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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毒妻好镇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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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清,收拾一下。”顾离冷着声音,恍若变成了另一个人,直接进了内殿,“没有本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离开离心殿。”
  而这个任何人,指的不过一个苏米洛罢了。
  “殿下的话想必姐姐已经听清楚了,殿下不让姐姐走,今日姐姐就走不出离心殿半步,若是不信姐姐可以试试。”
  影清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面上半点笑意也无,语气淡淡地平述着一件事实,“殿下鲜少真正动怒,而姐姐,你是第一人,惹着殿下动怒,却还能活下来的第一人。”
  ……
  夜凉如水,沉月如寂。
  一若平时寂静的无心殿在此时却是亮如白昼。
  内殿中央摆着一座长案,白暮与顾长生正分坐长案两侧。
  在他们面前摆着是满满一案的玉液,很明显,两人等会儿是要喝酒的。
  顾长生今日不曾蒙纱,却是戴了一整片银面,白暮还是那一身黑色,不减肃杀。
  “长生蒙面与大人饮酒,大人可否介意?当然,若是大人介意的话,长生也可以卸下面具同大人一见。”
  “除非国师大人自愿,谁也没有权利可以让国师大人免纱,包括当今王上,白某怎敢介意?”
  “呵呵,长生容貌丑陋,未免污了大人的眼,不摘也罢。”伸手摸向案上的玉液,顾长生淡淡道,“长生来为左相大人满上一杯。”
  白暮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纤白的手,眸色无波。
  摸到了案上的酒盅和酒杯,顾长生倾斜着倒酒,酒盅的口并没有对齐酒杯,酒基本全洒在了桌面上,她却还是在倒,就像丝毫未察觉到酒是倒在了桌案上一般。
  良久,白暮伸手摁住了她的手,嗓音淡淡,“我来吧。”
  拿过了她手里的酒盅,满上了一杯酒交到了她手上,白暮给自己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饮罢,白暮才淡淡道,“这是第一杯,国师大人,白某只陪你喝五杯。”
  这是她的条件,也是他的底线。
  他还记得,曾经的那个姑娘只能喝五杯,再多喝一口就会醉。
  他知道她喝醉后就喜欢傻笑,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说自己小时候爬了哪家的树、偷了哪家的果子或是又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人。
  他还记得她最后陪他喝酒那一日,她抱着他不让离开,在他身下哭了一晚上。
  然后,在第二日,她就消失了。
  他的姑娘消失在了那个冬日,死了。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仰头一杯一杯地灌着酒。
  顷刻之间,已经有几杯酒下肚,眼下只剩下这最后一杯酒,顾长生不再同开始几杯那般一饮而尽,而是先浅抿了一口,“喝完这最后一杯,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白暮的面色已然冷下来,起了身,“答应国师大人的,白暮已经做到,时不早,白某就先行告辞了。”
  “暮哥哥,可不可以再陪浅浅喝一杯?就喝一杯。”顾长生竖着一根手指微微笑了笑。
  纯净、清澈、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像极了他曾经的故人。
  也因着她这句话,白暮已经彻底怔愣在了原地。
  而顾长生就在这时也起了身。
  她在往他的方向走,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歪斜,走路都有些不稳。
  她看不见,明明这是在自己的地方,原本她应该算是极熟悉了,却还是在她往白暮身边走时,顾长生被长案的一角给绊倒,好巧不巧地直接扑进了白暮的怀里。
  白暮一时不察便被她扑了个满怀,至于到底是不是一时不察又有谁知道呢!
  感受到了怀里的温度,白暮细长而卷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顾长生也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她想,就让她呆得久一点,只久一点,就好。
  白暮你知不知道,我想和你喝酒是假,想醉你怀里才是真。
  昏黄油灯光下,两人交叠的身影愈发孤峭。
  那一夜的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再次的拥抱,竟已隔了六年的时光。
  良久,白暮才似笑非笑地垂着眸,语气讥诮,“顾长生,你闹够了没有?”
