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美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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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均回首对她无奈又宠溺的一笑。两人对视之时，眼中只有对方，其他的都挤不进来了。

　　　　薛任脸上发烫，心中羡慕不已。她曾经何时就这么希望公子蛮能这样对待自己。只是可惜……

　　　　公子蛮看着眼睛发热，他只能扭过头，过了一会才看向公子均，“我这次前来，是有事和你说。”

　　　　“好。”公子均看向郑媛。

　　　　仲春天亮的比冬日里头要早，侍女们捧着梳洗的铜盆铜匜巾帕等物站在门外。天已经大亮了，也该起身。

　　　　寺人俠站在门口，一脸恭谨等待里头贵人的传唤。一群人如同木头一样在那里站了好一会，也没听到里头传来什么声响。寺人俠顿觉不妙，这两个人该不会还和上次在边邑时候一样，要人在外头等上好久吧？！

　　　　寺人俠一想到上回自己带着奴婢在外头等了半日，也没等着郑媛开门，顿时冷汗直流。

　　　　侍女们垂着头，手里捧着巾帕。奴隶们在廊下手里提着木桶。过了一会，手里捧有铜匜的侍女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啪啪”室内传来的拍手声听在寺人俠和侍女们耳中如同天籁。

　　　　寺人俠推开紧闭的门，让侍女们进去。

　　　　外室整洁，内室的席上衣物胡乱铺着，新妇和新郎的衣物乱糟糟的揉成一团。侍女们进去服侍新人起来。

　　　　公子均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女子，“天都大亮，该醒了。”

　　　　郑媛整个身子都恨不得缩在被子里头，她极其不情愿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瞧着公子均已经坐了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下来，露出线条漂亮流畅的躯体，郑媛眯着眼盯住他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腹和腰身。

　　　　腰身不说纤细，但紧实。昨夜里，她双腿就是缠在这腰上。伸出手臂，赶在他穿衣之前，手指就摸了一把那温热富有弹性的肌肤。还没被年轻男人的美色给取悦，就先被外头冰凉的空气给冻的一缩。

　　　　“好冷！”郑媛在被子里头躲了躲，手拉着被子将自己包紧了，被子被她拉过去，公子均的躯体毫无半点遮掩袒露了出来。这时，外头的侍女已经进来了。

　　　　“你们出去！”郑媛立即叫道。

　　　　侍女们不明所以，立刻垂首退了出去。

　　　　公子均满心疑惑，转过身来，她伸手就戳在了他那富有弹性的屁股上，“衣冠不整，怎么见人？”

　　　　她说完瞪他一眼，“而且还是在那些女子面前。”

　　　　公子均听出一股浓厚的嫉妒，他心下暗笑，脸上却很是诚恳，“受教了。”

　　　　公子均抓起昨夜散落在席上的中单随意的披在身上，他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郑媛就趴在那里看他，没有半点起来给他穿衣的打算。

　　　　在家中妻子都是会给夫婿整理衣冠的，他那一眼期待实在是太浓厚了。郑媛懒懒的趴在那里看着都察觉的到。

　　　　郑媛轻轻的哼了几声，她不情不愿从温暖的被窝里头爬出来，光~裸的躯体上有星星点点的浅淡红痕，她一~丝~不~挂，却半点都不觉得羞窘，甚至还坦坦荡荡的在他面前袒露出身躯。

　　　　她穿上宽袍大袖，瞧着只觉得她身形纤细，尤其那腰，纤细的可真的是楚人崇尚的纤纤细腰了，可是胸脯却半点不小。

　　　　公子均目瞪口呆的看着郑媛如同一只小花狸懒懒的舒展开肢体，她踮着脚尖走过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胫衣，双手递到他面前，“要妾伺候吗？”娇娇软软的声音如同一只柔软娇小的手，轻轻的在在他身上轻柔揉弄着。

　　　　他顿时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丹田处，似乎有缓缓升起来。

　　　　郑媛的娇弱也只是维持了一瞬，她说完那句话，就把胫衣丢到公子均手上。公子均都二十的人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她和照顾小孩子一样帮着他穿裤子？门都没有。

