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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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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子也要告辞,铁拐老叫住他道:“神通道长,老叫化儿有一事相询。”神通子道:“拐老但问无妨。”铁拐老道:“中原镖局曾派黎镖师到武当山请道长喝腊八粥,当晚回到镖局突然发起狂来,老叫化儿怀疑他在途中遇到了什么事。”神通子讶然道:“去年贫道并没收到苏镖头的请帖,也没见到黎镖师。”铁拐老道:“这件事甚是怪异,老叫化儿也半点琢磨不透。只好留待武当之会大家一同参详。”神通子道:“拐老声名在外,咱们也相信不是拐老所为。拐老深明大义,肯赴武当,敝派自当扫榻相候。”说罢告辞而去。
少冲早已急不可待,见这些人都去,忙问宋献宝有关苏姑娘的近况。铁拐老也道:“你亲自北上,又叫谁保护苏家小姐?”宋献宝道:“献宝惭愧,未能保护好苏小姐。那日在洛阳城郊见到苏家小姐与武公子,当晚接到刘饭头家里,但苏小姐吃住不惯,次日闹着要走,说是她在荆门有个远房亲戚。献宝就派唐季询、陈疯子、郭大胯子三人护送苏小姐和武公子南下,便到了南阳,就遇一福王府的人,三位兄弟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好在武当派几名道士路遇不平,拔剑相助,才赶走了歹人,还答应将苏小姐、武公子接到武当山暂住。献宝想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就连朝廷也格名尊崇,两位受到武当派庇护,应该平安无恙。”
铁拐老听罢,点点头道:“如此也好。”这时忽听房顶有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他大吃一惊:“此人伏在房顶恁久,我怎么没察觉。”当下朗声道:“不知是哪位高人,何故作梁上君子?”声音刚落,房顶刹那间破开一洞,一团黑影鸷扑而下。
铁拐老用木盒推开身边的人,一拐向黑影击去。那黑影却从铁拐间穿过,落在铁拐老身后,伸出一手说道:“拿来!”见是个黑衣蒙面人,听声音已甚苍老。铁拐老道:“什么拿来?”蒙面人不答他言,一只枯手向他手中木盒抓来。铁拐老迅即转身,使铁拐与他相斗。
那蒙面人使的都是江湖上极普通的招工,但身形敏捷,力道刚柔并济,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三十回合过去,铁拐老竟连他衣角没没碰到,不禁暗然心惊:这些年除了完颜洪光,罕遇这等顶尖高手,看情形此人武功尚未完全施展,而仅凭寻常的招式也能和自己打个平手,着实不简单。
铁拐老虚晃一拐,跳出圈外,说道:“以阁下的武功,应该是江湖中极有身份的人物,何以蒙了面目,趴在房顶偷听别人说话?行事未免不太光明。”蒙面人仍不答他言,上步又来夺木盒。
宋献宝等四名丐帮弟子竹棍齐施,在蒙面人与铁拐老之间列成一道门户。那蒙面人双手向左右一分,宋献宝等四名丐帮弟子分左右向两旁掼了出去,连竹棍也断作了七八截。铁拐老心道:“是大力金刚掌!难道他是少林僧人?”还未多想,蒙面人一双枯手已木盒抓来。铁拐老瞬间想到十几种拆解之法,一下子全盘否定,就这么一眨眼工夫,木盒已被蒙面人抓在手中。两边一用力,木盒随即破烂。两人几乎同时抓住一枝细长的物事。但也只是一刹那间,那物事齐中而断。两人各退数步,都往手中所握之物看去,乃是一枝红箫,不过已断作两截。