  他叫她顾长生,是的,她只是顾长生。
  顾长生瞬间清醒,猛地推开他,力气之大,甚至都让他后退了几步,而顾长生则是扑在了摆满玉液的长案上。
  玉液泼洒一桌,全部染在了她的月袍上。
  没有起身,偏过头,她甚至不再看他,“够了,你走吧。”
  而白暮的手心此时已经濡湿一片,他却只是道,“白某告辞。”
  不过顷刻,已经人走茶凉,屋子静得连她的呼吸声似乎都能清晰入耳,顾长生手里还握着那个酒杯,指尖已经捏得泛了白。
  周身一片狼狈,一片冰凉,她却只是笑。
  如此也好,瞎了眼睛、毁了容貌、多了十九道伤疤的我,你不记得也罢。
  ……
  米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白日的事她仔细想了想,就是她反应太激烈了而已,不过就是生气他将什么事都瞒着她,其实想想她也有很多事瞒着他不是?
  那么,明日便先道歉好了,他应该不会计较吧?
  想着想着,米洛的视线便渐渐飘忽了起来,待她终于快要睡着时,便觉得一抹熟悉的幽香在自己的鼻翼间流窜,淡淡地,挥之不去。
  睁开眼,眯成一条缝的视线里出现的便是一双墨黑中泛着猩红的瞳眸,她怔住,旋即皱眉,这男人大晚上不睡觉,过来吓什么人!
  顾离就站在她的床榻边,不再是那一身白,而是彻底的黑色。
  蒙蒙的黑暗中,她几乎看不清他瘦削的身形,看不清他如画的眉眼,她独独能看清的,只有他的眼睛。
  那一双不再澄净而是染着世间至黑至红的瞳眸,明明与白日的顾离全然不同,她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他,顾离。
  米洛掀开被褥想要起身,顾离却陡然一个翻身便上了床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霎时间手臂一痛,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侧,覆上她的脸颊的手指却是彻骨的冰凉。
  米洛想要离他远一点,至少不能在这般危险的境地下毫无动作,她已经受不住他此时冰冷无波的目光。
  或许任何人面对他此时的目光,都会受不住,在这种好似夹杂着碎天裂地一般的杀伐之感下,所掠之地顷刻荒芜,寸草不生,好像连呼都困难了一些。
  顾离微微低头,看着她,眸底深处的流光愈隐愈现,一声“我好喜欢你”如同来自地狱的缥缈空音,明明算是一种**,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在空气中几乎可以归于无声无息。
  “顾离你先起开,我们下去谈。”米洛直直地盯着他,她现在很冷静,甚至算不上生气,听到那一句真假难辨的“我好喜欢你”,心思复杂得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动了动身子试图起身,才发现平日里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白兔的顾离力气竟然大得惊人!她拼尽全力的挣扎却终究力气却不曾撼动男人半分。
  顾离伸手扣住了她的一只手,月光隐隐密密洒进来,两人隔得这般近,米洛看着他,还是那副精致的眉眼,却再不见那眉眼间的半分温软。
  顾离低头咬着牙恶狠狠道,“不要动,再动我咬死你!”
  她的确不应该再动了,可是此时这种情况,米洛怎么会听,偏过头不再看他,用另一只手臂狠狠抵着他愈压愈下的身子,她强自镇定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颤抖,“顾离,你又在发什么疯!起开!”
  然而,话音刚落,米洛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男人的起身。
  下一瞬,米洛便惊觉脖颈一侧猛然一痛,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唇齿已经嵌入她的肌肤里。
  顾离已经埋下头,像一匹觅食的恶狼,狠狠啃咬着她,而且是如野兽般的啃咬。
  “顾离,你属狼的啊,竟然咬人!”米洛抬脚想要将他踹开,顾离却就像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先压住了她的腿,整个身子都覆了上来。
  真正的顾离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平日里的都是他的伪装,他真正的样子也不该是这样的。
  眸色一瞬黑一瞬白一瞬红,就同白日里那般。
  她记得那时影清很紧张地让他冷静下来。
  “顾离你冷静一点!”米洛已经冷静了下来,伸手去摸自己随身带的药,“顾离,再不住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米洛此时已经注意到顾离的不对劲了,
  他若再不住口,她就只能先用药将他药倒了!
