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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纸贵金迷-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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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脸擦干净再啰嗦。”李鹤受不了,翻着白眼,“嘴里冒血泡子,看得我恶心。”

    央嘻嘻一笑,擦完后,看都不看满是血渍的布巾,丢回给李鹤。但没再说话,闭眼打坐,运功调息。

    李鹤钻出车去,跳上了马,加快行入他的少将军府,然后下令严防,立刻就有十队巡逻兵在府外府里穿梭,连老鼠的影子都不放过。

    央随李鹤走进府邸深处一个小院子,耳朵听着就笑,“就算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难进得来,你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暗桩?”

    “师父--”李鹤顿了顿,因为老大只喊庄王,让他纠结,“庄王--送来的,好像这几年他也没闲着,又养出一批好手。”

    “他的人你还敢用?”既然能让他发现,好手离高手还远,但央不挑剔他们。而是挑剔庄王。

    “不用他的,还能用谁的?”院中走出几个人,黄炜当先。

    论武功实力,黄炜能排尉迟觉之上,仅次于独孤棠。不过,他性格孤僻,长着正直的将军脸,却不爱出门。要踹一踹才动一动的人。不出门的时候,在家磨针。长安最出名的针绣坊,他开的。央认为那叫龟毛,令人抓狂的龟毛,去他家,他不干别的,一根手指粗的铁棒子,他在那儿专心致志磨着,对客人爱理不理的。

    央觉得,蛟盟在外个个都顶天立地。关上宅门个个都有怪癖。当然,老大和他很正常很优秀。

    “老大说过。他不在长安,以庄王的建议为主要考量。要不是庄王,你可能成了废人才能出来。”对师父利用他们肯定心存芥蒂,然而这种时候应该团结一心对付新帝迫害。

    “老大有消息来么?”好男儿当如央,全身没一处不疼,但还迎风而立。

    “没有。”没让人上去扶,黄炜只是来看兄弟还喘气。“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今城中风声鹤唳,别让人掌握了老大的行踪才好。对了,要商量今后的事。你长话短说,快点进来。”他说罢,对李鹤做了个进屋的手势,转身就走。

    央奇道,“你们都进去了,我跟谁长话短--”兄弟们让开来,原本被他们身高挡住的人便现了出来。

    一个女子,即便面上有缺,却美若明月,气质清濯,目光倔强高傲,是盛开在夏日的繁花。

    央有些诧异,张张嘴,那么能说会道,却一个字都发不出声。他跟繁花表白了,也被拒绝了。他懂她曾经受到的伤害,还有那重重像高山一样挡在两人前面的顾虑,所以他不逼她。没有放弃,只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没想到她竟来到这儿。

    繁花站在那儿,一步不往前,只是定定看了央一会儿,眼睛就此眨落了泪。

    央低头瞧瞧自己满身血污,不禁暗恼,对繁花发不出声,对兄弟们熊吼,“谁把她带来的?娘的,想跟我打一架还怎么着?”他风度翩翩白衣佳公子的形象全毁了,“我打光棍你们负责啊!”

    李鹤边走边抬手拍起,“果真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敢骂娘,真他娘得替你高兴。”

    噼里啪啦,一群好兄弟捧场。

    央正要接着开骂,却看繁花眼泪掉不停,忙走上去想拿袖子给她擦,但袖子都成布条了,还脏到看不出白底,只好怏怏停手,干巴巴得说,“瞧我这样子吓人,其实一点儿事没有,要不要我飞上屋顶给你看看?你别哭。你一哭,我……我就……结巴了。”这就是命里劫数,遇到了便彻底变傻。

    繁花却拉过央的袖子来,毫不在意脏破,擦泪,“结巴好,我就嫌你啰嗦,叽里呱啦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我嘴笨的只好心里觉得窝囊。”

    “当……结……结巴……还……还不……不容易--”央故意磕巴,趁机捉了繁花的手,还想继续装。

    繁花破涕为笑,“别装了,我要说的是,这几天没你啰嗦,我还不习惯。今后,我不嫌了。要出面去跟人烦的,都你上,我在家做饭洗衣服。 ”

    央眨两下眼,没说话。

    “繁花姑娘,这小子只有嘴会说,脑袋其实挺笨的,你让他缓缓。”说要进去屋里的黄炜李鹤等人,是进屋了,但靠在门边,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帮兄弟拉一把终身大事。

    央对他们瞪眼。

    李鹤嗤笑,“兄弟们帮你不打光棍,前提是你自己得稍微有点出息。人家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开窍,我只能说该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央跳了起来,落地哇地叫声痛,双臂一张把繁花抱起来转圈,“你答应嫁我了吧?不嫌弃我啰嗦?”

