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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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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湘半眯着眼睛,很疲惫地问道:“毒……解了罢?你好些了没有?”
  戴言活动活动手臂,又试着运转体内真气,确定毒已经解了,这才点点头:“嗯,无碍了。”
  “那就好……本不该怀疑你,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别怪我。”夏湘翘起嘴角,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嗯。”戴言目光柔和,嗓子竟有些发涩。
  他站起身,握住夏湘的手,用衣袖仔细擦去夏湘手心的血污,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替夏湘掖好了被角,这才轻声说道:“睡罢,我走了。”
  夏湘点头,戴言转身而去。
  黄玉上的红色络子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朦朦胧胧的红色光晕。
  夏湘抓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忽然开始后怕。若戴言没有折回来,若自己不会用御水术祛毒,那不是戴言死便是自己亡。
  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谁?除了那两位姨娘还会有谁?
  父亲?
  她将目光投向多宝阁上的望远镜,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却不得其所。若再有黑衣人来暗杀,而戴言又不在身边,自己岂不是分分钟就丢了性命?
  又不能让戴言和周先生在窗户外头支个帐篷。
  怎么办?
  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早赚一大笔钱,或者尽早学些防身的功夫。前者可以雇几个护院,轮班值守。后者可以勉强应付,然后向周先生求救。东厢与正房并不远,若自己有些功夫垫底,总不至于如此被动。
  心里有了主意,眼皮子便越来越沉。
  没一会儿的功夫,夏湘便沉沉睡去,出乎意料,这一夜夏湘睡的格外香,一个噩梦也没有做。
  
  ☆、第九十四章 撑起一个院子
  
  梆子响过三声,夏府万籁俱寂。
  柳姨娘辗转反侧,不甘心又不放心,随后便是一阵心悸。
  若陈妈妈被抓个正着,若雇佣的杀手失手被擒……她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被透窗而入的夜风一吹,凉入骨髓。
  自己还是太莽撞,太小瞧夏湘那丫头了。
  只是,夏湘房里怎么会有个会功夫的小子?这事儿若得到证实,夏湘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了。只是,这事儿怎么才能得到证实?总不能说自己派去的杀手亲眼所见罢?
  她权衡利弊,想明白后万分后悔。
  是不是太急了?是不是太慌了?毕竟夏湘才八岁,又被赶去了田庄。夏湘是自己心里的疙瘩,可也是老爷心里的疙瘩,自己何苦操这份儿心?
  到时出了差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就不划算了。
  柳姨娘转身替珊姐儿掖了掖被角,将手边一摞儿账册捧在手里,重重叹了口气,心头的恐惧慢慢褪去,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来。
  能将珊姐儿和印哥儿养在身边,已是莫大的福气了,至于旁的,慢慢筹谋罢。
  ……
  经历一次惊心动魄的暗杀,夏湘整个人都警醒起来,将读书习字的事放到一旁,逼着周玉年教她功夫。
  这次暗杀她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乳娘丫鬟们帮不上忙,若让她们知道,徒增担忧。也无济于事。
  至于周玉年,她又不愿让他整日守着正房。可他一个使唤,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学些垫底的功夫好,学会了便是自己的,走到哪里都不会丢,走到哪里都安心。
  只是……在修习武道这方面,夏湘实在没什么天分。
  眼看着七月尾巴了,依然没有学会修炼真气的法门。夏湘有些泄气,戴言却抿着嘴笑:“若只是防身。不一定非得修炼真气。”
  经历那晚暗杀,夏湘对戴言生出些许好感。不若从前那般防备了。
  “不能修炼真气,便只是花拳绣腿。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拼蛮力是没有用的。”夏湘有些沮丧。
  戴言用手托着下巴。静静望着夏湘的脸,微微笑道:“防身有许多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
  “毒药、暗器、陷阱、机关、小技巧……”戴言如数家珍。
  夏湘却倒吸了口冷气,眼睛却越发明亮了起来:“这些东西,你听谁说的?”
