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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纸贵金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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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若谎报,等大老爷再说实情,心里更承受不了。兹事体大,小的也不敢说谎。”阮大管事虽然谨守主仆分寸,但这时却显出家主所重用的管事能力来。
“我也有我的顾虑。”
采蘩从门帘缝中看不到姬大老爷的神情,不确认是否他的语气带有微微冷淡。
“小的明白。”阮大管事不再多说。
姬钥却道,“大伯,二伯,还是直接去祖父那儿吧,钥儿也不想把爹娘遇难的情形说上两遍。”
“大哥,十郎的话也有道理。他多大的孩子,要他反反复复说这等惨事,实在不妥。”二老爷有些发福,脾气似乎挺好。
“既然都这么说,那好吧。不过,最好请了四季堂的大夫来,母亲近来有头痛症,本就在调理中,万一有个好歹。”大老爷一发话,立刻有管事退去办事。
于是众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转进园门,往姬瞿住的地方走去。姬钥对采蘩说了,她才知道,历代玉甾姬氏家主所在的园子叫澄明堂,处在姬府的中心位置,每房过去都方便。
阮大管事紧随着姬钥,见他言语中对采蘩颇为在意,却也不问,暗记在心。
入澄明堂,层层叠叠的楼宇高檐,精致的回廊曲桥,天寒都没有寂冷的园林,每一处皆匠心独运,又非只显富贵,素稳的气调。
走了好一段路,突然前方拱门人影晃动,又急步走来一列的婆子丫头,在他们面前低福了头。
“大老爷,二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等急了,又催呢。”为首的老婆子一脸福相,往后瞧见姬钥姬雅,“十少爷,小小姐,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一园子的人,两端的心情。一端哀,一端喜,此刻尚分明。
………………………………………………………………新书冲榜结束了,感谢亲们鼎力相助,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聆子。
第34章 姬钥的小聪明
“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啊——”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捶胸顿足,饱含哭音,似乎要将已经逝去的亲儿唤生。
刚才还沉浸在孩子们回到家的喜悦中,此刻哀伤弥漫了澄明堂,再没有第二种情绪。
采蘩摘去面纱,立身于一群人里,姬钥和姬雅虽然离她不远,却隔开大老爷二老爷管事婆子丫头。当她正感觉两个孩子突然成了面目不清的生客,神情开始漠然时,雅雅在那位哭得快要昏厥的老太太怀里回头张望,局促不安的小脸看到她才甜甜笑了,这般的信任实在让她很难置身事外。回小家伙一丝微笑,她的视线移到姬氏家主姬瞿的身上。
近七十的老人家,面方而五官端正,双眼还很有神,胡须和头发全白,金冠扣高髻,一身晋青松针锦袍,十分威严。但即便看着如此坚强的人,乍闻小儿子遭杀害的消息,眼睛仍是红了。
不流泪并非不伤心不痛苦。白发送黑发,是很难治愈的悲痛,时间越久伤痕越深,到了后来也许只能避免去想,但偶尔一次也会一发不可收拾,依然痛苦如新。
“盗贼?怎么会遇上盗贼呢?”姬瞿左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仿佛这样才能减少心中剧烈的痛楚,“钥儿,你爹娘为何不走官道?”