    繁花的眼泪在空中飞转,这回喜泣。她一直觉得这男人看起来像个大孩子,虽然功夫高强,但似乎什么事都不在意,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得没个定性。但又善良得让人心疼,被亲娘打折了手也不顶嘴。对她好,她以为他是内疚,问他,他就大方说喜欢她,惊吓之后却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了。但他是余砻的兄长,她曾是余砻的妾室,凭这一点,她就配不上他。拒绝了他,他那双孩子般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难过,令她整夜整夜失眠。却因为他再一句会等她,让她暗自欣悦非常。

    早点认识他就好了。不止一次,繁花这么想。然而独孤棠不惜被皇上问罪,执意带着采蘩走天涯找无解的解药,还有央被刑司带走,她才顿悟。与其一直纠结于过去,盼望不可能重来的人生,不如把握现在。现在,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那就得抓紧一切时间在一起,哪怕短到只有一瞬,至少就有了回忆,不会再后悔当初为何退缩。

    央听不到繁花的回答,将她放下,认真看进她眼中,“你答应嫁我了?”

    繁花重重点头,又知他想听到,“我嫁给你。要是你不信,当着你这些兄弟的面,咱俩立刻拜天地。”

    李鹤对黄炜道,“这是跟老大和大嫂有样学样么?只要想到了,随时随地拜堂成亲。”

    这些津津有味的看客中,黄炜的表情比较严肃,“我觉得挺好,两情相悦就赶紧洞房,省得夜长梦多。学谁也别学老大,成亲那么久才吃到口里,一般人都要当爹了。”话却风流。

    李鹤笑,“敢情当蛟盟的规矩定下好了,有兄弟证婚,拜过天地就成夫妻。夜长倒不怕,三十九把剑什么梦都扫没了,省功夫省银子,连喜酒都不用摆。”

    “我们也得遇到这样的女人才行。”黄炜说罢,不看了,“证婚别找我。”

    李鹤瞧着黄炜有些孤冷的背影,喊道,“肯定遇得到。”转头撺掇央和繁花就地成亲。

    黄炜走入里屋,看着上座的四位,“得等一会儿了,央要成亲。”

    座上,庄王,定国公,肃公,还有李鹤的父亲李段。

    “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定国公在屋里听着呢,想起自己儿子开得先例,有些懊恼。

    “什么时候对男人来说成家都是大事。”黄炜冷冷一句,坐下喝茶。

    “邈手呢?让他给央看看伤。”说得决绝,庄王对这些孩子却也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有慈父一般的爱惜。

    “昨夜走了。”开口的是尉迟觉,“老大虽让他回来研究缓毒剂,但邈手和丁二觉得去天衣教也许有更大的收获。这样也好,天衣教虽然重心转移到了中原,却也难以预料总教会不会有难对付的人物,不但邈手去了,还有沙鬼等共十二人赶赴。”

    “但愿大弟能为弟妹找到解药,否则真怕大弟从此一蹶不振。”肃公道。

    定国公哼了哼,但最终没说话。事以至此,他知道儿子的婚事不是自己能干涉插手的了,而且大女儿还乐见其成,劝他也要为老了之后打算,如果太坚决反对采蘩这样聪明的儿媳妇,可能未必能享清福。

    “皇上如今一意孤行,不知听信了谁的小人言,认为先帝重用之人不够忠心,非要将之一个个铲除。现在还有李相和黄天监主持大局,只怕不久后小人当道,连他们也要遭殃了。”定国公还是说回国事。

    “绝不能让小人得逞,尤其这小人是想我北周灭亡。哪怕效法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也要保住世代建立起来的根基,不能让南人有机可趁。”不知向老爷子已死,庄王仍重诺守信,只字不提向姓。

    肃公,定国公,李相三人神情表明着同心协力。

    长安的天,压沉了,赶走了春日,夏雷来奔。



第462章 老婆怕老公的这天

    六月。南海郡。望海酒楼。

    “小二,还有桌子么?”

