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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恨_清浅长安-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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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泽韬只一遍遍低声默念着,他想做些什么,可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她一边苦笑一边走远,脚步跌跌撞撞,被夕阳拖长了的身影,更加孤独了。
  那苦涩的笑声长久的回荡在荒漠之上,令闻者悲伤。
  这就是天命!
  既然决定了回去便不再耽搁,免得心中多有不舍,也免得路上再生事端,毕竟此为千里之外的漠北,回城路漫漫,谁知何时才能到京中!
  原本说了不再见,可夏雪儿启程上路之后,慕容泽韬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路送到了城郊凉亭。两人并未进亭中小坐,只驭停了马,就在这灰尘四起的官道旁道别。
  “需要我陪你进城吗?”
  他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不舍。
  “不用”,夏雪儿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有些事情我想一个人面对。”
  她不喜欢别人代她受过,同样也不乐意拉着别人一起痛苦。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她来说,只有独立处事才是最佳的选择。不至于顾虑太多,行事一身轻松,也不至于愧疚自责,束手束脚。
  既是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慕容泽韬知道她心中所想,遂也不再勉强。话锋一转,问道:“还记得这里吗?”
  夏雪儿循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所指之处正是送别的凉亭。经过了万物复苏的春天,缓坡上除了人常走的一条小道之外,其余均是杂草繁茂无比,绿油油的,很是好看,正应了那句话: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可惜此时没有那个赏景的心情。
  上一次两人在此见面还是盛夏时节,算起来也快过去了一年之久了!
  那****约她出城,只为了亲手交给她一个她一直在追捕的人——盗无痕,那个设计陷害她、让她险些葬身于天牢之中的罪魁祸首。她看到的盗无痕全身经脉已被挑断,手脚骨头也全部碎裂,这是他为她报仇的手段,虽然残忍狠辣,但也算是他罪有应得,而此次见面也成了两人冰释前嫌的重要契机!
  回忆是那么的美好,夏雪儿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真诚的微笑,眼睛依旧盯着掉漆了的凉亭。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目光回转,落在了身旁人的侧脸上,右手指了指心脏所在的位置,继而又郑重地说道“不只是现在,我会一辈子记在这里,抹不去的。”
  慕容泽韬眼眶有些湿润,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叹了口气,复又说道:“今日一别,此生怕是再也不会有所交集了,我的人生没有你的参与,会很苍白的!”
  其实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既然回来了,那么她与沐轩龙成婚就是躲不掉的了,况且,要想保住安国侯府整府上下,也只有如约嫁入皇家这一条路子可走。
  从此一个是齐王妃,一个是杀手头头,一正一邪,如何能再有交集?
  自从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相忘于江湖便已经是定数了,只不过是两人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罢了,此时率先被慕容泽韬挑明了开来,便在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即便妹妹身处这繁华京中,心中牵挂的仍旧是漠北的天地,断然不会忘了哥哥往日的百般照顾与包容!若是此生无缘相见,此恩情来世必报!”
  此生无缘,来世再报。
  多么现实又多么无奈的一句话,曾经骗了多少真情人苦等,又让多少有心人心死!
  “来世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去找你!”
  悄悄于心中补充了一句:抢在苏祁之前!

☆、第二百五十章 真情

  “只愿来世你不再生于世勋侯爵家,你我携手浪迹天涯,没有这许多的身不由己!”
  慕容泽韬说这话时抬头看向了老天,眼神迫切而又虔诚,似是在许愿一般。
  “哥哥……”
  夏雪儿轻唤一声,眸子里蒙了一层云雾般的忧伤,却又透露出不容人置疑的坚定。
  这份情,今生她回报不了,来世也是如此。
  虽然很是感动,但她不想许下这样的誓言。都说缘定三生,她的来世,还将属于苏祁,并且只想属于苏祁一人!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终究只想当他是哥哥!
  慕容泽韬自嘲的笑了。
  她永远是这样的无情,这样的残忍,哪怕是一点点的期望都不想给他!