　　　　公子均自己盯着郑媛如雪般的肌肤，虎视眈眈。过了一会，他直接把手里的胫衣一丢，大步走过来，径直把郑媛抱起就往墙上托。

　　　　郑媛被他顶的头晕目眩，脖颈上扬，紧紧攀着他。

　　　　侍女们站在外头听着里头的响动，个个面红耳赤又春心荡漾。等到里头响动小下去，水都凉了，只能又从庖厨提来水给两人擦洗和洗漱。

　　　　郑媛软着骨头被侍女搀扶着去洗漱，那边的公子均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才腰上用过力。男人二十出头果真如狼似虎，看她以后怎么折腾他！

　　　　郑媛被搀扶到了净房，水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都退下。”郑媛吩咐，她没有让侍女伺候着洗的习惯。侍女看了她一眼，面有迟疑，吞吞吐吐。

　　　　“怎么了？”郑媛见侍女一脸犹豫，不由得开口问。

　　　　侍女垂下头，很是惶恐不安，“主母脸上的白~粉……”

　　　　“白~粉？！”顿时一道雷在她头顶上轰隆隆炸开。她才想起来，昨晚上她没卸妆啊？

　　　　郑媛伸手摸了摸脸上，脸上滑滑的，似乎没有多少白~粉了。昨日昏礼上她擦的白~粉都是米粉，不能持久，所以……昨晚上两人同房的时候，应该掉的差不多了吧……

　　　　郑媛让侍女都下去，自己凑到桶边，室内点有许多豆灯，所以足够她把自己看的真真切切。

　　　　瓜子脸上，有几处格外的白，在肌肤上十分明显。显得斑驳不堪，如同一只小花猫。

　　　　啊啊啊啊——！

　　　　郑媛抓住头发，快要尖叫了。她以为这妆都快要掉完了呢！这一脸的白糊糊竟然给她撑过夜了？！不仅撑过夜了，公子均竟然还能兴奋的起来？！

　　　　几个雷在耳边轮番炸开，轰的她双腿软在地上。

　　　　这家伙到底怎么变的！

　　　　郑媛强撑着自己爬起来，好好的清洗，而后让外头的侍女都进来，她埋首在盛满水的铜盆里头，恨不得把自己脸上的皮都搓下一层来。

　　　　她昨晚上到底怎么了才会忘记卸妆！

　　　　公子均在另外一间房洗漱好，穿戴整齐，头发梳拢整齐戴上冠，就去找郑媛。新婚之前两人可是忍着没有见面，所以昨夜迫不及待的就贴在一块。

　　　　“大夫，主母还没有整理好呢。”到了门口就被寺人俠拦下。寺人俠袖着双手，满脸是笑。

　　　　“都是夫妻，不必讲究这么多。”公子均才不管这些，昨晚上什么都看过了，他还怕妻子还没有整理好妆容？说完，公子均径直推门而入。

　　　　郑媛正坐在镜台前，整理头发。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眸转过去，就见着公子均满脸笑意的走进来。

　　　　公子均看见妻子乌发如云，他走过来，在她身后坐下，伸手就在一旁打开的漆奁里头挑出一只浑身剔透没有一点瑕疵的玉笄，玉笄稳稳当当的插入她的发中，将发髻牢牢的固定住。郑媛看着铜镜里头映出的脸，欲言又止。

　　　　只要想起昨晚上她盯着那一脸的白糊糊，还有今早上故意起来引诱他。她就尴尬的恨不得自己伸手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昨晚上也就罢了，反正贵族妇人都那样的妆，男人们早就看习惯了，但是今早上她那一脸的斑驳，公子均到底怎么样才动心的啊！！！

　　　　郑媛恨不得提起公子均的已经咆哮一番，她欲言又止，把快要到喉咙的话又吞了下去。

　　　　不问了，反正她又没强迫他。这两次可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怎么了？”公子均瞧见郑媛脸色有些古怪，问了句。

　　　　“没甚么。”郑媛说着伸手从妆奁里头拿出一颗明珠，在发髻上比了比，明珠并不大，在光线下璀璨生辉，衬托肤色很是白皙。郑媛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公子均给自己戴上。公子均是第一次给女人戴首饰，多少有些力不从心，甚至还有些笨手笨脚，差点还扯到她的发丝，弄得她疼的倒吸几口冷气。

　　　　“笨死了。”郑媛捂住被扯痛的头皮，没好气的瞪他。公子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手生而已，等到熟练了就好了。”

　　　　“才不信你呢，等你练出来了，我头发都不知道要被你扯断多少。”郑媛冲公子均轻哼，公子均讪讪的笑。

　　　　新婚第一日没什么事，公子均也不用老大早的赶去公宫办事。郑媛不抓紧时间让他陪着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了。

