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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纸贵金迷-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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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三更半夜在雨里晃,我和你半斤八两。”正好晃到吗?“有说这么多话的工夫,不如赶紧救人去。”死里逃生,姬三觉得浑身疼。

    “救人?”眼睛睁明,一对花心目,“大嫂?”

    “废话,你以为我会放她一人自己跑出来吗?当然是要搬救兵。”总算能喘上一口气,姬三问,“独孤棠在国公府吗?”

    “不,在肃公府。”蛇剑不再冷嘲热讽。

    “蘩妹妹解出了青纸,但被乌睿带走。她嘱咐我将解法交给独孤棠,你赶紧带路。”姬三动一动就流冷汗,雨打在身上好似尖针,这一刻觉得自己这具毒身躯没有半点用处。

    “这么晚了,他们不可能出城,我想办法在开城门前找出来。”蛇剑自有决断,招来一人,“你跟他去找老大。”

    “你找不到蘩妹妹的。对方三个人就干掉了一个院子的小鬼,他们有备而来,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脱身。而我们不要把人追得太急,反让蘩妹陷入危险之中,还是跟独孤棠商量之后再说。”姬三不想泼冷水,但心中这般预感。

    蛇剑骄傲却不自大,将姬三的话听了进去,“我只会暗中打探而已。救人如救火,时机错过就找不到线索。你办你的事,跟老大说,我这边一有消息立刻传回。”

    姬三随便他了,但走两步就回头,“老大老大的,把我当成你兄弟了一样。”反复咀嚼,对味得很。

    “不是我想的,不过老大这么说,这会儿又正需人手,我倒也不介意。你有异议别跟我抱怨,兄弟也有熟和不熟,所以是给老大面子,你千万不要感激我。”蛇剑带另外四人走了。

    姬三哼哼,“蛟盟这么松散,自己只听自己的,办不成事。”

    “新来的,没学过盟规就别感慨。”负责带路的那条蛟说道。

    “你们还有盟规?”以前不知道蛟盟那些人的来历,现在楼主表露身份,庄王是谁也清晰了,在他看来听来,就是三十九个庶出的,聪明的,无法无天的人没事要惹事,窜到江湖兴风作浪。因此,压根想不到盟规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

    “除了老大,一人有两条。”看出姬三伤得惨,那人单手夹起他的胳膊,“很好记。”

    姬三没注意那人说他新来的,只好奇道,“是什么?”

    “老大说的,永远都是对的。”第一。

    姬三歪了半张脸。

    “后背是留给兄弟的。”第二。

    姬三正回了半张脸,“谁订的盟规?”

    多聪明。第一条就是绝对领袖权,维持统一的向心力。第二条就是摒弃个人英雄主义的绝对信任,把伙伴的命当成自己的命。表面上看起来很难听命于谁的这些人,身上具备了相同的特质,同心协力结成了强大的蛟盟。

    “师父。”

    果然是庄王。将飞雪楼引到巅峰而一走了之,走南闯北四处教功夫创立了蛟盟。不为太多人知道的传言中,蛟盟是飞雪楼的煞星。从前姬三不以为然,可今晚见识到厉害。包括楼主教给自己的莲雪九式,一和阎五动手就觉得很顺利压制对方。楼主和庄王是夫妻,莲雪九式若说是庄王自创,也并非没可能。庄王创立蛟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只是利用他们摆脱拿捏他的人?

    想得太入神,没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夹着,几乎是拽着走的。从来只和美玉公子比俊雅风流的姬家三郎,已经灰头土脸。其实他把蛟盟每支剑主想得太好,不知道庄王收弟子的标准,一定要跌打滚爬尝过苦才行。他这会儿正在经历。

    肃公府,不但独孤棠在,庄王也在。

    “庄王爷,您不是去长公主府上了吗?”姬三诧异。

    “赴宴而已,这时候早散席了,受肃公邀请过来坐坐。”庄王说到这儿,瞥看独孤棠,瞧他一脸淡然,心里就憋气,“三公子不是该守着童姑娘寸步不离吗?这一身伤怎么回事?”

    姬三推翻之前庄王深沉心计的猜测,“王爷,我蘩妹妹在雪园遭劫了。”

    这么明显还问得悠哉哉,因为讨厌采蘩是爱妻跟其他男人的女儿吗?


