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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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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昊钦动作迅速的钻了进去,马车一阵晃荡。
“你就不能对我的马车。。。。。。温柔点儿?”辰逸雪瞥了金昊钦一眼,语气凉凉的。
金昊钦是个糙汉子。才不管这些,大喇喇的往榻上一躺,急切的问道:“胃口都被吊到嗓子眼了,还让人怎么有耐心温柔?”
站在车辕下的野天被憋出了笑,金护卫这话儿,很容易让人想偏了。。。。。。
辰逸雪好笑的摇了摇头,从袖袋里取出刚刚金子递给他的那份名单,修长的手指指着最前面的几个人名,说道:“桩妈妈罗列了那么多个人,其实也不必都细找。只要找这前面的三个和后面的三个便可以了。”
“为何是前面的三个和后面的三个?”金昊钦不解的问道。
辰逸雪调整了一下姿势,跟脑袋不灵光的人讲话,就是有些费劲儿。
他在想,若是现在坐他对面的那个人是珞珞或者语儿的话,定能立即反应过来。
没办法。这就是智商的差距啊,没药医的!
“我问你,让你回忆一下你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时,你是如何开始回忆的?”辰逸雪耐着性子问道。
金昊钦这下明白了,眼睛燃起一丝晶亮的融光,应道:“从最倚重最得力的开始,依次往后。。。。。。”
辰逸雪点头。总算有点进步。
“所以,桩妈妈这个名单的前面三位,定然是你母亲当年比较倚重的!”辰逸雪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找后面的那三位作甚?”金昊钦又再次表现出他该有的傻气。
辰逸雪吐了一口气,摇头道:“很遗憾。昊钦,你是真的没得救了!”
金昊钦一脸尴尬,他不是真的那么笨的人吧?他只是有些依赖聪明人而已。。。。。。
“你母亲因生三娘而难产,之后身体就不大好,长年累月的喝药调理身体。而煮药浆洗这些洒扫活计,一般都是粗使婆子在做,你说若是有人想要在你母亲的药锅里动点什么手脚,加点儿料的话,会从谁那里入手?”辰逸雪清亮如水的眸子落在金昊钦脸上,笑容如春风一般柔和,沐浴人心。
金昊钦的心怦怦跳着,不仅是因为辰逸雪对找后三位仆人的解释,更是因为他对于那三人有可能曾经受人指使,做出背叛母亲,戕害母亲这种无耻行为的震撼。
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那个伤害生身母亲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金昊钦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复杂到他想要再一次逃避,永远不去面对。。。。。。
他静静的沉了几息,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哑声问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这些人里头,只需要找前三位和后三位。但就算只找六个人,也有很大的难度,你打算怎么做?”
“这就需要征得大人的同意了。”辰逸雪顿了顿,沉声道:“我的意思是让大人出个告示,虽然有公器私用的嫌疑,但这无疑是最便捷的一个方式。告示上的内容大致就说山祭之后,再次整理了已故先夫人刘氏的遗物,发现残留着一个封存的箱子,还有一封夫人留下的遗信,信中夫人感念告示上那六个为她兢兢业业悉心照料的仆从,留了一些珍藏的物事给她们当做念想,念及此乃夫人遗愿,所以请告示榜上提及的那几人尽快到衙门报到,领取先夫人留给她们的遗物!”
第四百一十六章趣闻
金昊钦认同的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的一点儿就是依葫芦画瓢,让先夫人留有遗物给那些仆从的事情传起来。”辰逸雪淡淡的补充一句。
依葫芦画瓢?
那葫芦指的是妍珠买通乞丐散播三娘行仵作之事的谣言么?
