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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男主的孩子[穿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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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一夜,自己被她诱哄着叫哥哥。
他的隐忍,他的宠溺,还有他情至浓烈时的深情。
寂静的夜,思绪越发散得远。
越是不敢回想的事情,越是清晰。
她心跳加快,呼吸变得紊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灼得面颊发烫。到底是虎狼之年的心理,身体不可抑地有了些许悸动。
空调里吹着冷风,她却感到无比的燥热,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深深地做了几个大呼吸。
他不知道有没有去睡觉?
没有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或许还在客厅里吧。
赵时律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沙发中。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不真实的感觉。视线之中是银灰色带着碎花的窗帘,里面是白色的蕾丝纱帘。
这套小房子布置得温馨淡雅,一如她的人。
如果将来的日子里,每天都能看到那样温暖的她,吃着她做的饭,与她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那该多好。
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他都仿佛回到那记忆深处的朱雀巷。单薄美丽的少女,是他在那些灰暗日子中唯一的亮光。
莹玉之光,照亮他过去的二十七年。哪怕那光再冷再淡,他也愿意循着光亮艰难前行。因为他知道,那是心灵唯一的归宿。
夜一点点变深,电视里的节目变成了午夜连续剧。
他回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关掉电视,关掉灯。
房间里暗下来,躺在沙发上,依稀能看到头顶的吊灯。沙发是两人座的,他长手长腿的根本伸展不开。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房门轻轻打开。韩数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借着微光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影,转到另一个房间。
从柜子里取出薄毯,轻轻地走过去,盖在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轻手轻脚地回房间,慢慢关上门。
黑暗中,赵时律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吊灯。过了许久,才慢慢伸出手将毯子拉上一点,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韩数醒过来时,已是上午九点。
一想起客厅中的人,连忙起身出去。沙发中空无一人,客房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看来他是离开了。
她有些失望地站在客厅中,看着收拾整齐的沙发靠垫,失神了许久。
吃过早饭后,背着包出门。
昨天她逛过商业街,大致心里有了底。
比起十二年后,现在的商业街无论是从装修上还是布局上,都不如后来那般高端,但却是南城的中心。
一楼的铺子她租不起,她看中的是二楼的铺子。
二楼类似于隔间的那种面积不大的店面,是她的首选。她昨天就留意到有两家招租的,并且记下了电话号码。
打过电话,也见了两个店面的老板。
一家店面的老板是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一开口就是吹这个店面位置多好之类的。韩数笑笑,问过租金,对方开了九百一个月,要一次付清两年的。
另一家也是中年妇女,不过长相要老实许多。开的价格也是九百一个月,付款方式是一年付清。
这个租金对于十二年后,也就是十分之一。
她曾是沈氏企业真正的掌舵人,对于商业谈判驾轻就熟。最后与第二家老板签订合同,租金是两年付。但先付半年,余下的暂缓三个月。
也就是说,三个月内,她要盈利。
租了店面,就是装修。以她现有的资金,大刀阔斧地改造是不可能的,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好在店面上一位租客是卖服装的,装修勉强还能用。
她转了一圈,计划将店面前后隔开。后面是工作室,前面是样品陈列和接待处。
如此一来,除了买设备,其它的地方花钱并不多。现在的钱值钱,她身上一万多付过五千四的租金后,还有一万两千多。
缝纫机包边机等设备订下,买了沙发茶几还有穿衣镜的东西,再联系人明天过来做了一个简易隔断。不出四天,这个店面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一切就绪,先是打电话给杜晓美。
“晓美,你什么时候出席访谈会或是宴会什么的,我给你准备一套礼服,一定让你你艳惊四座,震慑全场。”
她这不是夸海口,多年后南城的派对女王杜晓美出席宴会的礼服,大多出自她之手。
杜晓美正和稿子奋斗着,一听之下,兴奋地差点叫起来:“呀,你怎么知道我们五天后有个新刊发布会?太好了,我正愁去哪里借衣服呢。咦,你哪里来的礼服?”
韩数在电话这头笑了一下,“我做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店里,我给你量个尺寸。”
“你做的?还有什么店?”杜晓美手中的笔掉到桌子下去,忙弯腰去捡,压低声音问着,“你什么时候会做衣服?”
