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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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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东宫太子的便是他了,如今已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赐名忠贤,提督东厂,二十四监局都是他的心腹,他日权倾天下也不无可能,昔日的刘瑾、王振也望尘莫及。太史公厄而作史记,那宫刑毕竟是外人强加的,怎比得上魏公公,只因报国无门,事出无奈才自宫为阉,以亲近天子,这份胆略,这份气魄,试问古往今来有谁人可比?你别看他已非男人,他练了大内秘术,名虽太监,实非太监。’这田尔耕当真无耻之极,对魏忠贤崇拜得无以复加。那女子又道:‘他与老怪物是冤家,你的身份被朝廷识破,前番又得罪了他,如何又搭上了?’田尔耕道:‘嘿嘿,跟着老怪物有什么好?我认了魏公公作义父,他不但饶恕了我,还帮我洗清罪责,你说这么个大贵人,天下哪里去找?’那女子道:‘听说魏太监有个对食的夫人,叫什么奉圣夫人客映月,本是皇帝的奶妈,是十分厉害的,我怎敢与她争宠夺欢?’田尔耕道:‘魏公公说啦,他与客巴巴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对你却出自一片爱慕之情,你只须让客巴巴三分,到时魏公公大权独揽,用她不着时,夫人何愁不能取代她的地位?’那女子道:‘既如此,等魏公公揽了大权之时再来接我吧。’说罢进了内室。田尔耕仍不肯罢休,在外面叫道:‘朝廷不日发兵剿除白莲教,再来接夫人时只怕已玉石俱焚。’无论他如何喊叫,那女子再不理他。属下等他出了园子抓他,还是给他逃了,后来听说教主召见八部首,便先去面见教主。后来教主派人四处搜查,仍不见他踪影,没想到他还藏在宫中。”
都大元一口气道出所见所闻,语句通畅连贯,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凭空捏造,他虽未言明那女子是谁,但在场众人都听出她是花仙娘,这事既已牵连教主夫人,徐鸿儒不便自作主张,一时沉吟未决。陆鸿渐道:“这事你我作不得主,还得去见教主,更何况教主闭关练功,你我身为护法,当在他老人家身边以防不虞。”徐鸿儒道:“也好,咱们这就去见教主。”
不久到冥思洞前,徐鸿儒叫守关的进去通报,半晌那人出来道:“教主口谕:只许二护法、各位部首、散人进去,余等免进。”徐鸿儒便着人看住田尔耕,领众人鱼贯而入。徐鸿儒心里早做好打算,见了教主,要将徐鸿儒所作所为合盘托出,劝谏教主清除教中奸佞,打退五宗十三派的攻势,重振教业,现下将见教主,心中却生出了莫名的不祥之感。细瞧石室顶壁拱立,上挂长明灯,作北斗七星状,照着下面忽明忽暗,壁有八面,其上彩绘《楞伽经》变相,俱是狰狞怪异的面孔,除了陆、徐二人,余等都未来过教主练功的石室,见了无不心惊。