　　　　郑媛打扮好之后，就和公子均去见家臣。亲族昨夜里已经见到了华匀，华匀她见得不多，至少还不如雍疑多。华匀今日不想自己被刺激到，早早出去了。反正新婚夫妇如同蜜里调油，两人恨不得变成一个，见着了也是显得自己形单影只，还不如出去看看，多放松一下心情。

　　　　雍疑和弦跪在那里见过主母，雍疑曾经在去楚国的路上照顾了郑媛一路，和她十分熟悉。但是弦之前只和她见过两三面。

　　　　弦被赐席坐下之后，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雍疑之前告诉他，这位新主母人不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郑媛坐在上头瞧着那个小少年跪在那里，头上的汗珠出了一层又一层，他又不敢擦拭。她看着都替他心疼，“好了，既然都有事，那么就去忙吧。”

　　　　这家里除去那些奴隶之外，人不多。公子均在郑国除了她和华匀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亲族。见过家臣之后，两人就没有要见的人了。

　　　　“唯唯。”弦总感觉主母那话是对他说的，他跟着雍疑退下，雍疑退到外面，看到弦那满头的汗珠子，不由得好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主母不是甚么严苛的人，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主母可以不严苛，但是我不能没有个家臣的样子。”弦说着张开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雍疑见状正想要取笑两句，才刚张口，就见着一个竖仆脚下生风似得跑进来。

　　　　“怎么了？”雍疑揪住那个竖仆问。

　　　　“公子蛮和薛任来了！”竖仆说完，立刻挣开雍疑就去和主人禀报。

　　　　雍疑不知道公子蛮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这才新婚第一天，过来做甚么？新妇家里来人，也应该是在三月返马的时候啊？

　　　　雍疑摸不清楚公子蛮来意，可是那边公子均已经让人把公子蛮给请了进来。

　　　　公子蛮是和妻子一块来的，原本想自己独自一人前来。但总觉得只有自己一人，倒显得他太孤单了点，干脆就带上薛任。

　　　　“公子来了。”公子均热情万分和郑媛一块出来迎接，公子蛮对着公子均那满脸笑容，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他也不能冷脸对着主人。公子蛮脸上抽动了两下，终于挤出一个微笑出来。

　　　　薛任比起丈夫要自然多了，郑媛出嫁，对她来说要轻松了许多。公子蛮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太好了点，在公宫待嫁的时候，公子蛮就从商人手中大肆购买精美的玉器，想用这些获得妹妹的欢心。郑国的商人和其他诸侯国的商人不一样，其他诸侯国的商人是商奴，是奴隶根本就不是庶人，买卖货物都可以被贵族夺去，但是郑国就不行。要买的话必须要付钱，玉器精美的话，价值连城。薛任想想丈夫库房里水一样流出去的钱就头疼。

　　　　现在郑媛嫁出去了，成了宋家妇，公子蛮是再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老是给妹妹买这买那了。想到这里，薛任有些心酸。她嫁到郑国这么久了，丈夫可没这么对过她。

　　　　“叔姬气色真好。”薛任和郑媛见过礼之后，亲亲热热的说起话来，薛任笑看了郑媛和公子均一眼，“果然宋大夫会照顾人。”

　　　　“阿嫂言重了，他哪里会照顾人呀。”郑媛娇嗔道。

　　　　“怎么，他欺负你了？”原本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公子蛮突然发话，他狠狠的瞪着公子均，只要妹妹说一个是，他就扑上去和公子均厮打。

　　　　“……”薛任没料到夫君竟然会说出这话，吓得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要是真的欺负我，我告诉阿兄听。”郑媛飞快道，一边说，一边亲昵的捏了一下公子均的手臂。

　　　　公子均回首对她无奈又宠溺的一笑。两人对视之时，眼中只有对方，其他的都挤不进来了。

　　　　薛任脸上发烫，心中羡慕不已。她曾经何时就这么希望公子蛮能这样对待自己。只是可惜……

　　　　公子蛮看着眼睛发热，他只能扭过头，过了一会才看向公子均，“我这次前来，是有事和你说。”