  说实话,他挺可怜自己的。
  ……
  夏雪儿径直回了安国侯府,曾经盛极一时的府邸,此时难免显出七八分寥落之样来。门口再无守卫站岗,自己伸手推开了沉重的镶了鎏金铜钉兽面门环的府门,曾经,这些都是皇上恩宠的象征,此刻却是十分的讽刺!
  跨脚进去之后,满地或被风吹落,或被雨打落的残花败叶,落脚之处都不生。偌大个府宅,大道小道纵横交错,一路走来却是什么人影都未曾看见过!
  心中是有些不是滋味。
  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不是报应在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不厚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当初她以为夏青玄会与旁人不一样,可他仍旧出卖了她,期望以牺牲她一生的幸福来换得自己的平步青云,换得安国侯府的百世强盛!
  若无此事,她又怎会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哪一只是白的?
  收起了心里的一番感慨,像是关闭了感官一样,她只机械的往前走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着。停在枝头休惬的鸟儿,听见了这久违的脚步声,纷纷扑腾着翅膀飞起。
  连小鸟都知道她回来了,别人也快知道了吧!
  她倒是没有一回来便去齐王府求情或是进宫面圣的打算。
  这事蹊跷,她本就占了下风,若是不查出几分真相,不了解当今皇帝亦或是她的父亲胸中谋划的究竟是什么,她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她,夏雪儿从来就不是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即便是在这注定了输赢的不能选择的命运中,她也要奋力一搏,输也该输得精彩!
  对着空气冷笑一声,伸手去推开了听雨轩的院门,吱呀一声脆响,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觉。
  “小姐?”
  一路走来发觉听雨轩中很是干净,也并无死气沉沉之感,本还疑惑,可听见这一声呼唤,便也就释怀了。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冬梅脚刚踏过圆门门槛,便被突然出现在转角处的一个穿着胡服的人影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待看清此人的样貌之后,不禁欣喜若狂!
  “小姐!真的给你?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
  冬梅还是那样的咋咋呼呼,大大咧咧,她的声音在这空旷安静的院子中显得如雷般轰动,但却是格外的好听!一时间,又有一个人影听闻声音赶了过来,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只一个劲的对着夏雪儿傻笑,随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直接跪了下去,给她行了个大礼!
  “奴婢恭迎小姐回家!”
  “奴婢也是,恭迎小姐回家!”
  冬梅见此,也赶忙跪了下去。夏雪儿有一瞬间的呆愣,旋即便是热泪盈眶。
  她以为这次回来只有痛苦,可如今看见昔日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都安然无恙,甚至是为了她的回来喜极而泣,自己这颗死了的心,突然觉得又跳动了两下。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于她而言,朋友安好便是最欣慰之事了!
  忙弯下腰去扶起了冬梅和秋菊,“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老爷入狱的第五天,便开始有下人离开府,只半月的时间是,就陆陆续续的走完了,奴婢们相信小姐定有一天会回来,便留下来了,还好,终于让奴婢们等到了您!”
  冬梅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愤愤不平,安国侯府的主子算是良善的了,虽然规矩森严,可对下人并不苛刻,更别说是听雨轩中了,小姐待她们本就不薄,可她们竟也一个个的走了!
  对此,夏雪儿倒是没有多少感觉,也并不愤怒。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理解他们的。这患难见真情,在乎的人还在就好!
  眨了眨眼睛,将快要决堤的泪水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先不管以后将如何煎熬,至少这一刻重逢是快乐的!
  “翠竹和香兰呢?她们也在府中吗?”
  “小姐走后,老爷便将听雨轩中的所有下人禁足了,唯独恩准了翠竹姐姐和香兰姐姐出去,您走后的第二天,她们便都不见了人影,也没了消息,直到上个月皇帝发了明文诰令,她们才回来了一转。”
  “翠竹姐姐说她在桃苑等您,而香兰姐姐虽然没说她在哪里,但也是个您回来后极有可能去的地方。”
  夏雪儿默然,心中的悲苦有如泛起波澜的湖泊。
  桃苑,幽冥谷,的确是她在漠北时最想回去的地方,也是回了中原后唯二想去的地方,可却是她最不可能会去的地方,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去了吧!