陆鸿渐忽然想起什么,随着一阵石碰合的声音,有人畅声大笑,笑声却在洞外。陆鸿渐已感不妙,猛扑至洞门。那门坚硬非常,虽掌力骇人,一拍之下,并无丝毫松动,叔孙纥随即扑到,问道:“陆护法,怎么了?”陆鸿渐虎目圆睁,半晌方道:“我们中了徐贼的诡计,出不去了。”扫眼室中之人,见还有九散人、都大元、猛似虎共是十二人,而与徐鸿儒一伙的高尚宾、武名扬、欧阳德、酆九叙并不在列。刀梦飞道:“这门没有门括么?”陆鸿渐冷笑道:“本来是有的,这石室显非先前教主练功的石室,定是徐鸿儒把门括改在了外面。”欧阳千钟道:“你早该想得到的,是不是?”陆鸿渐道:“想得到又如何?”欧阳千钟道:“想得到还让我们来送死?”他一急之下,竟没想到陆鸿渐自己也在送死之列。陆鸿渐闻言大怒,但一想确系自己大意,便忍住了怒火。都大元忙打圆场道:“牛皮兄弟莫做无谓之争,事已至此,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那墙竟是铜铸铁壁,非人力所能施为。陆鸿渐兀自挥掌在墙壁上拍打,看有无薄弱之处,直到两臂酸麻,仍是无济于事。
黄眉和尚道:“他奶奶的熊,叔孙老匹夫,你倒想想法子啊!难道在这里等死么?”叔孙纥道:“徐鸿儒将我等诱入此处,自不会让咱们想出法子。我看你是省些劲,多喘两口气吧,不要死得那么难看。”这话自然也是说给陆鸿渐听的。刀梦飞道:“我看不大对劲,徐鸿儒有这个胆子对我们下手,教主必是无幸了。”他话才毕,陆鸿渐一双冷目寒电般射向他,似乎心中怒火都要发到他身上,刀梦飞不禁激灵灵打个冷战,闭口不言。叔孙纥道:“陆兄弟不必生气,刀兄弟恐怕是说中了。”陆鸿渐未尝没想到这一层,听了叔孙纥之言,不由得双腿跪地,极为痛心的道:“教主,是鸿渐没有保护好你。”
欧阳千钟拍拍大肚子,道:“我算过命,此生活到九十九岁,还有好些年呢,徐贼未必能关得住我。嘿嘿,等我睡上一觉恢复元气,运那石破天惊的神功,要将这墙揍个稀巴烂,不在话下。咦,黄眉毛,你的穿墙入户之技如何不使出来,莫非也是铜化金假的么?”黄眉和尚苦笑道:“小僧这项绝技只能‘入户’,不能出户,若寻常户室,门栓在内,能入户自能出户,似此如之奈何?”
外面传来叶晋的声音道:“陆鸿渐,九散人,王好贤已死,如今是徐教主当政,你们自投罗网,可怪不得徐教主狠辣。”这时墙壁八面都有刺鼻的紫气透入,众人知是毒气,立即屏息运功,但毒气有入无出,愈渐浓烈。萧遥无丝毫内功,当场便昏了过去。猛似虎、黄眉和尚、欧阳千钟功力较弱,也相继昏厥。叔孙纥长叹一声道:“想我叔孙纥,一生精打细算,到头来还是中了小人奸计,葬身于斯。人终有一死,任你聪明绝顶还是愚不可及,百年之后又有什么分别,陆兄弟,我叔孙纥心胸狭窄,原非做右护法的材料,这些年与你闹不快,还请陆兄弟莫怪。”众人一惊,叔孙纥的龟息功毕竟高人一筹,屏息时亦能说话。陆鸿渐听着不是滋味,便以腹语说道:“叔孙大哥,不要说了,陆某也有不是之处。”转眼望着各散人,又道:“陆某往日说话有什么不得体,全当是放屁。”
九散人与陆鸿渐向来不合,此番听了陆鸿渐之言,大是心热。刀梦飞第一个道:“大家为着本教,小小一点别扭何足道哉?”狗皮道人道:“我好占人便宜,言语无聊,也得罪了不少人,若能出这鬼地方,定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烟花娘子道:“你这算什么,我也做了许多错事,这会儿也后悔了。”各人都自作检讨,或多或少吸入毒气,说了话都横倒在地。
忽然洞门豁地一声打开,有人冲进来道:“陆前辈、叔孙前辈,你们还好么?”陆鸿渐、叔孙纥几乎同时各抓两人飞身出洞,跟着那人也拖了两人出来,见是少冲兄弟,陆鸿渐道:“少冲兄弟,你来得及时,又是你救了我。”说话间三人把余人也拖出来,有的立即苏醒过来,但中毒较深的兀自昏迷。
叶晋也在此时领成百上千的宫中卫队杀到。陆鸿渐一闪冲入宫队,左掌猛然拍向叶晋。叶晋不及闪避,身子挡了陆鸿渐全部掌力,却不因此飞出,瞬息间骨头断作了无数截,委顿倒地。陆鸿渐右袖再一扫,顿时又扫倒了七八人,余众见了无不辟易。站在远处的十三太保大声呼喝,退回去的立被他们杀死,众宫卫又向这边拥过来。
