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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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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皇子妃。我猜,一定是六殿下跟常寿说过非你不娶这种话,否则常寿也不敢自作主张这么称呼你。”
云栖惊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德正好打外头走进来。
赵姑姑拉住有德问:“昨夜在不染池,常寿是不是私下里称呼你师傅为未来皇子妃。”
有德点头,“常寿哥的确是这么称呼的,常寿哥可喜欢师傅了。”
云栖越发害羞起来,“六殿下人好,身边的人也都很好。”
“才不是都好呢。”有德说,一脸的怨念。
第161章
“师傅可还记得咱们初识那日; 一同被派去秋水殿,拿粘竿捉蝉果的事?”有德问。
怎么可能忘。
那日也是她与六殿下初识的日子。
云栖点头,“自然记得。”
“那日师傅在后院捉,我在前院捉,师傅可是没撞见; 六殿下身边有个可凶可凶的宫女了。
不问青红皂白; 就喊了好几个人来把我按住,当贼盘问。
我来来回回向她解释了好几遍,说我是太平馆刘公公派来捉蝉果的; 门房的人可以证明。
可她却不信; 一口咬定我就是溜进来偷东西的小贼; 要发落我去静室。
后来太平馆来了人; 才证明我是清白的。
那个宫女在得知她的确是冤枉了我以后; 不但不觉得愧疚; 还趾高气昂的轰我走。
说我贼眉鼠眼,面目可憎; 就算不是贼; 也不是什么好人。”
听了有德的话,云栖是又心疼,又气愤。
她原本打算捏一下有德的脸当是安抚; 手都抬起来了,才猛然想起; 她已经答应六殿下; 往后只会捏六殿下一个人的脸。
于是; 云栖改成轻轻拍了拍有德的肩膀,“真是委屈你了。”
“有师傅这句话,就算当初再委屈,眼下也不觉得委屈了。”有德说,“师傅,等你嫁给六殿下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仗势欺人,坏六殿下贤名的宫女。”
“姑姑打趣我,你也跟着打趣我?”云栖嗔了有德一句,转身不理他了。
有德和赵姑姑相视一下,各自偷笑。
……
关于水鬼索命的传言,在行宫里越传越凶。
贤妃那边派人惩治了好几个传谣的宫人,意在杀鸡儆猴,但收效甚微。
如今,行宫里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水鬼索命的事。
皇上自然也听说了,还听说的很详细。
贤妃应该是在御前有眼线,听说皇上在听过那些传言以后,十分恼怒,贤妃便急忙赶到高阳殿,跪在皇上面前喊冤。
说是有人想要害她,想令皇上厌弃她,才故意编了这么个无稽的流言,大肆宣扬。
皇上本就为那些铺天盖地,越传越荒谬的流言恼怒不已,贤妃赶在这个当口上跑来找皇上喊冤,真的很不是时候。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上勃然大怒,当面怒斥贤妃,并质问贤妃,“你敢说宋氏之死,与你毫无干系?”
贤妃倒是懂得审时度势,见皇上真的恼她了,连忙伏低认错,求皇上消气。
而皇上的气,还真被贤妃给劝消了。
冷静下来以后,皇上觉着先前自己对贤妃似乎是过于苛责了。
于是,便亲自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贤妃给扶了起来。
这事到此,本来就算了了。
却不知是谁去通禀三皇子楚怀,说贤妃在高阳殿受了好大的委屈,请他赶紧过去看看。
楚怀匆匆赶到高阳殿后,见他母妃形容憔悴,双眼红肿,满脸泪痕,情急之下竟然顶撞了皇上。
说皇上狠心,是非不分。
才刚刚消气的皇上,又勃然大怒。
不只痛斥三皇子楚怀,贤妃也因没有管教好儿子的罪名,再次被皇上训斥一通。
母子二人被赶出高阳殿,罚各自回宫静思己过。
才刚解了禁足的贤妃,又再次被禁足。
这回的禁足与上回一样,皇上没给期限。
可能是三日五日,也可能是十天半月,甚至更久。
总之,今日的赛马大会,贤妃和楚怀母子,是无缘出席了。
云栖今儿不用去永宁轩送糕点,也不必去老地方与楚恬相见。
但云栖也没闲着,一早起来就忙着帮赵姑姑炸鱼炸肉。
昨儿楚恬从宫外回来以后,叫人传来消息,说他已经找到有德那个唤作宗祥的故人。
宗祥他还活着。
听说有德还记得他,并且还很惦记他以后,宗祥哭了。
说日后若有机会,真想再见有德一面,跟有德说说话。
有德听完这个消息以后,也哭了。
一个劲儿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来传消息的人又说,说殿下问有德,想不想去见宗祥一面,若是想,殿下可以安排。
有德当然想去见宗祥,却怕会给六殿下添麻烦,便问云栖,“师傅,我能去吗?”
