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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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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世之谜的揭开,令云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见云栖不自觉的捂住心口,面色惨白,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赵姑姑才猛然想起另一桩要紧事。
  她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喂进云栖口中,叫云栖嚼服。
  药丸在齿舌间化开,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于整个口腔。
  云栖知道这是张太医叮嘱她,每日临睡前一定要记得服用的补药。
  而被关在暴室这几日,她都没能遵守医嘱。
  见云栖将药丸嚼碎了咽下之后,赵姑姑连忙满眼关切的问:“觉着好些了没有?”
  别说,这一粒药丸下肚,她的确是觉得身上比之前稍稍松快了些。
  但心口的位置还是很疼很难受,难受到喘气都有些不大顺畅。
  云栖见不得赵姑姑为她担心,自然不肯说实话,只道自己觉得好多了,身上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赵姑姑瞧云栖这副样子,可不像一点儿事都没有,正欲追问几句,云栖却有意岔开话题。
  “这药是姑姑从我房里取来的?”
  赵姑姑点头,“你的东西我都替你好好收起来了,一样也没丢,回头我给你送来。”
  云栖笑笑,“难为姑姑还记挂着这些。”
  赵姑姑道:“我不记挂着你的事,还能去记挂谁的事。”
  赵姑姑不去记挂旁人,她倒是有些记挂。
  云栖连忙握紧赵姑姑的手,“姑姑快告诉我,如今丽景轩和缀霞居都还剩下谁?”
  赵姑姑答:“两边最末流的杂役宫人都还活着。这些人虽未被陛下赐死,却也都受到了牵累。眼下都已经被罚去各处做苦役了。
  我知你与阿阮要好,便向王醒讨了个人情,叫阿阮留在了丽景轩,做些日常洒扫的活。
  至于缀霞居,如今只剩下我,有德,还有碧蕊三个人了。”
  云栖听完微微点头,又问赵姑姑,“我听王旻说,眼下吴才人是由御前的人在伺候着?”
  “是,如今吴才人身边的近侍,都是从御前调来的。”赵姑姑应道,“御前的人训练有素,伺候起人来很是妥帖周到。”
  云栖“嗯”了一声,沉吟片刻才又道:“明日吴才人就要动身前往昌宁行宫了。”
  赵姑姑点头,“明儿一早去常宁殿祭拜过景嫔以后就动身。”
  赵姑姑知道白天的时候,太子曾悄悄派人去过缀霞居,问吴才人愿不愿与云栖见上一面。
  吴才人给出的回答是,不愿意。
  方才她临出门前,还特意去见了吴才人一面,问吴才人,当真不愿与云栖见上一面?
  吴才人说,她眼下还不想与云栖相见。
  不见对她和云栖都好。
  事实上,赵姑姑心里也是这么觉得。
  云栖与吴才人一见着面,少不了要抱头痛哭一番。
  这对身体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眼下,云栖和吴才人的身子一个比一个虚弱,可经不起这份折腾。
  “姑姑。”云栖问,“如今才人的身子是不是很不好?”
