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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香-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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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自然是连声应下此事,更是拍了胸口打了包票的让沈福海放心,随后则是送了沈福海出去,又各自收拾了一番后,各自回去休息。
  微凉的茶水喝了半壶,剩下的半壶自是越来越亮,上弦月月亮落得早,此时月光消退,只剩下了点点星辰。
  纵使星光璀璨,但终究还是暗了许多。
  有侍从多点了灯,拿了灯笼过来,卢少业却觉得过于刺眼,让拿了下去。
  风微微的吹了起来,微风拂面,却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十分温暖。
  树影斑驳,树枝随风摇曳,同树枝一起发出沙沙声,是不同于树枝碰撞的布料摩擦声,这样极其细微的声响,却是不曾瞒过卢少业的耳朵。
  放下手中的茶杯,卢少业略扬了扬眉梢:“何事来报?”
  身形高大的黑色人影从高高的树上飞下,稳稳的落在卢少业的面前,跪地抱拳:“属下见过公子。”
  来人不是寻常暗卫,而是手下暗卫之首,乌粟。
  乌粟一直在京中留守,暗中替卢少业打理许多事物,轻易不会离京,这次竟是亲自前来,可见京中必定是出了大事。
  卢少业倒茶水的手略顿了一顿,随后问道:
  “出了何事?”
  乌粟答道:“张御史在朝堂之上上了折子,说是公子您借查案之名到处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强抢民宅,大兴土木,奢靡至极,请圣上严查此事,以正视听。”
  “哦?”卢少业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若是我记得不差的话,这张御史之子,张庭恺从前是福王的伴读吧。”
  也就是说着张御史很显然是福王一党,张御史既是弹劾,这背后必定也是受了福王的指使了。
  “这福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卢少业嘴角的鄙夷与不屑越发浓重:“这样倒是也好,此案眼下算是进展了大半,即便这张意卿到了最后当真是抵死不认,倒是也能就此事上,往福王身上引一引,说他是作则心虚,先下手为强,也不是没人信。”
  “此事倒是不足为虑。”卢少业抿了口茶水,道:“想必圣上也不曾放在眼中吧。”
  “公子英明。”乌粟再次拱手道:“圣上不曾动怒,更是不曾理会那张御史,只说此事待公子查案归来之后再细细查一查。”
  等他查案归来,那便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哪里还需要细细查看了。
  这分明是搪塞那张御史的词,也是分明袒护卢少业的举动。
  卢少业闻言,嘴角便微微扬了一扬。
  “圣上看重公子,公子放心便是。”乌粟说道,一张始终沉寂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的喜色。
  自家主子受当今圣上信赖与恩宠,他自然也是高兴。
  而且,若是大人泉下有知,必定也是十分欢喜的吧。
  乌粟想起已经故去的卢大人,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竟是略有些湿。
  卢少业瞧乌粟的模样,大约猜的出来他此时的想法,有些话,也便没有打算往外说。
  眼下卢贵妃身怀六甲,据太医诊断,腹中乃是双生子,对于子嗣稀少的皇帝来说可以说天大的喜事。
  卢贵妃母家至亲血脉里头,眼下还活着的唯有卢少业一个人,卢少业又是自小跟着卢贵妃长大的,感情比寻常姑侄关系更亲密许多,卢贵妃疼爱她自是非比寻常。
  皇帝自是要看在卢贵妃的面上,纵容卢少业一些,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卢少业看的分明,但也是因为看的分明,所以有恃无恐。
  “除了此事,应当还有旁的事吧。”
  此事不算太大的事情,能让乌粟亲自跑了一趟的,应当还有旁的事,而且此事,应当非同小可。
  “是。”乌粟应道。
  只是神色十分为难的说道:“家中老夫人为公子您,物色了几户人家的姑娘,说是等公子您回去定夺。”
  这老虔婆,最终还是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呢。
  想着往他这里塞人,往后便能将他握在手心中了不成?
  当真是异想天开,也亏得她敢打了此事的主意。
  看卢少业脸色不悦,乌粟立刻提议道:“内宅之中的事,属下也能料理的过来,不如便给了她些教训,让她从此打消了这个主意?”
