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美人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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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转身笑了笑，然后朝他挥了挥手，“Richard，晚安。”
　　第二天早上，顾盼起得早，在家里折腾了半天才接到莫璟宸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声音暗哑，听着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抱歉，我睡过头了，你在家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出发了给你电话。”
　　“没事，你先忙，我吃早餐。”顾盼说完，又补充道，“要不要给你带点？”
　　“好。”顾盼以为他会问什么早餐，却没想到他直接应了下来。
　　顾盼看了看碗里的麦片粥，连忙又从冰箱里找出吐司放在面包机里烤。
　　临出门的时候，顾盼看着有些寒酸的早餐，有些汗颜，早知道就不问他要不要带早点了。她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莫璟宸就开着车过来，她看着车，一时不知道该坐在那里，纠结了一会，走到后门拉了拉门，锁着的。副驾车窗降了下来，莫璟宸转头看了过来，“坐到前面来。”话落，就听见解锁的声音。
　　顾盼拉了副驾车门刚坐好，就听莫璟宸说：“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司机吧。”
　　顾盼脸上一红，拿出早餐转移话题道：“不好意思，早餐有点寒酸。”
　　莫璟宸回头看了一眼，几片吐司，一根香蕉，一瓶牛奶，都是现成的……他还以为她会做什么早餐，“没关系，我对吃的不挑。”
　　车子驶入公司的地下车库时，齐嘉志停好车从他的车上走了下来，在一旁等着莫璟宸停车。待到两人下车，他抬手敲了敲腕间的手表，“啧啧……破天荒头一回，你也会迟到。”
　　莫璟宸没理他，直接进了电梯间。齐嘉志自觉无趣对跟在他身后的顾盼说道：“Rebecca，一起去吃早餐吧。”
　　顾盼看了看他，“不好意思，齐总，我吃过了。”
　　齐嘉志叹了一口气，快走了两步到莫璟宸的身边，“Richard，我们走吧。”
　　莫璟宸斜睨了他一眼，“我也吃过了。”
　　“……”


第14章　服气
　　盛悦酒店。
　　GI公司的产品介绍演讲已经结束，顾盼正在台上做最后的答疑环节。宋沛儒看着台上的女子说道：“今天的发布会不错，看来你们公司的这个市场经理下了不少功夫。”
　　苏以沫笑了笑说：“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今天的顾盼可是风光无限啊。”满场的媒体都是苏以沫邀请来的，冲着银盛集团的招牌，再加上宋太太的名头，多少媒体记者都捧着她，更别说是被她邀请来参加发布会了。
　　莫璟宸双手环抱在胸前，沉吟道：“顾盼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苏以沫眉眼带笑，伸手挽住宋沛儒的胳膊，“不喜欢也没办法，她早晚也要经历。”说完，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想当初她和宋沛儒隐婚了近一年，后来被曝出来，一通嬉笑怒骂之后，就差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扒出来，好在宋沛儒的家庭不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宋沛儒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想好了？”
　　莫璟宸疑惑地看了看他。
　　宋沛儒搂了一下身旁的苏以沫，柔声道：“以沫，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跟璟宸聊会。”
　　两人来到酒店会议厅的走廊，会议厅的大门敞着，莫璟宸站在门边，看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子，发觉自己竟移不开眼。
　　宋沛儒了然一笑，“看来你改主意了。”
　　莫璟宸看着台上身影说：“顾盼是个好女孩，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傅楠掌管家族企业多年，是个狠角色，你自己小心应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莫璟宸转头扬眉看向他，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认准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宋沛儒拍了拍他的肩，“嗯……颇有乃兄之风。”
　　莫璟宸看了看落在他肩膀的手，一脸的嫌弃，“我不像你，等了五六年才娶到嫂子。”
　　这小子……竟然也揶揄起他来了。
