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夜绝宠:妖孽国师的杀手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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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您怎么称呼？”加绒笑问道。
　　老苍头抬手捋着颌下长须，朗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娘还是第一个问老夫名讳之人，人老了，大脑都不好使了，如果姑娘不嫌，便叫我守福便可。”
　　“那我以后便唤你福叔了。”加绒笑问道：“不知福叔这才打算何往？”
　　“哎，老夫年少时便离开家乡，如今该是回去看看了，也不知家乡的一切可安好？”老苍头目『露』怅然，深深的眉宇愁绪轻染。
　　“哦，不知福叔家住何处？”
　　“曼陀国。”
　　“哦，这么巧，正巧我们也是去曼陀国，福叔不若与我们一道吧。”加绒沉『吟』着邀请道。
　　老苍头面『露』迟疑，似在认真思考加绒的提议。
　　站在加绒身后的两个丫鬟眼底隐然掠过不悦，她们夫人都开口了，这个不识趣的老头可别驳了夫人的好意才是。
　　凝思半响，老苍头终于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点头道：“如此，便谢过姑娘了。”
　　回到住处时，天际已挂满了星斗，加绒在饭厅草草饭罢，便回了房间。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月青墨身着一袭织锦白袍，端坐于案，伏首疾书。听见开门声，也不过是微微抬眸望了加绒一眼，便又俯首继续书写。
　　加绒淡漠的目光自月青墨身上落在那张墨迹晕染的宣纸上，眼底隐然划过一丝异『色』，转瞬隐去。
　　加绒缓步行到桌旁，随手倒了杯清茶，放在月青墨探手可取的地方，继而转身向那张大得有些夸张的大床走去，推掉身上衣衫，安然静卧。
　　月青墨放下手中狼嚎，眼角余光微微扫了床上安睡的人儿一眼，视线不由转到左侧那杯早已凉透了的茶盏上，眸『色』深深，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第132章　古画

　　凝视片刻，拂袖起身，举步行到床前，凝目望了床上之人片刻，继而转身踏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之人原本紧闭着的眸子悄然睁开，眼底暗芒一闪而逝。确定月青墨的脚步声已走远，加绒这才缓缓坐起身来，自包袱中拿了件夜行衣，利落地穿上，拉开房门，翻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转眼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此刻，小院一处较为隐秘的房间内，一人慵懒地斜依在锦缎靠椅上，虚眼听着下方的黑衣人恭声禀报着些什么。
　　“主子，你要找的东西，如今已经出现了。”跪身于下方的黑衣人暗哑着嗓音禀道。
　　闻言，斜靠在靠椅上的锦袍男子陡然抬眸，望向黑衣人的眸光隐然夹杂着一丝说不出是期许还是失落的神情。
　　“嗯，本座会论功行赏，回去告诉他，若他肯安分守己，本座定会成全他。”月青墨微倾着身子，神『色』莫测地说道。
　　……
　　如墨的夜『色』里，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暗夜中畅然穿梭，凭借其敏锐的听觉和过人的目力，避开一众暗卫，一闪身避到一颗大树后。
　　从加绒的位置看去，隐约能看清屋内端跪着的黑衣人，认真读者黑衣人的口型，加绒隐隐猜出了大意。
　　屋内，月青墨目『色』微动，眼角余光轻扫了眼某处，薄唇隐隐『荡』出一抹诡异弧度。
　　断跪于地的黑衣人话语微顿，抬眸望向主位上之人，却见那个如神袛般的男人眸『色』不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底，一丝碎光上下浮动。
　　见状，黑衣人顿时微垂下脑袋，继续禀报道：“还请主子放心，就算拼死，属下等人也一定会将你和夫人安全送到曼陀国。”
　　月青墨满意地笑道：“哈哈，本座自是相信你们的，下去吧。”
　　黑衣人身影一晃，顿时消失于屋内。
　　见黑衣人离去，加绒这才暗舒一口气，如果没猜错，方才黑衣人定是发现了她。那么，既然黑衣人发现了她，那月青墨？
　　答案是肯定的。
　　加绒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月青墨沉缓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直至不闻，加绒这才闪身走出树后。视线遥望了眼月青墨消失的方向，继而闪身进了一旁的门。
　　进得屋内，加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房间，几乎一眼便可览尽屋内摆设，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视线突然落在某处，但见左侧的墙壁上横挂着一幅仕女图，只是这幅仕女图有些特别。因为画中的人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身着百褶裙，头戴华贵银饰，笑容堆了满脸。
　　这笑，纯真而蛊『惑』，那双新月般的眸子，似能穿透人心，若不是作画之人爱极了这个小女孩，决计画不出这么逼真的神情。想来，是小女孩的亲人为其所作吧。
　　就在加绒正看得传神之际，倏觉腰腹一紧，接着落入一个蕴满『迷』迭香的冰冷怀抱。加绒并未挣扎，顺势靠上来人消瘦而不单薄的胸膛。