    正是用饭的时辰,客人一批批接着来,小二忙得转不过,却听这女声舒心,打着笑脸回头说楼上请。看一眼,那女子戴着竹篾斗笠,笠沿垂黑纱,青水丝袖结襟绸衣,白蒿蘩草漾波裙,柳腰纤细。除了发间一根古木簪,腕上一对白玉镯,没有别的饰物,但觉千金贵气。他只惋惜看不到真容,把脑袋晃得又左又右, 想着能否钻个空子瞧清楚。

    “看什么,还不带路?”

    身后突然一道沉声,好像头顶打雷闪电,吓得小二扭过头。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身穿中原样式的布袍,旧得褪了本色,脚上一双步云靴翻了毛边。他翻个眼,刚想说凶啥,那男子却走到女子身边,正让他瞧见背上一柄掌宽的大剑,也是破旧得可以。但他想起老板交代,人不可貌相,中原江湖离他们南海很近的。于是他噤声,打着笑脸领人往上走。

    小二闭了嘴,心里活泛着,想那女子应该是千金大小姐,保不准身份尊贵,那男的就是个保镖,打杂的。

    “这些日子紧赶路,既然到了,进山前休息几日吧。南海郡呢,舅姥爷书里写了好些有趣的景致,我想看。”女子道,语调说不出来的动人妩媚。

    “先进山。”男子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等你的--病治好了,再看景不迟。”

    “小气。”女子的语气冷淡了些。

    是小气。小二想,要是有这样的声音对自己说看风景,他肯定二话不说,辞工不干都要带女子去。身后静默着,他以为女子生气时,听她再开口。

    “小二,你们这里望得到海么?”

    这问题问那汉子干什么。应该问他呀。小二沉浸在美妙的音色中而浮想联翩。

    “问你呢。”一道雷劈下。

    小二觉得腿软,却也回了神,“姑娘问我?”

    笑声如一串铃兰花随风动,“不问你,难道问我男人么?我们头一回到南海郡,东南西北还没搞清呢。”

    小二听到那男子哼了哼,但这回不是落雷,是满意满足心情乍好。这是一对夫妻啊!可惜。男的配不上,一身穷酸,脾气还不好,有这么温柔的大美人陪着,却一点不照顾。没看到那女子的面容,他想当然肯定是美人。

    “回夫人的话,望海楼看不到海,但离海很近。您坐马车出了城往东,约摸三十里地,有个望海镇。那里就能坐船出海。我们老板是望海镇的人,所以才取名望海楼。”

    “这样啊。”女子的声音里有些惋惜。“这么近却看不到——”

    “我说了,等你病好了再来。”男子的语气还是强硬,“你就惦记着,每天跟我念叨一遍,我不嫌烦。”

    小二心想,不知这美人得了什么病。他是个良善的年轻人,脱口便多嘴了。

    “外来人都说南山里面奇药异草多。但还有奇奇怪怪的毒物呢。我们城里人一般都不往山里走,也不敢。二位要进山,最好找个引路人。我给你们推荐一位。他正住在望海镇,来往山中十多年,没人再比他更熟悉山路了。”

    女子很感兴趣,才要问详细情形,就被男子截了话。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好,快些上。”冷沉得,击人心鼓。

    小二不好再逗留,应了是就下楼。

    女子摘下斗笠,明艳照人的容颜,不是采蘩又是谁?

    她无视对面斗笠下射出的不赞同目光,望出窗外,“一路不是在车里吃饭,就是戴帽子吃饭,我长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干吗要我遮遮掩掩?赶路也就算了,现在就快进山,让我透口气。如果这时要找我麻烦,肯定也不是好东西,拿来喂游蛟升云。”

    独孤棠也拿下斗笠。没办法,采蘩一露脸,这桌立刻成了聚光热处,楼上吃饭的人眼睛都不看着碗了。他状似不经意,目光慢慢横扫一圈,顿时冷下不少。

    “就是快进山了,才更要小心,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天衣教的人。”在采蘩身上的蛊毒解去之前,他不想浪费半点工夫。

    “不是说在深山里吗?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的神秘地方。”采蘩想看海,“我们去望海镇跟小二说的那位聊聊,也许他真能帮得上忙。”

