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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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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刘裕奇怪的是，禹王既然有原来的乳酪粉和黄油，能做出美味的点心，还那这个口味怪异的食材做什么？而且价格还贵的离谱，这根本就不是打算正经做买卖的样子。
刘裕沉吟着说道：“难道禹王殿下知道他送进皇宫的黄油乳酪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能博皇上一时欣喜，所以搞出这么个噱头混淆视听？”
“照着他那万事随意的性子，这事还真有可能。”福王听刘裕这么说，不禁笑道：“可惜了父皇对他的那几句夸赞。之前尝过乳酪点心，父皇就着实的把他夸赞一通，前两天看了那庭院风景，又提起他经营产业赚钱。如今他却弄来风味乳酪，若真是这么上不得台面，这不是让父皇难堪吗？六哥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刘裕摇头说道：“若是这样，就太不值当了。那乳酪块虽然看起来不好，却没有腐败之象，小子们食用之后也不见闹肚子，这样的东西，制作和储存都是不易。花这许多精力做这样的事情，唉。”
刘裕再次失笑。就算不打算在政事上谋求发展，可也用不着做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吧。这样行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岂不是对他大失所望
京城里和刘裕持同样观点的人不少，可也有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京城和瑾融相熟的几个纨绔持着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观点，初次食用和烤肉一起烤制乳酪片之后，这几个家伙就感觉这个东西并不像人们说的那么难以下咽，相反，和熟肉一起在火上烤制之后，有着一种奇异的香醇味道。
过了两天，以靖远候家二公子为首的几个人闲来无事，大早就骑着马、领着各自的小厮随从出城，在城郊狠狠的跑了几大圈，发散过闲适的精力才打马回来。几人俱都不想就此回家，商量着哪个酒楼有没有什么新菜品，他们也好去消磨剩下这大半天的时间。
史部尚书黄静涛幼子黄睿提议：“要不咱们再去禹王府找万伯？万伯不是说还有几个食用风味乳酪的方子，咱们再试试其它方子？我这两天想着，那天烤乳酪的味道还是蛮好的，再吃吃也是可以的。你们觉得怎样？”
靖远候府上二公子徐登立即赞成，“不用试别的方子了，咱们还是烤肉烤乳酪好了，我也觉得那个味道很有回味。咱们找万伯再搞两块乳酪，去我家花园，还是吃烤肉。”
其他人一力赞成，一行五个纨绔立即闹哄哄的往禹王府而去。
万言听得六爷莫逆之交的几位小爷来访，连忙迎出来，还没来得及正式见礼，就被徐登两步上前，扯住胳膊说道：“万伯，你的那个风味乳酪，府里还有没有，给我们拿两块来，我们还吃烤肉去。”
万言一边往外拔自己的胳膊，一边说道：“好说好说，不过是两块乳酪，一定差不了几位公子的，二公子先放开老奴。来时六爷吩咐过，专门给几位公子留着呢。不管铺子里是不是有货，绝不会差了您几位食用。”
徐登闻言，立即放开万言的胳膊，还帮万言抹了抹衣袖上的褶子，笑道：“还是六爷和万伯知道我们。我们几个不耐烦去铺子里，你们铺子里每天限量的那几块乳酪，真架不住人家买。那些人也有意思了，人人都说味道不好，还要争相去买，我真是服气了他们。”
黄睿推了他一把，埋怨道：“说什么呢，六爷做的是买卖，都不买还怎么赚钱？”
徐登回道：“我是说卖给他们太浪费东西，既然不喜欢吃，就把机会让给爱吃的人。比如咱们这样吃过一次，就想着再来一次的人。”他的手指还来回比划着他们几人。
万言连忙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咱们不怕人买了浪费，也不怕人不喜欢吃，这京城是全天下富贵云集之地，像几位公子这样识货的人有的是。不过，卖多少也不会差了几位公子的吃食就是。”