什么时候学会的,当然是在以后。韩数心想着,自嘲一笑。看来前世的失败人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她拥有对服装行业最全面的知识,有过硬的设计底子,还有精湛的手艺。
“偷偷学的,店是自己开的。”
简单的两句话,杜晓美已经脑补了许多。谁不知道沈家是做服装的,这个傻姑娘,一定是为了得到沈家人的认同,才会自己去学做衣服。
“沈书扬一定不知道,他错过了多么好的姑娘。”
韩数听着好友的感慨,看着穿衣镜中的年轻姑娘。能重头开始,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要是有,也只有庆幸。
“手艺是我自己的,不是为了任何人学的。”
杜晓美一听更是心疼,替她叫屈,“你可是我们系的才女,要去做衣服是不是太屈才了。要不你回尚都吧,我去和胡主编说。”
“不了,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替我不平,我喜欢做衣服。”
挂了电话,韩数长长叹口气。可能在别人看来,做衣服就是裁缝,当然不能与出入写字间的白领相比。
但是,她不那么认为。
可能刚开始接触服装时,她并不是出源于兴趣。但浸淫服装行业多年,她对这个行业有了深深的感情。
最后的两年,沈氏服装在走下坡路,她知道原因。
那时婆婆病重,不同意她走高端路线。沈家一直走的是亲民路线,所产出的衣服一般是进大卖场或是专卖店。
可是,十二年后,实体店已很难生存,中低端服饰竞争太过激烈。
相反,高级订制和高端定位的服装却一直屹立不倒。
这一世,她要做前世一直想做的事情。从小做起,她相信她一定能实现自己前世的目标,拥有自己的高级品牌。
忙了一天,总算是大致落定。她还有孩子,不能让自己太过劳累。挂了电话,拉上卷闸门,离开商业街。
临近小区时,意外看到不应该出现的人。
朱紫青远远看到她,见她神情有些疲惫,不由得心情大好。最近几日在柳佳宁那里受到的欺辱,都得到了补偿。
韩数也看到了她,这么热的天,她还长袖长裤脖子上还围着丝巾,戴个大墨镜,让人不注意都难。
一看她的样子,韩数就知道是谁做的。
只是无论是沈书扬还是朱紫青柳佳宁,她都不想搭理。她希望自己往后的人生,与这几个人彻底形同陌路。
朱紫青见她目不斜视,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不免心里带了气,踩着高跟鞋拦在她面前。
“我和书扬三天后去美国。”语气得意,盛气凌人。
韩数站定,直视着她,表情淡漠。
“哦?恭喜你。”
朱紫青紧盯着对方的脸,想从那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丝波澜。很可惜,结果注定让她失望。韩数不仅没有丝毫羡慕嫉妒的表情,甚至目光中还带着一点同情。
没错,是同情。
她觉得很愤怒,不应该是这样的。对方的表情应该是伤心,是后悔,是深深的妒嫉,是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羡慕。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本来要和沈书扬去美国的人是你,现在成了我,你就没有半点的想法?”
韩数用手遮着太阳光,嘴角缓缓露一个笑意。
“很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是我不要他沈书扬的,换句话说他是我不要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还有收垃圾的爱好,对此我只想送你两个字,珍重!”
朱紫青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抓着包的手关节泛白。
“什么你不要的?分明是沈家不认可你!书扬是沈家的独子,将来我嫁进沈家要什么有什么。倒是你,离开书扬过得灰头土脸的,又何必打肿脸皮充胖子,强颜欢笑?”
韩数目光微冷,打肿脸皮的明明是她自己。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事实上,为难女人的都是女人。
想必在上辈子,朱紫青躲在暗处,看着柳佳宁处处为难自己,心情很是畅快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轮到她自己为何就受不住了?
“这么热的天,你包得这么严实,是不是身上带了伤?要是我猜得不错,是柳佳宁做的吧。豪门生活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还要送你两个字,就是忍耐。你得忍得了气,耐得住寂寞,才能坐稳沈家少夫人的宝座。”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勾起嘴角。
接着一字一句地道:“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有本事进沈家的大门。”
11 ☆、相问
前世里,她能嫁进沈家,是因为沈夫人的喜爱与支持。她与沈夫人婆媳多年,对婆婆的喜恶很了解。
沈夫人普通家庭出生,之所以能嫁进沈家,凭得是自己的能力被沈老爷子相中。所以她最讨厌一心想靠男人往上爬的女人,比如朱紫青这类的。其次讨厌仗着家世乱折腾不务实的,比如柳佳宁那样的。
所以,朱紫青想进沈家门,任重道远。
“我父母好歹是教师,家境小康。如果讲门当户对,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而你呢?不过是江市的普通市民,听说你妈妈年轻时在当地很有名气,在你刚出生不久就跟别人跑了。无论是家世还是家风,你比起我来,差得太远。”
有名气三年字,朱紫青咬得很真,明显是反义。
韩数眼一眯,她最讨厌别人提到那个生她的女人,也最不喜欢别人把她们相提并论。显然,朱紫青踩到她的底线了。
“你既然这么有底气,跑到我面前来虚张声势做什么?我家庭条件比不上你,那是我的事。我与你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我好或是坏对于你能不能进沈家门有影响吗?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你是以什么手段上的位,将来自会有其他的女人效仿。因果循环,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将来一定会有人对你说。但愿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
说完这些话,韩数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小区。
清尘浊水,泾渭分明。
她未来的人生与沈书扬不会再有联系。关于沈书扬的事情,他的红颜知己,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中,把自己丢进沙发,抱着抱枕静静地靠着。包里的手机不管不顾地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想也不想地摁掉。
电话是柳佳宁打开来。
不到一会儿,铃声又响起。
韩数现在无比怀念以后的智能手机,可以拉黑自己不想接的电话。她挣扎了一会,按了接听键。
“韩数,你知不知道,书扬要带朱紫青去美国?”
