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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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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笑着摇摇头:“无妨,路遥知马力,日子久了,是好是坏总能看个明白。”
大姑子连忙点头:“大小姐说的是,您说的话儿总是这么有道理,让人一听便知道,您是个有学识的。像我这样的粗人,就说不出这样的话儿来。”
对大姑子拍的这高段位马屁,夏湘早就腻歪了,又闲话了几句,便招呼众人回去了。
原本以为可以安宁几日,以为闲言碎语不会扰了自己清静,谁知,三日后,夏湘的生活馆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夏湘一捂脸,心道,这刚送走了丞相夫人,怎么就迎来了皇子们?
如今,大晏国有三位皇子,大皇子十五岁,为人敦厚稳重。二皇子十四岁,文韬武略,计谋过人。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为当今皇后的独子,刚刚八岁,当年太子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一直体弱多病,加之年岁还小,极少出门。
也不知吹了什么风,将三位皇子都吹到了生活馆。
可奇怪的是,李毅竟没有跟来!
夏湘不知,自己是李毅的心上人已经被许多有心人知晓,而她与戴言被“捉奸在床”的事,也悄无声息地散播开来。
李毅连着几日不再往庄上跑,是憋在房里生闷气呢。而三位皇子年纪都还不算大,自然心中好奇,想要瞧瞧这生活馆的幕后东家,能让京都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吃瘪的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瞧见二皇子,夏湘就知道这几个少年郎来头不小。
她在青河里见过二皇子一次,自然认得出,所以打定了主意不露面。三位皇子却点了名让东家夏大小姐来上菜。
大皇子李钰有些为难,皱着眉头有些踟躇:“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只是见一面,又不是私下里见,光明正大,又有小厮跟着,既是做生意的,就断没有藏着掖着不敢见人的道理。”老二摇了摇扇子,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原本想将戴言的行踪透露给夫人,自己再卖个人情将戴言救下来,如今,忽然横里冒出个夏湘来,这事儿就有待琢磨了。
再者,能张罗出生活馆这样的产业来,夏湘也必有过人之处,是个聪明的。夏湘被夏府赶了出来,若能投到自己麾下,将戴言一并带来,也就不用出那险招,将那位喜怒无常的夫人牵扯进来了。
今日前来,就是要瞧瞧戴言与夏湘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看能不能看出些端倪来。即便对夏湘会有些不尊重,可毕竟在座是三位皇子,又不是自己独一个儿,便是责备下来,也会法不责众,不用担什么责任。
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太子,自己这个老二,还没资格去担责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东家……却死活也没有露面。
这架子。还真是够大的!
他们偷偷溜出宫,可不敢明目张胆在生活馆闹事,一时心里郁卒。
夏湘也是算准了这一点。皇子都是有身份的人,跟自己不同,所以自己死也不露面,大约这些无聊的皇子就会扫兴而归了。
也正如夏湘所料,三位皇子不敢造次,到底还是没见到夏湘,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脸上都悻悻没了兴致,尤其二皇子。大口喝了半壶好酒,脸上都升起红晕来了,心里越发不痛快了。
酒足饭饱后,三人出了生活馆。无奈之下,正打算打道回府,却忽然瞧见戴言从对面走来……
想想,所谓的“淫。妇”没瞧见,见着这“奸。夫”也算满足了半分好奇心。可二皇子断不是这样想的,他对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感兴趣,他只对戴言这个人感兴趣,从知晓戴言这个人的存在时,便对他生了兴趣。
戴言又走了几步。便停下了,靠在一棵树干上,望着天空打了个响哨!
夏湘躲在一堵墙后。正贼兮兮地偷。窥,她听说三个皇子要走了,便偷偷出来仔细瞧瞧当今皇子的模样,也避免日后遇见,起了冲突,稀里糊涂得罪了皇亲贵戚。
却没想到。戴言竟也来了,还打了个哨子。
只听空中一声鹰鸣。巴叶猛地从云霄之上冲了下来,目标对准三位皇子。夏湘慌了,跳出来大喊一声:“戴言,住手啊!”
