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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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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钓转过身,道:“苏小姐手下留情,叫老朽……”
苏小楼脸一撇,冷然道:“谁手下留情了?这是你的运气。”
姜公钓大为有解,却又不便多问,当下打个拱,一跃下台,回到本阵中,心中兀自犹有余悸。
少冲见他脸现迷惘之色,便向他道出原由。原来姜公钓本来尚有自救余地,却弃杆待死,苏小楼终究识浅,以为怪招,略一愣神,剑走偏锋,因此顿了一下,若再击刺,已是第三十一招了。她说到做到,才放过姜公钓。
姜公钓方悟,又想自己当时若对苏门血案无愧,亡命以搏,只怕活不到现在了。
苏小楼这番以三十招败了姜公钓,台下无不动容,不知她来历的都道古月山庄武功深不可测,一名女使都如此了得,那庄主称霸武林又有何难?
这时又见苏小楼傲立台央,高声说道:“小女子不揣冒昧,领教中山徐爵爷的武功。”她声如碎玉,深蕴杀机,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台下群雄或东张西望,或翘首以望,都知中山徐爵爷乃中山王徐达之后,为人最爱结交江湖好汉,平日急人之难,仗义疏财,江湖上的朋友送了他一个外叫“赛孟尝”,名声极好。但拳脚上并不怎样,不知何事得罪了台上女子,竟又点名叫阵。
半晌才见走上台一个身穿黄绸衫的汉子,冠镶明玉,腰系金带,手中握一对银胆,丰神俊朗,容止儒雅,正是徐爵爷。
徐爵爷道:“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九年?苏小姐已非当年吴下阿蒙,差些让本爵爷认不出了。”说罢干笑了几声。
苏小楼道:“爵爷是簪缨世家,阅阀门第,原没将咱们平头百姓放在心上。咱们的死活,更不值爵爷一提。”话中讥讽味甚浓。
徐爵爷脊背直冒冷汗,心想她莫非要杀自己报仇?当下说道:“令尊之死,本爵爷也甚伤感,本想周济苏小姐,可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找到,原来苏小姐来了古月山庄这等富贵去处。”
苏小楼一直脸色阴冷,忽然一笑,道:“替福王出谋划策,谋夺我苏家家产,也有你一份吧?”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台下有的说什么也不相信徐爵爷竟干这种卑劣之事。当年中原镖局惨遭灭门,武功林中无人不知,六年前武当联盟大会盖棺论定,都道是恶人谷五毒干的,却不知福王、徐爵爷也牵涉在内。
徐爵爷急道:“此事与本爵爷决无相干,苏小姐莫误信人言,错怪好人。”
苏小楼剑一横,道:“哼!且让手中宝剑说话。是耶非耶,识者自鉴!”唰的一声,一剑刺出。那剑来得好快,徐爵爷急忙挫身,右拳打出。苏小楼剑下掠,削他手腕。
少冲见她剑招并无奇特之处,但每每制于关窍之处,占人机先。
不出四五回合,徐爵爷全身已笼罩在苏小楼剑影之下。忽听一声娇喝,徐爵爷肥大的身躯被踢飞了出去。待他站起身,哔剥两声,两个银胆坠地,在台上骨碌碌打转,再看已染成红色,才觉左手剧痛,原来拇指不知何时已被削去。
台下一阵惊呼,当即跳上台七名健仆,直扑苏小楼。看来都是徐爵爷带来的护从。
那七名健仆身手倒也了得,围在苏小楼身周,七刀齐施。
忽见人影晃动,台上已多了六名少女,齐声娇喝道:“以众欺寡,好不要脸!”径直杀进圈中,顿时刀光剑影,杀声震耳。
未过多久,少冲便看出这几名少女剑法虽也精奇,但较之苏小楼却小巫见大巫。苏小楼悟性虽高,但原本对武功一窍不通,加之新入山庄,短期内自难学成古月山庄的武功,显是入庄之前就有了如此高妙的剑术。除非古月山庄庄主能点石成金,但这未免太过离奇,让人难以置信。又想自那日西湖重逢,自己多次心生相救之意,此时想来却属多余。
这时忽听一声娇喝:“着!”接着“哎呀”、“妈呀”之声、“呛啷啷”之声,再看台上,七名健仆钢刀落地,手托手腕,原来适才苏小楼飞身跃下,头上脚下,一剑挽出七个剑花,刺中七名健仆手腕。
徐爵爷眼见形势不利,便道:“苏小姐剑法如神,徐某甘拜下风。”呼健仆欲走。
却听苏小楼道:“且慢!”