让老太太捉着的姬钥身体一僵,神情中有深深的自责意。
采蘩张张口,她知道他会说实话,但下意识她希望他不要那么诚实。然而,在她犹豫是否要冒然插话时,姬钥说了。
“是钥儿要看山麓野马,爹娘才改道的。”再说一遍这话的时候,他真正像个大人,很有担当。
无论姬钥的嘴巴有多凶多傲,本性实在如他父母一般良善。采蘩却暗自叹口气。她不懂人性是否真得本恶,但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所以,在她看来,尽管这群人已是姬钥最亲的人,有些话还是不该说的。
果然,姬钥说完后,场面有些沉寂。这样的说法无疑给他们一种错认,如果姬钥不去看野马,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如果说姬家人的表情不明显,底下人的面色却能轻易让采蘩读出来。
姬钥看看神情不太好的祖父,又看看欲言又止的祖母,还不懂自己的自责和别人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全然不同的。
“事情并非如此。”采蘩声音不大,却娇柔动听,慢慢从丫头婆子中走出来,“只是阿钥这么以为罢了,其实义父义母想看山麓的景致,早就打算走金铃谷的。”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义父母来,因为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借口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姐姐。”姬钥愣愣盯着她。他没有反驳,他相信她这么说有用意。
姬瞿这才注意到采蘩,但见她一身素雅清贵,就没太在意容貌,觉得举止也较为得体。
“这位姑娘是——”同为女人,老夫人的眼睛便只看采蘩的脸,越瞧越不十分喜欢。
“祖母,这是采蘩姑娘,爹娘游历到北周时收下的义女。当日盗贼杀到,我和雅雅仓惶中落入沼泽,要不是姐姐不顾危险留在谷中找我们,及时将我俩拉出沼泽地,今日就见不到你们了。”姬钥连忙说道。
“对啊,没有姐姐,雅雅就死了。”姬雅乖巧地捉着祖母的手。
老夫人没再看采蘩,只把姬钥拉近,抱住两个孙儿孙女,“钥儿,雅雅,可怜的孩子啊——”
姬瞿对采蘩略点个头,“多谢姑娘救了这两个孩子。”
采蘩早料到姬钥想留下自己的心思是一厢情愿,对姬氏家主和主母的冷淡半点不惊讶,没再多话。
“祖父,采蘩姐姐虽然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但知书达理,品性纯良。一日我们经过她家讨水喝,她与娘谈得投契。娘见她已无亲人,才认了女儿,而且要带她回姬家来。这一路上,多亏姐姐打点一切,否则我和雅雅两个孩子根本不能安然返回。对了,爹和娘还给了姐姐极为珍贵的信物。”姬钥却不打算让人冷场。
这套说辞采蘩是第一回听见,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编的,仗着就剩他兄妹二人,随口便胡说八道。还有,哪来的珍贵信物,她怎么不知道?
“姐姐腰间的宝石花是外祖母赠给娘的陪嫁之物,我娘一向最喜欢戴。”姬钥不顾采蘩无语的表情,“祖母,您一定瞧见过。”
老夫人轻忽一眼,眸中一丝诧异,不得不承认,“不错,是你娘常戴的。”
“还有呢。爹把最后一枚青鸟印石给了姐姐,本打算回来等姐姐冠了姬姓就刻上名字的,谁知路上出了事。不过,混乱之中,娘仍叮咛我一定要请祖父祖母将姐姐留在四房。”姬钥非要此时把采蘩的事说真了。他虽然是孩子,但也知道祖父的严谨慎重,若不强化这是父母的意愿,即便采蘩真救了他和雅雅的命,也很难成为姬家一份子。
采蘩不知道青鸟印章是什么,但注意到姬瞿和他的大儿二儿的目光终于正视她起来,这让她很不自在。
“姐姐还愣着干什么?印章就在你袖袋中。”姬钥对采蘩说道。
采蘩在袖中摸到一个冰凉面的小小物件,摊在掌心一看,眸子禁不住睁大了。那是一块青烟玉,约摸半根手指长,雕成了一只敛翅仰头的灵雀。底部正方,半边已刻了个姬字,另半边毛面。
“祖父祖母,你们都知道,青鸟印石一共四块,是四房要传代的宝贝。爹有一块,我和雅雅各一块,还有一块原来是要给最小的弟弟或妹妹的,但娘前几年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那块爹只完成了一半。如今,这青鸟印是采蘩姐姐的了,爹没来得及刻上她的名字,我会刻。不说姐姐对我们恩重如山,就是爹娘的遗愿我也绝不敢不遵从。”姬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多半是姬钥教雅雅在更衣时放了这两件珍贵之物,采蘩在雅雅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中看出端倪。她的心不是石头,低下头,鼻子微酸。她讨厌小孩子,但已经很难讨厌这对兄妹。
