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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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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衣钵传给你了?你学了他几成本事?”
  “若师父未曾把衣钵给我,这位师兄也不至于一见到我就下蛇毒了。”朱颜含笑道,“若不是学到了师父大半的本事,师父那脾气,毁了这衣钵也不会愿意给我呀。”
  “唔……你说的也是。”那老者声音沉沉,“但是别人都出了题了,你不回应,总是不大好吧。”
  朱颜往楼上看了一眼,在齐鸿探寻的目光之中轻轻摇头,做了一个口型:
  “师飞尘。”
  齐鸿斯巴达了。
  你特么一个朝廷钦犯现在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这里难道以为密谍司的人都是死的么!
  朱颜直接朝着楼上一个欠身:“回师叔,那蛇毒出的也忒无聊,若是在五步蛇毒牙之上再涂与蛇药相冲的毒,蛇药配的再好也救不下那位夫人。师叔说是不是?”
  师飞尘没有直接评判,只声音淡漠地问了那青年汉子:“明白了?”
  青年汉子正在往手掌上洒止血药,闻言什么都没说,“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一副惶恐害怕的样子:“弟子……弟子……知道了。”
  师飞尘没有继续搭理那人的意思,只对朱颜一人兴致满满:“丫头看不上我这位弟子不屑给他出题。不如出道题我瞧瞧?”
  齐鸿突然开口,把朱颜揽到了身后:“师先生,她毕竟是随我出的门,多多少少也给我个面子么。”
  师飞尘略微顿了顿,笑:“原来七公子跟着来了……唔,那老夫保证不为难她便是,到底这丫头与老夫同门,考校考校也无妨吧。”
  “师先生可别太过分了。”
  “七公子总不想一路上所有饭菜之中都有毒吧。”
  齐鸿还想噎这老变态一句“反正我家朱颜能解毒你随便下”,便见朱颜轻轻摇了摇头,口中笑道:“您是长辈,伺候您一道菜也无妨。不过若是厨艺不尽如人意,您也别嫌弃。”
  师飞尘自然无有不允,不过片刻,有小厮便捧了一锭金子下来,交给了店家:“我家先生想用用店家的厨房。”
  看人家这一言不发就要开打的模样,店家哪里还能说不。
  ======
  齐鸿本来以为,朱颜能够和黄蓉这种传说中的奇女子一样,搞出点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叫花鸡什么的,像搞定洪七公一样搞定面前武功和医术都深不可测的师飞尘,也不求人家师飞尘教自己什么武功了,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就好。
  却不曾想,朱颜这辈子和“风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
  朱颜在厨房捣鼓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端了个盘子出来。
  齐鸿略微瞅了一眼,发现很常规,极其常规,常规的刚刚吃饱了的自己,感觉有点反胃和油腻,食物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而朱颜端出来的东西别说没有半点“好逑汤”那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的美感,便是连正常的食物端上来的半点香味都没能闻到。
  一碟蜜饯,一杯油茶,一碗肥肉。
  看上去上面都在冒油。
  小厮把这盘子端了上去,朱颜还笑着解释了一句:“师侄在师叔走的那条道上实在是学艺不精,只能勉强试一试,师叔见谅。”
  “不妨。”师飞尘瞟了瞟那些食物,根本没吃,便笑道,“师兄后继有人,我很欢喜。”
  朱颜呼出一口气:“那师叔慢用。”
  “去吧。”
  直到被小二服侍着坐上了马车,齐鸿都没能明白,朱颜连药箱都没能带进厨房,怎么会弄出让师飞尘都愿意放她走的毒?
  于是他就问了出来。
  “哪里敢对这祖宗放毒。”朱颜无聊地耸耸肩,“放的轻了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的师门,没脸下地狱见我师父,放的重了这老家伙会觉得我师父在毒道上造诣好于他,这样咱们就更别想走了。”
  “那这是……”
  “就是正常的食物啊。”朱颜撇撇嘴。
  “所以呢?”
  “师叔这种级别的大夫,到了这么个年纪,必然早早的开始饮食清淡粗茶淡饭以求养生。”
  齐鸿:“然后?”
