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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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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听到这儿,云栖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里,“景嫔一定为此特别不高兴吧。”
  “不高兴也得忍着,她又不是荣妃,哪敢在陛下面前耍性子。”赵姑姑道,并不是特意贬低景嫔,只是在陈述事实。
  在这个皇宫里,除了淑妃和荣妃以外,哪个敢在陛下面前耍小性子。
  如今淑妃已经彻底倒台,就只剩下荣妃一个了。
  云栖微微点了点头,捧起面碗喝了口汤,然后又问赵姑姑,“是谁下的令,叫姑姑与我往后都不必再去丽景轩帮厨的?”
  “是胡翠芝说的。”赵姑姑答,“就是陛下钦点的那个,刚从大膳房调来的厨子。”
  云栖迟疑,“这位胡姑姑说话有用吗?”
  “她可是陛下钦点的人,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赵姑姑说,“陛下之前亲口说,从今往后,丽景轩的厨房就归才人和景嫔共用。
  也就是说,打今儿起丽景轩的那间厨房,不再只属于景嫔,也有咱们才人一半。
  胡翠芝说,为了让两边能和和气气的共用一个厨房,最好是事先约法三章。
  这首先要约好的,就是两边的帮厨人数。
  此番,胡翠芝不是一个人调来的,她还带了她两个徒弟一同过来。
  胡翠芝说,她再加上她两个徒弟,缀霞居这边一共出三个人,丽景轩那边也理应出三个人。”
  “三个人?”云栖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董姑姑,翠珠,敏荟,再加上阿阮,丽景轩那边一共四个人呢。”
  “所以,不只咱俩往后不必再去丽景轩帮厨,胡翠芝还要董姑姑从原有的四人中裁掉一个人。”
  “董姑姑裁了谁?”
  “裁了阿阮。”赵姑姑答,“眼下阿阮已经被派去做杂役了。”
  云栖记得,之前阿阮曾亲口对她说过,说自己并不喜欢在厨房里干活。
  眼下转去做杂役,阿阮也算是得偿所愿,这样也挺好的。
  “姑姑,不去丽景轩帮厨了,那咱们往后当什么差事呀?”
  赵姑姑一笑,“你还怕没差事可当?”
  云栖也冲赵姑姑一笑,“听姑姑的意思,咱们已经被派了新的差事。”
  赵姑姑点头,“才人初有身孕,需静心安胎,不宜出门走动。陛下怕才人闷得慌,便命人送了一院子的花来给才人赏看。打今儿起,咱俩的差事就是照顾好那一院子的花。
  不过,这差事你也当不了几日了,再过个七八日,你便要调去四公主宫里了。”
  “是啊,就快要调走了。”云栖将刚刚捞起的面又放回了碗里,神情怎么看怎么惆怅,“之前想与才人单独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都难,如今才人有了身孕,身边伺候的人必然盯得更紧。看来在我调走之前,应该是没机会与才人单独说上话了。”
  赵姑姑听完这话,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云栖的肩膀,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只与云栖道了句,“快吃饭吧。”
  云栖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管埋头专心的吃起饭来。
  ……
  竹影亲自将备好的午膳端去书房,却发现他们殿下不在书房。
  问过看门的太监才知道,殿下去了北宸宫见太子。
  殿下这个时辰去北宸宫,太子和太子妃八成会留殿下吃饭。
  但竹影还是命小厨房的人,将饭菜都放在锅里温着。
  万一殿下没在北宸宫用午膳,回来也能立刻吃上热乎的。
  在忙完手边的事以后,竹影刚打算去晴芳那儿瞧一眼,就听底下人来报,说张太医来了。
  竹影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前去接待。
  在与张北游行过礼,问过安以后,竹影便把宁州传来消息,叶老大人病危,他们殿下后日就要动身前往宁州,探望叶老大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张北游讲了。
  张北游听完以后说,他已经知道此事。
  陛下那边也已经下旨,命他随六殿下一同前往宁州。
  陛下这般安排,既是怕殿下舟车劳顿会生病,让他一路照料六殿下的身体,也是让他去宁州好好为叶老大人诊一诊病,看叶老大人的病,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治好了。
  听了张北游的话,竹影忍不住在心中大呼,陛下英明!
