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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雁回-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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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对抚琴耳语了几句,命她去“探望”简氏。抚琴刚走,玉瑶兴冲冲地回来,激动地拿了一封信给云居雁,高兴地说:“姑娘,青杏使人送信回来了。”

  云居雁急急打开书信,很快便读完了,轻轻吁了一口气。见玉瑶一脸紧张,她又把信交还给她,让她自己看。

  信是青杏在一个多月前写的。她和阿里耶一家已经抵达吐蕃安顿了下来,正赶着丰收时节收购葡萄,打算自己酿酒。因为阿里耶说他们人手有限,也不能太过张扬,所以决定只收购最上乘的葡萄,酿最优质的酒。等忙完了酿酒,他们会暗中收购葡萄酒,再按照好坏分类,秋天之后偷偷运回京城。

  云居雁知道,青杏以为她来年秋天就已经在京城了,所以急着回京。她急忙回了一封信,让她在吐蕃慢慢学习,从酿酒,到卖酒,再到分辨酒的好坏,都要认真学习,甚至对酒樽,酒杯,酒桶都要有一定的了解。有关回京的时间,可以到后年春天再说。云居雁记得,从兴瑞七年到兴瑞八年的那几个月是葡萄酒卖得最好的时间。她指望着从中赚得第一桶金。

  玉瑶拿着云居雁的回信匆匆而去,不由地想到了前几天玉锁从京城送来的密信。

  按照信上所言,许家的情况并不好,确切地说,云梦双根本看不上已经残废的许弘文,压根不让他进她的屋子。玉锁已经成了许弘文的通房,云梦双的一个贴身丫鬟也是。因云梦双逼二人喝避子汤,许弘文的母亲对此十分不满。婆媳俩斗法是家常便饭。

  许弘文连笔都握不了,根本不可能入考场。之前他本打算做生意,亏了两次之后,经一个朋友介绍,现在一户人家当西席。玉锁虽把许弘文描绘得前途锦绣,但玉瑶想来,他的情况应该不太好,毕竟真正的读书人家,哪会请一个手残的举子当老师。当然,她也只是猜想,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最让玉瑶担心的,玉锁在信上表示,她一定会努力生下许家的第一个孩子,让云梦双难受,为云居雁报仇。玉瑶不知道主子看了信,为何说“这都是宿命”,但她知道云梦双不是云居雁。若是玉锁果真怀上了许弘文的第一个孩子,到时不要说孩子,恐怕连玉锁的命都保不住。当然,也有可能孩子保住了,但玉锁就……

  一想到玉锁这是咎由自取,玉瑶告诉自己不用替她难过,可再怎么说她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她怕主子真的收到了玉锁的噩耗,还是会难过。

  玉瑶拿着给青杏的回信离开后不久,抚琴从简氏那边回来了。云居雁问她:“你在那看到六妹了吗?”

  抚琴摇头,答道:“奴婢初初去的时候,只有简姨娘和服侍她的丫鬟在。后来六姑娘大概是听说奴婢去了,这才匆匆赶来。”

  云居雁低头听着。她觉得就算云惜柔再怎么不在意简氏的伤,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哪怕只是为了让她们的父亲看到她的善良,她也应该在简氏身边守着。“难道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她低声问着自己,继而又问抚琴:“你知道她之前去了哪里吗?”

  “回姑娘,奴婢只看到她的鞋子上好似沾着泥,想来可能去了花园。”

  “花园?”云居雁沉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在云惜柔回府那天,她就觉得她们母女不同了,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抚琴摸不清云居雁的心思,只能继续回道:“奴婢不知道六姑娘会不会去简姨娘那边,因此在六姑娘过来之前,奴婢就把姑娘交代的话说了,也警告了她,若是她想再用这样的手段污蔑夫人,不要说老爷现在根本不在意她,就算老爷舍不得,夫人也一样能把她打发走。”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六姑娘就是在奴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进来的,奴婢不确定她在门外听到了多少……从她的表情……应该是什么都没听到。”抚琴说得并不十分肯定。

