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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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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英宗要处理政务,且宫中行走朝臣众多,多有不便,便请旨晚上进宫,再争取宫门下钥之前归来,这样,便不必在宫中逗留太久,这是蕙兰郡主的苦心。
    宫中的规矩,金子都懂,可蕙兰郡主还是尽着婆婆的职责,跟金子耐心交代了一遍,又让自己身边调。教的大丫鬟芝兰陪在金子身边一道进宫,若有不当处,才可暗中提点。
    金子不却郡主好意,带了芝兰和笑笑,与辰逸雪一道乘车往宫里去了。
    马车在朱雀门停下,因事先有报备,便有内侍候着,抬了步辇,引着二人入内。
    英宗在养心殿接见了他们。
    福公公给金子和辰逸雪备了茶,二人跪在蒲团上,诚挚的磕头敬茶谢恩。
    英宗喝过茶,又给了二人一些赏赐。
    金子和辰逸雪再次叩谢皇恩。
    英宗便让他们都起来,顺便拿起案几上的折子递给辰逸雪,含笑道:“端肃亲王给逸雪你请封世子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如今你已经成家,这名分也该定下来了,朕择日就将圣旨颁布下去,以后可要对亲王尽足十二分的孝道!”
    辰逸雪神色依然是淡漠的,没有因英宗的话而有所起伏。只是接在手中的折子,似乎沉若千钧。
    他会一如既往地敬重孝顺端肃亲王,但世子之位于他而言,就像一把枷锁,将他牢牢的扣在那个位置上。这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也不是他所追求和向往的生活。
    辰逸雪抬头,看着英宗语气淡然问道:“尊老爱幼乃是人伦天道,儿不敢忘。只是陛下,这世子之位可否改由逸然继承?”
    英宗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问为何要将世子之位推出去。
    辰逸雪便将这些年自己身体病弱,长年在庄子修养。不管俗物的事情一并告诉英宗,而逸然虽为弟弟,却能挑起担子。独挡一面,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分析。都比自己更加胜任世子之位。
    这番话让英宗越发欣赏起辰逸雪的胸怀,这世人大多为了名利、权势、地位而追云逐日机关算尽,难得还有这般淡泊之人,仿佛堪透一切般无欲无求。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他越发满意,也越发放心他承袭端肃亲王的爵位。
    端肃亲王从跟随先皇立下不世战功,这世袭罔替的爵位,是先皇亲封。
    不过英宗心中对他始终有些顾忌。兄长宪宗与端肃亲王关系非常好,年少时常跟着端肃亲王学习武艺兵法,对亲王敬重有加,亦师亦友。宪宗被俘,端肃亲王当年是主张将阴山边境两城割让给鞑靼,谈和迎回宪宗的,只是当时朝中另一股势力坚决反对,这才没有成行,英宗也因此被推上了宝座。
    而后亲王便因身体有疾,主动上缴了兵权。英宗就算心头有刺,也断没有随便将爵位褫夺的道理,不然只怕寒了那些跟随先皇打天下的兵将们的心。端肃亲王战功显赫。在军中素有威信,如今就算老了,威望却不曾减少一分一毫。端肃亲王没有儿子,这让英宗放心不少,但他担心的是将来为他承爵之人,若是野心勃勃,那便是为朝廷和江山社稷添了一个未知隐患。他选择嫡女蕙兰郡主的儿子继承爵位,英宗并不反对,至少他们一家子远离权势圈子。生性淡泊,承了爵位后当个富贵闲散王爷。倒也不错。
    辰逸雪是最佳人选,不仅是嫡长子。而且他从不曾涉及家族生意,是个不染铜臭之人,不必担心他利用手中权位谋利钻营,丢了皇家脸面。
    英宗探究审视的目光在辰逸雪身上来回流连探寻着,许久才幽幽笑道:“立长立嫡,乃是规矩。再者,端肃亲王对你期望很深,逸雪莫要辜负了。”
    金子眉头挑了挑,不留痕迹的睨了英宗一眼。
    看来陛下是真心喜欢逸雪的吧?不然连称呼也从开始的辰郎君,直接改成直呼其名了呢。
    她还在寻思着,却见英宗也望向自己,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扯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意。
    “金娘子不比一般女子,胆识过人,又有独到见解,特别是那一手超然卓绝的尸检技术,真让人惊叹。如此天纵奇才,朕还真不愿意就此埋没了,可有兴趣来朝做个女官,协助刑狱案典调查?”英宗笑问着金子。
    金子一怔,看了辰逸雪一眼,随后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回道:“多谢陛下抬爱,若是儿尚年少轻狂时,定不会虚伪辞了陛下好意,但而今儿已出阁,出嫁从夫,往后便只想在家中相夫教子,伺候公婆长辈!”