叔孙纥道:“陆兄弟,咱们处境不利,还是先避一避再作计较。”陆鸿渐深以为然,护着众人且战且退。众人相互携扶,渐渐退到一处岩石下。陆鸿渐推开一块大石,露出后面一个山洞,说道:“此山洞可通山腰,咱们从这儿出去。”众人鱼贯而入,陆鸿渐待都进了洞,一掌把洞壁打塌,洞中突然一黑。众人借着微弱光线顺着洞向里深入,渐行渐下,走了约有一二十里地,从另一个洞口出到地面,果然已到莲花峰的山腰。陆鸿渐知徐鸿儒的人不久即可追来,又把这个出口封了,带众人到一个地窖中藏起。地窖乃白莲教贮粮所用,莲花峰上不下百十个,徐鸿儒一个个搜查,一时之间也搜不到众人的藏身所在。
第二部 慧剑心魔 第廿五回 大战魔宫
少冲这才明白,美黛子把他和玲儿支开,是不想二人都死在冥思洞。
玲儿施展一合相功为众人驱毒,刀梦飞、烟花娘子、都大元、萧遥等都已先后醒转。
在外巡哨的担担和尚急匆匆回来道:“不好啦,五宗十三派的人攻上来了。”众人一惊,纷纷冲出地窖来看,山谷间果然隐有喊杀之声。陆鸿渐脸有忧色,道:“听声音敌人与我教在‘一线天’激战,一小队已攻到摘星梯下。”众人立即奔向摘星梯,从高处看下去,只见丛林中数十个红巾教徒正向山上败退,认出是高尚宾、欧阳德所领的夜叉部,其后是五宗十三派中少林、阳明两派弟子,约有两三百人。
少冲在结交九散人之前,他盼着这一日早些到来,如今真的到来了,他却感到莫名的害怕,内心之中实不愿看到两方大打出手。想了想,还是决意两不相助,便弄乱了发,涂脏了脸,以免五宗十三派的人认出来。
萧遥望了一眼叔孙纥,走到他身旁商量了几句,叔孙纥脸色凝重,半晌才点了一下头,萧遥便向众人道:“右护法,都、猛二位部首,各位散人,请移步过来。”就见他们聚在一处,萧遥脸色肃然,陆鸿渐眉头紧皱,刀梦飞起初使劲摇头,后又接连点头,空空儿却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的道:“行得通,行得通。”少冲知他们商议教中重大事务,不便知道,远远的站在一旁,另想心事。
不久烟花娘子走到玲儿跟前,道:“贤侄女,你跟我到那边去,有事问你。”两人去一个角落,片刻回来,烟花娘子满面笑容的道:“大喜事!祝姑娘臂上守宫砂殷红如昔,尚是处子之身。”萧遥等人喜道:“此乃天意,白莲教之福!”说罢向玲儿一起俯身跪下。吓得玲儿闪开道:“你们跪我做什么?”陆鸿渐道:“我白莲教自创始以来,以救世济人为宗旨,教业好生兴旺,今徐鸿儒犯上作乱,篡夺教位,我等不服,拥戴祝玲儿为新任教主。”然后叫烟花娘子为玲儿披上金缕衣。
玲儿吃惊非小,未等她反应过来,金缕衣已披在了身上,她本来极喜欢这件衣服,说道:“当了教主,便能穿这件衣服么?”陆鸿渐道:“自然如此。白莲教有五戒三规,务请教主身体力行,率先垂范。都大元,你念给教主听!”都大元道声“是”,站起身道:“‘五戒’即戒贪、嗔、爱、妄、杀,乃广大教民所遵从,‘三规’即不茹荤、不残杀无辜兄弟、不漠视百姓苦痛,乃教主所遵从。”念罢又俯身跪地。
玲儿想这“三规”也并非多了不起,她在华山修罗刹时也是茹素的。众人见教主绷着脸没叫平身,便不敢站起,萧遥道:“大伙儿被困此处,如何脱困,还请教尊示下。”玲儿道:“我哪有什么主意?你不是智多星么,怎么问起我来了?”萧遥道:“是!属下该死!”玲儿见他吓成这般,心想:“做上教主这个大官,这么多人听命于我,不敢稍违,倒也有趣得紧。”便摆起大官的谱来,昂首挺胸,打着官腔道:“罢了,你有何妙计,快快说来!”萧遥道:“属下将竭尽所能,让教尊脱困。请教尊容属下起身,再与右护法、两位部首、诸位散人商议对策。”