  卢少业脸上掠过一丝的冷笑,道:“不必,待我回去之后再说此事。”
  若是不当面狠狠的打了那些人的脸面,怎能解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恨意?


第519章 老鼠终归是老鼠
  该要的债,他此时也该全都讨了回来。
  与乌粟又商谈一些旁的琐事,说罢了话,乌粟也就如先前来的时候一般,急匆匆的离去。
  夜色此时已深,卢少业脸上也浮现了些许的倦意,便回了屋子。
  沈香苗依旧沉睡,卢少业摸了摸额头手心,确保不曾热出汗,手掌也不觉得凉,这才放心的替她掖了被角,而自己则是在一旁的美人靠上,靠了软枕,闭上了眼皮。
  不知道是过了许久,沈香苗醒了。
  不是惊醒,不是睡足了自然醒,而是……
  饿醒的。
  晚饭心中有事,又因为那位名叫采菱的姑娘带来的饭菜滋味着实一般,这让口味挑剔的沈香苗觉得味如嚼蜡,因而吃的并不多。
  以至于经历过体力与精神上双重考验的沈香苗此时觉得饥肠辘辘,腹中如擂鼓一般。
  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沈香苗便瞧见了在斜倚在美人靠上的卢少业。
  虽说是春日,外头又有温泉,可夜还是有些凉,卢少业这般和衣而眠,怕是很容易着凉呢。
  沈香苗便打算给卢少爷盖些东西。
  只是脚刚刚下地,还未穿上鞋子,卢少爷却猛地睁开双眼,瞧见了坐在床边等着穿鞋的沈香苗,道:“醒了?”
  “嗯。”沈香苗答道。
  看到卢少业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颇为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没有。”卢少业摇了摇头:“习武之人大都警觉,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说罢又怕沈香苗觉得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又补了一句道:“外头树上,有只鸟飞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是鸟吵醒了他,而不是她沈香苗。
  沈香苗抿唇轻笑。
  她如何不知晓她便是那“罪魁祸首”?
  但卢少业这般偏袒她的说话,俨然一副什么都不忍怪责到她上,怕她会有丝毫在意心理的模样,倒是叫她心中一暖。
  看沈香苗这略带了羞涩的模样,卢少业不由得便有些失神,心中的情感也是复杂了许多。好在片刻后却是很快便稳了稳心神,找了话题:“怎的突然醒了,可是睡的不安稳?或者是渴了?饿了?”
  “饿了。”沈香苗倒是直言不讳,揉了揉瘪瘪的肚皮:“很饿。”
  说罢之后便抬了头,拧着眉瞧了卢少业。
  这幅模样,像极了那讨要东西而不得,一脸委屈的孩童一般,惹人喜爱,让人忍俊不禁。
  卢少业不由得笑了起来:“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卢少业补了一句。
  这显然是不让沈香苗过于客气,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索性他也要吃,一起做也就是了,不会麻烦。
  “我吃碗汤面便好,旁的你看你想吃什么罢。”沈香苗笑道。
  刚刚动手料理了张家一家,此时底下人怕是也都忙忙碌碌的,怕是也做不了什么,一碗汤面,清淡可口,容易做,更是暖暖的,十分适合眼下饥肠辘辘的她,更适合此时深夜的天。
  “那好。”卢少业应了,到门口去吩咐了一番。
  吃食很快便送了上来。
  两碗汤面,四样小菜。
  面是现做的,但能明显看的出来是加了鸡蛋,放了碱水发酵过得面,圆润细滑,看起来面条更是弹性十足。汤用的是煨好的鸡汤,滋味鲜香,上头放着焯过水的菜心,以及撕成丝的鸡肉,令人食欲大振。
  小菜,分别是醋拌黄瓜、姜汁藕片、脆爽土豆丝、凉拌金针菇,滋味清淡可口,入口倒是十分舒适。
  两人此时腹中空空,加上无旁人在场,倒是彼此都不顾及吃相,肆意的对这盘中之食围剿、扫荡。
  这边的人吃的无比香甜。
  此时却是有人正腹中饥饿难耐,烦躁不堪。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张意卿被五花大绑在柴房之内,看着那破旧不堪的柴房四壁以及破旧的屋顶上还能看到的点点星光,无比懊恼。
  而究竟是该懊恼不该小瞧了这卢少业,结果上了他的当,还是说懊恼当初该将此事做的更加隐蔽一些,还是该懊恼当初就不该动了这样的心思……
  张意卿不晓得,他只晓得,此时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怕是,连明日晨起的日头,都看不到了。
  柴房阴暗潮湿,透过门口看守的侍卫手中灯笼通过门缝透进来的光,甚至可以看到里头有来回跑的鼠蚁等类,尤其是瞧见一只老鼠快速的将地上似乎是发霉的馒头还是烧饼一类的快速叼走时。
  张意卿的嘴角,便泛起了一抹无奈。
  他此时,便如同是那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的吃食,而那卢少业便是那只肮脏讨厌的老鼠,随时要拿他开动。
  但很快,张意卿又发现,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猫,更不知道是家猫还是野猫,嗖的便窜了出来,将那只长得十分壮硕的老鼠一口咬住。
  老鼠自是一命呜呼,而那猫也自是十分得意的扬长而去。
  果真是世事无常……
  张意卿感慨一番,顿时又愣了一愣。
  眼下的状况,不是跟此时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么?
