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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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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瑾融想起清远县将要修建的道路，“还有远凡修路的事情，若是想积攒政绩，就得早些动工，早见成效。过几天远凡估计得找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帮他筹划一下，年底的事情多，不用很麻烦，只要简单的条例就行。我让我那两个小吏拿着条例帮他监理修路。”
瑾融的口气很委婉。赵刚来这段时间，叶欣颜总要花些时间陪客人，而年关的事情多且杂，叶欣颜不一定有很多时间帮忙。
没想到叶欣颜很痛快就答应了。“那没什么，我如今正在筹划养牛场和乳制品工坊的道路，另外还有清河村通往大道的路。若是六爷那两个小吏能抽开空，可以和我一起做，他们做县城修路的书面事宜，我继续做我的这部分，不但可以相互借鉴，也不用我另外动手。”
瑾融大喜，“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人。你这几天忙，接待客人，还得照料生意。过些天，等京城来人走了，我让他们去清河村找你。”
…………
赵刚在清河村住了十二天，看过叶欣颜掌管的产业，领着人帮章五四做了不少活儿，还在县城的小食店品尝了两次小食汤水，说是回去再尝尝姑奶奶点心楼子的小食，看看味道是否有差异。
眼看着进了腊月，赵刚才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返回京城。
秉承原主记忆的叶欣颜，听赵刚念叨了十多天尹氏和忠勇侯府，渐渐对尹氏和忠勇侯、镇远将军等人再次熟悉起来，还莫名的多了些亲近感。
不管她以后是不是回京，尹氏以后的日子总不能轻忽。不管什么时代，解决无聊生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充实忙碌起来，忙起来自然就没时间、也不屑于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往往一个人在忙碌之后才会发现，很多原本看着很重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赵刚临行之前，叶欣颜依然给尹氏带了信件。这次的信件多了些关切和叮嘱，让尹氏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因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情而恼火、忧心等等。然后是大篇幅的、关于小食店经营的提议。
赵刚曾向叶欣颜提起，尹氏为了点心楼取用牛乳便捷，购置了几头产乳期的母牛。叶欣颜建议尹氏找几个擅长饲养牛马牲畜的人，并着经验丰富的兽医，在庄子上专门辟出一块地，多养几头牛。
如今，风味乳酪已经在京城落脚，干酪渣和黄油制作的黄油乳酪的地位将被取代，安国公也就不会限制尹氏使用乳酪做点心。用乳酪做点心的话，还是多养些乳牛好一点儿，最起码能保证充足的食材供应，多出来的卖出去也是好的。
赵刚一行八人还是轻装上路，只带了些叶欣颜给忠勇侯府和尹氏准备的简单年礼，另有两大块发酵乳酪，言明是赵刚一份，忠勇侯府一份，均不得用于尹氏的点心楼。
赵刚带了忠勇侯府表小姐准备的礼物，更是谨记着表小姐让他转告尹氏的要紧话，打马上路。
叶欣颜让赵刚告诉尹氏，咱家的银子是用来在正经地方花用、和丰富自家美好日子的，不能再做那些送人昂贵菜品的吃亏事情。切记！
…………
赵刚前脚走，瑾融府上的小吏就来了，来的不单单是之前在齐家做过事的两个小吏，两外还附送两个。
这瑾融果然是个喜欢见缝插针的主儿，趁着这个机会，又派来两个明显练手的。叶欣颜无奈，只得把几个人迎进来，交代宋平安排这多出来的两个人的住处。
之后就是几个人一起忙碌，叶欣颜不但要和几个小吏一起做修路的书面工作，还要在准备漫长的新年休假中，维持养牛场和乳制品工坊正常运营。