　　发布会结束后，顾盼领着市场部的人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去，顺便去庆祝一番，临走被齐嘉志叫住，“Rebecca，一会还有晚宴，你留下来。”
　　顾盼一早知道发布会后还有个私人酒会，但是参加的都是两家公司的高层还有行业领导，他们这群非高层肯定没机会参加，于是打算发布会结束后带着大家去庆祝。“齐总，大家都忙了一天还没吃饭，都说好了我请他们吃饭。再说了……这也不合适。”
　　齐嘉志看向她身后的人群，视线落在一脸愤懑的Kelly身上，“Kelly，你也留下来。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你们今晚找个地方吃好玩好，明天找我报销。”
　　他刚说完，这群人立马兴奋地叫好，没有领导的狂欢自然再好不过。
　　齐嘉志说完看向顾盼等着她的回答。连Kelly都留下来了，而且看Kelly那表情应该是很高兴被留下来吧，看来她是不能拒绝了，只是……她看了看身上的套装，然后耸了耸肩看向齐嘉志，“不过领导我没带礼服，总不能让我穿着这个参加晚宴吧。”说话的间隙，她看了看手表，“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我去趟附近的商场。对了，Kelly，你呢？要不要一起？”
　　Kelly得意地笑道：“不用了，我带了。”
　　顾盼没想到她功课做的这么全，笑了笑，没说话。
　　“George，你们怎么站在门口聊天，会场要重新布置，先去隔壁偏厅坐坐。”
　　齐嘉志转头看着走来的苏以沫说道：“Rebecca没带礼服，对了，你知道附近的商场在哪吗？”
　　“他们今天给我送了几套礼服过来。”她上下打量了顾盼一会儿，“我看顾盼的身形跟我差不多，应该能穿。”说完，挽着顾盼的胳膊走了。
　　齐嘉志看着身边一会得意一会愤懑的Kelly，淡淡地说道：“Kelly，你跟我的时间比Rebecca久，应该更加了解我的风格，你是个有想法的人，但是在市场部缺的不是想法，而是结果。我知道你不服气，不过你应该想想为什么市场部的同事都听她的不听你的。”
　　“她是经理，我是副经理，大家当然听她的。”
　　“刚刚过来的是银盛集团宋董事长的太太，Rebecca之前也就跟她见过一次面，你以为宋太太为什么要帮她？”
　　Kelly张了张嘴，辩驳的话说不出口。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我带过的人，别让我失望。”
　　会议厅很快就被布置成了宴会厅，此刻宴会厅内灯火通明，一盏盏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仿佛点亮了整个天空。长条的自助餐桌中间摆满了鲜花，漂亮的水晶杯和银制餐具在璀璨的灯光下散发着奢华的光芒，或者说这里的一些都尽显奢华，考究的菜式，名贵的酒水，精致的点心，就连台布用的也是重工刺绣工艺。
　　顾盼穿着一袭裸色刺绣长裙，这样的她风采绰约，峨眉颦蹙间尽展典雅高贵之姿。就在她走向餐桌的时候，有人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香槟递给她，她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接过。这样的场合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以前她作为傅楠的助理，出席这样的场合可谓是家常便饭，但是很明显她不是挡酒的那个，每次有人递酒给她，都会被傅楠拿走然后给她换一杯饮料，他总是坦然对人说：“她不是来喝酒的。”
　　想到这里，顾盼晃了一会神，直到对方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
　　“顾经理，今天你的演讲很出色，没想到你作为一个市场经理对你们公司的产品竟然了解的这么深。”对方说完，然后礼貌性地与她碰了一下杯。
　　“谢谢。”顾盼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其实这样的社交场合，哪里会有人劝酒的，可她当时就是迷了心窍，深受其用，一直以为那就是他保护她的方式。
　　“Rebecca，这是盛悦酒店的总经理方总。”齐嘉志走了过来介绍道。
　　方总看向来人，笑道：“莫总，齐总，贵司真是人才济济，让方某刮目相看。”
　　齐嘉志笑道：“那得多谢方总信任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
　　“不敢当不敢当，是我们宋董事长慧眼识珠。”
　　莫璟宸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顾盼，浅笑道：“Rebecca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后还请方总多多关照。”
　　方总心知这是董事长亲自牵线的项目，听莫璟宸这么一说，连忙应道：“应该的。”
　　方总走后，齐嘉志打量着顾盼笑道：“Rebecca，你这身打扮果然是光彩照人啊，这才一会功夫就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顾盼笑了笑，说：“是宋太太的礼服好看。”
　　齐嘉志叹道：“要是你再丑一点，性格再差一点，能力再弱一点，我一定追你。”
　　顾盼脸皮薄，立刻就红了起来，她低笑着扶额道：“领导，你别开我玩笑了。”果然，她跟这位上司越来越熟悉之后，他放浪形骸的本性暴露的愈加明显了。
