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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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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说愈玄了,我本来是想让她多说一点进入古代之后的具体事项的,像这并不著边际的感觉,我可不想听。

(白素在这时候自外进来,恰好听到了陈丽雪的最后那段话。)

(后来,才知道我认为不著边际的感觉,十分重要,是整个神秘莫测的故事的主要关键!)

我当时有点不耐烦,一面向白素点头,一面对陈丽雪表示了对“这不著边际的感觉”的反感。

陈丽雪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就这方面发挥下去。她继续说的是︰“我十分担心会有厄运降临在那一双男女的身上。”

我同意︰“你的担心有理,看来,这一双男女在进行的事,绝不光明正大。那骑士极可能是一名贵族子弟,他的行为,是拐逃一个女子,或是引诱一个女子私奔,或是和一个女子幽会,这种行为,在古代,不但通不过国法这一关,也一定通不过人情这一关。”

白素才进来,自然不知道陈丽雪的叙述,可是单凭我的这一段话,她也可以推测得出几分实际情形来,而且,她对我的话,持相反的意见︰“也不见得,古代的礼教关系虽然严,可是爱情还是一直被人歌颂,红拂夜奔、文君琴挑,就千古传诵。”

我笑了一下︰“反倒是愈古愈好,汉、唐,男女间就有许多风流韵事,宋以后,僵住了!”

为了使陈丽雪也明白,我和白素的交谈,也使用手语和文字。

陈丽雪加入了谈话︰“接下来发生的事,只使我想起两句诗”。我和白素一起向她望去,她用清丽的字迹写出了那两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和白素都愕然  白素的愕然更甚,因为我至少还知道在那巷子中发生的事,那倒确然有点像偷情的行为,唐朝诗人张籍的名句,也很可以用得上。我作了一个手势,用最简单的语言,向白素先叙述了一下金大富见了陈丽雪如见鬼怪的情形以及陈丽雪所说的在巷子中发生的事。

白素一面听著,一面盯著那两幅画像看,等我说完之后,她才道︰“如果令你想起张籍的诗,那么,事情发生在唐朝?”

陈丽雪摇头︰“我不能肯定。”

白素皱著眉︰“事情愈来愈复杂了,金大富如果曾在唐朝出现过,我的意思是,他曾在唐朝生活过,是一个人,现在,又成了一个人,在唐朝到现在这许多年,他是什么?是生命的存在,还是灵魂的存在?”

我想了一想︰“一般的认识是人死了之后,如果有再转世的行为,总是在死后立刻发生的。其实,真正的转世情形,可能有许多种,有的立即转世,有的可能相隔很久  离开了躯壳之后的灵魂,应该没有时间观念,一秒钟和一千年,全是一样的。”

白素又皱著眉想了一会︰“只好这样设想了,还有,前生和来生,容貌竟然会一模一样,这也不可思议之至,好像在陈小姐的经历之前,从来也没有这样的例子?”

我和白素,自从“寻梦”这件事之后,接触到了许多灵魂、转世及相类似的事,都超越人类现代的实用科学所能接触的范围,神秘莫测,无法深入研究,只能作出种种的假设。

在各种各样的资料之中,确然没有两世人容貌一样的记载。

我点了点头︰“是,陈小姐的经历,是十分罕有的例子,是玄学研究的上好课题。”

陈丽雪有点发急︰“请别把事情想得太远,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看到了我那么害怕,当人家看到我害怕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本来很难回答,但是有了刚才在我门口,金大富和陈丽雪隔著车子相望的那一幕之后,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

我在作手语时,动作的幅度比平时大  这和说话时加重语气和提高声音有同样的作用︰“你还是你,就和平时一样!当金大富看到你而骇然欲绝的时候,我也看到你,绝对可以肯定,你是一个漂亮的女郎,而不是什么叫人害怕的怪物!”

我的回答,十分肯定,而且,确然在金大富感到害怕时,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表示。如果那时她是一个怪物的话,我也会害怕。陈丽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谢天谢地!可是……为什么金大富,还有那美丽的女人见我会害怕?”