    “我有地图。”就在数日前,他收到庄王妃手绘的地图。

    “她离开那么多年,未必记得清楚,而且又是毒沼,又是迷阵,有地图也无用。三十里地也就半天来回,去一趟吧。”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吗?想她近来听话得很,独孤棠的气焰反而越高,因此加重语气,“我一定要去。”

    “庄王妃在山里出生长大,怎么可能记不清楚?”不需要什么引路人,他会带她进入被南山人敬若神明的天衣教,然后治好她。

    采蘩的蛊毒很奇怪。本来应该中蛊后就要发作,七天内该服第一瓶解药,却在两个月后才疼痛难当。服下第一瓶药剂后,到现在都没有犯疼痛,已经又超过了一个月。邈手和丁二联合得出的结论是,这条虫本身生了病,因此毒性弱,攻脑也慢于预想。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为采蘩和他争取了更多宝贵的时间。

    不过,独孤棠不敢随意挥霍。

    “你知道我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去望海镇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再说,就算没有,一生能看一次海,也——”好字还没说出来,桌子突然塌了。

    独孤棠硬生生捏碎了桌腿,脸上却在笑,“夫人是好记性,却怎么老犯糊涂,总说为夫最忌讳的事。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在城里住几晚吧,看海就看海。你想干什么,我都不阻拦你。可我对你想干什么,你也别叫苦连天。”

    采蘩咬唇,眼波若泓,当然听懂独孤棠的意思,那三日三夜的意思,“我不过要半日,你却花几日,十分不公平。”

    “等你身子好透了,我给你公平。”吓她而已,哪里真住得下来,他受得煎熬别人根本看不到,开始做噩梦了,都。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她欠他的,大概。

    小二端着菜吆喝菜名上楼,先看到桌子塌了,再看到采蘩的容貌,当场怔傻在那儿。

    独孤棠虽然有点不爽,却因采蘩收了玩的心思,也不再随便吃干醋,拉着爱妻换了桌坐。

    吃罢饭,一点都不耽搁,直往深山里行去。那时两人都没想到,小二口里的那个采参人会成为他们旅途中的不速之客。

    刚开始几天,还能看到村落人家,然后随着林子越来越密,再难见人烟。这日,告别了一个很小很小村庄。那里的人说车马都不能再前行,因为里面是山神居住的圣殿,还有通往天门的天梯所在,独孤棠和采蘩便知道离天衣教不远了。弃了车马,背着简单必要的行李,两人在村人敬畏的眼神中步行进入原始森林。

    要感谢紫鹛,避过不少致命地带,在日光稀疏的茂密林中艰难走了数日,终于来到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有碧绿的草地,干净的溪河,阳光明媚灿烂。

    独孤棠决定扎个帐篷休息一日。风餐露宿的行进法,就算是他都觉得累,更别说采蘩了。但他的妻入山以来竟然一个怨字也无,让他心疼,钦佩,更爱极了她。男人像他这般幸运,能有一个相伴走天涯的妻子,少之又少。

    采蘩当然没意见。她不怨,不代表不累。事实是,她的脚起泡,四肢泛酸,累得骨头嘎吱嘎吱响。而且,后来独孤棠背她越来越频繁,她觉得这么下去,还没到天衣教总坛,两人就会一起累死。

    独孤棠搭帐篷的时候,采蘩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晒着晒着,有点半梦半醒的感觉,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于是问独孤棠,“天衣教人人会使毒,又不是人人武功轻功高强。这么难走的山路,你身强力壮都走得气喘吁吁的,对他们来说肯定也不易。就算其中多数人很少出去,可能一辈子也就下山一次,但有一个人不是来回得挺容易的吗?”

    “望山?”独孤棠动作很麻利。这趟远路,他在采蘩面前显示了无所不能,从搭伙做饭到宿夜安眠,还有充沛的体力“爱”她,完全符合千年狐妖的称号。

    “对。”采蘩舒服得打个呵欠,翻身过来看他干活,“你说,会不会有另一条路通往天衣教?”