  戴言的笑容越发温柔起来:“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话真是熟悉。
  习武废材,那就跟着戴言学些小技巧用来防身罢。至于银钱短缺的事儿,夏湘也想好了,只能先在院子附近种些应季水果或蔬菜,到时候可以吃,可以卖。月例总能省下一些。顺便再研究研究这地界儿的土壤,为什么就是肥不起来。
  翠花儿对武学不感兴趣,对习字也不感兴趣。整日里缠着乳娘和采莲,嚷嚷着打络子绣手帕,原本笨拙的小手,经过日复一日的练习,已经十分灵巧。
  五蝠捧寿、攒心梅花,各种各样的络子打的十分漂亮。
  今年春夏雨水充足。王家村和孙家村没有因为河水的问题起争执。夏湘住在庄上,觉得安心又舒适。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湘的心境越发沉稳宁静了。
  只是,眼看着天凉了,庄上的收成却依然不尽人意。明明雨水充足,可上了秋,稻子就是不结穗儿。庄上人苦着脸,叹着气,失望于春夏丰沛的雨水依然改变不了这块土地的贫瘠。
  陈妈妈走后,院子理应添人,加上厨房少人,丫鬟只有两个,夏湘便吩咐采莲回了趟府,将一应情况与苏姨娘交代清楚,苏姨娘便答应夏湘,留了戴言的母亲许氏和周玉年的媳妇白氏,至于用在厨房还是用作管事,任夏湘安排,一应月例依着厨娘和唐妈妈的数量来定。
  白氏惯常研究菜式,周玉年也巴不得白氏管着厨房,他可以随时去偷个油。而戴言的母亲许氏心思细腻,做事严谨,又识文断字,夏湘便收了做个管事。
  乳娘的男人王富贵一壁照顾着庄子上的田地,一壁帮着夏湘赶个车喂个马,哪里需要他,他便到哪里去。
  给院儿里人都谋了差事,夏湘也松了口气。
  至少,这一院子人不会守着自己饿死。
  “添了些人,也不知苏姨娘为难不为难。”夏湘担心苏文为难,毕竟添了好几个下人,月例都要从公中拨,府上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采莲一面做综裙,一面应道:“前儿奴婢去府上领月例,在廊庑下看着四喜和唐妈妈了。隐约听唐妈妈说,赵姨奶奶不痛快,去苏姨奶奶那闹过两次。我也没躲着,就走过去了,跟唐妈妈客套几句,唐妈妈就走了。我就问四喜,赵姨奶奶是不是看着小姐院子添人了,才去苏姨奶奶那闹。四喜说不是,却没有多说一个字,脸上表情也不自在。”
  幸好中馈握在苏姨娘手里,若赵姨娘掌着中馈,日子真是没法过。夏湘叹了口气:“下次回去,找个机会跟唐妈妈搭上话儿,就说咱们添了些人,有人陪着,小姐还能安生些,不然整日嚷嚷着回府。”
  夏湘想了想又说道:“顺便说,这院子里人多了,又乱又杂,对大小姐名声也是不好,日后可怎么嫁人。”
  采莲愣了下,旋即就笑了:“小姐这主意好。”
  这样一说,唐妈妈必然给赵姨娘传话儿,估计赵姨娘就不会再闹了。跟夏湘回府相比。添几个下人实在不算大事。若能坏了夏湘名声,便是拨点儿银子又何妨。
  两人正说着话,许氏进门来。高兴地跟夏湘打了招呼,将半月来的开销账册交到夏湘手上:“大小姐,看看哪里需要改动,哪里需要添减。”
  夏湘没动那册子,转而问道:“戴言呢?”
  许氏笑容僵了下:“在院子里教小书写字呢。”
  “天儿凉了,添些御寒的冬衣,夹竹棉帘什么的就成。账册先放您那儿,有空我找您去看。”说着。夏湘便跳下床,朝屋外走去。
  许氏望着夏湘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晌午的日光依然充足,秋老虎秋老虎。便是夏末秋初,也只有早晚凉爽些。夏湘手搭眉骨遮了日头,看到戴言穿着一身靛蓝色粗布袍子站在小书面前,像模像样写了几个字,不知在说着什么。
  她跑过去,将戴言拉到葡萄架下:“迷药的配法我记下了,昨儿配了些,用在牲畜身上,很管用。”
  戴言揉了揉额角:“嗯。是的,我家鸡鸭鹅现在还没醒呢。”
  夏湘脸一红,讷讷说道:“被发现了啊?”
  “今儿教你解药配制。”戴言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微微笑着:“还有如何分辨各种毒药。若教你的都记住了,就送你个好东西。”
  夏湘眯眼笑道:“什么好东西?手炉?护膝?还是死兔子?”