第401章 土地爷爷不显灵

    清晨,采蘩推开窗,见昨夜倾盆转成如油的春雨,淅淅沥沥刷润了冬寂的涸土。而满目翠亮的雨珠沾着墙边绿草,好像织入金银线的锦边,那般耀眼。

    眼前的院子并不大,却是她一看就熟悉的布置。除了墙下顽强冒出头来的草,没有树没有花,全地铺着青石,井,石台,两口槽,还有竖墙双竿。井上装摇手,水可流上洁白的大石。那里原来浸着一种油纸,几天几夜都不烂。靠墙有洗砚墨池,因为造纸的老人家很注重墨与纸的契合,出写纸必试到满意为止。

    这是土地庙。

    昨晚从雪园出来,上了马车就让人点昏,一直到天亮才醒。屋子小却整洁,但看得出不是富裕地方。虽跟土地公学了一段时日的造纸,不是到山中取材,就是在院中反复练习技艺,没有进过每间屋子。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乌睿居然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难道土地公也是他们的人?为这样的想法吃了一惊,采蘩不抱希望地推了推门。以为肯定会上锁,却一下子就推开了。被人抓,当囚犯,也不止一次,从经验可知,越是自信的人越不会把她拘小了,可以伸个翅膀扑扇两下的那种笼子。

    “有人吗?”真是,要她这个被抓的搜抓人的。

    吱呀一声,后院的门开了,乌睿走进来。

    采蘩看到他的穿着,顿时沉下目光。那一身是纸官署的统制工衣,她曾嫌丑,后来才知方便,紧袖紧腰让动作干脆利落,随时可以调节吊袖高低的扣带,还有替换的外布褂。她开始学造纸后,让裁缝做了好几套,连颜色都不变。

    “这套衣服的式样是师父想出来的。”乌睿心思敏捷,看出采蘩留神哪里。

    “习惯难改?”采蘩冷然。“不过我看着扎眼。嫌师父不能带给你名利,不惜死别抛弃一切,却为何还穿旧衣?”

    “一套衣服罢了,你想得倒多。而且你说得也不对,我没有抛弃一切。左氏造纸术是我打底的基础功,丢了它如同砍了我的手。只不过我追求的境界跟师父不一样,免得他难过失望,日后也当我死了一般。不如在最好的时候分别了好。”乌睿打井水洗净手,“饿了就自己去厨房拿吃的。”

    “住在这里的爷孙俩呢?”她的问题很多,哪有心思吃饭?

    “我需要老人家调染剂的本事,所以请他和他孙子作客。”乌睿走进厨房,片刻就出来了,一手端碗一手拿馍,靠着石台吃饭。

    “作客?”采蘩哼道,“你用小混蛋要挟老人家吧?”

    “骨肉亲情实在感人。我是孤儿,所以很羡慕。”乌睿不否认。

    “本来不用羡慕,师父当你亲生儿。你住过的屋子仍维持原状,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时常怀念你。坐在日渐荒芜的院子石阶上发呆。”是乌睿自己不要这份亲情。

    “我说客气话你也当真?”采蘩是面冷心挺温,乌睿则面冷心冷,无情之人。

    春日里,采蘩觉得寒起骨髓,不再提师父,“为何把我关在这儿?”

    “不想看一代权臣垮台吗?”乌睿三口两口把早饭解决,“那么精彩的戏一生也难逢。更何况里面还有你我的功劳,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在长安留到那时候。”他不是话多的人,短短几句却包含不少东西。

    采蘩听出了这些东西。但最好奇的是,“余求垮台与你何干?”

    “让他马上要入罪的青纸是我造的,你们拿假纸骗他,他谨慎来问我,我说是真的,所以他才没有立刻动手,还向那些支持他的人再发盟契。他想要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有十成十的把握,却不知自己错过了最佳时机,很可能让周帝快一步。”乌睿面皮苍青,没有邀功的表情。

    “你为之卖命的那个人似乎乐见余求倒霉。”那个人!那个人!即便像余求这样权倾朝野的丞相,似乎也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余求若造反,北周必乱,对你的主人不是有利吗?”

