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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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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原本,送到大小姐这里来,我着实有些不放心。可最近这些日子,我来了几趟,瞧着不凡穿的好、住的好、吃的好,学问做的好。比往日要懂事多了,我这做娘的也欢喜。”
夏湘没想到冯氏会有这样的见识。
“你能放心就好,我虽不是菩萨心肠儿,却也不是个恶人,更犯不上去为难个孩子,”夏湘微微一笑,拍了拍冯氏的手背:“等过些日子将这院子扩出一进来,你也可以随时搬来住。”
冯氏纳罕,这大小姐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个孩子似的。
“大小姐,我就看看不凡,也不想扰了他读书,您快进去罢,我也得回去了。”冯氏客客气气地笑着,全然没了初见夏湘时的怠慢和轻视。
夏湘微微一笑:“那好,你慢走。”
目送冯氏离开,夏湘悄无声息入了东厢,站在门口朝周玉年招了招手。周玉年瞧见夏湘,脸儿就黑沉沉的,蒙了一层阴云。
夏湘见周玉年瞧见她了,便退出屋子,回到小树下,等着周玉年。
等周玉年迈出门槛,夏湘便上前一步笑道:“先生,先生,您快来。”
周玉年黑着脸朝夏湘走去,闷声问道:“你跑哪儿去了?还有戴言那小子!你俩去哪儿了?怎么不来上课?”
夏湘一把拉住周玉年的胳膊。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急匆匆地问道:“先生,您会修鱼塘不?”
“别打岔!为什么不来上课?”周玉年不依不饶。
夏湘眉头一拧。脸不红心不跳,不要脸地撒了个一戳就破的谎话:“我身体不舒服,胃疼、肚子疼、头疼,所以没来上课。”
周玉年当然知道她在说谎,可又无可奈何。他想了想,忽然换了张笑脸,温和问道:“方才你问我修鱼塘。是什么意思?”
夏湘一听,说到了正事。连忙应道:“对,修鱼塘。要活水儿,所以只能在青河一处……”
“会倒是会……”周玉年打断夏湘的话,皱起了眉头:“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心情不好就不愿意费心劳力……”
“怎么心情不好了?”夏湘眼珠儿一转。心说先生又馋了?
周玉年脸一沉:“学生不来上课,连个招呼也不打,做先生的自然心情不好!”
夏湘深吸了口气,没想到周玉年现在越来越尽职尽责了,可能学生越来越多了,咱们周先生越来越像个正牌儿先生了。
看来,还得从吃的上下手。夏湘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低声道:“学生见先生教书辛苦,便琢磨再做点儿新鲜玩意儿给先生吃。今儿上午便去镇上瞧了瞧,看有没有卖那食材的。”
周玉年一听,立马双眼放光问道:“可有卖的?”
然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便咳嗽了几声,又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那……那也不能不上课啊,琢磨吃的什么时候不行?下次……下次记得跟先生打招呼,知道了吗?”
果然是吃货。一听给他做好吃的,立马态度就软了下来。
夏湘嘿嘿一笑:“先生教训得是。那……鱼塘的事儿……”
“这世上就没什么先生不会的。交给我,再给我找俩长工来,五日内保证修成。”周玉年见夏湘喜笑颜开,一副欢乐模样,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那食材……可买到了?
“过些日子,等鱼塘竣工了,我再给先生做那新鲜玩意儿,给先生解解馋。”夏湘有点儿心虚,可话却说的硬气。
周玉年忍不住腹诽,这小狐狸真是一肚子心眼儿,想从她那里弄点儿好吃的,真是比登天还难。
随后几日里,周玉年卯足了劲儿给夏湘折腾那个小方塘,催命鬼一样把夏湘从府上借来的两个长工累的要死要活,哭天抢地。第三日,夏湘跟乳娘一起去了青河里,找到卖蚌的老伯,那老伯言说要再等几日,夏湘听了十分开心,若今日便带回去一大堆蚌,还不知要如何安置呢。
夏湘算计着日子,跟老伯约定好了再来拿货的时间,便坐着青蓬马车回庄上了。
老伯望着愈行愈远的马车,不胜唏嘘:“乖乖,小公子怎么变成了小姑娘!”
车上,乳娘担忧地问:“这又是要折腾什么?我见这些日子周先生带着两个长工忙个不停,总是往青河那边跑,鼓捣什么呢?”