白素听得陈丽雪这样说,知道我还没有把那美丽的女人就是金大富的女儿一事告诉陈丽雪,她同意地点了点头。

也在一刹那间,我知道她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金大富和金美丽是父女,父女关系至亲,他们父女两人看到了陈丽雪害怕,原因只怕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金大富在忽然之间有了什么幻觉而已。

我十分小心地回答︰“或许他们曾有一些亏心的行为,和一个外形很像你的人有关,所以见了你才会害怕。曾经有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富豪,在午夜时分,坐著司机驾驶的车子,由于塞车,他向车窗外看了一下,在他车子旁边的是一辆破车子,驾驶人转过头来,认出他是大富豪,而他笑了一下,竟把那大富豪吓死了!”

陈丽雪愕然︰“为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后来才知道,那个驾车人的样子,和富豪的岳父一样,而他的岳父,死于他的谋夺财产,被他放火烧死在车中。人,做了亏心事,就会心虚,别人若是见了那个驾车人,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那大富豪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就会被吓死!”

陈丽雪听得很用心,她道︰“这叫作  ”

她想说的,显然不能用手语来表达了,所以她拿起笔来。在同时,我和白素,也各自拿起笔来,三个人在纸上写著,写好了之后,不禁都笑起来。

我们三个人写的字是一样的,都是:“报应!”

大豪富猝然之间,见了一个酷肖被他害死了的岳父的人,就吓死了,死于他早年的伤天害理的行为,这自然是报应。

“好有好报,恶有恶报!若有未报,时辰未到!”

以上四句话,是有关报应的传统说法,许多坏事做尽的人,都看不到他遭报,于是,有人怀疑是不是真有报应这回事存在,于是,也就有大具哲理的“时辰未到”的说法。报应是一定要来的,做过坏事的人,自己心中也十分明白,必有报应,只是不知道报应在什么时候发生而已。

在这样的情形下,报应来得迟,似乎比报应来得快更可怕,因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提心吊胆,在等著报应的来到,干过伤天害理坏事的人,心中那份惴惴不安和恐惧,自然是报应正式降临之前的额外惩罚。

陈丽雪在确信自己不是怪物之后,显得活泼了许多,问题也极多︰“金大富……确然做了坏事,我很可以肯定,可是他为什么看到我害怕?他应该看到那个美丽妇人害怕才是。”

我和白素再度愕然︰“哪一个美妇人?”

陈丽雪道︰“就是被那年轻武将带走的,披著深紫色披风的那个……后来,我又见到他俩和金大富,那是我十分担心他们的安危之后,忽然之间,我离开了墙头,到了一棵极大的大树下面,树干粗大,足可两人合抱,树叶却十分小,而且不断有一种圆形的扁平的果实,旋转著落下来,十分奇特。”

我“哦”地一声︰“那是榆树,落下来的那种果实,叫作‘榆钱’。”

十一

大榆树覆盖极广,在地上形成了一大片阴影,在离大榆树不远处,是一株耸天的古柏,和一株极大的银杏树。树与树之间是绿草地,在空地上,有不少石人石狮,看来,这里是一个相当巨大的陵墓园地的一角。

那匹马在草地上踱著,啃著青草,不时仰起头来,抖动著长长的脖子。

在那株银杏树下,面对面站著两个人,一个,就是骏马上的骑士,另一个,则是那穿著“一口钟”的女人,这时,头罩已除下,垂在背后,她有著如云如雾一样细而柔的发,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眼波流转之际,莹然欲泪,神情十分凄楚。

年轻的骑士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用灼热的目光盯著那美丽的女人,又轻轻摇著她的身子,像是要她决定一些事。

美丽的女人不敢还是不想接触他的眼光,先是略偏过头去,咬了咬下唇,接著,又转回头来,可是缓缓地垂下去头,她双手本来一直把玩披风上的带子,在手指上绕著,绕紧了又松开,可见她的心中有极其为难,无法解决的事。