  能够选择的叫机会,不能选择的叫命运,她既已回来,嫁进齐王府,成为齐王正妃便是她的命运,而她,现在这心里的苦涩便是认命了么?
  深呼吸一口,继续打探到:“这府里只有你们二人了么?”
  “还有怜儿和桂嬷嬷,她们也同我们一起等您回来!”
  “怜儿?”
  说实话,夏雪儿从未想留下来的人会是怜儿!冬梅和秋菊也没想过。
  桂嬷嬷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不管是在赵宅还是安国侯府,她一直都不离夫人左右,算得上是将这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夫人,两人的感情之深,自是不言而喻!如今夫人落难,她自是不会弃她而去,留在府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这怜儿就不是了。
  怜儿是老夫人安插在听雨轩中的眼线,本就不得重用,况且夏雪儿身上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太多,因此也是小心提防着她的,现如今她居然会选择留下来,与她们共患难,着实不是不吃惊的!
  难道是她们误会了怜儿?
  还是说她别有用心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反思

  只一个多月,偌大个安国侯府就已经荒凉的像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一般。春末凋零的残花还覆盖在地面,入夏后疯长的枝枝叶叶便旁逸斜出了,原本铺了鹅卵石的花间小道上也都长满了杂草,许久不曾有人踩过,更没人清扫枝剪。
  夏雪儿走在其中,就像是在林子里穿行一样,很是费力,身后只跟了个桂嬷嬷。
  “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若不是因为我当初一时冲动所做的选择,也不至于让嬷嬷来做那些个粗活累活!”
  桂嬷嬷年事已高,早在赵府时便是由太夫人亲自送到赵玉兰身边服侍的,随后作为陪嫁嬷嬷来到这暗流涌动的京城中,算是见证了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长大、嫁人、生儿育女……
  她一生未嫁,自梳妆发,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赵玉兰一辈子的,她将赵玉兰当成亲闺女一样的疼爱,也将夏雪儿当成了亲孙女来看待,此时听了这样自责的话,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这三小姐是个什么性情,她从小看在眼里,那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从来就没见她向命运低过头,即便是老天爷要收了她,也得先问问她答不答应!青莲池溺水之后死而复生不就是逆天而行的最好证明吗?!
  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说出了这样子丧气的话来,着实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虽是嘴角带笑的,却只看她那生无可恋的眼色,便知她此刻心中的失落与麻木。
  心里不是不心疼的,可她不能说她不该回来,那是她的亲人,她是如此善良孝顺,又怎能做到袖手旁观?她也不能说她回来是件好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对与错本就没有判定的标准,任何人都不能说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从前发生在小姐身上的遗憾,如今又在她的闺女身上重演了,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桂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却是故作轻松的笑了两声,旋即才又说道:
  “小姐这话便是见外了,奴婢从前也是干过这些脏、累的活计的,只是许久不做,有些生疏了而已,慢慢的也就上手了!”
  她说的不错,如今整个夏府也就只有听雨轩还算是正常一些的了,仅留下来的几人都住在其中,几人虽都是近身侍奉的贴身丫鬟,平日里是不做粗活的,即便是没有往日的粗使丫头,只要彼此之间相互扶持、各司其职,日子到也还过得下去。
  “嬷嬷你是明眼人,可能看出怜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夏雪儿不愿以恶想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所谓经一事长一智,况且她都已经算得上是历经磨难了,哪里还会轻易相信一个从未相信过的人。
  桂嬷嬷稍愣了几秒,随后只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老奴年纪大了,难免会老眼昏花,其实小姐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奴若是说了什么,难免会影响小姐的判断。”
  那个叫怜儿的小丫头,她是早就注意到的了。此人虽是老夫人安插过来的眼线,可也心思单纯,甚至有些胆小懦弱,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向来只起到一个传递消息的作用,若说伤人害命,她是没有那个本事的,于小姐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算是对手。
  “她既然选择了留下来,也算是对我忠心一片,如此之人便交予嬷嬷领着了。”
  桂嬷嬷是何等聪慧之人,如若不然,当年的赵家太夫人也不会对她亲眼有加。这些年来,她作为府里的管事嬷嬷,魄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府中谁人是否怀有鬼胎,她一眼便能看出。
  听她这意思,怜儿这人便是不足为惧的,可真正放在身边也还需要调教一番,这事交予桂嬷嬷她来办是最好不过的了!