说起来，瑾融派过来的人都是工程上的熟手，就是派来练手的另两个小吏，也是经历过很多工程的，他们做过修路的事情，欠缺的只是工程的排布和展开方式，所以上手容易，甚至在很多地方能修正叶欣颜的不足。
由于多出来两个人，让叶欣颜得以从修路文书中解脱出来，用更多时间安排养牛场和工坊过年轮班。
这是养牛场和乳制品行第一次面临过年。这里不同于千年后，那时，随着新文化和现代化工业的兴起和要求，势必不会让过大年形成一个不可动摇的事情。可是，这个时代却不一样，老古人们是无比重视过大年的，过年要团聚，要长时间的休整，还有很多的风俗讲究要在过年的休息中完成。
可是母牛却不会因为过大年停止产奶，牛奶也不会因为过年而长时间静置保持原样。
半个多月的时间啊，在这个时代，寻常人家过大年，要从年前腊月二十七八，慢吞吞的休息到正月十五。而养牛场是绝不可以停工的，所以，合理安排过年事宜很重要。
到腊月下旬，齐友年和金嬷嬷等人回来的时候，叶欣颜和王府小吏已经把那零零总总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
汪桥回来之后，叶欣颜就更轻松了，汪桥回来只休息了一天，叶欣颜就把工务间的事情甩给汪桥，直接去安排养牛场和工坊过年的人事安排。
第三百三十三章 香浓茶汤
叶欣颜用的是现代的用工方式。人家古人不讲究休三天什么的，大年三十到十五，那都是过年，因为休息时间太过漫长，也为了避免他们的佣工方式太扎眼，在两处产业上工的工人，十六天里多发五成工钱，初一到初五再多五成。
虽然古人讲究过年，可是生活困顿艰难也是实际问题，叶欣颜这个安排一公布，做工人的情绪立即高涨起来，大多都表示不打算休息，有个别住家远的，也是回去三五天就赶回来上工。还有人主动要求，愿意顶替歇工的班次，一天十二个时辰也可以。
这样的局面让叶欣颜大跌眼镜，早知道大家这么喜爱加班，她那些天还穷折腾什么？直接拿银子砸不就好了嘛。至于加班费，反正她只在乳制品行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就是出钱，也是瑾融和江一凡拿的大头。
几乎和齐友年前后脚，万言也从京城赶回来。除了带回来京城的好消息，还带回来很多京城的精美物品，绸缎毛皮、成套成套的瓷器、成品的衣物鞋帽、家居摆设，不一而足。如今的隆冬时节，不怕食物变质，还另有三车的各种食材和干果点心等物。所有这些，组成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返回清远县。
而这三车食材中的两车都没在清远县停留，直接由弘知领着，送到清河村齐家。
叶欣颜看着捆扎结实、满满登登的两辆车，疑惑的看向弘知：“这是干什么，你家六爷带回来多少车食材，万伯带回来的，不会全部都是吃食吧？”
弘知把缰绳交给宋平，略显尴尬的笑着，行礼之后，说道：“没有，带的挺多，但也只有三车吃食，我家六爷和江大人分了一车，这两车送到齐老爷子这里。”
“干吗给我家送这么多？”叶欣颜追问道。齐家和瑾融、江一凡不一样，就算勉强往上排，最多也就是三家各一份，为什么反倒是她家会多出来这些？
弘知的面色越发不好意思，赔笑说道：“我家六爷说了，大年下的时候，街市上都关门歇业，大家都是各回各家自己热闹，六爷和江大人在县城呆着甚是冷清。所以……，恐怕会在您府上叨扰些时日。”
叶欣颜瞪视着他，居然是大的这个算盘，这算是强加给她家的吧？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把吃的送过来，就在她家开饭了？
齐友年和弘知见礼，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六爷和江大人恁的客气，又不是外人，若是觉着县城冷清，直接过来就好。大过年的，难道咱们还少了吃食不成。”
叶欣颜看着自家爷爷只是略作客套，就招呼宋平和几个婆子、小厮过来，开始解开绳索，往下搬运东西，不由得撇撇嘴，她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金嬷嬷在一旁轻咳一声，然后又多看了她一眼，虽然并没有什么表情，可那提醒的意思却很明显。
