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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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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想不到,刚刚十岁的世子爷,竟然鬼迷心窍,铁了心要娶夏府那个痴傻大小姐。以他世子之尊,娶个御史家的痴傻哑巴做妻子,照谁看都不是那回事儿啊,也难怪宁王会气得发疯。
夕阳虽美,却一闪即逝。
天地被夜幕来临前的淡淡青色所笼罩,树下立着一群忐忑的仆从。不远处的书房里,一老一小默然而立,坚持着,对峙着,无一妥协。
宁王身后的雕花椅七扭八歪,显然宁王盛怒之下站起身,将椅子撞成了这副模样。世子爷李毅捏着小拳头,继续沉声重复着一句话:“夏湘不是傻子!”
“你……你……”宁王颤抖着胳膊,指着李毅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选在这个时候挑明此事并不是聪明人的做法。一来,世子爷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二来,夏湘成了傻子已然成了事实,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
然而,李毅还是站在了宁王跟前,对他说:“我要娶夏湘!”
因为宁王不知抽了哪门子疯,竟张罗着找媒婆上丞相府为世子提亲。而丞相只有一个女儿,便是杜芷。
宁王想逼得李毅狗急跳墙,然而,李毅真的跳了墙,这个当老子的反而不淡定了。
父子俩对峙了将近一个时辰,宁王的嗓门儿越拔越高,十岁的世子却只是一味重复着两句话:我要娶夏湘!夏湘不是傻子!
终于,宁王受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气的吹胡子瞪眼,浑身颤抖。
“来人!”
宁王一声怒吼,却无人应答!
“人呢?都死了?”
宁王二次怒吼,依然没人出现!
终于,宁王气的嘴唇发抖,哆哆嗦嗦走到门外,见一群下人围在远处一棵大树下张望着,议论着。
“来人!”宁王气运丹田,朝着树下一声狂吼,吓得一干仆从发足狂奔,冲刺到他的面前,低眉顺眼听着吩咐。
“把世子关到东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谁敢偷偷摸摸把这兔崽子放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宁王狠狠瞪了眼世子身边的两个仆从。
软禁世子?
众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一个人动的,都傻愣愣地盯着宁王装呆子。
“都聋了?”宁王一声怒斥,一干仆从才回过神来,点头哈腰进到屋子里,嘀嘀咕咕央求着李毅回房去。
宁王越发恼火,走回书房,一把扯住李毅的耳朵,提溜着便往外拖。
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到底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等宁王走出十几步,下人们才胆战心惊地跟了上去。
到底还是当老子的强横些,二话不说将世子软禁了起来。
至于去丞相府提亲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姜还是老的辣,世子到底还是上了他老子的当,一个小小计策,便逼得他现了原形。
只是,宁王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身边跟着个五阶的高手,竟比自己安插的眼线还要强悍些。
并且这个膀大腰圆的五阶高手还相当的忠诚。
所以,一把铜锁并着窗上门上钉着的几个破木板条子,并不能真的就将世子锁死。
当晚,这个五阶的高手便潜伏在了关押世子的卧房外,借着树影,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天上悬着的弯弯月牙,被浮云遮住了半个身子,只洒下些许光亮,负责看守的两个小厮已经开始打盹儿,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世子心里十分忐忑,暗暗猜想,木头会用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带出去呢?他从未怀疑过木头的能力,毕竟,武道品阶摆在那里。
他更没有怀疑过木头对自己的忠诚度。
两年前,他遇到木头时,木头浑身是血,在一片大大的空地上与一头老虎搏斗着。林叶飒飒,草木成荫,几个顽劣的王族子弟围成一个半圆,兴致勃勃地观看着。
李毅并非善类,却依然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人是人,畜生是畜生。在李毅看来,木头与自己是同胞,而那头老虎,才是异类。当异类伤害自己的同胞,自己就不该存着看热闹的心思。
于是,他以宁王世子的尊贵身份,将在场所有壮丁集合到一起,吩咐他们举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冲向那头嚣张的畜生,将木头救了下来。那时,木头还没有五阶的武道修为,只是近两年来,他修为大增,真气越发纯正,性子却也越来越孤耿。
木头是个执拗的人,认定了李毅,便不会更改。
就如今夜,即便将世子软禁的人是世子的亲爹,木头依然固执地认为,他必须救出世子,因为他是世子的仆人。
只是,月色淡然,有树影遮蔽,这个五阶的高手神秘兮兮地潜藏了老半天,却没有如李毅想象那般,跳到屋顶,掀起黑瓦,抛下绳索,人不知鬼不觉地将世子带出房间。而是大大咧咧冲到门口,一掌拍碎钉了木条的门扉,惊得两个看门小厮尖声惊叫。
如此堂而皇之地迈入房间后,木头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对李毅说道:“世子爷,木头来了!”
