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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雁回-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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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的话,进去坐着,一惊一乍的。”沈君昊的语气满是不耐烦,两只眼睛却与云居雁一样,紧紧盯着场内的那场恶斗,同样也是一脸紧张。眼睛的余光瞥见云平昭和知府正往这边看过来,他只能朝二人走去,目光看似不经意地从云居雁身上瞥过。

  云居雁想要活捉胡子男,但她不要以沈子寒的性命为代价。她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麻花。眼看着沈子寒处处避让,就算反击也不会对着对方的要害,云居雁更是担心,却又无计可施。

  “姑娘,外面人太多。”玉瑶的声音依然带着些许的颤抖,但看到过路的人都在看着云居雁,只得出声提醒。抚琴轻轻扶住云居雁,悄声安慰:“姑娘,沈将军武艺高强,一定能把人活捉的。”

  玉瑶瞪了她一眼,对着云居雁建议:“姑娘,不如我们把帘子放下来吧。老爷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话提醒了云居雁。她朝云平昭等人望去,就见沈君昊正对着自己的父亲作揖,似在道歉,想来应该是为了他们假意离开永州的事。

  如今,沈君昊、沈子寒都在眼前,也就是说,他们一个大张旗鼓地回京,一个声称回边关,不过是引君入瓮之计。一切都是有意为之,等着胡子男放松警惕。然后再诱他上钩。

  “好!”随着一阵欢呼声,只见胡子男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架着大刀与长矛,恨恨地望着沈子寒的背影。沈子寒长袍的下摆已经放下,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欲查看他的手臂,被他推开了。感觉到云居雁的目光,他对她微微颌首,往沈君昊等人站立的方向走去。那个小厮犹不放心,快步追了上去。又回头命衙差把胡子男绑了,带去知府面前。

  云居雁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胡子男,而他为什么要杀她。她想也没想便跳下马车。玉瑶、抚琴只得跟了上去。

  云平昭看到女儿居然走了过来,正欲命她离开。云居雁率先叫了一声“父亲”。又向四周的人行礼,目光落在了胡子男身上。

  “云姑娘,你以前见过他吗?”沈君昊明知故问。他认为云居雁应该记得的。

  云居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似应该记得,但又想不起来。”

  云平昭神情一廪,朝胡子男看去,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拧起了眉头。知府急忙说。既然人已经抓到了,进去再审也不迟。横竖都能问出究竟的。

  云平昭想问知府,是否确认胡子男没有同党。如果是的,他该先送女儿回家。他刚要开口,胡子男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又朝着云平昭啐了一口,鄙夷之色显露无疑。衙差劈头就是一掌,打得他嘴角渗血。他又啐了一口,把满嘴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目光掠过云平昭,停留在了云居雁身上。云居雁急忙往父亲身后躲去。衙差见状正要打第二掌,云平昭喝止了他。

  “我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为何要伤我女儿,害我家仆?”云平昭质问。

  胡子男用嘲讽的笑声代替了回答,仿佛云平昭问了一个可笑之极的问题。

  沈君昊见云居雁神思恍惚,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奇怪。云居雁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看他。四目相见的瞬间,两人又急忙移开视线。云居雁记起沈子寒手上有伤。她不好越过众人询问,只能朝他的手臂看去。衣服的颜色太深,她什么都看不到。而沈子寒呢,他虽与她面对面而站,视线却从未在她身上扫过。

  知府再次请众人往府衙移步。云平昭趁众人不注意,正要遣走云居雁,胡子男突然挣扎了起来,撞倒了抓着他的其中一个官差,整个人冲向云平昭。沈子寒最先反应过来,抽出官差腰间的佩刀,架在了胡子男脖子上。

  “父亲,我们得罪过这个人吗?”

