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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雁回-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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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陆家长辈来接,舅父一定会让表妹回泰州的。”云居雁说着,发现这是极有可能的,生气地说:“难道又是就这么算了?若是表妹就这样回了泰州,心中的怨气一定更重,将来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都说了,不要想得这么悲观。待他们回去了,你索性问一问舅母,看她知不知道外室是什么的人……”
“你还是怀疑,那人是六妹?”
“就算不是她,也绝不会是一个很普通,又和我们没关系的女人。”
事情正如沈君昊预料的一样,隔了一天,陆家的人亲自上启昌侯府。第二天,对方带着陆航和许惠娘回泰州去了。云居雁因为身体沉重,实在不能出门。只能送信请鲁氏过府说话。
鲁氏在第二天上午到了凝香院。她的神色与往日无异,抱着沈谨瑜玩了好一会儿,又关切地询问云居雁肚子里那个,但云居雁看得出,她很疲惫,也很担心。
让奶娘抱走了沈谨瑜,云居雁压低声音问:“舅母,您是不是在安心惠表妹?”
“没有,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回泰州去了,相信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
“舅母,您也是女人,应该知道我只是怀着孩子,并不是生了重病,受不得刺激。”
鲁氏“扑哧”一笑,轻轻指了指云居雁的额头,笑道:“你这是打趣你舅母吗?”
“舅母,我不是打趣,我是很认真地问,表妹和表妹夫真的没事了吗?有时候伤口捂得久了,流脓长疮,反而不好救治。还有,我和相公已经知道了表妹生气的原因。”
“嗨。”鲁氏叹了一口气。“我和你舅父猜想,你们定然是让你三婶娘派人去过泰州了。其实这一次你表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我和你舅父都没想到,你表妹夫看起来斯文,实际上倔得像一头牛,又爱钻牛角尖。这会儿他还没有想明白,恐怕――”鲁氏又叹了一口气。
“舅母,我老实问一句。您和舅父知道外面的女人是谁吗?”
“其实外面的女人是谁,根本没有关系。你表妹并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
“舅母――”
“这事不用你操心。”鲁氏打断了云居雁,“你只需养好了精神,把他健健康康生出来就行了。”
“舅母,你听我说,我和相公都怀疑,表妹夫受人挑唆。他和表妹不和,是居心叵测的人蓄意为之。不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舅母,远在永州的三婶娘也说。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可是我和相公都觉得不对劲。以表妹夫的眼光……”
鲁氏见云居雁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只能说道:“既然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便告诉了你吧,其实那人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她的侧脸与你与四五分相像。据说她的身世很凄惨,你表妹夫在她轻生的时候救了她,安排了住处,后来一来二去就有了关系。”
云居雁一听还有这样的内情。信了七八分,气愤地说:“居然有这样的事,居然又是这样!”
“又?”鲁氏迷惑地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解释:“其实在很久之前。也有一个长得与我外貌相似的女人出现在相公面前。”她指的是春竹,低声恳求鲁氏:“能不能让我或者相公见一见那人?”
“恐怕不行。”鲁氏摇头,“我和你舅父答应让你表妹回泰州,条件就是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
云居雁的表情难掩失望,继而追问:“表妹夫有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因此更加怨恨表妹?”
鲁氏沉默了。虽说许惠娘不是她亲生的,可是看陆航的样子,她已经对这桩婚事生了后悔之意。可他们这样的人家,非到万不得已,“和离”是绝不会考虑的。现在只能盼着陆航能突然醒悟,放下那个女人,和许惠娘好好过日子。
云居雁见鲁氏这边再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止了话题。待鲁氏走后,云居雁把她们的对话向沈君昊复述了一遍,说道:“既然舅母也证实那人不是她,或许是我们多虑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思量,“你想一想,既然不是你六妹,那就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的圈套。可如果是幕后之人设计了这一切,你什么时候看过他做事没有目的,看不到成果的时候?”