那蒙面人笑了一声,道:“假的!”突然手一扬,半截红箫向掷去。铁拐老大惊,忙挥拐一挡,箫拐相碰,碎片四射。那蒙面人却纵身一跃,从房顶破洞中穿了出去。
宋献宝等人出门欲追,立听铁拐老道:“不必追了,你们追不到的。”他拾起几块碎片,看出是陶瓷的,回想蒙面人最后那句话,心想:“他是说这枝箫并非真的玄女赤玉箫?”宋献宝道:“这枝箫是瓷做的,并不怎么稀奇,铲平帮误信了传言,其实真正是玄女赤玉箫多半已被恶人谷的人得去。”铁拐老道:“你怎么知道?”宋献宝道:“这是四川的冷先兄弟无意中打探到的。献宝适才正要向你老禀报,却杀出个黑衣蒙面人。既然这趟镖不是玄女赤玉箫,更加证明冷先兄弟所见非虚。”铁拐老道:“打探到什么?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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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是大半年的事。冷先当日在苗疆的一个小村镇乞讨,掌柜的乐善好施,施舍了一碗白米饭,外加两个烤红薯。他依例唱了“颂德歌”,便蹲到店外一个角落吃。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叫道:“喂,恶人谷啷个走?”说的是四川口音。店中人一听“恶人谷”之名,都吃惊的向他望去,见说话的是个黑大汉,又指着一个食客恶声道:“问你呢,你聋了还是哑了?”那食客战战兢,吓得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上来陪笑道:“好汉哪里来?这边请坐,喝碗酒再走。”黑大汉一脚踢出,立将那食客踢了个跟头,道:“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你瞧明白,老子是袁天霸,在川西连做五件大案,杀人如麻,也不多你这些狗头。快快说来,老子急着上路。”
掌柜的连连摆手,道:“什么‘恶人谷’,小的没听说过啊。”袁天霸连问数人,均说不知,他心头火起,手一伸手,拧住刚进店门一大汉的胸口,吼道:“喂,你知不知道?”那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身穿灰袍,一看便知是北方大汉。却双目无神,茫然平视前方,对袁天霸的问话直如不闻。
袁天霸又问了一遍,见耸仍然不理,狂怒下举刀向他砍去。刀到半途,突然被那大汉伸出一手夹住,再也砍不下去。鲜血自那大汉虎口泉涌而出,他却无动于衷。袁天霸夺回了刀,骂道:“他妈的,龟儿子找死!”狂舞着刀向他攻去。灰袍大汉斜身移步,轻易就将他攻来的几刀避过。但后来似乎心不在焉,给袁天霸连砍中几刀,鲜血迸流。众人都为那大汉捏一把汗,眼见他就将被袁天霸活活砍死,突见他全身一抖,张口欲呼,却呼不出来,双手抱头,额头汗如雨下,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远处有人在吹竹叶哨,不一会儿又停了。众人都在专注在两人身上,谁也未加留意。
袁天霸又一刀砍中他后背,血溅起老高。灰袍大汉狂叫一声,跳了起来。袁天霸才一愣神,左臂被那大汉连袖抓去一块皮肉。只见大汉十指成爪,向袁天霸扑来,似已疯了一般。袁天霸莫名的吓出一身冷汗,拔腿便奔。未及五步,猛觉后心一凉,整个身子都被举起,摇晃了数下,已是绝气。