  然而,她并没有出手,因为顾离已经停了下来。
  月光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他只是支着身子看着她,就跟白日那时一样,瞳眸眼色瞬变,顾离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她的身侧,
  有细碎的低沉嗓音从他的薄唇间溢出,“疼,疼,疼……”
  米洛侧首,似乎有一声声的呢喃萦绕在耳边,米洛尝试动了动他的身子,试探道,“顾离?”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破碎的呻吟,“小糯米……我好疼……”
  米洛心里抽了一下,“疼?哪里疼?”
  空气中有轻微的血腥味浮动,米洛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拨开他起身看看,触手可摸的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滑腻肌肤的触感,反而像那种破碎的碎片触觉,还有一股温热黏腻的,是血。
  一瞬间,腥气弥漫。
  米洛心抽了一下,顿时就慌了起来,“顾离——顾离——”
  许是听到动静,影清影翎两人不多久便闯了进来。
  将房间的油灯全部燃亮,殿内霎时间就亮如白昼,而房间里的这一幕景象直接让两人就怔愣在了原地。
  暖黄的油灯光下,他手臂上的伤口便显得更加触目惊心,肌肤已经碎裂成了大小不同的碎片,裂痕有鲜血渗出,而此时的顾离已经宛如浸泡在了一滩血水中。
  床单被褥已经被他的血全部染透,
  米洛慌乱地想要帮他止血,却无济于事,哽了哽,她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句话,影翎一瞬间惊醒,立马转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大白!
  只剩影清还呆在原地,讷讷地问了一句,“殿下晒过日光?”
  米洛一怔,瞬间明白他问这句话的用意,瞪大了眼反问道,“他难道不能晒到太阳么?”
  “不能。”影清抿了抿唇,眸色暗淡无光,“殿下在幼年时曾在终日无光的密室里待过十年,出来后就再见不了日光。一碰到日光他的手臂上就会起一些红疹子——”
  他的话猛然一顿,后面的话不能再说了。
  至少,最终的说与不说,得由殿下决定。
  米洛只是看着他,不言一语。
  她知道他还有话未说完。
  见了日光,他的手臂上就会起一些红疹子,可又是如何,他皎白光滑的手臂会变成这般呢?
  她不知道。
  对于这个男人,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题外话------
  前面埋的伏笔我已经开始挖啦,啦啦啦啦,不虐吧不虐吧,哈哈哈,其实就是让大家真正了解一下咱们的男主嘛,不虐哈。至于本文所有人物及各方面的设定,都纯属虚构,完全与现实无关哈。
  T

☆、089、出宫,游【修】

  顾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窗子并没有打开,只有影影绰绰的光照进房间里。
  可是即使只有一点光,并不耀眼,初醒来的他还是受不了。
  手臂挡着眼睛挡了好长时间,顾离才转动着眼珠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坏境。
  顾离起身,靠在床沿上坐了起来。
  这不是他的寝殿,就连这张床也是他第一次躺,但是他却很熟悉,这个寝殿,有一种他熟悉的味道。
  顾离准备下床,正巧寝殿外面三道脚步声响起,看向门口,便见大白和影清影翎一齐走了进来。
  看到他已醒来,白暮径直向他走来,一张清新俊秀的脸上浮现微微笑意,“殿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直到他与他身后的影清影翎拉开距离,顾离才注意到他们两人手上似乎都端着一盘什么东西。
  顾离立马下了床,见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衣时,狠狠地怔了怔。
  他偏好白色,喜欢黑色的是那个人。
  而他刚才竟然没注意自己身上穿的黑衣!
  顾离微微蹙眉,启唇,连问了三个问题,“我怎么了?这儿是小糯米的寝殿?小糯米人呢?”