  卢少业再如何狡猾,再如何阴暗,可老鼠终归是老鼠,也是要怕猫的。
  而这猫,便是福王。
  而卢少业此时不敢直接杀了他,也便是因为福王。
  既是如此的话,那便等着好了。
  这里出事,福王想必很快便知晓这里的情况,到时候也会派人前来营救,只要他能抵死不认,咬死不说,这卢少业也不能耐他如何。
  张意卿打定了主意,内心的恐惧顿时荡然无存,反而多了一些的理直气壮,扯了嗓子喊道:“来人……”
  卢少业与沈香苗两个人,各自一碗面条下肚,四样小菜也都吃了个见底,各自十分满足的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放下碗筷。
  “滋味一般,比不上你的手艺。”卢少业笑道。
  称呼从沈姑娘,变成了十分随性的你。
  沈香苗察觉,抿嘴略笑了笑,道:“各有千秋,这面……”
  沈香苗话音未落,外头便有人喊道:“公子,属下有要事回禀。”


第520章 老奸巨猾
  这样被人打断了话,尤其还是打断了沈香苗的话,这让卢少业十分不悦,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喝道:“何事?”
  来人显然察觉到了卢少业的不悦,顿时一惊。
  卢少业虽说平日里看着时常板着面孔,说话时更是惜字如金,显得十分冷淡,但这般言语中颇含怒气的情况,还是十分少见。
  看来,自家公子当真是遇到了十分棘手之事,因而才这般生气呢。
  那人顿时十分胆怯,音量不由得都略降低了一些,隔着门道:“公子,张意卿闹了起来,说是肚饿要吃饭,而且,点名要吃糟鹅……”
  说罢之后,急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卢少业的“雷霆之怒”。
  一个阶下囚,现如今小命能不能活都不过是公子一句话的事儿,这会儿竟是不知道乖觉一些,竟是还颐指气使的要这个,要那个的,连他们这些侍从都看不过眼了,更别提这卢少业的,想必也是气的不轻呢。
  侍从心底里头盘算着,暗自咒骂了两句不识时务的张意卿。
  卢少业闻言,眼皮微微动了一动:“这个张意卿,当真是……”
  “老奸巨猾!”沈香苗适时的接了卢少业的话。
  随后抿嘴笑道:“这糟鹅是江南菜,以肉质鲜嫩,糟香扑鼻闻名,选用的是两三斤重的鹅仔,用料多,制作工艺繁琐,寻常厨子更是连做也不会做的,非得是擅长江南菜系的厨子才成。这张员外旁的不吃,单单点了这难做不易得的糟鹅来吃,看来是自觉的自个儿看的十分透彻,有恃无恐呢。”
  “八成是了,以为我畏惧福王不敢动他,要么便觉得我想用他挖出福王这个幕后主使,但无论哪条,他都吃准了我不敢动他。”卢少业勾唇冷笑:“倒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呢。”
  “只怕是这算盘打不响,倒是给自个儿挖了一个坑。”沈香苗吃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道:“既是他愿意这般折腾,那便随了他去,索性到了最后受苦的也是他自己一个人。”
  卢少业略点了点头。
  他的想法与沈香苗想法自是无二,也是想彻底晾一晾他,让张意卿捉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倒也有另外的隐忧。
  若是张意卿较上了劲,定要与他一决高下,绝食抵抗,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倒是不太好了。
  “这事儿……”卢少业略有些迟疑的开口。
  “卢公子有顾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所有的事不见得能按照猜想顺利进行。不过这样倒是也无妨,卢公子不妨做了两手准备。”沈香苗笑道。