那大汉双臂上挺,十指深深插入袁天霸后心,汩汩鲜血顺他手臂下流,迅即染红他头肩。他兀自伸舌头舔吸。
店中早已跑光了客人,剩下的掌柜、伙计见了这等情景,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体若筛糠,胆小的已昏了过去。这时大路上拥出十数个苗民,手执棍棒、猎叉,叫嚷着向大汉围拢。原来袁天霸闹事,早有人报到社保团。听说有汉人在此地撒野,立即抄家伙奔来。他们平日里种地耕田,虽也练了些把式,毕竟有限,但没怎么费劲,便把大汉按倒在地,七手八脚捆起来。一个结尚未打稳,那大汉忽然暴跳起来,绳索立断,全身狂抖不止。
远处哨声异常尖利的响起。哨声越响,大汉就抖得越厉害。此刻如生了三头六臂,他身周的苗民一个个都被撞得东倒西歪。那大汉却狂叫着向西边的一片山林奔去。那片山林正是传来哨声的地方。
冷先认得那大汉是铲平帮的大王马啸风,当时十分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听人说铲平帮镇帮之宝失窃,中原镖局又因此灭门,想起当日在苗疆遇到马啸风时,他腰中还挂了一枝红箫,这事在中原镖局接镖之前,铲平帮镇帮之宝失窃之后,可见玄女赤玉箫并非失窃,乃是被马啸风带走了。可是铲平帮为何以此为名强逼中原镖局?他平日与众乞丐谈起,此事便传入了宋献宝耳中,隐觉马啸风神智时清时昏,与那哨声大有关连。
众人听宋献宝说马啸风为竹叶哨控制,都觉不可思议。宋献宝道:“听说湘西有三大奇:赶尸、放蛊、辰州符。那赶着尸体走路之事更加不可思议。”少冲听得毛骨悚然,道:“什么赶着尸体走路,是真的么?”宋献宝道:“天下无奇不有。不过我也没亲眼见过,魔教有个李国用的人,自称能用符咒如鬼,我倒亲见那些鬼是他自己人假扮的。”
几名乞丐把碎瓷片扫成一堆,问铁拐老如何处置。连问几声,都不见铁拐老答言。铁拐老眼望远处,陷入沉思。宋献宝轻声叫他们不要打扰。又过了一会儿,铁拐老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宋献宝道:“拐老,这箫已毁坏,镖主来讨要,咱们只得另买一枝赔他。”铁拐老道:“倘若老叫化儿没猜错,镖主与害苏家灭门的元凶乃是同一人。”
宋献宝恍(书)然(网)大悟,道:“此人知道铲平帮失了镇帮之宝玄女赤玉箫,让中原镖局接一趟镖,然后暗造谣言说此镖正是铲平帮所失之物,以致江湖上人人群起而争之。他这是借刀杀人,栽赃嫁祸。一枝假箫,他自然不会来取了。”
少冲想起当日被武名扬踢入水沟,无意听到漕帮的陈功与人的密谈,那陈功是逍遥谷派到漕帮的内奸,欲图打入铲平帮,探查铲平帮镇帮之宝的秘密。当下他把此事说给了师父听。铁拐老道:“逍遥谷也正是外人所谓的‘恶人谷’。”点点头又道:“老叫化儿受人重托,说什么也要查出镖是谁。管它真箫假箫,非要他买账不可。”嘱咐少冲道:“为师要去一趟恶人谷,你和宋伯伯带着这些碎片到武当山交给苏姑娘。”
少冲不愿与师父分开,何况到武当山见到苏姑娘与武名扬卿卿我我,心里难受,便道:“徒儿想跟着师父。”铁拐老道:“你不怕就去吧。”
当晚众人宿在房中,次日铁拐老向宋献宝交待了几句,带着少冲南下。
第一部 风尘丐侠 第九回 恶人谷
恶人谷千方百计打探铲平帮镇帮之宝的秘密,而冷先又在苗疆遇到过铲平帮大王马啸风,铁拐老猜测玄女赤玉箫之失、中原镖局神秘灭门均与恶人谷有重大关连。因此决意亲赴恶人谷查探究竟。
