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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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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蝶冰眼见杨影枫削向欧力脖，轻声叫道：“杨影枫！”杨影枫心念一动，身后撤肘，但为时已晚，只撤了半寸，剑尖便已削到欧力脖子上了。欧力只觉颈间一凉，随即有一股液体流了下来。杨影枫撤了剑站在一旁，对楚蝶冰说道：“冰冰，我答应过你以后不再乱杀人！”楚蝶冰道：“他……”
杨影枫道：“刚才那一剑本来他是死定了，可当我听到你叫我之时忽然想起你不让我杀人的话，我便赶紧撤剑，无奈那一剑却是太快，不等我撤回来便伤了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放心，他只是破了个皮，没事儿！”楚蝶冰眨了眨眼睛，道：“真的？”杨影枫点头“嗯”了一声。楚蝶冰觉得似乎不太可能，她明明看见杨影枫一剑划到了欧力的脖子，而且欧力还流了血，怎么会没事，轻声问道：“欧力，你没事吧？”欧力摸了一下伤口，看着手中的鲜血，凄然说道：“没事，他手下留情只破了点皮。”又对杨影枫道：“我输了，多谢你手下留情，无情剑法确实厉害。杨影枫，你真是人间才俊，棋艺一流，剑术一流，九节鞭一流，九宫八卦之术也是一流。楚姑娘，你能觅得如此郎君真是你的福气。”
楚蝶冰脸一红，低声说道：“是他找我的。”话音很轻，但欧力还是听到了，说道：“楚姑娘，你也是个好姑娘，跟着杨影枫不会错。”说罢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凄黯的神色，黯然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身边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姑娘，但后来……世事难言，总之是我们没有缘份。不像你们。”沉默片刻，又道：“你们一定会幸福！”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从他言语之中听得出他也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恋情，只是由于一些原因，被迫才与心爱的女子分开，而且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那个女子。
楚蝶冰和他对视片刻，两行清泪顺颊而下，杨影枫这是第二次见她流泪，第一次是在断情崖给她起讲师父和师娘往事的时候，这次是因为欧力所说之话。欧力凄然笑道：“楚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伤心了！”楚蝶冰道：“你现在还想她么？”欧力沉默着。楚蝶冰又道：“她一定很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所以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欧力道：“楚姑娘，你也很漂亮！”顿了一顿，又道：“楚姑娘，谢谢你！杨影枫，好好护着她，如果没有她那声“杨影枫”的话，我恐怕已经成了你的剑下鬼，而且……我走了。”
楚蝶冰看着他北去的身影，说道：“你说他会去哪？”杨影枫道：“不知道，他去了北边，也许以后还会见得到他。”楚蝶冰“嗯”了一声，道：“他和你师父一样，是个可怜之人！他现在一定也和你师父怀有一样的痛苦。”杨影枫道：“也许。”
欧力为自负的剑法输给了杨影枫，本该十分懊恼才是，可他此时却没有半点不甘心，甚至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把输剑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心情有点难过，又有点轻松。难过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年轻时的那一段情缘，至于为什么会有轻松感，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楚蝶冰的缘故。欧力的那段情缘，他从未对什么任何人说起过，俞颢也不知道，他去瓦剌找俞颢也正是因为情场失意的缘故。