徐爵爷愕然止步,道:“苏小姐还有何话说?”
苏小楼道:“就这么走了么?”
徐爵爷道:“还待怎样?”
苏小楼道:“我要你大声说出自己在苏家灭门血案中的所作所为。也许本姑娘开恩,饶你不死。”
徐爵爷望着苏小楼不怒而威的神色,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这一说,我‘赛孟尝’的名头岂不大打折扣?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说又有性命之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台下一时寂然无声,群雄瞧他神情,大多信了苏小楼,对他大是齿冷。
二十年前徐爵爷主持上一届“风云榜”是何等风光,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自忖良久,心想性命比名声要紧,只得道:“那年徐某到洛阳福王府作客,王爷说中原镖局苏纪昌得了玄女赤玉箫,要徐某助他谋夺。徐某畏他强势,不敢不从,便邀了些江湖朋友,趁铲平帮围攻中原镖局之时混水摸鱼,……”说到这里,脸色蜡黄,再也说不下去。
台下本有许多人以往受过他恩惠,原想上台助拳,后来猜想徐爵爷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一时犹豫,这时听他亲口说出,不但没了助拳之念,反对他另有看法。有的道:“咱们身为大丈夫,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徐爵爷怎会如此?哎,……”有的道:“苏家灭门,江湖上传闻是铲平帮做下的,原来背后还有个福王。福王贪鄙奸佞,鱼肉乡里,看上中原镖局的家产也在情理之中。”更有人语出偏激道:“这种人只不过祖宗封荫得了官做,除了招权纳贿便是提鸟斗鸡,吃饱了饭没事干,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苏小楼道:“好一个‘混水摸鱼’!你滚吧!”
徐爵爷如逢大赦,灰溜溜的下台。心想毕竟自己有些名位,朋友遍及天下,她也自知奈我不何。
这时苏小楼又道:“向闻五宗十三派是武林正宗。小女子不知好歹,要讨教正宗武学。”顿一下又道:“开封六合刀掌门钱老爷子在么?”双眼如电,射到一老者身上。
那老者钱丰心中一凛,但见众人眼光都投向自己,想躲是躲不过了,只好一拱手,笑道:“老朽在此!”说话间,前面让出一条人道。钱丰迈步到了台上,沉声道:“苏姑娘剑术之奇,实乃武林罕见。我六合刀法虽说奥妙无比,但老朽菲材,只学得其中皮毛而已,自忖不是苏姑娘对手,这一场就不用比试了吧。”
他这一番话既保全了本门声誉,又免去了一场后果不堪设想的杀斗,好在姜公钓、秦汉几位高手失手在先,自己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他不禁为此妙语沾沾自喜。
却听苏小楼道:“六合刀法的确奥妙无比,钱老爷子执掌此刀门户,名震中原,总不然浪得虚名。小女子新学的一套六合刀法,关公门前耍大刀,请钱老爷子指教。倘若有半招不对,便算小女子输了。”说罢左手托起剑尖,右手倒转剑柄负于背后,左手捻个诀竖于胸前,正是开封六合刀门晚辈与长辈过招的起手式。