恶人谷起初名为逍遥谷,传说在苗疆云贵交界之处,名义属云贵两省管辖,其实两不相管。那些做下恶事难在江湖上立足的人,都到逍遥谷藏身,谷主南宫破败人称“蛊王”,擅于用毒,更兼武功高强,对投奔他的人无一不纳。寻仇之人若让仇家逃进了恶人谷,便不再寻仇,也寻不了仇。逍遥谷成了恶人的乐土,故江湖上都称之“恶人谷”。
铁拐老于途中左右无赖,便教授少冲“穷叫化儿快活似神仙功”。此功与少冲“平天下剑法”的内功同根同源,故少冲先已有了根基,练起来便不怎么艰难。非止一日到了苗疆地界,铁拐老嘱咐少冲:“咱们已到苗疆,苗人对咱汉人素来戒惧,咱们的一举一动引人注目,说不定已传到了恶人谷。你不可多言,一切听师父行事,以免露了形迹,打草惊蛇。”
少冲向来喜欢热闹,一时不说话便觉难受,但见师父脸色凝重,知道此去恶人谷要揭开一桩大秘密,而恶人谷的人必定甚难对付,可不能随自己性儿坏了师父的大事,当下只得唯唯听命。
一老一少两丐沿途乞讨,这一日到了播州地界,迎面来了一大队人马,大呼小叫,说的是苗话。铁拐老行乞大江南北,于苗话倒也听得懂。只听有人叫道:“就是他了,抓住他!”十数人一哄而上,围住一个高大汉子。那汉子披头散发,衣不蔽体,也没怎么反抗,被人五花大绑摁在地上。马背上一个大胡子苗人说道:“这人在我苗地横冲直撞,不知是仗着谁的势头?把他送到宣慰司,交宣慰使安大人治罪。”另一个剽悍的瘦小苗人道:“送去是死罪,在这儿也是死,不如几棍子打死了,省得抬来抬去。”大胡子苗人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瘦小苗人道:“什么好不好的?我说安表兄,汉人欺负咱们苗人惯了,咱们这口气也该出一出。”
这时忽听有人道:“安首领,两位贵人事忙,还是由我来代劳吧。”说话之人身后背着老大一个酒葫芦,穿戴邋遢,脸上的酒糟鼻子如一颗红枣破为显眼,说话声音打颤,可见是个长年的酒鬼。姓安的苗人一笑,道:“原来是‘五毒’之首的‘酒鬼’秦老大,把他交给你,我可有点不放心。”
铁拐老听了“五毒”之名,心道:“好了,‘五毒’是恶人谷的人,我跟踪这秦老大,便可找到恶人谷。”
听秦老大道:“二位不相信秦某,总该相信四裔大长老。”瘦小苗人道:“你说的是辛达罗大法师?他是你什么人?”秦老大道:“正是在下的师尊。”瘦小苗人道:“我正想见识辛大法师的手段,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向姓安的道:“表兄,咱们左右无事,不如瞧瞧去。”姓安的道:“也好。不过咱们没有什么见面礼。”瘦小苗人道:“回头补上便是。”秦老大笑道:“眼前这汉子便是很好的见面礼。家师就住在前面的牛皮大箐,请!”说罢在前领路。姓安的叫人把那高大汉子抬上马背,只命两个随从跟着。
铁拐老恰在那高大汉子被抬上马背时认出他是铲平帮大王马啸风,暗叫“佼幸!”牵着少冲胳膊,远远尾蹑在众人后面。
路上秦老大问起那瘦小苗人,原来是四川永宁宣抚使奢崇明之子奢寅。那大胡子苗人是水西土目安邦彦,系宣慰使安尧臣的族子。安尧臣聚奢崇明之妹为妻,故而奢寅称安邦彦为“表兄”。安、奢两家均是苗疆极有势力的家族。奢氏自洪武入附明朝,命为永宁宣抚使,世袭土司,掌管一方兵权。
行了七入里地,眼前一座大山挡住去路,危崖如削,峻岭横空,四周又是小山攒住,蜿蜒数百里。秦老大道:“这里便是牛皮大箐。牛皮大箐北通丹江,南达古州,西拒都匀八寨,东于清江台栱,方圆五百里,箐内丛莽塞径,老(木越)蔽天,瘴烟冥冥,蛇虺出没。家师隐居于此,少见外人,不过众位都是自己人。”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交给安邦彦道:“这是蛇药。众位往身上涂抹些,以免遭蛇虫袭击。”众人涂毕,由秦老大领路,从箐口进去。