今天他将心里藏了十年的话说了出来，能不感到轻松？而且楚蝶冰也似乎明白他的心情。此时的欧力才明白，就算你的剑术天下第一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放眼天下有几人是我的对手，可这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和夏琪分开了，武功再高如果没人理解，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想通了这些事，觉得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青山绿水，垂柳的枝条在风中飘曳，自由自在。此刻欧力的心情正随着白云在天空中自由的飘游，对南方默默地祝福着远方的牵挂。
俞颢这些天来无日不为欧力担心，经常在睡梦之中惊醒，有时会梦到欧力被杨影枫一剑刺透心脏，有时又梦到杨影枫对着欧力的尸体发笑，欧力去京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当中俞颢比往日憔悴了不少。范长征见俞颢日渐消瘦，心里也是自责当初怎么样会将欧力跟丢！从此便没了欧力的消息，直到两个月前才听说欧力去了少林，而且杨影枫也在少林，听到这个消息后，俞颢心情更加沉重。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杨影枫若是真敢杀了欧力，那么他便会不顾一切的为欧力报仇。自从听说欧力在少林之后俞颢便派人去少林打听欧力的消息，但去了少林，都说欧力已经离开少林，正在他担心不已的时候，帐外传来一个声音：“俞颢，我回来了。”
第51章
帐外走进一人，正是欧力，说道：“俞颢，我回来了。”见俞颢面容憔悴，脸庞也比从前更加消瘦，知道他这些天来没少为自己担心，以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动情道：“俞颢，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害你担心，都是我不好。”
俞颢见欧力平安回来，自然高兴，但见到他脖子上的伤痕时，心弦绷了一下，问道：“欧大哥，你……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了？”欧力摸了摸脖子，笑道：“被杨影枫划了一剑，那小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打输了便被他划了一剑。没事的，你也不要怪他，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今天你可就见不到我了。俞颢，我也问过杨影枫，无情的确是死了，我看得出来，他没骗我。”俞颢道：“欧大哥，你脖子上的伤真的没事？”欧力点了点头，道：“真没事，你放心好了。”
俞颢道：“欧大哥，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无情死了也就算了，欧大哥，我已经叫也先给明朝送聘礼去了，今天中午，派去送聘礼的人回来说，明朝说他们根本就没答应过要跟瓦剌联姻。也先正在发火，我打算明天早上去找也先，劝他进攻明朝。”欧力道：“你不能去，得另让别人去。”俞颢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欧力道：“也先是个老狐狸，狡猾的很。他知道你和明朝有仇，你去跟他说他定会认为你有所图谋而犹豫不决。”俞颢想了想，觉得也是，一个汉人去让外族人打自己的家园，这任谁也是难以相信。说道：“那应该让谁去？”欧力道：“兀良哈三卫。”俞颢道：“兀良哈三卫？”
兀良哈三卫是蒙古部落的另一个族群，曾经被明宣宗击退，后来他再一次进攻明朝时，英宗派成国公朱勇等分兵四路出击兀良哈三卫，朱勇连连破敌，斩杀了兀良哈部万余众，从此兀良哈三卫便渐渐衰弱了下来，对明朝怀恨在心，一直寻找机会报复。此时若是对兀良哈三卫说及明朝“毁婚”之事，他必定会来推攘也先进攻明朝。兀良哈三卫与瓦剌同属蒙古民族，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愤怒明朝，一定会发后兵攻打明朝。俞颢当下便赞同道：“好，就让他去，我明天就去办理此事。”
这时账外又进来一人，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力士，一进来便扯着喉咙喊道：“俞公子，老范他们回来了，可他说……”说到这里才看到欧力也在一旁。顿了一顿，大声道：“公子，你回来了，老范他们出去找你月余都没听到你的消息，这么多天你都去哪了，可急死我们了。”欧力笑道：“老七，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声音放下小一点说话，总是大呼小叫。”邓茂七嘿嘿笑了两声，道：“爹娘给了副大嗓门，我有什么办法！”欧力道：“都说南方人细声细气，可我怎么看你就不像个南方人！你简直就是个瓦剌人。范兄他们回来了！你去告诉他们，我没事，叫他们先休息一下，不用过来。”邓茂七“哎”了一声，便出去找范长征。