翰林院掌院学士杨存礼长孙杨浩上前一步，把徐登扒拉开，说道：“万伯，你老不是说还有几个乳酪的食用方子，一并告诉我们好了，我们挨个儿试吃一遍。六爷从不做吃亏的买卖，他大老远运回来的食材，一定有特别的地方，否则对不起他不做赔本买卖的名声。”
万言抖着胡子笑道：“老奴替我家六爷谢过杨公子赞誉，方子是现成的，老奴这就差人去，连同乳酪一并给几位公子取来。”
万言交到徐登手里的除了发酵乳酪和方子，还有一个藤篓，“这里是一些干酪粉和黄油。几位公子不管在哪家食用乳酪，都是要用到厨房的，这些乳酪粉和黄油可以制成黄油乳酪，做点心和菜品都可以，让厨房给府上夫人小姐们尝尝新鲜。省的让府里主子们以为公子们只顾吃独食。”
“就是六爷送进皇宫的方子和食材吗？”徐登吃惊之余，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不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
万言笑道：“若论制作精良和稀罕难得，还是风味乳酪更胜一筹，干酪和黄油制作要简单很多。只不过，干酪粉所做点心食物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六爷怕皇上和诸位娘娘吃不惯，才没敢把着块状风味乳酪送进宫中。”
第三百零三章 方子传开了
徐登更觉惊讶，他接过两块油纸包裹的长方形乳酪，认真端详一番，问道：“万伯的意思是说，您这个风味乳酪比做乳酪点心的黄油乳酪还要珍稀？”
万言点头道：“是呢，这种乳酪经过多道工序精心制作，才得了这样既耐得住经久存放，还口感爽滑柔韧的乳酪。干酪粉的做法就简单多了，只要在北夷呆过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怎么做，自然不如咱们这种软乳酪口味绵厚，也不算稀奇。”
“这样啊。”几个家伙这才知道，原来之前人们盛传的黄油乳酪并不算极品，这个人们评说不一的怪味乳酪，大概才是禹王殿下真正要做的买卖。
几天之后，不但靖远候府和黄尚书几家知道那个味道怪怪的乳酪极其珍贵，其他不少食用乳酪的人家也开始有反馈，那味道特别的乳酪其实极具风味，是个经得住品味的美味食材。
新奇和高价格的东西总是能吸引更多有钱人，虽然已经有不少勋贵官宦府上买过乳酪，而且吃过一次，觉得味道平平或者难以下咽之后，还有再次购买的。但这些人家却并不包括安国公府。
安国公自从得知孙女在禹王的庇护之下，就对禹王多了几份小心。孙女就算给瑾融当掌事，却也只是顶着和自家孙女样貌相似的名声而已，而且以女子之身给他做掌事，就算站队，也算不到他头上，不是什么大事。
他需要把握的是，安国公自己和禹王不能有过多牵扯。
如今六禹王搞出来的东西，不论好不好，他都不打算过早沾边儿。至于以后，若是这乳酪的买卖成了气候，安国公府的下人去铺子里采购食材，就是正常买卖关系，并不牵扯其它。
安国公是这么想的，可并不代表府里别的人也这么想。
黄油乳酪制作点心的方子先是从靖远候府小范围的流出来，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京城的大宅子里传播，其中就有国子监祭酒季府。
季府四奶奶叶欣仪捧着那张抄写乳酪点心方子的两页纸，一边看着，一边和婆婆周夫人探讨：“母亲，不是说乳酪点心就是极品美味了吗？怎么媳妇看着，这里面除了那干酪粉和黄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
周夫人很喜欢四儿媳叶氏，虽说叶氏是庶出之女，可是一点儿不逊于任何一家嫡出女子，温婉贤惠、进退有度，不显一点儿小家子气。比国公府嫡出的孙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周夫人满眼慈爱的看着叶欣仪，说道：“点心的做法花样别出，那是真的能被人做出各种各样的花儿出来。若说出奇，怕是只能从食材上下功夫了。乳酪点心就是胜在食材出众，乳香味浓郁，这才能脱颖而出。听说宫里的点心师傅已经开始在花样上下功夫，要把乳酪点心做出多种花式了。”
叶欣颜睁大秀美的眼睛，说道：“可是媳妇听说，这个方子里的干酪粉和黄油并不稀奇，能从北夷买来呢。若是寻常就能买到，就称不上顶级食材了吧？”