想起这事情,金昊钦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他旋即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逸雪,你的考虑的确很周详,毕竟那些人若是处在内宅当差的话,极少有出门看到告示的机会。而先制造舆论,引起热议,却是一个极好的引起关注的方式。”金昊钦脸上的阴霾渐次散去,露出了朗爽的笑意。
辰逸雪修长的黑眸澄亮,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这个舆论事关先夫人,昊钦你定然做不得主,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大人的意思吧,若是大人不同意,咱们便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金昊钦嗯了一声,辰逸雪的话有道理,虽然这些年父亲总是很少提及母亲,但他知道,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制造舆论的话,关于母亲的种种事迹,定然也会被人重新说起,难保有些喜欢搬弄是非嚼舌头的无聊人士又将母亲早亡的原因与之前流传的关于三娘不祥的事情拼凑在一起。这不是父亲乐意看到的,而金昊钦也会担心这样的结果会对三娘造成二次伤害。。。。。。
“好,我回去便好好跟父亲商量商量!”金昊钦回道。
辰逸雪慵懒地倚在软榻上,闭上眼睛直接道:“那好,慢走不送!”
金昊钦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啊逸雪?你让我下车?”
辰逸雪露出幽幽浅笑,低沉醇厚的嗓音没有半点起伏:“我回辰庄,你回金府,咱们并不同路!”
。。。。。。
辰逸雪回辰庄后便让野天传书给英武和锦书。让他们去辰庄一趟。
虽然刚刚他对金昊钦的说的是一个办法,但毕竟时隔十三年,那些仆从离开金府后是否依然留在桃源县并不能完全百分百的肯定,所以。调查他们的去向问题,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戏台子搭好了,唱角没有到位,一切都是白搭。
野天有些迟疑的问了辰逸雪一句:“郎君,您不是知道英武和锦书是逍遥王的人么?怎么还要用他们呢?”
“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了,里子如何大家心照不宣。既然他摆了人在我侦探馆,不物尽其用,那不是浪费了么?”辰逸雪微微一笑应道。
野天也觉得郎君言之有理,表面上那层窗户纸不捅破就成了。既然大家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何不继续用着?放着大好的资源不利用,那才是傻瓜呢!
******
夜幕降临,幽蓝的天际浮现出零星。
龙廷轩一袭单薄的白袍,伏在案几边上。烛火的光晕将他修长的身影在墙面上拉长。
他晃了晃手臂,烛火跟着微微摇曳,提笔在一本折子上勾画了一下,随后,将批阅好的折子扔到案几前面的地板上。
龙廷轩有些疲倦地伸了一下懒腰,搁下笔,捏了捏眉心。感觉这按察使一职当得,真是有够累的。
由于身奉皇命的逍遥王按察使大人在江南道视察,因而临近州府县城的一些疑难案件,都送过来请示逍遥王批阅。这是作为一名按察使应该承担的责任,龙廷轩就算再不愿意处理这些问题,也不得不腾出时间来看这些枯燥的公文。
阿桑奉着香茗进书房。看到屋内东一本西一本的扔着折子,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将热茶汤送到龙廷轩面前,又急急绕到屏风后面,取了一件缎衣披在他身上,念叨道:“少主。一场秋雨一场凉啊,你怎穿得这么单薄?万一着凉了,可是老奴的大过啊!”
龙廷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吐了一口气应道:“别说得本王像个娘们似的弱不禁风!”
阿桑掩嘴一笑,低声道:“老奴可没这么说!”
龙廷轩抬眸瞪了他一眼,阿桑立即改口道:“老奴就是吃了熊胆,也不敢这么想,更不敢这么说。。。。。。”
“熊胆?”龙廷轩哈哈大笑起来,眯着眼睛说道:“那也得看看熊胆轮不轮得上你享用?”
阿桑缩了缩脑袋,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自讨没趣道:“老奴又说错话了!”
“行了,没工夫跟你贫,将折子收好,明日发回去!”龙廷轩扬手指了指地上零散的折子吩咐道。
阿桑忙应了声是,弯着腰将地上的折子一本一本捡了起来。
“少主,老奴听了个趣事!”阿桑将折子收好,捧在怀里,一面伸着兰花指拢了拢散落的鬓发。
龙廷轩仿若无骨似的倚躺在软榻上,闻言哦了一声,问道:“什么趣事?”