“刚知道,朱紫青来找过我了。”
柳佳宁似乎非常生气,闻言声音尖利,“什么?她还有脸去找你,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她当成朋友。韩数,我宁愿和书扬去美国的是你,也不愿意看到那个人是她…”
韩数的眼神透过阳台的窗户,看到对面的楼。眼底划过迷茫,听着柳佳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前世她到底执着什么,竟然与这些人纠缠了那么多年。
“…韩数,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对不起,我和沈书扬已经分手,他的事情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谢谢。”
柳佳宁急得火都冒起来了,这个韩数怎么会轻易认输。不应该啊,对方明明不是容易低头的性子。
“你不要说气话,他们三天后就走了,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
“嘟…嘟…”
韩数已经挂了电话,很快那电话又打过来,这次她直接摁掉。如此反复三次,电话再也没有响起。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看着楼底下的树和人。物是人非,自她重活过来的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这一刻,心中才有那种恍若隔世之感,事实也确实是隔了一世。此生,她不会再进沈家的门,她的生活中不会再有柳佳宁,朱紫青。
手放在腹部,她有孩子,骨肉相连的孩子。
如此,足够。
在阳台上呆了三十分钟,想起自己的店面,还有接下来的事情,她赶紧开始做计划表。三个月就要盈利,虽然她有信心,却还是有压力。
伏案工作,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待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外面的天快黑了。
吃过饭,休息一会再洗个澡。洗到一半时,突然停电了。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站着不动。
浴室里都是水,要是滑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等了一会儿,等眼睛开始适应黑夜中的光线,才扯下浴巾包住身体,慢慢地往外一步步地挪着。
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摸索着。
出了卫生间,听到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她心一惊,脑海中闪过许多不好的画片。摒着气不敢喘,眼神四下瞄着,想找到什么能趁手的武器。
“数数,你在家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不顾上许多,小心地走过去开门。
来人正是赵时律,赵时律一直就守在楼上,迟迟不敢上来。今天早上,他在她未起身之前离开,不是他不愿意见她,而是他在害怕。
堂堂时居集团的赵总,也会害怕。
他害怕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不真实的,他害怕再一次重复那天早上的情节,再一次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再一次听到那些磨灭不掉的咒骂。
今天他工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早早就守在小区外面,望着熟悉的楼栋中八楼的灯光。直到整个小区陷入黑暗,他才在保安那里打听到,原来今天停电。早就张贴过公告,停电时间是晚九点到明天早上九点。
他担心她没有看到公告,没有做足准备,这才鼓起勇气敲门。
韩数让他进来,刚才紧绷的神经全部放松下来。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竟是无比的心安。
他离得近,她本来就有些身体发软,这下更是软得不像话。还未走到沙发前就已经身体往下滑,被一只坚实的手臂紧紧托住。
触手之中,是细滑的肌肤。
透着阳台的微光,他能看到她身上仅裹着一条浴巾。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女子原有的体香,冲击着的感官。
那夜里他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嫩如凝脂,温香软玉。
心不可抑止地升起情愫,刹那间遍布全身。
黑暗中,韩数看不到他眼里的隐忍,看不到那隐忍之下的疯狂暗涌。只感觉他手轻轻一带,她就跌进他的怀中。
坚实与柔软,向来都是那么的合贴。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让自己再滑下去,却不知这个动作令他身体越发紧绷。
他的手臂收拢,将她搂在怀中。
怀中人娇弱的身体,露出来的圆润肩头,还有那如兰的气息,无一不在摧垮着他的自制力。可是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再犯上一次那样的错误。
她绝望的眼神,无声哭泣,他不想再看到。
黑夜会带给人勇气,严丝合缝的拥抱会给予人力量。这样的时刻,赵时律终于敢问出一直不敢问的话。
“那天晚上的事…你恨我吗?”