金嬷嬷见大小姐立即收敛了面上神情，才笑着上前招呼弘知：“这大冷的天跑上这一遭，很冷吧？小哥快进屋歇歇。咱们刚烧好了奶茶，甜的咸的都有，又香又热，喝上两碗，立即就暖和了。”
金嬷嬷自从早先弘知在小食店给他们解围之后，对弘知的好感一直不减，每次见面都是盛情接待。
弘知也忙笑着接应：“这么巧啊，看来小的运道就是好。”齐老爷子和金嬷嬷回来就是好，这两位不在，叶大小姐任谁也不放在眼里，说话行事完全没有顾忌。他来村里办事，那叫一个难，现在终于好了，有人给做主了呢。
弘知美滋滋的跟着齐友年进到会客厅坐下。刘嬷嬷问过弘知和齐友年、章五四几人的口味，招呼着丫鬟，把小炉子上温着奶茶的壶提过来，给他们各倒一碗。
刘嬷嬷对自己新煮制的奶茶很有信心，侍立在一旁，等着弘知的反应。若是弘知觉得不错，可以让他回去给六爷煮来试试，冬日里喝上两碗浓香的奶茶，通体舒适。
尤其是吃腻了肉食，喝上一碗奶茶，立时感觉清爽不少。
弘知端起略带乳棕色泽的汤品，先是闻了闻，居然不错。然后喝了一口，点点头，甜甜的奶香味和茶味很好的融合，很不错。
他抬头看向刘嬷嬷，笑道：“嬷嬷煮的吗？很不错，如此浓香，还有茶味融合其中，妙不可言。”
刘嬷嬷笑着说道：“这是咱们大娘子偶然在县城遇到贩粗茶的行商，他们贩卖闷制过的茶叶，虽然都是不上档次的大叶子粗梗、颜色黝黑的粗茶，但和牛乳配合着煮来，居然味道奇好。一会儿你再尝尝咸味的，味道也不错”
齐友年也笑道：“小老儿也是这次回来才喝到这个茶汤，味道的确不错。叶子买了不少茶回来，小哥若是喝的习惯，可以带着粗茶回去，这个奶茶煮制简单，很容易学会。小哥和小伙伴们喝喝，若是六爷不嫌弃，请六爷也尝尝看。”
“行，有这样香浓的茶汤喝自是最好，小的就不客气了，一定和老爷子讨些回去。”弘知笑着应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年前
接了人家送来的食材，自然要做好王爷和知县大人的接待工作，齐友年问道：“敢问小哥，六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可不能慢待两位爷。小老儿觉着，若是县城没什么事，他两位可以早些过来，干脆住在这里。日常吃住方便，有关爷陪着，出去疏散也甚是有趣。”
弘知笑道：“那倒不用。我听六爷念叨过，说是大年时节，大家都要一家一户聚在一起团聚。大年三十和初一，我家六爷和江大人计划在我们府上喝酒闲聊，大概要到初二才来叨扰老爷子。”
“不用，”齐友年摆摆手，“就算一家人聚一起，也是我和叶子、嘉哥儿去老宅。咱家里有关爷、五四和阿桥，你们一起好多热闹的。小哥回去再问问六爷，若是县城的事情办妥，直接过来就行，过年嘛，总是大家凑一起才热闹。”
弘知离开的时候，不但带了叶欣颜偶然买来的发酵粗茶，还有齐友年、金嬷嬷从豫远城带来的一些特产土仪。
继弘知送食材之后不过两天，弘知和侍雨再次登门，来送瑾融和江一凡给齐家的节礼。瑾融的就不说了，自是万言从京城带回来的一应的衣料、穿戴、摆设、器具，甚至还有给齐嘉儿的各样冰陀螺。
江一凡的节礼也不是豫远郡当地之物，大概也是江家本家送来的东西，虽然东西不是很多，但也样样稀罕精致。
那许多东西一样样拿下来，弘知和侍雨再一样样安顿给齐友年和金嬷嬷。衣物吃食这些，齐家一家老小都有，章五四、汪桥、关禾也都有。而瓷器摆设这些，就是直接送到金嬷嬷和刘嬷嬷手上，让她们安排着用了。
金嬷嬷把那成套的茶壶茶具和碗碟盘子等物一样样排开、再放置，心里的感慨简直无以言喻。去年过年前，她和大小姐困在米易县，差点要三餐不继了。多亏大小姐从裁缝店买来下脚料和几尺大红缎子，做了些精巧饰品，她们才算赚了几个银子。
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每日把几百个大钱放进钱袋时的欣喜。那时虽然有大小姐一直在宽慰她，说她们一定能度过难关，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相信的，更不敢想她们还能过上富足日子。
可是，不过短短一年，她们的日子真的过好了，就连她这样给人家当了大半辈子奴婢的人，如今也能自己赚大把的银子了。