第35章 客随主便
姬瞿看了采蘩好一会儿,这回也看清了她的容貌。他的眉头拢起,和别人一样,他觉得这女子过于艳美,非但全无大家闺秀的气质,眼波流转之间,面上就现出妩媚的神色,张口说话也是魅惑十足。不知道明儿夫妇看重她何处,竟以姬姓许之。要知道他若点了头,这位长相过于轻浮的女子就成姬氏千金,即便是义女,身份也不下于庶出小姐。而且,四房如今没了主心骨,钥儿和雅雅又小,此女的地位就举足轻重了。
姬瞿不想答应,但这么一来,又显得他忘恩负义,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要说宅子里的事还得靠女人来对付,老夫人瞧出丈夫为难,立刻便对姬钥道,“这会儿说此事,谁有心思?不如等你爹娘丧仪之后再做商量。但采蘩姑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姬家的贵客,万万没有亏待的道理。你们三姐姐出嫁后莲园一直空着,地方又美又离四房近,请她暂住,再拨能干的人服侍。”
姬钥见好就收,忙对老夫人撒娇,“祖母最疼钥儿。”
他又扭头对采蘩道,“姐姐暂时先住莲园,我和雅雅会日日过去瞧你的。”
采蘩福身,“谢老太爷老夫人,其实——”她没想要住久。
姬钥抢话头,“姐姐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这小子知不知道就他自己一人在唱戏,还没人拍手?采蘩垂眸,算了,让让孩子。
“采蘩姑娘一路劳累,先去休息吧。”老夫人唤了一名婆子来,正是那位长得福相的,“阿雯,为采蘩姑娘领路。这是贵客,你定要安排仔细,告诉底下人不可怠慢了。”
采蘩转身要走。
雅雅从老夫人的怀里扭出来,上前拉住她,“姐姐,雅雅也要去。”
姬老夫人有些诧异,心道这两个孩子何以跟此女子如此亲近?她不但没有对采蘩另眼相看,反而警惕起来。世道和从前不同了,到处是冒充士族的骗子和意图搭上士族的有心人,偏偏朝廷用人之际,已不怎么讲究姓氏血统。
采蘩摸着雅雅的头,“雅雅乖,陪祖父祖母吃饭说话,再来找姐姐。”
“姐姐不走?”雅雅噘着小嘴。
“……不走。”采蘩音弱。
虽然姬钥让她走时要说一声,但她没有这样的打算。踏进姬家开始,她就不喜欢这里。看着比沈家贵气不知多少,里面这些主人却和沈家人一样傲慢。她受过一世的拘束,不可能再受一世。所以,随着雯婆子走出屋子,她感觉自己松口气。
“我夫家从北周来的,却不知采蘩姑娘是哪里人?”走了一段路,雯婆子闲话似家常。
当她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回答,抬眼一瞧,喝,一张冰冷面,桃花结霜,芙蓉煞气,哪里还有在屋里那份艳丽娇柔的模样。深不可测的乌瞳转都不朝她转,明明白白告诉人别多废话。
雯婆子随老夫人陪嫁过来已有数十载,地位稳固,带着一大群丫头仆妇,除了主子夫妇,她还真没怕过谁。但今天,她胆颤。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对这个突然冷若冰霜的女子心生惧意,再不敢说一句话,直到进了莲园。
门里有个小塘,塘中残黄荷叶。塘上一座拱桥,两边栽柳,如今枯着。过了桥就是一排曲曲折折的乌舍。屋子架空建在木条之上,屋檐延伸出好几丈宽,用原木撑出一条宽廊。廊两头还设亭,可眺望青山绿水,似乎正是蝶尾湖和向家书院所在的小山。廊上垂吊很多盆栽,无人打理,几乎都枯死了。门和窗连成一长片,方格子微灰,洁白绵纸映着日光,仍照亮了池塘的一角。虽然疏于清扫,确实是个十分雅致又气派的园子。
“人呢?”雯婆子语气不甚好,“听不到门口的动静啊?”
沉寂,还是沉寂,只有不寂寞的梅花热闹开在墙角。
雯婆子尴尬冲采蘩笑笑,“三小姐已经嫁出大半年,她是长房的庶出女儿,出嫁后这园子里的丫头可能让大夫人调走了。”
采蘩吸口气,“南屋里生着火,怎会无人?多半打盹呢。”
雯婆子倒也不疑,连忙走向南面,推门进屋。
不多会儿,采蘩听到雯婆子的骂声。
“懒骨头的东西,这是谁的屋子谁的床,你们也敢往上躺?仗着主子离得远,管不到你们,居然充起小姐来了。快滚下来!穿衣服也给我到外头穿去!”