　　“死性不改。”这时莫璟宸伸出脚踹了齐嘉志小腿肚一下，齐嘉志身形一个趔趄，连忙护住酒杯，这才免了酒洒出来。
　　“喂！Richard！这是公众场合。”
　　莫璟宸挑眉看向他，“你也知道是公众场合。”
　　齐嘉志看着一旁捂嘴笑的顾盼，正色道：“Rebecca，一会你把这个人领回家。”
　　顾盼瞪眼看他，轻轻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却被齐嘉志一把夺走，给她换了一杯饮料，“Richard今天是坐我车来的，你要么把他带回去，要么让他自生自灭。”
　　顾盼眨了眨眼说：“可是他嫌弃我的车。”
　　这回轮到莫璟宸装傻了，“我有说这话吗？”说完，他看向齐嘉志。
　　齐嘉志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没有。”
　　顾盼没想到两位领导联合起来诓她，笑着摇了摇头，视线忽然就扫到了站在角落里的Kelly。她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酒水，想着给她拿一杯过去。莫璟宸以为她还惦记着那杯酒，伸手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她，把她手里的饮料换了回来，“这杯酒没喝过，想喝就喝，一会让宋总的司机送我们回去。”
　　顾盼点了点头，看向Kelly的方向，“我过去看看。”说完，端起之前被齐嘉志放下的那杯酒走了过去。
　　Kelly站在角落里看着满场的觥筹交错，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尤其是看着刚刚一群人围着顾盼，更加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看着款款向她走来的顾盼，她敛了敛神，看向她。
　　顾盼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她，“一起喝点吧。”
　　Kelly有些愤懑不平，同时又认识到自己跟这样光彩熠熠的顾盼相比，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明显少了之前在办公室的气势，“今天你算是出尽风头了。”
　　顾盼淡笑道：“要想出风头也要靠本事。”
　　Kelly哼了一声，“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长的漂亮。”
　　顾盼打量着她，然后缓缓笑着，“在场的人士大都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想看的话什么样的花瓶没有，还会注意到我这一个吗？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顾盼跟她碰了一下杯，然后啜了一口酒，“我自问能力不比你差，履历也不比你差，做过名企的总经理助理，学历也不比你差，毕业于京华大学国贸专业。”
　　Kelly低头喝了一口酒，“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显摆什么。”
　　顾盼微微一笑，看向她，“如果你觉得是显摆那你更有理由服气，因为这是事实。说这些我也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光靠长得漂亮走到今天的。”
　　两人静默了一会，顾盼抬头看了看四周，柔声道：“你看，全场没有一个人看向我们这里。”
　　她说完这句话，Kelly忽然明白过来，她之所以不被人注意，是因为她的自卑，她没有走出去。她之所以不被同事信任，是因为她不敢承担。她也明白她和顾盼之间差的又何止这些。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跟顾盼的碰了一下，“敬你。”


第15章　举报
　　晚宴结束，宾客皆已散去。
　　“璟宸，你今天喝了酒，也不方便开车回去，今晚就在酒店住下吧。”苏以沫会留莫璟宸住下，她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别人不知道他和宋沛儒的关系，但是她却清楚得很。她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的小车不用被人嫌弃了。
　　“不用了，嫂子。大家都回去了，我不方便留下。”他说完这句话，苏以沫便懂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劝他。可谁料他又补了一句，“而且顾盼也要回去，她住的小区就在我家对面，我今天没开车坐她的车回去，不过她也喝了酒，要麻烦老赵送我们回去一趟。”
　　顾盼察觉到苏以沫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然后她笑着说道：“那行，我跟老赵说声。”
　　莫璟宸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摊开，“你的车钥匙呢？”
　　顾盼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礼服，“在酒店房间，苏小姐，今天谢谢你，礼服我拿回去干洗完再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这件礼服送给你了，再说你穿着比我更合适。”