钱丰见事已至此,也不能打退堂鼓,心想:“她自己托大,也别怪我捡便宜。”当下说了声:“既然如此,请了!”手中大刀递出一招。
只见刀光耀眼,锋芒摄人。苏小楼以剑当刀,当即还了一招,竟是轻易化解了攻势。
钱丰心道:“你这刀法倒也像模像样,六合刀法在中原一带广为流传,你会几招也不奇怪,但要练至我这般精熟,谅你一个小姑娘目下绝未达到。”当下催动大刀,六合刀法一招一招施展出来。
六合乃天与地合,人与神合,精与气合。练至化境,刀人合一,出天入地,精气神圆转如意。他刀法沉雄威猛,三分守势,七分攻势。舞至精彩处,台下好几人叫出好来。
少冲不禁为苏小楼担起忧来,却见她丝毫未呈败象,一招一招与钱丰拆解。有时还能反击一招。斗到后来,钱丰越来越是心惊,只觉苏小楼刀法中有些招势连自己也没见过,使出来甚是厉害,若非自己经验老到,险些吃了大亏。这时又见苏小楼一招甚是高明,长剑下劈,若非剑走轻柔,自己便挡不住,惊吓之下,跳出圈外,说道:“这不是六合刀法!”
苏小楼一笑,道:“钱老爷子果然只得六合刀法的皮毛。这一招‘上步劈刀式’是六合刀法的妙招之一,你竟然不知!”
钱丰闻言一呆,‘上步劈刀式’确是六合刀法中一招,只是此招早已失传,连师父授刀时也只提其名不知其形。
苏小楼见他愣住,忽然提剑横掠,身子一翻,宝剑上挑,口中叫道:“‘翻身挑刀式’!”
她每使一招,便叫出名称,手中剑越来越快,每当制住钱丰要害时即收剑再发一招。钱丰竟是毫无招架之力。本来熟之又熟的刀法在别人使来,他只有束手就制的份。
苏小楼堪堪使了十六七招,突然收剑而立。
钱丰脸如金纸,早已吓傻,自己身为一门之主,本门刀法竟不如一个外人,岂非笑话?料想苏小楼不知从何处学全了六合刀法,而本门一脉相传的却是些残缺不全的招势心法。当下道:“老朽忝为六合刀掌门,刀法上却不如苏姑娘,惭愧!若得有暇,当向姑娘讨教一二,还请姑娘不吝赐教。”这话出自肺腑,在别人看来却是钱丰别约比武之期。钱丰说罢,拱手下台。
台下众人见她以六合刀败了六合刀掌门,不住啧啧称奇,不知她还会点谁的名。却听苏小楼高声道:“素闻‘太极推手’陈大侠以一手太极拳、太极剑名震江湖,不知陈老英雄来了么?……”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道:“陈某来也!”人影一晃,台上多了一人,正是温县陈家沟太极门掌门陈太雷。
苏小楼福了一福,道:“多年不见,陈老爷子还是风采依旧。”
陈太雷刚上天坛峰不久,不知眼前此女究是何人,只知她以六合刀打败钱丰,必有过人的本领。当下还之以礼,却想不出在哪里与她晤过面,不禁愣了一下,说道:“姑娘刀法精湛,不知令师是哪位高人?”
苏小楼道:“小女子自己胡乱从书上学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敢称‘精湛’二字?陈老爷子真的不认得我么?”
陈太雷摇了摇头,道:“请恕陈某眼浊。”
苏小楼道:“九年前腊月初八之事,老爷子忘了么?”
陈太雷闻言大惊,那日之事他终生欲忘不能,至今想来犹有余悸。再看一眼苏小楼,蓦然想起,出口道:“你是苏家小姐小楼姑娘?”