然后,她雪白的牙齿,咬得下唇更紧,几乎要渗出血来了。年轻的武将又爱又怜又焦急地看著她,想伸手去抬起她的下颚。

而她在那时,解开了一口钟的襟,里面是鲜红色的衣裙,腰际系著饰物,其中有一只锦袋,她伸手解下了锦袋,他像是预知会有可怕的事发生一样,连连后退,双手乱摇。

她则缓缓打开了袋口。

她打开了袋口之后,自袋中倾出两颗极大的、色泽晶莹明亮、美丽华贵的珍珠。那两颗珍珠在她纤细的手掌心,几乎占据了她整个手掌。

她握著珍珠的手,向他伸过去,他连连后退,额上和颈侧,都有青筋现出,她目光幽怨,长叹一声,手掌倾侧,掌心中那两颗珍珠,也就落到了草地上。

她缓缓垂下手,缓缓转过身,缓缓戴上头罩,缓缓向前走去,她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缓慢,在缓慢之中,带出了一股极度的无可奈何之情。

这时,她的眼神惘然之极,不知望向何处,或许是望向不可知的未来,所以才会有那样根本没有任何焦点的眼光!

骑士木然而立,直到她走出了十来步,才见他张大了口  (当然是在叫喊著什么,可是回到了古代的陈丽雪,是带著她的生理缺陷一起回去的,…网所以她仍然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接著,他就向前奔,奔到了她的身前,转过身来,她仍然在向前走,所以他在一直在后退,他的神态反倒不那么激动,只是盯著她看,双眼之中所显露出来的那种目光,陈丽雪曾这样补充了一句︰“若是有男人用这样的目光望我三分钟,我会投降,为他做任何事!”

陈丽雪绝不是一个轻佻的人,连她都那样说,可知当时的骑士的目光是何等灼热和充满了激情!

那美妇人一直低著头,垂著眼,不和他的目光接触,两人用这样的方式走著,又来到了那匹骏马旁边。

骑士看来像是已绝望了,他在上马之前,先伸手在鞍边那柄佩刀的刀柄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再纵身上马,在马上,侧身,向那美妇人伸出手来。

美妇人也伸手向上,被他拉著,拉上了马背,仍然和来的时候同样的姿势,骏马四蹄翻飞,又疾驰而出!

十二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陈丽雪刚才说了一个十分凄婉的爱情故事  或者只是一个爱情故事中一个片段。我们对于这一男一女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也完全无从追究查考,可是在陈丽雪叙述的无声画面中,都可以充分感到这一男一女在爱情上的困扰和痛苦。

陈丽雪的叙述本来相当高明,并不因为她不会使用语言而逊色,自然,主要的原因,也在于一切经历,她都是回到古代“亲眼目睹”之故。

我问陈丽雪︰“在这一节中,你并没有见到金大富?”

陈丽雪点头︰“再接下去,我就见到他。”

我作了一个请她继续说下去的手势,她反问︰“我看到的那一男一女,是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是︰“自然是爱侣,不过,关系可能不正常,你想到了张籍的诗句,十分合理,那个美妇人,大有可能是有夫之妇。”

陈丽雪现出十分同情的神色,过了半晌,才又说︰“那青年骑士得不到她的爱情,可能会自杀!”

白素摇头︰“不会的,那时代的人,在激情之中,都带著豪爽之气,就算也对人生再也不感到兴趣,他也不会自尽,一定会到边关去,冲锋陷阵,杀敌争胜,在千里沙场,刀光血影之中,发泄他的痛苦。”

陈丽雪现出悠然神往的神情,双手紧握著拳︰“可惜我没能看到他驰骋沙场、英勇杀敌的情形!”

我不禁笑︰“很难说,或许你看到他失恋之后,是日夜大醉,一身酒气,臭不可闻!”

白素也笑︰“你真会煞风景。”

我哈哈大笑︰“古今中外,世上的事,窝囊的多,哪有那么多的美好!”

白素望了陈丽雪一眼︰“陈小姐,当你回到古代的时候,你好像不单是一个旁观者,而且还有参与其事的感觉?”

陈丽雪皱著眉,显然白素的问题不容易回答,好一会,她才作答︰“很难说  ”

她又向我看了一眼,因为我曾说过她的那种感觉“不著边际”,我即示意她只管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又迟疑了一下︰“不能说是参与,也不是完全是旁观者,我只觉得我对我见到的情形,有一种……需要负责任的感觉……真的很难说!”