“想见就去见吧。”
有德乐疯了,立马就去把他那双一直都舍不得穿的新鞋找出来,说要捎去给他宗祥哥。
云栖和赵姑姑也想尽份心力,决定做些好存放的炸货,让有德明日给宗祥带去。
肉和鱼都炸好以后,云栖、赵姑姑、还有有德三人坐在小厨房前的空地上闲聊。
有德说,打从他净身入宫以后,统共就出过一次宫,便是从皇宫调来行宫那回。
好些年没迈出过宫门了,突然让他出去,他心里还怪紧张的。
有德还说,有富人机灵,嘴也甜,之前曾被选中,随梁总管和刘公公一同出去过。
一说起前行宫第一大总管梁昌鸿,有德便忍不住要骂几嘴。
骂梁昌鸿卑鄙无耻黑心肠,帮着淑妃害了那么多人。
砍头都便宜了他,非得凌迟处死才解气。
云栖和赵姑姑都很赞同有德的话。
“师傅和姑姑有没有什么要捎带的东西,明儿我给买了捎回来?”有德问。
赵姑姑说:“我和你师傅什么都不缺,你有工夫就跟你那个宗祥大哥多说几句话,你们见一面也不容易。”
“多亏了六殿下,我才有机会跟宗祥哥见面。”有德望着云栖说,“这都是沾了师傅的光。”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云栖道,“你明儿一早就要随六殿下动身出发,今晚便早些安置,不必练字了。”
有德乖巧点头,“师傅,我能不能把昨儿吃剩下的那些松子糖,也带去给宗祥哥?”
“这有什么不能,只是剩下的粽子糖不多了。”
一旁,赵姑姑说:“松子还有剩,赶紧去把仁剥出来,我再做些就是。”
有德立刻起身,“我这就去剥。”
云栖也跟着起身,“我来帮你。”
赵姑姑坐着没动,只道:“这个时节屋里发阴发冷,你俩把厨房里那张矮桌搬出来,咱们仨在院里晒着太阳一起剥。”
“嗯。”云栖应下,与有德一道把矮桌搬了出来。
如今,云栖、赵姑姑、还有有德,已然都成了剥干果的一把好手。
不多时,三人就剥了大半碗松子仁出来。
有德兴致上来,说要与云栖比谁先剥出十颗松子仁来。
云栖乐意奉陪。
这厢,两人比的正起劲儿,忽然见玉玢匆匆打前院过来。
云栖纳闷,玉玢不是随吴才人一同去赛马大会了吗?
怎么突然自个跑回来了?
难道赛马大会已经结束了?
这么早就结束?不应该呀。
赵姑姑和有德也跟云栖一样纳闷得很。
“你们谁,赶紧去烧些热水来。”玉玢说。
“谁要热水,要热水干嘛?”赵姑姑问。
玉玢答:“你们的吴才人摔伤了腿,伤口上沾了些泥沙,需得用熟水冲洗干净,才能上药。”
一听说吴才人摔伤,云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问玉玢:“才人摔伤了?怎么摔伤的?伤势如何?”
“就在不久前,在赛马场上,太子殿下骑的马忽然犯性,冲向场边妃嫔们所在的凉棚,撞塌了棚架。好几个主子都因此受伤了,吴玉琼伤的算轻的。此番,随驾前来行宫的太医不多,这会儿全都在为那些伤重,还有位份高的妃嫔医治,无暇为吴玉琼疗伤,她就只能先回来自行包扎。”
听闻还有其他主子受伤,云栖心中慌乱。
“你可知都有哪几位主子受伤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玉玢答,“我只知道伤得最重的是七皇子的生母江婕妤,听说江婕妤躲闪不及,被那匹疯马当胸踏了一蹄子,当场就吐血不止,只怕是不成了。”
云栖得了这话,顺势又问:“江婕妤重伤,七殿下还好吗?其他几位殿下呢?”
