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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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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蒲剑书手起一指,向范文方手背一戳,范文方顿觉痛入骨髓,浑身猛颤。他尚不知怎么回事,急忙跳后几步细看,手背黑了棋子大一块,如遭火炙,惊道:“你……你用的是霹雳弹么?”
霹雳弹是汉阳霹雳堂的独门秘器,以之用于武道,近于下三滥的手法,向来卖与黑道,为正派之士不齿。范文方孤陋寡闻倒也罢了,偏说蒲剑书的“一指弹”是霹雳弹。
蒲剑书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一句话,喝一声:“着!”指出如电,密如雨下。
范文方还未看清,左臂阴谷穴、右腿风宫穴,后背肾腧穴均已中指。身子一晃,便即摔倒,好半天没爬起来。他既没下台,便不算输。当下蒲剑书跨步过去,伸脚一勾一弹,范文方的身子如飞而出。
台下也有同情范文方的,见他如此下台,不但狼狈,且有性命之忧。却听一个声音响起:“欺负晚辈,算什么英雄?”半空中向范文方迎去一人,接住范文方身子轻落下地,跟着又跃上台。接人、放人、上台一连串动作竟是一气呵成,绝无停滞,身法之快,武林罕见。
蒲剑书见来人是个葛袍老者,须发斑白,容貌奇古,心想:“武功如此之高,武林中该有其大名才是。”便打个问讯道:“不知阁下尊姓?仙乡何处?”
那老者淡然道:“老朽不过是洞庭湖一烟波钓叟,名姓何足道哉?一指弹源出少林派一指禅法,本乃禅宗功夫,你毫无慈悲之念,以之伤人,情理难容。”
蒲剑书一笑道:“这轩辕台乃天下英雄一展身手之处。若心怀慈悲,何不成全别人,又上台来干么?”
老者道:“‘唐舜揖逊三杯酒,汤武征伐一局棋。’你争这名利,到头来又能如何?”
台下群雄见他二人只说不打,大不耐烦,喊道:“喂,开打呀!”“台上非谈天说地之处,两位要谈请下台,留与别人比武吧。”
蒲剑书道:“阁下不打便罢,不必啰嗦。”那老者道:“我若不走呢?”蒲剑书心下颇怒,道:“那就用指头说话。”他不敢大意,使出一指弹中最厉害的一招“檀那顿悟”,右手食指疾出。哪知老者也是这般,却是后发先至。
蒲剑书大为惊恐,急侧身后退,这才避过。指中劲力未吐,不免指肚胀痛。说道:“你……你……”
老者淡然一笑,道:“一指禅乃禅宗正宗武学,当年文成公涉猎儒道释三家,由一指禅创出一指弹,当中不免糅入了儒家的内省,道家的修真。你这一指弹法仅得其形,未得其神。”
蒲剑书沉吟道:“仅得其形,未得其神?”