  赵姑姑如实答:“那日才人小产流了不少血,昏睡了整整两日才醒。事后经太医诊过,才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小产终究很伤元气。因此落下的虚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回来的,甚至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调养好的,得慢慢来。”
  听完赵姑姑的话,云栖心里难过。
  才刚刚舒服些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为着自己的身子着想,才人不该这么急着迁去行宫。就算才人实在不愿留在这伤心地,也该等身子养好些,再动身离开呀。”
  赵姑姑与云栖是一样的想法。
  这几日,她每日都要去吴才人跟前劝吴才人几句,却总也劝不动吴才人。
  “才人的性子你还不清楚,看着随和的很,实则比谁都犟。”
  是啊,才人可不就是这样的性子吗。
  云栖叹了声气,无力的往桌上一趴,那泪眼盈盈的样子,让人看了可心疼。
  赵姑姑抬手,轻轻摸了摸云栖的头,安慰说:“陛下虽不去见才人,但心里还是很记挂才人的。不仅将御前最得力的人调去伺候才人,好吃好穿好用的东西,也都流水似的往缀霞居。你尽管放心,有陛下的庇护,才人挪去行宫后,一定不会受苦。”
  云栖闻言,“唔”了一声,心里还是觉得好难过。
  七日前,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大伙儿都还在。
  如今却死的死,走的走。
  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我的家,我的家人,能不能把他们都还给我,都还给我……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赵姑姑没劝云栖,只是一下一下轻抚着云栖的后背。
  只盼云栖哭出来以后,心里能好受些。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


第329章 
  这夜赵姑姑留在北宸宫没有走。
  是云栖不让赵姑姑走。
  过去; 云栖很少有这般任性的时候,或者说,一向乖巧懂事的云栖,从未有过这么任性的时候。
  赵姑姑心里明白; 云栖是太过焦虑和不安才会如此。
  北宸宫并不是赵姑姑能够自作主张,说留下就留下的地方。
  赵姑姑请令春代她去向太子和太子妃请示,说她今夜想留下照顾云栖。
  太子和太子妃求之不得; 自然不会拒绝赵姑姑的请求。
  夫妻二人巴不得深得云栖依赖和信任的赵姑姑,能留下陪着云栖,多多安抚这特招人疼的小可怜。
  有赵姑姑陪着,云栖这一夜睡的颇为安稳。
  第二日一早起来; 见赵姑姑还在; 云栖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她连忙撑起身子,从被窝里爬出来,展开双臂; 向赵姑姑讨抱抱。
  赵姑姑上前; 将人拉入怀中,满眼疼惜地摸了摸云栖的头,又拍了拍云栖的背; 像是在哄一只撒娇的小猫。
  “时辰还早,再躺下睡会儿吧。”赵姑姑柔声道。
  “不睡了。”云栖微微仰起头; 与赵姑姑说; “想去给太子和太子妃殿下请安。”
  “不是唤二位殿下二哥和二嫂吗?怎么又改称殿下这般生分了?”赵姑姑问; 分明是在打趣云栖。
  最不禁打趣的云栖; 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慌里慌张的就从赵姑姑怀里钻出来,十足紧张的解释说:“是二位殿下叫我那么喊的,我若执意不喊,二位殿下会不高兴。”
  打趣成功的赵姑姑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促狭,“迟早是要如此称呼的,早改早习惯,也不错。”
  “哦。”云栖含糊应了一声,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害羞的不行不行。
  赵姑姑又轻轻摸了一下云栖的头,“你坐着别动,我去要些热水来,为你好好梳洗梳洗。”
  “别,怎么能叫姑姑伺候我,我自己来就好。”云栖赶着说,赶着就要下地。
  谁知人脚还没沾地,就被赵姑姑给按住了,“听话,别动。”
  云栖一向最听赵姑姑的话,得了赵姑姑这句简单明了的指示后,云栖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乖乖坐着没再动。
  在赵姑姑的帮助下梳洗更衣完毕以后,云栖便前去向太子和太子妃请安。
  云栖到时,太子正准备去上朝。
  见云栖来了,太子很是意外。
  又见云栖看起来比昨日精神了不少,太子又很是欣慰。
  问云栖昨夜睡得好不好,又问云栖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若不是怕误了上朝的时辰,太子一定会再多问云栖几句。
  而太子没来得及问出的话,稍后太子妃都一一问过了。
  听云栖说她在北宸宫住得很习惯,昨夜睡得也很好,总之一切都好,太子妃心中稍安。
  她望着云栖,稍稍顿了顿,又问道:“这个时辰吴才人快动身离宫了,弟妹不想去送送她吗?”
  得此一问,云栖先是一怔,随即垂下眼,明显有些沮丧。
  “才人她不想见我。”
  “那弟妹可想见吴才人?”
  “想。”
  很想很想。
  “既然想见,那就去见呀。不惊动吴才人,远远看上一眼也好。”太子妃道,“软轿已经提前给弟妹备好了,随时都能送弟妹过去。你二哥昨日已经命人打听过了,说吴才人今日会从兴和门离宫。”
  云栖怔怔地望着太子妃,忘了自己从昨日开始直到此刻,这中间有多少次对太子妃无话可说。
  面对太子和太子妃,她总是感到无话可说。
  这个无话可说绝对不是贬义,而是太子和太子妃好到叫她无话可说。
  云栖的脑中再次冒出闪闪发亮的四个大字,神仙眷侣。
  云栖不是个矫情婆妈的人,在微微怔忪了片刻之后,她立即起身冲太子妃一礼,“二嫂,我去去就回。”
  太妃温婉一笑,“去吧。”
  接着又看向云栖身旁的赵姑姑,“姑姑陪云栖一同去吗?”