“可是……”
“不用可是了。既然大家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如今年关将至,亲戚间送节礼是很平常的事,难道不是吗?”
云居雁明白沈君昊的意思,这是要借着送年礼,偷偷去泰州调查。此举若是让陆家或者许家的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不高兴,但是一天没有明明白白地证实,整件事和幕后之人及云惜柔没有关系,她和沈君昊不会安心,永远会在心里悬着这件事。
这般想着,云居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由着沈君昊安插适当的人在送节礼的队伍中。
两天后,前往泰州送年礼的车子刚走,云平昭从永州赶来了。云平昭从阳羡回来,许氏第一时间把云居雁的信给他看了,又告诉他,陆氏已经去泰州查证过了,并不是云惜柔。
云平昭自从知道云惜柔和沈佑做出乱伦之事,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但此事沈佑也有责任,沈家却仅仅把他看管了起来,他心中略有微词,毕竟在他看来,云惜柔年纪还小,可沈佑的长子比云惜柔年纪更长。看在沈君昊对女儿实在没话说,他也就咽下了不满。
云居雁看到父亲风尘仆仆,很是惊讶,问道:“父亲。难道母亲没有对你说,三婶娘已经查明,那人并不是她。”
“其实我上京并非全然为了这件事。”他让人拿上了两个锦盒,亲手打开,高兴地说:“这是明年就会开始烧制的两套茶具,我先给你各带来了一套。你瞧着如何?”她的语气中难掩骄傲。
云居雁把紫砂壶拿出来细看,虽然整体感觉上与她在现代的艺术馆内看到的展览品还是略有差距的,但她不得不说。单就茶壶的形态,做工,色泽,每一个细节的处理,全都毫无瑕疵。“父亲,我没想到,您和程大老爷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壶。”云居雁由衷地赞叹。
云平昭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就是画个样子,大半都是吕师傅父女想的主意,程大才能不断改进窑厂的设备。”
“吕姑娘好吗?能够适应吗?”云居雁关切地询问。在一年多前。他们已经迁居到了阳羡,让程大帮忙在那里落了籍。她与自己的师兄成了亲。虽然她依旧不爱说话,但已经不会看到陌生人就躲起来了。
“现在吕师傅只是在我过去的时候,才会陪着我在窑厂走一圈,平日里都是女儿、女婿在那边管事。程大对他们夫妻也很尊重。”时至今日,云平昭不得不承认,女儿重用吕姑娘是对的。烧窑虽然是男人的事,但在程大的窑厂。每个人都知道,若是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得找吕大嫂。
云平昭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云居雁,是吕姑娘特意为她烧制的埙。云居雁知他们在阳羡过得十分不错,亲手把埙放在了梳妆台上。
云平昭看琐事说得差不多了,遣退了下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云居雁,说道:“这是你在阳羡买的红泥矿,这次我过去,顺带就帮你把矿山都卖了,里面是卖得的银子。”其实他这次去阳羡,主要就是办这件事。上次的事把他吓得够呛,生怕皇帝突然反悔,又要插手阳羡壶,回收红泥矿山。
云居雁看着厚厚的一叠银票。她把信封推至父亲面前,回道:“父亲,我上次就说过,那些都是我为骥弟买的,这些银子当然是他的。”
云平昭复又把信封放在云居雁面前,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你出嫁的时候,你母亲不该把她全部的嫁妆都给了你。其实,程大说得很对,已经赚回来的银子就成了死物,做人要想着怎么把外面的银子全都赚回来,而不是每日巴巴数着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
云居雁“扑哧”一笑,“父亲,程大老爷是标准的商人逻辑,以前你不是经常说,做人不能每天只盯着银子看吗?”