李毅瞠目结舌,片刻之后,一把拉住木头的手,哑着嗓子说道:“还等什么?快走啊!”
二人刚刚越过院墙,身后便传来了宁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以及一干小厮有气无力的“喊打喊杀”声。
第六十三章 媒人?
翌日,烈阳当空。
周玉年捏着一张小纸条,哭笑不得。
木头站在他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麻烦先生了。”
还真是麻烦,周玉年怎也想不到,这先生做到如今,非但隐隐有了太监的味道,如今竟又要扮起媒婆来,还是为一个八岁姑娘和一个十岁男孩儿做媒婆。
“这事儿……在下可以不管吗?”周玉年捏着纸条,不愿做信鸽。
让御史大人知道,自己帮助他女儿跟别人家的小男孩暗通款曲,御史大人还不得把自己骂的祖宗八代抬不起头?
若宁王知道,自己帮着他的宝贝儿子向一位痴傻哑巴女传递情话,宁王大人还不扒了自己这身皮?
基于多方考虑,周玉年很不愿做这件事。
“世子爷说了,若你不管,他便去夏家府上闹,将大小姐装疯卖傻的事儿赖到你头上。”木头说的相当直白,没有半分遮掩,虽然临行前,李毅曾吩咐:说话客气些,委婉点儿。
先前那句麻烦先生了,算是客气。后面这句,在木头看来也还算委婉。
半个时辰后,木头赶回客栈,向李毅汇报了情况。李毅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委婉?这叫委婉?那怎么才叫不委婉?”
木头脸一红,讷讷说道:“原本小的是想跟他说,你若不管,就弄死你。”
李毅一捂脸,无言以对。
而此时,周玉年正顶着刺目的日光,匆匆走在大街之上,层出不穷的汗水已打湿了他背上的杭绸衣衫。周玉年不住咒骂着,心道这世上就没有比自己更糟心的先生了。
好在路程并不远,只用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周玉年便到了夏湘的住处。
瞧见周玉年去而复返,乳娘和两个丫鬟都有些不悦。
夏湘却十分好奇,觑了个空儿偷偷问道:“大热天不在家呆着,又跑回来干嘛?”
周玉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小纸条塞到她手里,没好气儿地说:“你那个好姐姐给你的!”
“姐姐?”夏湘狐疑地望着周玉年,心想,家里自己最大,只有妹妹哪来的姐姐?
忽然,她想到那个不知名的世子爷,想到她一口一个家姐,调/戏过的那个男孩子。夏湘倏然抬头,心中万般诧异,瞪着周玉年不知说什么好。
“别看我,看字条!”周玉年坐在夏湘对面的椅子上,虽端起杯子品着茶,目光却忍不住朝夏湘手上瞟。
夏湘也不愿背着他,光明磊落些总是好的,以免被人误会字条上写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言语。
偏就这个时候,采莲举着个象牙白的小纨扇,径直走到夏湘身后,一下一下的摇着,温温柔柔替夏湘打扇祛暑。
夏湘连忙将字条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无奈地望了眼周玉年。
周玉年翻了个白眼儿,在采莲不太友善的目光中拂袖而去。夏湘望着周玉年的背影,生出一些怜悯来。先生实在不易,顶着大大的日头,化作飞鸽传书。结果,带来了一张字条,却没有带走一丝八卦。
自打夏湘跑到赵姨娘那“吃了亏”,乳娘和两个丫鬟便寸步不离,即便周玉年每日来给夏湘上课,对牛弹琴似的给夏湘讲学问,乳娘和两个丫鬟也要坚持守在旁边。
虽说大小姐傻了,周玉年还是一如既往,依然把夏湘当成他的学生看。这一点让乳娘和两个丫鬟多少有些触动,却依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所以,夏湘跟周玉年单独谈话的机会越发少了,而夏湘的自由活动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这总不是个长久之计。
最近,夏湘经常琢磨,要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却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
当初丞相夫人亲自登门,想接夏湘去丞相府小住,势必会寻个机会重提当年的婚约。自己就不该那般着急装起了傻子,总该等到丞相夫人将那婚事摆在了台面上,自己才好行事。如今倒好,给丞相夫人钻了空子。
自己若一直傻下去,对方便对当年婚约不提不念,一旦自己傻病痊愈,谁知道丞相夫人会不会哪根筋搭错了,又将目光重新投注到自己身上呢?