老者点头道:“凝思静虑,拟形于心,方能形神兼具。心是天地万物之主,缠脱只在自心,心了则屠肆糟糠居然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竹,嗜好虽清,徒具其表,魔障终在。你的一指弹功力要登峰造极,依老朽看,难啊。”说罢轻叹一声,便欲下台。
便有四名少女飘身上台拦住,道:“敢问老英雄尊姓?奴婢们好载入‘玉箫英雄榜’。”
老者道:“老朽乃一散淡之人,名姓不足留世。就当老朽没来过吧。”一跃下台,钻入人群,便如鱼入大海,须臾不见。
蒲剑书失魂落魄似的,口中犹自叨念着那八个字:“凝思静虑,拟形于心”,似乎已忘了比武一事。突然如梦初醒,大叫道:“龙溪宗的师叔!”趔趄了几步,从台上直摔了下来。
孔不语、吴不知、癞面书生等阳明派弟子不知师父何以不能自持,竟然摔下台来,急忙挤到台下探看。
余人都不知怎么回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道:“葛袍老者不知是谁,一招便败了鼎鼎有名的蒲大掌门。”有的道:“可又怪极,他却撇下得来的名次不要。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当真是天外神龙,夭矫灵动,令人难测高深。”还有的道:“蒲大掌门败得一塌糊涂,可谓连台也下不了了。”
真机子不禁皱眉,蒲剑书是五宗十三派第一个出场的人,未料输得如此惨重。他也不知这葛袍老者是谁,但既与五宗十三派作对,看来也非正人。
这时台上又有一对厮杀。一人头戴发箍,面相凶恶,行者打扮,使一柄日月禅杖。另一人身着黑衣,手使风火二轮。行者闪跃腾挪、穿插进出,甚是敏捷。黑衣人一对风火轮外生锯齿,转动起来,好似两叶大风车。
那行者一不留神,被火轮削中左臂,顿时血肉横飞,左臂掉地。他右手使杖,兀自强撑。黑衣人手中风轮掷出,行者受伤甚重,怎能闪避?大叫一声,右手自手背、手腕而至肩头,平平削下一块皮来。好在轮势已弱,未伤及脑袋。行者自知无法取胜,倒拖禅杖,拾起自己的左臂,下台去了。
台西忽然一声大吼,有人跳上台来。群雄识得,这人是五宗十三派神枪门的关中岳。
关中岳身穿英雄氅,手中一柄链子枪,昂立当场,有如渊停岳峙。当下自报了家门,手中枪尖一点,直指黑衣人左眼。
黑衣人双轮合击,砰的一声,将枪夹住。
关中岳奋力夺回,使一招“枪挑霸王”,挑黑衣人肚脐。黑衣人挥轮挡架,直震得虎口生疼。
再过几回合,黑衣人自知近攻不利,便退开几步,手中风轮掷出。
那轮子乃精钢打造,旋转起来,其利如刀。当下挂着风声,如离弦之箭,径奔关中岳。
关中岳眼明身疾,急忙一个弓步闪身,又还了黑衣人一枪。忽听呼呼之声,那风轮打个转,复飞回来。一低头,风轮贴头而过。虽未伤及皮肉,也斩断头发不少。
黑衣人接风轮在手,跟着右手火轮掷出。火轮刚出,风轮又紧跟而至。不容关中岳有喘息余地。
关中岳提枪往火轮上一拔,火轮歪飞坠地。眼见风轮八方旋转,难以下手。生怕不慎失手,轮子偏飞,非但自己受伤,还可能伤及旁人。当下不及多想,转身便奔。
那风轮在半空中划了个斜弧,飞回黑衣人手中。黑衣人早已拾起火轮,此刻一并掷出。两轮一高一矮,翻飞如电,覆及上空方圆三丈之内。
关中岳窜高伏低,每每间不容发。台下少见世面的,犹如身临其境,不由得心惊胆颤。
这时风火二轮自前后向关中岳攻去。关中岳一枪将前轮打开了去,眼见他人在台缘,若避后轮,势必掉下轩辕台。就见他纵身跳下,将要落地,忽伸枪在地上一撑,半空中一个倒翻,人已落回台上。
台下群雄见他这招临机应变,使得甚妙,连声叫好。
关中岳不待黑衣人反应过来,长枪一挺,已刺中他肩窝。耳听得一轮飞了回来,头也不回,回枪一击,枪头正中轮心。那轮斜飞射高,刚好掉在台缘,未致伤人。
黑衣人自知关中岳手下留情,倘若关中岳鼓劲而入,长枪岂不透肩而过?他捂了伤口,拾起风火二轮,垂头丧气下台。
少冲见关中岳获胜,心中也代他高兴。这时丐帮众人也上了峰,找到少冲,闹嚷嚷的问长问短。朱华凤装作不见。
台上关中岳不久将一使花枪的汉子和一使双刀的妇人打败。后来走上一个高瘦老者,脸色腊黄,形似枯槁。少冲一惊,暗道:“这不是许道清么?徐鸿儒也来了么?”张望人群,见人头攒动,挨挤不开,就算徐鸿儒也来了,也看不到他身在何处。
却听许道清高声道:“适才关大侠以枪拄地,不知是算作台上还是台下?