铁拐老见他们消失于丛从之中,向少冲道:“此地凶险得紧,你还是不要去为好。呆在这里,等为师出来。”少冲见这里荒无人烟,时有虎啸狼嚎之声,道:“师父,我怕。”铁拐老不悦道:“老叫化儿的徒弟竟这么没出息!”少冲道:“那好,让徒儿跟师父一起去。”铁拐老道:“那四裔大长老辛达罗乃是个性情古怪、手段毒辣之人,较之蛊王还要厉害,师父此去,也无把握全身而退。但不入虎穴,难得虎子,这一趟既然来了,就得有所得而归。老叫化儿豁出这身老骨头也要进去瞧瞧,你若跟去,帮不上什么忙,徒增麻烦。”略一沉吟,抓了些小石子放进少冲兜里,提着他一纵身上了一棵大树,把他放在树杈上,嘱他道:“为师日落前必出来接你。别人叫你下去,你千万不要听。若有毒虫,你用石子弹它。”交待完了,跃下地,一拐一拐走了。
少冲心中害怕,却也不敢有违。巴望着太阳快快下山同,师父快快出来,他越如此想,越觉得时间难熬。过了许久,忽有脚步声传来,见是三个苗女,披发赤足,向这边而来,似在找寻什么。其中一苗女抬头看见了少冲,叫道:“在那里!”三人奔至树下,向少冲道:“喂,小叫化儿,上面有毒物,快下来!”少冲摇头道:“我不下去。”
那三女一会儿拿糖哄,一会儿恐吓,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少冲紧记师父之言,就是不下树。三女聚在一处低声商议了一下,其中一人向别处走去,不一会儿回来,手中抓了把干草,入在树下,又在上面倒了些药粉,取火石点燃,不一刻熏烟四散。
少冲心想:“他们要干什么?”未及多想,只听窸窸声越来越大,已见四面草间、树枝上、石缝里钻出无数的蛇,五彩斑谰,极为可怖。少冲吓得差些掉下去,紧抱树干,不敢下视。那三女日日以毒物为伍,身上涂有避毒的药物,百毒不侵,这些毒蛇到处游走,并不靠近三女。一女嘴中吹起竹叶哨来,群蛇如得了命令,竞相爬上少冲这棵大树。
少冲大是惊慌,扣石子弹去,起初不免慌中手乱,都没击中。后来一定神,石子每击必中。他指力强劲,石挟劲风,立将爬上来的蛇击死坠地。但蛇源源不断的上来,石子不久就用完,只好折一根树枝拍打驱赶。叫道:“你们快把蛇呼回去。”下面的人道:“那你下不下来?”少冲还是坚口道:“不下去!”一不留神,一条小蛇缠上他腿,向他胯下钻去。他猛然一惊,立从树杈上摔下去。还未落地,身子已被软软的物事兜住。接着眼前一黑,全身都被包裹进来,由人扛在肩头,不知向哪里走去。
他心中大是害怕,但任他大喊大叫,使劲挣扎,三女置之不理。走了许久,才被放到地上,外面的包裹解开,眼前昏暗,难以视物,只听到咣的一声,跟着是上锁的声音。伸手一摸,上下左右四周都是铁栅条,似被关在了铁笼子里。四面似乎全是铁笼子,怪叫声、粗喘声此起彼伏,也不知关的是人是兽,吓得他毛发倒竖,大喊师父。
过了一会儿,眼前光线渐亮,脚步声中,从门口进来三四人,正是秦老大、安邦彦、奢寅等。少冲心道:“啊,原来是他们抓了我来。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秦老大把松油灯照向一个笼子,只见笼中一人赤裸,瘦得皮包骨头,脑袋耷拉着毫无精神。秦老大道:“这个人是华山派的岳向豪,中的是‘吸血蛊’。此蛊倒钩在人的肠中,专吸人血。任你再肥伟的汉子,中了此蛊,也被吸成这般模样。”然后移步到邻近的笼子前。笼里那人也是全身赤裸,肌肤上密布红豆状的斑点。秦老大道:“这人中的是‘腐尸蛊’。瞧这红点,是中蛊半月后的症状。再过五天,这些红点处开始往外流脓,八天之后,脓中钻出尸虫,差不多五脏六腑已被吃尽。等皮肤烂掉之后,便只剩下一具骷髅了。”那人兀自呻吟道:“杀了我,杀了我……”已是有气无力。