  云居雁相信云惜柔是听到的。她深深怀疑自己让抚琴走这一趟,根本是多此一举。一旦云惜柔意识到她在故意激怒她,可能会怀疑洪嬷嬷的出现是一个圈套。“简姨娘听了你的话是什么反应?”她问抚琴。

  “回姑娘,从奴婢说第一句话开始,简姨娘就一直在哭。奴婢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睛肿得很厉害。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简姨娘从芷槐院回去之后,眼泪就没停过。不过后来六姑娘劝了几句,她也就不哭了。在六姑娘送我出门的时候,她只是低声啜泣。”

  “六妹送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父亲疑惑地摇摇头,“六姑娘只是说,谢谢姑娘对简姨娘的关心。”

  云居雁点点头,让抚琴退下了。当天晚上,云居雁一整夜都在书桌前写信。写了撕,撕了写,涂涂改改,直到天蒙蒙亮才把信纸装入了信封。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向长辈请过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张铁槐夫妇已经在等着她了。她亲手把信交给张铁槐,正色吩咐:“张管事,你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京城,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沈公子手上。之后你就在京城住下。”她示意玉瑶把一袋盘缠交给他,又交待道:“你不用替我省银子,但一定要把程大在京城接触过什么人,说过多少时间话,一一记下,回来禀告我知。”她想知道,前世到底是什么人能在五年之内让紫砂壶的生产技术突飞猛进。

  张铁槐领命而去之后,云居雁又把他老婆叫到了自己跟前,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交代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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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把二更码出来了。都是一些琐事,很快要开始写沈家了。我恨取名!




第214章 博弈

  昨日,许氏赏了吕师傅几两银子,命马车送了他回去。因此张铁槐家的初时并不明白,云居雁何以要她再送赏银过去。听到主子说,要她留心观察吕师傅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品性,又让她注意他们家的境况,便明白了送赏银不过是一个借口。

  张铁槐的老婆离开后,云居雁独自坐在桌前思考。早上请安的时候,她看到了云惜柔。她居然毫无异样,仿佛昨天压根没发生过任何事。回忆她满脸笑容的模样,云居雁直起鸡皮疙瘩。就像云凌菲说的,云惜柔就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她一口。

  “姑娘。”抚琴在帘子外唤了一声,端了一盅甜汤进屋。

  云居雁看她放下甜汤后没像以往一样安静地退出来,抬头问她:“是不是有事?”

  “姑娘,您是不是觉得六姑娘有什么不妥?”

  “她,太镇定,太沉得住气了。我怀疑有人教唆她。”

  “教唆?”抚琴一脸诧异,续而懊恼地说:“或许是奴婢昨日说话太不小心,让六姑娘起了疑心。”

  “或许。”云居雁不想与抚琴讨论此事,转而问她:“鞠萍还没从芷槐院回来吗?”

  “是。”抚琴点头,“想来应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刚刚泰清居的一个小丫鬟来找锦绣,因此她也出去了。”

  ……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抚琴很快就退下了。中午时分,云堇从六艺书院回来,拜见了祖父,父母之后前来谢过云居雁。他已经收到亲生父母送来的书信。告诉他,他们已经在京城近郊安顿下来。所受的待遇比他们预想得还要好。

  云堇知道这是云居雁刻意安排的,心中自是万分感激。云居雁趁机再次给云堇打预防针,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万一他的生父赌瘾再犯,她也无能为力。同时婉转地提醒他,无论从法理还是道义上,他都已经是云家的长子,对亲生父母再无责任。

  云堇郑重地点头。正欲表态,玉瑶气喘吁吁地在外敲门,上气不接下去地说:“姑娘,六姑娘正拿着剪刀绞头发。说是要出家。”

  云居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问:“母亲知道这事了吗?”因为云堇在,她没法问洪嬷嬷是否在场,只能问:“父亲呢?父亲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夫人正与老太爷说过节的事。老爷上午就出门了。并不在府内。”

  云居雁更是惊讶。在她看来,云平昭不在,云惜柔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会选在这个时间“爆发”。她吃不准其中是否有猫腻,只能随着玉瑶去了云惜柔处。

  走入云惜柔的住处,洪嬷嬷在院子内直挺挺地站着,几个丫鬟婆子看到云居雁、云堇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房内间,隐约可以听到云惜柔的哭声以及云雨桐的劝慰声。