关中岳闻言一怔。
台下也有好些人存此疑问,经这老者一提,都道:“是啊,人虽未落地,枪已落地,该以哪个为准呢?”众人一齐向看台上望去,以期顾大嫂给予评断。
只见顾大嫂走到台前,道:“倘若人在台上,兵器掉落台下,当然不能算作人已下台。故而应以人是否落地为论。”众人一听颇有道理,便又回头瞧台上二人。
许道清道:“既然如此,许某以裂石开碑拳领教关大侠高招。”只见他从腰中摸出一张白纸,捏成一团,忽然一抛,化作满天纸屑。
其实这无非又是他的障眼法,但不知他底细的还以为他真的内力高强。关中岳并不认识他,何况许道清障眼法确实高明,一听什么裂石开碑拳,眼见他捏纸成屑,想也没想,便即信了。说道:“高招不敢!请!”
许道清打个拱,霍的一声,一拳拍出。
关中岳见他没有兵刃,自己若以枪胜他颇不光彩,当下枪藏后背,右手使掌,与许道清斗了起来。
他掌、指、腕、肘并用,单掌对双拳,丝毫未落下风。任许道清手脚并用,关中岳气定神闲,见招拆招,俨然大家宗匠的作派。
台下群雄均想,这般打法,许道清显然已经输了,但以本次大会的规矩,未得一人落台便不分胜负。
许道清拳法、功力均不及关中岳,五六十回合下来累得大汗淋漓,暗生歹意,当下双掌平平推出,两股白烟自袖底冲向关中岳脸上。关中岳猝不及防,顿觉双眼剧痛,不能视物。急忙挥右掌护住前心,左手枪兜转击打。忽觉肩头一痛,顺势倒退几步。
台下见此情景,一片哗然,有的破口大骂许道清施用卑鄙手段。许道清毫不理会,抢上前又一掌拍出。台下有人大叫:“掌来啦!”“面门!”关中岳剧痛之下,待到掌来时才闻声而避,终是慢了一步。一震之下,差些摔倒。但他仍不惧怯,舞动链子枪,护住周身要害。竖起双耳,听声辨形。
许道清几番攻过去,都因他枪法厉害,近不了身。心中一动,舞动双掌,却不进攻,将关中岳渐渐引到台边,突然脱下一只鞋子向台下扔去。
关中岳听得风声,踏开一步,挥枪刺去。台下好几人齐声低呼,甚为他担忧。关中岳也觉这一脚踩下去颇不对劲,刚想收腿,不防背心被许道清拍了一掌,震得跌下台去。
便有数十人大叫道:“使诈,不要脸!”“洒石灰,胜之不武!”
许道清道:“嘿嘿,兵者,诡道也,武学之道,亦复如是。高手比拼,各尽所能。但力是主,智是辅,武是本,计是末,若一门心思钻研计谋而荒废武功,舍本逐末,我辈所不取也。”众人听他振振有辞,一番诡辩倒有些道理,何况顾大嫂的开场白便说得明白,正邪武功都是武功,均可同台较量。
朱华凤自言道:“如此说来,本姑娘也能上台一展身手啰?”转头对少冲道:“我去去就来。”不等少冲说话,已钻入人群。少冲知她我行我素惯了,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也没理会。
台上许道清又与另一个汉子动上了手。那汉子本已防备许道清袖底石灰,仍被故伎重演,结果显然而知,不待许道清赶逼,自己便下了台。
少冲大怒,便想上台。石康道:“这种小角色,让石某去撺掇吧。”拔开人群,轻纵上台。
许道清见上来一个叫乞丐,不禁掩鼻,道:“臭叫化儿来啦。嗯,不知是丐帮的那位高手?”
