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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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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为了这个男人,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刘云,只为了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曾经,她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抛开自己闺阁女子该有的矜持和沉稳,千里迢迢的从帝都而来,只为了当年第一眼的沦陷。。。。。。
可就算在她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后,换来的,却依然不及刘云的十分之一。
她自问自己长得并不输刘云,甚至比刘云还更具韵味,可是为什么。在他眼中,自己永远比不上她?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也渴望得到爱的女人。
林氏永远无法忘记,在她与刘云同时怀孕的那一年,金元对待她们二人云泥之别的态度。
她怀着身孕。却还要鞍前马后的伺候一家老小,而刘云,从得知怀有身孕的那一天开始,便如同菩萨一般被供奉着,呵护着。府中所有的人,事事都以她为先。
就因为刘云是一家的主母,而她。只是一个不要脸的,送上门爬上榻的小妾么?
林氏咬着下唇,一双美丽的凤眸升腾起朦胧的水雾,欲落不落,一瞬不瞬的盯着金元。
在这样怨恨的目光下,金元有些恍惚的走神。直到张师爷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他才从游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金元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几面,刚想开口提问,却发现所有的言辞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他的嘴巴几次开合,却终未能吐出只言片语。
金子不由叹了一口气。但她也能理解金元老爹的心情。本来这个案子就不该由他来主审的,撇开避嫌的问题不说,就是夹杂着个人的情感在其中,也不能将堂审利落的在短时间审查结束。。。。。。
龙廷轩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一勾,笑道:“看来金大人还是个多情种,下不了向林氏开刀的决心!”
金子面色不改,目光望着堂上,微一沉吟后,淡淡道:“人孰无情?毕竟相伴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若能在一夕之内划清界线,那才当真让人对‘人性’这种东西感到害怕呢!”
龙廷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扫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辰逸雪一眼,笑问道:“逸雪怎么看?”
辰逸雪长眉微扬,淡漠的一笑,应道:“在下跟三娘的看法。。。。。。一致!”
龙廷轩似笑非笑,收回目光,看着凝滞的堂审,忽而侧首对金子说道:“这案子就让本王主审吧!”他的眼神真挚,笑意温和,看着金子保证道:“本王一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多谢王爷!”金子敛衽朝他施了一礼。
金子话音刚落,便见辰逸雪也探着身子过来,不情不愿般的对龙廷轩也道了一声谢谢。
他这声谢谢,不由让龙廷轩和金子同时一愕。
龙廷轩怔了一息,嘴角微微一扯,沉着脸起身,从容走向公堂。
待龙廷轩走后,辰逸雪拢在长袖中的大手轻轻的捏了捏金子的手心,目光注视前方,薄唇微启,傲慢道:“我替我家洛洛道一声谢谢,合情合理!”
金子的心倏地就像被熨烫过一样,反手与他交握。
这家伙,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当成他的了!
不过,她还真是有些不可理喻的喜欢这样傲慢又霸道的他。。。。。。
第四百三十四章 承认
公堂之上临时更换主审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金元见龙廷轩提出由他主审此案,也不敢含糊,忙从主座上起身,将位置让给逍遥王。
龙廷轩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冷凛和威严气息让公堂上的所有人心头不由一震,气氛更显静寂。
任婆子微抬起眉头想要偷偷打量一下主审官,哪晓得刚抬头就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幽深沉敛的眼睛,那瞳眸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直直将她吸了进去,吓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儿惊叫出声。
任婆子瑟瑟的抖着身子,脑中还在过滤着刚刚那一眼的犀利,便听上方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嗓音遥遥传来。
“日前关于金府先夫人刘氏过世十三年尸身不腐这一特殊情况展开了调查,经过金仵作的尸表检验,先夫人刘氏乃是死于久服朱砂中毒,而在后续的取证中发现,任春你曾多次向清云观的道长索取朱砂丹药。本王问你,你向道长索取朱砂丹药作何用途?先夫人体内长年累月残留的朱砂之毒是否与你有关?”