  初闻殿下要去宁州的事以后,她就只想着自己,想着殿下不在的这段日子,自己会如何辛劳。
  直到方才她去小厨房盯着厨娘们为殿下准备午膳,她才猛然想到,殿下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上能吃好睡好吗?
  会不会因为昼夜不停地赶路而累倒?
  到了宁州以后,殿下又会不会水土不服病倒?
  听闻,从京都城到宁州,最快的就是走水路。
  那么此番,殿下就一定会选择走水路。
  在这之前,殿下只乘坐过游船,从未乘坐过客船,还是长途的客船,也不知殿下会不会晕船。
  若殿下真的晕船,那可就要遭罪了。
  竹影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安,生怕他们殿下这一趟会出事。
  若殿下有个万一,不只是她,瑶光殿上下所有的宫人,在这宫里就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可老天爷又不听她的,不是她说让殿下一路顺风,平平安安,老天也就真会这样安排。
  而就在刚刚,听张北游张太医说,此番他要随殿下一同南下前往宁州。
  竹影忽然觉得,老天爷似乎听见了她的祈求。
  有张太医这医术精湛,又精明的人一路陪着殿下,她这颗心便踏实了大半。
  平日就对张北游敬重有加的竹影,今日恨不能将张北游当成福神供起来。
  她殷勤的询问张北游,有没有路上需要带的东西,她立刻就命人去准备。
  张北游并不需要竹影帮他准备什么,倒是叮嘱了竹影好几样,千万别忘了为六殿下准备的东西。
  这厢,两人正说着话,楚恬就打北宸宫回来了。
  见张北游人已经到了,楚恬略微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张北游稍显得意,“殿下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我办事向来就是这般麻利。”
  楚恬难得没挤兑张北游,还很真诚的对张北游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张北游受宠若惊,瞬间干劲十足,“殿下,咱们这就走?”
  “等一等。”楚恬看着张北游问,“你可用过午膳了?”
  经楚恬这么一问,张北游才发觉已经中午了,“还没吃呢。”
  “那就吃了再走。”楚恬说。
  “不了,还是等回来以后再吃吧。”
  “之前是谁总在我耳边念叨,说三餐一定要按时吃,否则伤身?”楚恬问。
  张北游倒是老实,“是我。”
  还真好意思承认。
  楚恬被张北游这个厚脸皮给气笑了,“我也还没吃呢,咱俩一起吃点儿吧。”
  “啊?”张北游惊道,“殿下这个时辰去北宸宫,太子殿下竟然不管饭?”
  “二哥和二嫂一再留我吃饭,是我执意推辞。”
  张北游疑惑,“北宸宫的膳食可是宫里出了名儿的好吃,殿下为何不留下吃完饭再回来?”
  楚恬反问一句,“你说呢?”
  张北游微微一愣,“难道殿下是为了……我?”
  楚恬没应声,扭头吩咐竹影,“把饭送到书房去。”
  竹影得令,立马下去张罗。
  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深深疲惫的楚恬,转过头来,努力的冲张北游挤出个笑来,“走,吃饭去。”
  张北游二话不说,乖乖的随楚恬一道向书房走去。
  ……
  饭后,楚恬吩咐竹影给张北游沏一杯多加蜜糖的牛乳茶来,再给他沏一杯随便什么茶都好,只要浓些就行。
  “殿下,喝浓茶不好。”张北游劝道。
  “我不常喝,偶尔喝来提神而已。”楚恬解释说。
  “殿下若觉得困倦,不妨去隔壁小睡儿一会儿。”
  “不了,等喝完茶,咱们就去四哥那儿。”楚恬说。


第243章 
  张北游知他们这位六殿下,看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实则性子比谁都固执; 也就没再劝他去小睡。
  “前儿个你从慎思堂回来,说四哥失聪的右耳已经多少能听到些声音了。你说; 四哥的右耳有没有可能完全恢复?”楚恬问。
  张北游如实回答说:“四殿下的耳疾病若一经发现就及时医治; 我有九成的把握能将四殿下的耳疾治愈。
  只可惜四殿下这耳疾在我接手时; 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
  眼下能听到声音,已经很难得了,我只能尽力为四殿下医治,不敢保证四殿下的耳疾能痊愈。”
  听完张北游的话; 楚恬眸色沉沉; 长叹一声; 自责道:“若四哥病时; 我在宫里就好了。”
  张北游最见不得他们六殿下伤心难过,连忙安慰说:“殿下挂念四殿下; 四殿下心里也同样想念您。今儿见着殿下,四殿下一准儿高兴。这人心境一好,病就容易好了。”
  虽然不确定他四哥见到他以后心里会不会高兴,但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挂念他四哥。
  “此番前往宁州,你我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回京,我该去见四哥一面; 亲自跟四哥说一声。”楚恬看着张北游; 话锋一转; 问道; “要带给四哥的药你备了多少?”