“今日受伤的都是后|宫嫔妃,皇子中除了太子殿下以外,应该都没受伤。”
“太子受伤了?”
“听说手被缰绳给勒伤了,但这已经是万幸了。幸好太子殿下骑术精湛,若被那匹疯马甩下来,那可就没命了。”
听说六殿下应该是安然无恙,云栖松了口气。
可想着太子出事,六殿下一定悬心,云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为吴才人医伤。
“姑姑,我懂得包扎,我先去前头瞧瞧才人的伤势,劳烦您去找些干净的纱布来。有德,你赶紧去烧些热水,不必太多,但一定要快。”
赵姑姑和有德得了安排,立刻分头去办。
云栖也没磨蹭,在将手洗干净以后,便与玉玢一道去了前院。
云栖进屋时,吴才人正坐在窗下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听见有人进屋了,吴才人才缓缓睁开眼。
没等吴才人开口,云栖就先道:“奴婢知道才人不待见奴婢,但才人的伤必须尽快上药包扎,整个含冰居,就奴婢懂得这些。才人若不愿看见奴婢,尽管别过头不瞧奴婢就好,只求您别撵奴婢走。”
吴才人没有立即应声,犹豫了片刻才说:“你过来吧。”
第162章
云栖连忙上前; “请才人让奴婢瞧瞧您的伤。”
吴才人很配合地撩开让云栖瞧。
如玉玢所言; 吴才人伤的确实不重,没有大的血口; 都只是轻微的擦伤。
但流血不多; 不代表不疼。
云栖瞧着吴才人腿上那一片擦伤,心疼极了,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用还算平和的语气与吴才人说:“请才人稍等,您这伤口上沾了不少泥沙; 得用温热的熟水清洗干净以后才能上药。”
吴才人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言语。
“有她在这儿; 我就先回去了。”云玢说; 没等吴才人点头; 就转身往外走。
“留步。”云栖拦道,“劳你去太医那里; 向太医讨些敷在伤处; 消肿止痛的药粉来。”
尽管云栖与她说话的语气颇为和气; 但玉玢心里还是老大的不乐意。
吴玉琼还没支使我呢,你个小丫头凭什么差遣我去干这干那?
你当你被鬼俯身我就怕你?
玉玢心里气不过; 可又实在有些怵云栖。
那厢; 刚小声嘀咕了句“狗仗人势”; 就听吴才人沉声道:“快去。”
吴才人如今到底是皇上跟前最炙手可热的人之一; 就算玉玢在心里如何看不起吴才人; 表面上还是不敢对吴才人太放肆。
只能乖乖按照云栖的吩咐; 去找太医讨药。
玉玢走后,屋里就只剩下云栖和吴才人两个人。
吴才人倚在软榻上的大迎枕上,面色苍白,秀眉微蹙,看起来甚是疲惫。
云栖小心翼翼地问吴才人:“才人渴吗?要不要奴婢给您倒杯水来。”
“不必。”吴才人口气淡淡地说,说完便转头望向窗外。
在云栖看来,吴才人这一转头,便是代表不愿与她多说话的意思。
云栖识趣,只管静静地站在软榻旁不再吭声了。
不多时,就见赵姑姑端着一盆温热的熟水进了屋。
云栖立刻上前,小心又仔细的为吴才人清理伤口,生怕弄疼了吴才人。
待伤口全部清理干净以后,由于太过专注紧张,云栖不仅头晕的厉害,还出了一身的虚汗。
“你回吧,等药取回来我自己抹上就好,姑姑也回去吧。”吴才人对云栖和赵姑姑说。
“才人身边不能没人守着,等玉玢回来,奴婢立刻就走。”云栖说。
吴才人没执意撵云栖走,不说话便是默认云栖可以再留一会儿。
玉玢这一趟去了许久,云栖担心吴才人的伤,心里着急,刚想回后院喊有德帮忙去找找玉玢,玉玢才回来。
见云栖和赵姑姑两个横眉竖眼地瞪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玉玢委屈的不行,“太医们都前往各处,为那几位受伤的主子看诊去了,我在那儿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回来取药的太医。
那个姓张的太医说,药粉已经不够了,得现调,让我等一个时辰再过去。
后来,他听说我是含冰居的人,便把要拿去给六殿下的药粉匀了些出来给我。
否则,我这会儿还回不来呢。”
“六殿下受伤了?”云栖问,紧张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玉玢说:“听那张太医说,六殿下和太子殿下一样,也是被缰绳勒伤了手。”
“六殿下手伤得重吗?要不要紧?”