  云平昭摇头。

  沈君昊侧耳倾听父女俩的对话,更加觉得奇怪。

  突然间,胡子男像发疯一样笑了起来,大吼一声:“云平昭,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什么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说着,就像借脖子上的刀自尽。

  沈子寒千辛万苦才活捉他,目的就是为了问出幕后主使,岂会任由他自杀。他察觉到胡子男的自杀意图,收刀的同时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把他震开几步。胡子男朝沈子寒冷笑一声,见一旁的衙差手持长矛,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衙差一下子吓傻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长矛插入了胡子男的背部。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胡子男后背插着长矛。他充满恨意的目光自云平昭脸上移至云居雁身上。他笑着,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眼见着众人向他走来,他的笑声愈加惨烈。他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去。感觉到长矛的底部顶住了墙壁,他“啊”地大叫一声,众人只见长矛贯穿了他的身躯,他随即倒下,两只眼睛依旧怒目圆睁。

  云居雁一直站在父亲身后。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才会做那么可怕的梦。眼见着胡子男面对着她撞向衙差手中的长矛,她的心直直往下沉,她的腿像灌了铅一般。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每个人都知道,程大也是用激烈的方式自杀的。

  眼见着长矛贯穿了胡子男的胸口,但是他依旧在笑,他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她觉得毛骨悚然。恍惚间,她想到了梦中的那双眼睛。梦中的胡子男也是这样狞笑着注视她,用同样的眼神,仿佛想把她吞噬一般。

  突然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是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猩红,压得她无法呼吸。“不要!”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往后退。

  “姑娘!”玉瑶、抚琴惊呼。

  “喂!”沈君昊离云居雁最近,伸手扶住了她,“你不是这样就吓到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示意玉瑶、抚琴上前扶着云居雁。

  循着声音,云居雁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间,她觉得自己经历过眼前的场景,她发现自己看到了熟悉的人。“是你!”她偏头,复又闭上了眼睛。

  云居雁分不清自己正身处梦境,还是回到了过去。她发现自己正在启昌侯府的后花园,眼前的一切都和外祖父母在世时一模一样。她高兴地看着手中的竹箫。她喜欢箫,玉箫、竹箫都喜欢,手中新得的这支尤其喜欢。所以她宁愿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吹箫,也不愿在人群中对这个行礼,对那个笑。

  “你就是云平昭的女儿?”

  “你是谁?”云居雁抬头看去,讶然问:“你不是在知府衙门门口自尽了吗?咦,你的胡子还在?”说话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变回了十岁的模样。

  “你的母亲是桂~阳~县主?”

  “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对了!”男人亮出了手中的大刀。

  “救命!”云居雁一边逃,一边喊,可是花园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更没有人救她。她觉得自己快跑不动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那个可怕的人一劈为二。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突来的声音让云居雁情不自禁转头看去。她什么都没看到,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她的头撞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

  “好痛!”云居雁躺在床上嘤嘤。梦境中,她的头好痛,鲜血流到了她的眼睛内,满口都是血腥味。

  “囡囡,你怎么样?”

  “你怎么了?快醒醒!”

  男人与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云居雁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听到的,哪个又是虚幻的。她只觉得有人抱起了自己,很轻,很温柔,也很温暖。

  “囡囡,你不要吓母亲。”

  随着低低的抽泣声,云居雁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自己的脸颊。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年轻时的沈子寒。慢慢的,沈子寒的脸幻化成了许氏的。许氏正抱着她哭泣。

  “母亲。”云居雁虚弱地唤了一声。

  “囡囡,你醒了?”许氏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又舍不得放下女儿。“你刚才一直叫痛,到底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当丈夫抱着昏迷的女儿回来的时候,她快疯了。女儿是她唯一的命根子。

  云平昭听到女儿醒了,急忙走过来,又手足无措地退开,对着身后的几个大夫说:“快,你们还不快去看看。她刚才一直叫痛,不知是不是哪里摔到了。”

  大夫们见许氏坐在床前,不敢上前。云平昭此时也顾不了面子,虚荣,或者其他,他拉开许氏,说道:“你先让大夫检查清楚再说。”

  云居雁看看焦急的父亲,又瞧瞧垂泪的母亲,轻声说:“父亲、母亲,女儿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五年前在外祖父家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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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有第三更。




第197章 释怀(三更)

  “五年前的事?”云平昭与许氏面面相觑。待大夫们确认云居雁只是受了惊吓,开了药方陆续离开后,许氏抢先问:“你刚刚说想起了什么事?难道是五年前的事?”

