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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宫女以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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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云栖所猜测的这样; 此刻; 雅音心中恼极怒极。
想她八岁入宫; 在宫里当差已经十年有余,还从未见过像阿琼这般; 嚣张又蛮横的二等宫女。
竟敢以下犯上; 对掌事大宫女颐指气使。
可知她多想狠狠甩这阿琼几巴掌; 让这混账丫头长记性学乖。
若这混账丫头不是景嫔的人; 而是掖庭挑来的; 她早就动手了。
要不是仗着有景嫔在背后撑腰; 阿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张狂撒野?
雅音猜测,阿琼初来乍到就这么胡闹,八成是经了景嫔的授意。
景嫔就是特意派人过来,要搅得缀霞居鸡犬不宁。
让吴才人不好过,让他们这些人也统统不好过。
如此,景嫔心里就熨帖,就痛快了。
在雅音的印象中,景嫔一直都是温婉娴静,很有涵养,很好脾气的样子。
却没想到真正的景嫔,竟如此阴险又卑鄙。
宫里的人呐,果然都有两张面孔。
见雅音半晌不应声,阿琼只当雅音没把她放在眼里,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极其恼怒的拔高音量,冲着雅音吼道:“左右我不住后院!”
雅音被阿琼这一声吼,吼得醒过神来。
这厢,她正要开口与阿琼说什么,墨心却先她说:“西耳房已经住着我和玉玢,实在住不下第三个人了。如今东耳房里只住着雅音姐姐你一个人,不如就让阿琼搬去与你同住吧。”
雅音才不愿意与阿琼同住。
就阿琼那德性,也配与她住一间屋?
雅音正欲拒绝,却见阿琼抬脚就往前院走,“那我就住那儿吧。”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雅音连忙追上前,要把人拦回来,正见云栖朝这边走来。
一瞧见云栖,雅音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有德快步迎上前,望着云栖惊讶道:“师…师傅,你怎么想起铰刘海了?”
云栖抬手摸了摸额前才铰的刘海,略显局促的问:“剪得好不好?”
“好。”有德毫不犹豫地答。
机会难得,碧蕊赶紧凑上前,趁机奉承讨好云栖,说云栖刘海铰的好看又别致。
阿琼驻足,上下打量了云栖几遍。
在将人看了个够以后,阿琼哼笑一声,又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就挎着包袱继续往前院走去。
雅音若有所思地看了云栖几眼,没说什么,便黑着脸去追阿琼了。
墨心走上前来,用惯用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着云栖,问了与有德差不多的话,“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铰刘海了?”
云栖莞尔,“眼见天快冷下来了,铰个刘海盖住额头,脑袋能觉得暖和些。”
墨心一听就知云栖没说实话。
她也料到云栖不会跟她讲实话。
墨心没再自讨没趣的问下去,笑嘻嘻地应了句“原来如此”,就转身走开了。
“铰个这样的刘海真能保暖?”碧蕊双眼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我也铰个一样的。”
站在不远处的玉玢,正好能听见碧蕊的话,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是要丑死吗?”
这话听来不单单是在挤兑碧蕊,也像是在骂云栖这样很丑。
“你可闭上你那张臭嘴吧。”赵姑姑横了玉玢一眼,“小心夜里遇上鬼剃头。”
玉玢听了这话,那嘲讽意味甚浓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她惊惧万分地瞄了云栖一眼,而后又飞快的移开眼。
一个字也没敢再多说,就匆匆遁走。
一边走还一边惊慌失措地左摸摸她头发有没有掉,右摸摸她的头皮有没有秃。
“怂包!”赵姑姑恨恨地骂了玉玢一句,才走上前来,细细端详了云栖几遍,“你这样挺好的。”
云栖浅浅一笑,“我也觉得挺好的。”
赵姑姑冲有德和碧蕊两个摆摆手,“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就别杵在这儿了,免得有人又要说咱们拉帮结派。”
有德点头,“那我回屋去看看鲁忠。”
“我也去。”碧蕊赶着说,赶着往有德身边凑了凑。
有德诧异,“你跟去做什么?”