任婆子早就在跟随赵虎回衙门的那一刻就将口供录完了,眼下,逍遥王也不过是根据审案的程序进行堂审提问而已,且他的语气并非如他的眼睛那般带着摄人的煞气,任婆子如擂鼓般的心境反倒渐渐趋于平静。
她敛衽施了一礼,额头贴着地面磕了一个响头,慢慢起身回道:“民妇是个满身罪孽的罪人!先夫人刘氏的确如金仵作所检验那般,是死于朱砂中毒,而长期在夫人汤药中下毒的人,便是民妇。”
饶是已经知晓了这个结果,但在任春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金元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一种锥心之痛的感觉瞬间深入骨髓。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拧在了一起,血色全无,苍白若纸。
龙廷轩眯起了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是夫人刘氏苛待了你么?”
“不曾。先夫人一向亲仁和善,待民妇等极好!”任春说完,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她似乎用力过猛,只一息,唇瓣上便染上了一层刺目的殷红。
曾经的她,是那般的利欲熏心啊,她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知都掩藏了起来,任由猪油蒙了心肺。黑了心地将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那样一个善待她一家老小的夫人。。。。。。
任春愧悔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跌落。
“既然不是先夫人刘氏苛待了你,你又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嗯?”龙廷轩一脸玩味的看着任春问道:“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又或者你是受何人指使?”
“民妇万死不足以赎清当年犯下的罪孽。。。。。。”任春抽泣着,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哽声道:“是民妇为了拿一笔丰厚的赏钱,昧了自己的良知!”
“指使者是谁?此刻是否正在堂上?”龙廷轩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语速很快,犹带一股咄咄逼人之感。
一侧的金元心尖随着他的声音颤动,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若有若无的落在林氏身上。
任春侧首看着一侧面无表情仿佛入定的林氏,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氏道:“民妇当年便是受林姨娘指使。她许了民妇五百两银子,还答应将民妇一家大小的卖身契还给我们,民妇当年一心想着脱离贱籍重获自由,林姨娘的诱惑太大了,民妇便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她在夫人刘氏的汤药中下朱砂。”
龙廷轩唇角一挑。满含谐谑的目光扫向一直默然不语敛容垂眸的林氏,沉声问道:“林氏,关于任婆子的指证,你有何异议?”
林氏木木的抬起头,目光清清冷冷。却是稳稳地落在金元身上。
而金元此刻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融着,只是那眼神复杂,交织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嗔痴。
约莫停了两息,林氏忽而笑了,别开眼,转而望向龙廷轩,正色回道:“没错,任婆子的的确确是被我收买了,是我让她每天定时定量的给刘云下朱砂的,我天天都在盼着,盼着她早一点儿毒发身亡而死。”
林氏那怨恨恶毒的表情让金子抑制不住升腾的怒气,她攥紧了手掌,贝齿咬住了下唇。
若不是证据确凿,金子绝不会相信林氏会如此顺当的将事情交代了。
她审视着林氏,当真觉得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恶毒得可怕,三娘能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在金府内宅苟延残喘了十三年,撇除了桩妈妈和笑笑的悉心照料之外,跟林氏不屑于对她这个弱女动手有一定的关系吧?
若是林氏想要碾死三娘,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只稍用对付刘氏的那一招来对付她,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之于无形,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金子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在自己将刘氏尘封了十三年的死因揭出来的那一刻,林氏许将肠子都悔青了吧?
若不是她放任着三娘不闻不问,任凭她自生自灭,或许真相,永远也没有被揭开的一天吧?
只是,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假设和如果!