“老奴听说哥洛王献了两名胡姬给陛下,陛下兴许是对红头发绿眼睛的胡姬不感兴趣,便将那二人赏赐给了曹大人和穆大人。结果,第二天曹大人和穆大人上朝,一个腰闪了,一个脸肿了。。。。。。”阿桑说到这儿,自个儿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龙廷轩对这等八卦向来不感兴趣,不过这曹大人和穆大人却是一个例外。
曹清和穆卫是御史台的一二把手,二人曾向陛下弹劾过他,说逍遥王生性懒散,行为不羁无状,要让陛下多加约束,后来英宗便多次对逍遥王委派任务,希望他在历练中磨去棱角,逍遥王初始虽然屡屡受挫,处处碰壁,不过磨练浸润过后的他,也渐渐变得世故圆滑起来,更让陛下看重宠爱。
现在看来,龙廷轩能有这样的成长机会,是多亏了曹大人和穆大人的弹劾。不过龙廷轩一向小气记仇,对于曾经冒犯过他的人。他可记得一清二楚。
“哈哈,那真是太有趣了。。。。。”龙廷轩拍着大腿,大声笑了起来。
“可不是?”阿桑笑得脸上的肌肉抽搐,捧着肚子续道:“谁不知道曹大人是出了名的惧内啊。陛下将那么一个妖娆的胡姬送给他,那是皇恩浩荡,他老哪里敢悖圣命?老奴听说当晚,曹夫人看到曹大人领了个胡姬回府,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哈哈。。。。。。这曹夫人委实是个彪悍的。。。。。。”
龙廷轩也抿着嘴笑了笑,很难想象平日里在朝堂上话锋凌厉,直言纳谏的曹大人,竟是个畏妻如虎的。这除了跟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有关系之外,还有一个便是曹夫人的的确确是个十分有魄力的妇人。
曹夫人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出身将门,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气,这样的女子,并不是一般的男子所能驾驭得了的。
听说当年还待字闺中的曹夫人随着母亲进宫觐见萧太后,萧太后很喜欢曹夫人爽利的性子。便说要为她指婚。恰逢那年科举放榜,曹清三元及第,名声大噪,曹夫人对他一见倾心,便主动向萧太后提出要嫁给曹清,萧太后觉得曹夫人的性子泼辣,的确要配一个文静斯文的男子才合适。便应了她所求,为他们二人赐婚。
结果,曹夫人御夫有术的美名在半年后传遍了帝都,而相反的,就是大名鼎鼎连中三元的曹大人沦为了夫人的裙下奴,得了一个妻管严的称号。
“相对于曹大人。本王对穆大人更感兴趣。。。。。。”龙廷轩似笑非笑的说道。
阿桑收住笑,捏着尖细的嗓音说道:“穆大人,是伤在腰上,满朝臣都知道,铁定是纵欲过度。。。。。。噗。。。。。。”
阿桑又没有绷着笑。
龙廷轩微笑。看着阿桑揶揄道:“真是可惜啊阿桑,你永远没法体会那种感觉了。。。。。。”
阿桑顿时一脸尴尬,这少主还真是毒舌啊,人家哪儿痛,他就故意踩哪儿。。。。。。
一种忧伤的情绪在从阿桑心中升腾起来,他垂着头,心道晚上又要一个人躲在黑暗中舔舐伤口了!
“果然是听了有趣的事情,这心情畅快了不少啊!”龙廷轩从软榻上弹坐起来,心中闪过金子的身影,旋即问阿桑道:“你说本王该怎么做,才能打动三娘呢?”
阿桑抬头看了龙廷轩一眼,英俊的容颜在烛火掩映下,显得越发迷魅惑人。
像少主这般优秀的男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权势有权势,试问哪一个娘子能抗拒得了?
可偏偏金娘子是个异类,而少主又好巧不巧地喜欢上了这个异类。
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少主若真喜欢金娘子,不如请一道圣旨让陛下赐婚好了!”阿桑说道。
龙廷轩摇摇头,手指放在大腿上轻轻弹跳着,应道:“不,对三娘不能用这种方式,她会越发抗拒!”
这种直接的方法不可行,那阿桑就没辙了,他不懂女人,也不懂任何取悦女人的方式。
在宫廷呆久了,看惯的都是主子娘娘们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陛下,可不曾见过陛下花心思去取悦过那位娘娘。喜欢的,就多去几趟,多赏赐些东西,可不都是这样么?
想起那天在百草庄,辰逸雪送给三娘的那一束捧花,让她爱不释手的模样,龙廷轩便不觉蹙起眉头。
三娘喜欢那些玩意儿?
