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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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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虽然活了下来,却一直被软禁于宫中。
  六年多来,鲜少有人提起这位皇子,也不敢提起。
  皇上对辅国公萧氏一族如此决绝,可以解释为皇上与沈皇后结发情深,只有用萧氏全族的血来祭奠无辜惨死的沈皇后,才能平息他心中那份锥心刺骨的丧妻之痛。
  但也可以理解为,皇上是太过忌惮萧氏一族,才要如此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帝王。
  辅国公萧氏一族的覆灭,的确很有可能是皇上自谋自划的,却也不一定。
  毕竟,沈皇后的的确确是中毒而死。
  毒害皇后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罪无可恕,要诛九族的大罪。
  这是不存在任何争议的。
  借这个罪名来除掉辅国公萧氏一族,皇上便不必背上一个薄情寡义,戕害功臣的污名。
  沈皇后与皇上夫妻情深,为帮皇上除掉肉中刺,也为保皇上威名,必定愿意配合皇上演一出被害中毒的戏,却也没必要真的为此牺牲自己的性命。
  一则太不值得,二则要除掉萧氏一族,又不是唯此一个办法。
  沈皇后到底是被谁毒死的?萧贵妃和辅国公萧氏一族是否真的冤枉?
  皇上在这件事中,又自始至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云栖望着眼前成片的莲叶和莲花微微有些走神。
  一阵清风吹过,莲叶犹如涌动的波浪,发出整齐的飒飒声。
  云栖回过神来,颇为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了。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与她一个小宫女何干?
  与其去寻思那些“神仙打架”一般的事,倒不如专注地当好眼前的差事。
  然而面对这如画的美景,真的很难专注起来。
  都怪这莲池里的莲花太好看了。
  这不染池里种的莲花,并非一般品种的莲花,此莲唤作玉顶华章,是当年为庆贺沈皇后芳诞特别培育出来的。
  这玉顶华章的花型与寻常的莲花一样,并没有任何特别,特别的是它的颜色。
  此莲乍一看去,是纯洁的白色,仔细一瞧又微微泛着些许暖暖的淡黄,再仔细一看,花瓣的边缘竟有一圈晕染般的紫红色,而花心则是清清爽爽的翠绿。
  阳光照在水面上,粼粼水波映照着荷花朵朵,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像她这样不爱莲花的人,看到这玉顶华章,都忍不住喜欢。
  如沈皇后那样本就喜爱莲花的人,当年见皇上特地为她种下这一大片别致的莲花,心里一定无比欢喜。
  只可惜佳人已逝,独留这一片莲池如故。
  不知皇上再见这一池莲花,是否会睹物思人,潸然泪下。
  “那边那么大一片枯叶,你没瞧见?赶紧捞上来!”庞公公呵斥道。
  被庞公公呵斥的当然不是云栖,而是有德。
  有德本就气不顺,听了庞公公这声呵斥,心里更恼,态度哪会好。
  “隔那么远,怎么能捞到,你是想让我掉下去不成?”
  庞公公也没给有德好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耍懒骨头!”
  “你能你来捞。”有德说着,将手上的网杆一扔,尥蹶子不干了。
  庞公公怒极,“快给我捡起来!”
  有德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庞公公。
  云栖微微偏头,悄悄地望了身后的有德一眼,却见有德的眼红了。


第17章 
  先是在秋水殿被人当贼一样押去盘问,后又被派来不染池做苦差,方才想与庞公公套近乎不成,还碰了一鼻子灰。
  细细想来,有德今日是够倒霉的,也不怪他委屈的直想哭。
  可这里是皇宫。
  主子们受了委屈,尚且不敢随意地使性子、发脾气,做奴才的凭什么。
  凭你年少?凭你无知?
