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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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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怎么好?”乳娘一急,眼泪真的落了下来。
夏湘最见不得乳娘哭,连忙放慢了脚步:“您放心就是,她若想杀了我,早就动手了。若不想杀我,也不会因着今日几句话就动了杀心。”
当然,她心中还有张底牌,就是大皇子。如今,自己跟大皇子在同一艘船上,一损俱损,大皇子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公主杀了罢?只是,关于大皇子,夏湘可不敢同乳娘和盘托出。
两人走的有些累,加之早起赶路,又一直空着肚子,一时脚下疲软,走走停停,绕了大半天却依然绕不出这别院。
“乳娘,咱们可能迷路了。”夏湘实在走不动了,拉着乳娘靠在一处禅房窗下的阴凉处,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乳娘刚要开口,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禅房窗扇透了出来。
“姜伯,这些账册给老爷看过了,没什么差错。老爷说,辛苦您了,日后还得麻烦您多看顾着那边儿的产业。”
夏湘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在夏府的时候,柳姨娘话不多,可她依然能够确定,这禅房传出的声音就是柳姨娘。
这个不声不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听她的话儿,她帮父亲给这个姜伯送账册的?什么时候父亲跟她的感情这样好了?夏湘不由蹙起了眉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随后,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不急不缓:“姨奶奶,劳烦转告老爷,顾五爷回来了!”
“什么?”柳姨娘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姜伯安抚道:“姨奶奶不用担心,如今顾家没了往日权势,这顾五爷想来也惹不出多大的风浪,您且安心。老奴托您知会老爷一声,也是谨慎起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伤口
夏湘听不明白,转头望向乳娘。却发现乳娘的脸色苍白的紧,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此时,姜伯已经捧着账册起身告辞,夏湘见乳娘依然在发呆,连忙拉住乳娘的手,绕过墙角处躲了起来。
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夏湘将乳娘护在身后,稍稍探出个头,瞧见柳姨娘站在一个老头子身边,客客气气相送。
那老头子看着六旬不止,头上银丝过半,微微佝偻着腰身,看着很不起眼儿。
应该便是姜伯了。
柳姨娘望着姜伯离去,没有反身折回禅房,而是站在门口左右瞧了瞧,匆匆出了院门,与姜伯择了个相反的方向匆匆而去了。
夏湘没有急着跳出来,而是拉着乳娘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依然躲在墙角处。
片刻后,柳姨娘又折了回来,向院子里瞧了瞧,这才蹙着眉头放心离去了。夏湘却依然躲在墙角处,转头望向乳娘。
乳娘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定,躲开了夏湘的眼。
“乳娘,顾五爷是谁?您是不是认得?”夏湘见乳娘神色有异,忙不迭询问。
“顾……五爷,”乳娘想了想,拉着夏湘的手敷衍道:“咱们回庄上再说。”
夏湘寻思寻思,也觉着这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得快点儿离开慈恩寺,别耽搁功夫被李夫人逮个正着。于是,拉着乳娘的手。匆匆出了院门。
两人又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大殿后的跨院儿,看到那棵几百年的老树半个根须从地里翘了起来。身子栽歪在地上,看着好不狼狈。
夏湘拉着乳娘的手,想趁乱溜出慈恩寺,赶回庄上去。
而此时,李毅正黑着脸站在老树旁,紧抿双唇,一语不发。一个青衣小厮跑过去。跟李毅说道:“打听清楚了,说是个穿着黑色短打。十五六岁的小子,跟几个人厮打在一起,打到这跨院儿,将老树给弄倒了。”
夏湘一听。连忙跑过去,抓住小厮的袖子问道:“你说什么?黑色短打?十五六岁的小子?他人呢?受伤了没有?”
小厮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说道:“不……不知道,没……没捉住……没捉住人。”
夏湘松了手,冲开人群,便朝寺外跑去。一路上撞的香客七扭八歪,李毅将手指捏的咯吱咯吱响,却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壁护在夏湘左右。一壁安抚被撞到的香客。
冲出人群,绕过大雄宝殿,夏湘红着眼睛。咬着嘴唇快步走下石阶,望向树下,寻找自己的马车和戴言的身影。
本不该让他跟着来的,本不该……
夏湘顾不得许多,蓦地摘了帷帽,远远望去。瞧见戴言正站在马车旁,正望向大雄宝殿的方向。时不时跟老张说着什么,笑容依然温温柔柔的。
眼泪落下,夏湘却轻笑出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子,一路小跑朝戴言奔去。
李毅站在台阶上,没有跟过去,指甲却沁在了手心里……
“戴言!”夏湘跑到马车旁,将戴言拉到一旁,问道:“你遇着坏人没有?寺里那棵老树是不是你弄倒的?受伤了没有?”