林氏,你种下的恶果,终究要自己体味和品尝。。。。。。。
辰逸雪似乎感受到了身侧之人的情绪,清冷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金子的掌心。
“我没事。。。。。。”金子侧首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辰逸雪的唇畔泛起笑意,微微倾斜着身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我知道珞珞你没事,毕竟你没有被一个心理严重扭曲的人养大,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说完,笑容微敛,淡淡续道:“不过昊钦我可没有这个自信了,那厮有时候执拗偏执得厉害。这件事情结束后,你还是好好跟他谈谈吧,我怕他想偏了!”
金子注视着他,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担忧。
不过想来昨天自己的态度。应该会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吧?
他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个曾经信赖的伪善的‘母亲’,委实没有必要伤心想不开,至少他还有一个亲妹妹在啊,上天对他够好的了,关了一道门,却也给他重新开了一扇窗!
“他也会没事的!”金子笃定道。
辰逸雪嗯了一声,坐正身子,澄亮的眸子透着疏淡,俊脸平静,继续听着堂审。
林氏直截了当的亲口承认了指使任春下毒杀人的事实。这倒叫逍遥王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来个抵死不认账,那要将她入罪定然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竟这般爽快的承认了。
是什么原因让林氏明知自己将要面临的结局却放弃了挣扎?
龙廷轩犀利的眸光在林氏和金元之间流转着,最后。他终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
哀莫大于心死啊。。。。。。
忽然间,龙廷轩觉得林氏活得跟后宫里的女人一样可悲,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遍体鳞伤,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宠爱,当爱已不在、心已死。活着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龙廷轩对于后宫的争斗非常反感,自然也没有兴趣知道究竟是何事刺激了林氏,令她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既然幕后黑手和下毒的经手人已经全部认罪,案子到此便算是水落石出了。
龙廷轩冷笑一声,命张师爷将写好的卷宗送过来给他过目。
张师爷不敢懈怠,忙起身将之送过去。
龙廷轩看了一眼。查阅无误后,便扬手让张师爷呈下去,给任春和林氏画押签字。
一记惊堂木之后,龙廷轩当堂宣布了林氏和任春的量刑。
根据大胤朝的律法,杀人者偿命。但鉴于二人认罪态度还算良好,赏个全尸。
任春和林氏这两个当事人对于量刑没有任何的异议,二人神色皆是木木,如同木偶一般无知无觉。倒是金元,在听到林氏处死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瞬间被无尽的悲痛湮灭。
他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老天爷才要这样的惩罚他。。。。。。
金元的身子佝偻着,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络,都在叫嚣着疼痛。。。。。。
龙廷轩对于堂审的过程和结果,皆是比较满意的。
他有些自得的挑眉望向金子,却发现伊人正与她身侧的辰逸雪细声交谈着什么,彼此之间的眼神,似水温柔。
那一幕的和谐让龙廷轩看怔了神。
他忽然间发现连辰逸雪那样清冷淡漠的一个人,眼底的笑意竟能缱绻温柔得溺毙了人。是这一刻的错觉还是自己从未曾了解过他?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向金子,不知道辰逸雪跟她说了什么,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那是一种在自己面前从未展露过的笑容,真实、自在、直达眼底。
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口窜了上来,欢快的心情在这一幕之后,消失殆尽。
他起身将公堂交还给金元,面色阴沉,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阿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他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会儿也没谁惹恼少主啊,他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了?
案子水落石出了,虽然比想象中的顺利,但依少主的个性,怎么会这般巧无声息的离开,连跟金娘子寒暄几句的热情也没有呢?这太奇怪了。。。。。。
阿桑狐疑的瞟了金子和辰逸雪一眼,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顿哀嚎。
果然,事出必有因啊。。。。。。
他哎了一声,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汗,提着袍角,忙喊了一句少主等等,便追风似的跟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质问
金元宣布退堂的时候,辰逸雪和金子才发现公堂上早没有了龙廷轩的身影。
二人面面相觑,旋即又相视一笑。
龙廷轩的行事作风,向来是特立独行的,金子没有觉得多大的意外,许是他正好有事,就直接走了吧?