碧蕊垂着眼,扭扭捏捏地说:“你的铺盖和被褥怕是有磨破磨薄的地方,我去帮你补补。”
“我的铺盖和被褥上没有磨破的地方,就算有,我自己也会补。”有德的意思很明确,拒绝碧蕊跟去他屋里。
碧蕊锲而不舍,“那我帮你晒被子吧,你瞧今儿这天多好,不晒被子都可惜了。”
有德依然拒绝,“我那床被才刚晒过,不必再晒了。”
碧蕊相当执着,“被子又不怕晒,越晒盖起来越舒服,你就让我帮你晒吧。”
有德被碧蕊闹烦了,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朝自己屋里跑。
他觉得今日的碧蕊好生奇怪,为何总尾巴似的粘在他身后,主动提出要帮他干这干那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德认为碧蕊突然如此反常,必定是有所图。
他可不能中了碧蕊的记,得离碧蕊远远的。
于是,有德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屋里。
进屋以后,立马把门从里头插上。
碧蕊晚了半步,被有德关在门外。
“有德,你开门,快给我开门呀!”碧蕊边呼喊,边把门敲得砰砰响。
有德全当没听见,冲停下整理床铺,正一脸纳闷的看着他的鲁忠说:“没事没事,你接着忙。”
云栖和赵姑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只当碧蕊这般亲近讨好有德,是想糊弄有德帮她干活。
两人知道有德机灵,不会被碧蕊轻易蒙骗,也就没理会碧蕊,转身回屋去了。
……
“站了半天,腿又疼了吧?赶紧去床上躺躺。”赵姑姑边说,边要扶着云栖往床那边送。
云栖扯住赵姑姑,“姑姑,我不想躺着,咱们坐着说话吧。”
赵姑姑犹豫了一下,才扶着云栖到桌边坐下,又倒了碗水递给云栖。
云栖向赵姑姑道了声些,便接过茶碗,捧在手里,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里面的水。
“你这刘海是吴才人铰的吧?”赵姑姑问。
云栖点头,“是。”
赵姑姑抬手,轻轻摸了摸云栖的刘海,又比量了一下说:“这刘海有点儿长,都遮住咽了,再铰短些,铰到这儿就好了。”
“就要多挡住些脸才好呢。”云栖说,她摩挲着手中的茶碗,迟疑了片刻才问赵姑姑,“姑姑,我这样真的好看吗?”
“好看。”
“是…是吗?”
被说好看,云栖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
她的手指不安地在茶碗上来回抚弄,“才人说人长得好看,有时并不是件好事。才人叫我藏拙,就给我铰了这个刘海……”
话说到这儿,云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拉住赵姑姑的手,“姑姑,你再好好看看我,是不是看起来比之前丑了些,是丑了些吧?”
吴才人给云栖铰的这个刘海,又厚又长,几乎将云栖的半张脸以及一双眼都遮住了。
云栖生得好看,五官都很精致,尤其是这一双眼。
昭如日月,朗若星辰,目光流转间,撒发着逼人的灵气。
如今用刘海把双眼一遮,人往那儿一站,看起来是没之前那么出挑了。
吴才人也发觉了吧?赵姑姑想。
吴才人也察觉到玉珀似乎颇为在意云栖。
之前在殿中,一直都有意无意的往云栖那边瞟。
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奋之色。
仿佛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她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安,吴才人应该也是。
这才急着把云栖留下,给云栖铰了个刘海,试图遮一遮云栖的光芒。
却只怕已经迟了。
方才,玉珀走的那样匆忙,怕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告诉她主子景嫔,吴才人藏了个美人在身边。
景嫔多疑且善妒,若知吴才人身边有云栖这样一个美人,不是恐怕,而是一定会多想。
昨日在丽景轩小厨房与众人闲聊时,董姑姑曾说过,如今景嫔最倚重信赖的宫人就是玉珀。
既是如此,那么玉珀说的话,景嫔一定会信。
万一景嫔认定,吴才人是故意挑了云栖这样一个美人养在身边,为的是来日献给陛下以邀宠。
那么云栖和吴才人就都麻烦了。
第199章
赵姑姑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 忙与云栖说:“打明儿起; 你就暂且不要随我一道去丽景轩帮厨了。我会跟董姑姑说,就说你染了风寒; 身子不适。”
她问赵姑姑; 她铰了这个刘海有没有难看些,赵姑姑却答非所问。
看来她这样子是还不够难看。
云栖稍稍犹豫了一下,又问赵姑姑:“姑姑您说,我要不要……”
