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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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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鸿针对玄帝欣赏的眼神,实在受之有愧。
  他曾经呆的法学院在学宪法的时候是以美国宪法做教材,英国的大宪章做补充,什么立法司法行政分立,什么马伯里诉麦迪逊之中是司法权解决行政问题的典范,什么联邦党人文集里面的核心思想,玩的简直不能更溜,学霸们甚至都看过原文并且了解来龙去脉。
  即便玩不溜,纸牌屋总是看过的。
  都是别人的智慧,用一句大学生之间互相流传的话语来说,这个叫——我们不生产知识,我们只是中国知网的搬运工。
  玄帝到底是多年帝王,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皇子依附一方势力夺嫡上位之后,欲奖赏从龙之臣打击异己,自己自毁长城废了这个权利结构,此事又如何处置?”
  齐鸿一句“王位继承法”到了嘴边,却生生憋了回去。
  英国君王权力不大,老爷子却握了一辈子的实权,和老爷子聊虚君制简直找死。
  齐鸿脑海之中转了一转,只能赖皮道:“又有哪家天下能承平万年呢。若什么时候儿孙眼皮子浅到为了封赏官员而破一国基本制度的地步,咱们齐家的天下,也到此为止了。”他轻笑,又道,“父皇,大玄立国不久,太。祖先祖们都没留下什么太复杂的典章,当真说起来,我们才是祖宗呢。”
  “怎么说?”
  “祖宗之法不可废。”齐鸿道,“这固然是句混账话,但祖宗之法不乱废,这句话总是不错的。”
  玄帝听到这话,也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玄帝是个脑子相对比较清楚的皇帝,当然也知道千年不变的制度是一个多么不可能的存在。
  别的不说,周礼成为了读书人们必读书目之一,现在帝王偶尔做点事情都容易被读书人们说这这那那不符合周礼。
  但是让你按照真正周礼的描述生活你试试?
  别的不说,钟鸣鼎食,可做不出那么多精巧点心,那时候的生活水平,也由不得贵族公子们鲜衣怒马。
  社会总是在进步的。
  齐鸿只陪着玄帝沉默,一言不发。
  却听见隔壁禅房隐隐传来的混乱,玄帝不悦地皱眉,唤:“林卓!”
  玄帝身边的护卫头子在窗外恭声回道:“臣该死……实在是朱……侯姑娘……之前的兄长直接跪到了侯姑娘面前,死活不肯起来,说什么杏宅的大夫都解决不了的难产,一定求着侯姑娘去给他妻子接生,侯姑娘拉不动……臣也不敢狠拉。”
  嘎?
  玄帝一时之间没理解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之前的兄长?
  感情还有之后的兄长?
  侯景那小子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了小半年了么,怎么突然来和自己“妹妹”拉拉扯扯?还怎么有了孩子?
  齐鸿却是了解情况的,只问:“林叔,是朱颐来了吧。”
  林卓赶紧回道:“是,朱公子还带有杏宅的大夫临时给写的病情说明。”
  齐鸿这才转头回玄帝话:“父皇,侯景认朱颜做妹妹是儿臣安排的,好歹给阿颜一个正经出身,免得她被欺负太狠。”
  玄帝点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还嘲笑齐鸿做事不干净来着。
  齐鸿继续解释了一下卖三次妹妹的典故,还说:“安排朱颜身份这事得让朱颐到西京来,没成想朱颐还把自己妻子一并带了过来,来都来了,也不能逼朱夫人挺着个肚子长途跋涉回去,侯景便找了个小院先让他们住着,朱颜也找了个杏宅的学生去给看着胎儿免得出错。”
  玄帝理清楚了。
  齐鸿一摊手:“现在这样子,只怕是早产了,大夫解决不了,偏偏自己妹妹就是最好的大夫,便过来求人了呗。”
  玄帝摆摆手,吩咐窗外:“既是她嫂嫂临了盆还有些凶险,便着人送她去看看,路上小心伺候着。”到底是自己预定下来的媳妇,将来的皇后,玄帝也多吩咐了两句。
  齐鸿欲言又止,见玄帝都金口玉言说了,不可能再阻拦,想到不过是个孕妇生孩子算不了什么大事,也未发表什么不同意见,只问了一句:“父皇,淑母妃那双胞胎当真……偷龙转凤?”