苏小楼不答他问,轻弹剑身,发出几下极尖利刺耳的啸声,慢吞吞的说道:“我爹爹邀陈老爷子喝腊八粥,陈老爷子自然是一请即到,却将助拳之意抛诸脑后了。陈老爷子无非也想得到玄女赤玉箫,借问一句,陈老爷子是否已得到了?”她发此问时,脸上突生笑容。
陈太雷忙道:“没……没有。贤侄女,我看你是误会了。”
苏小楼双眉一颦,道:“是怎样便怎样,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老爷子既已上台,侄女也不会让你空手而归。侄女便以新学的一套太极剑法和陈老爷子过招。”说罢长剑指天,一手后背,单腿而立,正是太极剑法中的“白鹤亮翅”。
陈太雷心想你只是从书上学了几个招势,而自己于此剑法浸淫了大半生心血,自是悬若霄壤,又想她是晚辈,胜之不武,输之可笑,便道:“贤侄女便使那一套六合刀吧。”
苏小楼一笑,道:“与太极门当家的过招,倘若以别派武功胜了,陈老爷子脸上如何过得去?侄女还是使太极剑。倘有半招不对,便算侄女输了。”
陈太雷听她越说越狂,心中有气,道:“你话说得如此满,必有真本事。元贽,递剑来!”
台下一名白衣少年叫道:“爹,接剑!”右手一扬,长剑在半空划个弧线。陈太雷接剑在手,也是一个“白鹤亮翅”。
剑道讲究“开之以利,示之以虚。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太极一门的武功尤其注重后发制人、先发而制于人。两人都气沉丹田,凝神以待对方发招。
毕竟陈太雷心存愧疚,待与苏小楼寒冰似的双眼一接,过不了多久,先自沉不住气,长剑斜指,连上三步,剑中夹拳,攻向苏小楼。
苏小楼身子微右转,随又左转,左掌一会儿逆缠,一会儿顺缠,周而复始的连退三步。由开而合,又由合而开,开中寓合,合中寓开。正是一招“倒卷肱”。
太极功夫讲究圆转顺随。两人这一回合,陈太雷上步微有上耸,而苏小楼退步中却无凹凸缺陷之感。一进一退一进之间,高下立判。太极功夫还讲究内固精神,外示安逸。而陈太雷心浮气燥,内劲时有中断,顺逆缠丝便不到应有之效。那一震脚不整,内行如少冲者立刻听了出来。
斗到将近三十回合,陈太雷一招收势未稳,长剑立被苏小楼的剑缠粘而去,在她剑尖上转圈。越来越快,好似一个风车。
苏小楼忽振臂一抛。众人翘首而望,那剑飞上半空,渐至不见。陈太雷心中很不是滋味,手一拱,一个筋斗翻下台。便在此时,长剑落下。苏小楼看也不看,只是一挺臂将其缠在剑上,脆声说道:“陈老爷子连剑也不要了么?”振臂一甩,那剑如飞射向陈太雷。陈太雷伸手去接,“啪”的一声,剑柄撞中他鼻梁,顿时鲜血长流。他丢此老脸,又羞又惭,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也不揩拭,径入人群。
那白衣少年是陈太雷之独子陈元贽。少年血气方刚,一见苏小楼羞辱父亲,大为不愤,奔至台上,指着苏小楼道:“这便是姑娘的不对了。就算家父有什么不对,毕竟是你的长辈,何况他已认输下台,你还如此羞辱,未免过分了些。”
苏小楼冰冷的目光射向他。
陈元贽毫不畏(书)惧(网),说道:“姑娘家门不幸,小生也深感同情。只是无论姑娘如何报复仇家,除了一解心头之恨,也无法重拾往日,最多给更多的家门带来不幸。”
苏小楼收剑入鞘,仰望苍穹。只见天高云淡,北雁南飞,半晌才道:“陈公子见教的是。”说罢翩然而去,无论古月山庄众少女如何呼叫,再不回头。少冲欲待和她说几句话,却已不见她身影。
陈元贽颇感意外,当下便欲下台。顾大嫂发言道:“还无人上台挑战,陈公子怎么就下台了?”