    英宗似乎早料到金子会这般回答,也不怪罪,只哈哈大笑调侃道:“可是蕙兰这个‘恶婆婆’给你立规矩了?”
    金子抿嘴一笑,忙摆手道:“母亲待儿极好!”
    英宗便笑着点头,他是知道蕙兰郡主的性格的,她不是那种刁钻的,仗着身份把眼睛长头顶上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执意要嫁给一介商贾的辰靖。她自己为了丈夫儿子,不顾郡主尊贵身份,入了商界,而今断没有可能再介意儿媳妇从事的职业不上道的道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蕙兰是个开明人,金娘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英宗本想让二人也去宁和宫给太后请个安,磕个头,后来看了看天色后,便掩下不提了,这个时辰,太后怕是已经就寝了。且惠王的腿成了那个样子,她仿佛还不能完全接受那个现实,脾气也变得不是很好。
    惠王平时温温淡淡,儒雅雍容的气质跟辰逸雪有些相似,只是惠王毕竟参与朝政议事,多年磨练,身上少了一些冷冽和淡漠,不似辰逸雪那般仿若方外之人,不食人间烟火。
    英宗也是担心太后看到辰逸雪,会再次想到惠王,勾起伤心事,便打消了念头,让他们早些出宫回去歇着。   

   第四百八十二章闹事(一更)

惠王府的府邸也在荣安坊。
    野天驾着马车从惠王府门前经过的时候,龙廷轩和阿桑正从惠王府里出来,身后相送的是惠王的贴身随侍安柟。
    那四轮高棚马车四角垂着羊角灯,车厢后壁上的徽记清晰分明。
    龙廷轩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端肃亲王府的车驾。
    御道的另一端通往朱雀大门,这马车是从宫中出来的,里面所载何人,他心中透亮。
    不知为何,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割舍、放下,心却还是回隐隐作痛。
    龙廷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幽沉的眸子在檐下灯盏的反射下熠熠闪动,仿若幽谷冰涧般深不见底,寒意深深。
    安柟见逍遥王望着早已远去的华盖马车怔神,眼中露出疑惑,刚想轻唤一声,却见逍遥王回头,一脸懒散笑意,摆手道:“进去吧,我二哥身子不便,好生照料着!”
    安柟诺诺的应了声是,看着逍遥王阔步离去,这才转身进了门。
    而此刻惠王府的书房内,半卧在软榻上的惠王龙廷轼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一张俊美的容颜布满了狰狞和戾气。
    他捏紧了手中的笺纸,放肆地大笑一声,露出森森白牙,随后一掌拍在几案上,发出一声震响,几面便显出一条裂痕。
    室内的谋士徐闻便上前,小心劝慰着惠王,让他万万要保重身子。
    惠王冷厉的眸光扫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被截了肢的残腿,咬牙问道:“都成废人了,你还要本王保重身子作甚?徐闻,你见过身有残疾还能登上大宝的帝王么?”
    徐闻黯然垂眸。
    太子平庸无能,近些年也越发不像话。且薛氏一族狼子野心,不懂得收敛锋芒,陛下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反观惠王。知人善任,仁德贤良。又深得太后和陛下宠爱赏识,将来争夺储君之位,赢面乃是众皇子中最大的,这是徐闻当初选择站队所考虑的一个砝码。可偏偏天意弄人,本以为上次的阴山之行,是再次立功的好机会,没曾想,竟中了太子奸计。惠王差点魂归黄泉。
    惠王说的是,他的腿废了,从此就是废人一个,纵观历史,还真没有一个身怀残疾之人能登上大宝君临天下的。这也说明了惠王,彻底被排除在争储之外了。
    徐闻无声叹了一口气,想着这段时日,惠王倒是与逍遥王往来密切,难不成惠王晓得自己夺位无望,要将逍遥王推出去。与太子再次分庭抗礼?