  “诺,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低头应下了此事,可却是半时不曾抬起头来,夏雪儿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之人尚还站在原处,似是犹疑着有话要说,于是站定了身,率先问道:“嬷嬷心里有事?”
  桂嬷嬷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些,犹豫了几秒方才打定主意说道:“不瞒小姐,老奴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夏雪儿一听此话便皱了眉头,莫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遇上什么麻烦不成?
  “嬷嬷但是无妨,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帮你帮到!”
  “老奴想请小姐去牢中看看夫人,也好让夫人安心养病。”
  “母亲病了?”
  桂嬷嬷的话一出,夏雪儿便身子一颤,心里甚是紧张,面上也全是担忧之色,就连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自从小姐离开之后,夫人的身体便一直不好,而那牢中阴暗潮湿,常年见不到阳光,老奴担心夫人有什么闪失!”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可请了大夫看诊?”
  “夫人的故人亲自请了良医照看,可夫人这是心病,虽****吃着药,却也难以痊愈,更别说是关进了牢中之后,怕是愈发的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让夫人知道小姐安好便有如神药了!”
  夏雪儿知道,嬷嬷口中的故人便是师尊大人,请的良医十有*便是张靖师兄,他的医术承自三师叔,素有医仙之称,母亲的病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之所以拖着至今未痊愈,不过是母亲有很重的心结,自己不愿好罢了!
  赐婚一事,终究还是毁了父亲在母亲心中的高大形象,她也和自己一样,曾经以为他会是那只白色的乌鸦,可最终却是心死大于失落,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嬷嬷放心,母亲定会安然无恙的!”
  夏雪儿轻叹一口气,终究是她一时任性害了她们!
  她本无心连累旁人跟着受苦,却终究让最疼她爱她的母亲为她日夜操心劳累。
  扪心自问,当初抛开一切,一心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孤身远走高飞,一去便是数月,不曾写有半封书信回来,当真是做错了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待嫁

  抬手移开了挡在眼前的树枝,前头便是青莲池了,曾经常来的地方,如今再见,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沿着九曲回肠的石廊进了碧水亭中,亭子里的柱子及美人靠都有些掉漆,雕花彩绘也不复往日鲜丽,想起曾在这里下棋、观景、练功……一幕幕回荡在眼前,却都只是泡影,也是对她的讽刺。
  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桂嬷嬷掏出帕子替她扫去了美人靠上的灰尘,夏雪儿却并未坐下,而是双膝跪了上去,手扶上美人靠的栏杆,面朝青莲池,眼底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现如今已经是五月底,池中荷叶茂盛,满池一个接一个的圆盘挤挤攘攘,倒成了这安国侯府之中最热闹的所在。荷叶之间稀稀疏疏有几支花苞探出脑袋,无一绽放,只是赏景之人再无了往日的心境,在美也是白搭。
  桂嬷嬷知她心中郁结,因此也就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亭子外,只在这远远的候着,不做打扰。
  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遂转身看去,来人竟是齐王殿下,惊诧之余正欲行礼问安,却是被他一个手势给制止了,甚至还示意她不准出声。她点头应下了,转头看自家小姐并未有半分察觉,也就无奈的退了下去,毕竟这事迟早都会面对,既不容她逃避,她也逃避不了。
  且随它去吧。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听见有人吟诗,夏雪儿瞬间回神,却是没有立即起身,她已然知道来人是谁,虽已经许久不曾听见过他的声音,但又怎会忘记?