  云栖默默摇头。
  皇宫是个残酷的地方,残酷在它不会给你行错重来的机会。
  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很有可能就是死。
  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也得忍着绷着,连崩溃的资格都没有,除非你活够了。
  同为宫人,云栖理解并同情有德,却不认同有德摔东西的做法。
  你有本事别在这儿摔,到主子跟前摔一个试试。
  不过,云栖并没打算对有德说教,一则同为宫人,她没资格教训人家;二则以有德现在的样子,恐怕也听不进劝。
  她目前需要做的是,先让有德冷静下来,以免这小子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连累她一起受责。
  云栖想着昨夜临睡前,赵姑姑塞了几粒用纸包好的黄糖块给她,叫她白日里干活累了,就偷偷吃一块。
  糖块什么的对普通宫人来说,也算是稀罕物。
  大多数宫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口甜的。
  云栖将那一小包黄糖块掏出来,捏在手里,有些舍不得。
  但最终还是将那个纸包塞给了有德,“你若累了,就吃块糖歇歇,你这边的活我先帮你干,回头你歇好了再替我。”
  有德紧紧攥着那个小纸包,原本绷紧的脸,瞬间就垮了。
  他嘴一瘪,鼻子一吸,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不想庞公公却突然怒喝一声,“谁的活儿谁干,不许旁人替!”说着,便将有德之前扔下的网杆拾起,给扔了回去。
  有德没个准备,被庞公公抛来的网杆砸了个正着。
  而站在有德身旁的云栖,也险些跟着沾光。
  原本已经被云栖顺好毛的有德,又瞬间炸毛。
  他弯腰拾起那根网杆,“捞!我捞!”一边说一边便转向池子,用手中的网杆使劲儿地拍打起池水来。
  大片大片的水花不断被溅起,云栖的裙子都被打湿了半边。
  脚下的一叶小船随着有德的动作左摇右晃,好在庞公公反应快,经验足,勉强将船给稳住了。
  否则,他们仨怕是已经在水里了。
  云栖好歹站稳,正准备上前拉住有德,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声语气不善的质问。
  “哪来儿的奴才,是疯了吗!”
  这一声过后,世界安静了。
  有德没再继续抽打水面,庞公公也停止了喝骂,云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片刻地停止。
  此时此刻,三人心中是同样的念头,他们完了。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三人便什么也没做。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才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
  那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小船划开水面的声响。
  接着,一条比云栖他们脚下的小船精致数倍的小船,打一丛莲叶后驶出来,停在他们船前。
  船上坐了一位身穿浅金色锦袍的英俊少年,少年手中握着一卷被水打湿的书。
  除此以外,少年的头上和身上也都湿漉漉的一片,样子多少有些狼狈。
  “奴才给五殿下请安。”庞公公忙扔下手中的竹篙,下跪行礼。
  小船随庞公公这一跪,猛地摇晃了几下。
  云栖被晃得直接扑倒在地,也慌忙向这位殿下请安问好。
  至于有德,已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软趴趴地跪在云栖身边,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这位可是五皇子呀,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儿子。
  虽说秦皇后是继后,五皇子这个嫡子远不如太子那个嫡子名正言顺,但嫡出就是嫡出,在一众皇子中,除去太子殿下,就数这位五皇子身份最为尊贵。
  冒犯了这样的贵人,还想得好?
  五皇子紧紧握着那卷被打湿的书,目光冰冷地瞪着对面船上的三人,“是谁扬的水?”
  得此一问,罪魁祸首有德却并没有出来招认,不但不认,还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那一副无辜样,好像这事儿跟他完全无关似的。
  云栖怒火中烧。
  目前的情况是,就算有德肯站出来,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她和庞公公只怕也要受连累。
  若有德不肯站出来认罪,那她和庞公公就必然要跟有德一同背这口黑锅。
  有德这是要拉着她和庞公公一起死呀。
  好个没担当的小人!