　　第133章　思念如狂

　　月青墨俯首轻靠在加绒肩上，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娘子，这么晚了，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得为夫好找。”
　　加绒眉眼轻敛，眼底暗芒流转，“能得夫君这般厚爱，是妾身之幸。”
　　抬手指着墙上的古画，加绒状似无意地问道：“夫君可知这画中女孩？”
　　月青墨轻轻抬眼，视线轻落在墙上那幅画上，诡美的眸子有什么在飞旋流转，那片沉黑的眼瞳中似乎有了丝丝怅然。
　　“娘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月青墨沉声问道。
　　闻言，加绒当即知晓月青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下也不再追问，“妾身最讨厌的便是选择，既然如此，便罢了吧。”
　　月青墨轻放开加绒，举步走向古画，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画中女孩的纯真的眉眼，狭长的眸子渐渐浮上一丝久远的回忆之『色』，恍惚间，视线似乎穿透层层岁月，望尽那个明媚午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避光站在一颗枫树下，对着远处的画师『露』出一抹纯真浅笑。
　　那笑，仿佛能穿透人心，将人心的丑恶望得无处遁寻！
　　小女孩也许永远不会知晓，那个躲在画师背后的小男孩，是如何厌恶那样的笑容，却又在心底小心珍藏。
　　加绒站在原地，见月青墨伸手抚着画中女孩粉嫩的脸颊，深邃的眸子竟满是思恋之『色』。加绒心下微动，一个念头陡然浮上脑海，难道这厮好这口？
　　以往的月青墨，给加绒的感觉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云上谪仙，古刹神佛，唯独不像一个凡人。
　　此时此刻的他，却显得那么真实，真实得她一眼便能望穿他眼底的哀凄。加绒心下暗叹，看来这厮也不似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份，万物不伤，只是一切被他伪装得很好，好到她以为他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魔。
　　失神不过片刻，月青墨便收回手，转首望着加绒，神『色』又恢复到往日的淡然，一脸风轻云淡地道：“娘子若喜欢这画，便拿去吧，反正挂在这儿，也没人欣赏，何不如送给有缘人。”
　　加绒的目光在月青墨和古画之间轻浮飘渺，目光定定地望着月青墨，似在那双深邃的眸中寻到些许蛛丝马迹。
　　奈何，这厮神不动，一脸坦然，任由加绒打量。
　　收回视线，加绒当真伸手取下墙上古画，移近细细端详画上女孩，细看之下，加绒竟觉得画上之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既然月青墨已经将这画送给了她，那她便将画带回去慢慢琢磨。
　　回到住处，月青墨自是嘱咐加绒好好休息，明早还得赶路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加绒静躺在床上，神思不由回放到方才在书房内发生一幕，不知为何，月青墨那双蕴满思念的眸子及画上女孩那张纯真唯美的笑脸一直在脑海回『荡』。
　　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手抚着枕边古画，加绒有种预感，月青墨与画中人定有着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第134章　禁锢

　　翌日，加绒早早便起床，在丫鬟的帮助下，更衣洗漱完后，便开始整理行装。加绒特意将那幅古画藏在包袱中，此举看在两个丫鬟眼中，便显得有些惊骇了。
　　如果没记错，那幅画可是她们主子宝贝得不能再宝贝东西，这些年来，每逢出远门，主子都会亲手将这幅画带上。
　　记得有一次，不知是谁不小心弄坏了一角，主子竟下令将那人当场处于极刑，手段可不是一般的血腥。如今想起当日之事，心下犹有余悸。
　　“夫人，这画……你是要带上吗？”其中一个迟疑着问道，虽然不知道这幅画是怎么到夫人手上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主子一定是知道此事的。既然主子没异议，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管为好。
　　“怎么，难道这画还有什么来头？”加绒手上动作不减，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没，夫人若是喜欢，带上便是。”两个丫鬟当即借故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加绒远远望着两个丫鬟离去的背影，唇角缓缓牵起一抹诡异弧度。
　　用罢早膳后，一行人便蹬车前行。
　　出了双阁门，车窗外便传来一阵低喝声，透过车帘，加绒隐隐看到前方似有什么人在拦路，不由出声问道：“前面发生何事了？”
　　“回禀夫人，前方来了个老头，说什么认识你，还说是你已经答应带他回曼陀国。”车窗外的暗卫一五一十地禀报道。
　　加绒心下微动，侧眼瞧了身畔之人一眼，见月青墨只是闭目假寐，一幅并不打算开口的架势。加绒心思暗转，扬声对车窗外的暗卫道：“为他准备辆马车。”
　　“是，”暗卫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买来一辆马车，待老苍头坐上马车后，一行人这才继续赶路。
　　行路中，月青墨始终闭目养神，并未像往日那般，执书卧看。想来这厮昨晚定是一夜未合眼，今日才会这般安静。
　　就在加绒以为月青墨已经睡熟时，一道喑哑的嗓音悠悠传来：“这次在清源镇落脚。”这话显然是对赶车的暗卫说的。
　　当一行人赶到清源镇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不知为何，加绒隐隐感觉月青墨这一路上显得有些异常，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但眼底极力掩饰的疲惫，依旧被加绒轻易地捕获到了。
　　这日傍晚，月青墨方用完晚膳，便离开了客栈，直到很晚才回来。
　　黑暗中，加绒感受着身后缓缓靠近的冰凉身躯，同时一只比以往还冰凉的手直窜入她颈项间，冰凉的指腹在她最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摩擦。以此同时，一丝温热气息轻轻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刺得她浑身不住轻颤。
　　就在加绒神思有些飘然之际，倏然觉得颈项间传来一阵利刃刺破肌肤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钻心之痛。
　　感觉到埋首于她颈项间的人正在贪婪地吸食着自己的血『液』，头晕一阵阵昏花。加绒试图挣开月青墨的控制，奈何月青墨箍住她的手，如铜墙铁壁，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这方逼仄的天地。