  云居雁肯定地摇头,朝云平昭望去。

  “所以,那天根本不是你自己摔倒的?”云平昭试探着问,“还有,今日你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祝洵文?”

  “死了的那人名叫祝洵文?”

  云平昭点头。按照事后调查所得,祝洵文是浔~洲昌~邑人士,十多年前,一夜间家破人亡。当年云平昭是昌~邑~县的县令。以祝洵文眼中的恨意,仿佛云平昭就是他的灭门仇人一般,可任凭云平昭如何回忆,也记不起有这桩事情。他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举世少有的清廉好官,但他可以对着对火发誓,他绝没有做任何有悖良心的事。眼下祝洵文虽然死了,但云平昭反而更想把事情弄清楚,因此他决定今日就写信给许慎之,让他帮忙查查十多年前的旧档案。

  如今,虽然所有的证据都表明祝洵文是寻仇,但云居雁并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随着祝洵文这最后的一条线索也断了,如果真的有人针对云沈两家,她应该如何往下追查呢?难道等着对方主动出手,他再消极应对?

  想着祝洵文好似“特意”死在自己面前,云居雁突然想起云惜柔这两日的反常行径。她曾多次邀她出门未果,她才收到了知府千金的请帖。最重要的,云惜柔归家之后,好似明显与以前不同了。

  云居雁一时无法求证,只能告诉云平昭与许氏。祝洵文曾在启昌侯府意图杀害自己,幸好被路过的沈子寒撞破。救下了她。之后她询问云平昭:“父亲,知府大人昨日为何匆匆给我下了请帖……应该不是巧合吧?”

  “这……”云平昭脸上略有不悦,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一切都是为了抓住祝洵文。

  事实上,云平昭心中十分不满。在他看来,沈子寒一个外人也就算了,沈君昊可是他的未来女婿,居然把他们全家都蒙在鼓里。

  当日,沈子寒与沈君昊追查至一个破庙。发现了帽子,旧衣裳,以及一大堆胡须就知道祝洵文已经改头换面。而他之所以需要改头换面,很大可能他依旧滞留永州。准备伺机而动。

  虽然那个时候他们尚不知道祝洵文的目标。但可以肯定的,事情一定与云家有关。因此他们二人假意离开永州,暗中在云家附近埋伏。等着姓祝的现身。

  至于知府千金的请帖,沈君昊言明,他并不知晓,但云平昭不相信这话。

  按照知府所言,前一天,衙门后院突然出现了一只死狗及一张字条。字条上写。如果他不能在今日令云居雁出现在知府衙门门前,他的女儿就会像那只死狗一般。

  稍早之前。知府再三对云平昭解释,他早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令云居雁受伤,这才送上请帖的。知府面前,云平昭笑着说,只要人没事,又抓到了通缉犯就行了,心中却觉得,若是没有沈君昊、沈子寒暗中撑腰,知府怎么敢冒这样的危险。毕竟他云家可不同普通的百姓。

  这些细节云平昭并没对云居雁言明,只是告诉她,事情已经彻底结束,她不用再担心了。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的容貌,他这两句安抚说得极为轻柔,满是关爱。

  之前他确实生女儿的气。这其中有为父的尊严,有自责后的恼羞成怒,但更多的是被最亲的人背叛后的受伤。可当他从沈君昊手中接过昏迷的女儿,回家途中又见她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才感觉到了心痛。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女儿,他为何要因为一点小事生她的气?