  赵姑姑躬身应了声,“是。”
  太子妃道:“昨夜又下了一整宿的雪,一早起来外头尤为的冷。我见赵姑姑昨夜来时穿的单薄,便叫人为姑姑备了件厚实些的斗篷,姑姑可务必要穿上。”
  倘若待她这般热情体贴的是别人,赵姑姑一定会认为此人居心不良,别有所图。
  可这般待她的是太子妃,赵姑姑便毫无顾虑,欣然接受了。
  云栖和赵姑姑依着太子妃的嘱咐,在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后,才别过太子妃,匆匆赶往兴和门。
  二人到时,护送吴才人前往昌宁行宫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但显然,吴才人还没有到。
  云栖松了口气,赶上了,还好赶上了。
  知吴才人暂时不想见她,云栖怕叫吴才人瞧见她前来相送,于是便拉着赵姑姑坐在轿中,没有下去。
  趁着吴才人还没到,云栖掀开轿帘的一角,将护送吴才人的队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队伍之中,统共有六辆马车,其中有两辆是坐人的。
  若没猜错,这两辆马车,宽敞华丽的那辆是给吴才人乘坐的,另一辆应该是留给随行的宫人的。
  除去这两辆马车,余下的四辆马车,则全部是用来放行礼的。
  以吴才人如今的身子,自然是没精神,也没心思为自己张罗着带这么多东西的。
  想来,这整整四大马车的东西,应该都是皇帝命人为吴才人准备的。
  由此可见,皇帝心里还是颇为关怀吴才人。
  只要皇帝心里有吴才人,时不时会惦念起吴才人,那么吴才人在行宫的日子便不会难过。
  这厢,云栖正盯着远处那些宫人和马车走些出神,身旁的赵姑姑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来了。”
  云栖猛地回神,顺着赵姑姑的目光望去。
  见一四抬的小轿正朝这边过来。
  云栖连忙放下轿帘,等那小轿走过去以后,才又掀开轿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轿,只想等吴才人下轿以后,能多看吴才人几眼。
  小轿在那辆华丽又宽敞的马车旁缓缓落地,两个脸生的宫女上前掀开轿帘,一左一右将吴才人从轿中扶了出来。
  吴才人身着一件墨色貂裘,头戴兜帽,整个人被包裹的极为严实。
  云栖隔着老远,根本看不清吴才人的脸。
  但她心里并不觉得失望,反而感到很安慰。
  吴才人才刚刚小产,最见不得风,出门就该包裹的这般严实。
  可见,眼下近身伺候吴才人的宫人,伺候的很是周到细致。
  有这样稳妥体贴的人侍候吴才人左右,云栖放心了不少。
  虽说看不清吴才人的脸,但云栖看得清吴才人的步态。
  有一左一右两个人同时搀扶,吴才人走路还有些摇晃,身子得有多虚弱啊。
  云栖的心不禁随着吴才人的一步一晃,而一上一下剧烈颤动。
  好在小轿就停在马车旁,吴才人没走几步就登上了马车。
  尽管心里明白,今日一别,来日一定还有机会再见,但离别总是伤感的。
  望着载有吴才人的马车缓缓驶出兴和门,云栖终于按捺不住落下了泪。
  才人,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行宫探望你。
  或者,你回宫来看我。
  再见面时,咱们都不要哭,要笑啊。
  ……
  在送完吴才人回到北宸宫以后,太子妃亲自过来盯着云栖吃饭喝药。
  赵姑姑也在一旁守着。
  为了叫太子妃和赵姑姑安心,叫两人觉得她身体恢复的很快,胃口并不是很好的云栖在吃完一大碗粥以后,又添了半碗来吃,吃得津津有味。
  见云栖将碗中最后一口粥吃完,太子妃才笑盈盈的说:“弟妹的吃相真好,看起来可有福气。”
  一旁的赵姑姑点头应和,“所以奴婢才总想做好吃的给她,看她吃。”
  赵姑姑问云栖,“可有想吃的东西,回头给你做来。”
  云栖道:“昨夜姑姑为照顾我,一宿都没睡好,就别忙了。”
  闻言,还没等赵姑姑应声,太子妃就先道:“隔壁那间屋,昨日就已经收拾好了,赵姑姑回去拾掇拾掇,就搬过来与云栖作伴吧。”
  听了太子妃的话,赵姑姑明显有些迟疑。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赵姑姑才道:“殿下好意,奴婢本不该推辞,可奴婢留在北宸宫,实在多有不便。只恳请殿下允准奴婢,日后若想念云栖了,能悄悄过来与她见上一面。”
  云栖和太子妃都是心思灵透之人,只要稍一思量,便能想明白赵姑姑留在北宸宫,的确是多有不便。
  北宸宫从来都是皇宫,乃至整个大夏国的焦点。
  不只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
  北宸宫调来个会烧饭的姑姑不稀奇,这位姑姑是从才出事的缀霞居调来的,也勉强算不稀奇。