  “我没就懒得再下什么毒了,人的身体接受不了在长久的粗茶淡饭之后突然大鱼大肉。师叔要真的解这道题,必然要把这么油腻的蜜饯油茶肥肉的吃下去。”朱颜狞笑道,“到了那时候,恶心、呕吐、剧烈头痛、心慌、尿频那都是轻的。一不小心一口气上不来腻的慌,人就死了。”
  齐鸿一口老血噎在了喉咙里。
  他倒是忘了。
  老年人难免有点高血压心脏病乃至于糖尿病的毛病,即便师飞尘是个神医,但消化系统循环系统什么的也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种油腻到不行的东西年轻人吃下去都可能不消化,对这种常年养生粗茶淡饭的老人来说,和毒。药无异。
  按朱颜这么个师门的规矩,给你出题你就得把毒喝下去自己解毒,但是问题是人家朱颜下的那什么“毒”就是整碗油茶里面满满的高脂肪高蛋白,那玩意对谁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只针对师飞尘而言才成为最厉害的毒。药。
  “你还真行……”齐鸿揉着心口,好半天才缓过来,“那我们为什么要走?”
  朱颜撇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知道今日那人为什么能认出我和他是同门?”
  “嗯?”
  朱颜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拔出那根长针来,慢悠悠把长针缠在自己手指上:“出师的人都把针戳脑袋上。他这么一把年纪还没能把金针戳进木头,还郁闷着呢,看到我这么个黄毛丫头的年纪,居然能顶着这玩意出门,自然气不过,想试试我的本事。”
  “讲真的啊。”齐鸿玩着朱颜手上的木簪,“其实我挺想留下来的,反正师飞尘也杀不了我,看起来似乎在着急忙慌干什么的样子,好好奇他在谋划什么。或者……是什么事情值得他顶着密谍司的搜捕出门。”
  “好奇心是很重要,不过……腿还要不要了?”朱颜含笑看向齐鸿,一脸威胁。
  齐鸿瞬间正色:“走得好,走的妙。”
  但朱颜却突然注意到了齐鸿的手。
  “你的手……”
  齐鸿手腕纤细,正在不可遏止地微颤。
  朱颜轻轻给齐鸿揉着手腕,琢磨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震惊道:“是袖箭的反震之力?”
  齐鸿垂着眉眼,缓缓道:“平时用的是弩。箭,但还是袖箭顺手……袖箭的反震比弩。箭大些,不过都没什么关系的,手残不了。”
  朱颜那轻软温热的手指正在给自己揉着手腕,却因为手法实在是专业,竟然还在手腕的反震的微烫软麻的感觉中,捏出了些许清凉的味道,一时之间齐鸿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往污的方向微微一想,那思路就更加如同平原上的跑马或者是脱了缰的野狗一般飞跑了开来。
  齐鸿那俊秀的脸颊上渐渐的都红了,身体也有些僵。
  “你不用这么护着我的。”朱颜低低道,声音竟然是微不可查的感动和心疼,“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也过了那么多年,没那么容易丧命的。”
  齐鸿低低应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他只感觉着朱颜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和女子的温软,感觉有点……有点……
  把持不住。

☆、要不我娶你?

  半月后…野外一草庐
  “殿下,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针下去就没我什么事了,能不能站起来就全在你自己了。”朱颜拈着一枚金针,竟然是罕有的紧张。
  齐鸿靠在轮椅椅背上,忍不住吐槽:“你从昨晚上就开始念叨这句话了。”
  朱颜:“……”
  “好好好。”齐鸿含笑道,“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应当要和婴儿学步一样慢慢来。我说这件事说到底病人是我,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朱颜翻了个白眼,一针就下去了。
  齐鸿瞬间挺直了脊背,努力想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此时,已经是二人离开青园之后的半个月,二人一路游山玩水,一边跑路一边治病,晃晃悠悠几天前才终于到了朱颜曾经跟着她师父居住的药庐。
  而这一路上,二人的关系也因为齐鸿好的令人发指的表现,变得密切且无话不谈了许多。
  齐鸿手上紧紧捏着软木,尽量想这一路上的事情来转移自己注意力,当针拔。出来的时候,齐鸿突然感觉到了一身轻松。
  朱颜轻轻用手指点着齐鸿的膝盖,齐鸿也终于感觉到了,朱颜带点温暖,大部分部位细腻光滑,但常年拿针的地方有微有老茧的指腹。
  “有感觉吗?”