  回到家中,看到女儿一直嚷着痛,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看到妻子搂着女儿直掉眼泪,他更是后悔。昨日,女儿是想拒绝的,但最后是他和父亲的一力坚持,才促成了今日的结局。之前程大的事也是,若是他一早就听了女儿的劝,事情怎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雁儿,只要你没事了,以前的事就算了。”云平昭说着,双颊微微发热。他是父亲,是长辈,能说出这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父亲。”云居雁的鼻子有些发酸。在马车遇袭击的第一时间,父亲也是脱口而出一声“雁儿”。这是小时候父亲对她的昵称。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叫她了,因为他说,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坐在他的膝盖上与他一起弹琴了。

  许氏看父女俩这是彻底冰释前嫌了,由衷地笑了起来。看女儿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假意嘲笑:“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母亲,您居然还记得这话。”云居雁说到一半,眼泪滚滚而下。许氏是大家闺秀,自然是不会说这些粗俗的话的。云居雁记得,那是在很久以前,她跟随父亲在任上的时候,跟着衙门里的人学的。许氏不让她说,可她觉得好玩,偏要说,最后还一状告到云平昭面前,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云平昭看女儿可爱,便说以后如果她哭鼻子,就是小狗撒尿。她懵懵懂懂就点头了。至此,每次她一哭,许氏就说她“小狗撒尿”。

  云平昭见母女俩说起这桩陈年的无头公案,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而他赋闲在家多年,一事无成。不要说振兴家族,光耀门楣,他甚至连家里的庶务都管不好。

  许氏见女儿的气色果真慢慢恢复了,这才相信她确实没事,稍稍放下心来。回头想想之前那些话,她觉得有些奇怪,对着云平昭说:“老爷,之前沈将军不是说,是他害居雁受伤,心怀愧疚,这才尽心尽力帮我们吗?可居雁刚才又说,五年前,是姓祝的要杀她,她才摔倒的,而沈将军是救她的人。你们不觉得这事有些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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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困了,写不下去了,呜呜呜。这章是过渡,有些枯燥,算是对前面大多数事情的一个总结或者是解惑吧。




第198章 动手

  许氏的一番话让云平昭及云居雁都觉得奇怪。云居雁低头思量。之前的梦境虽略带虚幻,但此刻的她脑海中的确有那一段记忆。在知府衙门门前,沈君昊揽住她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五年前的沈子寒。她沉睡的记忆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启的。

  “父亲,我记得很清楚,在祝洵文追砍我的时候,是沈将军吓走了他。我摔倒之后,也是沈将军过来扶我的。”说到这,她又有几分不确定。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吓走了祝洵文。她并不能肯定那人就是沈子寒。至于凤箫,她虽记起了追杀这段,却依然无法确定是谁送箫给她。

  听到女儿又是被“追砍”,又是“摔倒”,许氏心痛地搂住她的肩膀,抬头对云平昭说:“老爷,您还记得吧,当初我们没有继续追究,是因为有一个姓韩的下人说,他亲眼看到居雁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如今看来,他分明是在说谎,说不定和祝洵文是一伙的。不如让大哥把人绑来,好好问清楚。”

  云平昭点头道:“这事我会与大哥商议,正好我也想写信给大哥,请他帮忙查查祝家到底出了何事。”

  “父亲,那沈将军那边……”

  云平昭背手沉吟,许久才说:“其实现在想想,沈将军只是婉转地说,他做过某一件让别人为难,让自己愧疚的事……居雁,除了你外祖父生日那天,你是否在其他地方见过沈将军?”

  难道送我凤箫的是沈子寒?

  云居雁第一反应就是此事,可转念再想想,就算他是将军。深得皇帝的信任,也不可能得到龙凤箫。更不可能把御赐的东西随便送人。“父亲,不如直接找沈将军问清楚吧。”

  “也好。”云平昭点头应下,接着又说:“你前天画的那套追月壶,明日上午我会与程大细说,一定让他想办法做一套。不过,怕只怕,就算他尽全力,也做不到你要求的那般。”

  这话让云居雁心中一暖。自她从晕迷中醒来,父亲对她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以前她想要什么。父亲都会尽力满足她。“父亲,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去花房了。”自她重生,她从没闲心去照顾那些兰花。

  云平昭有些意外女儿突然提到兰花。想了想,又有些了然。笑道:“我还以为你把它们忘了。”

  “怎么会!我只是知道父亲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

  ……

  许氏听到父女俩的对话。心思有些恍惚。本来她以为沈君昊回京了,一切都是天数,可今天又让她得知他们只是从客栈搬去了官驿。

  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难道果真是天意难违?