夏湘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天机不可泄露。”
“怎还学会卖关子了?”乳娘笑着撇了撇嘴,旋即正色嘱咐道:“可不能胡来,弄个铺子赚点儿小钱就行了,能养活咱院子里的人,能贴补些家用就行。按理说,待字闺中的小姐,本不该张罗这些买卖的,您偏生喜欢,那就依了您赁了个铺子。至于旁的,还是别折腾了,毕竟,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不好。”
夏湘点点头:“乳娘放心,我嫁得出去。”
“……”乳娘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她说了这么一大堆,无外乎害怕被人知道小姐经商,将来影响找婆家。可她想,大小姐年纪还小,还是不要跟大小姐说的这么明白才是,所以,才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到重点。
谁曾想,大小姐心里却像明镜似的,什么都晓得,一句话就把乳娘堵得哑口无言。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赌气
夏湘的意思是:乳娘,我嫁得出去。所以,折腾还是得折腾。
之后的事情十分顺利,在催命鬼周玉年的督促下,两个长工很快修好一方小浅塘,依照夏湘的吩咐,出水口和进水口都用结实细密的渔网拦好。
依照约定好的日子,夏湘在卖蚌的老伯那里拿到足够数量的蚌,都是活的,一个个吐着小舌头,看起来很小巧。
将买来的蚌放入方塘中,夏湘开始着手给这些蚌培育浮游生物了。也不用麻烦,就在后山小院子旁边挖出个小水坑,在坑里扔些树叶草根儿就成。
等这些小小蚌适应了方塘,再研究珍珠的事罢。
天气越发热了,夏湘除了每日照看照看后山那块水田,就是问问青河里的铺子生意如何,偶尔研究研究新鲜菜式。日子优哉游哉,好不惬意。
直到一日,水稻开花需要授粉了……
水稻花期很短,夏湘看到水稻开花急坏了,召集了乳娘、阿香、许氏、顾妈妈、碧巧、采莲和……戴言,一人发了一支毛笔和小碟子,开始最简单、最笨拙的人工授粉。
戴言端着个小碟子,站在一众妇女中间,巴巴儿地望着夏湘问:“怎么不叫小书和不凡来?还有常山、赵五、翠花、樱柳,迎春和芸香呢……”
许氏和大壮在铺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自然是顾不上这里了。所以。戴言只说了其余几个小孩子,毕竟,在别人看来。戴言也只是个孩子。
夏湘眯眼一笑:“她们几个……我信不过,怕她们毛手毛脚将花儿刷掉了,”她上前一步,拍拍戴言的肩膀:“你比他们稳重,比她们细心,我自然信得过你。”
戴言欲哭无泪:“你就不怕我把花儿刷掉了?”
“你试试!”夏湘眼睛眯成一道缝儿,凑近戴言耳边。轻声说道:“你受伤的事,被追杀的事。你娘不知道罢?”
戴言瞳孔迅速收缩,一把抓住夏湘的手,声音低沉可怖:“你再说一遍!”