  齐鸿点头。
  朱颜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试试……慢慢来……”
  齐鸿坐着缓了小半天,慢慢找到了腿上的感觉,扶着椅子一点一点挣扎而起,紧咬嘴唇,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那神色却是无比的凝重。
  到底是一点点适应了脚着地的感觉,齐鸿慢慢松开扶手,终于直立站起,长长缓了一口气,勉力对朱颜一笑,朱颜也好歹松了一口气。
  到底久病体虚,才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哼唱一曲“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齐鸿便腿上一软,直直要往下跪,朱颜眼疾手快的搀了他一把。
  但齐鸿与朱颜的力量对比实在是感人,朱颜也被齐鸿拉了一个踉跄,二人团团滚倒在地上。
  不过好歹朱颜拉了这么一下也算是给了缓冲,齐鸿迅速用手撑地,好歹是没能摔着那才好的腿。
  朱颜从齐鸿身上慢慢爬起来。
  齐鸿躺在地上,声音有点黯然:“失败了么?”
  朱颜缓了口气:“成功了。”
  “可我……”还是摔倒了。
  朱颜伸出手去要扶齐鸿,笑道:“二十年没用腿做过什么,暂时乏力而已,练练就好了。要不要再试试?”
  齐鸿握紧了搀着他的手,小心借力,一点点站起来。
  朱颜不敢再放开,只笑:“放开点,我扶着你呢。”
  齐鸿微微点头,身上有些紧绷,小心迈出一步,腿上无力的时候便借了朱颜的力,开始还有些乏力,慢慢就稳定了下来,终于能够找到上辈子正常走路的感觉。
  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
  二十年来没有用过这双腿,走路的记忆都是上辈子的了,现在陡然能够站起来,就和身上突然多了两个器官一样。
  当走的稳定了,齐鸿却开始想歪了——
  手底下一双手温暖而细腻,在指腹处又些老茧,不比贵族娇花们的软弱无力,却又让人特别的安心。鼻头闻到的是朱颜身上带着药味的体香,整个人都有一种健康而迷人的味道。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
  且不说她这么个娇小可人惹人怜爱,一路上惹得无数江湖无赖竞调戏,即便她是个丑女,即便她身上有什么缺陷,乃至于她不能生孩子不能做母亲,都没什么关系啊。
  主要是,她能与你心意相通,心有灵犀,能懂得你全部的梦想与抱负……
  都这样了,难道还当不起你一句“夫复何求”?
  齐鸿突然浅浅一笑,停了下来,寻摸了个凳子坐下,笑:“阿颜?”
  朱颜还以为是齐鸿累了,便也小心把他扶坐到椅子上,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
  “我娶你吧。”
  这句话来的……和齐鸿平时看案子看朝中派系争斗一样,说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简单粗暴。
  一点都不像表白。
  不过以齐鸿直线式的逻辑,一般也不懂得什么是迂回婉转。
  朱颜冷了脸:“娶?我进你府里做侧妃?还是做侍妾?”
  “什么啊。”齐鸿似乎没有感觉到朱颜的冷淡,只用手巾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笑,“当然是正妃啊。弄个侧妃侍妾什么的,那叫‘纳’,还用不上‘娶’。”
  “你认真的?”
  齐鸿点头。
  朱颜默了小半天,犹豫道:“我只是个民女。”
  “我娶的是王妃,又不是娶王妃全家,身份很重要么。”齐鸿想也不想地答道。
  “有人反对怎么办。”
  齐乾继续不假思索:“干掉前进路途上的一切反动派。”
  “你就不管大臣们对你的看法?”
  齐鸿一脸“考虑这个干嘛”的疑惑:“我开青园、建杏宅、做太子门下的幕僚、让在西京活不下来的百姓去北边发展、支持镇国公主不嫁人、大皇子谋逆案到现在那么多年,我都还坚持认为人家没错。”齐鸿一脸无所谓地开口,“看不上我的大臣已经不少了,不忠不孝一定要娶个我喜欢的王妃影响不了什么的。”
  这自暴自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朱颜揉着头,忽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提出一个问题:“我毕竟是个平民,若是被那些夫人鄙夷了又如何?”