他问出声,心像滴血一般。
虽然他想过无数次,都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可是他还是执着地想从她的口中知道,知道她的想法。
韩数身体一僵。
恨吗?
在前世里,最开始她是恨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怀孕?要不是因为流掉那个孩子,又怎么会生不出孩子?
流产这件事情,或许在男人的眼中稀疏平常,可是带给一个女人的伤害却是永无止境的。她发现怀孕时是孕早期,用的是药流。
她没想到的是,药流会流不干净。于是就会有清宫刮宫…
只是那一切,真的应该怨他吗?
那一夜,她是清清楚楚的。或许是红酒中的东西作祟,或许是自己身体最深处的渴望得到释放。总之,她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相反,那些欢愉她记得真切。此后在与沈书扬的婚姻,再也没有体会过。
人们总会找借口,将犯的过错推到死物的身上,孰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明明没能把握好自己,一与他接触就软了身子化成一瘫水,却在事后将所有的罪名都算在他的头上。
她的内心是卑劣的,她在掩饰真实的自己。却害怕自己像母亲一样,在别人的口中永远都是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名声。
多年后的她,早已有一副钢铁武装起来的心。也早已强大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无论什么样的言论,她都能一笑置之。
人只有足够成熟,才会去审视剖析年少时的自己。
在后来的日子里,原生的成长环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她也能坦然面对自己不时涌升起的身体本能反应。
那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现在的自己,年轻的外表之下是那颗日后强大的心。
她已经有勇气面对生活的不完美,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她想,这个时候,再说恨他事实上是矫情的。
要说是恨,她更恨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赵时律的心一松,还好不是自己不敢面对的那个答案。她一个女孩子,确实是会害怕的。所以那些话应该是她害怕之下的口不择言。
她会和沈书扬分手,让自己到她的家里,是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
这么一想,他将她搂得更紧。
停电后,房子里的空调也跟着停了。刚开始还有冷气,过了这一会儿,冷气也散了一些。他抱得紧,她开始觉得热。
“我热…”
她挣扎了几下。
他立马松开她,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暗骂自己一声。
“这电要停一晚上,小区门口贴了公告。你是想住酒店还是…我家?”
原来有公告,可能自己进出匆忙没有注意。她想着,琢磨着他的意思。他可能不知道,这般小心翼翼又故作随意的话,语气中都透着期待。
酒店还是他家?她也在问自己。
“你家方便吗?”
他紧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心里都是汗。
“方便。”
只要是你,无论何时都方便。
12 ☆、梦幻
韩数就着手机的光亮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睡衣之类的,提着一个袋子出来。赵时律掩着激动的心情,锁好门护着她走楼梯下去。
他人高腿长,为了护着她,弯着腰尽力与她齐平。一只手拿着手机电筒照路,一只手虚环着她的后背。
两人亦步亦趋,缓缓抬阶而下。
好在住的是八楼,不算太高。
出了小区,发现楼底下许多摇着扇子纳凉的人。老年人居多,他们是从没有风扇空调的日子过来的,倒是能受得住,想必年轻人忍不住这个闷热,早早去住酒店了。
开车到了赵时律的小区,韩数很是吃惊。她没想到他住得离自己这么近,心下又是一番感慨,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这个小区是南城有名的高档小区,就是在十二年后,南城人提起来还交口称赞的那种。无论是小区建筑风格还是物业管理,都是首屈一指。
当然价格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他的房子很大,有两百多平。客厅比她整个房子都大,里面的装修低调简单。沙发是暗色系的,藏蓝的颜色在水晶吊灯之下,暗沉奢华。
她站在玄关处,看着他递过来一双新的粉色拖鞋。粉粉嫩嫩的颜色,鞋面是卡通兔子的模样,还有长长的耳朵。
样式可爱,很讨女孩子的欢心。
可他是男人啊。
一个男人家里居然备着这么粉嫩的女士拖鞋,真的好吗?
她还未回过神来,他已将她按坐在鞋凳之上,蹲着身替她换上拖鞋。她想缩回脚,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捉住。
她的视线之中,是他乌黑的发,还有他长长的睫毛,以及他修长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笔直。唯有美中不足之处是中间的关节略粗,她知道那是生活留下痕迹。他和她一样,都要帮着各自的阿婆干活。
她记得他削瘦的肩膀扛过米面,记得他大冬天的去买煤炭,然后一袋袋地扛进屋。
此时此刻,遥远的记忆带来的不是苦闷,而是感恩。她感恩自己能重活一回,能发现过去生活中的感动。
感恩过去生活的艰难,感恩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由着他替自己换好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脚上的肌肤,不由得又想缩回脚。略一留意,发现他耳根有些红。
鞋子换好,两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带她去住的房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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