  张北游答:“足足三个月的药量,若殿下觉得不够,我再回去准备些。”
  楚恬想了想才开口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吧,我记得你之前曾与我说过,说药丸放久了,药效就会减弱,放置三个月以上的药丸,几乎就失去了药性,吃了也没什么用。
  咱们就先为四哥准备三个月的药,若三个月后你我赶不回来,再另想法子。
  我会尽量在三个月内赶回来,如此四哥的药能接上,也不耽误你与张老院判和张夫人一同过年。”
  “过年的事殿下就……”
  这厢,张北游还没把话说完,就听竹影在门外道:“殿下,茶沏好了。”
  眼下,常寿跟和顺都各自领了差事在外头忙,不在跟前伺候,楚恬只能让竹影把茶送进来。
  竹影是个极识趣,也极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进屋将茶盏放下以后,就匆匆退了出去。
  一句话也不多说,一眼也不乱看。
  这阵子全凭浓茶吊着精神的楚恬,连忙端起案上的茶盏。
  一掀开茶盏盖,一股令人感到极其舒适安逸的茶香就扑鼻而来。
  这是云栖最喜欢的休宁松萝,他绝不会闻错。
  “云栖,私奔吧。”楚恬喃喃道。
  “啊?”张北游一惊,手也不由得跟着一抖,险些失手砸了那好香好甜的一碗牛乳茶。
  “殿……殿下刚刚说什么?”
  楚恬看着张北游,特别认真地说:“我想带着云栖离开皇宫,远走高飞。去江南也好,去漠北也好,她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张北游“哦”了一声,冷静的喝了一口手上的牛乳茶。
  楚恬见状,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问:“你怎么不劝我一句?”
  张北游笃定道:“因为我知道殿下绝不会这么做。”
  “你凭什么说我不会这么做?”
  “因为殿下舍不得太子殿下和四公主,也舍不得四殿下和五殿下,还舍不得……”
  张北游把楚恬放在心上,那些最要紧的人细数了一遍,最后他指着自己问楚恬,“就算殿下能狠心舍下所有人,您难道就忍心舍下微臣吗?
  云栖姑娘与殿下一样,心里也有舍不下的人。
  您二位都有太多人,太多情分割舍不下。
  有这么多人和事情绊住你们的双脚,你们根本走不成。
  就算你们把心一横,舍下一切远走高飞了,也走的不潇洒,不快活。
  那为什么还要走呢?
  所以殿下和云栖姑娘才不会去私奔。”
  听完张北游这振振有词的一大串话以后,楚恬忍不住抱怨一句,“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
  就算看破也不要说破嘛,至少让人有个梦可以做呀。
  他……他无趣?六殿下竟然说他无趣!
  张北游备受打击,他可是一直认为,这世上比他还有趣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若连他都被说无趣,那这个人世间岂不是就太太太无趣了。
  张北游不服,质问楚恬,“殿下认为,世上存在比我还有趣的人?”