    乌睿将碗丢在木桶中,抬了一筐褐枣色枝条,“你不饿的话,帮我把它们泡水。”

    采蘩遏制了那是什么植物的好奇心,“我饿了,没力气帮你。”拿足了食物出来,吃得慢条斯理。

    乌睿也无所谓,“余相若称帝,天下究竟是谁的,那就难说了。”

    “我但觉他好色,不觉得他本事。”采蘩撇撇嘴,心想多留一天的长安,就多一分被救的可能。

    “自古英雄多风流,曹操与儿子争美人,项羽得虞姬而败给刘邦,好色没什么大不了。”乌睿是纸匠,也是才子,书读万卷。

    “余求十八岁封将,平定北界流牧,到北齐之战,人称万胜元帅。国事上,他找人编撰六法全书,鼓励民间学堂,制定了多少利国利民之策。这些数不尽的功绩却被他近年的嚣张跋扈掩盖,加之周帝刻意污黑他的声名,让很多人以为他不过如此。”造纸到至高境界,本身一定学识渊博。从蔡伦到左伯,再看张永,都是闻名遐迩的名家。

    采蘩起步晚,但凭记忆超群,一点就通,承认乌睿说得对。撇开让她不齿的,余求拈花惹草的喜好,他对北周朝堂的重要性是凭借真材实料的大智慧取得。

    “你若见过北周太子,就会明白除掉余求对我们是大有好处的。”乌睿道完。

    “对你主子来说,不需要一个平分秋色,能跟他抗衡的对手。”采蘩也明白了,多半北周太子作不了贤明皇帝,但她非常非常不明白的是,“你们捉我做什么?”

    乌睿盯看了采蘩半晌,“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真是因为传世帝王书?”采蘩本来就那么一说。

    “想不想看?”乌睿死气沉沉的眼眸瞬间亮光,“你虽然才起步学,但纸香却似五六年之功,可见爱纸成痴。都一样,曾经的师父,我,还有你。”

    “不一样,师父没有为阴谋效力过一丝一毫,而我也没这样的打算。你自己好好摸索,哪日造出来了,跟你那个阴森森的主子一起欣赏。”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人,采蘩拿来冷嘲,“现在可不可以放我走?”

    乌睿可一点不觉得好笑,“你有两条路可以选,造出帝王书,或者即刻死。”

    时常面对死亡之后,会出现疲乏症,采蘩因此无动于衷,“我不明白为什么非我不可。”

    “你不是炫耀了吗?”乌睿仔细清洗每一根枝条,和他的死人面貌截然不同,好似双手倾注了全身仅有的那部分热血。

    “呃?”采蘩疑惑。

    “那枚蚕茧。”即使说着话,乌睿的手指没有漏过一处枝叶,“我让你输,你却输得一点都不干脆,更不甘心。”

    采蘩回道,“我输得干不干脆,甘不甘心,影响到你要的结果吗?我在大家眼里输了,你得到主子眼里的好处,皆大欢喜。难道非要看我连带着师父一起坠到谷底,同样出自左氏门下的你就有面子了?”

    “说得是。真要是败品,我也会让人嘲笑。不过,正因为你用这枚蚕茧嘲笑凡俗人的浅陋,却激起我极大的好胜心呢。师妹——”尽管采蘩从不叫他一声大师兄,乌睿却道出第一声师妹,当然喊得近乎不见得真近乎,“我和你,谁的技艺高一些?”

    “你觉得呢?”采蘩心想他明知故问,其实就是自傲。但,乌睿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不知道,所以把你抓来嘛。我至今都造不出的纸,想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造成功。如果你造出来,我愿赌服输,会放了你。”

    “我要是造不出来?”采蘩不天真,“你先以好处诱之,骗到最后告诉我白费功夫。”

    “造不出来,那就一点活望都没有。”被看穿了,乌睿也不恼,“到了这个地步,你已经和我同船,生死在主子手里。也不是我非要你来,听说是你搅了这边不少的事,引得主子十分震怒。若非我说你还有可用之处,你早就成死人了。”

    “原来我还得感谢你。”好笑。

    “那倒也不必。我和你之间,只有技艺更高超的那个能活。我是这么报上去的。”乌睿眼中揉不进沙子,认为天下无纸匠能同自己相比,连小混蛋的爷爷也已是手下败将,更别说这个学纸不久的丫头了。尽管看过蚕茧后,她的天赋令他吃惊。

    “你不但以纸载污,还以纸杀人?”采蘩喜欢造纸,因为那是一个脱胎换骨千锤百炼成洁净的过程,而且用自己的双手赋予。

    “这是身为纸匠的斗魂。没有比较,如何进步?”第一,最高,完美,长此以往追求下去,乌睿造纸的心态已经扭曲。

    “你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学造纸么?”采蘩问,有点不信师父看人这般失准。

    乌睿出了一会儿神,漠然道,“穷,又想读书写字,所以造纸。再者,不管当初如何,现在更重要。”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不会造帝王书。”但生死存亡的关头,采蘩灵活应变,不主动找死,“实在我学纸不久,想造也没那个本事。”

    “别急着说不。”乌睿对采蘩招一下手,“你过来。”

    不,她不要过去。


第402章 她成了那边的自己人?