  玄帝摆摆手让人都退后,才低低对齐鸿把大概事情说了一遍,声音之中都多了两分灰心丧气:“既是出了这等丑事,闹出来还损皇家颜面,咱们也只能咽了这口气,等过段日子再寻个由头抄了阴家全家,淑妃应当不知情,阿恪么……为父扶你登基之后会打发他去封地,你……莫要毒杀了他,过几代爵位降下了,也算不得什么。到底……他在北境守边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齐鸿看着玄帝脸上的皱纹,一时无语。
  这是单纯的下不了狠手杀人,连戴绿帽子的五皇子都忍了,于是决定重新再忍一个四皇子?
  也是……从“元无极支持齐玑造反,抱着玄帝大腿一求,都能求个保住国公爵位和家族尊荣”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玄帝到底已经不是当年雷厉风行的帝王了。
  他老了。
  李世民年老了都能听不进谏言还把魏征鞭尸,康熙年老了也会任由吏治腐败九龙夺嫡,又怎么能要求玄帝在自己弄死了兄弟和一部分儿子之后还能有多少当年明察秋毫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的杀伐决断。
  不过这个变化是好的,至少伺候这么一个仁慈一点的皇帝会比动辄文字狱或者大不敬的皇帝来的顺手。
  半天,齐鸿诚心诚意地道:“父皇仁德。”
  必须仁德。
  作为一个皇帝,能在乎那二十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情分,没把事情闹大,已经很不错了。
  “上了年纪了。”玄帝也叹了口气,“若早几年,即便不把丑事说出,也必得杀得血流成河不可。现下想起来……”玄帝难得地拍了拍齐鸿的手,“把儿子女儿都杀了,妃嫔姬妾一个都不留下……也挺没意思的。”
  齐鸿勉强笑了笑,反手也拍了拍玄帝的手,然后抽出手来,端端正正跪下去:“父皇安心,儿臣必会善待兄弟们。”
  玄帝看着面前的小儿子,内心酸涩之余好歹是多了些许温暖,倒是很相信他会善待兄弟们——至少那个半点助力都不会给他的老八,他都能一照顾就照顾那么多年还不求回报,人品还是相当坚。挺的。
  终于,玄帝淡淡一笑:“吴魑,出来见见你小主子。”
  齐鸿看到,屋子里一阵风卷过,屋子中央,便多了个中年男人。
  那个去挖坟看尸体的。
  “这是朕的隐卫。”玄帝指着吴魑道,“密谍司只是最外面那一层,废了便废了。目前吴魑在暗中教着你那个叫吴言的徒弟,等出师了便做你的隐卫头子。不过这么个隐卫组织不要给个什么实际的官职和衙门,免得隐卫干涉朝政,大臣人人自危。”
  齐鸿深知东厂西厂到底能造成多大的麻烦,相比起来传说中雍正那个也不知有没有的“血滴子”倒是看上去和蔼很多,只点头应了个是,吴魑这才对齐鸿躬身一礼,齐鸿也不敢托大,起身回了半礼,这才坐下,吴魑也再次消失。
  玄帝见这么一件事解决了,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倒觉得这件事解决了,继承人也挑了,像什么事都没了一样,这段时间的日日琢磨到底是落了个尘埃落定,身上的担子为之一轻,心里那根弦也松了松,想了想又说:“明日你来上朝,那些事情……朕都慢慢移给你……”
  齐鸿含笑扶着玄帝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嗯嗯啊啊”地答应着。
  还没到门口,玄帝突然身上一软,晕了过去。

☆、夺嫡路坎坷

  朱颜掀开帘子看到床榻之上的产妇,和有条不紊的产婆与郎中,无比疑惑地掀帘子走了出去,想问一问朱颐到底怎么回事——那日见到的兄嫂时候,她嫂子面色看起来还好,是个相当健康的孕妇,肚子也不太大,孩子不大生产起来没理由很困难,正是有那日的望诊的基础在,今日她才不想白白折腾一圈。
  如今看来,确实没有白白折腾一圈的必要,毕竟她嫂嫂现在的精神都还相当的健旺,产婆们鼓励的说辞都是“看到头了”,可见胎位也很正常,哪里有半点要完蛋了生不出来的模样?