  “殿下没事,大抵是因为见过太阳,手臂上起了一些红疹子,身子有些虚而已,至于为什么在这,想必殿下昨夜想来同苏姑娘说说话,晕倒了罢。”
  “他出来了是不是?”顾离垂了垂眸,纤长细卷的眼睫在他清冷如雪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阴影,“大白,你不用瞒我。”
  关于昨夜发生的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他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早早就睡下了,至于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是全然不记得。
  似乎除了头有点疼外,他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昨夜遍布两只手臂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一无所踪,一切都像一场梦。
  而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另一个自己出来了。
  沉默片刻,顾离就将自己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大白,你告诉我,他有没有伤到小糯米?”
  白暮微微一愣,旋即直接笑出了声。
  想不到殿下还真将她放心上了。苏米洛,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就凭她能让殿下将她放进心里,就已经非同一般了。
  “你笑什么!”顾离看着他,脸色微沉。
  他就想知道小糯米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他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还是一旁的影清插了一句,“姐姐没有受伤,就是受了一点惊吓而已,现在正在厨房给殿下煮粥,殿下不用担心的。”
  “嗯。”顾离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显得有些闷闷道,“我也猜得出来,他的出现,一定会吓到她的,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理我,昨日她好像就已经生我气了。”
  白暮闻言只是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殿下与其在这儿想她会不会理你,何不将这药先喝下就去找她呢?有什么事殿下都可以当面问的。”
  “你说得对。”顾离眼前一亮,“我可以现在就去找她,她不理我也可以啊,只要我能跟她说上话就好啦。”
  说着,顾离已经掠到了寝殿,身形移动速度之快,恐怕连白暮都望尘莫及。
  他的身后,影清影翎同时低下头望着自己手里端着药,一脸无奈:这药怎么办……
  白暮也是一怔,他记得他是跟他说先把药喝了再去找她啊,他怎么可以将他的话选择性地忽视,还忽视得这么完美!
  厨房里,米洛正在往玉罐里盛粥,便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偏头,她便看到走进来的顾离。
  与昨夜相同的,还是那一身他极少穿过的黑衣,而此刻,他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披风,风帽压得很低,几乎将他的倾城之貌掩了大半,可是即使这般,似乎也遮挡不了他满身的风华。
  取下风帽,顾离直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小糯米。”
  米洛将舀粥的玉勺放下,朝他走了过去,不言一语,她只是动作极轻地抓着他的手臂撩起了他的衣袖,眉头还紧锁着。
  顾离也只是站在那里任由着她的动作,忽想到他曾问过影清的非礼一词,悠悠一叹,“小糯米,你这是非礼我!”
  “就这点小动作可算不上非礼。”米洛看着他手臂上的那些伤口果然如白暮所说的已经全部愈合,才彻底放了心。
  “不过,我也很愿意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非礼!”米洛正说着,边扯着他的手臂迫使他弯下了身子。
  下一瞬,她便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攀着他的肩,咬向了他的脖颈内侧。
  不是吻,也不是舔,就是咬,如他昨夜一般,下了狠劲的啃咬!
  就如被雷劈重了一般,顾离一时之间彻底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因为疼,而是惊讶,因为他刚才侧首瞬间已经看见了她脖颈间一块块的黑红黑红的印子。
  米洛已经松开了他,顾离却只是盯着她雪白的脖颈看,瞳眸紧缩。
  “这这这——”
  听着他悠然清漫的语气陡然之间紧张了起来,米洛也是一怔。
  这这这,这什么?
  不过转念想想,她就已然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了。
  顾离是在看她的脖颈,她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想到,昨夜经过顾离疯一般地啃咬,定然已经在她脖颈间留下了不少的牙印子。
  她只记得自己应该咬他一口的,算是礼尚往来,却没想到她脖颈间还会留下痕迹,而这个东西竟然就这么被她忽视掉了,甚至忘了遮挡。
  这下完了,怕是白暮和影清影翎看了她这幅样子,都能猜到昨夜在他们去之前发生什么了。
  米洛沉默,顾离也愈发地紧张了起来,他这一紧张,来来去去就只会说那么一句话了。
  他还在道,“这这这——这是我啃的?”