  可要是叫人知道这位新调来的姑姑,与王醒王大总管过从亲密,那问题可就大了。
  此事必将引起有心之人的诸多揣测。
  向来洁身自好,不弄权,不参与党争的王大总管,这是决定要站队了?
  王总管早不动作,晚不动作,偏偏选在陛下与太子关系极为恶劣之时有所动作,难不成是与太子勾结,要逼着陛下逊位?
  到时候,诸如此类的流言一定会在皇宫内外传开。
  这类流言一旦传入皇帝耳中,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太子与王醒必定会深受其害。
  太子妃真是越想就越觉得心惊。


第330章 
  “还是赵姑姑思虑周祥。”太子妃望着赵姑姑诚恳道; “本宫答应姑姑,日后只要姑姑想念云栖,可随时来北宸宫与云栖相见。”
  “奴婢谢殿下恩典。”赵姑姑冲太子妃恭敬一礼。
  她望了云栖一眼,复又望向太子妃; “为求安妥,奴婢会尽量少来北宸宫叨扰。云栖这孩子,奴婢就托付给殿下您了。”
  太子妃颔首; 认真道:“云栖是本宫的弟妹,是六弟放在心尖上疼惜的人,本宫自然会将云栖当亲妹妹一般疼爱照料。”
  有了太子妃这句承诺,赵姑姑算是彻底放心了; 她转向云栖; 柔声说:“云栖啊,你要听殿下的话,好好将养身子; 等回头得了合适的机会; 姑姑一定来看你。”
  云栖心里有数,赵姑姑虽然承诺会来看她,但那个所谓“合适的机会”必然很少很少。
  至少这阵子; 她是不能常常见到赵姑姑了。
  云栖拉住赵姑姑的手,轻轻握了握; “姑姑保重; 有德还有阿阮他们……”
  “放心。”赵姑姑回握住云栖的手; “姑姑会照顾自己; 也会好好照应他们。”
  太子妃见二人明显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讲,便适时的起身告辞,留云栖和赵姑姑单独说话。
  云栖原想抓紧这难得的相聚机会,尽量与赵姑姑多说几句话,奈何她之前服下的汤药里,加了好几味有镇定安神之效的药材。
  这汤药才饮下没多久,云栖就有些犯困。
  赵姑姑便催着云栖去卧榻上躺下,说若觉着困了就睡吧。
  云栖很困很想睡,可一想到自己睡着以后,赵姑姑就会离开。
  这一别,还不知下回何时能再见。
  于是,云栖便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甚至偷偷掐自己的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最终,她还是输给了药力。
  云栖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这不仅仅是因为药力的作用,还因为云栖突然发病了。
  经太医院的孙院判诊过,说云栖是寒气侵体,身上又不只一处有炎症。
  若只是受了风寒还好治些,风寒再加上炎症就……
  总之,云栖此病来势汹汹,汤药一副接着一副的往下灌,人却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太子和太子妃心急如焚,命孙院判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救醒。
  孙院判哪里敢保一定能把人救回来,人病成这样,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孙院判晨昏定省一般,每日早晚都会硬着头皮往北宸宫跑一趟。
  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不断的加大药量。
  但孙院判也不敢下药太狠,毕竟病人的身子已经虚弱至极。
  他只怕人没病死,倒被他药性过于刚猛的汤药带走了性命。
  眼看着人昏迷了三日不醒,五日不醒,七日不醒,到了第十日人依然不见苏醒。
  孙院判心中已有论断,人八成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只要汤药和参汤一停,人随时都会去世。
  孙院判瞧着太子一日比一日阴郁的脸,不敢如实与太子讲。
  只盼着那汤药和参汤莫要太快失效,能多吊住这位云姑娘几日性命。
  尽管孙院判并没说什么,但太子和太子妃心里都有数,云栖一睡这么多日不醒,病情也丝毫不见好转,人能再苏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
  夫妻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更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人原本不是还好好的,神思清明,能吃能喝能说能动,怎么忽然就不好了?