玉玢被问的有些烦躁,“六殿下受没受伤与你何干,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你快说!”吴才人和赵姑姑几乎异口同声。
玉玢不怕吴才人,却很怕赵姑姑,赵姑姑问她,她哪敢不答。
“张太医说伤得不重,只是皮外伤而已。”
就算知道六殿下伤得不重,云栖的心还是一揪一揪的疼。
她想见他。
不亲眼看到他好好的,她心里终究是难安。
可她却没法去见他。
这种无力感令云栖感到万分的难过和挫败。
她得冷静,得冷静。
“把药给我。”云栖跟玉玢说。
玉玢不敢磨蹭,立马把药掏出来,递到云栖手上。
云栖接过药盒,走上前去,要帮吴才人上药。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来上,你和姑姑都回去吧。”
云栖知吴才人有分寸,便没执意留下,在冲吴才人行了一礼之后,便与赵姑姑一同退下了。
玉玢则不情不愿的被吴才人留下差遣。
刚从屋里出来,云栖和赵姑姑就撞见匆匆打后院赶过来的雅音和墨心。
雅音因之前被赵姑姑掐破人中,破了相,这几日一直都躲在屋里不肯出来见人。
一日三餐都是让墨心送进屋里吃的。
她是突闻宫里出了大事,吴才人也受了伤,才不得不赶来看看。
一见害她被破相的赵姑姑,雅音就恨的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赵姑姑,只能恶狠狠地瞪人家。
赵姑姑从来都没把雅音放在眼里,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只管与云栖一道朝后院走去。
一直蹲坐在小厨房门口焦急等待的有德,见两人回来了,立马起身迎上前,“师傅,姑姑,您俩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因为才人伤得严重吗?”
云栖应道:“才人伤得倒不是很重,就是去找太医求药花了不少工夫。”
有德还有话要问,却见云栖的脸色不大好,于是立马改问:“师傅是不是累了?”
“不累,就是有些渴,我进去喝口水。”
有德瞧他师傅的样子,分明就是很累很有事,正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却被赵姑姑拉住了。
“姑姑,我师父怎么了?”有德小声问。
赵姑姑没隐瞒,把六殿下伤了手的事跟有德说了。
“难怪。”有德稍稍思量了片刻,便快步走进小厨房,与正站在水缸前,擎着半瓢水发愣的云栖说,“师傅等着,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六殿下的伤势究竟如何。”
“别。”云栖阻止道,“眼下外头正乱着,你莫要在这个当口上出门。”
“师傅,我会小心的。”
“不行。”
“姑姑。”有德看向赵姑姑,想请赵姑姑帮他说话。
赵姑姑说:“你听你师傅的。”
有德不死心,又道:“我就是觉着玉玢的话不可信,不如咱们自己去打听打听,免得都在这儿胡思乱想的悬心。”
“我知道他的伤应该没有大碍。”云栖说,“就是担心……”
“师傅担心什么?”有德问。
云栖答:“六殿下与太子殿下同气连枝,感情深厚,太子殿下出了事,六殿下只怕比他自己出事还要着急紧张,我只盼陛下不要太过苛责太子殿下。”
有德不解,“陛下最喜欢太子殿下了,怎么舍得苛责太子殿下。况且太子殿下今日又不是故意纵马伤人,是马突然犯性才闯下大祸,这只是意外,不能怪太子殿下。”
“这未必是意外,兴许是人为。”云栖说,“宫中御马皆是百里挑一,训练有素的良驹,太子殿下骑的马,更是御马中的佼佼者,轻易不会受惊。
我想,太子殿下的马,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什么药,或者是马鞍、马蹄铁上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忽然发了狂。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或许今日之事,的的确确就是一场意外。
但比起意外,我更希望这一切是人为。
毕竟,伤了那么多贵人,就算只是意外,也总要有人出来背这口黑锅。
若今日之事真是意外,那这口黑锅怕是只能由太子殿下来背了。”