“你也说是以前。其实这几年我想得很清楚了,以前家里闹出那么多事,多半是银子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为你两个兄弟的将来做准备。”他已经想好了,云堇和云骥,将来一个继承永州的产业,一个继承阳羡的生意。云堇虽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这么多年了,早就有感情了,再说,当初是他选了云堇,也算是一开始就合了他的眼缘。
云居雁知道,她父母都不是刻薄的人,特别是她的母亲,嘴上说得那么厉害,其实最是心软,单看她给云堇挑的媳妇就知道了,一看就是待他们成亲了,立马就会让她主持中馈。
其实倒过来想想,反而很好理解,许氏从来都不喜欢管理后宅的琐事,这会儿也都是陆氏帮着她处理。以后有了儿媳妇,她巴不得把这些琐事都交出去,自己陪着丈夫弹琴种兰花。
当天夜里,云居雁拿着吕姑娘送给她的埙把玩,对着沈君昊说:“她还记得给我烧埙,可是我呢?不要说吹埙,就连箫都没再吹过了,瑶琴也都在琴房落了灰。前两天母亲给我的信上说,她已经开始教骥弟弹琴了。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那么悠闲。”
“会有那个时候的。”沈君昊一本正经地点头。
原本云居雁不过是随口感慨,听沈君昊说得认真,直觉反问:“什么时候?”
沈君昊走到她面前,认真地回答:“等你娶了儿媳妇以后。”
“你又胡说八道。”云居雁白了他一眼,“瑾瑜还这么小,你就想着娶儿媳妇。”
“不小了。”沈君昊硬是与云居雁坐在一把椅子上,掰着指头说:“他马上快周岁了,再过十年,你就可以慢慢挑媳妇了。再过个五年,差不多就该成亲了,说不定再过一两年,我们就可以抱孙子了。”
“我没空听你胡扯。”云居雁说着,作势要起身,却被他抱住了。
“你很想吹箫弹琴吗?”沈君昊询问。
“也不是。”云居雁摇头。前世的她的确很喜欢吹箫,也爱弹琴,可重生的经历告诉她。生活不是作秀。她不能脱离现实。她回头搂着沈君昊的脖子,再次摇头,“刚才我只是随口一说。”她看着沈君昊的眼睛,再看他的鼻梁,睫毛,嘴唇,幽幽感叹:“我终于知道了,瑾瑜长得漂亮的地方都像你……”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沈君昊挑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上午。沈君昊找了一个理由出门,独自到云家在京城的宅子寻找云平昭。云平昭听了他的来意。万分惊讶,心中却十分高兴,忙不迭地拉了沈君昊入内。
在距离云宅不远的小巷口,云惜柔远远盯着翁婿俩的背影。她没有随陆航一起回泰州,一来是为了给陆航空间与距离,让他开始思念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知道沈君昊和云居雁一定会怀疑陆航的女人是她,他们一定会去泰州查证。她虽然在泰州准备好了一切。但她暂时不能出现在那里。
本来,她也不应该滞留京城,太危险了。可京城就像有魔力一般,特别是淮安郡王府。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一个人独处的时间长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代替云居雁,成为王府的女主人。他说得没错,和云居雁比,她唯一差的就是运气。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躲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观察。她从没见到云居雁,却总是看到沈君昊进进出出。不得不说,沈君昊的确是她看过的男人中最漂亮的。他虽然思维缜密,无所不能,但沈君昊才是最俊俏的。陆航和他相比,就像是畏畏缩缩的老头,没有一丝意气风发的神采。她终于明白云居雁为何选沈君昊,不选陆航了。
昨天,本来她只是照例躲在一旁偷窥,结果居然让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恨他,怨他,却不知不觉跟着他来到了云家的宅子外。她在宅子外面站了一整夜,有两次差点上前敲门。有时候她很想结束眼下的一切,可她停不下来。
按计划,待到沈君昊和云居雁确认陆航的外室不是她,她就会回泰州,继续与陆航、许惠娘周旋。其实与陆航、许惠娘的交锋,对她来说根本索然无味,因为太容易了,太简单了。
打个比方,陆航在河边看到她,就以为是自己救了心灰意冷的她;她不过是把他灌醉,与他睡了一晚上,他就以为自己把她当成了云居雁的替代品,一口承诺他会负责;她不过是念了云居雁喜欢的诗,做出她经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动作,他就深深为她痴迷。