  孙院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云姑娘这种情况或许类似于回光返照。
  意思是,云栖早在暴室时就已经病入膏肓,被从暴室救出以后,全靠意志坚韧,强打起精神勉强撑了一日,去完成未了心愿。
  心愿了了,人便撑不住了。
  见鬼的心愿已了!去|他|娘|的撑不住了!
  六弟还没回来,血海深仇也还没报,云栖还撑得住,她不会就这么走了。
  太子怒视孙院判,叫他不许胡说八道。
  孙院判哪里敢再多说一个字,只盼着能有奇迹发生,让这已近弥留的云姑娘能活过来。
  否则,他这太医院的院判,怕是就做不成了。
  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是因为发生的几率实在很低。
  而就是这种几率极低的事,竟然真的在云栖昏迷不醒的第十日夜里发生了。
  一直不退的高烧奇迹般的渐渐退去,沉睡了整整十日的人,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见云栖睁开了眼,守在榻前的令春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云栖眨了眨她水雾迷蒙的眼,恍惚中认出眼前之人是令春。
  只见令春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看着她,雀跃道:“姑娘!我的好姑娘!我这去把好消息告诉殿下!”
  说完这句,人就转身匆匆出去了。
  不多时,太子妃就出现在榻前。
  拉住她的手一直重复着,“醒了,可算是醒了,醒了就好”这些话。
  见太子妃的眼眶微微发红,像是要哭,云栖想回握住太子妃的手,好生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全身竟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她好慌。
  又过了不久,孙院判匆忙赶到。
  人刚喘匀了气,为云栖搭上脉,太子就闻讯回来了。
  只见太子额前飘了几丝乱发,呼吸听来也略微有些粗重,显然是跑回来。
  方才,在内阁与几位阁老一同处理政务的太子,突然听说云栖苏醒的消息,很是怀疑了一下这消息的虚实。
  早上他亲自来瞧过,云栖还是与前几日一样,高烧不退,病情丝毫没有要好转的迹象,人怎么可能突然就醒了。
  可想着北宸宫的人,不会也没胆子跑来内阁拿这种事消遣他。
  于是,便放下手头上的事,立刻赶了回来。
  弟妹醒了!真的醒了!
  这简直……简直太好了!
  在太子与太子妃热切的目光中,孙院判勉强按捺住紧张慌乱的心绪,凝神静气,细细为云栖号脉。
  经孙院判诊过,云栖除了脉象虚弱,气血亏虚,身体再无不妥之处。
  孙院判心中惊愕,明明今早他来诊脉时,人还高烧不退。
  只隔了一个白天,人不但体热都退了,还苏醒过来……
  若不是他这阵子一日两次的过来看诊,已对这位云姑娘十分熟悉,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见孙院判收回了搭在云栖脉上的手,太子连忙紧张问道:“如何?”
  孙院判的回答简单明了,“回殿下,好了。”
  “好了?”
  孙院判点头,“参汤和之前的汤药都可以停了,改服些补汤。”
  连药都不用吃了?全好了?
  太子惊喜之余却又不免有些担忧,“人不会再晕过去了?”
  根据刚刚诊得的脉像,孙院判道:“回殿下,应该不会。”
  见这十日间,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太子殿下,总算对他露出了笑容。
  孙院判长舒了口气,他这太医院院判的职位算是保住了。
  在送走孙院判以后,太子妃来到榻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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