  “哦?”卢少业顿时来了兴致,看沈香苗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明亮:“你且说来听一听。”
  “我所想到的,估摸着也是卢公子所想到的,不过是闲聊,心里头想到了,便忍不住想和卢公子说上一说罢了,卢公子也就且听一听罢了。”
  沈香苗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
  “有关福王一事,卢公子也与我说了一些,我大致也明白了其中一些关键关系,此次案件,卢公子的主要目的其实也在于揽功,其次才是查清福王的罪证,但卢公子心里头也清楚的很,即便查的清,怕是也难以撼动福王分毫,不过就是在那坚固城墙上凿出一道细细的裂痕,等着往后风雨的侵蚀罢了,既是这样的话,这张意卿死活意义都不算很大。”
  活着能问出点东西来自然是好,即便是死了,那也便是死无对证,对福王来说是,对卢少业来说更是,那口供自然也就是随意可写,反正也查不出来到底是真是假,要的只是让皇帝对福王疑心罢了。
  “只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方才那话不过是最坏的打算,凡事都得往好的一处努力才好,既是这样的话,不妨晾着这张意卿的时候,从旁处着手了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香苗略顿了一顿,看卢少业了一眼,笑道:“卢公子凡事思虑周全,自然也就准备妥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有关周兰儿一事上,卢公子想必也早已偷梁换柱了吧。”
  “恩。”卢少业点头:“先前便想着既是这周兰儿也是张意卿谋算着用来制蛊的材料之一的话,那便势必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暗中便与周兰儿联络,而周兰儿呢,因为张意卿似乎没有任何想留了孩子的意思,误以为张意卿要夺了她的孩子给田氏抚养,正心急如焚想着找人替她出头替她留下这孩子。我便与周兰儿商定好,接她出了庄子到别处养胎,令手下的暗卫乔庄打扮,代替了周兰儿进入张家。”
  果真与她所猜想的不差,卢少业早已暗中部署了许多。
  沈香苗嘴角多了几分的笑意,道:“既是如此的话,那这假的周兰儿,此时倒是可以公诸于世了,让张员外的夫人田氏,也知晓了此事去。”
  卢少业立刻便明白了沈香苗的意思。
  既是让田氏知晓此事的话,自然不是让田氏知晓是她卢少业在其中偷梁换柱,而是让田氏觉得,是他在从中作梗。
  “你这法子倒是甚妙。”卢少业笑道。
  先前他倒是想过要挑拨二人关系,令其中一人招供,倒是险些忘了这里头还有这一层,用上这个,倒是不怕田氏不吐露干净。
  毕竟这女人的嫉妒心发作起来,醋坛子翻江倒海的,到时候怕是谁也拦不住的。
  “说到这田氏一事……”卢少业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看样子是坚固无比,难以攻克,可若是要有嫌隙之时,却又是如雷霆之势,难以阻拦。更何况是这原本就不算坚固的,仅仅是各取所需的合作情分,想要整治一番,便十分简单了呢。”
  “譬如,这福王与张意卿两人之间。”
  张意卿与福王之间可以说是各取所需,一个是做着往后能够一步登天,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要员,而另一个是许诺重利,想着让对方替他卖足了命。


第521章 都不是事儿!