辰逸雪的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他的情商不高,但他的智商却非常人能及。
龙廷轩对三娘的态度,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虽然他是圣上钦点的按察使,主审这个案子是当仁不让的事情,但绝不可能没有过来交代一声便闷声不响离开的道理。因此,辰逸雪断定,定是龙廷轩发现了什么,或许是他刚刚看到了自己与三娘亲昵的态度,所以他才没有过来自讨没趣。。。。。。
唔,极有可能是这样!
若他能知难而退,那就更好了!
辰逸雪如墨的瞳仁微微闪动,笑意越发深邃了。
看着林氏被捕快押走,金元的眼底显现出沉痛与落寞的神色,但念及自己的闺女就在堂侧,他又强忍着将外露的情绪掩了起来。
相对于龙廷轩一声不吭的离开,金子更加关心金元老爹。此刻金元的矛盾神色自然没有逃过金子的眼睛,但正如她所说的那般,相伴二十几载,若能冷情冷血,那这样的人性委实令人害怕。
只有时间和空间可以治愈心灵的创口。
金子收拾了一下情绪,便踱步过去,含笑与金元寒暄了几句,劝慰他放开些,将卷宗整理好上交刑部后,就好好的歇一歇吧。母亲刘氏的身后事,便交由她和金昊钦安排就好。
女儿的关怀和体贴让金元觉得很窝心,他露出慈爱的微笑,看着金子道:“父亲听你的!你和昊钦都长大成人了。是该放手让你们自己拿拿主意了。你母亲尸身要重新选个日子装殓安葬,还要重新定制一副上好的棺木,这些便交由你和昊钦去办吧。”
金子点头应好,嘱咐他中午记得按时用膳,便敛衽施了一礼,随着辰逸雪一道出了衙门。
野天将马车赶了过来,笑笑刚要伺候着金子上车,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金子停下动作,抬头望了过去。
视线里,一辆华丽的大马车沐浴在金灿灿的光晕里。正朝着后衙的方向疾驰而来。
车速极快,野天有些紧张的提醒了辰逸雪和金子一句:“郎君和金娘子先上石阶避一避吧,儿担心那车车速过快,擦过来的时候刹不住。”
辰逸雪面沉如水,只嗯了一声。便自然的拉过金子的手臂,带着她跨上了石阶。
笑笑也忙跟着上去。
野天拉着缰绳,将马车往边上靠了靠。
马蹄声隆隆而至,赶车的车夫动作娴熟的缓收缰绳,大马车与野天的车厢壁擦身而过,只前进了几步,随着一声悠长的驭马声。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好车技!
野天暗赞了一句,见马车停在后衙门口,不由好奇的回头打量着。
“郎君,少夫人,到了!”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将鞭子往后腰的腰带一塞。恭敬的立在一旁,往车厢内递了话。
金子有些狐疑的盯着那架大马车,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车厢内的人。
是金绮缳?!
正恍神间,车厢的竹帘挑开了,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率先下了车。伸着修长白皙的手臂扶住车内的女子,一边小声的提醒道:“少夫人,小心!”
一袭素绿色的衣裙从车辕上飘下,紧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湘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正是李御风和金绮缳夫妇。
二人正准备拾阶而上,抬头的瞬间,不期然的对上两双沉静如水的瞳眸。
辰逸雪和金子,李御风和金绮缳自然是认识的,媚娘的案子,他们夫妇二人能洗刷嫌疑,辰逸雪和金子功不可没,可谓是他们的恩人。
李御风在媚娘一案后,才知道大名鼎鼎的金仵作竟是自己的妻妹,惊讶唏嘘过后,他便一直想着寻个机会上门去拜访这二人,可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遇到了他们。
金绮缳也愣怔了一息,旋即想起来,今日开堂审问的是母亲谋害先夫人刘氏一案,三娘是原告,她自然是会来衙门听审的。。。。。。
事情的始末,金绮缳已经了解过了。
在先夫人刘氏仙逝十三年而尸身不腐的震惊后,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因这个让人讶异不解的情况而牵扯出了母亲谋害先夫人一案。金绮缳无法相信这是真相,她绝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在来的路上,金绮缳还在想,是不是三娘想要报复母亲,所以才故意说刘氏的死因可疑,将矛头转向了母亲呢?