周夫人拍了拍叶欣仪的手臂，笑道：“那也得能买来才行啊，这么远的路途，加上商人从中牟利，等北地寻常的干酪到达京城，价格也不低了。不过，这个方子传的这么快，只怕市面上很快就有干酪和干酪粉出售了，只看价格几何，寻常人家是不是能买得起吧。”
叶欣颜乖巧的点点头，把方子交还给周夫人身边的嬷嬷，转开话题，说起过两天秦侍郎府上长孙的周岁宴席。
第二天前晌，叶欣仪的贴身嬷嬷回了趟国公府，给刘姨娘带了些自家做的杏仁酥饼和桂花糕。
刘姨娘总领国公府后宅事务，她若是不多言，专门从后门找刘姨娘的下人自然没旁的人注意。可是到了晚间，安国公世子就溜达着去往尹氏的院子。
黄嬷嬷见世子爷这么稀奇，居然会来世子夫人的院子，忙着往进通报。可世子爷脚步不停，径直往上房走进去，几乎和黄嬷嬷的通报同时到达。
尹氏正端坐在榻上看账册，听到黄嬷嬷通报，才抬起头，就看到叶宏阳大步进来，不由得冷下脸，也不起身，不客气的讥讽道：“世子爷不在刘姨娘的温柔乡享乐，跑到妾身房里做什么？妾身这里哪有配得上世子爷光临的地方。”
叶宏阳面色僵了僵，在榻前的椅子上坐下，吩咐翠柏道：“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不去沏茶？”
翠柏看向尹氏，见尹氏点头，才退出去沏茶。
黄嬷嬷顺手把炕桌上的干果碟子挪过来，放到叶宏阳椅子旁的桌案上，说道：“这是舅老爷差人送过来的，消食开胃，世子爷尝尝。”
叶宏阳扫了一眼，这几样干果在母亲和刘姨娘房里都见过，想来忠勇侯府送来不少，各个院子都分了些。
尹氏盯着他看了片刻，就继续看账册了，自家买卖刚开业不久，她得好好经营，才不辜负阿颜一番心意。
还是自家女儿贴心，知道她境况不好，找了这么个事情让她做。果然，从开始张罗买卖，她的精神越来越好，往日窝在心里的不甘和了无生趣也不见了。她如今只想把阿颜的点心楼子做好，多给阿颜赚些银子花用，其他的都再其次，都不算什么。
至于这个男人……，尹氏只用眼角斜蔑了叶宏阳一眼，这样的男人，有不如没有。
她奇怪她这些年怎么就那么看不开，男人的心不在她这里，她就是计较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过好自己和自己女儿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
叶宏阳都把滚烫的茶抿下去半杯，尹氏依然没看完账册，更没有放下账册陪他说两句话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他要说的这个事情，还是先闲聊些别的做铺垫，才好顺势带出来。可是看尹氏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打算开口。这可怎么办？难道让他直接说出目的？
叶宏阳干咳一声，问道：“夫人这是在看点心楼的账本吧？”
“是。”尹氏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下一页。心里想着，若是乳酪点心的方子在各府传的再快一些，阿颜的点心楼子大概就能经营乳酪点心了吧？
她已经让大哥打听来往番夷之地的官员和商贾，先少少的带一些干酪和黄油，东西若是到的早，可以先转几道弯儿，在别家的铺子售卖。重要的是，把乳酪这个东西做成大家都能买到的食材，阿颜的点心楼子才能顺顺当当的做这个买卖。
尹氏停住手里的账册，定定的想着，要不，她让人再多抄几份点心方子？若是大家都知道、都会做乳酪点心，国公爷是不是就不怕自家和皇宫抢风头，就不会在意她的楼子经营这个点心了？
尹氏也是心急，手里攥着干酪和黄油的做法，还有乳酪点心的方子，却不能动用，真正知道心痒难耐是什么滋味。
所以，她在知道靖远候几个府里有乳酪点心的方子，而且还做出来给亲近几家分食之后，立即混着这几家的势头，把几张已经小范围传开乳酪方子抄写多份，给相熟的几家分享
尹氏对她能这么机敏感到很满意，也许她现在就可以着手，再多买几头乳牛，养在就近的庄子里。这样，牛乳除了供应点心汤水，盈余的可以做干酪和黄油，她的乳酪买卖就算不从北地购买干酪，也能做起来。
叶宏阳看着尹氏明显的走神，似乎房间里根本没他这么个人似得，不由得心下气恼。
第三百零四章 天作地和
叶宏阳看着尹氏明显就是视他于无物，不由得怒气升腾。他叶宏阳是未来的一等勋贵，居然会被一个后宅女子轻视，简直岂有此理！