安顺家的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往日在国公府时，她见到安顺家的总得恭敬有加，尊称一声乔嬷嬷。如今她依然尊敬安顺家的，会尊称一声乔嬷嬷，可这份尊敬的心境和过去却大不一样，这份尊敬不是因为地位低下的无奈，而是因为她宽厚知礼。
从安顺家的来到齐家侍奉大小姐开始，她经常能看见安顺家的眼里流露出的艳羡。她知道，那是安顺家的在羡慕她运气好，羡慕她跟了大小姐这个好主子，羡慕大小姐能把那样赚钱的店铺全权交到她手里，从不责备指点，只由着她的意思来。
如今再看见这些名贵瓷器，她好像又过回京城的繁华日子。而如今的繁华，却是大小姐自己挣来的，自己挣来的好日子原来和享用祖辈留下的家业，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刘嬷嬷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各样物品，一边对金嬷嬷笑道：“六爷和江大人的节礼送的是时候，明日咱们把前后院所有的门窗桌椅再擦抹一遍，就把这些物件全部摆上、用上，等着亮亮堂堂的过个大年。”
弘知送节礼的同时，也顺带通知齐老爷子，六爷和江大人应齐老爷子之邀，今年这个大年就在齐家过了。两位爷会在大年二十九晚间过来，晚饭在齐家用，只准备便饭即刻，三十再正式筹备饭食。
齐友年和刘嬷嬷、金嬷嬷大喜，连连答应，两位爷只管来就好，别的不用操心，他们会办好。
叶欣颜倒也想得开，齐老爷子终究是齐家人，年节这样的日子总得和齐家大房、三房一起。大房就不说了，虽然韩氏是个搅屎棍子，但有王氏压着，还有三个儿子念叨，总会有所收敛。三房一家大小却个个都是事儿妈，如今二房势大，找麻烦的事情他们是不敢做了，可若要印帕秤餐咸獯蠊甑模羰前讶舜虺鋈ァ�
如果家里有瑾融和江一凡两个大人物在，就能显出极大的好处。院子周围有侍卫看护，一般人根本就不能靠近，自然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被瑾融的侍卫挡在外围，村里人不会觉得齐家二房不近人情，却会认为齐家二房的客人身份高贵，甚至会因此再高看二房几眼。
再说了，她也拦不住人家来不是？
…………
古人过年还是很隆重的，就算是穷苦农家也一样，就算家里日子穷困，过年却也会倾其所能，尽力把大年过好。
而且即将来到的这个大年与往年不一样。今年开年不久，齐老爷子的二弟就从异乡归家。左近的村子也有个别衣锦还乡的人，可无论怎样的衣锦富贵，那都是人家一家的事情，和别人无关。
但齐家二房却不然，摆小摊那时就不说了，人家做的也是糊口的买卖。主要是之后没多久，齐家二房的齐叶就给县城的贵人在村北办了养牛场。
这个养牛场办起来，村里人除了能在养牛场做工挣工钱之外，村里的青壮老幼还能割草卖给养牛场，原本秋收后不值一文，只能拿来烧火的秸秆也能卖上几个大钱。紧接着，有建造的那个做精贵食材的工坊，也用了村里不少人手。
所有这些，让清河村和清河村周边几个村落农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所以，今年的大年也有了不一样的热闹，大家总是要多扯几尺布，多挂几排鞭炮。过年到正月十五的吃食更是比往年多备了不少，也不再是过去那样，只在三十儿晚上和初一吃两顿有肉星的饭就完事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自家孩子就低人一等？
村民们也不是没成算的，看着日渐红火、不断补建工坊和牛栏的那两处产业，农家人心里很有底的很。
如今手里有了些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了，往年好几年下来，风调雨顺的积攒下来，也没这么多钱。如今靠着两个那么大的产业，放开手花上一些也没什么，来年还给养牛场做事，开春之后捡那水草肥美的地方多割些草，到时候再把银子赚回来就是。
好日子当然就要有过好日子的样子，尤其是过年，把大年的日子过好，就是明年一年的好兆头，绝对马虎不得。
那些人家日子宽裕一些，就有人念着齐家二房的好处，想着提前给齐家拜个早年什么的。人家齐友年老爷子家里自是什么都不缺，可是咱们挑拣自家大个的鸡蛋，再精心选些干菜、蘑菇，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不是。