她说的话,仍然是没有边际,我挥了一下手︰“后来又是在什么情形下见到金大富的!”

我在这样问了之后,又作了一个补充︰“为了说话方便,我把古代的那个人叫做金大富。”

白素和陈丽雪都没有异议,陈丽雪神情十分难过地摇了摇头︰“应该是当天的傍晚时分  ”

十三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仍是那个两面全是高墙的巷子,天色其实还不是十分黑,可是巷子中,却出奇地阴暗,这自然是由于两面全是高墙,挡住了光线之故。

陈丽雪觉得自己,忽然越过了一堵高墙  就是那骑士把美妇人拉出来的那一堵,墙内是一个极大的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置在典雅之中,透著华丽,所以,站在一株柳树下的那个人,就和这种高雅的环境,十分不相衬。

那人,就是拖著水火棍的金大富,这时,他正用手中的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著柔软的、下垂的柳枝,而眼光不时向著一条铺著鹅卵石的小径望去,那小径曲曲折折,通向前面,竹和各种柳树使之隐没,看不到尽头。

金大富的神情有点焦急,也有点紧张,不绝地摇头晃脑。忽然,他现出高兴的神情,向小径走去,走了几步就停下,这时,已看到那美妇人,仍然披著那一口钟,分花拂柳,急急走了过来。在晚霞的照映之下,她的脸色非但没有被映得现出红晕,反倒更显得苍白无比。她来到了金大富的面前,把一个小小的包袱,抛向金大富。

金大富人虽然猥琐,可是动作十分潇洒俐落,他伸出棍子来,一下搭上包袱,棍子一转,那包袱像是贴在棍梢上一样,也跟著转了一转,这是棍法上的一个“粘”字诀,可见他至少在棍法上有相当的造诣。

接著,他手中的棍一挑,包袱也就扬了起来,他一伸手,接在手中,掂了掂,向那满面惊愕的美妇人说了一句话。

(陈丽雪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他说得很慢,而我懂唇语,他说的是︰多谢了,再来讨扰”!)

(我和白素齐声叫︰“卑鄙,他勒索!”)

(陈丽雪同意︰“毫无疑问,他勒索!”)

金大富一个转身,急急走向墙,手脚十分俐落,先攀上了树,接著,就翻墙出去,只剩下那美妇人怔怔地站在暮色之中。

天色黑得很快,在黑暗之中,那美妇人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异样之至,彷彿黑暗之中,她只有那张苍白的脸,其他的一切都不再存在。

陈丽雪在那时候,离开了花园,她没有和那美妇人打照面,而是一下子就来到了巷子口,她感到自己堵住了巷口,而金大富那时,正低著头向前走来,一面走,一面把手中的小包袱系在腰带上,所以全未发现面前有人。

等到他系好了包袱,抬起头来时,与陈丽雪只有两步的距离了!

忽然之间抬起头来,看到近距离有人,自然不免惊愕,一开始,金大富的神情,确然是错愕,可是随即,他的神情,变得骇然欲绝,一个人,若不是突然之间看到了可怕之极的情景,断然不会现出那么惊怖的神情!

陈丽雪这时,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她并不惊愕,她苦于不能说话,所以做了一个手势,在问︰“你为什么如此害怕?”

可是金大富的惊怖,像是固定了,凝结了,他像是泥塑一样,一动不动。

就在陈丽雪想进一步再和他沟通一下之际,她又突然间离开了古代,回到了现代。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金大富的样子,画了下来,然后就来找我。

完全可以想像,当她在我门口,隔著那辆金光灿然的车子,看到了现代金大富之后的惊诧。

再加上金大富一看到了她,立时又现出同样惊怖的神情,那更令得陈丽雪的惊疑,至于极点!

十四

陈丽雪又一次回到古代的经历,叙述完了。

我和白素相顾愕然,因为我们仍然不明白发生的事是甚么性质。

陈丽雪一看到我们的样子,就大有失望之色,白素安慰她︰“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有答案的!”

陈丽雪苦笑︰“要是我老是回到古代去,身历其境,参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又在现实生活之中,见到他们,这……对我的生活……是一种极度的困扰!”