不就是一束纸做的捧花么?
这女人的兴趣爱好,还真是有些奇怪。。。。。。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朱砂
宋姨娘后来也没敢上书房去打探情况,整个金府笼罩在一种静谧到诡异的氛围中。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洪妈妈借着发放洒扫工具的借口进了秋霜院。
小丫头进屋传话,宋姨娘忙扬手让丫头快将洪妈妈让进来。
洪妈妈低着头进屋,矮几后面宋姨娘正安然端坐着,似乎就等着她来呢。
洪妈妈还没来得及见礼,便听宋姨娘低声道:“洪妈妈过来一趟不容易,长话短说,可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姨娘开口的时候,洪妈妈便留心观察着她的神态,看这样子,还真是对山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呢!
可此事真的跟宋姨娘无关么?
洪妈妈不晓得是宋姨娘掩饰得太好,还是自己真的眼拙瞧不出来。
“奴婢也只知道个大概,这还是奴婢在耳房听到那小厮回来给冯妈妈禀报的。奴婢那时候在内间,也没敢靠太近,怕被他们发现了。”洪妈妈压低声音,面色有些惶惶的说道:“那小厮有些惊慌的说山上先夫人的石碑被掘了。。。。。。露出了地穴!”
宋姨娘吃了一惊,怎么这样?
她明明只是让人掘松碑石而已,怎么会弄得露出地穴呢?
宋姨娘的心不由慌了起来,这,这要是查究起来,可如何是好?
“那,可修好了?”宋姨娘掩下惊慌,强自镇定的问道。
洪妈妈眸光一阵闪烁,那是一种惊惧的表情。
“在我这儿,有什么就直说!”宋姨娘凛神说道。
洪妈妈嗫诺着拿捏着言辞,徐徐道:“那小厮说,地,地穴被掏空了,里面空荡荡的,连棺木都不见了!”
宋姨娘猛地张大嘴巴。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马面裙。
“那,那先夫人的棺木。。。。。。哪儿去了?”宋姨娘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洪妈妈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怔住了,她见洪妈妈也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摆手让她先退下去。并嘱咐她有什么新的进展记得来告诉她。
洪妈妈应声道好,趁着夜色退出了秋霜院。
。。。 。。。
而梧桐苑那边,林氏同样吃惊的盯着冯妈妈,她想不明白,刘氏的地穴怎么就掏空了呢?
难不成是遇到盗墓贼?
不过她很快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盗墓也得稍带点儿眼力劲儿啊,且不说这刘氏的墓穴没有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陪葬,就说这墓穴的主人是桃源县县丞的先夫人,这盗墓贼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掏空了地穴吧?再说若是单纯的盗墓,可没有必要连棺木也盗走。
林氏眯起了眼睛,金元和金昊钦古古怪怪的态度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若是刘氏的棺木不见了。他们父子俩不可能如此淡定,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那地穴是他们授意挖开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妍珠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汤,她见林氏蹙眉沉思,不由劝道:“母亲。你管那么多作甚?我就说是那个不祥人带去的晦气吧?第一次上山去祭拜自己母亲,就干出自掘坟墓的事情,哈哈,真有意思!”
金妍珠的笑声刺耳,冯妈妈不由蹙起了眉头,轻唤了一声:“四娘子。。。。。。”
“喊什么喊?本娘子又没有说错!”金妍珠怒瞪了冯妈妈一眼。
“妍珠,你闭嘴!”林氏低声喝了一句。
金妍珠受了林氏训斥。不情愿的翻了翻白眼,撇撇嘴往边上挪了挪,继续喝着茶。
“阿冯,你让那人先不要回来府上,打听一下他们那天山祭回来后走的路线,府中的小厮丫鬟被下令封口了。那些路上看到的百姓可没有!”林氏面沉如水,低声吩咐道。
冯妈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
龙廷轩那厢正苦思冥想着怎么给金子送惊喜以讨佳人欢心,却陡然收到了锦书的短笺。
阿桑将塞在小竹节中的短笺递给龙廷轩查看,龙廷轩看完。从榻上弹坐起来,舒了一口气道:“本王现在倒是不必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是再大的惊喜,也讨不了她的欢心!”