玲儿暗笑:“你们好听话,我不叫你们起身,你们一个也不敢起身。”便道:“众卿家平身。”众人才站起身来,一个个面有喜色,似乎有了新教主,精神也大为振奋。
少冲虽觉玲儿做白莲教教主,其中有些不妥,但其时并未阻止,一来玲儿是空空儿的孙女,自己无权干涉,再则隐然以为,白莲教本性并非恶劣,只是教中约束不严,纵容徐鸿儒之徒任意妄为,加之所作所为太过诡异离奇,有干正道,以致为正人所忌,视为异端,终至声名狼藉,若得祝玲儿整治约束,岂非好事?
摘星梯下仍在激战。白莲教徒人数虽寡,但处地利之便,个个精悍凶猛,以一当二,拼命抵住五宗十三派的攻势,五宗十三派倒也斗得艰苦。再过一会儿,武当派赶了上来,领头的正是武当派掌门真机子,就见他清啸一声,抽出武当剑,身子如鹤飞而前,青光闪处,便见头颅滚地,血肉横飞。但众教徒仍是毫无惧怯,有一人被蒲剑书打得一屁股坐地,呕血数升后起身复战,再一掌被打出丈外,仍浑然无事。蒲剑书暗叫:“邪门!”几步赶上,飞腿踢他下腹。哪知那人并不闪避,竟弹身半空鸷扑而下,一巴掌叉住他喉咙。蒲剑书料不到这种怪异的身法,惊惧交集,好在那人早已精力枯竭,刚叉到他脖子,便即软身倒地。蒲剑书惊魂稍定,对魔教妖人又憎又厌,将他尸身一脚踢飞老远。
高尚宾叫道:“欧阳老弟,你快回宫请援。”欧阳德道:“高大哥,还是你回去,由小弟抵挡一会儿。”他手执一柄长杆刀,兀自酣战不休。高尚宾道:“你走不走?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话未毕,“啊”的一声,已被人刺中一剑。欧阳德不敢抗命,倒拖长杆刀,如猛虎出林,飞奔上山。真机子想去拦截,却被高尚宾和另两人缠斗,无法分身。他催动剑劲,宝剑指处,正是高尚宾肚腹,武当剑锋利不凡,立即刺入半截剑身,他迅即拔出,斜削一剑,另外一名教徒“哎哟”一声,扣手五指已被削去。
此时其他教徒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数人被点了穴道,眼看着一个个都无还手之手了。高尚宾一时未死,真机子扬剑指着他道:“姓高的,只要你带我们入宫,招降你的部下,贫道饶你不死。”高尚宾嘿嘿一笑,随即呕出一口血,半晌方道:“你们不是,不是赶尽杀绝么?如何……如何会放过我?嘿嘿,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你快动手吧。”突然一弹而起,正撞在真机子剑上,顿时毙命。其部下见部首殉教,都口颂赞歌:“末法之殇,人心不古,逝将去汝,适彼净土。净土,净土,名花充满,好鸟翔翥,周匝围绕,七行罗树。为莲花故,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赞毕,有力气的或举剑自刎,或散功自毁,不能动的咬毒自尽,一时间尽数倒毙。
真机子等人不及阻止,瞧着这情景,哀其不争,憎其诡异,也不知白莲教对他们施了什么魔力,迷得蹈死不顾,此时更觉魔教有除灭之必要。真机子瞧那摘星梯易守难攻,举剑朗声道:“兵临闻香宫下,魔教妖人必作亡命之搏,我盟不易轻进,先在此处安营,待会齐了后面六队,再作区处。”蒲剑书道:“就依总门长号令。”三派弟子轰然响应,就地斫木为杆,立起帐篷来。
这边峰头观战的陆鸿渐看得心头火起,但一来相距甚远,二来自知杀几个人也是无济于事,何况真机子、铁镜、蒲剑书均非易与之辈,下去未必拣到便宜,见五宗十三派就地扎营,当下道:“为今之计,须得到阿修罗剑,号令八部众抗敌,叔孙大哥,萧先生,你们以为如何?”叔孙纥、萧遥都点了点头,向祝玲儿道:“教尊,眼下别无他法,也只有如此了,还请教尊发下令来。”众人眼光都瞧着祝玲儿,候她示下。