　　顾盼一看就知道这件礼服价值不菲，她与苏以沫非亲非故，自然是不敢接受，只是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来拒绝，若是说折现怕是辱没了她宋夫人的名头。苏以沫见她一副紧锁眉头的模样，看向莫璟宸眨眼示意了一下，说：“你这也算是工作需要，你放心吧，我回头找璟宸报销。”
　　顾盼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从酒店房间拿完东西出来，顾盼一眼就看见莫璟宸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堂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好看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连嘴角的笑容也荡漾了起来，莫璟宸也看见了她，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招手让她过去。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顾盼在他右手的单人沙发坐下，想了一会儿才说：“莫总，礼服我到时候回去查一下多少钱，到时候把钱打给你，你帮我给苏小姐。”
　　莫璟宸皱了一下眉，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过了一会儿，他似笑非笑地问她：“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顾盼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其他同事也有参加宴会，没理由我一个人的礼服费让公司来掏。”顾盼不是不知道他生气了，只是她发现公司里除了Kohl和齐嘉志叫他Richard外，其他人都是称呼他莫总，没道理她一个人特殊，礼服亦是如此。
　　莫璟宸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大堂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莫总，您的司机开车过来了。”
　　他站起身，扫了顾盼一眼，淡道：“随你吧。”
　　莫璟宸的房子在二十三层，独梯独户，南北通透，标准的豪宅配置。以往他回家后要么呆在客厅，要么就在阳台看江景。这次他回家后，而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客房的门，客房的窗外是对面的小区，隔了一条马路，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入眼帘，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住在几幢几层，想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时信息提示音响起，他打开一看是一条收款通知，紧接着是顾盼发来的一条信息：莫总，礼服的钱麻烦你帮我转给苏小姐，谢谢了。
　　莫璟宸翻看了一会短信，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顾盼，你这么做我很有压力。
　　回完短信，莫璟宸淡定地看着窗外，没过多久，顾盼回了一条信息过来：什么压力？
　　莫璟宸满意地读完了短信，然后关闭手机屏幕，将手机收回口袋，转身离开客房。
　　跟银盛集团的合作顺利落幕，虽然项目金额比不上上一次的，但毕竟是国内名企，美国总部还特地发来了电子邮件表扬了莫璟宸、齐嘉志、顾盼等人。顾盼心中十分清楚，莫璟宸是想通过这个项目来弥补上一次的失败经历，于是在做这个项目，她格外的上心，甚至还加上了她不熟悉的答疑环节，为的就是能够给那天参加发布会的行业人士好印象，以及给到场的媒体更多可以渲染的素材。为此，她前些日子天天跑产品部，相关产品资料都被她翻遍了，就连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也是GI产品与竞对产品的区别，性能、质量、特色都有哪些是优于竟对产品的。为了搞清这些呈现出来的优势，第二天她又跑去产品部挖掘背后的原理，好在她人长得漂亮，脾气不差，倒也没招产品部的白眼。
　　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Kohl循例将邮件的内容在会议上再次传达了一遍，只是一场会开完，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小寒端着餐盘在顾盼旁边的座位坐下，两人吃了一会饭后。赵小寒扫视了四周一圈，犹犹豫豫地问道：“Rebecca，你知不知道总部派了调查组过来的事？”人力资源部的老大是美国总部直接外派过来的，而且人力资源部和行政部在一个大办公室，消息自然是互通的，总部派调查组过来自然是由行政部来负责接待安排，听赵小寒这么一问，顾盼心中便有了数。