戴言伸手夺去夏湘手里的帷帽,轻轻扣在夏湘的头上,又伸手撩起纱幔,望着夏湘因担忧有些泛红的小脸儿,轻声笑道:“晌午刚过,日头毒,别晒伤了脸。”
夏湘懊恼:“我问你话呢。”
“遇着坏人了,老树是我弄倒的,没有受伤。”戴言笑的越发温柔,目光却越来越炙热。
夏湘连忙扭过头去,躲开戴言的目光,点了点头:“没受伤就好,咱们快些回去罢。方才我得罪了人……最好,最好别在这呆着了。”
“嗯。”戴言点头,轻轻放下帷帽上的轻纱:“咱们这就回了。”说着,从怀里取出几个馅饼儿,塞到夏湘手里:“怕你饿着,就去买了几个馅饼,幸好没凉,过会儿你路上垫垫肚子吧。”
夏湘接过馅饼,眼睛一热,又问了句:“真的没受伤?”
戴言点点头,笑容又揉进了几分温柔:“快上车罢。”
夏湘拿着馅饼,跟着乳娘上了车,戴言一直站在那里,一如往常静静望着夏湘,笑的温文尔雅。
直到夏湘入了车厢,戴言才蹙了下眉头,转过身去。
不知为何,夏湘心里一直忐忑难安,这会儿入了车厢,又忙不迭撩起车厢帷裳,将头探出车窗,刚好瞧见戴言转身……
一道伤口霍然出现在眼前!
戴言背上的衣衫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氤氲开来,浸在黑色粗布短打上并不显眼,可夏湘看得清清楚楚,那血……浸透了半边衣衫。
夏湘握着手里热乎乎的馅饼,“哇”的一声就哭了,跌跌撞撞跑下了马车。
乳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阻拦却来不及,夏湘已经跳下车,朝戴言跑去了。
夏湘一路跑一路哭,难怪方才戴言死活站着不动,一定要自己上了马车他才转身。是怕背上的伤口被自己瞧见吗?那些人应该不会选在慈恩寺门口行凶,那戴言为什么受了这样重的伤?是为了给自己买馅饼,路上被追杀,才一直纠缠到慈恩寺的吗?
“戴言!”夏湘望见戴言已经翻身上马,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戴言听到喊声,连忙调转马头,将后背藏了起来,心里却也清楚,夏湘八成是看到了他背上的伤……不然,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他弯腰伏在马背上,微笑望着夏湘,说道:“丫头,这馅饼若凉了你还没吃,我这一刀可就白挨了。”
这一说,夏湘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把馅饼往嘴里塞。
戴言摇了摇头,翻身下马,牵动了伤口,背上传来一阵疼痛。他微微皱了下眉,却笑意愈盛,一把按住夏湘的手:“哭完了再吃,可别呛着了。”
“你……你的伤……那么多血,你怎么……怎么也不吭声?还……还骑什么马?”夏湘拉着戴言往马车那边走去:“你跟我坐马车,好歹先把伤口……包扎了。”
戴言也怕节外生枝,毕竟那位李夫人还在慈恩寺。所以,便跟着夏湘朝马车走去。
李毅依然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手心被指甲刺破,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下……木头面沉如水,矗立一旁。
“木头。”
“世子爷。”
“跟着夏湘,护她周全,送到田庄再回来。”
“是。”
木头飞身上马,追上了夏湘的马车。李毅转身,回了慈恩寺。
夏姝站在一处不起眼儿的屋檐下,冷冷望着夏湘,冷冷望着李毅,冷冷望着戴言,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
戴言被夏湘拉上车厢,青蓬马车缓缓而行。
乳娘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把人给带上来了?这……这传出去可怎么好?”
