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大清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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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喇氏不停磕头求饶，见乌那希只一直冷眼看着她却不表态，到最后也只能呜呜咽咽着声音小了下去。

　　　　等到她情绪没那么激动了，乌那希这才又慢慢开了口：“保清他，快有三岁了吧……”

　　　　纳喇氏身子一凛，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在对上乌那希带着冷眼的双眼时，心中一颤，手指便慢慢深掐进了手心里，满脸惨白，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印子。

　　　　“小阿哥在宫外不比得在宫内，毕竟是外人照顾着，总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若是一个不慎，出了什么意外，却也并非不可能，到时候就只是可怜了孩子……”

　　　　乌那希淡淡说着，听在纳喇氏耳朵里却是露骨的威胁，她是真的相信，乌那希也许当真会对她的孩子下手。

　　　　“奴才真的不敢了……主子娘娘您饶了保清吧……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

　　　　瘫软在地的纳喇氏这一次的哀求便是十足地真心诚意了，她现在唯一的软肋，便也就是那在宫外一年也见不得几回的孩子。

　　　　乌那希不耐道：“你下去吧，望你当真是改过自新，好自为之，这话，本宫不希望，也不会，再对你说第三遍。”

　　　　“主子娘娘……奴才真的会改……真的会改的……”

　　　　“下去！”

　　　　纳喇氏哀哀戚戚地退了下去，乌那希敛起眼里的愤怒，心里却是苦涩不已，她其实也不愿意到用孩子来威胁人的地步，但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以后平安无虞，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只能选择这么做。

　　　　到了下午，康熙匆匆来了坤宁宫，一进门就眉头紧锁着问乌那希：“你今日是不是去过了景仁宫？”

　　　　乌那希镇定道：“是，是去见过钮祜禄格格了。”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刚刚在景仁宫里上吊自尽了！”

　　　　自尽了？乌那希一愣，然后看着面前康熙质问的双眼，又冷淡回道：“我只是去问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她利用人想要害我而已。”

　　　　“太皇太后不是都跟你说了让你以后不要管这件事情安心养胎，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被康熙这么一声比一声大地质疑，乌那希也有些恼了：“原来皇上也觉得我才是宫里不安分无事生非兴风作浪搅得您不得安生的那一个吗？”

　　　　“你！”

　　　　康熙气结，但见她大着个肚子又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就一肚子的闷气坐到了一边去，也不再说话。

　　　　乌那希看着他，静了片刻，才慢慢问道：“皇上这副反应，到底还是舍不得钮祜禄格格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康熙没好气：“她害死了朕那么多孩子朕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她！”

　　　　而且她还红杏出墙与人私通，即使康熙原本心里当真对她有那么一点念想，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也是连渣都不剩了。

　　　　“那她死了皇上为何要这么生气？”

　　　　“你以为朕不想办了她？是太皇太后说要给他们家面子！”康熙气恼道：“朕就只能按着太皇太后的意思给她慢慢喂毒药，但是你现在激得她就这么上吊了，要是传了出去……”

　　　　说到最后，康熙也实在没好气再说下去。

　　　　“奴才知错了。”乌那希低下了眼请罪。

　　　　大概在太皇太后那里，又要狠狠给自己算上一笔了。

　　　　康熙一听她自称奴才就心有不悦：“朕也不是要怪罪你，就只是……唉，罢了罢了，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康熙挥了挥手，不想再说这事，乌那希却突然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变了脸色。

　　　　眼见着她整张脸就这么皱了起来，身子就要倒下去，康熙吓了一跳，先那些奴才一步上前扶抱住了她：“皇后！”

　　　　“疼……好疼……肚子……”

　　　　李氏大惊失色：“皇上！主子娘娘这是要生了！”


　　　　第39章　生产


　　　　乌那希被抬进了产房里头去，接产的嬷嬷跟了进去，太医也一并传了来，在外头候着随时准备着救急。

　　　　康熙焦急地在外头来回走，里头乌那希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凄厉无比，他听着都难受，心里月架势忐忑难安，明明上次生承祜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今次都已经是第二胎了，却反倒是越加艰难了起来。