    乌睿眉一动,也不强迫,径自走进土地公的屋子,拿出一个竹筒。从竹筒中取出金黄的卷轴,铺在井边石台上。

    “你要是真得一点不好奇,那我以后都不会再拿出来,你的命到今日午夜终了。”

    传世帝王书!听上去无比珍贵的纸,在比井盖大不了多少的小亭下,被草染绿的细雨随时可能扑湿它,却就那么放着。

    所以采蘩道,“仿的。”

    “真的。”她问得简短,乌睿答得简短。

    “看来你完全有信心造出帝王书来。”才这么不当回事。

    乌睿没回应,只道,“我造出师父的乌云来时,就知道自己超过了他。那时候我下定决心要成为当世最出色的造纸大匠。”

    “造出乌云就是超过了师父?”细雨渐渐湿发,双肩也凉冷下来,采蘩道声可笑,“乌云曾是师父到南陈后的巅峰之作,你又怎知他在你死——后,没有再攀另一个高峰?你的目标令我望尘莫及,但如此之最出色实在也不如何。”

    “你该不会因为造出左伯纸而沾沾自喜吧?”乌睿从袖中掏出一物,枯手抛出。

    采蘩接住,定睛看去,竟是一枚茧,而且是跟她造得一模一样的蚕茧。

    “没有我仿不成的纸。虽不曾造过左伯纸,我当它古董,且师父又是左伯嫡裔,有秘法独技就能轻易造出,因此根本没放在心上。”世间多说左伯造纸已失传,但他不以为是挑战。

    师父造不出左伯纸这样的事,采蘩不想告诉乌睿,却道,“师父已死,左伯纸会消失的。”

    “你不是会造吗?”师父告诉她秘技了吧?连他都没说过,真有点心里不平。

    “当作给师父的陪葬,再不打算造了。”早就决定的事,说出来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聊了这么多。差不多掌握他的心态,在造纸上绝不肯服了别人。

    “不打算再造?还是再也造不出来了?听说你上回也不过造了半张左伯纸而已。”神情总是死沉的乌睿似乎有些浮躁。

    “不管能造不能造,世间再没有左伯纸了。”加打一锤子。

    “再没有左伯纸?”乌睿笑了,青白的脸笑起来可不好看,“我会造出来的。”

    “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流传至今的左伯纸都是古字画,比帝王书要陈旧上百年,就算找来参照,也很难看得出本料和制法。”采蘩也笑。得逞的笑。

    “你在激我。”乌睿冷然敛笑,“把师父传给你的秘法告诉我的话,便是信手拈来。”

    “嗯——没办法,师父只让我在适当的时候传给于良,一个字都未提到你。”假死也不尽是好处的。

    乌睿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盯采蘩半天,“你会告诉我的,死之前。现在我再问你一遍,看不看?”那卷金色的帝王书。

    “看。”指望被人救之前,采蘩要最大限度保命,拖一天是一天。“下雨下雪这种天气,死得不舒服。”大雪天重生。那样的记忆深深刻在心里,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冻血冻骨,魂魄都**了。醒来那瞬间,身体一动好像就要碎成千片万片,再不想经历。

    尽管不情愿,但传世帝王书并没有让她失望。金龙帛卷却被一张纸比了下去。纸底为碎金粉。纸质如绸,纸纹之中显九龙图。九龙九色。这且不说,采蘩弯下腰。经一双练出来的利眼鉴定后心折服。