欧力道：“俞颢，我在少林时听说了一件事。”俞颢道：“什么事？”欧力道：“令狐冲。他好像还没死，只是隐居了起来，空玄大师当年也曾见过他。”俞颢道：“这么说令狐冲并不是什么百年前的人物，而是当世前辈，要是什么时候能见他老人家一面那该有多好。”欧力道：“前辈高人都喜 欢＇炫。书。网＇隐居山中，要见他可是不容易，也说不定他已经死了。要是能见到他，让他指点你几下”破气式”，那才叫好。”俞颢道：“破气式讲究‘神而明之，存乎一心‘，别人帮不了我，只有自己领悟才行。”
欧力沉吟片刻，道：“俞颢，我们下一盘棋怎么样？”说着便要摆棋盘。俞颢道：“不下了，每次都是输，这种棋有什么意思，不下！”欧力笑道：“你怕输不敢下，今天我让你赢我一次便是了。”俞颢还是摇头不下，道：“你这是明让着我，更没意思，你还是去找也先下，他喜 欢＇炫。书。网＇与你下棋。”欧力道：“他那是臭棋篓子，我不爱与他下棋。今天我们不决胜负，我且让你看一个棋局。”俞颢道：“看棋局？什么棋局？”
欧力拿了一枚黑子，放在棋盘右上角上，道：“这次我先下，该你下了。”俞颢在左上角星位下了一子，欧力在左下角星位下了一子，俞颢第四手下在了右下角，欧力拿一枚黑子轻轻的放在了天元上。俞颢奇道：“这是什么下法？”欧力道：“这是我在少林寺脚下见的一局棋，你且看着。”俞颢想了想，又下一子。这局棋正是欧力与杨影枫在”竹苑小居”下的那局，两人棋逢对手下出了这局棋，不光是旁人惊叹，就连杨影枫和欧力二人也是觉得不可思异，若在往常说什么也不可能下成这样的棋局，那次却是将二人所有潜力都激发了出来，以至才下出了这局棋。
上半盘是杨影枫与那老人下的，虽然也是精采，但与下半盘却是相差甚远。到了后来那老人下不下去了，欧力接手，最后反败为胜。俞颢开始之时还可以与欧力相争，到了后面一点有些力不从心了，每下一子都是艰难万分。每当俞颢下错时欧力便让他重新下在另一个地方。慢慢地成了欧力一个人在下，直到最后白子胜出，欧力才道：“怎么样？这局棋是我三十年来下的最好的一盘。”
俞颢道：“确实精采，原来这棋是欧大哥你下的，怪不得，那对方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棋力，能与欧大哥不相上下。”欧力卖了个关子，道：“你猜。”俞颢道：“你此次去少林是找杨影枫，怎么和人下起棋了，难道是和杨影枫下的？”欧力一拍大腿，道：“对，就是他。俞颢你知道当时我和他下这局棋时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如同”独孤九剑”遇到一个真正对手。”俞颢道：“可他后来还是输了，你还是“独孤求败”！”
欧力道：“这局棋的胜负已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况且我只胜了他一子。你想，独孤大侠若是能遇上一个与他拆上万余招，到了最后他只以一招的优势取胜，他会有多高兴！”俞颢盯着棋局半天，说道：“杨影枫这个人……”他没有说下去，他知道欧力明白他要说什么。欧力想了想，道：“我以前一直认为他这人不在正邪之中，可现在却也难以看得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顿了顿，又道：“俞颢，以后你若是遇上他，你一定要当心他脚下的移动方位，我便是输在了这个上面，他踏的是九宫八卦的方位，各个看似不可连接的方位却不知怎地被子他连了起来。”
俞颢道：“欧大哥，你是糊涂了，他走什么方位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就是飞到天上不也会有剑招？”欧力恍然大悟，俞颢的“独孤九剑”是寻人招式的破绽而击，并不是以招式拆解对方，对方的招式繁复，他亦繁复，又何必管他出什么招走什么位，笑道：“对对对，你是只见其破绽，不见其精妙。”说罢二人相对而笑。俞颢心中却在默念着杨影枫的名字，觉得杨影枫这个人确实是有点不一般。
杨影枫与楚蝶冰离了少林，又去了洛阳，这才返回恒山。过了黄河进了山西境内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山西大部分地方都是山，而河南却是正好相反，猛一回到山西尚有些不太习惯。一路上的百姓说话也由孩他娘变成了呼名喊姓。这次不像来的时候走走停停，该去的地方也都去过，剩下的就只有一路北返。天黑住店，天明起程，过了运城太原等地，再走过忻州便到了大同境内，再走些时候便回到了恒山。一眼望去便能看到恒山主峰天峰岭，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苍鹰。