  然而,屋子里除了朱颐之外,还多了个刚刚进来的白胡子老人。
  老人带着俩护卫。
  其中一个手里的剑已经出窍,指着自己的喉咙。
  她要有半点唤玄帝派来的护卫的打算,立刻会被弄死。
  那白胡子老人坐在轮椅上,面目和蔼慈祥,但年纪实在大了,腿上可能有些乏力站不稳。
  “颜儿。”那老者靠着轮椅微笑,“我是师飞尘。”
  “我是师飞尘”这句话,是和那位一直在产房里面忙活的,朱颜在杏宅的女弟子潘琲走出产房一起出现的。
  朱颜看着潘琲,眼里倒是没有多少愤怒,只是有些失望。
  潘琲几乎不敢抬头——
  朱颜把嫂嫂的胎儿交给她,也说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来问她就是,然后照顾的都很好,一直什么消息都没有,偏偏在嫂嫂顺产的时候,叫她来。
  可见接生都是扯淡,骗她过来而已。
  朱颜不想再看潘琲那恨不得把头埋在裤裆里的模样,只转头,深吸一口气,对面前的老人盈盈欠身:“拜见师叔。”
  师飞尘含笑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大大方方受了这么一礼。
  朱颜笑道:“既是师侄自己没能管好自己的学生,无论师叔叫师侄过来是为了做什么,且容师侄自己解决一下可好。”
  师飞尘抬手,做一个“自便”的手势,道:“我时间不多,快一点。”
  朱颜从容转身,看向潘琲。
  潘琲喉咙滚了滚,有点羞涩地低着头,却努力站直了。
  “目前为止,杏宅之中的学子们,都是年少失怙的,被父母丢弃的,女孩子尤甚,什么用八十岁老母三岁孩童来威胁你什么的,对你来说,应当是没有的。”朱颜轻声道,“我猜,应当是我师叔许诺把衣钵给你吧。”
  潘琲霍然抬头,眼眸充血,瞪大眼睛看着朱颜。
  师飞尘淡淡一笑。
  “这点出息。”朱颜慢慢转身,“我对杏宅所有人都有尽力培养,在哪方面有天赋就尽力去教,偏你在医学上的天赋实在有限,又不肯下苦功努力,乃至于现在都不怎么赶得上别人,什么东西都学的不彻底,我记得你交上来的病例就没几个独立完成且能看明白的,就你这样的,回头即便是出了杏宅,最多是做个稳婆,让胎儿出生的存活率高些罢了,我嫂嫂根本就没有多大毛病,让你看着不过是让你看看妇人生育全程,多点经验而已。”
  潘琲看向朱颜的眼神多了些许愤怒。
  那又如何?
  在你手里老娘明珠蒙尘璞玉不显,师飞尘可是你师叔,比你本事如何?在他手里我怎么就不能学最高明的医术走向人生巅峰了?
  “学医和学写文章不同。”朱颜耐着性子继续说,“在写文章这种事情上,一个耿介的人在一个圆滑的师父那里学不了什么本事,但若找到一个同样耿介的师父,也许还有得救,毕竟把自己的逻辑说明白就可以达到目的的事情,只要对胃口和没有基本的错误便无妨。但医学却不同,这实在是实打实的会就是会,不会就不会,半点懒也偷不得,我教你基础知识你学不会,难道指望我师叔有那个耐心给你讲十遍八遍的基础知识不成?”
  若是朱颜单单这么说,潘琲或许还不会相信,不过师飞尘却适时发出一声轻笑。
  潘琲猛然扭头看向师飞尘。
  师飞尘眼里全是戏谑。
  很明显,朱颜说的一点没错。
  潘琲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朱颜回头笑道:“师叔有心找我,也不必为难这丫头,放她走吧。”
  师飞尘偏头看着潘琲,一脸兴味:“你不在意她的背叛?”
  “在意啊。”朱颜笑着走向潘琲,道,“不过再在意,这种背叛说到底罪不至死,更何况,被狗咬了一口,要换了师叔,难道师叔还要咬回来?”她轻轻拍了拍潘琲的肩膀,“今后可长点心,莫要再连算计人都算计不到,白白的损人不利己。你我师徒一场,我便保你这么一次性命。”
  潘琲忽然红了眼圈。
  师飞尘不会收她为徒,杏宅当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在青园里面另外挑个专业?
  只怕齐鸿恨不得活剐了她!
  回家?
  青园的学子都是那等无父无母实在可怜被齐鸿收留的人,她早便无父无母,回家,回哪去?