  “闭嘴!”米洛脸一黑,“这有什么好问的,再问小心我将你扔出去!”
  没想到有一天米洛也会对顾离下这种丝毫没有意义看起来却恶狠狠的话。
  “哦。”顾离像是被她吓到了一般,弱弱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他太过敏感脆弱,与昨夜的他太过不同,米洛上前,不由自主地摸向了他脖颈间自己留下的那个不深不浅的牙印,讷讷道,“疼不疼?”
  她的指尖很暖,与他肌肤的冰凉天差地别,顾离忙退后一步捂住了那个牙印,猛烈地摇头,“不疼不疼。”
  这个退后躲避的动作狠狠刺伤了她的眼睛,米洛眯了眯漂亮的眸子,声音微冷,“你怕我?”
  顾离还是保持着捂的动作,却软软地笑了起来,“不,只要你不怕我就好。”
  “我为什么要怕你?顾离,你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因为,这里面——”顾离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小糯米,我很可怕,他比我更可怕!”
  而听到他的话,米洛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说他心里有人了。
  任谁听到这句话,恐怕都会这样理解。
  可是,也不知到怎么了,她好像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米洛就向他走近了两步,盯着他似水一般澄净的眸子道,“你是说,在你的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你么?”
  顾离点点头,算是认同她的话。
  米洛的眸光瞬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她遇到了同她一样来自异世的池渊,遇到了很多变态,竟也会遇到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而他就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处,甚至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如此之近,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远离,而是陪伴。
  “他会时常出来么?”
  “不会,这十几年来,他只出现过五次。”
  “那你知道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出来么?”米洛问道,
  顾离摇摇头,抿唇,“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当他出现时,就会死好多人。”顾离轻轻笑了笑,“但是我也喜欢杀人,当看到想要欺辱我或我身边人的那些人死去时,我就会特别开心。”
  米洛突然就想起了影清昨日说的那句话——殿下鲜少真正动怒,而姐姐,你是第一人,惹着殿下动怒,却还能活下来的第一人。
  就如,即使他昨夜拼命啃咬着她的脖子,她还能感觉得出来,他也没想咬死她,甚至,在他的另一种人格里,她也是不同的。
  米洛盯着他看,可以清楚地看见有星星点点的笑意坠落在他的眉间,他在说这些话时是愉悦的,丝毫不曾掩饰。
  于是,看着他的笑,米洛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相反,她是非常赞同的。
  米洛自认自己做不了什么生母牺牲自己普照世人,如果有人欺辱自己,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出手让那人彻底消失!
  “其实我同你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睚眦必报,一样的心狠手辣,若真要算起来,你若是狼,那我就为狈好了,你我狼狈为奸,一起去祸害世人!”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非黑即白,它还有第三种人,活在灰色空间里,亦正亦邪。
  正堪好,她和他皆是这第三种人,挺适合一起去祸害人间的!
  而听着她的话,顾离也显然更高兴了,连话里都漾着满满的笑意与欣喜,“一起去祸害世人?小糯米,我喜欢你这句话。”
  真好,她与他想的是一样的,他们是同一种人,她不怕他,不觉得他这样的人很奇怪,就够了。
  顾离突然庆幸,庆幸他将这些话毫不遮掩地说予了她听。
  即使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要将这些秘密告诉她,可他就是说了,还有着意料之外的惊喜,他很庆幸!
  两人很默契地对昨日发生的争吵与不愉快只字不提,一切都如心照不宣般地被自己压在了心底。
  米洛走回去将最后几勺粥全部舀进了玉罐里,盖好盖子提到了手里,才重新回来拉着顾离向外殿走去。
  顾离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抿着唇笑了笑,一双眸子流光溢彩。
  他喜欢她的靠近。
  走到厨房外的屋檐下时,米洛脚步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把风帽戴好。”
  “哦好!”顾离才注意到自己高兴得竟然差点就把自己多年的习惯都给忘记了,忙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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