  刚跨脚进夏府之时她便说过,鸟儿都知道她回来了,离其余人知道也就不远了。
  “果真如此,很快。”
  轻声念叨了一句,嘴边微微的一笑,眼里闪过一抹漠然,随后缓缓的转过身子,站起来行以一礼。
  “民女见过齐王殿下,殿下金安。”
  沐轩龙一挑眉,往日她都是自称“臣女”,今日说的却是“民女”,到底是心中有怨气的。
  并未急着让她平身,只环顾了这小亭子一眼,随后于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了下去,也不管那上边落了多上灰尘。
  待坐下许久之后,他才又看了她仍旧望不见面容的低头半蹲着的身子问道:
  “你就如此不想嫁与本王?”
  说到底,他心里也是有怨念的。
  沐轩龙的语气很是凌厉,让人听后有种不寒而栗的忌惮,可夏雪儿早已经心如死灰,自是不会有半分害怕的感觉。
  她如今只是罪臣之女,是这一切祸端的点火人,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世间想嫁齐王殿下的女子千千万,却唯独不包括我夏雪儿。”
  真是个刚强不阿的女子!
  亲耳听她说出不想嫁他的话,沐轩龙心中的那股怨气演变成了怒气,正蹭蹭蹭的往上烧,放于膝上的手也捏紧成拳,手背的青筋鼓起,若是此刻有一只杯子于他掌中,想必早已经粉身碎骨了。
  只是他心中一直在抑制着这股怒气,告诉自己,他不能愤怒,他也不该愤怒,有情绪代表着在乎,可他不在乎她,他上书求皇上赐婚也只是想要她的权而已!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要的不是她的人,而是至尊皇位!
  半晌之后,方才听见他戏虐中又有些羞辱意味的声音:“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你那张该死的脸!”
  夏雪儿顺从的抬了头,凌厉的目光正视他的双眼,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皮笑肉不笑,甚至有些讽刺的意味!
  沐轩龙有一瞬间的惊诧,他在那目光里看不见往日的一点点灵动,只如一潭死水,再击不起任何波澜!
  可当目光有双眸移向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的时候,心,却是更加震动了!
  那还是她吗?
  曾经有如无暇的白玉般细腻柔润的肌肤,此刻却像是经历了数千的风吹雨打的折磨,不仅不再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甚至消瘦得有些可怕!
  眼窝更深了些,眼睛更大了些,鼻梁更高了些,颧骨也如小山包一般突出,只一个巴掌便能轻轻松松的覆盖住。
  方才看背影只觉得她身形消瘦了许多,现在看了正脸才知她这四个月来受了多少苦!
  真就那么的厌恶他吗?宁愿受尽磨难,也不愿意成为他的王妃?!
  心里痛,嘴上也就不留情了。
  “看来这张四处勾引人的俏脸是毁了,那也好,省得嫁进王府之后招蜂引蝶!”
  夏雪儿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并未答话,也并未因为他对她的羞辱而有一丝丝一毫毫的愤怒之感,平静的有如一潭死水。
  沐轩龙讨厌这样子镇定自若的夏雪儿,虽然她一直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从前的她对他还有几分感觉,若是换做从前,听了这话,她必然是不会如此忍气吞声的,早就用她的伶牙俐齿回击了,可现如今,算是真的没有任何波澜了。
  沐轩龙伸出右手,猛地勾起夏雪儿的下巴,她有些吃痛,却仍笑着,波澜不惊的笑着。四目相对,一个是尖刀般凌厉,一个宛若冰块般冷漠,沐轩龙越看越厌恶,不是厌恶夏雪儿,而是厌恶她的眼神,她让他看到自己的在乎,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她让她明白其实她才是王!
  “好好在家待嫁吧,我的王妃!”
  一字一顿,说罢,恨恨的甩开了她的脸颊,终于逃离了她的目光,起身便走。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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