“不要!”赵姑姑立即否决说。
云栖轻吐了口气; 略带无奈的笑了笑,“姑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瞧你刚刚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就知你没琢磨出什么好主意。我不许你以身犯险; 轻举妄动。”赵姑姑说着; 双手捧起了云栖的脸,“长这么好看多不容易; 就算你自己舍得; 我也不舍得让你伤这张脸半分。”
云栖咧嘴一笑; 对赵姑姑说:“姑姑想什么呢,我疯了; 怎么会毁掉自己的脸。我就是想取一点昭怀太子妃送我的药膏; 往脸上稍稍抹些。脸红肿些; 看起来就会丑些。”
“不行。”赵姑姑再次一口否决。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赵姑姑双手微微用力; 捏住云栖两边脸颊。
云栖吃疼; 龇牙咧嘴的向赵姑姑求饶; “姑…姑姑快松开,我错…错了……”
赵姑姑却没立刻松手,她盯着云栖,没好气的问:“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错在……错在……”云栖还真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儿,她想的这主意不错呀。
难不成姑姑是嫌,“这样不够丑?”
云栖如是答。
赵姑姑听了这话,险些没背过气去。
“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赵姑姑放开云栖的脸,双手叉腰,紧蹙着眉头沉声问。
看来她是猜错了。
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可能呢?她是实在想不出了。
于是,云栖只好坦诚的与赵姑姑说:“姑姑,我觉得这法子没什么不妥,您若觉得哪里有不妥,不妨直接指出来。”
还敢说觉得没什么不妥?
真想再狠狠捏这张小脸几下!
赵姑姑勉强压下胸中的火气,问了云栖一句,“还未查清那药膏究竟有毒没毒,你就敢往脸上抹?”
“那药膏应该是无毒的。”云栖搓着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瞒姑姑,昨夜我睡不着,就从枕下摸出那盒药膏,又摸出了一枚银锞子。然后便挑了些药膏,抹在那枚银锞子上。今早起来一瞧,那银锞子并没有变色。我就断定,那药膏应该没毒。”
“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毒,都能用银验出来?”赵姑姑横眉冷眼的问,“陛下和皇后的一日三餐,在用银签子验过后,为何还要试菜太监再验?不就是为了防止菜中被人下了银验不出的东西吗?”
听完赵姑姑的话,云栖方知是自己疏漏了。
如赵姑姑所言,不是所有的毒都能用银验出来。
正因如此,世人才都道用毒害人的人,心肠最是歹毒,让人防不胜防。
云栖忙不迭地低头向赵姑姑认错,“姑姑,我这会儿是真知道错了,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
“我没怪你。”赵姑姑对云栖根本气不起来,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和颜悦色,“若那盒药膏的确无毒,你这主意也算不错。你赶紧去把那药膏挑些出来给我,我拿去让王醒帮忙查查。要是真的无毒,咱们便都能放心了。”
云栖点头,忙依着赵姑姑的话,找了个干净的小盒,挑了一点儿药膏放入盒中。
然后将盖严的小盒,双手送到赵姑姑手里。
赵姑姑接过小盒,小心地揣入袖中,“我去去就回。”
“姑姑,皇宫不比行宫,您要多加小心。”云栖有些不放心的嘱咐说。
赵姑姑一笑,应道:“我在皇宫里当差的日子,可比在行宫里当差的日子长得多。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云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目送赵姑姑出了门。
赵姑姑走后,云栖也没闲着。
赵姑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找出针线筐,穿针引线的做起了绣活。
趁赵姑姑不再,她得抓紧时间赶制要送给赵姑姑的那份生辰贺礼。
没成想她刚绣了一小会儿,就听有德在门外喊她,说是阿阮来了。
云栖听到后,连忙应了声“就来”。
在麻利的把东西收起来藏好以后,云栖匆匆打屋里迎了出去。
“阿阮,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云栖笑盈盈的问。
若不是声音熟悉,阿阮险些没敢认。
云栖铰刘海了?
