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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的懒婆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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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就笑话呗,反正我又听不见!”舒兰不服气地道,她又不是男孩子,不用像哥哥那样读书考举人,为何要浪费宝贵的时间认字呢!
舒茂亭默默看着两个性子截然不同的女儿,想到一个很快就要嫁出去了,一个还根本没有长大,心里莫名地有些惆怅。他摸摸舒兰的头,耐心地劝道:“阿兰,乖乖听话,爹今天就教你认两句话,你要是学会了,爹就让你继续睡觉。”
舒宛在旁边凑趣道:“嗯,到时候再奖励你两个大杏儿!”
秦氏无奈的声音从东屋里面传了出来:“你们就惯着她吧!要我说,她要是不听话,直接打两下,看她还敢不敢偷懒!”
面对威逼利诱,舒兰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跟着舒茂亭认起字来。
萧琅进门的时候,就见舒兰盘腿坐在北门口,摇头晃脑地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清脆动听的声音好像山里的溪水,让人跟着心安。
舒兰第一个瞧见萧琅,噌地站了起来,朝外面喊道:“狼哥哥,你回来啦!”
舒茂亭和舒宛同时回头看去,脸色却骤然变了,舒茂亭更是大步迎了出去,“阿琅,你胳膊怎么了?”
萧琅随意地笑笑,“没事,刚才在山里遇到了山猪,逃跑时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已经止住血了……”
“你这孩子,干啥又跑到山里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再也不许你打猎了!”
舒茂亭端起萧琅少了半截袖子的胳膊,肃容检查伤势。伤口被萧琅简单的包扎过了,那大片的血迹却表明他伤的不轻,舒茂亭想要继续训斥他两句,又觉得不是时候,只好先把人带到灶房,让他挨着舒兰坐下,吩咐舒宛去打水拿药。
秦氏听到动静赶了出来,一瞧见萧琅灰扑扑的样子和那染血的白布,心疼得脸色煞白,“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去山上了?上次你命大,赶上两群狼争地盘,让你捡了便宜,你还真以为光凭你自已就能打猎啊?看看你这伤,得多疼啊!”
此时舒茂亭已经拆开了萧琅自已绑的碎布,露出一条长约三寸的伤口来,血肉倒翻,特别是中间那里,简直都快成血窟窿了,把秦氏和端着水盆走过来的舒宛心疼得都不忍再看。
“狼哥哥,你疼不疼?”舒兰愣愣地盯着萧琅的伤口,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萧琅用完好的右手摸摸舒兰的脑袋,笑着道:“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刚说完,舒茂亭毫不温柔地替他处理起伤口来,害的萧琅虽然维持着笑容,眼角眉梢却控制不住地抽搐个不停。不过,他并不后悔,他伤的越重,在外人看来,萧守运夫妻就越无情。
清洗,上药,包扎,舒茂亭熟练地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萧琅头上早就大汗淋淋了。
“阿琅,你答应伯母,再也不去打猎了好不好?”秦氏看着那一盆血水,后怕地道,语气轻柔,充满了浓浓的恳求。她是真的怕萧琅出事啊!
萧琅垂下头,黯然地道:“不是我想去的,因为我只留了十两银子给他们,他们嫌少,就让我进山打猎赚钱,所以我……”
原来是张氏他们逼的!
秦氏心头火起,拉着萧琅完好的右臂就把他拽了起来,大步朝外走:“走,伯母这就找她说理去,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竟然让你一个孩子去打猎!”
“伯母,算了吧,他们也是因为我上次背着狼回来,才以为我能干的。现在我受了伤,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逼我了。”萧琅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劝阻道。
秦氏才不信他的话,就凭张氏那见钱眼开、冷血无情的德行,只要萧琅没死,她就会想尽办法利用他赚钱,今天她能逼萧琅上山,明天说不定就敢把他卖到人牙子手里!她要是再不管,萧琅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既下定了决心,不管萧琅说什么,秦氏都不听,一边大骂张氏两口子心黑,一边往他们家走,惹得不少村民跟在后面看热闹。乍听时他们还有些不信,可萧琅胳膊上那染血的纱布绝对假不了啊,再联想到晌午萧家门口的争吵,所有人都认定萧守运夫妻虐待萧琅了。
萧永江不在家,萧守运不见人影,只有张氏一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瞧见低着头的萧琅,她瞳孔一缩。
“张春娇,你还是不是人?阿琅把钱都给你了,你居然不知足,还逼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去打猎,你瞧瞧,他这条胳膊都差点被山猪撞断了,要不是孩子命大逃了出来,现在不定咋样呢!你要是不想照顾阿琅,就直接告诉我,我现在就带他回家,以后他的事情再也不用你搀和!”