陈元贽讶然道:“我上台又不是为了比武。”
顾大嫂道:“上台便是比武。陈公子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如此傲视阔步,莫非看不起我古月山庄,看不起台下的众英雄?”
陈元贽连忙大摇其手,道:“不是,不是。我什么武功也不会……”
顾大嫂道:“按规矩,有人自行下台,便是自认输了。适才红楼姑娘力败八位高手,公子只凭三寸不烂之舌,逼她自行下台,以智取不以力胜,排名当在红楼姑娘之上。若老身数三声仍无人上台挑战,公子成了‘玉箫英雄’,才可以下台。”
陈元贽自幼喜文厌武,只是难违父母之命,学的也只是太极拳中的根基功夫,可谓有等于无。一听自己的排名在苏姑娘之上,必有许多人来挑战,一时惶恐四顾,不知所措。
不久便见有人上台。那人手按腰刀,唇上一撮仁丹胡子,神情骄横。少冲认出他是藤原武藏,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也来打榜,喜的是可没法向他打听美黛子的下落。
藤原一上台便抽出东洋刀,直上直下的砍向陈元贽。陈元贽见他招势古怪,忙道:“我不会武功,算我输了便是。”脚下欲溜。这话在藤原听来却大觉羞辱,那容他离去,舞刀挡住他去路。
台下有人叫道:“喂,他是东洋鬼子,打败他呀!”“不要让东洋武士上了咱‘玉箫英雄榜’。”
陈元贽听说对手是倭人,心生同仇敌忾之意,可自己偏偏不会多少武功,失悔平日没练几招,只得一味躲闪,左支右绌,甚是狼狈。陈太雷将剑掷上台去,叫道:“贽儿,用剑,不要怕他!”陈元贽刚要接剑,却被藤原用刀打落在地,陈元贽一个扑身滚地,已将剑拾起,双手握柄,迅即朝后斜砍。藤原斜步闪身,微一怔道:“你的刀法,剑法的不是!”
东洋武家派别林立,门户森严,非但固守招势,而且固守兵器用法,不加变通,藤原见他用的是剑,招势上却似用刀,是故惊奇。陈元贽见敌人稍停,立忙爬起身来一阵狂砍乱劈,藤原更加惊奇,他还在日本之时便精研中国武术,有名的刀法、剑法无不了然于心,却看不出陈元贽使的是何门何派的刀法,也就无法破解,只得连连闪避,想看清他的路数。
陈元贽脑中一片混乱,到后来连敌人所处的方位也不知道,还在望空砍劈。藤原在旁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嘿嘿冷笑几声,挥舞武士刀,朝他疾攻而上。藤原刀势凌厉,刚猛沉雄,使得越来越快。陈元贽挥剑与抗,身上刀伤越来越多,血染襟袍。但他毫不惧怯,反而越战越勇。
少冲刚才听陈元贽出言不凡,已生好感,后来看出他不会多少武功,暗自焦急。朱华凤道:“这位陈公子再打下去,怕是要命丧倭人刀下。咱们须得帮他一帮。”少冲略一沉吟,已有主意,当下气运丹田,朗声念道:“太极无始也无终,立如钟来行如风……”念的是太极拳的总诀。
朱华凤已知少冲用意,便故意问道:“这首歌诀当何解?”
少冲娓娓道来,说的大声,故意让台上的陈元贽听到。料想藤原未能入门,听了一时也想不明白。
陈元贽一听葛朱两人对答,脑中灵光闪现,一招云手使出,借藤原攻来之势,在他肋下一托,将他推了个趔趄。一招得手,不禁心喜,太极拳招势源源不断发出。
陈太雷见少冲能说出本门武功秘要,先是一惊,后明白他是帮自己儿子,转怒为喜,心想这太极拳秘要传出去并不打紧,倒是爱子性命及中原武功的声誉至关重要。当下听少冲所言未能尽道拳理,开口说道:“骆少侠武功广博,陈某佩服,斗胆考你一下,太极拳要旨是什么?”