  “这是怎么了?”云居雁发问。她看到云惜柔正抱着云雨桐哭泣。地上散落着几缕长发,而云雨桐只是干巴巴地劝云惜柔犯不着和一个奴婢生气。

  云雨桐见云居雁看着自己,解释道:“应该只是一场误会。我和六妹本来正在看一个花样,然后……”她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洪嬷嬷。

  云惜柔趁着这个空档,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突然一下子跪在了云居雁面前。

  “六妹,你这是干什么。”

  云居雁、云雨桐异口同声,同时俯身去扶云惜柔。云惜柔推开云雨桐,紧紧抓着云居雁的手,哭着请求:“大姐,求你帮我问问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六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云居雁一边打断了她,一边示意云雨桐与她一起拉起云惜柔,又让云堇去看看许氏是不是正往这边过来。回头见云惜柔泪如雨下,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手绢替她擦了擦,好声好气地问:“六妹怎么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惜柔怎么说都是她的六妹,她不能像对待奴婢那样,当着云雨桐及所有下人的面把她绑起来堵住嘴,只是暗暗提防她说出什么出人意表的话,时刻准备打断她。

  一旁,云惜柔只顾着哭,说不出一句话。不多会儿,许氏与云堇过来了。许氏没有多想,正要问是不是洪嬷嬷擅作主张之类的,云居雁急忙抢先开口,对着许氏说:“母亲,您快来问问六妹,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和三妹怎么问她,她就是不回答。”

  云惜柔一听这话,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掩饰了过去,怯怯地弓起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低低啜泣着。

  许氏从女儿的话中知道,云惜柔尚未提起洪嬷嬷,她若是第一个开口说洪嬷嬷让她受了委屈,就等于不打自招。她命云惜柔的丫鬟把她搀扶起来,又命人去打水,让云雨桐、云堇先行退下。

  云雨桐、云堇不想参与其中,正要行礼,云惜柔突然开口,悲悲戚戚地说:“母亲,您命洪嬷嬷伺候我,我本该心存感激……”

  “我什么时候命她伺候你?”许氏装傻,用警告地眼神朝洪嬷嬷看去。

  洪嬷嬷虽然觉得此番自己可能会遭殃,但她还不至于蠢得在几十双眼睛面前大嚷是许氏命她监视云惜柔母女。听到云惜柔婉转地控诉,她上前几步跪在了廊下,匍匐在地上说:“夫人,六姑娘误会了,奴婢只是来找人借鞋样的。”

  “就算今日是误会,那前几天呢?你要做多少双鞋子,才需要日日来借鞋样?”

  “惜柔!”许氏喝止了云惜柔,“你是云家的六姑娘,与一个奴婢对质,有失你的身份。”说罢,沉声吩咐:“来人,把她给我绑去芷槐院。姑娘们再年轻,也是你们的主子。让主子不快,就是你们的错。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老脸,就可以肆意妄为,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她说得义正言辞,洪嬷嬷以为许氏是息事宁人,由着人把她推了出去。

  云惜柔用手绢掩住嘴角的冷笑,跪在许氏面前低声说:“母亲,我知道洪嬷嬷以前是服侍您的,我应当尊重她,可是,可是……”

  “六妹,母亲刚才就说了,你是主,她是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云居雁一边说,一边示意云雨桐与她一起扶起云惜柔。看时间,她估计云平昭快回府了。她恍然想到,云惜柔把他们全都挡在这,是为了方便简姨娘去哭诉。因此她又对许氏说:“母亲,待我和三妹帮六妹洗了脸,梳了头,再去芷槐院向您禀明内情。”

  “也好。”许氏点头。她不耐烦看云惜柔哭哭啼啼的脸,带着云堇走了,只说一定会好好惩治恶奴。

  芷槐院的院门外,简氏躲在转角处等着。她看到洪嬷嬷被带入了院门,她在等云平昭出现。不多会儿,许氏亦回了芷槐院。她想了想,咬咬牙,往二门而去。除非云平昭从仆人走的后门入府,否则二门是他回芷槐院的必经之路。