陈丽雪的苦恼,十分特别,也可以理解。如果她只是不受控制地进入古代,看到许多莫名其妙的事件,倒也罢了,偏偏她在古代见到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而且,见了她之后,一样感到极度的惊恐。虽然我力证她那时不是变成了怪物,可是老是有这种事发生,毕竟不是十分愉快的事。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在刹那之间,我们已交换了意见︰把金美丽看到她之后感到害怕的原因告诉她!我判断一切会是金美丽在刹那之间有了幻觉,并不是陈丽雪的外形有了甚么可怕的变化,那就没有必要再瞒著她,说明白了,反倒可以减轻她心理上的负担。

陈丽雪已经看出我们有话要对她说,她睁大了眼睛,望著我们,由于和金美丽交谈的是白素,所以就由白素把金美丽何以害怕的经过说了出来。

陈丽雪十分专注,几乎连眼都不眨,神情极其凝重,等到白素说完,她才提出了疑问︰“当时,她在店中停留的时间  她看到了我之后,现出害怕的神情,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

白素微笑︰“在幻觉中的人,时间的感觉和普通人脑部进行正常活动时,大不相同,能在极短的时间之中,感受到许多事,古人早已有过记载,黄粱一梦,一个人可以经历一生的荣辱兴衰了!”

陈丽雪忽然又道︰“真怪,我没有在古代看到她做甚么坏事,何以她会遭这样的悲惨的报应?”我和白素陡然震动  陈丽雪在这样说的时候,十分认真,而且真的有怀疑和可惜的神情。一时之间,我们都不明白她何以会这样说。

在明了金美丽的叙述之后,我们所想到的是︰那是她的幻觉,当然,也可以联想到她的这种幻觉,十分悲惨,可是绝联想不到“报应”这种现像上去。

为甚么陈丽雪一下子,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报应这件事上去?

我和白素齐声问︰“你为甚么会这样说?报应?何以为你认为她的幻觉,是一种报应?”

陈丽雪的话,更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不是幻觉,是真的!她必然会受到这种悲惨的报应,先让她知道她会有这样的报应,然后,报应会真正降临!”

从第一次见到陈丽雪起,我一直对她的印象十分好,不单是她外形清丽,谈吐得体,而且也由于她有极高的绘画才能。

可是这时,她这几句话,却令我感到相当程度的反感,我的神情,当然表示了不满。所以,她也应该可以知道我的话,有著讽刺性︰“哦,一定会真的何这样的报应?牛头马面会来抓她?由黑白无常监刑?在甚么地方执行?地狱的哪一层?”

陈丽雪不是立刻就有反应,只是定定地望著我,我也盯著她看,在那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之内,我发现她的眼神,十分异特,她绝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是有著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像是我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而她所知极多,却又无法向我解释,或是向我解释了,我也不会明白。

这种眼光,令入觉得相当不舒服,我刚想再说甚么,她已经有了答案,表示︰“我不是很详细知道,可是,报应……总是有的,不是吗?”

我用力一挥手︰“有报应这回事,和金美丽会遭到真实的,这样的报应,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你刚才这样说,十分可怕,很难设想一个人的身体被压成了肉碎,还要他自己的头部保持清醒,看著这种可怕的情形进行!”

我这一番话,有著责备的意味在,那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的。

可是陈丽雪还是毫不客气地那样盯著我︰“是很可怕,所有的恶报,都极可怕,像她在幻觉中的那种情形,如果在真的报应来临时,还应该有身体被压碎时的、极度的痛楚发生,她完整的头部,可以感到每一丝每一毫的刺痛,她会号叫,会嘶喊  ”

我和白素同时打断了她的话头  要打断一个使用手语的人继续说话,自然只有抓住她的手,我和白素就是一边一个,抓住了她的手,使她不能再表示自己的意见,然后,一边用严厉的目光责备她  很少在白素的眼中看到过那么严厉的目光,自然是因为陈丽雪刚才所说的话。她说得太冷酷无情了,像是真有这种可怕的情形发生时,她可以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一样。

我和白素都觉得像陈丽雪那样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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