  云栖真后悔自己之前同情有德了。
  尽管心里既慌张又气恼,可云栖依然将理智揣得好好的,一点儿也没丢。
  云栖看得明白,眼下除非有德肯自己承认过错,并表示他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否则,就算她和庞公公将有德供出来,他俩也要被连坐问罪,这是宫里不成文的传统。
  瞧有德这副怂包样,云栖压根就没指望这小子能良心发现,主动认罪领罚。
  而咬出有德,对她和庞公公来说,也实在没多大意义,保不准还会落个推卸责任的罪名。
  如此……还是先认错吧。
  做错了事,先诚诚恳恳地道个歉,认个错,是很有必要的。
  只一味的解释,为自己开脱,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云栖想着,连忙给五皇子叩了个头,“奴才们是头回到不染池当差,干活还不得要领,惊扰了殿下,奴才们知罪。”
  庞公公脾气虽然有些不好,却不是个蠢人,也连忙接着云栖的话茬道:“这事儿都怪老奴,怪老奴没带好这两个小的,老奴也知罪。”
  “是老庞?”五皇子问,口气较之前稍稍和缓了几分。
  “是老奴。”庞公公恭敬道。
  云栖心中一喜,原来五皇子和庞公公是相识的。
  如此,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也是看守不染池的老人了,当差怎么还是这般没分寸。”五皇子瞅着老庞,态度又徒然严厉起来,“你瞧我这……啊嚏……”
  听到五皇子这声喷嚏,庞公公因长日风吹日晒而黝黑的脸,明显白了几分,“殿…殿下?”
  五皇子迅速掏出随身的手帕,要擦擦鼻子,却发现帕子也被溅上了水,那湿哒哒的一坨,根本没法用。
  本就阴着脸的五皇子,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云栖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帕子掏出来,双手呈上前,“殿下用这个吧。”
  千尊万贵的皇子,绝对不可能拿奴婢的东西来用。
  云栖如此,只是想做个样子,卖个乖而已。
  谁知五皇子竟然向前探了探身,将她手中的帕子抽了去。
  不只抽走,还真用那条手帕擦起脸上和发上的水来。
  云栖心中犹如天崩地裂,更加惊惶不安。
  堂堂皇子,竟然肯屈尊降贵,去用一条宫女的手帕,可见这位殿下有多讨厌浑身湿乎乎的滋味。
  他们三个的小命,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五皇子胡乱擦了几下,便扔下帕子,晃了晃手中那卷书,气冲冲地道:“你们瞧瞧,好好的书湿成这样,你们说怎么办!”


第18章 
  云栖微微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五皇子手中的书。
  湿得还挺严重,墨都已经晕开了。
  即便拿到太阳底下晒干,恐怕也没法再看了。
  惊慌失措这种程度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云栖此刻的心情,倘若五皇子这卷书是个孤本,或是哪位书法大家亲手誊抄的,那他们三个就真的死定了。
  “砰”的一声响,五皇子将手中的书抛到了对面的小船上,正好砸在云栖面前。
  云栖吓了一跳,而有德直接瘫倒在地,像是晕过去了。
  就连看似沉稳老练的庞公公,也抖了三抖。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云栖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见三个人都哑巴似的不言语,五皇子有些不耐烦,“说话!”
  为人奴仆者,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就是顺从主上的意思。
  既然五殿下叫他们说话,那他们就必须说点儿什么。
  可究竟要说什么呢?