  楚恬没应声,只管埋头喝茶。
  张北游简直委屈的快哭了,捧起牛乳茶一通猛灌。
  觉得今日的牛乳茶香甜之余,还带着些许淡淡的苦涩。
  人间不值得啊。
  ……
  喝完茶以后,楚恬和张北游二人便动身去了慎思堂。
  囚禁四皇子楚忱的慎思堂,无疑是宫中禁地。
  没有皇帝的允准,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但只要有足够的银钱打点,禁地也能变成自由之地。
  慎思堂地处东宫的西北角,偏僻的很。
  前年夏天,慎思堂的主殿因漏雨漏的太厉害,屋顶有坍塌的危险,所以曾大修过一回。
  如今的慎思堂虽然看起来并不破败,却也不似宫中其他殿阁修得恢宏大气。
  低矮的屋室,空荡的庭院,被严严实实的笼罩在高大宫墙的阴影之中,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在买通看守进入慎思堂以后,并没有人闻讯前来接应楚恬和张北游。
  院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只一地的落叶被萧瑟的秋风吹得满地翻滚。
  楚恬和张北游在前头找了一圈,都不见四皇子楚忱,两人又一同去了后院找。
  还隔着老远,两人就见楚忱正独自一人蹲在屋后的廊上,身前是一个小炭炉,炉上正烧着一壶水。
  因一个多月前那场大病,如今的楚忱右耳几乎失聪,左耳虽然能听到声音,但听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楚恬和张北游并未刻意放轻脚步,但直到两人走到他身后三四步远的地方,楚忱也没察觉。
  楚恬望着蹲在地上,身形十分瘦削的楚忱,心口就像被人用带刺的棍子狠狠擂了一下,疼到呼吸都险些停滞。
  四哥看起来比上回见时瘦了好多。
  在随父皇前往行宫避暑之前,他明明求了二哥出面,命各处不得在圣驾离宫期间克扣他四哥的吃穿用度。
  可瞧他四哥如今的样子,怕是有人阳奉阴违!
  从不骂人,也不懂骂人的楚恬,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狗奴才。
  待他回去以后,一定要查一查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刁奴,竟敢将当朝太子的话当是耳旁风。
  不论这刁奴背后的靠山是谁,他也要将此人,或是那些人都揪出来严惩一番。
  让宫里上上下下所有的宫人都看清楚,四皇子再落魄那也是皇子。
  就算陛下不疼,也有他们这些兄弟疼。
  四殿下不是他们能随意揉捏欺凌的。
  张北游看着楚恬从小长到大,楚恬一下眨眼,一个皱眉,他都知道楚恬在想什么。
  六殿下是在心疼四殿下。
  瞧着眼前的四殿下,别说六殿下心疼,他也心疼的很。
  四殿下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被陛下关进了慎思堂,到如今已经快七年了。
  他至今也不敢去想,当年那个年幼的四殿下,是如何独自熬过这数千个寂寞的日日夜夜,慢慢长大的。
  若换做是他,只怕早就疯了。
  眼前这少年看起来是那样弱不禁风,如不胜衣,但内心却坚韧到令人汗颜。
  他对四殿下是既心疼,又无比欣赏着,敬畏着。
  楚恬努力整理好心情以后,才朗声唤道:“四哥。”
  楚忱身子一僵,很明显是怔了一下。
  但他却没循声回头,眼睛依旧盯着身前的炭炉。
  楚忱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是太想念六弟,才会出现这种幻听。
  之前,六弟每隔一阵子就会悄悄过来探望他。
  后来六弟越来越频繁,每隔上三五日,就会来他这儿坐一坐。
  他怕六弟总来见他的消息传出去,会对六弟不好,他便与六弟说,叫六弟往后不要再亲自过来了。
  六弟却依然每隔几日就来探望他一回,与从前一样给他带书,带零嘴,带些有趣的小玩意。
  眼见劝不住,他就只能来硬的。
  于是,上回六弟来见他时,他便闭门不出,任六弟如何哄他,他都不肯出来相见。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六弟就随圣驾前往昌宁行宫避暑了。
  如今,圣驾回銮已经快一个月,六弟一回也没有来过。
  六弟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这样也好。
  这些年,六弟明里暗里给了他太多照顾。
  他本就无以为报,若再叫六弟因为与他走的太近而惹上是非,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只盼他六弟能一切安好,事事顺遂。
  好人该有好报的。
  “四哥。”楚恬倾身上前,在楚忱能听到声音的左耳边唤了一声。
  这回楚忱确定他没有听错,是六弟,是六弟来看他了!
  楚忱猛地侧过头,正对上楚恬的笑颜。
  巨大的惊喜使得楚忱愣在当场,半晌才缓过神来,眼中水光潋滟。
  “六……六弟。”
  楚恬伸出双手,将蹲在地上的楚忱扶了起来,“怕六哥不肯见过,我这一路走来,心里好生忐忑。数月不见,四哥可想我了?”