秦氏直直地瞪着张氏,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喊道。
周围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众人来回打量面对面站着的两个女人,暗暗琢磨着秦氏的话。
舒茂亭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平时谁家的孩子大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舒茂亭看病,他的医术好,收钱又不多,村民们都敬他。秦氏是镇子上的小姐,嫁过来后却从来没有摆过架子,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在村子的口碑也不错,再加上舒家和萧守望一家向来亲近,她的话刚说完,很多村民就连连点头,觉得萧琅到了舒家,过的绝对会比在萧守运家里好,尽管后者才是他的亲伯父。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萧琅可以说是秦氏看着长大的,张氏可从没有主动关心过他一次,这回热心把人带回家,昨天可能还有人觉得萧家两口子是真心要照顾侄子,现在嘛,哼哼,就算是瞎子都能听出其中的勾当了!
被众人用鄙夷唾弃的目光盯着,再看看低头立在秦氏身侧的萧琅,张氏只觉得胸口发紧,气得几乎要吐血!
经过早上的事情,她已经对萧琅生了惧意,知道自已在他身上捞不到好处,还巴不得甩掉这个有鬼的包袱呢,可若是她现在应承了秦氏,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已贪了萧琅十两银子、逼他去山上打猎了吗?到时候背上一个贪财恶毒的罪名,哪个媳妇还敢跟她说话,哪家的男人还敢娶她的女儿,等到豆子长大了,谁还敢把女儿嫁到他们家来?
就在张氏准备了一肚子辩解要说出口时,萧琅忽的走了出来,垂着头拉着她的袖子道:“伯娘,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还是想跟你们住,你别赶我走好不好?现在我还小,等我长大后就去山上打猎,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
可怜巴巴的语气,让许多围观的婆子们红了眼圈。
“造孽啊,这么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娘,就把他们当亲人了,哪怕被打被骂也舍不得走,还小心翼翼地央求他们,这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出那种要人命的事来啊!”
“守运媳妇,你别怪婶子我多嘴,你侄子把所有家底都交给你了,可见是把你当亲人孝敬的,就算他现在不会挣钱,那十两银子也够养他两三年的,到时候孩子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你,你就别为难他了吧?”
“就是就是,连我们这些外人都替他心疼,你当亲伯娘的,真忍心让他搬到舒郎中家去?这孩子明知道人家会好好照顾他,却还希望跟你们住,他是顾念血缘亲情呢,你快消消气,跟孩子好好过日子吧。豆子现在还小,将来你闺女出嫁了,萧琅也能照应她们姐俩……”
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劝张氏善待萧琅。
张氏呆愣当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只凭萧琅的几句叫喊就认定她虐待他了?她茫然地低头,却对上萧琅幽深的眸子,那里面是一片令她胆颤的寒光,好像他,随时都会吃了她一般!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向上,张氏只觉得头皮发麻,此时此刻,她认定了萧琅一定会要她的命的,所以她绝不能让萧琅住在他们家,与命相比,那点名声算什么?
她强自镇定下来,一边悄悄挣脱萧琅的手,一边朝神色复杂的秦氏道:“秦家妹子,我们家穷,阿琅还是交给你照顾吧,等……”
就在此时,萧家院子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影,直直地跑到张氏面前,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恶娘儿们,竟敢背着我虐待我侄子!抢了他的银子不说,竟然还敢逼他去山上打猎,今儿个是他命大回来了,否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敢不敢休你!”
萧守运怒气冲冲地瞪着被他打翻在地的妻子,回头看了一眼萧琅,好像被他的伤激怒一般,又狠狠对着张氏肚子踢了一脚,然后朝四周拱手赔罪道:“各位乡亲,是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弟弟,一时失察,竟让这个恶妇欺负了他唯一的骨血。还请大家放心,只要我萧守运还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我侄子卖命挣钱去!”