传言里,金家的三娘子颇得逍遥王青眼,那个郑玉,身为姒喜县主的儿子,郑氏家族的嫡子,若不是因为得罪了三娘,或许不至于死得那般凄凉。
三娘背后有逍遥王撑腰,若她下了报复母亲的心思,想要在刘氏尸体上做文章,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金绮缳眸色幽深的看向金子,嘴角微微抽搐着,她想要确认,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三娘在自导自演,究竟是不是她仗势报复?
可那双清澈见底的琥珀色眸子,沉静敛淡,无需无波,没有夹杂着一丝一毫的杂质,更没有不安和躲闪,坦然地迎着自己的视线。
是自己猜错了么?
母亲,真的谋害了先夫人?
阿兄和三娘从小失去了母爱,是母亲造成的?
思绪百转千回,金绮缳的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这是真的么?谁来告诉她答案?
“二位一定是辰郎君还有金仵作吧?”李御风眼睛一亮,笑意如春风般明媚,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金子和辰逸雪纷纷拱手还礼,点头应了一声是。
“在下是李御风,你们可还记得?”李御风略有些激动,生怕这名字他们不够熟悉。忙补充道:“仙居府,媚娘的案子。。。。。。。”
辰逸雪待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为了避免尴尬,金子便含笑应了一句:“自然记得。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御风嘿嘿一笑,正待开口再寒暄几句,金绮缳一个箭步上前,越过李御风直视着金子问道:“三娘,凭良心说一句,母亲谋害先夫人的事情,是真的么?”
李御风对金绮缳这咄咄逼人的口气有些不满意,微蹙起了眉头。
虽然说金仵作是她的妹妹,可也不能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质疑她啊。殊不知传言里头说的,金仵作背后可是有逍遥王撑着,还有身侧这位辰郎君,来头亦是不容小觑,真是不要命了么?
金子神色平静。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敛了起来。
“撇除我是我母亲的女儿的身份不说,我就只是本案的尸检仵作。作为一个合格的有操守的仵作,我只会根据尸体呈现出来的真相说话,绝不会昧着良心歪曲事实。”金子声音淡淡的,看着金绮缳续道:“案子已经结了,林夫人刚刚在公堂上已经亲口承认当年谋害我母亲的过程,少夫人想知道个中细节。可以自己去问个清楚明白!”
金绮缳的脸色瞬间发白,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便要向前栽倒。
金子眼明手快的跨下石阶,急急扶住了她。
“绮缳。。。。。。”李御风惊叫了一声,顺势从金子手上接过金绮缳。只见她闭着眼睛,眼睑不断抖动着,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金子讪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绮缳,你醒醒。。。。。。。”
金绮缳没有睁开眼睛。身体软软的靠在李御风身上,只不停的留着泪。
她这个样子,让李御风很担心,只怕她因为案子的结果而受什么刺激,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翠儿,快去请大夫。。。。。。”李御风转头对站在一侧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喊道。
翠儿是从仙居府李宅跟过来的,初来乍到的,哪知道去哪儿请大夫?她哦了一声,为难的看了周围一眼,竟不知道是该往哪个方向走。
“让我看看吧,我略懂医术!”金子虽然不喜金妍珠,但金绮缳给她的印象还不错,见她这样,也不忍袖手旁观。
李御风忙扶住金绮缳,一面道:“咱们不如进去衙门再看吧,在这里杵着,毕竟不大好。。。。。。。”
金子认同的应声道好,虽然这里是后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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