祝玲儿心中害怕,料想这次来的五宗十三派中必有华山派,为图好玩一时兴起做了这个教主,并未做长远之计,但转念又觉场面越大越是好玩,何况在天下群雄前颐指气使,一呼百应,驱使一群人人畏若虎狼的大魔头,岂不大出风头?当下拍手道:“好极,好极,咱们回宫,先赶走徐三儿,再赶走五宗十三派,我就是闻香宫的女主人了。”
将至闻香宫,忽见宫殿西侧浓烟弥漫,有火苗腾起,都是一惊。待至峰顶,只见烈火赤焰延及示众禅院,众教徒俱拿火叉、水桶救火,忙得不可开交。几个道士被数十个宫卫押往赏善罚恶院。众人一边帮着灭火,一边询问宫内情形,原来纵火的是几个崂山道士,不是五宗十三派的人,又得知徐鸿儒一伙正聚在圣殿议事,便商议由担担和尚、刀梦飞两人先去查探,陆鸿渐等人护着教主随后即到,都大元、猛似虎去召集旧部抗敌。
此刻少冲想到了美黛子。美黛子对自己刻意隐瞒了一些事,似乎不得已而为之,不向她当面问清,心中如布满阴霾,始终难安,又怕徐鸿儒对她不利,便向众人道:“我也去。”三人转朱阁,穿游廊,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卫,皆未被发现。许久才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风中檐铃摇响,知是圣殿到了。殿前守卫甚多,盘查森严,三人藏进一个阁楼,从这里望过去,殿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正见徐鸿儒坐在莲花宝座上,身后是四大金刚,殿下文官居左武官居右,均是徐鸿儒的亲信,却不见莲花圣姬、武名扬在列。
殿中一个道人正慷慨陈辞,少冲认得是崆峒派的梁太清。自何太虚失踪后,崆峒派为掌门之位起了内争,三个师兄弟梁太清、白太始、孙太素不相上下,梁太清有真机子扶持才做上掌门之位,对真机子真是感恩戴德,这次攻打闻香宫,真机子着他孤身来下战书。只听梁太清道:“……汝等已被团团包围,识相的,早早献上阿修罗剑,留汝等全尸,如若不然,哼……”忽听一个声音道:“如若不然,那又怎的?”梁太清只见眼前灰影闪过,手中书函已然不见,腰中一摸,佩剑也不翼而飞了,直吓出了一身冷汗,扫眼四周,不知是谁出的手,那封战书却放在了徐鸿儒案前。取书、解剑、返座一连串之事,竟在瞬息之间完成,身法之快,当真匪夷所思。少冲却看清出手之人便是跛李。
徐鸿儒看了战书,哈哈一笑,道:“回去告诉真机子,要我毁去阿修罗剑,除非他毁去紫霄宫,要战便战,本教主随时奉陪。”梁太清道声“告辞”,急忙出门。新任“大总管”黄统道:“你不要剑了么?”梁太清哪敢回头,道:“阁下喜欢,奉送罢了。”急冲冲出殿,直奔下山,宫卫倒也不阻挡。徐鸿儒笑道:“此人傲气冲天,却是胆小如鼠。五宗十三派中尽多此辈,何足为惧?”殿下这个道:“五宗十三派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那个道:“教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将名门正派覆灭于反掌之间。”一时附和声、称颂声如潮。
便在此时,忽传来阵阵口号:“武林至尊,白莲教主,名门正派,化为尘士。”数十人齐声呼喝,声震山谷。又有人呼道:“白莲教祝教主到!”顿时笙箫、唢呐齐鸣。徐鸿儒及其亲信冲出大殿,向广场外看去,只见彩旗猎猎,花雨缤纷,十二名红衣少女分成两队在前导引,手提花篮,望空抛洒花瓣。其后是数十名奇装异服的大汉,齐声吆喝,声势颇壮,后面又上来一顶四人抬的暖轿,待至近处,越众走出一位道装中年人,鹅毛扇向徐鸿儒一指,道:“叛贼徐鸿儒,还不过来向新教主领罪,更待何时?”