  “自然不能现在告诉你,反正不是个难看的络子就是了。”戴言撩了前襟坐到小杌子上,笑容愈加柔软温和。
  夏湘却忍不住沉下脸来:“难看还我便是。”
  两人正说话儿呢,王安贵背着个竹篓进了院子:“大小姐。这些干草树叶放哪儿?”
  夏湘笑了,连忙站起身:“放到西边耳房那儿吧。再捡几筐,越多越好。”
  “捡树叶做什么?生火有木头,干草树叶烟大又不禁烧。”戴言有些好奇,自己教她的制毒配方里也没有干草树叶啊。
  “今年收成又不好,我想,是土质或者种子的问题,我得想法子肥地,”夏湘坐下来,叹了口气:“真怕乳娘她大姑子没粮吃,舍了一张脸皮,上门来打秋风。”
  戴言终于笑了起来:“没听说哪家大小姐还会种地的!”
  “我也没听说哪个庄上小子会配制毒药的,”夏湘眯眼一笑:“咱们……不都是自己琢磨,或是书上看得吗?”
  戴言没理她,低头翻书。
  “天天跟我混在一处,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戴言低着头,夏湘看不到他表情,听声音却相当淡漠,好像说出的话与二人无关似的。
  夏湘也坦然不讳:“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再说,我又没想过嫁人,坏了名声怕什么。举止坦荡,问心无愧,别人也就抓不住把柄,既然没有把柄,那谣言就永远只是谣言。”
  “你是想出家吗?”戴言来了兴致。
  “出家?”夏湘摇摇头:“干嘛把头发剃光做尼姑?若能养活自己,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
  戴言错愕:“可婚姻大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这小妮子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天真了?
  “所以,坏了名声才好,所以,在父亲将我嫁出去之前,我得有能力撑起这个院子,顺便……生出些流言,坏了名声也无妨,”夏湘忽然回过神来,收敛了笑容:“你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戴言低头微笑,却有些心动了。
  几日后,夏湘将戴言教她的东西记得*不离十,便嚷嚷着讨要戴言提起过的“好东西”。戴言也不推辞,将个巴掌大的精致小弩送到夏湘手中,并耐心讲解如何使用,如何藏于袖中,如何退敌又不能伤到自己。
  夏湘仔细听了,望着小弩的目光明亮了起来:“真的是好东西!戴言,赶明儿得了空,我再编个络子送你!”
  戴言揉起了太阳穴:“……”
  
  ☆、第九十五章 上门打秋风
  
  夏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好常常跟在王安贵身后询问如何种地。
  虽说提起种地一知半解,可夏湘对一些小窍门小常识还是了解的,就这样一边询问王安贵,一边琢磨着肥地的法子。
  几天后,夏湘让王安贵捡了些牛粪,树叶烂草,草木灰、淘米水、动物内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到一个大罐子里,添了水,封了盖子,放到后院儿沤着,心里盘算着,若夏天开始沤,大约一两个月便成了,如今上了秋儿,要等明年春天了。
  夏湘见王安贵忙忙碌碌,不由笑道:“辛苦您了。”
  王安贵脸一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他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恶臭难闻,装在罐子里是要干嘛用的?”
  “用来肥地的,不知管不管用,等开春儿再看罢。”夏湘拍拍手,开开心心朝前院儿走去。
  王安贵有些不大相信,喃喃自语:“这能行么?”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不花钱的废物,小姐异想天开想试试便试试罢,也不费什么力气不费钱。
  王安贵摇头笑了笑,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数日后,夏湘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书他大姑真的上门打秋风来了,不仅如此,庄上几个妇人还把女儿儿子都送了来,站在门口围成一圈儿,嚷嚷着求见大小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夏湘蒙着脑袋躲在房里焦头烂额。
  雨水充足,收成依然这么差,差到儿子女儿都养不起了。若明年大旱呢?岂不是整个庄子都要暴动了?
  撑起一个院子都费劲。要怎么撑起一个庄子?
  乳娘站在西厢地当间儿商量大姑子:“你劝劝这些人,大小姐又不是当家作主的,便是把孩子们送来做丫鬟小厮,也领不到月例,吃不上饭。何苦呢?若闹到府上,老爷一生气,谁知道会出点儿什么事……”
  “要劝你劝去。”大姑子一壁往嘴里塞着肉饼,一壁笑道:“你如今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生怕别人跟你分一杯羹罢?”
