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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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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难道：“我问了，可欧阳先生说他那天追了几里地便追不上了，一转眼田伯光便已不见。”楚蝶冰想起欧阳吉来便觉得有趣，问道：“大师见到了欧阳吉？他为什么不同大师一起来京城呢？”空难道：“欧阳先生说有楚姑娘的地方他不便前来，上次姑娘与杨少侠捉弄了欧阳先生，现在他一提你们的名字便跑，哪还敢来。”楚蝶冰笑道：“他也知道怕，知道怕当初就不该一直跟着我们。”顿了一顿，又问道：“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空难道：“老衲见他时，他在河南，现在不知还在不在。”杨影枫道：“你还想捉弄人家？”楚蝶冰道：“不有，我只是觉得他有趣，随便问问而已。”空难微微一笑，道：“老衲听说杨少侠和欧公子离少林之后又下了一局棋，当真是名动中原！但不知欧公子与少侠分手之后又去往何方？”杨影枫道：“欧力？他在瓦剌营中。”空难“啊”了一声，有些不太相信，欧力武功高强，又是侠义心肠，他怎会去投靠瓦剌？说道：“杨少侠莫不是误会了？欧公子身份江湖中人大多不知，战国墨子大师所创立的墨家分离出来一门以剑术为长的墨侠，欧公子便是墨侠巨子，墨侠均以诛杀暴政邪恶为己任，他怎么会去了瓦剌军中？”
空难虽为少林僧人，为人却是极为豪爽，从不已武林正宗自居，不管对方是何人，只不是十恶不赦又与他意气相投之人，他便结交为好友。他当初与欧力相遇之时并不知晓欧力是墨侠巨子，只道他是一个普通少年侠客，对他的剑法也是好生佩服，当下便有意结交。欧力认得对方是少林空难大师，自顾身份不愿与他结交，怕日后为少林惹来麻烦，于是将自己身份告知空难。凡武林中人一听到墨者二字，大多都是敬而远之，或是顾忌墨者在江湖上有时所做之事未免有些邪气，或是顾忌与其相交会引来官家的麻烦，空难听后却丝毫不以为意，决意要如欧力结交，欧力见空难竟能摒弃江湖中人对墨者的偏见而一意结交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感动，便于他结为好友。武林中人大多对墨家后学只称墨者而不称侠，空难却以墨侠称之，可见他并未认为墨者为正邪之间的人物，只是将他们视之为武林一支别派。
杨影枫道：“应该不会，当时我也以为只是同名而已，可后来一问，还真是在少林和我一起杀敌的那个欧力。至于他为什么会瓦剌我也不明详情，不过大师既然说欧力是墨侠巨子，墨家又兼爱天下，在他们心中，瓦剌人也好，大明人也好，都是平等，只有诛杀暴政才是他们所要追求的，明廷不就是暴政么，他们欲借瓦剌诛灭明廷想也可能。”佛家也说众生平等，蝼蚁与人尚且平等，何况不同民族之人，空难虽一时难以想得通透，心中也是隐隐觉得杨影枫之言不无道理，继续问道：“杨少侠是亲眼所见？”杨影枫摇了摇头，道：“那到不是，我是听瓦剌营中的中原人所说，要不就是他们骗我，要不欧力就在瓦剌，不过我觉得他们所说的那个欧力便是大师所说的欧力。”
空难道：“何以见得？”杨影枫道：“感觉。”空难叹道：“希望是杨少侠错了。不然瓦剌营中多了个欧公子那样的高手可是麻烦的紧。墨侠个个武功高强，且皆唯巨子命令是从，无论是何命令，只要是巨子所下达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执行，如果欧公子真去了瓦剌，那天下墨侠必定也有许多去追随欧公子前去。”
楚蝶冰道：“大师放心，欧力打不过杨影枫，上次在少林脚下他们比剑便是欧力输了。”空难只叹了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还说如果把欧公子也找来的话那将是如虎添翼，瓦剌军中纵是再有高手也不足为惧，不想……欧公子有勇有谋，且精通兵法与攻守之术，实是难得的奇才。”
江楠与李建英在城中安抚众豪杰，又从各人之中找了一些名望较大如丐帮的解长老等人分头安抚，以免引起江湖纷争，瓦剌人尚未到自己人到先打了起来。李建英召集了几十人计划夜袭瓦剌前头小部队，一经怂恿众人纷纷愿往，一来是想大显身手为自己树立名声，二来也是恨透了瓦剌人。