每每想起此事,夏湘便满心恼火。
如今,又冒出来个世子爷!
本就混乱不堪的日子,如今又添了个搅屎棍的,夏湘实在烦闷,跳下椅子,走到床边,脱鞋上床,蒙头便睡。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再睁眼时,天已经黑透了。
夏湘伸了个懒腰,却听“啪嗒”一声,有东西落到枕边。这才想起,那个什么世子送来的小纸条一直捏在她手里,未曾松开过。之后便睡了过去,竟一觉睡到天黑,险些将这纸条忘到了脑后。
见乳娘和丫鬟都守在外头,夏湘连忙将那纸条展开来……
光线十分黯淡,字条蒙了一层淡淡的晦暗,然夏湘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上头的字是那样刺眼。
“戌时三刻狗洞处,不见不散……”夏湘默默念着纸条上的字,不由哂笑,心想自己是真傻了?大半夜跟个秃小子不见不散?
同时,她竟还能抽出闲心来品评李毅的字,心道这小子人不大,字写的还真是人模狗样儿挺不错的。
然而,当看到下半句的时候,夏湘的下巴险些掉到床上。
装疯卖傻累不累?若不想惊动御史大人,便来赴约。——这是字条的后半句。
“威胁老娘?你特么刚刚十来岁,就威胁老娘?”夏湘在心里不住咒骂,一时气血上涌。
她一向厌恶麻烦,喜欢自在安静的生活,偏偏有那么些不开眼的,总是巴巴儿的来打扰她。
许是听到了动静,乳娘和两个丫鬟轻手轻脚地探头朝夏湘这边张望,夏湘连忙闭上眼,摆出一副沉睡未醒的模样。
等乳娘和丫鬟又坐回到外屋,夏湘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些。
威胁便威胁了,自己又能如何?难不成真的爽约放他鸽子,任他绕到府门前大闹一通,逼得自己现原形?
天呐,赐我三亩薄田,一条小河,几只鸡鸭鹅,让我当个优哉游哉的小农妇罢!
第六十四章 深夜约会小美男?
戌时三刻?
夏湘脑子里迅速闪过这几个字,蓦地睁大眼睛,掰着手指开始算,戌时是七点到九点,三刻是四十五分钟,戌时三刻也就是七点四十五。
朝窗外望一眼,淡淡的月光,洒在桃树上,将这些繁花落尽的枝桠蒙上了一层柔和洁白的光晕。
她触电似的坐直了身子,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会儿,戌时快过去了罢?若那小小世子爷等不到自己,当真发了疯,跑到府上大闹一场可如何是好?