夏湘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戴言动了肝火。自己的玩笑话触及了他的底限。
“我说着玩儿的……”夏湘垂下头,知道自己的玩笑过了火儿,可戴言的态度依然让她有些难过,有些委屈,心里堵得慌。
于是,她一把夺过戴言手里的碟子和毛笔,客客气气地笑道:“不用你了,人手足够,忙得过来。”言罢。转身跟顾妈妈一行人讲解如何给水稻授粉。她想,若时间充足,帮王安贵地里的稻苗也拾掇拾掇。到时,来年的优良稻种就不用愁了。
戴言站在一旁,脸色不豫,心想,这妮子也太不讲理,明明她犯了错。如今倒跟自己发起脾气来了。
夏湘一边用刷子粘了水给花授粉,一边跟孙氏说:“乳娘。明儿你去跟安贵叔忙活你们自家的地,我这儿地少,人又多,等我这里弄好了再去帮你那边儿忙活。”
“别别,”孙氏皱眉:“大小姐,奴婢家里那地,您就甭操心了,自会有人打理的。”
事实上,所有人对于毛笔刷花儿这种事儿都不太相信,认为夏湘是在瞎胡闹。很怕一个不小心把花儿刷坏了,到时颗粒无收。
乳娘一来对这法子不太相信,二来她可不愿大小姐撸胳膊挽袖去自家地里干活儿,被有心人瞧见,指不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夏湘也没吱声,反正心里有了主意,到时同意不同意也由不得乳娘了。
大家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完成了这块地里水稻的人工授粉。大伙儿拿着毛笔和碟子,鱼贯出了田地,等只剩下戴言一个的时候,夏湘慢慢抬起胳膊,手掌对着面前的田地,闭上眼睛感受每朵稻花儿上的湿润水渍,将没有授粉成功的细微处小心调整了一下。
若夏湘御水的能力很强,大可以在田地里的稻苗上洒足够的水,然后借着御水术来控粉授粉。可惜,她御水的能力不够,只能做些细微的调节,饶是如此,小小的身子依然因此疲乏不堪。
戴言见夏湘脸色有些苍白,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
夏湘头有些晕,晃了晃,却还是后退了两步,与戴言拉开一段距离,客客气气地笑道:“我没事。”言罢,兀自朝前院大门口走去。
这样一来,戴言心里也不舒坦了。
这么刻意的疏离,比打人骂人还让他难受。前世他手握权柄,身份尊贵,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哪个不是低眉顺眼,极尽谄媚?如今成了十来岁的孩童,还要看一个小妮子的脸色。戴言冷哼了一声,便朝自家院子走去,心里却不由想到了二皇子。
如今,母亲在夏湘院儿里忙活,也算好事。二皇子总不能明目张胆,派人抄了夏府大小姐的院子,更何况院子里还有个修为很不错的周玉年。
可这样总不是个长久之计,若不提高警惕,做好准备,早晚会被人钻了空子。
想来想去,似乎依然逃不过一个选择,反抗还是顺从?有了前世的教训,当然是要反抗。事实上,他可以先假意顺从二皇子,然后寻找时机逃跑,或者转投他人门下。
可戴言不屑这样做,哪怕只是假意顺从,跟在二皇子身边,都让他觉得十分恶心。
算算日子,似乎可以去找石南了。
只是,上一世他有二皇子从中襄助,而如今,自己是否有足够实力将石南救出,收归帐下呢?又有谁能帮帮自己呢?戴言望着天边渐渐淡去的云霞,将身边熟悉之人在脑中一一过滤,最后,只留下了三个人:大皇子、杜广和……夏湘。
大皇子和杜广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人,而夏湘,却近在咫尺。
戴言不由蹙起了眉头,莫说夏湘正生他的气,便是没有生气,他也不愿将夏湘扯进这滩浑水,更别提利用夏湘搭上杜广和大皇子这两条线了。
看来,去找石南的事要先放放了。
而夏湘,正三步一回头地迈进正房,发现戴言没有跟过来,心里一阵烦闷,打算晚饭大吃一顿,解解气。
翌日,夏湘不顾乳娘阻拦,带着大伙儿去了王安贵的田里。大家都有些犹豫,倒不是嫌累,而是对夏湘这法子没什么信心,生怕把王安贵的田弄的颗粒无收。谁知,王安贵听了夏湘的法子,却是脑子一热,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小姐,俺信你!”
夏湘咧嘴一笑:“还是安贵叔深明大义!”惹得身边一众妇人忍俊不禁。
想来便是颗粒无收,靠着青河里的铺子,乳娘一家子也不会吃不上饭,大小姐既要琢磨琢磨这稻花儿,就琢磨罢。乳娘也不再拦着,放手让夏湘撒了欢儿折腾。
于是,大伙儿齐心协力,又开始折腾这几片田地,算算日子,至少还有七八天的时间来授粉,夏湘并不着急。
偶有路过的庄上佃户,见一群人拿着毛笔和小碟子,不知在鼓捣什么,就随口问了问,等问明白了,都忍不住一阵唏嘘:“哪有这么糟蹋苗儿的?”
“可不咋的,要怎么说王安贵一家是豁出去了呢!为了那大小姐,真是让干啥干啥。”
“别说,就算这地都糟尽了还能咋滴?人家靠着大小姐,还能受冻挨饿?”