    徐闻抬眸看了惠王一眼,此刻他正揉捏着手中的笺纸,只一瞬。那笺纸便被揉成碎片,缓缓从指缝间滑落。
    “王爷,逍遥王他。。。。。。”
    徐闻话音未完,便听惠王冷笑一声,“他这是向本王摇尾巴示好!”
    徐闻默然点头。
    逍遥王愿意为了惠王花两个多月时间锲而不舍的调查搜索太子下黑手的证据,可不是狗腿本色,向殿下摇尾巴示好么?
    只不过他为何要这么做?
    在徐闻的印象里,逍遥王就是个胸无大志,懒散小气又记仇的人。难道他是看到惠王腿废了。人残了,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借助惠王手中的势力,一举登天不成?
    瞧惠王殿下的神情。应该是看穿了逍遥王的意图的。
    徐闻心里有些费解,他摸不清楚惠王的心思。
    “逍遥王那点小心思,本王焉能看不出来?只是太子如此设计本王,此仇不报,本王就是死,也不能瞑目。本王现在这残破身子,自然是无法再与他争什么,可让我就此放弃手中势力,让太子彻底的称心如意,却是万万不能的。本王不能愧对那些一心一意追随本王,效力于本王的人,他们这些年为本王谋划争取,劳苦功高,若是打了水漂,别说本王不甘心,他们更不能甘心。”惠王倚在榻上沉声说着,眼中神采晦暗不明。
    徐闻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哑声唤了声殿下。
    惠王看着他露出一抹幽深笑意,“逍遥王想要借助本王手中势力帮自己上位,可他焉知本王不是利用他与太子斗法?既然他生出了心思,本王不让他粉墨登场,又怎能让太子晓得他跟本王乃是同一战线?又怎能将他推到太子的对立面?”
    徐闻心中一跳,看着惠王的眼神倏然清亮起来,内中洋溢丝丝钦佩。
    惠王的用意,他明白了。
    他这是要借逍遥王之手,将太子打下去为自己报仇,而惠王自己做壁上观,坐收渔利。
    至于大宝之位,想来惠王殿下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历史没有,不代表将来不能有,历史,向来是能者主导一切。
    ******
    阴山关口。
    一连下了几场大雪,气候骤降,森冷得刺骨。
    关口城楼上的将士,个个穿着厚实的棉衣,外面罩着一件厚重的铠甲,可那呼呼寒风飞啸,透过铠甲的缝隙钻进体肤,只冻得他们牙关打颤,不停的在原地跺着脚活动筋骨取暖。
    守备押着二月十五准备易市的粮草过来关口,刚入关口大营,便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缰绳扔给一名士兵,让随在身侧的高副将,将带过来的酒提过来,一道进了中军帐。
    帐中烧着两个炭盆,挑帘进入,迎面扑来一股热浪,暖洋洋的,混合着外头的清冷气息,仿佛春风拂面。
    守备吐了一口气,双手摩擦着,围着炭盆烤手。
    柯子俊早知道他今日会过来,挑帘从内间出来。
    “今日倒是赶早!”柯子俊淡淡一笑,兀自在外帐的长几边坐下。
    高副将将两坛子酒放在几面上,恭敬行了礼,方道:“守备大人赶着过来跟将军您喝酒!”
    柯子俊就笑,瞟了守备一眼,反问道:“仁兄你这是想陷在下于不义么?”
    “此话怎讲?”守备从炭盆边起来。蹙着眉头问道。
    “军规你不是不晓得吧?”柯子俊信手倒了一杯热茶。
    守备这才拍了一下脑门,大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榻上。吭哧道:“一时忘了,这不是老哥哥关心着你么。天寒地冻的,你守着关口,备受北风摧残,喝点儿酒能暖身子。”
    柯子俊就笑,“单我一人喝酒暖身子,那可不行,等哪天你运来百八十坛酒,让我军中众将士都能喝上一口。那才真是关怀!”
    百八十坛酒?
    那他荷包不得大出血?
    守备咽了口口水,笑道:“当老哥哥我没说!”