　　　　产房之内的床上，乌那希平躺着双脚被人架起来，已经是满额头的冷汗，肚子里翻江倒海疼得她死去活来，身下的嬷嬷不停催促着她用力再用力，她自己也想用力，双手揪紧了身下的床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她再怎么咬紧了牙关，使出浑身的力气来，孩子就是下不去。

　　　　接产的嬷嬷都快哭了，催促着她：“主子娘娘您再使点力气吧！”

　　　　乌那希已经接近虚脱。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到第三个时辰也过去了，下/身已经十指全开，但孩子依旧没有生下来。

　　　　产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康熙已经急得开始发脾气骂人，最后出来了个接产的嬷嬷，抖抖索索地跪到地上，请示康熙：“皇……皇上息怒……主子娘娘一直生不下来……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孩子怕是会闷死在肚子里……您看这……”

　　　　“你在说什么鬼话！”康熙气得差点一脚踹过去：“什么叫孩子会闷死在肚子里？！”

　　　　“孩子一直出不来真的会窒息的……主子娘娘也快没了气息了……皇上……再这么下去怕是主子娘娘和孩子……都保不住了……请您……您……”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康熙赶紧做决定，要么保小的，不管大人死活，用非常手段将孩子取出来，要么保大的，把小的弄死，再一点一点弄出来，要么再这么僵持下去，那就是小的窒息大的也因为脱力缺氧一起玩完，一尸两命。

　　　　康熙震惊非常，怒瞪着她，半晌才冲跪在地上的太医吼：“你们还不滚进去给朕看！无论如何都得把朕的皇后和孩子一块保住！”

　　　　太医连连称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了里头去。

　　　　产房之内，林兰和几个宫女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李氏和几个接产嬷嬷围着乌那希，焦急地一直催促她再用力，乌那希已经脱力地几近昏厥，脸色惨白，满头满脸都是汗，连头发都整个浸湿了，嘴里含着丹参吊着最后一口气，却是气若游丝。

　　　　几个太医跪在地上，隔着厚重的床幔给她诊脉，俱是胆战心惊。

　　　　一刻钟后，进去看诊的太医出了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跪在康熙面前，痛哭流涕：“皇上，臣等无能，皇后娘娘的脉息已经非常微弱了，再这么僵持下去，皇后娘娘和孩子是当真都会保不住的啊！”

　　　　康熙瘫软跌坐在椅子里，已经整个木了，好半晌，才慢慢开了口问道：“为何会这样？她生二阿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为何会这样？”

　　　　太医不停磕头：“许是因为受了那香里的药物影响，那药因人而异，皇后娘娘虽然只吸食了两个月，但怕是比其他人对那药反应更大一些，才会……才会这般……”

　　　　康熙听闻气得顺手抄了手边的茶盏就朝着面前说话的太医砸了过去：“你当初是怎么跟朕保证的？！你说那药不会对皇后有影响！现在呢？！”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昏昏沉沉中，乌那希感觉到自己轻轻飘了起来，她看到产房里有人在哭，有人在喊，也听到外头康熙的责骂声和那些太医不停地磕头请罪声，更看到了已经几近昏厥地自己依旧靠着本能在用劲努力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迷茫地看着，突然就不知道床上那个这会儿拼劲全力的人还是不是自己了。

　　　　有风吹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承祜，她的孩子趴在窗边正看着她，乌那希怔住，慢慢走上了前去，在眼泪流下来之前先张开了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承祜，我的孩子……额涅跟你走……不要再离开额涅了……”

　　　　乌那希喃喃念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跪在床边的林兰握紧了乌那希的手，抬头看李氏，哽咽道：“主子娘娘在哭，主子娘娘她哭了……”

　　　　李氏看过去，泪水自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过去了的乌那希眼角滑落，当下，她便也红了眼眶。

　　　　“额涅别走……”

　　　　有另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乌那希泪眼迷蒙地转过头，再次怔了住，是她在梦里见过的那个孩子，正双目通红流着泪同样朝着她张开了手，在喊她回去。

　　　　那也是她的孩子，是她就在生的这个孩子，是她的保成。

　　　　怀里的承祜轻轻笑了起来，拉住了乌那希的手：“额涅，我把保成给你送来了，以后让他陪着你吧，你留下来，保护弟弟，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乌那希怔怔看着他，承祜抱紧她再次轻声安慰她：“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的，额涅，我会很好的。”