若伤了皇子,戴言还能活下去吗?
一瞬间,夏湘背上的冷汗湿透了妆花褙子。
“巴叶!巴叶停下!”夏湘喊了几声,见不管用,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半天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她可不会吹哨子。
没法子了,她猛地冲过去,拦在了巴叶的身前,闭上眼默默期盼着,最好自己是轻伤,皇子们毫发无伤!
然而,半晌也没有动静,耳边却传来几声巴叶忽闪翅膀的声音。
她睁开眼,转过头,瞧见巴叶正站在大皇子的肩膀上,模样极为友善,没有半点儿恶意。二皇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而太子,躲在了大皇子的身后,吓得不善,却没有受伤。
她悬着的一颗心蓦地放松下来,眼泪却刷刷落了下来。
夏湘也会害怕,怕自己被老鹰抓破脸,抓掉了肉。更怕戴言伤了皇子,被当场杀了。这会儿瞧见巴叶歪着脑袋乖顺的模样,夏湘心里便止不住地委屈。
戴言!你他吗能不这样吓人吗?!
如今已是夏末,有风拂过,携着一丝秋日的凉爽味道。夏湘方才惊出一身冷汗,这会儿被风一激,不由打了个冷颤。
二皇子目光一沉,嘴角微扬,将身上月白氅衣褪了下来,转而披到夏湘的身上:“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这地方是风口,姑娘别着了凉。”
他是见过夏湘的,再加上多方打探,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便是生活馆的东家。他只想看看戴言的反应,看夏湘在戴言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若是前世,戴言或许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可两世为人,戴言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再不会做二皇子手中的利刃被利用。
他猜得到二皇子的心思,所以看也没看夏湘一眼,而是阔步走到大皇子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转而望着大皇子说道:“兄台见谅,这畜生野性难驯,惊扰了兄台,还请兄台莫怪。”
大皇子也是个喜好舞刀弄剑之人,瞧见巴叶的凶猛模样,心里便一阵欢喜。
“熬鹰可不那么容易,你小小年纪,就能熬出这样一只鹰来,真是难得。”大皇子眼中透出一丝羡慕和敬佩来。
戴言又躬身行了一礼:“这鹰好熬,戴言不过侥幸罢了。”
大皇子手一扬:“何必谦虚?”
“巴叶,过来!”戴言微微一笑,轻唤了一声,巴叶便扑棱翅膀,飞到戴言肩上:“时候还早,兄台是否愿意去我家里喝杯茶压压惊?在下对熬鹰略懂些皮毛,若兄台对熬鹰感兴趣,咱们聊聊。”
这会儿,夏湘已经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戴言与大皇子说话,心中一阵惶惑。前些日子。戴言熬鹰是算准了皇子们会来?他不让自己跟二皇子扯上干系,可这会儿,他又在干嘛呢?
夏湘越发看不懂了。眉头皱成个疙瘩,一味沉默着。
而让她更介怀的是,自己为了他拦在巴叶前头,为了他冷汗打湿了褙子,为了他万年不哭都落了眼泪,他倒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真是个混蛋!
她紧紧抓着手上的氅衣,忽然想到戴言对二皇子的忌讳。想到方才二皇子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心,蓦地回头,瞧见二皇子看向戴言的目光,十分复杂。
夏湘不是个脱线萝莉。当然不会认为二皇子是个基佬,那他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戴言?她立时将身上的氅衣褪了下来,送到二皇子手里:“多谢您,我不冷。”
简简单单六个字,将二皇子的目光拉回到夏湘的身上,夏湘微微一笑,定了定心神,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看也没看戴言一眼。
戴言的心思。她有些明白了,心里不由一暖。既然你怕牵连我,那我便离得远些。让你放心。
她回到院落,绕了一圈儿,又找了个好地方,继续她的偷。窥大业。
而此时,太子已经拉着大皇子嚷嚷着要回去了。大皇子瞧了瞧巴叶,便对二皇子说道:“二弟。你带三弟回去罢,我跟这位小兄弟讨杯茶。顺便探讨一下如何熬鹰,回头,我也学着熬一只养着。”
二皇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不对啊,明明是自己来试探、结交戴言的,怎么就让老大捡了便宜?