传说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就曾在这里弹琴下棋，张果老也是在恒山修成正果。这里的人也许是受这两位仙人的影响，许多人都钟爱下棋或是笃信道家修身之法。县城里的各大棋馆门口都挂着一张棋谱，仔细一看正是杨影枫与欧力在河南时所下的那局棋。杨影枫看了不禁笑了笑，他没想到他所下的棋这 么 快‘炫’‘书’‘网’就传到恒山脚下了。
楚蝶冰不想回恒山吃饭，先在山下酒家吃个了饱才上山去。恒山派的主庵“无色庵”在“见性峰”顶，庵堂朴实不华，旁边有三十余间瓦屋，分由弟子居住。峰顶甚高，杨影枫二人到得峰顶时已费了不少时光，刚上到峰顶秦梦跑过来抱住楚蝶冰亲热道：“师姐，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听说你们在少林是和人打架了，还把一群去少林寺寻事的人给赶跑了，师姐你可真威风，早知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了。”
楚蝶冰道：“我也是想死，我本来说是早点回来，可杨影枫却偏要去洛阳，要不然我早回来了。”秦梦松开了楚蝶冰，道：“洛阳好玩么？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玩玩儿。”杨影枫道：“秦梦，你光想你师姐就不想我？也来抱抱我好不好！”楚蝶冰笑骂道：“死性不改。”又对秦梦说道：“师父还好么？”
秦梦朝杨影枫作了个鬼脸，说道：“师父正在会客，今天来了几个客人，一个是个男的，和影枫哥哥年纪差不多大，但要比他俊得多，还有一个女的，年纪和师姐差不多，但没师姐漂亮。还有一个是峨眉派的了因师太……”楚蝶冰打断道：“别罗嗦了，走，带我去见师父。”
进了庵中慈因师太与了因师太坐在正面，慈静师太和慈信师太坐在左边。秦梦所说的一男一女坐在右边。楚蝶冰一进门便叫道：“师父，我回来了！”又像了因师太作了个礼道：“了因师伯。”杨影枫也作礼道：“慈因师太，了因师伯。”楚蝶冰听杨影枫也叫了因师伯，只道他是跟着自己喊，心中暗骂他不分场合胡乱调笑，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瞎叫什么！”杨影枫也低声道：“了因师太是你师伯，也是我师伯。”
了因认得楚蝶冰，但不知和楚蝶冰一起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听他叫自己师伯，愕然道：“你是？”慈因也是奇 怪；书；网｝，杨影枫怎么叫了因“师伯”。楚蝶冰道：“了因师伯，你不要理他，他就爱乱叫人。”杨影枫恭恭敬敬地答道：“师侄杨影枫。”了因这才点了点头，道：“哦，你就是杨影枫，你师父还好？”杨影枫道：“我师父已经死了。”了因“啊”了一声，合掌道：“阿弥陀佛！”又默念了几句经文，道：“善恶终有果。杨影枫，你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听闻，最近听说你助少林力战群魔，也是功德一件，希望你便从此改正，不要再走你师父的旧路。”杨影枫恭恭敬敬地说道：“是。”
了因道：“小薇，这位是你杨影枫师兄，你过来认识一下。”杨影枫一进门来周筱薇就已认出是他，只是他正与师父说话，所以没打招乎。此刻听了因说杨影枫是她师兄，有点惊奇，不知道杨影枫怎么会成了她师兄，以前怎么从未听师父说起过，上次见到杨影枫时也未曾听他说起过。了因见她不说话，怪她失礼，道：“怎么了？”
第52章
杨影枫笑道：“师伯，我们以前便认识，只是当时我不知她是峨眉派的弟子，是以没有相认。”又对周筱薇说道：“师妹，怎么怕我是个冒充师兄？我的上代前辈与峨嵋有些关联。”越女剑先辈自宋朝时便与峨嵋创派祖师渊源颇深，两家之间百年来都有着很深的交往，到越女剑法传到无情剑客之时，虽说无情剑客对峨嵋始终都是十分敬重，从不与峨嵋为敌，但了因师太终是不满无情剑客的作为便与他断绝了往来。近年来听说杨影枫的在江湖上所为与他师父并无差别，是以始终不曾与他有所往来，直到近日听说杨影枫在少林所为方才知道他与无情剑客并不一样，是以才允了杨影枫称她师伯。
周筱薇道：“我没那意思，我是觉得有点奇 怪；书；网｝，你又不曾投身峨眉，怎么会是我师兄，原来竟是这样。”顿了顿，才轻轻叫了声：“师兄。”了因道：“这有什么奇 怪；书；网｝，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又对杨影枫道：“江楠想必你也认识。”杨影枫道：“认识，我们还打过一架！”了因看了江楠一眼，道：“整天惹事生非。”杨影枫怕了因责备江楠，忙道：“师伯不要误会，上次是我先动手，这怪不得他。”了因道：“年轻气盛，整日里打打杀杀，没事还好，倘若是伤了人怎么办？”