采蘩踏上石阶,倚栏而坐,就看到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跌跌撞撞跑出门槛,头发披散着,衣裳穿得七零八落,袄衣都没有,一到廊里就冷得打哆嗦。两人面带惊慌惧怕,但脸蛋红扑扑的,显然雯婆子进屋时睡得正香。
雯婆子从门里出来,扇起巴掌就拍两人的脸,啪啪好几下,打得小丫头跪地求饶。
“偷懒也选个好时候,偏偏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贵客临门的时候。要让老夫人知道,便是你们爹娘也讨不了好,不打得你们皮开肉绽才怪。”雯婆子偷望采蘩。
采蘩心中好笑,看来这两个小丫头的爹娘在这府里有些地位,不过望她干什么,难道还要她开口替她们求情?真是的,到底这些人这些事和她有何关系?这么想着,她面色冷然不变,摆明不管。
雯婆子却以为采蘩有脾气。前头十公子已经说过,她是家道中落的小姐出身。这样的女子最要面子,容不得他人轻忽怠慢,再加上老夫人的交待,不管她能不能成为姬家真正的千金姑娘,礼数必须要周全,因此咬咬牙,又甩手打起小丫头来。
可是直到丫头们的脸高肿,采蘩始终不开口,只淡淡看着。
雯婆子自己手都疼了,硬着头皮道,“采蘩姑娘,你看莲园里如今就剩这两个小丫头,要调其他人来还需半日,不妨先留着她们为你整理屋子端茶递水,稍后再处置?”
采蘩突然醒悟似的,“啊,雯婆婆该不会以为我不满,所以才教训她们?真是误会了。我不开口,因为自己不过暂居的客人,住到姬府小姐的园子已是你们主家客气,哪能挑剔你们的丫头,坏了你们府里的规矩?你看着办就是,实在不必问我。”
雯婆子有点傻眼,敢情自己的手白疼了,那两个丫头的脸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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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天冷啊,聆子最怕冬天了。
你们注意保暖哦。
第36章 一首少女情诗
马善被人骑。
原本雯婆子安安静静带路,采蘩也会安安静静跟随。但这婆子偏偏要当老夫人的耳朵嘴巴,旁敲侧击来套话,她才冷面相对,假装不懂婆子打丫头是给她看的,并暗示自己出声息事宁人。这婆子既然表里不一,她又为什么要顺着婆子的心思呢?
鲜艳欲滴的红唇轻轻上扬,采蘩覆上手掌掩住,“这几日赶路有些累了,雯婆婆,可有屋子让我躺上一会儿?”
雯婆子点头忙道,“有是有,三小姐爱抄佛经,所以书房里有张卧榻,不知采蘩姑娘会不会嫌窄?”
“暖和,能躺平就好。”采蘩顺雯婆子的目光看向东面,“在东面亭子旁边那间?”
雯婆子道是,又喝地上晕头转向的两个丫头,“还不快去生火铺榻?要我找人抬你们走吗?”
小丫头们再不敢慢,一溜烟准备去了。
雯婆婆老脸赔笑,“采蘩姑娘,别看她们轻骨头,手脚还挺利索的,一个叫——”
“雯婆婆不用告诉我她们的名字,恕我直言,这会儿很利索,但刚才她俩挨了打,难免心生怨恨,等你走了,万一拿我出气,暗中弄些小动作,怎么办?”采蘩没有错过两个小丫头忿忿的眼神。
“……不会的,她们怎么敢呢?”雯婆子怔然后回话。
“她们把主人的寝屋和床当成自家的了,怎么会不敢呢?我若让她们倒杯茶,背过身吐口唾沫再给我,我喝下去也不知道啊。”采蘩没对沈珍珍做过,但看到其他丫头对沈珍珍坏脾气的妹妹做过。而她想对沈珍珍这么做的时候,却已经入大牢了。
“……”雯婆子哑口无言,不知道她如何想到这么恶心的事,同时有点担心自己的那杯茶来,“姑娘多想了,借给她们天大的胆,她们也——”
“我胆小。”采蘩打断她,“其实我不用人服侍,一个人生活惯了,反而怕别人插手。雯婆婆只需知会厨房一声,我就能自己去取吃食。”
雯婆子应付得艰难,“采蘩姑娘你是贵客,怎好让你去厨房那种地方?这样吧,这俩丫头我带走,再找稳当人过来。姑娘别推辞,否则婆子不好跟老夫人说。”
采蘩赶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不置可否。
雯婆子带着两丫头走了,诺大的园子就剩下采蘩一人。她径直走进书房,并没有真到卧榻上睡觉,而是打量起屋子的布置。很快,她发现相较于沈珍珍专放玉鼎这类小玩意的书架,姬三小姐的六横书架则摆满了书。正对着她的一排全是佛经,翻过几本,字迹娟秀漂亮,合了雯婆子说三小姐爱抄佛经的话。