村里最重名声,今天的事情,不管事实如何,他们家都要背这个黑锅,既然如此,倒不如把污水全泼在妻子身上,他还能继续做好人。
没人料到萧守运会来这么一出,就连张氏,都没想到丈夫会这样无情。其实她已经习惯替丈夫背黑锅了,然,过去萧守运会提前给她使眼色,可今天,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当着秦氏的面打她!
“我跟你拼了!”张氏叫喊着站了起来,像疯了似的扑向萧守运。
萧守运毕竟是个大男人,怎么会白白让她打,伸手就把张氏死死抱住了,一边拖着人往院子里走,一边尴尬地对四周村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回头我好好收拾这个恶妇!阿琅,咱们回家,大伯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萧琅低着头跟在他后面,直到转身关门时,才看向秦氏。
秦氏也望着他,眼里有心疼,有不解。她的身后,舒茂亭领着两个女儿立在那里,舒宛有些生气的模样,舒兰却好像被人抢了杏儿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萧琅心中一紧,慌乱地关上门。
进了院子,他懒得理会假惺惺的萧守运和疯子似的张氏,直接跑回了暂时属于他的屋子,关上门,门外的争吵声立即变弱了。他凝视着陌生的屋顶,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舒家人一定被他伤到了。
幸好,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不,今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舒家。
吃晚饭的时候,张氏已经冷静下来,并不是不气了,而是萧守运的一句话提醒了她,萧琅还藏了大笔的银子呢,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银子拿到手。至于萧琅的邪门,她暂时选择忽视,毕竟,如果萧琅真有本事害她,他早就动手了,何必要跑去山里打猎,白白受伤?
“娘,不叫阿琅出来吃饭吗?”翠荷望着东厢房紧闭的屋门,担忧地道,她还记得赵大郎的话,让她对萧琅好,可惜这一天鸡飞狗跳的,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张氏啪的一声撂下筷子,抬头狠狠瞪着她:“你眼睛瞎了啊?你看桌子上的饭像是有多余的样子吗?你要是真心疼他,那就把你的那份给他端去,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翠荷马上低下头,再也不敢吱声了。
萧永江和萧守运习以为常地继续吃饭,莲花幸灾乐祸地抿唇偷笑,豆子左右看了看,最后学着莲花那样嘿嘿笑了出来。
翠荷动作一顿,端起碗去外面吃,碗里只有一块玉米饼子。
张氏并不阻拦,桌上的菜不多,少一个人,其他人就能多吃一些,尽管翠荷本来就不敢夹菜吃。
饭后,其他人要么出门乘凉,要么早早就睡了,翠荷揣着特意留下来的半张饼,去敲萧琅的门:“阿琅,姐姐给你送晚饭来了,你开开门。”她心中想着,一会儿萧琅出来见到只有半张饼,肯定会诧异的,到时候她柔声解释一番,定能让他感动。
萧琅双手搭在脑袋后面,望着窗外的树影,不管翠荷说什么,他都当没有听见。
翠荷敲得手都疼了,依然不见萧琅出来,喊人吧,又怕张氏出来抢走饼,只好无奈地离开。
月亮爬上树梢,萧琅悄悄拨开门栓,走出萧家的大门,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张氏一向睡得很沉,可是,当院子里传来不安地咕咕叫声时,她立即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凝听片刻,确定自已没有听错,她一边慌张的下地穿鞋,一边推搡打呼的丈夫:“起来起来,咱家好像来贼了!”
萧守运不耐烦地朝一边躲开,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什么贼啊,你别一惊一乍的,准是耗子跑进去了,不信你去瞧瞧……”接着打起呼来。
张氏恨不得一桶水泼在他身上,她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啊!
自已一人出去吧,万一是贼怎么办?可要是不出去,她的鸡会不会都被偷走?
最终,对鸡的担忧胜过了对贼的恐惧,张氏匆匆点了油灯,拎着菜刀就打开了灶房门。
鸡棚的骚乱骤然停止,紧接着,借着皎洁的月光,张氏清晰地瞧见几只细长的东西从鸡棚里窜了出去。
是黄鼠狼!