“少主,这金娘子出什么事情了?”阿桑不解的问道。
“是她母亲出了事儿!”龙廷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生母?额,老奴记得金娘子生母刘氏已经故去多年了啊,这死去多年的人,还能出什么事儿?”阿桑道。
龙廷轩仿佛没有听到阿桑的话一般,凝神细想了片刻,抬头看阿桑问道:“三娘的外祖可是刘家?”
“是,金娘子的母亲是刘氏庶出的女儿!”阿桑一面回答,一面观察着龙廷轩的脸色,不明白他问起这个,是为何故。
龙廷轩一笑,应道:“这庶出的女儿也是刘家人啊,她刘家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
阿桑完全不明白龙廷轩的意思,少主这是想干什么呢?
“阿桑,取纸笔来,本王要给刘谦写封信!”龙廷轩吩咐道。
刘谦,是刘云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金昊钦和金子名义上的舅舅。刘家在宪宗时期因皇帝抑武扬文的缘故而没落,不复当年都尉和中郎将一门双杰的威风。也是从那之后,刘家便开始注重培养族中子弟读书从文走科举之路入朝为官。
刘谦现任翰林院大学士,名头挺好听,却是个没有多少实权的闲散职务。
主子有吩咐,作为奴才的,就是听命行事。
多做事,少说话,定然不会有错!
阿桑忙去书房取了纸笔进房间,将雪白的宣纸在几上铺好,再将笔墨送到龙廷轩面前。
龙廷轩提着笔,眯着眼睛细想了片刻,落笔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他吹干了墨迹,将纸张装进信封,接过阿桑递上来的蜡烛,在信封口滴了铜钱大的蜡液。并取出随身携带的印鉴,待蜡液半干,印了上去。
让阿桑命人将信笺送出去后,龙廷轩又慵懒的躺倒在榻上。
他在想,三娘之所以跟辰逸雪比较处得较好,撇除他们有侦探馆的合作关系之外,那便是辰逸雪能长时间的守护在她身边,让她形成一种无形的依赖。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自问不输辰逸雪一丝一毫,唯一差的那一点儿。就是距离。他离三娘太远了,若是刘家接着插手刘氏死因这件事,将三娘接去帝都的话,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可就大大的拉近了。到时候,谁才是真正的进水楼台,可不好说了呢!
******
寻人的事情这两天便交由辰逸雪和金昊钦去张罗着。
金子这两天有再次向桩妈妈了解了一些刘氏生前的生活习惯和疾病。
刘氏是月子里落下的头风,常常头痛,有时候痛起来昏天黑地,最严重的一次曾经痛得昏厥过去。
桩妈妈说那一次老爷被吓得不清,虽然请了大夫开了药。但刘氏的头疼症并没有得到缓解。
后来,林氏曾对金元说许是刘氏产程过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去道观了做场法事驱驱晦气。金元那时候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便让林氏去操持这些事情。
在道观做完法事后。金元在林氏的提醒下,请了道长的符箓,化水后给刘氏饮用。
说来也挺奇怪,刘氏那时候头疼得厉害,喝了符水。竟缓和了许多。
桩妈妈说老爷见夫人喝了符水有所好转,很高兴,便时不时的上道观去请了符箓。开始的时候是自己去的,后来衙门公务也多,便让伺候夫人的婆子代劳。
金子是个无神主义者,她并不相信所谓的符箓有那么大的功效。问题还是有可能出在林氏身上,虽然那时候刘氏做主让她进门当了侧室,但心底多少是对她产生抵触的,一个爬上了自己丈夫床榻的女人,一个分走了自己丈夫身心的女人,刘氏不可能待见她。
林氏那个时候提出找道士做法,一定是有所图谋的,说不定问题就是出在那些符箓上。
金子今晨便让桩妈妈去收集各个寺庙道观的符箓,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各种各样形状的图形和古文字,除了个别寺庙用的是普通的笔墨描画符箓外,多数的都是用朱砂描画符箓的。
朱砂,又名丹砂,辰砂。是一种红色的硫化汞产物。
朱砂的粉末呈现红色,可以经久不褪。根据文献记载,古人利用朱砂作原料已有悠久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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