  齐鸿轻嗤一声:“且不说那些诰命夫人那些没点见识的水平有没有那伤害到你的本事,你若真嫁了我,我怎么会让那些无聊的女人伤到你?”
  朱颜顿了顿:“那医道……”
  “嫁我和看病有什么矛盾吗?”齐鸿耸耸肩,觉得这个问题更加没意义了,“你要是不愿意去杏宅了那些小崽子怎么办?那些祖先生和成小远搞不定的病人们怎么办?我把师先生找回来并且在我爹面前保他一命然后让他接着把病人当药人使?”
  朱颜想了小半天,到底是没能从客观上让齐鸿承认娶自己的不科学不合理,索性开始走主观路线:“可是……你为什么要娶我?因为我治好了你的腿,你觉得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所以你要以身相许?我跟你讲我救过的人多了去了我嫁不过来。”
  “唔……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感谢和感情,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你治好了的人比较多这么一件事……”齐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缓缓道,“你可以接受别人的感谢,但是爱意什么的就算了,我会吃醋。”
  朱颜:“!”
  她揉着脑袋缓了好半天,才道:“你不娶我我也会好好在青园干活的。”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我喜欢的也不是你的医术,我喜欢的是你。我承认是会有一些困难,但是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说到底就是问你自己本心,愿不愿意。”
  朱颜还在满脑子想要找客观上主观上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被这么一句话噎住了。
  齐鸿开始放软了口气:“我喜欢你的自尊自爱,不把自己当做附庸,也不因为强权而放弃真相,更关键的是……你懂我,不管是我的野心还是我的妥协,不管是我对青园的妄想还是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脆弱的那点小自尊。”齐鸿懒懒一笑,“这种能懂得我心思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过。”
  朱颜又缓了缓,斟酌着找了另外一个理由:“殿下,我觉得一个红颜知己,也能做到这个地步。”
  齐鸿淡淡一笑:“齐鸿虽然愚钝,但也不至于分不清喜欢和友情。”
  朱颜彻底没话说了。
  齐鸿的辩才不是她这种好好学医的人能够相比的。
  聊客观,聊主观,聊情怀,你都玩不赢人家。
  “说实话哈阿颜,你对我真的就没有半点……一见如故,心如鹿撞,心有灵犀,节奏合拍,恨不得不早点相识的意思?”齐鸿皱着眉头道,“我能看出你特别喜欢青园的氛围,然后你要告诉我……你喜欢青园,却讨厌创造了青园的我?”
  朱颜条件反射道:“没有……”
  于是齐鸿就连珠炮一样地开了口:“那我是什么地方不能让你满意?长相不行?没有权势?说不来那种让人心动神摇的情话?还是……我双腿残疾不会武功不能保护你?更乃至于,我府里没有姬妾于是你怀疑我那方面的能力?”
  眼见着齐鸿说的越来越严重,朱颜急道:“不是你的问题啦……”
  “那你说是个什么情况。”齐鸿抱臂,一副今天你不说清楚我们就没完的意思,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你难道喜欢女人?”
  “什么话!”朱颜被这个神奇的打岔搞得更加的焦躁,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样,“我只是从来没有打算过嫁人……”她一脸愠怒地看着齐鸿,“你什么都很好,可是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现在回你?”
  说到最后,眼里水汪汪的,竟颇有几分我就是不讲道理反正都是你的错的撒娇的味道。
  齐鸿默默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你自己没想好,怪我喽?
  齐鸿被噎了半晌,到底是抬头微笑:“没事,你慢慢想,反正……来日方长,什么时候想好了回个头,我等你。”
  朱颜又被这句话堵的一点脾气没有。
  不过被堵了这么一句,她到底是自己仔细琢磨开来……
  是,如果一定要找个人嫁掉,不会有比齐鸿更好的选择了……毕竟,往哪里找这么个心意相通,理念一致的人呢?
  朱颜自己在默不作声的思考,齐鸿却洒然一笑,慢慢扶着墙走出了屋子,给朱颜留足了思考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呀~
总算走到这一步了……
勇敢的少年啊,夺嫡之战就等着你站起来了!
(以及厚颜无耻的给我的新文求个收?)