　　她摇了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有人向总部举报Kohl克扣粮饷，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盼对于Kohl的劣迹多少知道一些，不仅敛财无度，在管理方面也是专横霸道，公司许多员工都碍于他的身份是敢怒不敢言，有一次几个员工私下控诉他的劣行被他发现，最后落得个收拾包袱走人的下场，因为这件事情，莫璟宸还跟Kohl起了争执。赵小寒虽然跟她走得近，但也是第一次跟她讨论Kohl的事，看来Kohl这次真的是好景不长了。
　　“对了，Rebecca，调查组明天应该就会来公司，听说经理级别及以上的人员都要被问询，今天我们老大已经把名单提交上去了，你估计也会被问询，不过这件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嗯。”顾盼点了点头。事实上，除了上次投标的项目外，其他事情她还真不清楚，虽然偶尔也会听莫璟宸和齐嘉志提起，但每次他们讨论这些话题的时候，她都会刻意回避，后来他们在她面前谈论得也就少了。
　　吃过饭后，顾盼被齐嘉志叫到办公室。
　　“齐总……”顾盼推开门进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莫璟宸愣了一下，“莫总，你也在啊？”
　　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脸，尤其是平日里随性惯了的齐嘉志，他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顾盼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拧了一下小锁。锁好门后，他干脆环抱着双臂站在顾盼旁边，“Richard，你跟她说吧。”
　　莫璟宸拧了一下眉，沉吟道：“明天总部派来的调查组会到公司来问询关于Kohl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事我会来处理。”
　　顾盼点了点头。
　　莫璟宸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了两步，在她的面前站定，“上次竞标的事牵扯太深，有些代价总归还是要有人来承担，但是你放心，不会是你想的最坏的那个结果。”
　　顾盼心头一紧，她心中清楚，Kohl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么上次他和傅楠串标的事很可能也不再是个秘密，这次标的物又是政府项目，事情一旦败露，傅楠除了失去这个项目外还有可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她笑了笑，答：“嗯，我知道。”她知道？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莫璟宸说的那个代价什么，她只是愿意相信他，毕竟他不曾让她失望过。
　　调查组回美国的那天，跟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Kohl。只是相比于Kohl的那些劣行，让他们更寒心的是总部人员的行径，在问询的过程中，调查组更多的是把他们当事件的相关嫌疑人或证人对待，而不是同事。Kohl走后，这几天为了处理Kohl遗留的工作，莫璟宸已经连续两个晚上睡在公司，可是更棘手的是自调查组走后这一群受了伤的人，莫璟宸扫视了一圈围坐在会议桌前的人，个个无精打采。他敲了敲桌子，“这样吧，今天大家都不用汇报工作了。”
　　众人以为他生气了，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敢说话。
　　他笑了笑，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George，你定地方。”说完，他便出了会议室。


第16章　动心
　　吃饭的地方定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他们二十来个人定了一个大包厢，包厢内分了用餐区和娱乐区。一开始大家进去后，也都只是安静的坐着等服务员上菜，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有没有人要唱歌的？”，然后包厢便热闹了起来。
　　总部的调查组一走，公司的管理团队也受到了创伤，被调查的，辞职的，除去外地的最后中国区总部也就剩了他们这些人，今天来的人里也就只剩她和行政经理Mina是女性。她们俩坐了一会儿，Mina便被拉去唱歌了，是一首对唱歌曲，张学友和高慧君的《你最珍贵》。Mina是公司出了名的好嗓子，跟她一起合唱的是产品部Hank，Hank是美国人，虽然中文已经说的顺溜，但是唱起歌来却有些差强人意，尤其是这首歌本身难度也不低，不过两人互动倒是十分默契有趣，引得大伙连连鼓掌。
　　一曲唱罢，Mina拿着话筒看向顾盼的方向，“莫总，你给我们来一首呗。”
　　顾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莫璟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莫璟宸还没回答，跟她搭档的Hank看着显示屏，用他那带着特有的外国腔说道：“下一首是《因为爱情》。”
　　他刚说完，Mina举着话筒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刚好，Rebe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