　　　　承祜走了，就像那一个雨夜，笑着跟自己挥手，乌那希就这么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夏季五月炙热的阳光底下，再一次泪流满面，她知道，承祜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许久之后，乌那希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那还在哭泣的孩子走了过去，蹲□，终于是将小小的孩子用力抱紧进了怀里。

　　　　“额涅不离开你，我的保成，额涅会保护你，额涅绝不离开你……”

　　　　林兰感觉到自己一直握着的乌那希的手突然收了紧，诧异地再次抬头去看她，就见原本已经昏过去了的人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神采也亮了起来。

　　　　乌那希咬紧了自己的唇，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慢慢回了来，停了片刻，伴着一声高喊，猛地使力，身下的嬷嬷欣喜地嚷了起来：“头出来了！头已经出来了！主子娘娘再用力！就快生出来了！”

　　　　一刻钟之后，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坤宁宫，乌那希只来得及瞥一眼被嬷嬷抱走还带着血的孩子，就这么再次脱力昏死了过去。

　　　　原本已经木了的康熙听到声音猛地站起了身，当下就不管不顾不理人劝阻冲进了产房里头去。

　　　　顾不得看孩子，先冲到了床边，抓住了乌那希的手，康熙焦急问道：“皇后她怎么样了？”

　　　　跟进来的太医再次跪倒了地上去给乌那希诊脉、翻眼睛，半刻钟后，几乎是老泪纵横：“皇后娘娘只是昏过去了，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嬷嬷也在说着：“主子娘娘是顺产生下来的，谢天谢地，终于是平安生下来了……”

　　　　康熙的眉头依旧紧蹙着，看着乌那希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问太医：“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老臣去开药方子，熬了药送过来，给皇后娘娘喂了，应当很快，很快就能醒过来。”

　　　　“赶紧去办！”

　　　　几个接产嬷嬷已经跪到了地上给康熙禀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主子娘娘生的是个小阿哥！”

　　　　康熙微一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抱来给朕看！”

　　　　清洗干净了的小阿哥被嬷嬷给抱了过来，裹在锦布里的双手双脚不安分地胡乱蹬着，还在哇哇大哭。

　　　　给他检查过身体了的太医回报：“小阿哥是个健康的，恭喜皇上。”

　　　　“当真？”康熙还是不放心，与之确认：“那药对小阿哥不会有影响？”

　　　　太医再次保证：“皇上放心，没有影响，小阿哥身子真的很好。”

　　　　这么说康熙想到马佳氏吸那种药吸了那么多年，虽然自己一直病歪歪的，生的几个儿子都死了，但是三格格因为一出生就被抱去了慈仁宫养，没有再受荼毒，身子倒是不错，也没见有什么影响，于是便也就稍稍心定了下来。

　　　　没等太医把熬好的药送来，乌那希自己就慢慢睁开了眼，眼睛转过一圈，就落到了康熙手里的孩子身上。

　　　　“保成……”

　　　　听到她微弱的声音，康熙当下转过了头去看她，欣喜若狂：“皇后你醒了！”

　　　　太医上了前来再次想给她诊脉，乌那希却朝着康熙伸出了手，要他把孩子给自己看，康熙抱着孩子换了个方向，坐到她同一侧去，把孩子放到她身边，乌那希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还在嚎啕哭泣的孩子细嫩的脸蛋，再一次泪流满面。

　　　　康熙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也慢慢红了眼睛：“你放心，孩子很好，我们的孩子很好。”

　　　　乌那希轻点了点头，靠过去，一个轻吻落在了小阿哥的额头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可算是让太子殿下给爬出来了…　…


　　　　第40章　洗三


　　　　隔着帘子，乌那希伸出手给外面地上跪着的太医搭脉，过了一阵，见他面色凝重，乌那希低声问道，“本宫身子可有不好，”

　　　　太医又细细听了一阵，小心答道，“娘娘的脉细有些乱，这两日微臣看着，许是因为生产的时候出现难产，虽然最后是挺了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

　　　　“还请娘娘恕老臣直言，您要想再怀上下一胎，怕是会有些困难……”

　　　　乌那希微一怔，太医又接着宽慰她：“不过娘娘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只要细细调理身子，总还有机会……”