☆、弑父杀君

  “就是这里?”齐鸿瞟了一眼足下的山崖,想到了大玄地图里面注入东海的那条洪江,联合起了一路跟朱颜从西京过来经过的所有地标,在自己脑海里把大玄地图扒拉来扒拉去,终于琢磨出了这是洪江一条叫“漓水”的支流的支流,叫什么河就不太清楚,而这片小小的山脉叫做藏雾山,一道堤坝拦住了狂野的河水,滋润了下游青德县的十万百姓。
  齐鸿咂咂嘴,颇为不信任地看着山崖之下那隐隐的河流,皱眉道:“你告诉我,你把你师父的尸首丢下去了连个棺木都没有?你和你师父多大仇啊……”
  嗯是的,齐鸿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自己走到了朱颜师父“坟前”,拜一拜这个先他一步穿越过来的前辈。
  并没有看到墓,这个还可以理解,毕竟一个无爵无职的人,用“墓”这种高档货容易被人鞭尸。
  但是你连个坟都没有……
  朱颜你和你师父真的没仇?
  齐鸿并不能理解这是闹哪样。
  朱颜低低道:“师父死前叮嘱我,把他的尸首烧了,骨灰从山崖上洒下去。说要彻底的回归自然,找条河最后回归大海就再好不过。”
  齐鸿:……
  老先生你到底是被这个世界的恶意怎样的摧残过乃至于死了都想自己把自己挫骨扬灰啊……
  最终他没说话。
  人都死了你还吐槽人家,实在是有点不敬死者。
  他只接过了朱颜手中的三炷香,恭恭敬敬三鞠躬,插到了悬崖边上。
  却在齐鸿最后那么一躬身的时候,朱颜忽然道:“你是谁?”
  齐鸿:“?”
  我齐鸿啊你怎么突然不认得我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说他,应当是有别人来了。
  齐鸿香也不插了,直接扣上了手腕底下的精巧且无反震的弩。箭,严阵以待,小心转身。
  那是一个血人。
  一身锦袍已经基本看不出原色是什么了,脸上也全是血污,手上那柄长剑也在滴滴答答,整个人看起来……和从地狱里面杀出来没什么两样。
  齐鸿着重看了一下那男人腰间的那块和自己怀里的一模一样的玉佩,到底是放下了手中暗器,也拍了拍朱颜的手示意不用太紧张:“四哥。”
  皇四子,吴王,齐恪。
  腰间那块,是皇子们出生之后都有的玉佩。据说是早年玄帝从南边得到的一大块美玉,雕了十块,出生一个皇子赐一块,还有两块没赐出去呢,大皇子谋逆就又收回去了一块,再之后,玄帝就没再生过儿子。
  那血人涩涩开了口:“老七?”
  “到底怎么回事?”齐鸿皱眉道,“你不是随父皇避暑去了么?”
  这也是非核心人员收到的消息——玄帝携一大票妃嫔连带齐恪齐瑶一子一女前往避暑,留太子养病而楚王监国。就玄帝别的皇子一个没带就拉着齐恪跑路了的这么一回事而言,还有不少人认为最终是吴王齐恪能做太子。
  “父皇是以去避暑为名,实则去了西夷与西夷野古族长会盟,图谋大燕,我与阿瑶一路护送。”齐恪的语速很快,好像在赶时间。
  齐鸿品了品这句话,觉得……
  虽然听起来有点疯,但确实是那个年轻时候开疆拓土常年以少胜多,中年了连自己兄弟都杀最后剁干净了所有同辈王爷,晚年觉得寂寞于是开始杀儿子的帝王干得出来的事……
  这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世界。
  “我们从西夷回来的路上断龙峡山崩。”齐恪踉踉跄跄走过来,一点时间都没浪费地边走边道,“彼时父皇到了断龙峡后就有些身体不适,我们便停了马休憩,才并未在山崩的时候走入断龙峡,算是父皇洪福齐天躲过一劫。”
  齐鸿也不自觉跟上了齐恪的语速问:“那四哥为何不在父皇身边护着父皇?”
  “似乎有人在断龙峡下搜索了一下,没找到尸体,于是就以断龙峡为中心开始左右搜索。阿瑶警醒,提前避开了那些人的搜索,也暂停了和京中之人以及我们布下的暗哨的联系。”齐恪沉声道,“父皇发现不对,便把传国玺与兵符给了我,让我先回京,便宜行事。”
  齐鸿大概理解了。
  京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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