  许氏犹豫着。又有些蠢蠢欲动。

  入夜,云居雁躺在床上,回忆着重生后发生的种种。短短几个月,她像蛮牛一下横冲直撞,做错了很多事浑然不觉。她一直以为,只要能让云沈两家摆脱前世的命运。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受尽委屈。哪怕被人误会。可是今日与父母相处的点滴让她明白,幸福也许只是一个微笑,一句关怀。她真正应该追求的不是父母的长命百岁,而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温暖。她不能再借着“将来”二字,让父亲伤心,让母亲为难。她必须要调整自己的行为方式。至于沈君昊,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也不知道现代的五年,他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又能奢望什么,强求什么。

  虽然云平昭与许氏免了云居雁的请安,但第二天一早,她还是按时去了芷槐院。院子门口,云雨桐,云惜柔正等着她。两人对她遇袭的事表示了关切,都说昨日她们有去探望她,但因为她已经休息了,就没进屋打扰。云惜柔更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连连说幸好之前云居雁不愿出去逛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居雁从她的表情、话语都看不出破绽,只能暗暗提醒自己多多留神,提高警惕,同时要尽快把她的婚事定下,然后用备嫁的名义,把她拘在屋子里。

  请了安,从正屋出来,云居雁隐隐约约看到洪嬷嬷的身影在院子门口一闪。她这才记起因为知府千金邀约而被耽搁的那件事。她让云雨桐、云惜柔先行,一边让玉瑶去院子门口询问洪嬷嬷有没有交代自己去哪里,一边让鞠萍找来了春芽。

  春芽说,今日一大早,在云平昭洗漱的时候,许氏把洪嬷嬷叫了去,交代了几句。洪嬷嬷很快就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春芽刚说完,玉瑶回来告诉云居雁,洪嬷嬷对看门的婆子说,她向许氏请了假,出府办点私事。春芽听着,连连摇头,说道:“洪嬷嬷是夫人的陪房,家人都在京城,在这里无亲无故,她又终身未嫁,根本没有亲戚。再说,大家都觉得她沉默寡闻,很少与她往来,她会有什么私事需要请假出门?”春芽这说辞算是婉转的。事实上,芷槐院的人都觉得她性子阴沉,见到她都故意避开,就连许氏也不是很喜欢她。

  因为她怎么都算是母亲身边有头有脸的嬷嬷,云居雁不能随意进她的屋子搜查,只能对锦绣说:“她年纪大了,走得慢,你赶快让张泰看看能否跟上她……还是让张铁槐和张泰一起,有什么赶紧让张泰回来告诉我。”张泰年纪太轻,如果真是见不得光的事,张铁槐比较有经验。

  待锦绣匆匆而去,云居雁正欲转身折回母亲那边问清楚,就见父母先后走了出来。两人都换了外出的衣裳。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许氏询问。

  “母亲,女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才折回来的。母亲这是要和父亲出门吗?”

  “是啊,你父亲不是约了程大吗?因着只是饮茶,所以……”许氏抬头看了一眼云平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去喝茶了。

  云居雁见母亲一脸期待,已经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云平昭看女儿欲言又止,瞧了瞧时辰,说道:“反正约定的时间还未到,如果是紧要的事,现在就说吧。”

  云居雁急忙摇头,“不过是一件小事,等母亲回来再说也不迟。”她笑着拒绝了。事情到底如何她还不清楚,怎能贸然在父亲面前说起。若是惹得父母再生嫌弃,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回到自己的住处,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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