“熬鹰?有点儿意思,我也想听听这熬鹰是怎么个熬法儿,咱们一起去罢。”二皇子对熬鹰可没什么兴趣,只对皇位感兴趣,他这样说,只是不愿给戴言与大皇子私下结交的机会,再者,想多了解了解戴言,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他不愿放手。
可太子殿下不干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宫……回宫……”嚷嚷到最后,八岁的太子殿下也忘了先前的嘱咐,嚷嚷着要回……宫。
二皇子一把捂住太子的嘴巴:“您跟着小顺子回去,大哥跟二哥去去就回。”
小顺子是出来时带着的小太监。
“不不,就不,我要回去,你带我回去!”太子殿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哭道:“你若不带我回去,我便回去告诉父皇。”说到最后,还咳嗽了起来。
太子身子孱弱,这一咳,脸色便有些发白。二皇子吓坏了,这太子殿下若哭晕在自己怀里,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若任他胡言乱语,大吵大嚷,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他又一把捂住这小祖宗的嘴,牙齿咬的咯吱响:“别哭了!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还不行?”
终于气急败坏了!
戴言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舒爽。
大皇子跟着戴言去了戴言家里,夏湘自然没法跟过去,见二皇子带着太子走了,只好恹恹回了房中,打算等大皇子走了,好好拷问拷问戴言,问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要攀龙附凤,借着大皇子往上爬?
想到此处,夏湘不由皱起了眉头,戴言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那日后……
接过碧巧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夏湘目光一沉,对碧巧说道:“一个时辰后,送包栗子给戴言,顺便瞧瞧大皇子还在不在。”
与皇子结交,这无异于在赌命。
皇子们都还小,皇帝身康体健,将来皇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夺储这条道路万般凶险,从龙之功更加艰难。再者,即便押对了宝,得了从龙之功,可帝王心术,向来难测,早早掺合进去,总归是不智。
夏湘要尽早斩断戴言的念头,让他跟着自己老老实实张罗生活馆的生意,老老实实养蚌,老老实实种地,将来坐拥金银,一世富贵平安。
她要的不多,也希望戴言要的不多。
戴言要的确实不多,却被逼着,无法若夏湘这般知足常乐。他没得选择,要么逆流而上,要么沉入海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攀龙附凤?
夏湘受了惊吓,出了一身冷汗,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采莲听了吩咐早早烧好了热水,用山上泉水调好温度,倒入浴桶,又摘了些花瓣撒到水面,夏湘褪了衣衫,小心翼翼浸到热水里,长长舒了口气,一颗心却还是放不下。
只是,浸在水里的感觉真是太惬意,夏湘上辈子在水边长大,却从来不知道,浸在水里的滋味是这样舒服。
一如往日,夏湘又躺在浴桶里睡着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碧巧跑进门来:“大小姐,大小姐,大皇子走了,我把戴言给您带来了!”
此时,采莲刚把睡着的夏湘擦干了身子放到床上,又轻手轻脚盖好了被子。这会儿,碧巧一嚷嚷,采莲连忙脱口道:“嘘,别吵醒了小姐。”
可是,为时已晚,夏湘听到吵嚷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被子顺着亵衣滑到腿上,露出光洁的后背。而此时,戴言刚好走到门口,往屋里望了一眼。
采莲连忙转身抱住夏湘,将夏湘小小的身子遮挡住,拉起被子将夏湘按倒在床上。碧巧则伸手往外推戴言,语气不善地说道:“谁让你进来了?还懂不懂规矩?”
“……”戴言无语,明明你带我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反过来怪我了?
夏湘混沌了半晌,终于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抱怨道:“谁在嚷嚷?吵的人头疼。我怎么又睡着了?”
采莲一壁替夏湘穿衣裳。一壁说道:“戴言来了。”
夏湘一听,连忙加快了穿衣的速度,随便套了件撒花袄并着月白绣玉兰挑线裙。便匆匆说道:“快让他进来!”