    “有的话,庄王妃为何不在地图上指明?”独孤棠认为可能性不大。

    “我说了,那位王妃娘娘的话不可尽信。”亲娘怎么了?这位亲娘丢弃她近二十年。“也许她和庄王一样。庄王守着和向老爷子的承诺,一个字都不透露。天衣教神秘如山人心中的神庙,她从小在里面长大,哪怕离开了,哪怕天衣教落在望山手里,仍不得不守护着。”

    “也许——”独孤棠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采蘩立即默然。

    前方不远的灌木丛中一阵耸动,刷刷有声,很快冒出一个人来。



第463章 追人参娃的怪老头

    那人是个莽胡子,而且是满脸白莽胡。一头白发,乱七八糟扎了个髻。穿着布衣,绑着裤腿,脚上一双草鞋。

    采蘩看他的白头发白胡子,至少过了六十岁。

    老头似乎没注意到这里还有别人,转身从灌木丛里拽起老大一个包袱。大概很重,放在地上后,他低着脑袋蹲下,呼哧呼哧喘气。

    独孤棠的手已经搭在肩后的剑柄上,并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大而掉以轻心,但打消了把剑架人脖子上的念头,咳了一声,同时走到采蘩身前。

    老头抬起头来,眼睛骨碌丢溜乱转,然后露出一脸褶子的笑,“吓我一跳。”

    采蘩刚才就从独孤棠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笑着回应,“看不出老人家吓一跳的样子。”

    “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是白活的。心肝哪怕在颤,面上还得装着不怕,因为欺软怕硬的人多,有些凶猛的野兽也一样。”老头站起来,看看独孤棠搭起的帐包,赞道,“这是牧民的扎帐法吧,看着就舒服。年轻人进到这么深的山里来,还准备得百般齐全,要去找天门梯?”

    天门梯是天衣教掩藏教坛的编法之一,但采蘩不顺阶下,“不是,我们来找药的。”

    独孤棠看采蘩一眼,对上她的微笑。想想也没什么可隐瞒,如果这老头是天衣教众,打就是了。

    “找药?”老头的目光从独孤棠身上再移到采蘩身上,“姑娘哪里不舒服?”

    居然看出来是她不好,采蘩再度老实回答,“我中了一种毒,叫彼岸两生。”见老头脸色变了,心想他很可能跟天衣教密切相关,不然不会知道彼岸两生。三大奇毒的名称在外是很少被提及的,除了施毒者和中毒者。

    “老人家似乎很熟悉这片山,应该知道圣教吧。”她却不急着指出来。

    老头眼珠子又转。答道,“不太清楚,只听过一些传说,却是毫无依据。我常年入山采参,从来没遇到什么山神啊圣使啊这些。”

    “是么?”采参人。采蘩和独孤棠对换一眼。

    老头看见了,“你俩不信?难道我这把年纪的糟老头还能骗人?又没好处。”

    “老人家误会。”独孤棠应付自如,“进山前在望海楼里吃饭,听一个小二提起望海镇有位采参人熟悉山里。小二还让我们找他领路,我和我夫人就想着是不是您而已。”

    老头哼了哼,“原来是那小子多嘴。没错,就是我。也没他说得那么熟,瞎摸,一半靠经验,一半靠运气。撞上你们是意外。”

    “我一直以为秋冬之交是采参季。”独孤棠四年独行,也加入过山客。

    “没那么多讲究,尤其是百年以上的,快成精的那种参娃子。反而喜欢夏天跑出来乱窜,容易显露行迹。”老头说得玄虚莫名。

    隔行如隔山。独孤棠和采蘩心里不信这种神乎其神的说法,但也不反驳。只说山里日头沉得快,如果老头不嫌弃,可以和他们待在一起歇过这晚,也可以吃他们的食物。

    老头挺爽快,点头答应了,也撑起一个很小的三角帐。三人天南地北聊着。谁也没再提天衣教和彼岸两生,倒很愉快。夜深后,各自回帐睡觉。

    夏风在山里很清畅。树叶沙沙好不悦耳。水流潺潺,编织着一首宁静安眠曲。过了很久,火堆都烧熄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轻动,有道黑影悄悄从三角帐里出来,身上驮着一个小山样的包裹,蹑手蹑脚走过草地,沿着溪流正要往上。

    “老人家大晚上的不睡觉,抓参娃娃去吗?”独孤棠的声音响起。

    老头差点向后仰倒,回头看看,却只见一片漆黑。

    “我在这儿。”哧啦一声,火光出现,又抛起,落在草地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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