夏湘将馅饼塞到乳娘手里,转身拿过旁边的帷帽,“呲啦”一声,将帷帽上的一圈儿轻纱撕扯开来。让戴言背对着她,说道:“衣服脱了。”
见到戴言背上的伤,乳娘也倒吸了口凉气。可听到夏湘的话,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可话一出口,心里又有些难受,毕竟,戴言背上的伤确实需要快些包扎才是。
“大小姐,您背过身去,奴婢帮着包扎就行。”
“乳……乳娘,您行么?”夏湘抹了把眼泪,有点儿不放心。
“怎么不行?又没什么麻烦的,伤口虽然长,看着倒不深,不碍事。你放心就是。”乳娘拿过夏湘手里的纱布,等着夏湘转身。
见夏湘不情不愿,戴言笑道:“听话,转过头去。”
夏湘就真的转过身去了,乳娘心里有些不悦,心说我的话不听,这小子一句话你就乖乖转过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想到此处,乳娘又有些焦急,她心里依然中意世子爷,盼着夏湘日后做个一品诰命。
若嫁给了戴言……
乳娘心里不悦,手上不由加了些力气,戴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夏湘连忙说道:“乳娘,您轻着点儿。”
乳娘无语:“……”
木头追上马车,喊了句:“大小姐,世子爷派木头随行左右。”
戴言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了起来,隔着车厢说道:“回你家世子爷,多谢了。”
这回,木头皱起了眉头。
乳娘更是恨不得去捂戴言的嘴巴。夏湘想了想,实在不愿跟李毅不清不楚的,便说道:“我打发他回去……”
“别,”戴言出声阻拦:“方才,你不是说得罪了人么?若这会儿有人追上来,我身上有伤怕是要吃亏,还是让他跟着吧。”
夏湘琢磨琢磨也对,木头是李毅的人,李夫人又是李毅的姑母,见木头跟在身边,恐怕不会撕破脸来劫杀。
见夏湘沉默不语,戴言又问道:“你说得罪了人,是什么人?去寺里上香怎么会得罪了人?”
乳娘面色不豫,不由腹诽,还不是被你这庄上的混小子坏了名声,才出了今天这样的事?
“得罪了大将军夫人,李夫人,据说是当朝公主。”夏湘背对着戴言,声音讷讷,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是惹了祸。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江南顾家
戴言身子一僵:“你说……你得罪了大将军夫人,那个公主李云珠?”
“你知道公主的名讳?”夏湘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说道:“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今儿这样咄咄逼人。也不能算我得罪了她,是她逼着我去得罪她,想来,今儿真是不该来这慈恩寺,不来这儿也就不会出这些麻烦事了。还有你这伤……”
听说不该来慈恩寺,乳娘脸一红,没吭声。
戴言依然沉默,夏湘想了想,继续道:“若……若李夫人真的恼了,找到庄上去,还得求你去找大皇子,帮着说几句话,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戴言还是沉默。
夏湘有些急了:“当我欠你个人情还不成?”
原本,戴言听说夏湘得罪了李夫人,有些紧张,琢磨着李夫人打的什么主意。这会儿回过神来,就听到夏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咧嘴一笑:“成,你要记着,欠我个人情。”
夏湘一恼,蓦地转过身来……瞧见了戴言*的背。
乳娘哇的一声拦在两人中间,嚷嚷着:“小姐你快转过身去,他衣服还没穿好,你怎么就转过来了?”
声音透过车厢传到木头耳朵里,木头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夏湘无奈,连忙又转过身去。
戴言忍不住低着头笑,轻手轻脚穿好了衣裳,轻轻拍了拍夏湘的肩膀。轻笑道:“喏,现在可以吃了,再不吃可真的凉了。”说着。将那几个馅饼送到夏湘手里,又分出两个送到乳娘手上:“孙婶儿,你也吃点儿,垫垫肚子。”
“你吃了没呢?”夏湘将馅饼捏在手里,竟有点儿不舍得吃。
戴言拍了拍夏湘的头,笑容里尽是宠溺:“我吃过了,跟张伯一人吃了几个。给你和孙婶儿留了几个。“乳娘咳了几声,:“戴言啊。你毕竟是个小子,不能这么随便拍大小姐的头。让人瞧见了不好,传出去不好听。大小姐如今十二岁了,再有几年就及笄了。你也十五六岁了,该晓得避嫌了。”
“乳娘!”夏湘抓着乳娘的胳膊,蹙起了眉头。
戴言不急不恼,点点头:“孙婶儿说的是。”言罢,便收回了手。
车厢外,木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酉末,马车才回到庄上,绕过大榕树,行了片刻。停在夏湘院门前的黄杨树下。夏湘下了马车,戴言告辞,夏湘留他吃晚饭。
戴言忽然笑了起来:“不骂我是白眼儿狼了?”