  云居雁当然也知道这点。她把云惜柔交给丫鬟之后,马上命人去查看简氏是否在自己的房内。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直接去了二门口,就见简氏坐在离二门不远的一个石凳上探头张望。她专注得连云居雁靠近都没有发现。

  “简姨娘,你膝盖的伤可好些了?”云居雁似笑非笑地问。

  简氏被她吓了一大跳,急急起身,受伤的膝盖撞在了石凳上,痛得她呲牙咧嘴,但她只能忍着痛向云居雁行礼,低头答道:“多谢大姑娘挂心,婢妾已无大碍。”

  “再怎么说你都跪了好几个时辰,若是落下病根就糟糕了。”说着她看到云平昭正跨入二门,遂压低声音对简氏说:“就算让你等到父亲又如何,父亲会相信你的话吗?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省得累人累及,耽误了六妹。”

  云居雁的话戳中了简氏最伤的痛处,最深的担忧,她的脸颊瞬时失去了血色,眼睁睁看着云平昭走在不远处的回廊上。

  “玉瑶,替我送简姨娘回房。告诉她的丫鬟,好生伺候着,别再让姨娘身上带着伤,却还要四处乱走。”言罢,当着简氏的面,正大光明地走向云平昭。

  云平昭看到女儿略感惊讶。自上午出门之后,他一直在城内的瓷器店。从几家老板口中得知,吕师傅原本在景~德~镇也算小有名气,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这才灰溜溜地回了家乡。别说永州城,就算是整个京畿路,吕师傅的手艺都是一等一的。当然,这个一等一是指他双手健全的时候。

  虽然云居雁说过,吕师傅是张铁槐的远房亲戚,但云平昭还是再次确认:“居雁,那位吕师傅,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个人的?”

  “吕师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云居雁假装糊涂,只说自己急着想知道追月壶能不能做成,所以想找懂行的人问问。

  云平昭总觉得女儿对紫砂壶的事太过热心,好似隐瞒着什么内情,但他又说不上是什么。云居雁记挂着许氏那边,压低声音对云平昭说:“父亲,女儿特意在这里等您,因为有事与您说。”




第215章 应对(二更)

  父女俩在回廊下一边走,一边说。在云平昭跨入芷槐院之前,云居雁已经告诉他,洪嬷嬷因为于翩翩的事挨了许氏的责罚,便想将功赎罪。她自以为简氏诬陷许氏罚她下跪,一定另有内情,所以私自去查探,让云惜柔觉得受了侮辱,大哭了一场。

  云平昭本就厌恶洪嬷嬷。听到这些话,不禁在心中埋怨许氏没有早些把人撵出去,让她又生出了事端。

  云居雁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她急忙补充:“父亲,母亲一向最念旧情,而且她当着家,就算是处罚普通的奴婢,也要有理有据的,只有这样别人才能服她。再说,据我说知,其实母亲已经准备把她送去庄子养老了。可谁也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她再次惹出了事端。”她停顿了一下,恳求道:“父亲,这个时候母亲才是最难过的,她刚刚还对女儿说,是她管理无方,才会酿出这一桩桩的事端。所以父亲,待会儿您可千万要劝着点母亲。自沈公子一声不吭离开永州后,母亲一直生活在自责中,恨不得亲自去沈家道歉。”

  许氏想把洪嬷嬷送走的事,云平昭一早就听许氏说过。相比于翩翩之事对云居雁的伤害,云惜柔受了点气,哭一场,根本算不得什么。因此,云平昭对云居雁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劝着你母亲的。”

  云居雁高高兴兴地屈膝谢过,担忧地往芷槐院内望了一眼,说道:“也不知道六妹现在怎么样了。刚刚我和三妹劝了她大半天,可她就是听不进去……万一她认定是母亲授意洪嬷嬷那么做的……这事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云平昭打发走云居雁。独自跨入了芷槐院。云居雁不敢走远,就在芷槐院外的凉亭内等着。她怕简氏会选择孤注一掷。再次折回来。

  芷槐院内,云平昭一眼就看到洪嬷嬷跪在正屋外,双手已经绑了起来。他冷冷哼了一声,推开了房门。

  洪嬷嬷不敢抬头看他,但她听到了那声冷哼,整颗心凉了半截。就在刚才,许氏告诉她,今日她恐怕保不住她了,只能暂时送她去庄子。言里言外的意思很明确。她虽感激她做的一切,但云平昭才是一家之主。

  洪嬷嬷知道,以自己的年纪,“暂时”恐怕就意味着在庄子里养老。她甘心吗?谋划了一辈子。尽心尽责地办了一辈子的差。难道就是为了在偏远破旧的地方孤零零残度余生?可不甘心又如何?说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吗?