原本,夏湘离了夏府搬到庄上,就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了。可自打出了丞相夫人设计陷害未遂,却便宜了戴言的事儿,碧巧和采莲就格外紧张夏湘,生怕再生出事端。
“小姐,去宴息处罢。”
“不用那么麻烦。让他进来就是!”
“小姐,您……您得避嫌呐。”采莲说完。脸就红了。
夏湘想了想:“算了,我去宴息处。”说着,跳下床便大步朝宴息处走去。
采莲“嗳”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到了宴息处。碧巧正站在旁边防贼一般盯着戴言,戴言则大大方方坐在上首一把红木太师椅上,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望着门口。
瞧见夏湘,戴言笑意更浓,脱口道:“你睡觉不穿中衣?”
“什么?”夏湘愣了下。
碧巧和采莲急了:“你胡说什么?”
“眼见为实,还不让人说了?”旋即,戴言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放心,我又不会出去乱说。有什么可担心的?”
夏湘这会儿回过味儿来,脑子有些不够用:“你怎么知道……”
碧巧:“……”
采莲:“……”
夏湘愣了下,又一想。上次戴言夜里入过自己房间,那次自己只着了亵衣,没穿中衣,八成是那次瞧见了。
不想,戴言上前几步说道:“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上次?这次?
夏湘眉头皱了起来,采莲和碧巧便垂下头来。夏湘揉揉太阳穴。忽然觉得脑仁疼,自己才九岁,就被这厮看个通透,自己在他面前真是半点儿*都没有,整日里被他压制着,却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看不懂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如此下去,可不行。
“采莲,碧巧,你们下去。”夏湘微微歪着头,拨弄一下指甲,尽量让神态表情显得黑化一些,完全模仿上一世看过的宫斗剧里,那些碾压一个个贵妃娘娘,最后登上人生巅峰的皇后皇太后们。
她抬眼望着戴言,慢慢走了过去。
两个丫鬟瞧着夏湘那模样,心里“咯噔”一声。
于是,戴言问出了她们的心声:“大小姐,您是又病了吗?疯了还是傻了?”
是不是演的有点儿过?夏湘红着脸,转头对碧巧和采莲说道:“不是让你们下去吗?没听见吗?”
两个丫鬟见夏湘没疯,脸色又不大好看,便连忙退了下去。
毕竟是做奴婢的,主子发话总不能违逆。
屋子很静,日头西斜,阳光安安静静铺在门口、窗边,并不刺眼,却很明亮。偶尔有风从木格花窗灌入房中,让人心中生出一丝凉爽。
“没那么大心力,就别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你才多大点儿个孩子?”戴言轻笑了下,问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夏湘看装不下去了,索性坐到戴言旁边的椅子上,开门见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儿巴叶落到……那人身上,你就是故意的!到底为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猜我想做什么?”戴言也摸不清夏湘的心思,便反问了一句。
“想攀龙附凤?”夏湘冷哼一声,懒得与他打太极:“我劝你早些断了这心思!便是为了许婶儿,你也不该走这一步险棋。”
“为什么?荣华富贵不好么?”戴言蹙着眉头,却望向了窗外。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犯了糊涂?不管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将来谁会继承大统尚未可知。如今太子将将八岁,皇帝正值壮年,你这么早便结交大皇子,提早站队,对你有什么好处?便是真的运气好,跟对了人,将来天下归了大皇子,谁又能保证他会绝对信任你?帝王心术,复杂的很,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行差踏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样一番话。说给十二岁的孩子听,明显是不智。莫说十二岁的孩子,便是二十岁的孩子。恐怕也很难彻底领悟。到时,若孩子不懂事,嚷嚷出去,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可夏湘知道,戴言听得懂,且明白其中轻重利害。
“我自有打算!”戴言笑的如沐清风:“湘儿不用担心。”
夏湘一愣,旋即心头火起。
“怎么会不担心?!你说的好轻松!”