至夜李建英率一群人马向芦沟桥附近行去，见有数十顶帐篷便停下马来徒步走去，以免被瓦剌人发现。这些瓦剌人只是一些先头侦察先锋，人数也只有五、六百人，哪里抵得住江湖侠士杀伐，众人正在喊杀之时瓦剌人阵中忽然出现了不少江湖人士，个个身手不凡，其中一个数招之间便刺翻了己方两人，但之后便不在动手，似乎是这帮瓦剌人的头领人物，只站立一旁观战，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李建英欲先擒杀他然后再图其它，无耐被几个人围住脱不开身，自己带来的江湖好汉子已死伤十几名，对方阵中一个使刀的汉子边骂边砍，势不可挡。李建英心中自感惭愧，额头上流下了一行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支瓦剌小队之中竟有不少中原高手，如此下去自己带来的人必将全部丧身于此地。退了两步对身旁的一个青衣男子低声说道：“吴先生，李某对不住大有伙，没想到对方阵营帐之内还有高手，今晚我们算是栽了。”
第72章
吴先生道：“李大侠不必自责，大丈夫死则死已，关键是看如何死法，为国而死，死而无憾！”李建英舞了几个刀花逼开来犯之人。吴先生道：“李大侠，你护我几招。”李建英连砍七刀，又回刀竖砍将两人身旁敌人逼至五步之外。吴先生伸手从衣服内掏出一根竹筒，将塞子一拔，一道红光冲了上去，然后又是一道绿光，又是一道黄光。李建英知道他在求援，道：“吴先生还带着这东西！”吴先生道：“福祸难测，不得不防，希望有人能看到。”
杨影枫在院中忽然见西南方向有烟火，暗道：“不好，是恒山派的师太。”他曾见过恒山派用焰火来召集弟子，但却不知武林中其他门派也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求救或是召集人马。恒山派所发的焰火是白色、橙色、赤色和蓝色四种颜色，而吴先生所发的是红、黄、绿三种颜色。杨影枫见这种焰火便以为是只有恒山派才会用，骑了一匹马便奔往西南方向。
到了芦沟桥附近听见一阵兵器相击之声，只道是恒山众人遇敌，奔至前面才发现并非恒山派人，当下放心不少。朝里面看去，见李建英正在里面混战，有瓦剌人，有中原人，想起李建英白天在城楼上所说之话，便明白了九分，大声道：“李老爷子，刚才的烟花是你所放？”李建英暗喜援兵来到，朝杨影枫看去却只有一人，失望道：“杨公子，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杨影枫道：“什么其他人，就我一个……小心右侧！”李建英闻言躲开，又横刀将那人削开了半个身子。杨影枫拔剑向一个瓦剌人刺去，剑到人亡，回身一剑，又死一人，连刺七剑便刺死了七个瓦剌人。
忽然有人说道：“好高明的剑法，在下领教了。”杨影枫从手腕下面刺出一剑，又刺死了一个瓦剌人，道：“想死还不容易。”挺剑刺向那人眉心，那人侧身斜刺杨影枫小腹，这一招不但躲过了杨影枫刺出的一剑，还能攻击对方。杨影枫手腕右转，划了个半圆挡开他刺来的一剑，又住上一挑将那人手中长剑挑至头顶，又划了一个半圆削他脖子，一般鲜血便喷了出来。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那人“咦”了一声，低声道：“杨影枫？”又见杨影枫杀了几人，知道手下之人挡不住他的剑，担起长剑便向杨影枫刺来。杨影枫见对方剑势歪歪斜斜，剑尖无力，心道：“这是什么剑法？”但剑向对方刺去，好人忽然变招刺向杨影枫心口，杨影枫一惊，急忙换招，那人见他换招自己也又换一招，招招刺向杨影枫要害。杨影枫一招未曾用老便又换一招，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打？”心中一亮，失声道：“独孤九剑！”那人沉道：“你是杨影枫。”杨影枫道：“是，你是什么？”那人道：“不愧是无情传人，竟识得独孤九剑。”又将刺向杨影枫小腹的那一剑往上提了一截，刺向杨影枫喉头。杨影枫心中一凛：“这是怎么什么招式！”身子向后一倾，腰间转动由下而上刺向俞颢喉咙，俞颢又刺来一剑封住了杨影枫的剑招，说道：“你饶过范长征、白志强二人二次，也放过欧力一次，我便也放你三次不杀。”二人互相拆了十几招，兵刃始给终未曾相击，旁人看来便如唱戏一般，杨影枫却深知对方剑法着实了得。俞颢又说道：“三次之后你若再敢阻我，那便怪不得我。”又是大声道：“放他们走。”
瓦剌一方听俞颢叫停，纷纷停下手来，李建英等人不知道瓦剌人为什么突然不打，相互问道：“怎么了？”然后又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杨影枫道：“大家都回去罢。”李建英高声道：“杨公子，怎么了？难道公子以为我们怕了瓦剌人不成？”杨影枫道：“你们不怕，我怕。不想死的便上马走人，想死的便留下来。”说完牵上马便走开。