幸好,乳娘和采莲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去歇着了,今晚碧巧守夜,这丫头向来是个贪睡的,不过一刻钟便能响起鼾声来。
夏湘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窗外蒙了月光的桃树叶开始数数,结果,刚刚数到七百多,碧巧便睡熟了。
这妮子上辈子一定是困死的。
夏湘这样想着,却没功夫也没什么好心情取笑碧巧。她翻身下床,穿了袄裙,披了个鸦青色薄斗篷,稍稍整理下头发,便蹑手蹑脚溜出了门。
虽然已入六月,夜风却依然有些凉。
她缩着肩膀,抱着胳膊溜到房后院墙的狗洞处,俯下身来,小心翼翼钻了过去。
然钻到一半,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她低着头,满眼皆是黄土地,并没看到,前方有个人正从外面往里头钻呢。
对面那人也是如此,并未瞧见夏湘。所以,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却又同时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两人同时抬头,蓦地一愣。
李毅红了脸,夏湘也红了脸。不同在于,李毅是羞红了脸,夏湘却是气红了脸。
“你出去啊!”夏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毅“哦”了一声,连忙挪动小短腿,向后退出了狗洞,夏湘则向墙外爬去……
钻出狗洞,夏湘深吸了口夜里的凉气,忍着满心恼怒,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和树叶。
“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李毅顶着一张大红脸,摸摸自己的脑门儿,傻乎乎地笑着,显得十分欢喜。
本想将这混账世子训一顿,然一抬头,却瞧见李毅一张清秀俊美的小脸儿扑了一层疲惫之色,眼圈发黑,嘴唇有些发白,有些憔悴。
“等了多久?”夏湘一壁问着,一壁沿着长街向拐角处走去。那里有条小胡同,僻静无人。
她可不想跟个小男孩堂而皇之地站在大道旁,接受行人的注目礼。更不想翌日一早就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说什么夏府痴傻大小姐,深夜约会小美男。
她揉了揉眉心,听到身后李毅欢天喜地地应道:“没等多久,你不必介怀。”
介怀?还真是臭不要脸,自作多情啊!
片刻之后,木头站在胡同口,将身子遮在阴影里,默默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夏湘和李毅站在胡同里,面面相觑。夏湘一叉腰,恼火地指着他问道:“你说!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儿?今儿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钻到我夏府里去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呐?”
“我……我就是担心你!”李毅虽然这样说,目光却有些闪烁不定。
夏湘横了他一眼,恨恨地问道:“你怎知道我是装傻的?是不是周玉年告诉你的?你叫我出来是要说什么,快些说。我那丫鬟若醒了,发现我不见了,保不准满府嚷嚷去,我可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没心思恐吓他,却也做不到心平气和没有丝毫怨气。夏湘瞅了眼木头,心里很不踏实:“大半夜,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爹就不管你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李毅有些乱,不知从何说起,便捡了最近的这个问题答道:“我偷偷跑出来的。”
木头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偷偷?整个王府的家丁都出动了,怎么能叫偷偷?
夏湘没说话,依然怔怔地望着李毅。
“你没傻这事儿,是我猜的。至于今天找你来,只是想问问你……”他顿了顿,瞥了眼木头,见木头已经转过头去,这才靠近夏湘,有些羞涩地轻声说道:“将来,你是否愿意嫁给……”
“我”字还没出口,就听到“哗啦”一声长剑出鞘的刺耳摩擦声。
眨眼间,一道黑影,两道黑影,三道黑影,在幽深黑暗的胡同里交错而过。其中一个是木头,先一步拦在了世子和夏湘的面前。第二道黑影显得有些矮小,被木头一把擒住。第三道身影速度奇快,盯住第二道身影如鹰隼般突刺而来。
木头将手上的矮个子扔到身后,闷哼一声:“退!”
随后,三五道黑影从狭长的胡同中现出身形来。夏湘一把拉住李毅,向月光下的大街跑去。那个矮小身影捂着胸口,踉跄着跟了上去。
胡同里传来刺耳的刀剑撞击声,以及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偶尔,能听到木头的闷哼声,以及刀剑划破皮肉、鲜血喷涌的闷响。
惊心动魄!
李毅、夏湘还有先前那个矮小身影躲在一处门廊下,借着门旁的一口大水缸遮住了身影,躲过了明晃晃的月光。
“别怕。”矮小的身影蓦地开口,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冽。
夏湘和李毅心神剧震,这才想起,身边还跟着个小黑影子。二人转过头,慢慢看清了身边的黑影,竟也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只是,这孩子的眼神明亮温柔,却蕴着一股厉杀味道,让夏湘没来由生出一丝寒意来。男孩儿长得并不如李毅漂亮,然而浑身上下流露出的自信与强悍,以及脸上两道刺目的血痕,让他整个人都坚韧了起来,脱离了一个男孩子该有稚嫩与纯真。
夏湘和李毅沉默着,没有应声。
大约过去两刻钟,胡同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李毅绞着手指,眉头皱成疙瘩,一双眼已经慢慢开始湿润。
木头不能死,他舍不得木头死!