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
阿阮看着云栖,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与云栖说:“今早,我们主子去凤仪宫请安回来以后,就命人去大膳房要了好些榛子回来。
见榛子实在太多,董姑姑便喊了宫里几个杂役宫人来帮着一起剥。
不想那些杂役宫人手太笨,教了半天也学不好。
剥出的榛子,十颗能有一颗是囫囵的就不错了。
董姑姑见不得他们糟蹋东西,就把人都撵走了,不肯再用他们。
可光靠我们四个,实在剥不完那么多榛子。
董姑姑便叫我来搬你和赵姑姑两个救兵了。”
云栖心里很清楚,景嫔弄那么多榛子回来,并不是因为自己爱吃,而是为吴才人准备的。
景嫔是知道吴才人最吃不得榛子,打算往后每日都给吴才人送榛子做的吃食。
用这种手段来欺负人,真真是幼稚。
不过,景嫔也就敢在背地里耍这种阴损的小手段来欺负吴才人,并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欺辱吴才人。
毕竟,吴才人如今正得宠。
一旦叫皇帝知道,景嫔因妒恨而欺辱谋害吴才人,一定不会轻饶了景嫔。
云栖深深觉得,那位景嫔娘娘够可恨,也够可悲。
“我这就跟你过去。”云栖对阿阮说,“不过赵姑姑这会儿却去不了。姑姑她刚被我们才人主子派出去办差,恐怕得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云栖说着,看向身旁的有德,“等姑姑回来,你把这事儿告诉姑姑。”
“师傅,我去帮你们一起剥榛子吧。”有德舍不得云栖辛苦,想为云栖分担些力所能及的活。
“别,你还是留下听候才人差遣吧。”云栖嘴上这么说,眼却朝东屋瞥了一眼。
意思是叫有德留下,好生盯着鲁忠。
有德会意,也没再说要跟云栖一起去的话,“师傅放心,阿阮姑娘放心,等回头姑姑一回来,我就叫姑姑去丽景轩找你们。”
阿阮红着脸谢过有德,便拉着云栖朝丽景轩走去。
路上,见阿阮一直偷偷瞧她,云栖温浅一笑,主动与阿阮说:“我新铰的刘海,好不好看?”
阿阮人老实,不会说那些曲意逢迎的话,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你这样没有之前好看,但也是好看的。”
“是吗。”云栖抬手摸了摸她那又厚又长的刘海。
她想,她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被夸好看却并不觉得高兴的姑娘吧。
见云栖铰了刘海,董姑姑她们也觉得甚是新鲜,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凑上前把人围在中间好一通瞧。
董姑姑没说云栖这样不好,还夸了云栖一番。
说只有像云栖这样好看的人才衬得起这种刘海,若换给旁人,一定丑死。
云栖失望极了。
看来光靠一片刘海挡着脸没什么用,还得在脸上做些文章,让这张脸看起来丑点儿才行。
众人围着云栖说笑了几句,就被董姑姑催着回去剥榛子了。
云栖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埋头剥起了榛子。
大膳房送来的榛子是珍珠榛子,个头比一般的大粒榛子要小上许多,很难剥。
若力气使得不对,一钳子下去,榛子仁便会与外头的壳一同被夹碎。
但对于有丰富剥干果经验的云栖来说,这榛子不算难剥。
一会儿工夫,云栖就剥了大半碗榛子仁出来。
且颗颗完整,没有一粒坏的。
阿阮一脸崇拜地望着云栖,直夸云栖厉害。
董姑姑也夸云栖心灵手巧。
其实,云栖还能再剥的更快一些。
她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无法做到绝对的专注。
她一面惦记着赵姑姑能否顺利的见着王醒公公,一面惦记着张太医。
只盼张太医千万不要上午来为吴才人复诊,最好等午后再来。
她想见张太医一面,亲口问问张太医,六殿下这几日过的好不好。
然而事与愿违,云栖前脚刚跟阿阮去了丽景轩,太医张北游后脚就来缀霞居为吴才人复诊了。
张北游刚为吴才人复诊完毕,从屋里退出来,就见有德站在门外笑嘻嘻地看着他。
“张太医,奴才送您出去。”
张北游笑着冲有德点点头,只管乖乖跟在有德身后。
原以为有德要领他去一处隐蔽的地方与云栖姑娘相见。
没想到有德真把他一路送出了缀霞居。
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张北游赶紧加快脚步,与走在前头引路的有德走了个并肩。
他悄声问道:“有德小兄弟,你不是带我去见云栖姑娘?”