  但这样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一个是镜花水月,而另一个是过河拆桥。
  到头来,这张意卿别说不能想尽荣华富贵,怕是保不保得住性命都很难说了。
  而卢少业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那份不安,所能猜想到的危险,赤///裸///裸的摆在张意卿的面前,让他亲眼看上一看。
  无需言明,沈香苗自是清楚他打算要做的是什么。
  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十足的心理战,看的就是谁能谋算到了最后。
  “卢公子睿智,一切看着安排便是。”沈香苗笑道。
  卢少业称的上是足智多谋,凡事也是洞若观火,该有的手段更是一个也不会少。
  一些话可以说是无需多说,卢少业自是知晓该如何去做。
  沈香苗想到这,抿嘴微笑。
  倒是卢少业,眼中越发显得晶亮,嘴角漾起的笑容也是浓了几分。
  先前只以为沈香苗不过是聪慧机敏,比着寻常人多长了几分心眼,为人又十分稳妥,识时务罢了,眼下来看,她非但如此,对时局之事竟是也颇有心得,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的话,先前他的那些担忧……
  看来,都不是事儿!
  以沈香苗这性子,这聪慧劲儿,这胸中谋略来说,哪里还有人能是她的对手?
  怕是到时候只有旁人跪地求饶,到处告状的份,断然是没有沈香苗受了委屈的份儿呢。
  卢少业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许多,这些天来一直蒙在心头的阴霾,也退散了许多,只剩下了更多的欣喜与欢愉。
  只是,即便是这样,该提前扫清的障碍,也得及早扫清的好,他可不想沈香苗到时候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惹的心中不快。
  卢少业勾了勾唇角,心中自是有了思量。
  说罢了话,天色还早,卢少业自是劝说沈香苗再睡上一会儿去。
  吃饱了饭,又喝了许多的茶水,又说了这么许久的话,而且对于习惯性早起的沈香苗来说,还真是不太困了,并不想睡。
  只是,她不睡的话,怕是卢少业不肯休息的,连在美人靠上倚上一会儿怕是也不肯。
  为了能让卢少业多眯上一会儿,沈香苗便乖巧的上床休息,佯装是已经睡着了一般,闭上眼睛,呼吸均匀。
  卢少业见状,便如方才一般,倚在美人靠上小憩,不过这次,身上多了一床锦被,而且这次显然比方才更加困倦,沈香苗甚至听得到他十分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卢少业安静且俊朗,棱角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长眉若剑,一双薄唇微抿……这样俊美到恰到好处的脸庞,让沈香苗瞧的心都不由得“通通”多跳了几下,脸颊更是微微泛红。
  当真是妖孽,醒的时候勾魂摄魄的也就罢了,睡着了竟是也这般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沈香苗别过脸去,赌气式的不再看他。
  心底里更是自言自语了的告诫自己,不去瞧,不去想……
  嗯,还是想想这些时日手中的事为妥。
  虽说现在火锅店步入正轨,沈记卤味那里也是有人盯了摊位不用她操太多心,每日只需做好卤味,炒好了火锅料便好。
  只是孟记那边,孟维生婚期将至,他是少不了要回去忙上一番,孟记这边的活,还是得她多去帮一帮忙的。
  说起这帮忙的话……
  眼下火锅店酸梅汤什么的也已经开始往外卖了,口碑不错,眼下又是要渐渐入了夏的,天气也越发有些热了,这火锅吃起来难免会觉得燥热不堪,虽说大汗淋漓之感让人觉得浑身舒畅,但该降温解暑还是该降温解暑,夏日里该有的爽口小菜,也该出一些来了。
  沈香苗心底里头数着该做些何样爽口的小菜出来,一边寻思着种类,一边思索着如何来做。
  眼下是春日,即将入夏,天亮的也越来越早。
  外头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隐约的,也听到了鸡鸣之声。
  卢少业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是去瞧沈香苗,看到沈香苗睁着眼睛时,笑了起来:“原本还以为你睡着,不曾想你倒是早醒了。”
  确切来说,瞧着沈香苗那模样,哪里像是醒来的模样,分明像是一直也不曾睡的样子呢。
  想起先前沈香苗腹中饥饿之时,略动了一动,他便醒了,估摸着沈香苗也是担心他睡不安稳,这才一直也没有发出动静。
  卢少业心中自是一暖,也不等沈香苗找理由来搪塞解释,便抢先道:“饿不饿,要不要喊人做了早饭来吃?”
  “昨晚汤面吃的甚饱,现在倒是不饿。”沈香苗顿了一顿,道:“现下既是天亮了,我想着还是赶紧回了家去报个平安。”
  一天一夜未归,尽管卢少业已经派人送了信儿回去,但是不过是耳听为虚的,不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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