　　　　话没说完就被乌那希给打了断：“这事，你不要说出去，包括皇上那里，也不能说。”

　　　　太医被她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又见她满眼冷厉看着自己，赶紧低下了头领命：“娘娘放心，老臣不会说出去的。”

　　　　‘哇’的一声，一旁的暖炕上原本睡着了的小阿哥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乌那希微撑起点身体，问上前去抱他的嬷嬷：“保成醒了吗？抱来给本宫。”

　　　　“主子娘娘，小阿哥是饿了，等奴才先抱他去后头喂饱了再给您送过来吧。”

　　　　乌那希点了点头，虽然她其实很想亲自哺乳孩子，但且不说规矩不允许，她身子也不好，又怕那药性还会有影响，便也就算了。

　　　　太医给开了个调理身子的药方子就退了下去，乌那希还在坐月子下不了床，也只能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两刻钟后，嬷嬷把孩子给送了来，递到了她手里，吃饱喝足了的小阿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正眯着眼睛在满足地打饱嗝。

　　　　乌那希看着孩子，方才因为太医的一席话阴郁了下去的心情一下子就又好了，不能再生有什么关系，有保成也就足够了。

　　　　一根手指在小保成细嫩的脸蛋上轻碰了碰，小阿哥似乎是感觉到了他额涅在逗他玩，慢慢就睁开了眼睛，小眼珠子很明亮，看着乌那希，乌那希冲着他轻弹了弹舌头，眼里都是笑意，然后就看到小保成的嘴角也慢慢咧了开，无意识地冲她露出了笑脸。

　　　　乌那希的心一下就软了，低下头，轻蹭了蹭他的脸：“好乖……”

　　　　李氏低声提醒她：“主子娘娘，外头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人就来了，乾清宫派人来说皇上也会过来。”

　　　　乌那希点了点头，今日是小阿哥的洗三，一会儿各宫里的人都会来观礼，她想了想，吩咐道：“嬷嬷，给我拿件衣裳来，伺候我起身吧。”

　　　　李氏一听大惊失色：“主子娘娘，您才刚生产完，不能下床……”

　　　　“没事的，我不出门，就去看看保成的洗三礼。”

　　　　坐月子原本规矩就多，在这清宫里尤甚，上一回生承祜的时候乌那希就有些受不了了，那一次没看到孩子洗三，这回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李氏拗不过她，只能按着她要求的给她打了热水来擦了擦脸，换了衣裳扶着她下了床。

　　　　头发自然是不能梳的，便也就算了，虽然形象不太好，不过反正也都是后宫里这些人，乌那希也就懒得管了。

　　　　洗三礼在坤宁宫的正殿里举行，其实也就是跨过一道门槛的事，乌那希被人扶出来的时候康熙也正进门来，看到她下了床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亲自托住了她的一只手：“怎么就下来了？”

　　　　乌那希笑了笑：“我想看保成洗三。”

　　　　知道她性子倔，康熙也便不多说，扶抱着她到一边垫了虎皮褥子的椅子上一块坐了下去。

　　　　众女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乌那希被康熙几乎揽在怀里坐在一起，乌那希手里还抱着孩子，俩人低头一块逗弄小阿哥说笑的场景，各怀着心思便就都微低下眼，请安。

　　　　乌那希抬头目光一扫而过，当下就将几个人的神态看进了眼里，众女除了快要临盆的兆佳氏都来了，纳喇氏看着是老实收敛了许多，一副小心翼翼之态，马佳氏生的四阿哥年初的时候没了，上个月生下的六阿哥又在出生当天就断了气，到如今生了三子一女，除了女儿送去别处养保住了命，儿子都死了，尤其知道还是被人给害死的，这会儿便完全是在强颜欢笑了。

　　　　别人的儿子热热闹闹办洗三，自己的儿子生一个死一个，确实是想要她心里没点想法都难。

　　　　皇太后领着众太妃也来了，慈宁宫那边派的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嬷嬷代她过来，康熙很客气地将她们请上座。

　　　　嬷嬷把保成接过来到了手里，乌那希看着小孩子就这么大庭广众地衣服都给扒了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是小屁孩，但是她也不喜欢自己儿子光着屁股被这么多人看到，好在现在是夏天，不会冷到了孩子。