  乳娘的脸色就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来分羹的,是来分肉饼的!”夏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冷冰冰地堵了大姑子一句。
  门外几个妇人瞧见夏湘。一时吵嚷起来,哭天抹泪在外头嚎丧,夏湘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乳娘的西厢房,坐到椅子上。
  大姑子连忙抹了抹嘴边儿的油,嘀咕着:“什么肉饼?谁吃了?谁看见了?”
  夏湘不愿理她,转而对王安贵说:“把人都请进来,多搬些凳子小杌子。”随后,又转头对乳娘说:“您帮着沏壶茶。待会儿好生招呼。”
  乳娘和王安贵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依着夏湘的吩咐去办了。
  “你肉饼也吃完了。还站这干嘛?毕竟,这院子我作主!”夏湘很不待见这个老泼妇。
  大姑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刚要出门,看到几个庄上妇人和婆子带着自家孩子进来了,方才夏湘的话,估摸都听的清清楚楚。
  几个妇人面色有些尴尬。且战战兢兢的。大姑子更是红头胀脸,堵着一口气。
  “大姑!”
  小书从隔壁屋儿跑了来。一把将大姑子抱住,高兴地笑道:“大姑,你来看我了?”
  大姑子眼睛就红了,也不知是因着羞愧还是因着孩子的亲近,脸上竟透出一丝柔软来。她转身拍拍小书的背,急匆匆地说道:“改天,改天大姑再来看你。”总不好意思说大姑是来打秋风吃肉饼的罢?
  夏湘心里一软,站起身,态度柔和了些:“小书想您了,就去外头说说话儿罢。”
  大姑子老实应了声“是”,便带着小书出去了。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心里更加没底了。
  小书他大姑不说的好好儿的吗?说大小姐年纪小,好糊弄,又宅心仁厚的,心肠软,总是惦记往院儿里添人手。说夏府将大小姐赶到庄上来,老爷已经有些后悔了,想着法儿弥补这个长女,月例多的数不过来。说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要抓着好时机,将女儿儿子送来,跟着大小姐一起读书认字,以后好混个体面。
  怎么看着完全不像那么回事儿啊?
  这大小姐倒是不大,只是说起话来可不像个好糊弄的。
  所以,孙氏上了茶,王安贵搬来小杌子、小凳子的时候,屋里妇人孩子没有一个敢坐的,那茶也没一个敢碰的。
  夏湘端起甜白瓷杯子,轻轻啜了口茶。
  目光扫过,有几个妇人似乎有了悔意,将头垂得很低。
  “府上用人,不归我管。”夏湘只说了一句,几个妇人便有了退意。
  然未等她们开口,夏湘又说道:“可我确实需要人,需要有些本事的,懂事的,勤快的,不是闹着上门打秋风的。”
  几个妇人不仅生了退意,脸都红了,有几个的脸上反倒浮现一丝愠怒。
  到底自己还是太小了,镇不住这些婆子。夏湘微微一笑,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们都回去,好好教导自己家娃子,一年之后,若有合适的位置,我会给合适的人留着。”
  这事儿有戏?有两个妇人便上前行礼:“大小姐教训的是,奴家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孩子们。”
  孩子们……看样子一家一家都挺能生的。
  夏湘点点头,端茶送客。
  几个妇人吵吵嚷嚷地来,蔫巴巴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白了院里的大姑子一眼。夏湘透过敞开的窗扇,看到大姑子脸上郁色,忍不住想笑。
  这婆娘居然还知道害臊。看来还不是无药可救。
  屋子空了,乳娘过来收拾茶具和小杌子,夏湘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就没带个种地的空间呢?”
  “空间?”乳娘端着茶壶呆呆望着夏湘问:“什么是空间?”