忽然。木头上前一步,脸上阴云密布,对夏湘沉声说道:“大小姐,你是世子爷的女人,最好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儿。”
一片寂静。
乳娘率先开口:“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世子跟咱们小姐没个婚约。又没下聘,没名没分咱们大小姐怎么就成了你们世子爷的女人了?”
木头挠了挠头。
夏湘生怕乳娘说出什么明媒正娶。让宁王来下聘的话儿来,连忙拦过话头儿:“多谢木头一路照应,回头替我谢谢你家世子爷,多谢了。”
木头又挠了挠头,忽然问道:“你怎么……不留我吃饭?”
“……”夏湘被问的满脸通红,连忙客气道:“这不……还没来得及留呢嘛。木头也进来吃顿饭垫垫肚子罢。”
木头摇了摇头:“不吃,世子吩咐了,把你送到庄上我就要回去。我走了。”
说完,不等夏湘说话,便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扬鞭拍马,沿着阡陌小路绝尘而去了。夏湘不尴不尬站在那里,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忽然想到前世听过的一句话:喜欢我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拒绝你。
乳娘和戴言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用过晚饭,戴言跟着许氏回家去了。
夏湘这才想起柳姨娘和那个姜伯在禅房里说的话,寻了个空儿,将乳娘拉到身边来,小声问道:“乳娘,顾五爷是谁?”
乳娘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顾五爷……是你五舅舅。”
舅舅?夏湘蓦地愣住了,自己有舅舅?还记得祖父曾说过,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只有母亲一个孩子,这舅舅是哪儿来的?还是五舅舅,那大舅,二舅,三舅,四舅呢?祖父为什么要撒谎?
“不是说……母亲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吗?”夏湘诧异。
乳娘叹了口气:“只剩下一个顾五爷了。”
“乳娘,您仔细跟我说说。”夏湘郑重望着乳娘,忽然发现,自己从未想过去世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五舅舅姓顾,想来,母亲也是姓顾的。
“乳娘,母亲叫什么名字?我有些记不清了。”夏湘脱口而出,随即脸上便浮现一丝赧色。哪有女儿家都十二岁了,还不晓得自己母亲的名字,便是从前不晓得,也早该问问才是。结果拖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也真是不孝。
“夫人的名字很好听,叫顾瑾瑜。”乳娘叹了口气:“夫人的娘家遭逢厄运,差不多都死了,如今,也只剩下你五舅舅还活着了。至于活的好不好,奴婢也不得而知啊。”
“是什么厄运?”夏湘眉头紧锁。
“江南顾家,家业太过庞大,权势熏天,一着不慎,触犯了圣怒……”乳娘叹了口气:“在朝为官,有几个清清白白的?一道旨意,彻查到底,总会翻出大大小小的错处来。”
夏湘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一大家子人……都不在了?”
乳娘点了点头:“大爷早年死在战场上了,二爷三爷死在了牢里,四爷和五爷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听说……四爷为了护着五爷,吃尽了苦头,在途中便丢了性命。这些年过去了,五爷可算平安回来了,顾家没有绝后,也算……也算喜事一桩了。”说着,乳娘便抹起了眼泪:“若……若夫人还活着,不定怎么高兴呢。”
夏湘愕然,想来,当年祖父对自己瞒下这些事,八成是担心自己小孩子家家听不得这些悲惨事罢。
乳娘擦了眼泪,继续说道:“原本,奴婢也不愿告诉大小姐这些事,总归是过去事了,翻出来也是徒惹伤心。可今儿听说顾五爷回来了,奴婢便忍不住将这些事说与大小姐听了。一来,大小姐是个有本事的,心智不同旁的孩子。二来,顾五爷是您的亲舅舅,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有机会,总要相见相认,相互帮衬着才好。”
夏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点了点头。
乳娘勉强扯出个笑容来:“算一算,顾五爷如今也快到而立之年了。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提起他,说是你几个舅舅里,性子最疏朗的。”
“那顾家的产业呢?”夏湘随口问了一句,又苦笑着摇头:“这话问的,也是多此一举。产业自然是被朝廷没入国库了。”
乳娘点了点头:“大小姐猜的不假。”
夏湘忽然想起一椿事:“那……当年母亲的嫁妆不会少罢?母亲过世后,这些嫁妆哪去了?”