与陆航在一起的日子,她每天都在扮演云居雁。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云居雁,还是云惜柔。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云居雁,是她抢了她的身份,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看到云平昭和沈君昊先后走出宅子,云惜柔急忙把身体隐没在树影下。远远的,她听到沈君昊和云平昭的对话。
“你真要为居雁这么做?其实她并不在意那些。”云平昭嘴上拒绝,表情却充满了对沈君昊的满意。
沈君昊对着岳父郑重点头,正色说:“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第775章 不顾一切
因为记挂着许氏和云骥,云平昭很快回了永州,而泰州那边也送回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表面上看,陆航的外室姓杨,是外地至泰州投亲的,带着一个丫鬟。陆航救下她们之后,把她们安置在离陆家不远的一个宅子,添置了一个丫鬟照顾她。虽然杨氏深居简出,但邻居都亲眼见过她们三人。按众人的描述,其中并没有云惜柔。
在陆家的人启程至京城接回陆航和云惜柔之前,杨氏及两个丫鬟搬离了宅子,据说是陆家的人押送她们出城的。至那之后,宅子一直空置着。而陆航回到陆家之后,一直没有出过家门。
沈君昊看到这,原本以为事情不得不就此了结,结果他的手下在信末告诉他,他们在调查杨氏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青竹的身影。因为只是惊鸿一瞥,所以他们不敢确定。
沈君昊一直记得,在他和陆航遇袭之后,沈君儒曾表示,他的受伤全因看到了青竹,这才遭遇暗算。沈君昊很想找出青竹,证实他和云居雁的猜测:这个世上有两个青竹。奈何他们根本找不到她。
回到凝香院,云居雁得知这事,同样觉得若是青竹真的在泰州,那么“杨氏”很可能是幕后之人欲盖弥彰制造出来的烟雾弹。这么多年的交锋,他们和幕后之人全都很了解彼此。他一定知道他们会派人去泰州调查。
“你打算怎么做?”云居雁询问沈君昊。
“泰州虽不比京城繁华,但同样是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故意躲藏的人并不容易。暂时只能注意着陆航的行踪。若他们还想利用他,一定会再次接触他。”
“眼下只能这样安排。”云居雁点点头,又担心地问:“若是让陆航或者陆家的人知道我们监视他……”
“不管怎么样,也好过他被人利用,再次闹出什么事。”沈君昊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很担心惠表妹。舅母一直把她管得很严,她怎么可能当众掌掴自己的相公。”
“你怀疑有人在她身边挑唆她?”沈君昊一边问,一边思量。许惠娘的行为的确很严重。她不可能不知道后果。如果幕后之人在陆家也安排了眼线,就为了制造陆航和许惠娘的矛盾,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幕后之人太闲了,有力气没处使,二是陆航在他的计划中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
事实上,陆航不过是暗恋云居雁。事到如今,他和云居雁再不会误会彼此。陆航已经不是他们在感情上的阻碍。那么他对幕后之人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沈君昊越来越糊涂了。
云居雁见他不说话,主动说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在他们启程回泰州之前,舅母把一个自小跟着自己的贴身妈妈赏赐给了惠表妹,带回泰州去了。想来以后若是有人想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不会那么容易了。”
就在云居雁和沈君昊说话的当口,青竹正向云惜柔汇报泰州的情况。
云惜柔在云平昭离开京城的时候,偷偷跟着他出了城门。她一路尾随他去了永州。却见到云家张灯结彩,衣服首饰流水似的的送入大门。她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云凌菲的婚事。云居雁和云凌菲感情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云凌菲即将成为威远侯府的三奶奶。而她却像过街老鼠一样,永远只能躲藏在暗处。当天晚上。她转道去了泰州。
当下,听到青竹说,沈君昊派来泰州的人尚未回京城,她不悦地说:“是不是你露出了马脚,让他们起了疑心?”