石康笑道:“丐帮的不假,高手算不上。阁下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石灰每洒必中,不愧是泥瓦匠中的高手。”
许道清闻言大怒,喝道:“你也想尝尝滋味么?”一掌盖将过去。石康使出游龙八卦掌来,绕着他转圈子。
许道清每想出掌却见石康已换了方位。他怕出掌一旦不中,自己破绽为敌手所乘,便凝掌不发,静以待变。石康却越转越快,起初还能看清面目,到后来只是一团灰影绕着他打转。连他的衣襟也被带得翻飞起来,一股劲风刮得面如刀割,心中不禁骇然。
练这种掌法甚是艰难,须得每日清晨腿绑沙袋绕圈快跑,越快越好,少则五年,多则十年,方有小成。这还只是“游龙”的功夫,而八卦掌更是难练,其中牵涉易理中的奥义,非寻常人能够领会。石康虽练了二十来年,也只得其七八成。
许道清再想施以故伎,等于自露空当,但一味静待,被石康出其不意的一下,倒甚是难防。心中一急,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一个不留意,脸上被石康掴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仍是无可置手。不多久屁股一痛,当是为石康抓了一下。他怒不可遏,舞双掌冲出,刚跨出两步,就觉双腿一凉。原来不知何时腰带已断,双腿一跨,裤子便掉了下去。
群雄见了他这等丑态,忍俊不禁,都哈哈大笑。只有那些少女羞得面红耳赤,掩口轻笑。
许道清系上裤带,明知是石康搞的鬼,恼羞成怒,见石康止步大笑,当即猱身而上,举双掌便击。
石康防着他使那卑鄙手段,低头相避。不料许道清肋下射出一物,一来事先毫无半分征兆,二来相距太近,霎时击中面颊,血肉横飞。
石康退了几步,说道:“哼,暗器偷袭的功夫,石某不如你,再斗便是自降身份。”说罢一跃下台,回归本阵。当有弟子为他止血,幸亏只伤了皮肉,未伤筋骨,并无大碍。
第三部 烟雨江湖 第四十回 袖剑飞吟
许道清连挑三人,并且三人单凭武功都在已上,仍败在他手中,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机智善变”来,洋洋得意道:“还有哪位上台赐教?”
台下便有好几人蠢蠢欲动。却听一女子的声音道:“让本姑娘赐教你。”
只见人群中走来一名女子。那女子高有近丈,走在人群中也能露出肩膀。她大踏步走上台,许道清也得仰视她。见她面敷重粉,唇涂浓朱,一条潞绸大红裙子仅及膝盖,露出脚上白绫洒花膝衣,红色丝带,大红满帮花平底鞋,扮相不伦不类,倒像戏台子上的戏子,极为难看。
许道清猜不出她的来路,便问道:“姑娘贵姓芳名?何门何派?”
那女子道:“小女子免贵姓甘,人家都称我甘娘。属没门没派。”
许道清略一沉吟,道:“甘娘?……”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嗯,乖儿子!”