杨影枫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想这个师伯真是人老话多。脸上却丝毫不显现出来，一副谨遵教诲的样子。楚蝶冰知道这位了因师太向来是眼睛里面不掺沙，而且性情刚正耿烈，一会儿说不定就又训到自己头上，说道：“师父，了因师伯，不打扰你们谈事，我们先出去了。”了因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是怕我说你才是真的吧！”楚蝶冰朝了因吐了一下舌头，拉上杨影枫便出了去。了因又道：“小薇，你们也去，别坐在这儿却一直打盹。”
杨影枫生性浪荡不羁，唯不敢在出家面前放肆，一出了门便又活跃了起来，说道：“师妹，真没想到你竟成我师妹。这样也好，省的有人不让我叫你小薇非让叫我周姑娘，这下小薇也不用叫了，周姑娘也不用叫了，直接叫师妹就行。”周筱薇知道他说的那人就是楚蝶冰，只是笑了笑。杨影枫又道：“你师父可真厉害，一见面就教训人，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周筱薇道：“师父就是那样，动不动就教训人，江楠都很怕她，你没见他刚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老学究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失了礼。那时他要是稍稍动一下，我师父肯定就又要说他。”又学着了因的语气说道：“江楠，怎么了？，坐没坐样，站没站相，哪像个学武之！”逗的几人哈哈大笑。楚蝶冰边笑边说道：“小薇，我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乖乖女！没想到你也这么调皮，背后编排你师父，和杨影枫一个性子。”话一出口就觉得不该将杨影枫和周筱薇放在一起，她虽然也知道周、杨二人并没有那种互慕之情，可不知怎么，在她心中周筱薇对她总是一个威胁。又说道：“江楠，你怎么来恒山了？”
江楠道：“我们本来是在京城，后来听说了因师太要来恒山，所以我们便来了。”楚蝶冰道：“结果你们就听了我师父和了因师伯讲了半天的佛经。”江楠笑道：“是，我当时听着听着都快要睡着了，可又怕师太说我，只有强打着精神听。多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还不知道得听多久。”楚蝶冰道：“这么说来我当真是救你与水火之中，你打算怎么报答我？”江楠道：“我请你吃饭。”楚蝶冰道：“我才不稀罕，杨影枫比你有钱多了，我想吃什么他便会我买什么，这个不行。”江楠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楚蝶冰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又对秦梦道：“秦梦，太师叔回来了没有？”秦梦道：“早回来了，你们刚走没几天她便回来了。”楚蝶冰道：“杨影枫，我带你去见我太师叔。”又对江楠他们三人道：“你们去不去？”秦梦道：“师姐你去吧，太师叔最喜 欢＇炫。书。网＇你，我在这陪周姐姐和江……江兄弟他们。”杨影枫道：“秦梦，你才多大？叫人家兄弟，怎么也得叫个江大哥才对。”江楠道：“秦姑娘，你就叫我江楠就好。”楚蝶冰道：“也行，你可不要带着人家到处乱跑，到时候要是再迷了路我可不管。”秦梦顿足道：“师姐，你能不能不要尽说些几百年前的事。”楚蝶冰笑道：“几百年前！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太师叔。”
仪琳常年在悬空寺修佛，悬空寺是恒山最有名的地方之一，建于南北朝时期，高大的连栋巨厦就像被人用糨糊牢牢的帖在绝壁悬崖之上，悬空寺共有楼阁两座，皆有三层，凌虚数十丈。二楼之间相距数十步，中间以飞桥联接，飞桥阔仅数尺，四周虚空，走上去不免摇摇晃晃。若是寻常妇人或是胆小之人走上这桥，定会觉得头晕目眩，手足发软。但杨影枫是当世一流高手，楚蝶冰也非柔弱女子，走在桥上与在平地之上并无大异。过了桥便是仪琳所在之处，一进门就有一般香火之气扑鼻而来，一个女尼坐在一旁闭目诵佛，时不时敲一下木鱼。对杨影枫二人进来似乎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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