    “双色叠复这种技法我只听师父提过一次。”帝王书正反两面的龙身颜色不同。

    “眼力不错。”乌睿将帛卷上的纸取下,对着光再让采蘩看。

    采蘩合不上嘴,叹为观止,“这是水印藏珠?”九龙九色,吐出九珠,只不过这九颗珠子要透光才看得出来。

    “师父教了你很多。”乌睿点头,“双色叠复,水印藏珠,是宫坊造纸最后几道工序中的大乘技艺。因为太珍贵,宫中一手抓,从不留记载,都是经过非常严格的筛选之后,成为继承者才有资格学习。民间连像样的说法几乎不存,但师父曾是北齐宫中大匠,知道这些。我本以为进了御纸坊就有机会学习最高的技艺,想不到张翼还是偏心自己门下的徒弟,怎么都不愿教我。”

    “不是张大人把你从纸官署调过去的吗?”所以不是当事人,很难知道真相。或者说,真相这个东西其实很模糊,没有绝对。不同的人,以为的真相也不同。

    “我要是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一句道破当年他不委屈。

    采蘩的手握成了拳头,发颤,促长呼吸,“乌睿,别再叫我师父师父,你不配。”

    乌睿看都不看采蘩,收起金卷,“你要是替师父不值,那就免了。我也许不是个好徒弟,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配不配由不得你决定。看清了吧?到三更前你决定造还是不造,我决定你活还是死。”

    “乌大匠,让我来问你要不要瞧热闹去?”笑面从前面穿堂而来,“选了好位置,就在东大街,靠窗的包间,能把余府门前的情形看个**不离十。”

    “我不去了,你带童姑娘去。她在午夜前要做重大决定,出去散散心能让她想得明白些。”乌睿不再理会采蘩,走进土地公的屋子,还关上门。

    采蘩瞪着门板。真的假的,她还能出门?想到这儿,老大不客气就往前院走。

    笑面嘿嘿拦住,“童姑娘要去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得听我们的,不然哪怕多哼一声,就别怪我们对你动手。男人力气大,一掌下去断骨折胳膊腿的,你可要忍着点儿。”

    采蘩冷笑,“我看上去傻吗?跟你们出去,我也是笼中鸟,脚上拴链子,另一头让你们攥着呢。”

    “童姑娘知道就好。”笑面掏了张人皮面具出来,“以防万一让人认出来,我必须给你戴上这个。”

    “贴这东西脸上发汗,很不舒服。换男装戴斗笠不行么?你们都是大老爷们,我跟着你们会引人注目。”采蘩有别的提议。

    笑面不置可否,看到铁面就让他准备一套男装外加斗笠,“童姑娘,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也要乖乖的。”

    “不乖不行,我怕死。”采蘩拿过衣物钻进马车。

    待她下车时,笑面看到采蘩一身云柏袍,压低了斗笠,结紧了带子,十分安静站在他身侧,不由满意,“童——”差点当着小二哥的面喊姑娘,“公子,咱们在楼上,小心门槛。”

    怕笑面铁面怀疑,采蘩也不好东张西望,径直走上楼。然而,进门一看,差点夺身而逃。身体已经转向,却被铁面推掌在肩,疼得她闷哼,禁不住倒退入了房间。

    包间里有人。

    站着那个,从头包到脚,她叫他裹尸。坐着那个,青风衫,玉簪高髻,一不留神当成知书达理的先生。实则跟先生差得很远,是全身养毒的天衣教主,一顶斗笠蒙布纱,见不得人。但她对他熟悉得很,一眼就能确定是谁。

    虽早就知道乌睿和天衣教主可能是一伙的,这么撞见采蘩到底还是心慌了。不怕别的,就怕自己被炼成毒人,生不如死。

    “童姑娘怕我啊?”声音含笑,很享受采蘩明显的惊惧。

    “怕。”真怕。

    “放心,今天只看戏。”天衣教主挪出身边一张椅子,示意采蘩来坐,“而且童姑娘已经和我们同船,是自己人了。”

    “我尚未决定。”自己的椅子自己挪,采蘩坐在离天衣教主最远的位子。

    “你怕我就是怕毒,怕毒就是怕死,会做什么决定显而易见。”天衣教主肩膀一抖,笑采蘩胆怯,“我若真要对你下毒,你现在那个位子是最好,抬袖就中。”

    那也比坐在毒物旁边好。采蘩不动声色,摘下斗笠。正要说话,却听外面马蹄纷沓,还有跑步声整齐急进。

    笑面同铁面各坐一头窗栏,说道,“教主,童姑娘,快看,皇帝亲卫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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