许道清这才自知上当,一想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叫一个小姑娘作干娘,大丢脸面,大喝一声,道:“你敢戏耍老夫,找死么?”舞双掌向她攻过去。
那女子道:“儿子打老娘啦!”语含惊慌,拔足便走。
她双腿奇长,一步抵得过常人两三步。许道清扑到时,那女子长袖飘飘,双足如登青云,早已走开。
许道清转了几个圈后,见双掌仍碰不到她分毫,气得大喘粗气,双眼如欲冒出火来
而那女子嘴上仍不断放出难听的话来,台下更是笑声不断。
许道清使出木太岁的“金针射穴”之法,射那女子膝跳,虽已射中,她却照样活蹦乱跳。他今日连斗三人,本已大耗元气,此刻怒中更失了分寸。那女子正要逼他自耗体力,见他身心俱疲,当下袖子一扬,三枝袖箭如飞射出,分击他双眼、喉咙三处要害。
许道清早料到她会耍花样,眼见三箭射到,双手往前疾抄,接住上面两箭,张嘴将下面一箭咬住。这一招险极,早一刻晚一刻都是受伤不轻。
许道清刚接住袖箭,那女子衣袖微动,七八枝袖箭又射了过来,涵盖他周身各处。他急飞身而起,双手探出,只抓住了几枝对准要害的箭,大腿、肋下多处射中。却见那女子往腰中一摸,随即掷出一把为数甚多的钢镖,无数点寒星向他疾飞而至。
许道清大叫不好,他本已疲惫不堪,哪有力气躲避如此多的暗器?只好就地一滚,但背上、腿上还是中了镖。他自知无幸,索性不再爬起。
那女子不再施放暗器,卓然而立,笑对群雄。
许道清看那伤口流出的血呈鲜红之色,才知无毒。只好自认倒霉,蹒跚着下台。
忽然一声咆哮,跳上一个黑大汉。那大汉须发皆绿,裸着上身,露出极浓密的胸毛,一口獠牙,森然可怖,手中执一柄阔口厚背砍刀,仿佛从丰都逃出来的厉鬼一般。少冲认得他是白莲教的欧阳德。
欧阳德一上台便大呼道:“小娘们,伤了俺许三哥,吃爷爷一刀!”说是一刀,两刀、三刀紧随而至。
那女子见他面相已然心有惧意,此时刀光闪烁,刀气纵横,如何敢撄其锋?便走得远远的。
欧阳德紧跟过去,他刀柄甚长,站在台央,刀锋已及台边。那女子退到台边,已无转圜余地,忽见她跳下轩辕台。
欧阳德见了,笑道:“你输了,哈哈!”
却见那女子从另一侧上台来,喝一声:“吃本姑娘一镖!”说是一镖,却放出七八枝也还不止。
欧阳德张嘴欲言,忽见镖到,急抡刀挡架。“当当当”数声,镖都四散而开。接着又有数枝袖箭射到,也被他打落。
那女子暗器已穷,只有一把短剑,却难以伤敌,不禁焦虑起来。
欧阳德怒目圆睁,盯着那女子,那模样既很愤怒,又是奇怪,半晌才道:“你下去了,咋个又上来了?”他拙于言辞,一到急切之时更加颠三倒四,表述不清。
听那女子道:“我下去了,就不能上来么?这是谁定的规矩?”
台下有人叫道:“古月山庄庄主定的规矩。你输了,下台吧。”
欧阳德眉开眼笑,道:“就是,就是。”
那女子道:“适才铁枪门的关大侠也只是链子枪着地,人没着地,便不算下了台,是不是?”
欧阳德丈二金刚摸摸头脑,大为不解,道:“你脚着了地,俺看见的。”
那女子提起一条腿,褪下膝衣,露出两根木棍,原来是踩了高跷。然后笑着说道:“本姑娘脚未着地,便不算下了台。”
台下有许多人早看出她的高跷,但没想到她用此钻空子。假若她吃打不过踩高跷下台,按先前的规矩就不算输。
少冲早在那女子发袖箭之时,就认出她是朱华凤装扮的。见她如此耍弄许道清、欧阳德二人,倒也好笑。姜公钓、石康、宋献宝也不禁菀尔。
欧阳德睁大了眼,觉得太不可思议,嘟哝道:“这,这,我咋个没想到。”
台下顿时有数百人一齐起哄,有的道:“这般打法,我可以当那武功天下第一。”有的道:“这规矩有漏洞,大大的漏洞。”还有的道:“倘若人人都踩高跷,也不用这台子了,大伙儿台下打吧。”一时人声鼎沸。
朱华凤心想:“见好就收吧。”当下下了台,去了高跷,回到少冲这边。丐帮的宋献宝朝她直竖大拇指,道:“朱姑娘聪明得紧呢。”朱华凤听他当着少冲的面赞美自己,芳心窃喜,连昨日的不快也释怀了。
这时欧阳德在台上挥刀四顾,大有谁与争锋之气势。真机子向松云道长道:“魔教妖人乃我五宗十三派宿敌,这人烦道长走一趟。”
松云道长道:“盟主说哪里话?剪灭妖人,贫道义不容辞。”手怀拂尘飘飞上台。
台下群雄见上去了一位道爷,只见穿一件百衲袍,系一条吕公绦,足上三耳麻鞋,头上九华头巾,仙风生两袖,道貌岸然,不禁叫一声:“好!”