青竹看得出云惜柔的心情很差,不敢辩驳,只是回答:“姑娘。奴婢一直尽心尽力办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别说这些没用的。”云惜柔不客气地打断她,“你应该知道的。这次的事对他而言极为重要。你说你已经尽心尽力了,我便相信你,但如果因为你坏了他的事,我可保不了你,也不会保你。”
“是,姑娘,奴婢知道这次的事至关重要,奴婢一定会完成姑娘交待的每一件事。”
云惜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你见过陆家那人吗?现在的情形如何?”
青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说:“回姑娘,事情有些难办,她已经在陆二奶奶身边说不上话了。”
“怎么回事?”云惜柔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是这样的,陆二奶奶回泰州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嬷嬷,听说是自小服侍许夫人的。她不止让陆二奶奶在回府后的第一时间就向陆家的长辈斟茶认错,还让陆二奶奶向陆少爷说了软话,日日都去陆家长辈面前尽孝,哄得陆老夫人她们很高兴……”
“不管她在许家多有体面,也是一个奴才,难道她就不会挑唆她们的关系,让表姐心生怨恨,把她送回京城?”
“姑娘有所不知,陆二奶奶很怕这个嬷嬷。还有,每一日她都寸步不离跟着陆二奶奶,还把陆二奶奶身边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我们安排的人不止近不了陆二奶奶的身,恐怕还有可能被抓出来……”
“都是废物!”云惜柔挥手扫落了桌上的茶杯,“不过是个老奴才,就让你们慌了神,怎么办大事?”
竹青屏息不敢说话,暗暗揣测着云惜柔为何这么生气。片刻,她小心翼翼地说:“姑娘,还有一件事,奴婢很担心……”
“什么事?”云惜柔阴戾的目光扫向青竹。她嘴上责骂她,心中却明白,鲁氏确实比许氏难对付,也比陆家的几位夫人难缠。陆航的父母都是善良的人,若许惠娘继续伏低做小,恐怕他们会帮着许惠娘。
竹青偷偷瞄了一眼云惜柔,斟酌着说:“昨晚,不知道那个嬷嬷对陆少爷说了什么,他回房去探望陆二奶奶了。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起去向长辈请安。”
云惜柔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竹青抬起眼睑看了看她,又急忙垂下头。她知道云惜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就当青竹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云惜柔问:“难道陆家的长辈一直没有逼他们同房?陆航没有因此反感。更讨厌自己的妻子?”她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青竹摇摇头答道,“具体如何奴婢不知道,但自打他们回了泰州,陆家长辈谁都没有管他们之间的事,陆二奶奶也没有向长辈们告状。奴婢们猜想,应该是许夫人叮嘱过陆二奶奶,也和陆家的长辈们打过招呼。”
云惜柔听着青竹的话,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舅母真是想得周全。”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中蹦出来的。
青竹不敢接话。只是屏息立在她跟前。她们都很清楚,陆航善良而天真。她对云居雁一片痴心,但终究只是一个男人。若许惠娘好生哄着他,他不至于马上移情别恋,但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妻子。许惠娘本质上胆小又懦弱,又有鲁氏派来的嬷嬷在一旁看着。一旦他们有了孩子,他们针对陆航制定的计划一定会落空。
时至今日,眼见着一桩桩事情都出了意外,青竹忍不住觉得,主子虽然依旧对一切表现得胸有成竹。可云居雁深居简出,若陆航这边再生出意外。他们的后续安排很可能落空,到时主子长久以来的计划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姑娘,接下去应该怎么办?不如回京向主子请示……”
“他根本不在京城!”云惜柔冷哼一声,沉吟许久又道:“我想见陆航,有没有机会?”
青竹为难地摇头,答道:“回泰州至今,陆二少爷没有离开家门一步。若是他出府。沈大爷派来的人一定会跟着。”
“他派了什么人过来?陆航若是看到,识得他吗?”
竹青摇头表示不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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