    二人相视一笑,喝着热茶,闲聊着。
    第二日天亮,关口的城门便打开了,守备领着一小队人马,押着粮草往易市地点去了。
    柯子俊便去巡营,又去看了练兵场的兵丁操练。
    柯子俊早年便跟随着父亲柯越云上战场杀敌,年少有成,在军中挺受欢迎和敬重。柯越云猝死后。他奉旨接替父亲的爵位,继续领兵驻守阴山关。不过这次前来,英宗却另行给他遣派了一员副将。说是辅佐处理军中庶务。
    这一举动让柯子俊有些敏感,他从一开始便觉得父亲的死因可疑,又发现父亲这些年竟与宪宗任由书信往来,不由怀疑父亲是政治牺牲品,而父亲毕竟为了大胤朝征战沙场,劳苦功高,英宗想对父亲不利,却不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所以才会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让父亲猝死。一了百了。
    英宗让自己承袭父亲的爵位,又派副将辅佐。其实应该是变相的监视。
    不过,这一切都是柯子俊自己的猜测。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忠君爱国,因而,他一直都在逃避,也害怕自己猜测的便是真相。那么到那个时候,他该当如何?
    自古忠义两难全。。。。。。
    柯子俊正望着练兵场怔神,忽然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和风而来。
    “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柯子俊从游离的思绪中抽出来,抬眸望过去,远处狂奔而来的,正是守备身边的高副将。
    柯子俊快步上前,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高副将喘着气,手拄在膝盖上,缓了缓气儿,抬头道:“早上末将和守备大人押送粮草去了交易市场,鞑靼那边也送来了皮革和铁器,准备交易。可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一股子流民,看打扮,倒是鞑靼那边的,就要开始哄抢。他们直嚷着不公平,鞑靼王庭向百姓们征收皮革用以交换大胤朝粮草,可换来的米粮,分到他们手中,还不到一斗,这让他们非常不满,便趁着交易日子,组织了人马过来抢掠。”
    柯子俊冷笑,鞑靼人这是要闹哪出?
    他怎么觉得这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呢?这是想要大胤朝放宽交易尺度才是真吧?
    “现在情况如何?”柯子俊问道。
    “情况混乱,那些人都快要挤到关口来了!”高副将看了柯子俊一眼,抛出求救信号。
    柯子俊一听,额头的青筋暴突,骂了一声混账之后,动作迅速的点了一队人马,跨上马背,径直往城门奔去了。
    城门外闹哄哄的,城门上的士兵拉开了弓弦,命不断涌过来的鞑靼民众退去,不然就要格杀勿论了。
    可他们却是红了眼,非要逼过来,似乎只要闯进了城内,便能抢夺到果腹的粮食。   
   

   第四百八十三章故人(二更)

因鞑靼和胤朝刚刚和谈,守城士兵不敢轻易射出手中的箭矢,打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和平’。而闯城门的鞑靼流民见大胤朝的士兵不过是色厉内荏,心头更加无惧,一股脑儿涌了过来。
    柯子俊赶到城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阴沉得几欲滴下水来,直接拉了弓弦,一连射杀了前面几个带头闹事的。
    “大胤朝的士兵杀人了。。。。。。”
    “他们要毁了两国和平条约。。。。。。”
    鞑靼流民中不知有谁吼了起来,紧接着,声浪便一声高过一声,要大胤朝给说法,射杀鞑靼百姓,这是何道理?
    柯子俊冷笑,见有人还敢上前一步,弓弦一张,便又射出两箭,又有两个人中箭倒下。
    那些人这才看清楚,射杀他们同胞的是大胤朝的骠骑大将军柯子俊。
    声浪渐平,柯子俊跃上城墙,一袭银白铠甲戎装映衬得他冷峻逼人,宛若天兵降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人,嘲讽道:“要撕毁两国和平条约的人,是你们才对。你们站的这片土地,是我大胤朝的领土,你们越界挑衅,难道本将军还得打开城门相迎不成?若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就是将你们全部射杀了,我看鞑靼王敢待我如何?”