  云栖原指望庞公公能说几句力王狂澜的话,却始终没等到庞公公开口。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
  生死攸关的事,怎能把求生的希望,全放在别人身上。
  在稍稍定了定心神以后,云栖深吸一口气,冲五皇子磕了个头,“奴婢愿抄一本新的赔给殿下。”
  “你会写字?”五皇子问。
  因为低着头,云栖无法看到此刻五皇子脸上的神情,可单从语气来判断,五皇子并未对她这个提议产生恼怒或鄙夷的情绪,听起来只是略微有些意外。
  吴才人闲时偶尔会与她念叨,说做奴才的要懂得藏拙,就算你会的事再多,也不必拿出去显摆,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即可。
  爱掐尖冒头的人,得意也是一时的,大都不得善终。
  云栖一直谨记吴才人的教诲,这两三年间,她虽然从吴才人和赵姑姑那里学了不少本事,却从来都不曾告诉别人,也从不轻易显露。
  但眼下情况特殊,由不得她再藏。
  “抄一本新的赔给殿下”这种话,从她一个小宫女嘴里说出来,十足的狂妄,也十分可笑。
  可这是云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弥补过错的办法。
  弄坏了人家东西,就要陪个一样的给人家。
  就算赔不出一样的,也得尽量赔个相似的。
  五殿下肯不肯接受这个赔偿暂且不论,作为过错方,她至少要表现出想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
  “奴婢会写字,就是写的不好。”
  “既然会写,想必也识字,你念段书给我听听。”
  五皇子没为她之前的话嗤笑羞辱她,还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说明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
  云栖连忙捧起那本书,来不及翻选一页字迹清晰的,就捡着眼前这一页上能看清的部分念了起来,“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后面的字,被水湿的有些看不清,云栖原想翻页接着念,却又怕把湿黏在一起的书页翻得更烂。
  这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瞬间就急出了一头汗。
  “行了行了。”五皇子摆摆手,“你还真识字呀。”
  云栖听了这话,简直快哭了,她是得有多想不开,才敢当面拿这么容易被拆穿的事诓骗五皇子。
  “你可知你方才读的那段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说,云栖还真知道。
  这是《庄子人世间》中的一句,大意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在十分艰难的环境下,也能安之若素。
  云栖之所以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博学多才,只是因为吴才人教她认字写字,就是用的《庄子》。
  吴才人喜欢《庄子》。
  而五皇子似乎也很喜欢《庄子》。
  在云栖的认知中,喜欢庄子的都是些看破名利,向往自由的人。
  当初,得知吴才人一个宫嫔喜欢《庄子》,云栖很意外,今日得知五皇子也喜欢《庄子》,她也很意外。
  单从身份上来讲,这两个人可是最不该看破名利,也最不该向往自由的人。
  眼下这种情形,可容不得云栖胡思乱想。
  她连忙向五皇子躬了躬身,撒谎说:“奴婢不知。”
  在皇宫里,宫女识字已经够稀奇了,若还懂断句并知其意,那可就了不得了。
  云栖不傻,该藏拙的时候,还是得藏好。
  “能识字已经很难得了。”五皇子说,口气明显温缓了不少,“罢了,今日之事便算了,你们要好自为之,日后当差一定得更慎稳些。我六弟他最爱捧一卷书,在这不染池中泛舟偷闲。他喜静,你们清理池子时,务必小声些,如若像今日冒犯我这般冒犯了他,我定不饶你们。”
  原来最喜欢在这不染池中泛舟读书的人是六殿下。
  六殿下生得文质彬彬,气度不凡,是一副喜静,喜读书的样子。
  一想到六皇子,云栖唇角微微勾起,一时间竟忘了害怕。
  在听庞公公道了声“奴才知罪,一定谨记殿下教诲”以后,云栖才回过神来,跟着磕了个头。
  五皇子手一挥,“你们快走吧。”
  “老奴送殿下靠岸。”庞公公连忙说。
  五皇子想了想,没拒绝,“也好。”
  庞公公赶紧撑起竹篙,将船划近了些,在与云栖和有德交代一句,叫两人先回岸上等他以后,便上了五皇子的船。
  “殿下,书。”云栖将那本湿掉的《庄子》双手奉上前。
  五皇子淡淡扫了一眼,“赏你了。”
  待载着五皇子的小船划远以后,云栖才敢站起来。
  因为跪的有些久,膝盖痛麻的厉害,揉捶了好几下,才感到略微好些。
  云栖一瘸一拐地挪到船尾,握紧竹篙,学着庞公公之前的样子,试着划动脚下的小船。
  可接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云栖天生就是个不肯服输的性子,又继续尝试。
  她就不信她不能把这条小船划到岸边去。
  “要不我…我来吧。”有德起身说。
  云栖毫不留情地白了有德一眼,德公公你怎么不继续装死了?