得此一问,有德连忙将张北游拉到路旁的一棵粗树后头,在确定四下无人以后,有德才小声对张北游说:“张太医来的真不巧,我师傅被喊去丽景轩帮忙了,您今儿恐怕是见不着我师傅了。”
见不着了呀。
张北游郁闷的叹了声气,“今日见不着,那就只能等到三日后,我再来为吴才人复诊时,才能见着了。”
有德迟疑,“三日后,张太医恐怕也见不着我师父。”
张北游不解,“为什么?”
第200章
有德连忙向张北游解释说:“张太医您有所不知; 就在今日早些时候; 景嫔才从自己宫里调了两个人到缀霞居伺候我们才人。
可这两个人却没把心思放在才人身上,反倒死死盯着我们这些奴才。
挑水盯着; 扫地盯着; 连上茅厕也要盯着。
我好歹托人帮我绊住总盯着我的那个太监,才能送您到这儿,跟你说上几句话。”
话说到这儿,有德忙不迭地踮起脚; 往来时的方向好一通张望,确定鲁忠没有找来; 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说:“依眼下这种情形; 张太医与我师傅恐怕不太容易见上面。”
听完有德的话; 张北游攥着两个拳头气愤道:“去茅厕也要盯着,还让不让人活!”
重点是这个吗?
好吧; 这个是挺不能忍的。
而作为受害者的有德却无暇抱怨; 他略显焦急地望着张北游说:“张太医; 我不能出来太久,赶着就要回去了。敢问张太医; 六殿下那边可有什么话要捎给我师傅; 您尽管与我说; 我可以代为转告师傅。”
张北游迅速收敛起之前的怒色; 转而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有德; “那你可听好了。”
见张北游这副神情; 有德整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记不牢,再传错了话。
于是,连忙微微向前倾身,做洗耳恭听状。
“六殿下说……”张北游一字一顿地道,“我会找机会去看你。”
有德点头,表示已经记住,请张太医您继续说。
谁知张北游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有德再次点头表示我真的已经记住了,请您接着说。
“没了。”张北游冷静道,“就这些。”
有德却很不冷静,“就……就这一句?”
张北游唇角一勾,笑了,“就这一句。”
有德既吃惊又很纳闷,忍不住问道:“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托人捎话的机会,六殿下怎么只托您给我师傅捎了一句话?”
得此一问,张北游眉眼弯弯,笑的活像是只狐狸,“有德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你别瞧咱们六殿下平日里一副温润随和,开明通达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比谁都保守顽固,脸皮还薄。
我来之前,特意去东宫瑶光殿见过殿下,问殿下可有什么话托我捎给云栖姑娘。
殿下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好歹憋出这么一句。”
“一句也好,有一句就够了。”有德很厚道的笑了笑说,“只要有一句,我师傅也欢喜。”
张北游听了有德的话,不禁一声叹,“云栖姑娘真是好性儿,竟会喜欢上那样沉闷,固执,又不解风情的男子。”
啊?有德困惑挠头,张太医是不是把话都说反了?
在他师傅眼中,六殿下明明是风趣,随和,又柔情似水的男子。
见有德愣着不接他话茬,张北游不禁猛摇头。
有德也被六殿下的外表骗了!全皇宫的人都被六殿下的外表给骗了!
楚小六根本就不是一只小绵羊!而是一只老狐狸!
对,就是老狐狸!
见张北游一阵摇头晃脑,有德连忙关切地问:“张太医,您脖子疼吗?”
脖子不疼,就是觉得有些心累。
张北游虚弱道:“我没事。”
有德瞧张太医这副样子,不像没事,于是又问:“您真没事?”
张北游冲有德摆摆手,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敢问云栖姑娘那边,可有话托我转告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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