    这是阴山关口与鞑靼边界最靠近的一个城门,在一千丈开外,便有碑文为界,鞑靼流民此刻涌到城门口,已经越界一千丈,侵犯胤朝领土,的确射杀无怠。
    那些人听了,神色微动,柯子俊知道。他们是害怕的。
    他刚刚仔细观察了一遍,通过射出箭矢和他们中箭时的反应,他便瞧出来。那些人不是伪装成流民的鞑靼士兵。
    因城楼戒严,数百名士兵皆张弓以待。且又有同胞被射杀在前,那些鞑靼流民便不敢再拿自己小命开玩笑,驻足观望了片刻,便灰溜溜地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待他们全部退出石碑分界线之后,城楼上的士兵们才将弓箭收起来,不过精神却是高度集中的,握紧了刀剑,目光冷厉地盯紧了边界。
    柯子俊敛起了森冷笑意。从城楼上下来,只淡淡的对高副将说了一句前面带路。
    高副将忙应了声是,领着柯子俊去了交易市场。
    那边,易市已经结束,搭建的营市帐篷内,守备正命人清点着鞑靼那边换过来的皮革和铁器。
    而外头正有两个身形昂长的中年男子在帮着搬运皮革装车。
    柯子俊和高副将抵达的交易市场的大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看来这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柯子俊悬着心放了下来。
    他身为阴山守将,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事情。继而再挑起两国战火,他是要负起极大的责任的。
    那俩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御寒的布巾,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袍。外面还罩着粗毛氅,头戴毡帽,显得很壮实,但看他们的言谈举止,便晓得是胤朝人,没有鞑靼人的粗犷。
    柯子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其中一名男子也抬头看过来,清明如许的眼眸漾出笑意。
    那是一双经过岁月反复浸润过的眼睛,虽然透彻。但却难以读懂。
    柯子俊因他的眼神而有片刻的怔忪。
    缓过神来后,他迈步走了过去。
    就快擦身而过的时候。中年男子开口了。
    “你是越云的儿子?”
    那声音淡淡的,却如擂鼓一般直扣柯子俊心门。
    他倏地侧首看他。二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一个似被激起千层波澜,一个却如古井平静深沉。
    柯子俊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凝视着他,哑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眼中便漾开了笑意,依然如初见的那一刻,清澈透亮直达眼底,这样的眼睛,似曾相识。
    “一位故人!你父亲柯越云,是我的故人!”他淡淡道。
    柯子俊相信他的话,甚至心头涌起了一个让他自己也大吃一惊的念头,答案几欲呼出,但头脑中维持着那一点清明,命令着他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警觉地环视了一圈,俊颜渐渐恢复平静神色,拱手道:“既然是父亲的故人,晚辈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番的!”
    中年男人微笑点头。
    “且等一等!”柯子俊看着他,见他点头,便快步步入营帐。
    里面,守备将将清点完毕。
    他呼了一口气,接过小兵递上来的热羊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将军怎么来了?”守备眼睛的余光瞟到柯子俊,忙从座位上起身相迎。
    “刚刚高副将说鞑靼流民聚众闹事哄抢粮草,本将军只好过来瞧瞧,没出什么问题吧?”柯子俊问道。
    守备瞪了高副将一眼,这才屁大一点事儿,就跑去惊扰将军搬救兵了,这不是不将他这个正主放眼里么?
    他旋即回神,忙道:“没事,闹起来的时候,交易已经完成了的,那些流民是断不敢强抢咱们大胤朝的物资的,他们抢粮草,那是抢他们王庭的粮草,也怪鞑靼王庭分配不均,不碍咱们什么事儿!”
    柯子俊闻言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你晓得他们越界闯城门的事么?”
    守备一脸震惊,狐疑看了高副将一眼,舌头打着结颤颤问道:“越界闯城门?这,这是鞑子居民刚刚干的事儿?”
    看他一脸懵懂,柯子俊相信,刚刚那事儿他不知道。
    那那伙流民闯城门是自发行为还是因人授意?
    柯子俊目光微微流转,旋即想起了外头的那人。
    是为了引他过来,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么?
    “已经没事了,你随后给鞑靼王庭送个信儿吧,这样的事情,下次若再发生。本将军会禀报朝廷,易市或将取消!”柯子俊冷冷撇下一句话,转身正待出去。猛地又停下脚步。
    守备见他停下来,忙上前去。一面应了声是,一面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看他这样子还在气头上,守备自觉不敢与他称兄道弟,越了礼数。
    柯子俊压低声音,看着守卫问道:“外头那两个穿粗毛氅的,是胤朝人?”
    哪个?
    守备挑帘望了一眼,旋即道:“是,他们是阴山居民。住的地方跟鞑靼接洽,懂鞑靼语,设立营市交易的时候,就招了过来帮忙翻译交易,平素他们仍是以打猎为主的,就初一十五过来!”
    柯子俊唇角微勾,哼笑一声。
    守备不明所以,想问那俩人是否有什么问题,却见柯子俊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挑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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