　　　　刚出生那天只是用布巾擦去了血水，今日才是第一次的真正给小阿哥沐身子，用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搁在大殿中间的桌子上，嬷嬷抱着又不安分开始胡乱挥舞手和脚的保成站在一边，轻摇慢晃，嘴里念念有词。

　　　　以皇太后为首领着众宫妃们一个接着一个上前去添盆，先舀一勺水到盆里，再添各种金银锞子、珠宝玉石、喜果之类的东西，个个都出手很大方。

　　　　康熙也上了前去，出手就是极其名贵的东珠往盆里搁，其实这几天坤宁宫收到的各种赏赐就没断过，人人看了都艳羡眼红，当然，既然康熙乐意给，乌那希也便十分高兴地接收就是了。

　　　　添盆之后，嬷嬷把小阿哥放盆里开始给他沐浴，康熙饶有兴致地站一旁看着，过了半日，又凑上前了一些，想逗弄在盆里也不安分闭着眼睛不停地挥舞手蹬脚精力极其之旺盛的小阿哥，下一刻，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小阿哥突然就尿了，而且直接尿到了脑袋凑到了他面前去的康熙的脸上去。

　　　　从头到尾小阿哥就没睁开过眼，尿完了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挥舞小拳头，康熙却保持着那个姿势僵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愣了住，给小阿哥沐身子的嬷嬷嘴里唱着的吉祥话也噎了住，唱不下去了，一众宫妃俱是目瞪口呆，倒是乌那希第一个反应过来，别开了眼差点就笑出了声音。

　　　　康熙愣了三秒钟，回过神敛去失态之色自己先呵呵笑了起来，捏了捏保成的脸，叹道：“这小娃娃还真是有趣。”

　　　　他这么说，嬷嬷松了口气，又开始继续唱歌，没看着好戏的众人有些失望，康熙已经走回了乌那希身边坐了下去，乌那希捏着帕子给他擦拭脸，低声与他请罪。

　　　　“算了，朕不跟小孩子计较。”

　　　　“……”呵呵……乌那希心说你最好记着了你今日这话。

　　　　等到洗三仪式结束，众人都散了，康熙也回了乾清宫去处理政事，乌那希便又回了暖阁内的床上去躺着，把洗得香喷喷的儿子抱进怀里，乌那希低头蹭他的脸，乐道：“保成，你可真给你额涅长脸。”

　　　　小保成洗过澡这会儿似乎也舒服了，扁着嘴又呼呼大睡了起来，乌那希抱着他轻轻摇晃，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是慢慢安静了下来。

　　　　李氏进来给她禀报方才各人送的东西，众人给添盆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看着，都默不作声地记了下来，乌那希听着点了点头，问他：“郭络罗氏是不是给小阿哥送了个小玩具？”

　　　　“是呢。”李氏听她这么问，就将那东西递过去：“其他人都送了金石玉器那些，就这郭络罗格格送的是这不起眼的玩偶。”

　　　　乌那希接过去看了看，是个设计得很巧妙样子也很讨喜的小玩偶，轻轻摇动，里头还会有很清脆的声响传来，因为是给小孩子玩的东西，木质的棱角都磨得很平整，做支撑的棒子也正好可以让小阿哥的小手抓在手心里，等小阿哥再大个一两个月，倒确实可以拿着这个在手里把玩。

　　　　乌那希笑了笑：“郭络罗格格有心了。”

　　　　郭络罗氏是今年春天新进宫的秀女，当年乌那希刚嫁进宫里时的四女如今就只剩下了马佳氏，不过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个后宫永远都是热闹的，人数只会多不会少，郭络罗氏是今年进宫的这批人里头最抢眼的一个，人美嘴甜，口齿伶俐，那时候乌那希身子重，都是听人说的，说是她去慈仁宫请过几次安就让皇太后喜欢得很，康熙那里，更是比当初纳喇格格初入宫的时候还要受看重一些，那几个月乌那希和马佳氏都在坏孩子，康熙几乎是日日传的她去伺候。

　　　　保成出生之后，郭络罗氏是第一个来探望乌那希的宫妃，对她殷勤备至，颇多关切问候，今日保成洗三，她不像其他人那样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大抵也是知道坤宁宫这里的好东西多得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