“若……将来注定是大皇子承位。大皇子又为人宽厚……我……又能保住自己的权势,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他淡淡笑着。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闲话家常,问晚上吃些什么好,那么随意。
“你……你……你这孩子……非要害死许婶儿。害死自己才甘心?!”夏湘猛地站了起来,胸口急遽起伏,两个小拳头微微颤抖,心里窝着一股火,并着一丝恐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戴言……戴言……人生是要悉心谋划、步步为营,不容半点儿失误,不容一丝侥幸,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为什么不信我?”戴言依然温温柔柔望着夏湘。轻轻吐出几个字,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慢慢散去。
夏湘沉默了。
“若真有一日,万劫不复……我也会护你们周全。”戴言再度笑了起来。扔下一句,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夏湘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站住!”
“怎么?”
“若哪天,你万劫不复了,谁还用你护着周全?你若是万劫不复了,谁还能周全?便是周全了,又怎么算得上周全?”夏湘眼睛一热。竟望着戴言,低声下气说道:“算我求你。能断了这心思吗?”
戴言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眉头便皱了起来,心里一阵悸动:是为了救我,所以低声下气来求我?争强好胜的丫头,为了我的安危,红着眼眶哀求我?
他反手抓住夏湘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温柔说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湘儿,你要相信我,就算万劫不复,遭殃的也不是咱们。”
可以相信吗?夏湘不是孩子,不会被几句话就哄骗住,也不会一个冲动就为了谁赴汤蹈火。她想了想,问道:“要我信你也可以,告诉我,一直追杀你的人是谁?”
戴言一愣,没想到夏湘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寻思片刻,拍了拍夏湘的头,眯眼笑道:“那……不信就不信罢。”
“……”夏湘又一把抓住他:“你不许走,必须告诉我!”
胡搅蛮缠又如何?从初次见面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该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夏湘再不愿稀里糊涂糊弄过去了。她真的怕,怕戴言一时糊涂走上作死的不归路!
所以,她想了解他!
戴言转过身,默默瞧了眼夏湘,轻轻笑了下:“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追杀我的……是父亲的夫人。而我父亲,又听命于他的夫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顿了顿,笑道:“却又没法子……”
夏湘蓦地松开手,心中骇然,戴言的父亲不是过世了么?难道还活着?她知道,戴言没有撒谎,所以,他的父亲抛弃了他,而他父亲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夫人,想要了他的命。
戴言……是个私生子。
见夏湘愣在那里,戴言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浸在日光里,却如何也不看不出半点儿明媚,夏湘忽然跑过去,一把抓住戴言的袖子:“我信你,我信你!便是走在刀刃上,我也陪着你!”
戴言身子僵在原地,眼睛有些发红。
他倒吸了口凉气,微微抬头,敛去眼底的湿润,慢慢转过身来,拍了拍夏湘的头,笑容一如往常安安静静:“你这丫头,真是疯了!”
“疯的是你!”夏湘依然认为,戴言所行不智,可想想雨夜里那些凶神恶煞的杀手,想想京都外官道上的暗杀,夏湘忽然明白了戴言的不智和铤而走险。
既然要赌,就赌一把,若赌赢了,就劝说戴言全身而退。若赌输了,也要费尽心思,帮着戴言全身而退。
总不能,任由他一个人去拼。
“可是湘儿,我没有不疯的理由啊。”戴言笑的温柔,语气淡然,可眼底的沉重却那般清晰,刚巧,落入了夏湘的眼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知羞
九月初七,夜宁如水,戴言找到夏湘。
“明天我要去京都,大致要离开七八日,找不到我也不用担心。”戴言站在葡萄架下,头顶上的葡萄藤垂下一串串尚显青涩的葡萄串儿。
月华如水,他眉目端凝。
“去京都做什么?”夏湘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打络子,听到戴言的话,蓦地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去找个朋友,你别担心。”戴言很满意夏湘的反应,笑容越发柔和起来。
“那……你早去早回,小心谨慎些。”夏湘有些忐忑,可心里却也有些甜蜜,至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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