  有德心里惭愧,莫说被云栖白上一眼,就算被云栖揍上几拳他也没话说。
  “方才的事多亏了你,谢谢啊。”
  光道谢不道歉?看来这小子并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这人真是没救了。
  在又狠狠瞪了有德一眼之后,云栖便放下手中的竹篙,从船尾挪到了船头坐下。
  意思很明确,你想去撑船就尽管去撑,但求别跟我搭话,我并不想理你。
  这点儿脸色,有德还是会看的。
  他哪好意思再缠着云栖说话,只管站到船尾,安安静静地撑船去了。
  小船靠岸以后,有德率先上岸,上岸以后连忙转身,十分殷勤地要扶云栖下船。
  云栖抄起那卷《庄子》,瞧都没瞧有德一眼,就径自跳上岸,捡了处干爽的石阶坐下来。
  在将小船绑好以后,有德站在船边犹豫了半晌,才几步跨上石阶,挨着云栖坐下了。
  才一会儿工夫,有德就偷瞄了云栖好几眼,数次欲言又止。
  云栖心中烦闷不已,求德公公您饶了我,别跟我说话,否则我真怕我会忍不住骂人。
  我不喜欢骂人!
  大概是云栖的抗拒和厌烦表现得还不够明显,有德又几次试图跟云栖搭话。
  云栖劝自己冷静,全当这个讨厌鬼不存在。
  她先将那卷《庄子》摊开来,放在下一层石阶上晾晒,后又挪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打算趁等庞公公的工夫闭目养神一会儿。
  今日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她脑子乱,心也累,身上就像要散架了似的难受。
  她需要休息,更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些事。
  然而冷漠无情如老天爷,却偏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第19章 
  云栖才刚坐下不久,就起了大风,原本万里无云的天上,顿时阴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
  云栖望着头顶阴沉沉的天,心道:倘若待会儿真降下瓢泼大雨,那她今日也算是倒霉透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发生。
  就比如,她遇见了六皇子。
  话说,那位殿下也未免生得太好看了,人品更好。
  想着六殿下对她说“别怕”,想着六殿下站在树下张开双臂,一脸紧张地护着她的样子,云栖心里就想烧开了一壶热水,滚烫滚烫的。
  这份热意一直从心口蔓延到了脸上,原本如此时天色一般阴郁的眸色,又重新恢复了神彩。
  六殿下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五殿下也是个宽宏大量的好人。
  堂堂嫡皇子,被那样冒犯,也只是数落他们几句,就放过了他们。
  若换做像宋氏那般脾性的主子,恐怕不论他们如何求饶告罪,也终逃不过一死。
  除了宽容大度以外,五皇子还是个很为弟弟着想的好兄长。
  皇宫之中,亲情一向淡漠,兄友弟恭大都是装给旁人看的。
  可依云栖所见,五皇子对六皇子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想来,两位殿下都是性情随和之人,又年纪相仿,应该很合得来。
  保不准兄弟俩还会相约一同在此泛舟。
  驾一叶扁舟,在田田莲叶和亭亭莲花之间,择一方清净天地,再捧上一卷喜欢的书细读,当真是件十分风雅的事。
  只可惜五殿下今日的闲适时光,被有德给破坏了,书湿了不说,人还……想到此处,云栖才略微轻松一些的心情,又徒然紧张起来。
  她记得五皇子打了个喷嚏之后,就一直时不时地揉鼻子。
  云栖过去从不信鬼神,但此刻她无比虔诚地请求各路神鬼保佑,保佑五皇子千万不要着凉。
  一旦五皇子病了,上头一定会追究五皇子究竟为什么会生病。
  到时候,上头的人才不管哪个是祸首,一定会把她和庞公公一起绑去治罪。
  想着今日之事或许还有后续,云栖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有德究竟是那路衰神,可把她给坑惨了。
  云栖心中忿忿,忍不住要瞪有德几眼泄恨,谁知往旁边一瞅,有德竟不知何时走开了。
  云栖连忙抬起头四下搜寻,正见有德站在最低一层的石阶上,抻长了胳膊在折莲叶。
  见此情形,云栖急得直接跳了起来,“不能……”
  可惜还没等云栖把那个“摘”字说出来,有德就已经将莲叶折了下来。
  盯着有德手中那老大一片莲叶,云栖心中懊悔不已。
  她没事儿走什么神呀,她就该死死盯着有德才对。
  如此,有德就不会又闯祸了。
  这行宫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为皇上所有,奴才们是不允许随便摘花折草的。
  若被人看见告发,最少也得挨二十下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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