张氏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跑到鸡棚跟前,提灯一看,心疼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家里总共十五只鸡仔,如今只剩下三只缩在一角,其他的全都倒在散乱的鸡毛里,特别是那只最肥的大公鸡,全身血污,大半个身子都被黄鼠狼咬没了!
“天煞的啊,我这是造了哪辈子孽了,惹得那么一窝畜生来偷我的鸡!”张氏拍着腿大哭道,转身就朝屋里喊:“你个死鬼,还睡呢,咱们家的鸡都被吃……”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好像见了鬼一般,她瞪大双眼望着站在东厢房屋檐下的黑影,不是萧琅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儿?”张氏本能地问道,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觉出来做什么,难道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萧琅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幽深的眸子倒映着清冷的月光。他看看一片狼藉的鸡棚,忽的一笑,低声对张氏道:“我来看那些黄鼠狼有没有吃光你的鸡啊,嗯,还剩三只,明天我再去山里捉一只来,应该够了吧?”
张氏如遭雷击,原来那些黄鼠狼,是萧琅放进来的?
眼看张氏又要爆发出来,萧琅突地大喊道:“伯娘,你的鸡被黄鼠狼吃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啥要说是我招来的黄鼠狼?罢了,我知道了,你不愿意我住在你家,那我现在就走,行了吧!”
一边喊着,一边大步跑了出去。
人不见了,那愤怒委屈的声音却传遍了大街小巷。
在别人耳里是愤怒委屈,落入张氏耳中,却变成了嚣张挑衅!
辛辛苦苦养大的鸡没了,这好比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天被折磨的几欲疯狂的张氏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提着油灯就追了出去:“你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竟然放畜生吃我的鸡,今儿个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张!”
好像一声令下,村户里的灯一家一家的亮了起来,更有开门的吱嘎声次第传来。
萧守运终于被惊醒了,连鞋子都没有穿好,拖拉着跑了出去。看一眼被祸害的不成样子的鸡棚,一时也摸不清到底是张氏发疯拿萧琅撒气,还是萧琅真的动了手脚,可不管怎样,他得赶紧把人追回来才行。白天已经丢够脸了,事情要是再闹大,就没法收拾了!
可没等他跑出门,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划破长空,远远传了过来:“伯娘,你别烧我家的房子!”
心里咯噔一下,萧守运差点歪在地上,不会的,妻子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事情来?
似乎是嘲讽他的心存侥幸一般,这个念头刚落,一片灿烂的火光就突地腾入空中,萧守运望着那片火光,终于再也维持不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那个蠢货,竟然真的放火烧了萧琅家的房子!
村子的另一头,萧琅默默地立在院子里,看着熟悉的三间茅草屋燃起熊熊大火,绚丽的火舌不知疲倦地飞舞着,不管旁人浇了多少水,都不愿意归于平静。
一双温柔的手忽的搭在他肩膀上,他听见秦氏轻柔却有力的话语:“阿琅不怕,房子没了,以后你就住伯母家,你放心,没人再能欺负你。”
这世上,总有人处处算计你,却也有人真心实意地为你好,不管你做过什么。
萧琅突然难受地厉害,他转身,扑进了秦氏怀中。
那一晚,萧守运家里遭到黄鼠狼偷袭,鸡仔损失了一大半,愤怒的张氏将怨气全都撒在胳膊受伤的萧琅身上,污蔑那些黄鼠狼是萧琅故意放进她家的。萧琅不堪羞辱,发誓再也不赖在大伯家,连夜跑回家中,张氏却提灯追了过去,要打死萧琅,两人拉扯间,油灯倒在炕上,点着了被褥,继而毁了三间茅草屋。
当然,房屋失火,到底是意外,还是张氏故意放火,唏嘘的村民们都选择相信后者。
自此,村中对萧守运夫妻一片骂声,萧琅再也不愿认这种人做亲人,幸好还有好心的舒家愿意收留他。于是,萧琅以孤儿的身份,开始寄居在舒家。
作者有话要说:谁要是还嫌少,俺就跟他她拼命!!!