　　　　“好。”公子均看向郑媛。

　　　　郑媛立刻笑眯眯道，“我去和阿嫂说会话，你好好招待阿兄。”说罢，她亲密的挽住薛任的手，就往后面走。

　　　　公子均目送郑媛离去，才请公子蛮进去。

　　　　公子蛮近乎恶狠狠的瞪着他，“你骗的过别人，但是骗不过我。你心思重的很，所以媛才会被你给骗了。”

　　　　公子均听这话有些好笑，“那么公子就暂且当媛被我骗了吧。”

　　　　“我告诉你，”公子蛮的额头皱起来，“你若是敢对媛不好，只要在郑国，我总有办法替她出气。”

　　　　“那么公子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公子均请公子蛮在席上坐下，“公子前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公子蛮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公子均有些很好奇。

　　　　“宋均！”公子蛮就要发怒，可是对上对面那张平静的脸，他又生生的把火气给压下去，“我这次来是和你说正事的，前两三天，宋国的行人来了。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公子均点头，只是他仅仅是知道，没有和那个宋国行人接触。那时候他很忙，抽不出空来。

　　　　“我从那个宋国行人那里听到了一些事。”公子蛮长长出了口气，“你们宋国国内差点出了把国君驱逐出去的大事。”

　　　　公子均眉头一挑，抬起头来。

　　　　公子蛮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得意起来，“你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宋君到底干了甚么事，华氏皇氏等卿族攻打公宫，逼的宋君仓皇逃跑，还是有人从中调停，宋君才得以回到公宫内，继续做他的国君。”

　　　　“不知公子为何告诉我这些？”公子均抬眼，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呆在郑国，恐怕也不是心甘情愿吧？”公子蛮得意一笑，“也对，如果可以，谁不愿意留在母国呢。”

　　　　“臣受国君诸多恩惠，哪里敢心存他志？”公子均打断公子蛮的话。

　　　　“这话你就说着骗骗鬼吧！”公子蛮说完，就从席上站起来，“这消息我已经是告诉你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说完，公子蛮大步走出去，头都不回。

　　　　公子均看着公子蛮离去的身影，放在漆几上的手缓缓收紧。

　　　　不一会儿郑媛走过来了，她满脸疑惑不解，“阿兄这是怎么了，这才来了多久，就走了呢？”她都还没和薛任说上几句话呢，结果两人就听说公子蛮走了，薛任也跟着辞别。

　　　　“他是来告诉我，宋国国内发生变乱了。”公子均向她伸出手，郑媛立刻握住。她听到他这话，愣了愣。

　　　　“阿兄告诉你……”郑媛知道故土难舍，他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放弃宋国。她看着他，“你想回去？”

　　　　公子均手上用力，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怀抱结实温暖，曾经在她最无助彷徨的时候，就是他给她最有力的依靠。郑媛抱住他，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抱里，嗅着他衣襟上淡淡熏香味道。

　　　　“如果我回去了，你会跟着我吗？”公子均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些，垂首问。他这话不知道是和郑媛说，还是问自己。

　　　　“你这是在说甚么话！”郑媛挣开他的手臂，凶狠的瞪过来，双手扶住他的脑袋，“我要不去看着你，恐怕你就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给叼走了！”

　　　　公子均才要笑，结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生生的卡在那里，脸几乎扭曲成一团。

　　　　*

　　　　宋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送到了郑伯的面前，郑伯知道宋国内乱，卿大夫逼的宋君差点遁逃。郑伯笑了又笑，心情非常好，甚至酒都要多喝了几杯。

　　　　“寡人当初可真是料准了。”郑伯洋洋得意，和身边的小臣说道，“现在宋国乱成这样，说不定还要继续乱下去呢。”

　　　　郑伯还真希望宋国眼下越乱越好，乱的厉害了，他才好从中作梗啊！

　第97章　回想

　　　　作者有话要说：

　　　　***“……”郑媛满脸狐子均抬起眼来，眉头深深皱起“他们怎么会被杀了？”

　　　　“那时候国人见不到国君，到处寻不着，两位公孙正好在宫中，就做了替罪羊。”行人说着重重叹口气，“此事说起来，其实和两位公孙没有关系。”

　　　　“……”公子均听着，眉头几乎皱成了个疙瘩，他搓着手，“那么是谁来调停的？”这么大的事，没有人出面调停不行的。

　　　　“是六卿。”行人答道。

　　　　“六卿出面的话，暂时可以压得住。”公子均抬手将宽大的袖子拨到后面去，他心烦意乱，这个时候他不在宋国。

　　　　“国君想要学晋国驱逐群公子，不管旁人怎么劝，都不听，不知道还会出甚么事来。”行人叹息。

　　　　“只要他一日不放弃这个念头，那么祸患一直都有，何况这事起了个头，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公子均笑了声，他眼眸内没有半点笑意，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将心底的为难臣了。”