安奢二人对望一眼,似有不安。下一个笼子关着个猴子。那猴子上窜下跳,未见有异。安邦彦问道:“这猴子也中了蛊么?”秦老大道:“这猴子身上有瘟病。若放了出去,接近之人无不身染其瘟,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久管教千村薜荔,万户皆空。”奢寅道:“把这猴子放进紫禁城,帝王将相,妃子太监统统死光光,紫禁城岂不成了一片坟场。”说这话时,连自己也惊了一跳。
秦老大道:“世子这话可不能让家师听见了。家师培育蛊虫,只是性情使然,并不想害人。”说着话又到了一个笼子前。笼子里关的正是日间抓住的那个大汉马啸风。安邦彦道:“此人如同一头疯牛,在我辖地横冲直撞,难道也是中了你的蛊?”秦老大颇为得意的道:“不错。此人原是从这里逃出去的,他中的是‘脑神蛊’。脑神蛊是家师费了十三年心血才育成,起初训寻常的蛊虫听哨声指挥,徒其能闻声而动之后,让其自相交配,这么一代代下去,后代的蛊虫天生就能听人的话。以蛊卵种入体内,蛊卵先在肠中孵化,长成幼虫后可钻入脑颅中吸人脑髓。此人武功甚高,为人又精明,要他心甘情愿的臣服可不是容易之事。我知他好吃山珍海味,便买通他手下人,向他进献了一只奇大的牛蛙。牛蛙体内早被种下了‘脑神蛊’,他吃下之后,‘脑神蛊’自然进了他体内。”
安、奢二人大为惊叹,啧啧称奇。奢寅道:“以之攻城,兵不血刃。这等好玩意,秦兄可否卖些与我?”秦老大喝了口酒,道:“好说,好说。世子只要肯多出银子,家师连治蛊之法也一并相授。”
这时铁听有人大喝道:“秦汉,你在跟什么人说话?”秦老大道:“是家师回来了,咱们出去相见。”三人退出,屋中复归漆黑。只听外面秦老大道:“师父,你老人家回来啦。这两位是……”辛达罗吼道:“滚出去!秦汉,谁叫你带外人进来的?”安邦彦道:“法师,在下水西土目安邦彦,他是在下表弟奢寅,素闻法师大名,早想瞻仰,冒昧叨扰,还请莫怪。”辛达罗连连催促,道:“走,走,本法师今日无暇。秦汉,送他们出去。”安邦彦道:“好好,咱们改日再来。”
过一会儿,秦汉的声音道:“师父,你别生气。徒儿也是一番好意。您老这些蛊毒,若不能换作银子,培育出来又有何用?”辛达罗道:“你懂个屁!我费了无数心血培育出这些蛊来,原是对付一个人的。你泄露了出去,那人有了防备,便不灵了。你知道么?”秦汉唯唯称是。辛达罗才怒气稍和,说道:“听说你今日抓了两个人来?”
秦汉道:“马啸风又被徒儿抓了回来,另一个小叫化儿是铁拐老的徒弟。”辛达罗道:“铁拐老?他是个什么东西?”秦汉道:“师父有所不知。此人号称‘天下第一掌’,武功自是非同小可。徒儿常在外走动,故认得他。今日他携徒来此,要找师父的碴儿。徒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支走。”辛达罗轻哼一声道:“‘天下第一掌’,癞虼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不去找他,他倒找上门来了。”秦汉道:“这等狂妄之徒用不着师父出手,徒儿有法把他收拾得伏伏贴贴。”
少冲心道:“你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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