徐鸿儒道:“萧遥,你好大的胆子,本人受先教主遗命,拜天祭祖,名正言顺,你从哪儿弄来一个傀儡,也妄称教主,想造反不成?”陆鸿渐道:“教主传位,当召集二护法、四会王、八部首及在世长老指定人选,你一面之辞,又有谁信?”徐鸿儒举起手中一把铁剑,道:“这是本教镇教之宝阿修罗剑,教主临终前不及召集陆护法及都、猛两位部首,有此信物,难道还不能作数么?”
徐鸿儒除去王好贤,能如此轻易做上教主,说动大部分教徒顺服于他,一大半应归功于手中有这把阿修罗剑。此剑向来是白莲教教主的传位信物,后来因故失落,为萧遥等人寻回,但不知情的教徒都道是徐鸿儒寻回的。祝玲儿不占此利,要从徐鸿儒手中夺过教主大位,当真难极。
却听萧遥大声道:“我白莲教教徒听着:阿修罗剑乃祝教主寻回,半路为徐鸿儒抢去。祝教主贤德爱人,拜过我教第四任教主竺可法大师,名正言顺,理所当然是本教新任教主。而徐鸿儒身受先教主洪恩不思报效,竟起篡夺之心,害死先教主。莲花老祖佑护,弥天大谎终有破灭之时,受徐贼蒙蔽的兄弟尽快投诚过来,教主不计前嫌,大伙儿往后还是兄弟,如若不然,叛教之罪,当受极刑。”
他这一番说辞晓以利害,徐鸿儒这边便有十数名教徒心为之动,但见了徐鸿儒的阴狠的眼色,却又不敢,心想徐鸿儒神通广大,又有憨师、跛李及六大部众维护,势力强大,他们只知自己性命要紧,至于先教主如何宾天,是否传位于徐鸿儒,也管不了那么多。
萧遥道:“此刻敌人兵临城下,教难临头,谁是教主暂且搁在一边,待退走大敌,再行商榷。”徐鸿儒一听,有些踌躇。却听玉支道:“教主不可,攘外必先安内,内患不除,早晚伤及自身,好比一个人身患重病,如何再抗强敌?”徐鸿儒一想也有道理,陆鸿渐等人未必真心对敌,即使赶走了敌人,也不会甘心让自己做教主。便道:“同御敌人,除非尔等听我的号令。”此言一出,陆鸿渐一边又不愿了。萧遥道:“徐鸿儒,你自掘坟墓倒也罢了,还要将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么?”
宫外喊杀声渐近,八部众溃不成军,纷纷向圣殿败退,原来五宗十三派攻破了最后一道天险。不久广场南面现出一面大纛,旗帜幡幢都涌了过来,到数丈外停下,五大门派居中,十三派八十一门向两翼散开,来人足有上千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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