采蘩对佛经全无兴趣,正想到书案那边去,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却让她搬了张椅子,站上去,从最高一排抽出本蓝皮书。封面上写着孔子,但打开之后她眸子起笑,哪里是什么孔子,分明是一本志怪小说。再拿一书,仍是封面好看,书名正经,里面全然不类。她本来挺佩服这位三小姐的,能抄出那么多本佛经,大概要从学字开始就勤勉不停。不过,如今也好,和她喜欢的书竟然相似,可以不无聊了。
采蘩识字,而且也读书,虽然是小时候下的功夫,但她看一遍就记得,至今未忘。她爹什么都好说,唯有读书写字不肯随她任性。她不听,他便打手,打到皮开肉绽,他也不眨眼心疼。她被打怕后,只得乖乖听话。开始服侍沈珍珍时,爹教得差不多了,才不再逼。大户人家不喜欢仆婢读书,所以爹不但自己装不识,还让她也装。她无所谓。读书好的女人都在青楼里谋生,像沈珍珍只认识一些字,只看两本经书,求娶的男子趋之若鹜。而这么装着装着,就习惯说自己识字不多更不读书,即便再活一回也一样。也不觉得是欺骗,因为读书写字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不值得挂在嘴上说。
幼年枯燥的读书记忆,仅仅在看俗书时还有点意思。采蘩拿着书走到桌案前坐下,翻起来。她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的速度,转眼就读过了半。然后,她发现了它。
一张薄如蚕丝的小笺,几行句。
啾啾鸣山,跃悦少女,子望蝶翅,可望女兮。
啾啾唱山,踏青枝上,女望蝶飞,子于何兮。
这是一首少女情诗。鸟儿在山中鸣唱,少女雀跃愉快,心爱的男子在望蝴蝶的翅膀,是否也望见了我呢?鸟儿在山中鸣唱,踏在青绿的树枝上,少女也看见了蝴蝶飞舞,你却在何方呢?
字迹和经书上的一样,应该是姬三小姐所写,不知是她抄的,还是她作的,但觉其中情思绵长。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子,一首没有带走的情诗,这间书房好像还存藏着秘密。采蘩推开窗,又见蝶尾湖,突然想到小笺上的诗句。诗中有山,对面有山,诗中有蝶,对面有蝶,三小姐喜欢的男子莫非就在望山书院?
横竖也是闲着无聊,采蘩踩上椅子,再一一拿了书房主人包在书皮下的“非经书”,不看书的内容,就翻里面有没有夹了东西,结果真是一本就有一张两张的蚕茧纸,或是诗,或是画,生动中情切切,时喜时哀,但没有落款和年月日,排不出先后。唯一能读出来的,就是三小姐对诗中这位男子用情至深,甚至还画了一幅他的背影。
一绺葡萄藤,几串绿紫葡萄,架下男子背手站着,寥寥数笔勾出修长挺拔,单袖随风,似乎潇洒,又似乎落寞。
三小姐既然出嫁,为何这些没有被带走或销毁?若这份情不是给她的夫君,采蘩能想象她婚后的郁郁寡欢。而她夫君察觉的话,又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虽然都不关采蘩的事,也许是因字里行间热烈的倾慕,笔笔勾勒中的浓情,让她不由跟着浮思联翩。这位三小姐着实是位才女。待到回神,才发现自己被带得太远了,也突然惊觉小时候读起来索然无味的诗句如今竟有些欲罢不能,想读更多。
“采蘩姑娘醒了么?”门外有人问。
窗外,日头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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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第37章 来得都是自己人
一边将书放回去,采蘩一边答道,“醒了,谁在外头说话?”
“小的是四房管事林川,带了几个人来给姑娘使唤。”那人声音嘶哑,上了年纪。
“麻烦稍等。”采蘩把书架子整理好,又到卧榻那儿坐坐躺躺,掀开被子,走去打开门。
门外一位胡子花白,穿着和阮大管事同式样的棉衣,对她垂手低头。他身后有四个女子,两个十八九岁,两个十四五岁,应该是使女和小婢。
“林管事不必多礼。”采蘩道,“我对雯婆婆说过了,不用送使唤人来。”
林管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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