叶宏阳脑子一热，也不想那么多铺垫、面子好不好看了，直接冲口而出：“尹氏，你那两个点心楼子才开始做，想来刚起步的买卖不好做。我这里有几个新鲜的点心方子，是被皇上称道的乳酪点心，这几个方子在你的买卖里入股吧。里面用的干酪和黄油，我找人帮你从北夷购置，点心楼子的买卖算我四成股。”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哗的一声抖开，拍在尹氏放账册的炕桌上。
尹氏计划点心楼子怎么经营才能赚更多银子，根本没在意叶宏阳那里念叨什么，突然被拍在桌上的动静吓了一跳。定睛看见桌上的两张纸，再抬眼看上叶宏阳，皱眉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
叶宏阳差点被这句问话噎着，他瞪着眼睛看了尹氏好半天，才缓过气，喝道：“尹氏！你还懂不懂的三从四德，我是你的夫君，你对夫君如此轻慢，有失妇德！”
尹氏一听，面上立显讥讽之色，冷笑道：“是吗？妾身嫁入国公府二十几年，一直以为世子只是刘姨娘的夫君，世子爷也是这么做给妾身看的。请世子爷谅解妾身，妾身已经习惯您是刘姨娘的夫君，实在不敢妄自抬举自己。”
她转眼看到桌上的那两张纸，极为险恶的对黄嬷嬷说道：“这是什么？还给世子爷，咱们世子爷的东西，都是给刘姨娘、二小姐和两位公子的，咱们可沾不得。”叶宏阳的东西也就是刘姨娘的，她是一点儿想知道的兴趣都没有。
黄嬷嬷犹豫了一瞬，一咬牙，世子爷早就为了刘姨娘和自家夫人撕破脸了，既然这样，自家夫人为什么还要护着他的脸面？
黄嬷嬷极为恭敬的双手拿起两张乳酪方子，放在叶宏阳面前的桌案上，“世子爷这是您的东西，您收好。”然后退后两步，恭敬的侍立在炕边尹氏的近前。
叶宏阳脸色铁青，噌的站起，抖着手指指尹氏，再指向黄嬷嬷，斥道：“你这个卑贱奴才，竟然敢在本世子面前撒野，谁给你的胆子？是你主子吗？”
又转向尹氏喝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叶家妇，嫁入叶家就要守叶家的规矩，整日外出厮混，成何体统！当我们都是瞎的吗？从明日起，点心楼子交到国公府公账上，你留在后宅做好你后宅女子的本分。”
呵斥完，甩袖子要走人时，再看向黄嬷嬷，说道：“你这贱奴忤逆主家，明日找管事领二十板子。若敢再犯，直接找牙婆发卖！”
尹氏立即冷笑，“笑话，黄嬷嬷是我院子里的人，你以为我满院子的奴仆是吃干饭的？点心楼子是我用自己的银子做起来的，没动用你叶家分毫，世子爷没资格做主我的买卖如何处置。世子爷还是回去你那温柔乡迷醉去吧，您和刘姨娘才是天作地和的一对，我院子里的事不敢劳动您操心。”
叶宏阳喜欢刘姨娘，愿意把全副心思放在刘姨娘身上，可是让尹氏说出他和姨娘天作地和，听着却是那么刺耳。
“你这毒妇，我是朝廷在册的安国公世子，居然敢如此诋毁与我！”
尹氏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世子爷和刘姨娘情深，这不是阖府上下的共识吗？世子爷如此脸色是怎么回事？您是觉得刘姨娘配不上您呢，还是您贵为安国公世子，配不上貌若天仙、温婉如水的刘姨娘？”
尹氏忽然发现，只要她不在意，这个男人即使是她的丈夫，她也一样可以视他如草芥，可以弃之如敝屣。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你，你！我倒要看看，我叶家娶回来的媳妇，由不由得我这个夫君做主。”叶宏阳气急败坏的大步往外走，掀开棉帘子出去，在院门喊过就近的一个丫鬟，“你，去把乔来运给我喊来，让他带几个得力的人手，爷这里有急事。赶紧的，耽误了爷的事，小心你的小命！”
丫鬟听得吩咐，再看世子爷满脸怒容，连忙转身，往二门方向小跑过去。
叶宏阳看着丫鬟远去，才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施施然走回上房，撩起袍子前襟，再次在椅子上坐下，冷冷看着尹氏说道：“爷我早就看你这院子不顺眼了。我安国公府，堂堂一等公叶府，居然会有府中府，有一片不归我国公府管束之地，说出去让人笑话！今日我就看看，这里是不是叶家的地方！”