少冲一躬扫地,道:“晚辈班门弄斧,教前辈见笑了。太极拳十六字要旨是‘阴阳开合,快慢相间,虚实转换,刚柔并济’。不知晚辈说的对否?”
陈太雷含笑道:“一字不差。”一瞥眼见儿子元贽使了一招“云手”,险些为藤原砍去左手,怵然心惊,言道:“似刚才倭人那招刀势纵横,无处借势,少侠当以何法拆解?”
少冲道:“当以‘乱环诀’的缠丝劲缠对手双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时朱华凤、石康也插上几句,都切中肯綮。陈元贽人本天资聪颖,对此大敌,丝毫不敢玩忽,一加指点,渐入佳境,起初尚嫌呆滞,到后来越使越流畅自如。藤原却渐觉双手吃力,好几次收势不稳,为陈元贽拳击中,所幸陈元贽拳力甚弱,也不致受伤。只是眼见对手猛然变强,心中大不服气,不禁浮躁起来。他越是如此,越是陷入太极拳大圈、小圈、平圈、斜圈之中不能自拔。似乎有股极大的力缠在自己身上,缚手束脚,难以伸展。有时一刀砍出,却全无着力之处,方位也非预料之中,便如水中挥刀一般。
藤原虽熟谙太极拳之理,却从未实战领教,加之藐视陈元贽在先,心浮气燥在后,饶他武功精湛,所使劲道全都多倍加诸己身。至身心俱疲之时,只须陈元贽轻轻一指便把他戳倒。台下彩声雷动,陈太雷更是脸上有光。
藤原万念俱灰,身败即是名裂,不久之后此事传诸故国,会怎么看自己这个“大日本国第一武士”?自己有何颜面见同僚?有何颜面见首领?于是坐地,奋起最后一丝劲力,刀尖自腹插入。
台下一阵惊呼,一青一黑两名少女跃上台欲待救阻,见他已然气绝,兀自盘坐不动,便将他尸体抬下。少冲本以为会有大批东洋武士出来为藤原复仇,但好一会儿连给他收尸的人也没有。
陈元贽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因己而死,大觉伤感,呆了一会儿,突然跳下轩辕台。群雄又是“啊”的叫出来。陈太雷气得跺脚,但事已至此,只有上前拉着儿子道:“元贽,你咋啦?”
陈元贽凄然道:“练武不就是为了杀人么?我……我杀了人啦!”
陈太雷道:“那不是你的错……”言未毕,忽人影一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见少冲抓住陈元贽旁边一人,说道:“你干么?……咦,你是田川武介。”
少冲后半句说得小声,以免惹人注意。群雄只留心台上,谁也无暇多看他一眼。
陈太雷蓦地明白,此人必定与那东洋人复仇,欲加害元贽,幸为骆少侠发现。他抓住田川武介衣襟,便想一拳毙了他。半道中伸过一手拦住,有人低声道:“陈掌门、骆少侠,两位误会了。”
少冲见说话那人遮遮掩掩,似生怕为人认出。正是桃花坞遇过的海盗盗酋郑芝龙。说道:“是郑大……郑大哥。”他本想称“郑大王”,却改了口。
郑芝龙道:“田川君一番好意,他想提醒陈掌门的少君,樱花神社决放不过令郎,叫令郎多加小心。”
田川武介不住点头,一脸的真诚。
陈太雷一听“樱花神社”四字,脸色大变,颤声道:“莫非那东洋人是……樱……的人么?”
郑芝龙道:“是樱花神社的头领。”
一句话吓得陈太雷面如土色。他曾听江湖同道说过:樱花神社是东洋人在中土的据点,组织严密,诡异邪恶,东洋人本就不达目的永不罢休,要杀某人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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