李建英追上前问道：“杨公子，为什么杀光这些鞑子？”杨影枫首：“打不过便不打了，有什么为什么？你们若是不服气便再去打过，反正我是不去。”过了一会儿，又道：“对方有个高手，再打下去我也许也不是他的对手！”李建英奇道：“也许不是他的对手？”杨影枫道：“就算我是他的对手你们还能撑得了多久？”
李建英心想连杨影枫对他有所忌惮，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江湖上好像没几个这样的人，江楠许能与杨影枫打个差不多，可江楠在京城，那个人也不是江楠，还会有谁？紫阳道长？”心念一动，道：“欧力？”杨影枫骑上马，说道：“不是，我也不认识。”一夹马肚向京城奔去，只剩李建英在夜色中发呆。
杨影枫一路上也在想那个人是谁，他说要放自己三次，那么三次之后呢？自己能不能挡得住他的独孤九剑？他曾听张思羽说过关于独孤九剑之事，张思羽当年曾与令狐冲交手，当令狐冲并未使剑，只以一双肉掌迎战他的越女软剑。那便是独孤九剑中的“破气式”一招，而那人是使剑，也就是说他还未曾练成“破气式”，如果再次遇上他应该怎样对付？回想起刚才俞颢的剑招，虽然看起来无甚厉害之处，但使将出来却并非那么回事，招招凌厉，明明是破绽百出自己却是无力回击。
想了一会儿，自方自语道：“也只有顺其自然了，江楠曾说过独孤九剑无招无式，那么他这次用的招式下次不一定会用，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用。即便是我想出了破解之法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见招拆招。再说我也不一定非得与他为敌。”又一想：“他在瓦剌，我在于伯伯府中，他若真来攻打京城我又怎能不与他为敌？大不了我与江楠合力斗他一人，他就是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人两人合力。就怕江楠顾什么狗屁江湖道义不肯与我联手。”笑了笑，又想：“我想这些干什么，打不他还不会跑？再说他也不一定便真有那么厉害了，不然他怎么不以破气式来对付我？”
回到于府之时江楠已经回来正和于谦谈事，于谦见杨影枫来了，笑道：“枫儿，怎么还没睡！这可真是少见！怎么了？是不是又和冰冰吵嘴了？”杨影枫道：“没，我出去了一趟，刚回来。江楠你见过独孤九剑？”江楠笑道：“我怎么会见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杨影枫没回答他此问，又问道：“你如果遇到一个会独孤九剑的人，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江楠道：“连红叶禅师都不能以招，我怎么能打得过！”杨影枫道：“如果他要与你为敌，而你又打不过他，你会怎么办？”
江楠想了想，道：“这我没想过，你要说什么直说，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啰嗦了。”杨影枫笑道：“可能是和你在一起时间长，被你染上了。我想问你，如果有人会使独孤九剑，而我们两个人又都没有能胜过他的把握，你会不会和我联手？”江楠正色道：“当然不会，输就输了，又有什么，即使你我二人联手击败对方又有什么意思！”
杨影枫道：“如果他要杀你呢？”江楠道：“我与他无怨无仇，他杀我干什么？”杨影枫道：“我是说如果，就好比瓦剌军中有一个会独孤九剑之人，他来攻打京城，你又打不过他，会不会与我联手？”江楠惊道：“你是说瓦剌中有人会独孤九剑？”杨影枫点了点头，江楠又道：“你遇上他了？”杨影枫又点了点头，江楠道：“你说话呀，光点头干什么？”杨影枫道：“我与他过了几招，并未分出胜负，我不知道打到最后是不是他的对手。”
江楠略一沉思，道：“他若真来攻打京城，那他便是瓦剌走狗，对付瓦剌走狗哪里用得着讲江湖道义。”杨影枫道：“那就好，有一个欧力就已头疼，这时又冒出一个无名剑客。瓦剌皇帝也真够能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找来的这么多高手。”江楠笑了笑，对于谦道：“于大人，我还是觉得石亨这个人不能重用，他表面看来憨厚愚钝，但此人城府却是极深，以前他在大同的时候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当真是一条好汉，可他现在，小心谨慎，事事担心，哪里还有一点儿江湖侠士模样。”
第73章