“说的也是,咱们跟人没法儿比,走了走了,别看了。”
这些闲言碎语,听到便听到了,谁也没当回事儿,只要别传到大姑子耳朵里,就掀不起什么波澜。若传到大姑子耳朵里,恐怕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毕竟,大姑子如今成了夏湘的忠实拥护者,容不得任何人嚼舌根子说大小姐的不是。
晌午时,大家正忙的欢,一行马车由远及近,出现在了田间阡陌之上。迎着暖风和煦,映在初夏明晃晃的日光中,马车晃晃悠悠,朝夏湘宅院行去。
夏湘“啊”地一声喊了出来:“祖父来了!”
认出自家车队,再仔细一瞧,这长长一队人马,少说也有好几辆马车。她心里咯噔一下,夏府倾巢出动来庄上是为了什么?
她三下五除二从田里跑出来,一壁换鞋一壁跟田里人吩咐道:“你们忙,我跟乳娘回去瞧瞧,好像家里来了人。”
众人并未注意到车队,只当夏湘是累了,都没说什么,嘱咐乳娘路上小心点儿。
夏湘跟在乳娘身边匆匆往回赶,声音焦急,上气不接下气:“府上……来人了。”
乳娘点点头:“瞧见了,好几辆马车。”
“待会儿若问起来,就说您带我出门走动走动,屋子里太闷了。”
“奴婢省得。”
一早打算下地干活儿,所以夏湘和乳娘都穿着破旧衣裳。夏湘一身粗布短打,乳娘也穿着粗布麻衣,在田里弄的到处都是泥点子。
俩人马不停蹄走到院门外,发现门口停了四辆马车。
乳娘规整规整衣裳,刚要迈进院子,夏湘一把拉住她:“乳娘,蹲下,脸上有泥点儿。”
乳娘一听,连忙蹲下身,这一瞧,才发现夏湘白净的小脸儿上也沾了些泥点子。若让老太爷瞧见,定然不会高兴。
两人手忙脚乱帮对方擦干净脸上的泥点子,夏湘深吸了口气,嘱咐道:“过会儿见了府上人,少说话……”
乳娘点了点头,不明白夏湘为何这样郑重其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撕破脸
马车一共四辆,除了祖父、父亲、苏姨娘,肯定还有一辆,那里头坐着谁?应该不是柳姨娘,那就肯定是赵姨娘或者几个弟弟妹妹了。
除了祖父和苏姨娘,面对其余任何人夏湘都要加小心。
如今这么多人来庄上,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探望自己这么简单罢?夏湘眯起一双眼,拉着乳娘的手,淡定说道:“咱们进去吧。”
果然,赵姨娘也跟了来。
这是要干嘛?阵仗摆的如此大!
坐在上首的是祖父和父亲,两人看夏湘站在门口,俱是一愣,随后,一屋子人神态各异。
“咱们大小姐不是鼓捣出个赚钱的买卖吗?怎还穿得这样寒酸?难不成是晓得老太爷和老爷要来,特意弄成这个样子?”赵姨娘掩唇而笑。
可这笑话实在不好笑,在座众人神色尴尬,只有她一个人在笑,笑声有突兀又尴尬,听在耳中尖酸刻薄的紧。
夏安不得不咳了几声:“湘儿,去换身衣裳。”
老太爷原想把夏湘叫到跟前好好瞧瞧的,然听到儿子的话,只好闭嘴不提,摆摆手笑道:“快去找身利爽的衣裳换了。祖父给你带了点心,换了衣裳好吃。”
夏湘脆生生地应了,转而朝夏安客客气气福了福,扭头朝自己厢房走去。
不敢让老太爷和老爷等太久,不一会儿,乳娘便给夏湘换了身干爽衣裳。甫一出门,却看到富贵站在门口转圈儿。
夏湘开口问道:“不在父亲身边儿怎么跑这儿来了?父亲着急了,派你来催我们?”
