“嗯，出来替远凡把风。”关禾随口应了一声。
　　“……”好吧，人家是江湖奇士，不能以常理常情来要求。
　　江一凡见叶欣颜进来，也没起身，只淡淡说道：“坐吧，趁着齐老爷子在，我找你说几句话。”
　　叶欣颜倒是听齐友年说了，江一凡要私下见她，说说用下人的事情。可是，齐家怎么用丫鬟婆子，应该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吧？而且这种事情，需要背着人说吗？
　　好在人家江大人做事规矩，为了讲足礼数，居然趁着齐家家主在的时候赶来劝说……，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没有必要嘛。
　　待客厅的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江一凡面色平平，看不出任何异常。
　　叶欣颜也不说话，只略施一礼，就走过去和江一凡隔桌而坐，默默地等江一凡开口。
　　“金嬷嬷早间去县衙，请我关照一下齐二成的时候，我让金嬷嬷在豫远城留意着，有合适得用的下人，再给你买来几个。”江一凡说道。
　　还要买下人？这些人她都打算让她们做别的事情呢。叶欣颜抬眼看向江一凡，又把目光收回来。
　　来到这个世界，见到这么多人，让叶欣颜感觉最有压力的人就是江一凡。
　　江一凡是个聪明人，而且和原主是夫妻关系，正因为相处不和睦，才会更加理性的看待原主，绝不会像金嬷嬷那样有盲点。他对原主的认知更加清晰、具体，对她的不一样也一定感触深刻，这就是叶欣颜最担心的，接触多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在江一凡面前露底。
　　江一凡语调平平的说道：“我和六爷来你家安顿师兄的事情，师兄和我单独说话时，问我，你媳妇是神仙附体了吗？”
　　叶欣颜心里一紧，把目光看向别处，这就是她害怕发生的事情。
　　“虽然师兄的话里带着揶揄之意，可是，这也说明你的行迹落在有心人眼里，还是很有疑点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异样之处很多

　　江一凡说话的时候紧盯着叶欣颜看，而叶欣颜只是静静坐着，一直没做回应。
　　不是叶欣颜不想说话，而是江一凡这个话太过惊心，她实在没法儿接。江一凡说出的这些没特指任何东西，她要是冒然接应或者否认，恐怕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而且叶欣颜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江一凡只是随口说说，并没什么具体的想法，更不打算揭露什么真相。
　　江一凡也不着急，缓缓说道：“如今，最接近你的是金嬷嬷。金嬷嬷把你从小带大，看你的时候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好，就算有不妥当的地方，也是想方设法的找理由替你开脱。可是，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与其到最后让别人往你身边安插下人，还不如你早早把人手备齐了，自己调/教，就算有人想在你这里下手打探，也会增加些难度，不容易得手。”
　　叶欣颜木然坐着，紧张的几乎要跳起来，马上离开这间屋子。不知道江一凡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身份起疑的，她自觉没和江一凡过多接触，没露出什么破绽啊。
　　唯一让她能继续安坐的理由，是江一凡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就算插手她使用丫鬟婆子，也是催促让她自己买，而不是用他送过来的人。
　　“照着如今的状况看来，没准儿哪天你就得回京城。安国公不是连贵，刘姨娘也不是安顺家的。我师兄不过在一旁观察几日，就能发觉你不妥之处，若是换做心怀恶意的人，自然能发现更多违背常理的地方。”
　　“面临的环境如此险恶，而你却还是这样不经意，只顾自己方便随意。真到了周遭遍布探查的眼线，而你自己却无人可用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叶欣颜在心里不断地考量着，江一凡到底是认定她这个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有问题，还是在用言语试探她。虽然不论哪一条，她都难以应付，但试探总要好对付一些，她对他这些说法不作回应，以后总是多一些狡辩的余地。
　　江一凡自顾自的笑一声，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却一句话不接，你以为我只是在诈你？”
　　叶欣颜把视线收回来，看向江一凡，说道：“江大人说的太过笼统，小妇人不太容易把握其中的意思。大人想说什么尽管往明白里说，若是让小妇人猜测，小妇人自认为是个直肠子，给不出大人想要的答案。”
　　她忽然想明白了，就算江一凡想从她这里套话，起码他得把他知道的说出来，她再看看有没有抵赖的可能。若是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几句话，把她的惊天秘密套问出来，那她才是真的傻了。
　　江一凡和叶欣颜对视良久，然后笑了，“我试过，照着你做的那个轨道运输方案排布场景，那绝不是一个安坐后宅十几年，仅仅逃家半年多的人能做出来的。这里面不单单是关于营造方面的技艺，更离奇的是构想。