　　　　他要禀告的消息，是真的不能告诉她啊！万一她知道了，非得把家里给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郑媛嫁过来没几天，那些个侍女就近不了公子均的身。她分别就没想过要遮掩一下自己的好妒。

　　　　不安，恨不得立刻将她手中的那支书信夺走。

　　　　郑媛扬起脖颈，莹白的肌肤越发诱人，“这可怎么行呢。”她说着一笑，“说起来，襄夫人也应该是我的祖母，不能亲自去宋国商丘拜见，那么见见她的信总是可以的。”她说着，持起公子均的手，放在封泥上，“一起看嘛。”

　　　　她这软绵绵的撒娇，活生生把公子均给逼出了一头的冷汗。公子均嘴唇动了又动，神情古怪，他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的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既然是襄夫人送来的，那还是……”公子均手指一勾，就将上头的细绳勾起，绳子受力顿时离开了郑媛的手心。郑媛哪里会肯，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公子均会这么想要遮掩？细长的手指一抓，立刻就抓紧了。疑的看他。

　　　　公子均说完之后，轻轻将她推开，自己转身坐到了一旁，一副任凭处置的可怜模样。

　　　　郑媛飞快的扯断了上头的绳子，拆开封泥，抽出里头的信帛。这不看还好，吓了一大跳。这里头的字句缠缠绵绵，用词那个豪放，透过锦帛上的篆字，她几乎都能看到那位徐娘半老的襄夫人在夜里想念公子均想念的发狂，恨不得用剪刀戳自己了。

　　　　“思念甚之……”郑媛眯起眼睛，读出了上头的篆字。那边公子均如同浑身有火在烧似得，坐立不安。他恨不得把郑媛手里信帛劈手抢过来，丢到火炉里头烧掉。

　　　　“襄夫人真的是你祖母？”郑媛一字不落看完，对着公子均扬了扬手里的信帛，她此刻已经怒火中烧，自己的男人被人盯上，还是被个祖母级的人惦记，她想要杀人！

　　　　“……”公子均脸上白白红红全部变了一遍，颇为精彩。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有这种想法，”既然已经捅破，不如说的更清楚一些。公子均长叹“当初我并没有特意亲近她，掌握朝政的，除了国君之外，接下来的就是朝中六卿，和那些公族。所以我特意和六卿交好，对于那些朝中年纪较大的卿大夫，可特意每日去拜访，对于商丘中的老人，也发放米粮救济。”

　　　　“这么说，你还真的没去接近襄夫人？”郑媛双手抱胸，挑了挑眉。

　　　　“她，国君并不是她亲生孙子。我也不是。”公子均伸手揉了揉眉心，“行事自然少了许多顾忌。何况朝政也不在她手中，我讨好她，有何益处？”

　　　　襄夫人是襄公的继子均抬起眼来，眉头深深皱起“他们怎么会被杀了？”

　　　　“那时候国人见不到国君，到处寻不着，两位公孙正好在宫中，就做了替罪羊。”行人说着重重叹口气，“此事说起来，其实和两位公孙没有关系。”

　　　　“……”公子均听着，眉头几乎皱成了个疙瘩，他搓着手，“那么是谁来调停的？”这么大的事，没有人出面调停不行的。

　　　　“是六卿。”行人答道。

　　　　“六卿出面的话，暂时可以压得住。”公子均抬手将宽大的袖子拨到后面去，他心烦意乱，这个时候他不在宋国。

　　　　“国君想要学晋国驱逐群公子，不管旁人怎么劝，都不听，不知道还会出甚么事来。”行人叹息。

　　　　“只要他一日不放弃这个念头，那么祸患一直都有，何况这事起了个头，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公子均笑了声，他眼眸内没有半点笑意，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将心底的为难臣了。”

　　　　他要禀告的消息，是真的不能告诉她啊！万一她知道了，非得把家里给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郑媛嫁过来没几天，那些个侍女就近不了公子均的身。她分别就没想过要遮掩一下自己的好妒。

　　　　不安，恨不得立刻将她手中的那支书信夺走。

　　　　郑媛扬起脖颈，莹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