周末愉快,╭(╯3╰)╮!
☆、38改造计划
“阿琅;我们去镇子了,你跟阿兰好好看家啊,一会儿记得叫她起来吃饭!”
秦氏临出门前;再次不放心地叮嘱萧琅。前天夜里那一把大火烧光了萧琅的所有东西,她又不愿去萧守运家讨要萧琅带过去的衣服,只好暂时找出舒展以前的旧衣给他换洗。正好她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儿子了,便摘了一小篮子的杏儿,打算领着舒宛先去娘家瞧瞧;然后再给孩子们扯布做衣裳。
“嗯,我会好好看着阿兰的,伯母你们放心去吧;路上小心些。”萧琅站在灶房门口,目送秦氏母女离开;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后,他轻轻一笑,随手关上门,脚步轻快地去了舒宛姐妹的屋子。
舒兰还在睡觉。
萧琅脱鞋上炕,坐在边上打量熟睡中的懒丫头。自从懂得男女之妨后,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舒兰没有起床时的模样,以前虽然有机会进两姐妹的屋子,可碍于舒家人在场,他都乖乖地不进去的,没想到这才刚住进来第三天,就有了与她独处的机会。
可惜的是,懒丫头大了,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穿着露背的肚兜,而是罩了一件宽松的梨白中衣,料子柔滑轻薄,衣领有些松开了,露出精致的蝴蝶骨,还有大片白嫩的肌肤。
提着舒兰的衣领,歪头往里面看了看,平平的,跟小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萧琅无奈的叹口气,懒丫头个子太矮,恐怕还要等很久那里才会鼓起来吧?不过说来也怪,舒茂亭和秦氏都属于高个子,舒宛现在已经到秦氏的耳根了,舒展在书院更是鹤立鸡群,为什么懒丫头就这么矮呢?难道是她喜欢睡觉不爱走动的原因?
那可不行,他要快点看她长高,个子高了,哪怕年龄小些,有些事情也可以做了。
想到做到,萧琅直接把舒兰提了起来。
任谁被人攥着衣领,都不可能觉得舒服,睡的正香的舒兰不悦地睁开眼睛,瞧见萧琅,嘟嘴道:“狼哥哥,你干啥不让我睡觉?”
萧琅神色自然地扒掉舒兰的中衣,拿起叠放在旁边的绿裙儿就给她穿上,一边系腰带一边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河里叉鱼去,晌午让伯母做清蒸鱼吃。”
清蒸鱼,是舒兰最喜欢的荤菜之一。
她的大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自已套上绫袜,跳下炕道:“我这就去洗脸!”弯腰穿好鞋,欢快地跑了出去。
萧琅立在北门前,看着舒兰动作麻利地洗脸,然后拿着头绳朝他跑过来,撒娇地道:“狼哥哥,帮我梳头发……”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沾了水,湿哒哒地粘在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黑与白的对比,更衬得那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儿来。
他弯腰坐在门槛上,把旁边的矮凳放在身前,还未开口,舒兰自已就跑了过来,将头绳和木梳塞在他手里,乖乖地背对他而坐。
萧琅无声地笑了,动作轻柔地替她梳起发来,一边一个发髻,然后让她转过来面对他,给她梳刘海儿。
看着萧琅近在眼前的脸,舒兰眨了眨大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嘻嘻笑道:“狼哥哥,你要是跟我哥一样白净,肯定比他还好看。”
萧琅手一顿,他就想不明白,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看着就弱不禁风,跟大闺女小媳妇似的。
“阿兰,你记住,男的就是要黑才好,你看我力气多大,你哥都打不过我。”将梳子放在一旁,萧琅托着舒兰的小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
他的目光是那样认真,舒兰略微犹豫后就信了,她想起以前舒展和萧琅动手的场景,印象不是太深,隐约记得萧琅将她哥哥摔到了地上。好吧,虽然黑脸难看些,却能让人的力气变大,那也还不错。
“咱们这就去河边吧!”
“等等,你还没吃早饭呢。”
“不吃了,反正我不饿!”
“不行,多吃饭才能快点长高。”
萧琅不容拒绝地将舒兰按在饭桌前,把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端了出来,亲手喂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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