  潘琲突然发现,所有的路,都被她自己堵死了。
  “至于这次之后你如何……真抱歉,我只管你这么一次。之后么……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朱颜再懒得看潘琲,转身道,“师叔,我解决完了。”
  师飞尘微微一笑,只指了指一边,朱颜都没正眼看过的朱颐。
  “朱公子关我何事。”朱颜嘲讽一笑,“难道他还真以为,我过来看看孕妇的情况,还是指着那点兄妹之情不成?”朱颜撇撇嘴,“您要杀人灭口也好,要留着给谁报个信也罢,随意。”
  朱颐听到杀人灭口,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丫头到底还是护着自己兄长呢,罢罢罢,我不带他走。”师飞尘淡淡抬手,手上一枚药丸,“吃了。”
  在朱颐还没能明白朱颜怎么就是护着他而不是要杀了他的时候,朱颜已经苦笑着接过药丸,抬头吞下。
  恩,能尝出来,迷药,带有让人浑身发软的效果。
  护卫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药力发作有点发晕最终软软倒下的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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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寺
  成兴远从内室走了出来,对齐鸿道:“陛下这是思虑过度,好歹有口气撑着,现下那口气放完了,多日思虑过度的劲头涌上来便晕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臣不确定。”
  齐鸿手中那杯茶都凉透了他也没放下。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怎么办”这三个大字,加粗着呈弹幕状飞过脑海。
  齐恪不是亲生的,玄帝生死不知,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正在齐鸿踌躇不已的时候,房儒清房大人坐着滑竿上了相国寺,看到了玄帝用熟了的护卫之后就一把年纪朝着玄帝暂时落脚的院子走了进来,看到齐鸿在主持事情,成兴远在一边回话,好悬把到嘴的家国之事憋了回去:“陛……殿下?”
  “父皇现下病了。”齐鸿顿了顿,说着谎,“虽说不严重,却一时之间也理不了事。”又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对这位丞相级别的老大人,淑妃的兄长保留相当程度的尊重,“您有事儿?”
  事情必然是有的,能让这坐镇中书省的老大人巴巴找过来,可见一定是他解决不了一定要玄帝拍板的涉及风险决策的大事。
  但是房大人可不放心面前这个闲王:“陛下病倒……可有让哪个皇子监国?”
  齐鸿纠结了一下,没敢说出齐恪来,只苦笑道:“孤若说父皇指定了孤,您信不信?”
  淑妃的哥哥,齐恪的舅舅,房儒清房大人尴尬了。
  “殿下不带糊弄老臣的。”半晌,房大人憋了句话出来。
  齐鸿思量了小半天,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一般,叹了口气,手背在后面,对外面做了个手势,才慢悠悠道:“既然大人觉得孤在糊弄,那孤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希望听了皇室八卦的你不要反应太大。
  “殿下请说。”房大人相当坦荡地回应。
  “孤先问一问房大人,五服之内,房大人可有生了双胞胎的亲戚?”
  “除了淑妃娘娘之外,再无人有这个福气。”
  “不瞒大人。”齐鸿沉声道,“母亲一系如果没有有过生双胞胎的历史……那么突然的双胞胎,可能就不是福气了。”
  能不能生双胞胎是有基因影响的,淑妃的七大姑八大姨如果都没有这个本事……
  很大程度上就证明了确实淑妃只生了一个孩子。
  房儒清一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劲:“此话何解?”
  “房大人是父皇的股肱之臣,也是大玄的国之柱石,这么多年来并未偏向过哪一位皇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至于孤是不是得了父皇以国事相托……”齐鸿又转了个话题,“此事孤说了不算,不过父皇的隐卫说的,应当比孤有更大的可信度。”
  房儒清看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中年男人。
  熟人,吴魑。
  房儒清当年跟着玄帝东奔西跑,偶尔在紧急的时候,玄帝也派过这个隐卫做点隐秘的事情,偶尔做太危险的事情的时候,玄帝也会指这么个人来给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做个护卫报表。老狐狸如房大人很清楚,之前的密谍司不过是玄帝上位之后光明正大弄的组织,确实也查到了不少黑料,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帝就没有别的信息渠道。
  并且也因为皇子们根本接触不到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位隐入深宫的高人,所以也不存在如同魏忠这般被人收买的可能。
  “房大人。”吴魑躬身一礼,完事了却认真看着齐鸿,“殿下当真要属下说?”