尹氏渐渐皱起眉头，把面前的账册合上，推到一旁，眼睛盯着房间角落，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她早该知道叶宏阳有多蠢，可怜她极力想做名副其实的安国公世子夫人，这么多年居然和他站在同等愚蠢的位置上。
叶宏阳见尹氏面色凝重起来，得意道：“今日我先把这个奴才发落了，明日我就去忠勇侯府，我倒要问问侯爷，他府上教导的女儿，难道就是这等没规矩？夫君到了，不但不迎接，反而坐在榻上给我这个当丈夫的摆架子。不但如此，还整日整日的往外跑，抛头露面给安国公府丢人，这难道也是侯府教导的规矩？”
乔来运一路畅通进到晓月苑上房，看到的就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各自坐着，互不相看，也不言语，屋里气氛极是沉闷阴郁。
乔来运是叶家世仆，当国公府管家也已经十几年了，听得内院传话，已经很长时间没进晓月苑的世子爷，在晓月苑派人找他过来，还要带得力的人，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他这里一边派人给国公爷传话，一边急急地往内院而来，一进门就冲着叶宏阳和尹氏团团见礼问安，“小的见过世子、世子夫人，世子、侄子夫人安好。”
乔来运余光扫了两人一眼，世子夫人尹氏依然沉默不动，沉静的沉静。世子则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不时用得意的眼神瞟一眼尹氏，看起来对世子夫人很是不屑。
叶宏阳摆摆手，说道：“起身吧，时辰不早，早早说完事情，爷也好早些歇息去。”说着，又瞟了尹氏一眼，说下大天来，你和你那孽障女儿一样，都是弃妇的命。只不过你尹氏还有点自知之明，懂得退缩，才能有个明面上的身份。
他指着侍立在尹氏身边的黄嬷嬷，对乔来运说道：“这个贱奴仗着在这院子里有点脸面，就对爷不敬，极尽忤逆。你带来的人呢，把这个贱奴拖出去打二十板子，让她涨点儿教训。”
呃……
乔来运迅速在叶宏阳、尹氏、黄嬷嬷身上扫了一遍。要处置黄嬷嬷……，这个可不是他这个奴才能做的事情，府里的人都知道，晓月苑的奴婢是忠勇侯府派过来的，身契甚至不在世子夫人手里，而是忠勇侯府掌握的。
世子这是脾气又拧劲儿了。过去世子在这个院子呵斥两个奴婢，世子夫人还能容让一二。可是，自从大小姐的事情发生，世子夫人对世子连敷衍都不曾有，这时更是面沉似水，看起来是不做声，可是乔来运相信，他要是敢动黄嬷嬷，只怕世子夫人立即就会发作。
第三百零五章 粉饰太平
乔来运一边心里盼着国公爷和夫人能快点派人过来，一边躬身说道：“世子爷容禀，老奴接到世子的传话，就先急着过来了。您说的得力仆从，小的已经让人去找，恐怕还得一会儿功夫才能到。”
叶宏阳对尹氏的怒气并未消除，一心盼着掌刑的人过来，把贴身伺候尹氏的婆子打个皮开肉绽，让尹氏没脸。都这半天了，还得继续等，真真的让人不耐烦。可是乔来运又不是旁的奴仆，不可以随意喝骂。
叶宏阳面色不虞，埋怨道：“这些个奴才们，每日只知道躲懒，多少天不掌一次刑，才要用到他们，却不见人影。”
乔来运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世子这话说的，府里的刑房用不上，那不是大好事吗？说明府里太平。若是刑房的婆子整日忙个不休，那府里得多少糟心事才行。
尹氏心下鄙夷叶宏阳说话如此没脑子，却也不耐烦和他们耗时间，问道：“乔伯，我这里事情多，耐不得很多时间等候。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不管您能招呼来多少人，除非把我院子里所有人打杀，否则拼着我带这一院子人回娘家，谁也别想动我院子里的人。
乔伯给我个实诚话，若是您的确打算动板子打人，那我就等等，咱们也见个高下，不要让世子爷失望。若乔伯只是在耗时间、寻转机，我这里就不招待您了，您请便。”
乔来运面色就显得尴尬了。世子夫人好歹也给大家留个面子嘛，哪能这样不管不顾说话的？他耗时间，那也是为国公府的安泰着想，不想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他却不能回话，若是承认就如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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