　　我和胡先生看到你家的轨道小车，想的只是简单的几条线路，而你做出来的却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轨道网。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一就而成的事情，那个像空中楼阁一样的轨道运输网更是如此。”
　　“你经常把自己说起的奇怪言语，和很多新颖的构思说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可是，从哪里听来的呢？就像你说的世上的四种人，做冰糕的方法，还有禹王别府的庭院。”
　　“我把殿下修建庭院的营造文书，和轨道运输文案归纳对照一番，还有之前养牛场的筹建文书，我发现那就是一种很成熟的格式，只是后面这两个文书牵扯到工程施工，更加复杂一些。
　　只要有了构思，照着这个格式做下来，就能做出一份简洁明了施工文书。你不但能很熟练的使用这种格式，还有很成熟的构思，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尤其是这个庭院，按照你们交上来的建构图作画出的景致，绝不是忽发奇想那么简单。庭院的整个景致都体现了一种自然、安然、悠远的意境，这种意境和安国公府大小姐的性子大相径庭，绝不是她那样的人突发奇想能想出来的。”
　　叶欣颜敏锐的发现江一凡改了人称，直接把一直称作的“你”变成了成“她那样的人”，这是不是说，江一凡已经认定她不是原主了？
　　江一凡停下说话，认真的看着叶欣颜，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叶欣颜脸色白了白，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道：“经历大难的人，总会有些改变，只不过我的变化大了一些而已。想来这世上江大人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江大人不明白，却不能说那些事情不存在。”
　　江一凡淡淡的眼神盯着她看，笑道：“当然存在，否则你怎么会坐在我的面前？”
　　叶欣颜皱了皱眉，如今的她，多的无非就是千年后的经验见识、还有成熟的做事方法。若论智力智商，她根本比不上江一凡。
　　江一凡早就对她起了疑心，这个毋容置疑，他甚至还把几个文案归纳对照，以证实他的猜想。对上智力本就高她一筹，还有所准备的江一凡，她感觉自己应对不了了。
　　叶欣颜问道：“江大人认为小妇人是别的人，冒充的国公府大小姐？”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总比被人家当做妖孽鬼怪来处理来的好。
　　江一凡摇摇头，“金嬷嬷一直和你在一起，就是恰巧有一个长相一样的人想冒充大小姐，只怕也没机会，而且叶大小姐以往的事情你都知道，这就更难做到了。”
　　叶欣颜也笑了，她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既然这样，江大人就不要做这等无稽之谈了。小妇人还要帮着准备爷爷需要带走的文书材料，就不陪江大人了。至于下人的事情，江大人一番好意，小妇人自会认真考虑。”
　　她还是先躲开，想想对策好了，再待下去就真的被人家彻底揭穿了。
　　江一凡也缓缓起身，抖了抖衣襟，说道：“这就好，在下过来就是为的这个，若是你能认真对待，在下就没白跑一趟。”
　　额，这么大风险的话题就真么结束了？叶欣颜愣了愣。
　　见叶欣颜并没有立即迈步，江一凡又说道：“若是认真比较，你和叶大小姐的性格处事没一点儿相像的地方。你在赶往豫远郡的路上，把那碗野菜汤摔在地上，倒是有些许张扬，和叶大小姐的性子搭点边儿，可是你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青春损失费是个什么东西？”江一凡终于有机会问出他疑问很久的那个词。
　　叶欣颜眯了眯眼，用就事说事的口气答道：“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说法，就是拿银子补偿失去的青葱年华的意思。”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不是那个意思

　　江一凡看起来对叶欣颜的这个解释很满意，“原来青葱年华也可以用银子补偿。”江一凡神色间很显愉悦，“我其实很怀疑你到底生长于怎样的环境，看着也是个有教养学识的女子，为什么会那么不在意举止仪态？”
　　江一凡指了指叶欣颜眉眼之间，说道：“就像这现在这眯眼的样子，就很不端庄。”
　　叶欣颜掉头就想走，端庄个屁，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就不知道端庄是个什么东西。再被他绕弯一会儿，她就要被当妖怪做法事镇妖了。
　　江一凡好像没看见叶欣颜转身的动作，继续说道：“我后来回想，来豫远郡的路上，是你离开国公府之后第一次见我，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没见面，你却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我，那时的你已经很不正常了。”
　　叶欣颜终于逮着一个反驳的机会，说道：“境遇不同，又是几个月没见，不论心境还是样貌，总是有些变化的。”
　　江一凡心情大好，“我们终究是夫妻，而且离开才两三个月，不至于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认不出。就像我当时的反应就很合乎常理，你虽然变化很大，而且我还是在急着赶路的情况下，却在路过一扫之间，第一时间认出了你。”
　　这些积聚在他心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