“原来如此。”有德恍然,“那我就更得出去打探打探,看上头有没有查出太子殿下的马突然犯性的原因,再去打探打探几位受伤主子的伤势,尤其是那位江婕妤,只盼不要闹出人命才好。”
“别去,有德你别去。”云栖是真不放心。
“让他去吧。”赵姑姑与云栖说,又对有德说,“你去高阳殿找王醒,这些事他应该都知道。”
“嗯,我这就去。”有德应下,冲云栖一笑,“师傅放心,我去去就回。”
赵姑姑都说行了,云栖还能说什么,只能嘱咐有德一句,“路上小心。”
有德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有德走后,赵姑姑立马走上前来,拉云栖到桌边坐下。
“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之前还说信他呢。”
“我信他,却也担心他。我只盼太子殿下能没事,太子殿下没事,他便能安心,我也就能安心了。”
“就算太子殿下真的被迫背上这口黑锅,陛下也会尽力袒护太子殿下的。”赵姑姑语气笃定地说,“太子殿下是陛下最钟爱的儿子,钟爱到曾多次引起后|宫不瞒,朝臣非议的地步。
太子殿下就是陛下的命,陛下爱惜太子胜过一切。陛下绝不会让太子蒙冤受屈,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赵姑姑的话多多少少有安慰到云栖,云栖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若这回的事是人为,姑姑认为是谁要害太子殿下?”云栖问。
赵姑姑答:“太子是陛下的心头肉,与太子过不去,就是与当今天子过不去。据我所知,还从未有谁敢公然与太子为敌。
就算是镇国将军府的人,也不曾为府上杜姑娘的事,公然说太子的不是。
若说有可能谋害太子的人,首当其冲的应该是贤妃。”
贤妃吗?
云栖稍一思量,“是为了夺储吗?”
第163章
赵姑姑点头; “咱们当今圣上膝下一共有九个儿子; 皇长子楚忆是先皇后沈氏所生,可惜未满周岁就夭折了。
八皇子是已故的郑美人所生; 不想还未满月; 尚未赐名,便也夭折了。
抛去这两位已经夭折的皇子不论,陛下尚在人世的儿子中,四皇子楚忱是萧贵妃所生。
当年; 萧贵妃与其父辅国公合谋毒杀先皇后,在罪行被揭发以后; 父女二人皆被陛下处以极刑。
萧氏九族亲眷在三日内全部被诛;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陛下念四殿下身上流着楚氏皇族的血; 免去四殿下的死罪; 将四殿下幽禁于东宫的慎思堂,从当年事发到如今; 已经关了将近七年。
前阵子; 听说被拘于慎思堂的四殿下忽染重病; 虽说最终捡了条命回来,但一只耳朵却因连日高烧不退失聪了。
皇上在听说这个消息以后; 根本无动于衷; 既没有派太医尽心为四殿下医治; 也没说要放四殿下出来好好养病。
都道; 陛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把四殿下从慎思堂里放出来了。
我要说的是; 就算没有太子殿下; 四殿下也没有一丁点儿继承大统的可能。
四殿下没理由,也没这个能耐谋害太子殿下。
至于五皇子楚惟,是当今皇后秦氏的儿子。
虽说五殿下不如太子殿下这个由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名正言顺,但也算是嫡出。
若太子被废,五殿下这个除去太子殿下以外,皇上膝下唯一的嫡子,是很有可能被册立为太子的。
不过,五殿下为人洒脱淡泊,心思全不在这些事上。
听闻五皇子酷爱读游记,毕生之愿就是能自由自在的游历天下。
五殿下自己虽无夺储之心,但秦皇后心里未必就没有这个念头。
若秦皇后真如你我猜测的那般表里不一,口蜜腹剑,她是绝对有动机谋害太子殿下的。”
话说到这儿,赵姑姑喘了口气,又喝了几口水,才接着说:“从五殿下再往下数,就是六殿下了。
六殿下的情况你也清楚,六殿下的生母叶昭仪虽得宠,却红颜薄命,在六殿下刚满五岁的时候就薨逝了。
六殿下的外祖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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