虽然这是叶欣颜来这里的第二个大年，她却不懂应付过年那些事情。好在金嬷嬷和刘嬷嬷有经验，又有大房王氏提醒，准备了很多点心、鸡蛋以及分割开的肉食等物。对上不断提着礼物来家里看望致谢的人，几位掌家的嬷嬷也不慌乱，收一份礼，还一份礼，有条不紊。
依照齐友年的话，农家人的日子不容易，只要不是过分刁钻占、便宜没够的人，回礼厚上一些，能让农家一家老小高兴好些日子。
于是，往往是农家提来十个鸡蛋、一篮子干菜，说笑几句，回去的时候，篮子里一定多了好大条肉和两包干果点心的回礼。
农家人大多朴实，得了齐家的若干提携好处，已经心存感激，并不想着沾更多的便宜。即使有那心思刁钻、想占便宜的，对上如今比那高门大户还要有气势的齐家二房，也失去了挑衅的勇气。
不懂什么是客气话的瑾融和江一凡在大年二十九申正时分来到齐家，那时候，来齐家不断的拜访农家客人已经接近尾声。就算有没来得及过来的人，看见他们进了齐家二房，也只得满心遗憾的停下脚步，不敢上前打扰了。
大过年的，回家的、不回家的，都已经安顿下来，自是没什么陌生人来往。所以瑾融一行人出现在清河村，很惹人注目。很多想着年前拜访齐家，以示感谢的人停下脚步，也有人满心愤恨的看着城里的贵人走进齐家二房。
远处齐家三房的张氏，看着几个衣着富贵、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往二房方向去了，打头两个赫然就是知县老爷和那个富贵的不知凡几的容六爷。
两人都是穿着缎面皮袍，虽然那缎子看着不很鲜亮，但是阳光闪过，缎子就显出精致的暗纹，显然就是咱们农家人没见过的好料子。脖领和衣襟处翻出的毛色溜光水滑，随着马匹的踢踏，闪着流水一样的光泽。就连两个人身后跟着的四个下人，身上的衣物也富贵精美，完全不是咱们乡下人可比的。
直到一行人进了齐家院子，张氏才愤愤不平的接着去寻自家儿子。
今年，因为二房那个弃妇做起来的两个产业，村里人的日子或多或少都好过了一些。按理说，他们和二房是一个院子分出来的，两家的老爷子是亲兄弟，二房如今的日子好成这样，连村里旁人都能沾光，他们三房应该过上老爷一样的日子。
可事实却远不是这样，二房那几个分不清里外的，发迹了，立马不认得亲戚，他们竟是半点儿便宜没沾上。
就连公公婆婆腆着一张老脸跟人家套近乎，也走不进二房半步。二房那些个不懂尊卑的奴才，根本不把他们当主子看，别说行礼，就是多一句话都不肯说，根本就不让他们靠近二房院子。
村里这些大人孩子，也都是狗眼看人。二房发迹了，大人孩子的都巴结二房老少。原本村里一帮一伙玩耍的孩子们，如今稍稍伶俐一些的，全都跟着齐三顺和那个喝泔水长大的小杂种一起，倒像是自家孩子变成了上不得台面的蠢笨孩子。
张氏再多走几步，果然就看见连着自家儿子在内的四五个孩子，一身泥一身土的滚在一大片冻土上打闹。而刚才，齐三顺一伙却轮流推着两个冰车，在一大滩冰上游戏。
不用说，那两个冰车又是齐家二房那个什么桥的，给那小杂种做来玩耍的。而那一大滩冰，则是齐三顺一伙孩子用自家水缸里的水泼出来的，这些个大人也是不分轻重的，大冬天在井台打水、再费时费力的挑回来，却让孩子往地上泼着玩儿。大人孩子都没个明白的！
张氏暗骂那些人家的大人孩子，可心里还是心疼自家儿子，一样都是孩子，人家的孩子连玩耍都比自家孩子高贵有趣，而自家孩子就活该低人一等？
张氏心头恼火，几步上前，一把拉起齐从文，骂道：“你多大了？啊？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在地上滚，你羞不羞，知不知道干净？”
一边又把齐从武拽过来，拍打着齐从武身上的土，嘴里接着骂：“你们就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人家别的孩子怎么玩，人家也像你们似得在地上打滚？”
骂完，也不管其他三个孩子，一手一个把自家两个孩子往家里领，嘴里依然狠狠的念叨：“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傻，人家别的孩子知道跟着齐三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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