富贵摇摇头。将夏湘招呼到偏僻些的地方,一脸惶急说道:“老太爷让小的来,知会大小姐一声儿。说……说老爷知道了青河里的铺子,发了脾气,打算给小姐折些银子,府上把铺子收了。”
夏湘蓦地抬眼,惊讶地望着富贵。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这事儿麻烦了,夏湘冷静下来。仔细寻思了会儿,心里便有了计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青河里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生意好的不像话的铺子呢?自己又打着老太爷的旗号。总有一天,府上是会知道的。自己没有准备,显然是自己不智,考虑不周。
如今,既然知道了,那父亲大人一定会极力阻止。
夏湘有些头痛,却不晓得,麻烦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而这铺子,也只是个撕破脸的借口罢了。
她理了理衣衫发髻。拉着乳娘的手,朝正房宴息处走去。心里盘算着,如今院儿里收了这么多人。没了铺子根本不行,指着府上那点儿月例,恐怕紧衣缩食都不见得够用。
迈步进门,夏湘面带微笑,心里却不轻松。走到祖父和父亲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礼。问了安,不待对方开口。夏湘便盯紧了父亲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有空来庄上?也不早点儿派人来知会湘儿一声,害的湘儿也没抽出空儿来准备些好茶点。”
夏安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夏湘便笑了:“托苏姨娘带给您的兔皮护膝,用着还合适?可还暖和?”
“合适,合适,也保暖。”夏安语气温和,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赵姨娘瞧着夏安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便开口说道:“老爷想来问问,大小姐赁的那个铺子,是不是该放手了?”
夏湘斜眼眄向赵姨娘,没等夏安开口,便笑道:“此话怎讲?既是我的铺子,为何要我放手?”
“湘儿,”夏安陡然提高了音量,既然话已说开,他也没什么顾及:“那铺子,你不要再管了。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够你用。”
“您总要给个理由。”夏湘脸色有些不善。
“理由?”夏安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府上待字闺中的嫡长女!那铺子是你该插手的?”
夏湘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嫡长女?哪家嫡长女是被赶到田庄的?府上还有几个人把自己当作府上的嫡长女来看待?再说那铺子,什么叫插手?这铺子一点一滴都是自己张罗起来的,跟府上又有什么干系?
“父亲此话差矣,”夏湘笑容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怯懦:“铺子我交给周先生来管,自然不用湘儿亲自出面。又何来插手一说?湘儿虽然被送出府,在田庄生长,却依然牢牢记得嫡长女的身份,是故,绝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父亲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夏安一时无言以对,赵姨娘一瞧,便忍不住插话:“这事儿不是您说不露面就不露面的,若传出去,这嫡长女小小年纪就成了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恐怕好说不好听,坏了大小姐的名声。咱们夏府又不是养不起您,您何苦非要鼓捣个铺子,落人口实呢?”
“我与父亲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夏湘目光凌厉起来,死死盯住了赵姨娘。
赵姨娘顿时闭上了嘴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不想,夏安却说道:“湘儿休得放肆,你赵姨娘说的有理,不过一个铺子,别因小失大坏了名声。那铺子我让孙岭管着,日后若要用钱,直管来府上拿。”
孙岭?那个唯赵姨娘马首是瞻的大管家?夏湘心里一沉。
“不行!”夏湘未做他想,脱口而出。
夏安脸色愈加难看了:“你说不行就不行?小小年纪这般顽劣,谁将你教成了这幅模样?”
赵姨娘一听,抿着嘴默不作声,脸上透着掩不住的喜色。
老爷终于发火了!
夏湘不是傻子。晓得这时候不该当面冲撞父亲,对自己绝没有好处。可她实在没有办法顺从,这铺子太重要了。若没了铺子,她这满院子老老少少要靠什么过活?莫说府上不会给院子里所有人发月例,便是开了恩,给这些人月例,那日后呢?若银子不够花呢?那点儿月例,便是省吃俭用,也攒不下多少罢?
“父亲大人。”夏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湘儿赁个铺子不容易,赚些银子也不容易。您不能说收走就收走。您若非要收了那铺子,湘儿便离了这田庄,去别的地方再赁个铺子!”
乳娘孙氏站在夏湘身后,连忙上前一步。拉了拉夏湘的衣袖。
“放肆!”夏安一拍桌子,吓得在座各位俱是一惊。
然而,夏湘却依然磊落坦然地望着夏安,不予丝毫让步。
“你……你……”夏安站在黑漆太师椅前,伸手指着夏湘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怒不可遏地骂了句:“你这不孝女!小小年纪就忤逆长辈!心颐说的果然没有错!”
柳心颐?夏湘蓦地抬头,眼底生寒,想来,父亲今日是有备而来。早就在府上跟柳姨娘商量好了!
老太爷一瞧,连忙站起身,走到夏湘跟前。小声劝道:“湘儿,要不……别管那劳什子铺子,搬回府上住罢。”
来之前,老爷子就做好了打算,想借此机会把夏湘接回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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