  夏湘摇摇头,敷衍道:“空间就是肥沃的土地,可以大丰收的土地。”
  乳娘眼睛有点儿红:“这本不是您该操心的事儿,把心放宽了,过两年老爷或许就接您回府了……”
  夏湘摆摆手:“我死也不会回去的。”说着。跳下椅子,出了西厢房。
  路过大姑子身边。大姑子刚要说几句客气话,夏湘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正房宴息处走去,大姑子抿了抿嘴。一声未吭。
  不管她姿态放的多低,夏湘依然记得她构陷乳娘时说的那些诛心话。
  便是放过她,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偶尔来看看小书便罢了,毕竟小书在她身边儿长大的,若没事儿就来打秋风,哼哼……
  夏湘坐在正房,透过窗子望着大姑子身上的蓝底儿大花袄,忽然想起自己渐渐瘪下去的荷包,一时头疼。
  要说赚钱的法子。真是数不胜数。绸缎庄、做盐商、卖香水、做玻璃、开个小吃店、开花店、做皮蛋、开粥铺……
  只是……哪个不要本钱?哪个不要技术?哪个没有风险?
  夏湘愁眉不展,需要银子,需要人手。需要技术,需要头脑……她不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可种地这种事,又没有空间,又不是袁隆平的学生……
  苦恼,很苦恼。甚至开始怀疑,来庄上是不是错了?
  这条路。似乎比闷在大宅门里还要辛苦、困难些。实在不行,就只能再做些小吃,让人拿到附近的镇上卖了。
  “怎么沉着张脸?”戴言站在门口,笑着问道:“那些上门打秋风的婆子烦着你了?我听说……都被你吓跑了。”
  夏湘蓦地望向戴言,脱口问道:“什么东西值钱?”
  戴言想了半天,淡淡答道:“金银珠宝。”
  金银珠宝!
  挖金采银不是自己能干的,珠宝呢?
  珍珠……
  夏湘心里一动,连忙问道:“这附近有河吗?”
  “当然,为了那条河,跟孙家村时不时就起争执……”戴言笑道:“那河叫青河,你想去瞧瞧?”
  夏湘的问题很突兀,戴言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追问,没有好奇,只是默默地应着夏湘的话。
  “嗯,看看,”夏湘瞅了眼门口做针线的采莲,小声说:“等吃了晚饭,溜出去看看那小河。”
  戴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夏湘狐疑地问道:“你不是不让我靠近水,怕我淹死吗?”
  “有我在,死不了。你别偷偷一个人去就好。”戴言拍拍夏湘的头,像个大人一样,笑的从容。
  夏湘心里一动,转身朝房里跑去,一路上,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戴言望着夏湘的背影,笑意愈浓。
  酉末时分,夏湘跟着戴言偷偷出了院子,朝田庄西北方向走去。大约走了一刻钟,一条并不宽阔的小河出现在眼前。
  夏湘忍不住笑了:“这哪里是河,看起来像个小溪。”
  “上游水流充沛些。”戴言跳过一处狭窄的沟渠,转而伸开双臂,对夏湘笑道:“别怕,跳过来。”
  夏湘提着葱绿色挑线裙,轻轻一跃,抓住了戴言的手臂,站的稳稳。
  河水不深,水波清澈,偶有小鱼小虾游过,在水草间穿行。夏湘眼睛愈发明亮:“戴言,珍珠是哪里来的?”
  “珍珠?海底珍珠贝可产珍珠,”戴言笑了:“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要潜到海底采珍珠?这河里的贝可是没有珍珠的。”
  “海底?我可不是个喜欢拿性命开玩笑的人。”夏湘转身望着自北向南蜿蜒屈曲的河流,心下有了主意。
  
  ☆、第九十六章 赁个铺子
  
  田庄附近有个镇子,不过两刻钟的脚程。
  镇子叫青河里,镇上有几家顶好的民窑作坊,生产青花瓷、甜白瓷,种类繁多。虽不及官窑,却胜在花式繁多,品类齐全。所以,青河里算不得大镇,却依然热闹繁华,商业兴盛。
  偶尔,许氏和白氏会将吃不了的瓜果蔬菜、鸡蛋鸭蛋鹅蛋拿到青河里去卖。每次去镇上卖菜,夏湘就要做些卤煮丸子、父女饼、沙琪玛、炸茄盒什么的,各种小吃,让许氏和白氏带去镇上卖。
  卖得出去自然好,卖不出去便拿回来自产自销。
  青河里商旅众多,往来不绝,夏湘做的新鲜小吃很受欢迎,每次供不应求。更有镇上几处酒楼掌柜的找到白氏和许氏,商量着要将做这些小吃的厨子请到他们酒楼去。
  许氏和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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