松云道长一扬拂尘,指着欧阳德道:“兀那妖人,闻香宫一战未能将尔等余孽除尽,今日还来送死么?”
欧阳德不搭一言,抡刀便向松云道长砍来。刀挂风声,势道惊人。
松云道长纵身而起,从刀影中插了进去拂尘横掠,正是一招“云横茅峰”。
欧阳德不知闪避,回刀迎了上来竟是拼命的打法。陡然间双臂为拂尘扫中,现出十几条细长伤口。他刀锋却已贴近松云道长右肋。
松云道长忙向后翻个筋斗,足刚落地,又是一招“松针迎鹤”,拂尘向前一送,尾须都散了开来,如数十根长针戳向欧阳德。
欧阳德砍刀沉重,不及挡格,他虽知不可为,仍一味发蛮,硬是奋劲以刀相格。
两人大喝一声跳开,只见欧阳德双臂已是鲜血淋漓,松云道长也被刀挂伤左臂,但伤势甚轻。
松云道长道:“妖人就是妖人,刀法也如此邪门。”心想今日若败给一个魔教教徒,让他排名己前,不仅自己声名全毁,便是茅山派、五宗十三派的令誉也要累及。甫定心神,气运丹田,右手拂尘使松云十八势,左手施以五雷掌,与欧阳德相斗。
松云道长以拂尘、五雷神击两绝技驰名江湖,现下双手并出,自艺成以来,也只与何太虚打斗时用近。
斗到分际,松云道长使一招“云入松”,拂尘把刀柄缠住,左手掌出如电,欧阳德不及闪避,眼见掌到,却右肩往上一挺。啪的一声响,欧阳德右肩中掌,肩骨碎断。又因为那一挺,松云道长掌腕震得痛入骨髓。
松云道长忽见欧阳德的刀又砍过来,便再使那招“云入松”,一掌盖在他前心上。欧阳德身子一仰,将倒未倒。却见他左手以也撑地,双目翻白,似已绝气。
松云道长走上几步,正要查视,欧阳德突然暴起,砍刀从松云道长头顶砍落。原来他自知无幸,便装死蓄劲,诱松云过来,以垂死一搏,给松云致命一击。
台下众人都以为欧阳德死了,突见此情此景,也是吓了一跳,张口大呼。
松云道长也是反应奇快,急忙合身扑上,抱住欧阳德身子。如此情势,也只有近身避开刀刃,别无他法。拼着给刀柄撞上,也强过破脑而死。
欧阳德一刀砍下,劲力已无,跟着倒地。
松云道长也不知能否避开这一劫,脑中一片迷乱,半晌心神方定,却见脸埋在欧阳德胸毛间,顿觉烦恶,跃身而起,骂道:“亡命之徒,自寻死路。”一脚将欧阳德尸身踢飞下台。
尸体滚落尘埃,却无人照领。几名庄中的少女上前把他抬走。
大会迄今,虽也有断臂破脸之惨烈,但死人却是第一回。台下群雄大都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也有少数摇头叹息,暗生怜悯。
松云道长清清嗓子,朗声说道:“贫道乃茅山派松云是也,有哪位英雄,请上台赐教?”
话音刚落,却听东首有人说道:“名门正派尽多虚伪之徒,姑奶奶不是英雄,却要赐教你几招。”
半晌才见人群中挤出一个妇人,历石阶而上轩辕台。她腰束围腰,手中一把菜刀,便似刚从厨房煮了饭出来一般。
松云道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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