于谦道：“石亨以前是江湖侠士，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可他现在是朝廷中人，自然就不能在像以前那样了，要不还成何体统。”江楠道：“他在万全所做事你也是知道的，你看？”于谦道：“那是他初守万全，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这下也怪不得他。郭登也说石亨有勇有谋，是个将领之才。”杨影枫听于谦说要起用石亨，心里也有些担心，道：“于伯伯，樊忠死的时候也曾说过石亨这个人名利之心太得，为了能争得一些利好便无不可为，用他确实不太合适。”
于谦道：“重名重利是人这常情，石亨当然也不例外，且他为官至今从未做过一点损人利己之事，何能说他只为自己利好便无可不为。再者说来京城能用之将也是不多，不用石亨还有什么人？好了不说这个，瓦剌人传来书信说要议和，已被我拒绝。他兵临至城下却来与我议和，且不论是真是假，就算瓦剌人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议和，那也必会提出苛刻的条件来，与其受辱议和不如决一死战，我绝不允许大明如南宋一般弱朝一般任人宰割。待些时日京城稳定了，再与他商讨议和之事，迎回太上皇。”
杨影枫道：“于伯伯，你要接回朱祁镇？这万万不可，你这样会引来杀身之祸。”于谦奇道：“这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杨影枫道：“于伯伯难道不知岳飞是怎么死的？”于谦起身朝南拜道：“岳少保北复河山，却不料遭奸人妒忌，以至后来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后世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敬，我今生便始终以岳飞、文天祥为榜样。”
杨影枫心想：“于伯伯也是个书呆子，那些官史上当然是这样写。秦桧有天大的本事，皇帝不杀岳飞，秦桧怎敢动手？”说道：“岳飞是遭奸人暗算，可那个奸人不是秦桧，是赵构，岳飞北进收复大片江山，打的金工兵闻风丧胆，皇帝能不高兴？他就愿意每天提心吊胆受金国威胁？那他不成傻子了！他是怕岳飞也像他祖上那样来个皇袍披身，想等岳飞打走了金人再杀他。可岳飞偏偏又要迎什么狗屁二圣，这才使赵构起了杀心，二圣回来之后他怎么办？自己坐着皇帝的宝座，后而还有两个老皇帝跟着，他能放的下心？秦桧不是奸臣，他是忠臣，比谁都忠，他就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才杀了岳飞，所以说这个几百年来的黑锅是秦桧帮赵构背，而不是秦桧自己的。如果于伯伯你也和岳飞一样的话，那便又会出来一个秦桧。就算是朱祁钰不杀你，可朱祁镇呢？是你把他赶下皇位的，他会放过你？”
杨影枫说的句句真切，正是从另一个角度道出了几百年来腐朽儒生们所不敢言之事。江楠也由此看到了杨影枫的睿智，深叹不如。于谦却对杨影枫的这番话不以为然，道：“宋朝自赵匡胤起便是国弱民贫，到了宋高宗时候更是如此，高宗无能，听信奸佞，怎能和我大明相比，又怎能和皇上相比？”
杨影枫淡淡地道：“宋朝国弱民贫？不见得吧，宋朝百姓的生活不一定比唐朝差。大明若真是比宋朝强怎会被瓦剌打到京城来？宋朝先前有辽国、金国攻打。辽与金哪个不比与瓦剌强？宋自得国便失了北方十六州险要之地，这般情景便是放在汉唐之时他们也是抵挡不住匈奴突厥，何况宋朝？朱祁钰又能比赵构强到哪里？不过是墙里掉到墙外边而已。”
于谦怒责道：“枫儿，你这话是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让朝廷知道了是要诛九族的。”杨影枫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诛九族？他若能找到我的九族我便给他烧香磕头。”于谦放下颜色，和声说道：“枫儿，国家大事你不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相信天道！再者说了，如果皇上真要杀我，也只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三纲五常不容坏。”杨影枫道：“腐儒，狗屁三纲五常，天下就是叫你们这帮腐儒给弄乱的。”