“夫人带了多少陪嫁奴婢也不清楚,这事儿也只有老爷晓得罢。”
夏湘想了想,又问:“夏府有多少产业?柳姨娘从什么时候起,帮着老爷看账册,管账本的?帮着给管事们传话儿的?”
乳娘摇摇头:“不清楚,柳姨奶奶向来少言寡语,性子木讷……”
夏湘苦笑:“罢了,不去想那些腌臜事儿,等入了秋,过了庄上农忙,咱们寻个好日子,去见见我那五舅舅才是正经。”
“当年顾家在江南,你五舅舅此番回来,想必也会回江南。虽同是江南,咱们快些赶路也要五六天的功夫,不急。”乳娘挺高兴,想想大小姐被夏府赶出来,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如今顾五爷回来了,大小姐好歹有个亲人可以亲近亲近了。
夏湘的庄子收成越发好了,夏湘又给佃户们免了两回租子,哪家有了困难夏湘会及时帮衬一把。整个庄子慢慢富庶起来,佃户们的日子越发滋润了。
如今的二东家大皇子,追着夏湘讨要种地的法子,夏湘也不藏着掖着,如实相告。可提及田地盐碱度,夏湘实在没法子教会他如何辨别,也不敢说自己能靠着御水术来分辨,只好打着马虎眼,说道:“这农事,要靠着熟能生巧,咱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自然比不得庄上佃户来的通透。”
大皇子无言以对,虽然将夏湘的法子传扬开来,收效明显却并不显著,不如夏湘庄上的收成好。
秋末的一日,夏湘站在院儿里,瞧着天上北雁南飞,笑道:“乳娘,咱们选个日子去看舅舅罢。再过些日子,天儿冷了,出门可就不方便了。”
乳娘没有说话,戴言却接过话去:“不若将人接来庄上的好。”
夏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如今顾家已经散了,顾五爷十来年没回来,只怕在江南也没个落脚地儿,还不如把他接到庄上来,日后大家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说的也是……乳娘,您看如何?”夏湘也不愿跑去江南,毕竟,生活馆的菜和香露都离不开她的御水术。
乳娘也明白其中道理,便点点头:“也是,接来了一起住,身边儿有个亲人是好事。”
夏湘点点头:“走,咱们找周先生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鸳鸯谱
戴言和他捡回来那个少年石南负责看着河边儿的珍珠蚌。
如今那一颗颗珍珠越发圆润了,夏湘隔三差五就要去瞧瞧,生怕她的珍珠出了岔子。想来想去,只好让周先生往江南跑这一趟,去接顾五爷了。
知道要出门,周玉年愁眉苦脸。如今生活愈加悠闲富庶了,他这人也犯了懒,整日里教教书,品品菜,就只剩躺在吊床上晒太阳了。可听说先生要出门,院儿里的丫头、小子们可都乐坏了,这下终于不用上课了。
于是,夏湘答应周玉年,等他回来,夏湘亲自为他做一桌子好菜,给他接风洗尘,周玉年才欢欢喜喜收拾细软去了。
下午的时候,夏湘把常山叫到身边,问了问生活馆的事。当初夏湘为了阻止孙家村跟王家村争水,带走了老管事的孙子不凡,又从孙家村挑了两个小子两个丫头放到身边,两个丫头一个叫迎春,一个叫芸香。两个小子一个叫常山,一个叫赵五。
如今,常山和赵五跟着周玉年学了一身好武艺。常山年纪稍大些,二十三了,赵五刚刚二十。常山年岁稍长,性子沉稳,少言寡语,做起事来夏湘放心,便放到生活馆照应一二。赵五性子跳脱,爱说爱笑,留在院里当护院。
常山事无巨细,将生活馆几日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跟夏湘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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