夏湘蓦地站起了身子,准备去瞧个究竟,她还不太习惯有人替自己拼命,自己却躲在大水缸后不声不响,然而,她刚一起身,两只手便同时被人抓住了。
第六十五章 夜雨、长街、命悬一线
夏湘站在水缸后,下半身浸在水缸生成的阴影中,上半身现于茫茫白月光下。
她眉头皱的极好看,盯着左右两个小男孩儿,有些恼火:“你家仆人在拼命,我去看看也不成?”
李毅蓦地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而那个黑衣小男孩,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淡淡地说道:“我去!”
你去就有用了?人家在胡同聊天聊得好好的,你忽然带着一群黑衣人跑过来,害的木头生死未明。如今,你要出去拼命,早干嘛去了?
夏湘蓦地勾动手指,将水缸里的水引了出来,径直泼到黑衣男孩的脸上,同时,觑准了时机,猛地抽回手来,朝胡同那边跑去。
引出的水并不多,水声也不大。
两个男孩儿同时吸了口气,齐刷刷从水缸后站了起来,朝胡同口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处位于清茶坊巷口,商业繁荣,入夜后却十分安静。
夏湘跑到半路,就看到木头满身是血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他身后,远远缀着三个黑衣人,丝毫不肯放松。
亥时已过,夜风愈冷,潮湿的空气里飘荡着浓稠的血腥味儿。强烈的视觉刺激加之鲜血的味道,让夏湘胃里一阵阵翻腾。
月亮被游云层层遮住,冷风乍起。落叶枯枝在旷阔无人的大道上肆意翻滚,发出清晰的哗啦声响。
夏湘望了眼天空,顿时喜上心头。
木头拖着满身鲜血的身体朝夏湘冲了过去,没有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
“别动!”他沉声说了两个字,却已经掠至夏湘身旁,一手持剑,一手将夏湘单手拎着向远处飞奔。
鲜血顺着木头的胳膊滴滴落下,在夏湘的脸上缓缓爬行。
乌云越积越厚,将月光尽数遮去。空旷无人的街道浸入一片黑暗之中,隐着无尽肃杀之气。冷风忽至,空气瞬间变得潮湿而阴郁。
一道闪电划破云层,将刺目的白光刻在身后一行黑衣人的身上。夏湘瞳孔大睁,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因为,三个黑衣人全部用黑布遮着脸。
只是,那一双双嗜血的眸子,却在白光之下显得分外诡异。
这样一群人,为什么要追着个小男孩儿痛下杀手?夏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苍穹之上响起轰隆雷声,沉闷压抑,却绵长有力,仿佛无尽天怒,滚滚而来。
随后,一滴雨水落到夏湘胳膊上,又一滴,落到脸蛋儿上……接踵而来的雨滴密集而急迫,将夏湘身上温热的鲜血冲刷干净。
夏湘笑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夏湘觉得自己真是重活一次,出息了!
雨太大,腾起层层水雾,模糊了身后人的影子。
时候差不多了,夏湘微微抬起双手,只见眼前的雨雾变成一面面水墙,悬而未落。
每隔十米,一面水墙,就这样一路跑来,身后的黑衣人脚步微顿,一下下撞在水墙之上,虽能瞬间撞破,却依然脚步凝滞了些。
水墙给他们造成的阻力并不大,然而,三个黑衣人却渐渐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随后转身跃入黑暗之中,消失于茫茫夜雨笼罩的街道上。
没有人敢正面对战御水师,即便是三个五阶上的高手。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御水师隐在何处,却明白对方是想阻止这场追杀,所以,他们退了!至于木头,早已被他们摸清了底细,刚至五阶。而夏湘,压根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御水师?
这世上,即便年纪最小的御水师,也有七十岁的高龄。
他们认为,一定有个御水师,隐在附近,默默注视着他们。被一个隐在暗处的御水师注视,足以让这些人感到毛骨悚然。
并没有经过交流和商议,三个黑衣人毫不犹豫地退了,退的十分决绝。
感受不到背后的杀气,木头蓦地栽倒在路旁一滩雨水中,样子狼狈不堪。黑衣男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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