  楚恬声音响亮,语速也有意放得很慢,使得楚忱毫不费力就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怎么会不想念他六弟。
  天知道他有多挂念他六弟。


第244章 
  望着楚恬,楚忱心中百感交集。
  一个多月前; 他忽染重病; 一连数日高烧不退。
  太医换了五六个,汤药也换了七八种; 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
  他的脑袋一日比一日昏沉; 耳朵也渐渐听不见声音了。
  每日至多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着的。
  每每他睁眼醒来; 总能看见宝庆跪在榻前呜呜哽咽。
  他知道他应该活不长了。
  可是他还不想死。
  对这个人世间,他还心存留恋。
  他心里还有惦念的,放不下的人。
  他想再见他六弟一面,亲口与六弟说声对不起; 说上回四哥不该躲着不见你; 不该惹你伤心。
  他好想; 好想认真的与六弟道个别。
  如此; 他便没有遗憾,可以欣然赴死了。
  他便是抱着这个念头; 无论如何也要撑着与六弟见上最后一面的念头,才活下来的。
  虽然眼下他的耳朵不好了,身子也羸弱不堪,但能活下来,再见上六弟一面,真好啊。
  “六弟; 对不起; 四哥之前不该对你避而不见。”楚忱低着头弱弱道; 那神情那语调; 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楚恬心头猛地一颤,鼻酸的厉害。
  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暗示自己不能哭。
  小孩子才动不动就哭鼻子,他可是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大人有泪,都是自己往肚子里咽的。
  就算实在忍不住想哭,也要躲到没人的地方哭。
  左右他不能在四哥面前落泪。
  楚恬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伸手,扯住楚惟的衣袖一角,轻轻晃了晃,“四哥只说想不想我?”
  楚惟望着楚恬,使劲儿点了点头,“想。”
  楚恬听后,立刻就笑了,四哥说想他,他真高兴。
  见楚恬笑了,楚忱也跟着笑了,那笑容纯澈清朗,将这周围晦暗阴沉的一切都照亮了。
  张北游从旁瞧着,觉得这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从前,他就觉得四殿下与六殿下的眉眼有些相似,今日两人一同往这儿一站,还真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
  四殿下与六殿下不只眉眼生得相似,说话时的神态与语调也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就更像了。
  张北游越瞧就越觉得痛心惋惜,像四殿下这样的好孩子,不该终日被囚禁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冷僻之地。
  陛下真该亲眼来看看四殿下,看看他这个儿子有多么讨人喜欢。
  “张太医也来了。”楚忱十分和气的与张北游打招呼。
  张北游回神,连忙冲楚忱施了一礼,“殿下万安。”
  楚忱温声道:“多亏张太医的药,这两日我的耳疾似乎又好了些,今早起来我还隐约听到了鸟鸣声。”
  张北游甚是欣慰,“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微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张太医太谦虚了,若非……”楚忱话还没说完,身旁小炭炉上的那壶水就开了。
  楚忱连忙上前,把水壶从小炭炉上提下来,小心地放在地上。
  楚恬见状,也忙凑过去,问楚忱:“四哥,宝庆人呢?”
  “宝庆去内务府领月例了。”楚忱答,“昨儿一早起来,宝庆就有些咳嗽,他怕自己是染了风寒,这两日便一直热水不离手。我想着让他一回来就能喝上热水,便点上炉子烧了这壶水。”
  宝庆是楚忱的贴身太监,早在楚忱六岁那年,就在楚忱身边伺候了。
  七年前,萧贵妃因毒害先皇后获罪,萧贵妃与其母家辅国公府,及其母族萧氏一族,全府全族无论男女老幼皆被诛杀。
  楚忱因身上流着楚氏皇族的血,逃过一死,却被皇帝下旨终身囚禁于慎思堂,非死不得出。
  宝庆明知一入慎思堂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自请进入慎思堂随侍照料楚忱。
  自那以后,主仆二人便在这间小小的慎思堂中相依为命,共同度过了几乎与世隔绝的七年。
  到如今,两人之间的情分,早已远远超过了主仆,甚至超越了亲人。
  别说要楚忱为宝庆烧壶热水,就算让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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