  屋子内,云惜柔战战兢兢地坐在小杌子上,低头默默抹着眼泪。许氏已经说了大半宿的话。向她承诺明日就把洪嬷嬷撵出去,也说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云家的六姑娘等等。可无论她说什么,云惜柔都一声不吭,只是坐在那里哭。若不是云居雁的叮咛,这会儿许氏早就不耐烦地把她赶出去了。

  看到云平昭进屋,云惜柔急忙上前行礼。眼泪也掉得更凶了。见云平昭身后并没其他人,她忍不住失望。衣袖中。她的右手紧紧握拳,拇指用力捏着食指。她知道,一定是云居雁拦下了简姨娘。她不会让她事事顺意的。

  许氏知道,事情正在按着云居雁的预想发展着。她起身服侍云平昭坐下,急巴巴地表态:“我明日就命人把她送去庄子。”

  有了云居雁的那番话,云平昭看着许氏的急切,更加觉得她是真心知道错了。因此他对着云惜柔说:“你也不要难过了。你母亲都说了,明日就把人送走。”

  “父亲,我……”云惜柔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一眼许氏,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云平昭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想再见见吕师傅,也想把张铁槐叫过来问问。女人间这些谁吃亏,谁占便宜的芝麻小事,他根本不想管。

  云惜柔当然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变化。她认定是云居雁说了什么,才让云平昭有这样的态度。她心中更是愤怒,但只能努力压抑着,再次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许氏。

  许氏被她看得火冒三丈。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气,沉着脸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父亲,母亲。”云惜柔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下面这些话我本是不该说的……”

  许氏很想说:你既然知道不该说,就别说了。最终还是忍下了,只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云惜柔第三次朝许氏看去。这一次不同于前两次。之前她想激怒她,更是为了让云平昭觉得,她很怕嫡母。而这一次,她是真的觉得奇怪,奇怪许氏居然能压住自己的脾气。她不知道的,若是其他人说的话,哪怕是启昌侯府的老侯爷,许氏都未必会听,但因为“不能生气”四个字是女儿说的,又说得那么严重,为了女儿的将来,她作为母亲,怎么着都会忍住脾气的。

  许氏触及云惜柔的目光,转头看向云平昭,摆出嫡母的样子,正色说:“我和你父亲都是开明的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是。”云惜柔柔顺地点头,低声说:“女儿今日听说,简姨娘昨日误会了母亲的意思,在这里跪了大半天,全是因为洪嬷嬷……她……”她一脸为难,咬了咬嘴唇,用更低的声音说:“女儿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洪嬷嬷欺人太甚,才会这么难受的。”

  本来许氏就是嫡母,派个嬷嬷去“服侍”庶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哭闹就是她不对,是她不识大体,不敬长辈。因此此刻的云惜柔在向云平昭解释,她不是不服许氏的管教,而是从简姨娘下跪开始,一切全是因为洪嬷嬷。至于洪嬷嬷是不是受许氏教唆,只要许氏一反驳她的话,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可惜,许氏并没反驳,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云平昭说:“原来她是因为见到了洪嬷嬷,心中害怕,这才偷偷跪在这里的。”她再次叹了一口气,用懊恼的语气说:“我怎么都没想到,洪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次居然自作主张,根本不与我说一声。其实我若是知道了,绝不会让这事发生,让老爷心烦的。”

  云惜柔见许氏这样的态度,自知今日是占不到便宜了。想着自己反正还有后招,因此只是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表示了自己的后悔、懊恼之后,她便离开了。

  许氏见云惜柔无功而回,很是高兴,没有细思她的话,反倒是云平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昨天,他亲眼看到简氏在看云惜柔的眼色行事,而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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