江楠听杨影枫竟敢骂于谦是腐儒，道：“影枫，你怎么样能这样对于大人说话？你叫冰冰听到她会怎么想？”他是想用楚蝶冰来压住杨影枫，以免他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来。杨影枫道：“你别拿来冰冰来说事，就算冰冰现在就站在这儿我也这样说。于伯伯，你就是个腐儒，你这般忠于朱祁镇有什么用，到头来说不定又是一个岳飞。”于谦也有些恼怒，大声道：“死便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岳飞一死换得了千百年的美名，我于谦便不能以身报国？”
杨影枫道：“人都死了，留个名节有屁的个用！你这种人也配引老子之言，不过是“宁其死为留骨贵”者，愚昧至极。以身报国是为国家想为百姓想，不是为某个皇帝想，更不是为千古留名想。孔门中人都只是一些贪图名利的小人，话已至此，你若还是死守孔丘的那些狗屁东西，我也不多说什么，到时候我会带冰冰远走，然后再回来给你收尸。”说完扭头便走，江楠叫了几声他也不回头。
于谦被杨影枫又是腐儒又是小人的骂了一通，心里窝火，江楠也没想到杨影枫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便是常人听了也会生气，何况是待他如子的于谦。江楠劝道：“于大人，你别生气，他就这人，前些日子他要杀郭登，我不让他杀，他便和我吵了一架，骂我骂得比这还要难听，你也不要怪他，毕竟他也是为了你好才会这样说。”
第74章
于谦道：“这混小子，他骂我是乌龟，真是岂有此理！我于谦这么多年来从没人敢骂我是乌龟。”江楠笑道：“于大人，你听错了，他哪敢骂你是乌龟？”于谦道：“他那句“宁其死为留骨贵”是《庄子》里面的一句话，庄子说：乌龟死了两千多年，被人放在庙宇之上供奉。庄子就问：这只乌龟是愿意死了被人供奉呢，还是愿在泥水中活着呢？真是岂有此理！我是乌龟。那你就不要喜 欢＇炫。书。网＇我女儿。”
江楠道：“于大人，他连皇上都敢骂成是王八蛋，骂你一句也没什么奇 怪；书；网｝，你也别和冰冰说这些话，要不他俩肯定会闹翻，这也不是你希望的不是。”于谦道：“还用我跟冰冰去说？他自己便去说了，他我还不了解！整个一野驴，别说皇上了，但是玉皇大帝他也敢骂，算了，不说他。”江楠道：“影枫刚才的话是有些过激了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是不是也听听他的意见？”于谦道：“有什么好听的，死便死了，反正有他给我收尸，我怕什么？”江楠忍不住一笑，心想：“这老头也真够倔，不过看来他到是早把影枫当女婿看了。”于谦见他发笑，问道：“你笑什么？”江楠道：“没什么，于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于谦挥了挥手，道：“去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听见楚蝶冰大叫道：“杨影枫，你敢咒我爹死？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过了一会儿拉着杨影枫便从屋里出来，边走边道：“走，去给我爹赔理去。”于谦刚早朝回来，见二人拉拉扯扯，斥道：“冰冰，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羞！”楚蝶冰道：“爹，他昨天是不能咒你了？”于谦哈哈笑道：“算了，我早忘记了昨天之事。”楚蝶冰道：“爹，他那么说你也不生气？杨影枫，你给我爹磕头认错。”
杨影枫道：“还磕头？”楚蝶冰道：“当然了，我爹是兵部尚书，你得罪了他不该磕头？”杨影枫心想：“磕就磕吧，大不了当作是给岳父磕头。”道：“今天磕了以后还磕不磕？”他本意是说，今天磕了拜堂成亲的时候还磕不磕。楚蝶冰想了想道：“只要你以后不再得罪我爹便不用磕。”杨影枫说了声“好”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道：“于伯伯，我昨天不该咒你和岳飞一样冤死，但其它话我不会收回，你就是不该把朱祁镇要回来。”
于谦拍了拍他，道：“你连我都敢骂，以后冰冰还能好过，还耍小聪明，我告诉你，头以后也得磕，一个都不能少。”听于谦此意便已是答应将楚蝶冰许配于杨影枫，杨影枫怎会不知，眉飞色舞道：“我不会骂冰冰，你不信问她，我从开始到现在骂过她一句没有。”于谦道：“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我管不了，可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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