  齐鸿点头。
  吴魑也不客气,只直接明白地扔了两句话。
  “淑妃生产之前,把过脉的所有大夫,都没说过这是双生子。”
  “前儿朱姑娘给二公主把脉,明明白白说了,双胞胎到了八个月,是能够光靠把脉摸出来的。”
  然后吴魑便消失了。
  房儒清心底里无比的懵逼。
  这话啥意思,很明确。
  玄帝亲自派人去查了淑妃当年生产的那些事情。
  ——作为老臣的房大人很清楚,玄帝暗中的力量从来都不是皇子能够染指,所以淑妃生产之事,绝对不是齐鸿诬陷。
  房大人终究是脸色灰败地跪下:“殿下把此事告诉微臣,是要灭了房家么?”
  “孤能把这件事告知房大人而不是直接去抄家。”齐鸿抬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也没去扶老人家,甚至是相当颐指气使的下巴对人,声音不辨喜怒,“房大人难道不明白孤是个什么意思?”
  房儒清半晌没说话。

☆、得不到就毁

  朱颜醒过来的地方,不是囚室,也没有见到大批量的药奴,而是在师飞尘的书斋之内。
  师飞尘脸色也有些灰暗,远没有在朱颐宅子里的红光满面,只一脸疲倦地靠着靠背,懒懒笑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朱颜低着头,没说话。
  她也是顶级的大夫,也能看出在朱颐家里的时候,师飞尘本就在红光满面之内,微微有些死气,并且邢氏确实也没到月份,屋子里还有点点催产药的味道。
  应当是师飞尘自己知道自己挺不了多久了,强行让邢氏生孩子骗自己过来才合理。
  也正是在确定了这一点的基础上,才进一步推断了师飞尘根本没有另外收徒的心思。
  “我也没有你师父那样的好运气和好耐心,能遇上你这么一个有学医的天赋的弟子,还费那么多年的心思把你教成材,我那些徒弟,不过是药奴里面有点本事,慢慢读了医书给自己解毒,我心情好便指导两句。”师飞尘也不在意朱颜的表情,手上只淡淡抚摸着书架上的一本一本医案,“年轻的时候觉得就这么过着也没什么,只是,人老了快入土,却觉得传承就这么断掉,还是有点不甘心。”
  师飞尘也不在意朱颜不搭理他的态度,只慢慢说了下去:“更何况……我又不比你师父差到哪去,凭什么他有这么个乖徒弟继承衣钵,我却只能带着这辈子的所有药物毒物去死?”
  “所以呢?”朱颜有些好奇。
  人都死了你还要怎样,一定不服气我师父所以要把他挖出来鞭尸么?
  或者你是要把我弄死让我师父也没有衣钵传承?
  真不好意思,我师父是火葬。
  至于我自己……
  也真不好意思,我也有徒弟。
  师飞尘笑道:“这些医案,我打算送到杏宅。”
  朱颜霍然抬头。
  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节奏不对!
  你和我师父斗了一辈子,让我师父恨的八年都没提起你的名字,可见当年那爱恨情仇来的简直可以出话本子了,若不是祖先生我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师叔,就这关系……你没道理对我这么好啊?
  我可没做过什么人看到我都得纳头便拜的美梦。
  “师叔?”朱颜试探性开口。
  “我没有老糊涂。”师飞尘笑道,“我早年,也是想去杏宅教书的,那地方干净,孩子们也好学,七皇子是个心思纯净的人,青园……实在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他悠悠叹息,“只是……总之我没去,也没那个开坛授业,有三千弟子,桃李满天下的福气。”
  朱颜眨眨眼。
  倒是没有反驳想杏宅的气氛。
  “我这辈子实在是害死过太多人。”师飞尘悠悠笑道,“光是药奴都不在少数,不过好歹也没有白死。”他指着那满架的医案,“基础的记录都在这里,你带着杏宅的那些孩子们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便能造福万代。”师飞尘的声音忽然多了些许怅惘,“名声什么的我不介意,你愿意署谁的名都无所谓,反正……”
  朱颜认真看着师飞尘,等着他的下文。
  “千罪尽归我身,谁死后化为恶鬼来找我,我都接着。”师飞尘靠着轮椅,声音轻柔,神情甚至称不上寥落,“至少我于医道,并无亏欠。”
  朱颜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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