　　第135章　迷雾

　　古墓那次的记忆陡然涌上脑海，加绒眸底掠过沉凝。犹豫半响，终是放弃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月青墨才恋恋不舍地将薄唇撤离了加绒的脖颈，微眯着眼，伸出长舌细细地『舔』掉唇角的血迹，舒爽地叹道：“还是娘子的鲜血美味。”
　　加绒强忍着想狠揍这个吸食了自己鲜血的吸血鬼男人，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块白绢，轻轻包裹住脖颈上的伤口，“夫君若是喜欢人血，下次妾身帮你准备些便是。”
　　月青墨退离加绒半步，垂首打量着加绒，见她面『色』无异，深邃的眸子顿时浮上些许笑意：“喝了娘子的血，为夫总觉得能与娘子心神相通呢。”
　　加绒暗暗翻了个白眼，“夫君真会说笑，可是这样的玩笑，似乎不怎么好笑。”
　　“哦，是吗？”月青墨修眉微挑，诡美的眸子隐隐掀起一丝狂澜，“娘子，世事因何循环，前世因，今世果。也许是你前世辜负了为夫太多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加绒心下冷笑，若真有前世，她可能才是被辜负的那一个。
　　心里想着，加绒陡然猛扑向眼前这个笑得似一只狐狸似的男人，对着他的肩，张口咬下。尖利的牙齿穿透月青墨身上薄衫，直刺皮肉。
　　一时间，唇齿间弥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加绒紧紧咬住不放，微微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但见月青墨正满眼含笑望她，好似她咬的是别人似的。
　　“娘子，咬慢点，可别闪着了牙。”见加绒望他，月青墨顿时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加绒郁结，在这样两道如沐春风般的注视下，她还真没有了咬人的兴致，缓缓送开嘴，转头狠狠地吐了几口血腥唾沫，而后抬袖狠狠抹了两下嘴唇，那样子似要抹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看着加绒这颇为嫌弃的动作，月青墨眼底的笑意顿收，狭长幽眸轻轻眯了起来。
　　“为夫的血就这么令你厌恶？”月青墨声线依旧低沉『性』感，只是如画的眉宇间隐隐有什么在凝结。
　　加绒淡淡地瞟了月青墨一眼，暗讽道：“不，那是因为妾身还没修炼到夫君那种境界。”
　　月青墨眸『色』微动，顿时勾唇一笑：“原来娘子这是心有介怀呢。”
　　语罢，月青墨缓步向窗边走去，伸手推开轩窗，橘『色』辉光将窗外的世界装点得有如童话里的世界。
　　月青墨轻轻睨了眼肩上的齿印，继而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为夫忘了提醒娘子，为夫早已不知痛是什么感觉了。”低悠的嗓音淡如熏风，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情人昵声软语。
　　两人间站得不算太远，加之加绒耳力过人，月青墨的话自是一字不落地传入加绒耳中，加绒眸『色』微沉，什么叫早已不知痛是什么感觉，一个人究竟是要承受过怎样的痛，才会对切肤之痛都没了感觉？
　　与月青墨相处越久，加绒越觉得力不从心，她感觉他浑身都充满了谜团，眼前的他，真实面目不知掩藏在多少重『迷』雾之后，让人看不真切。

　　第136章　避开

　　夜幕沉沉压下，天阑星斗遍布，今夜的星空美极。
　　清源客栈最南端的清幽小院内，篁竹森森，月影疏斜。
　　加绒只身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凝目望向苍域星斗，思绪渺远。
　　龙九和龙十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竹林下，不时往加绒这边瞟上一眼。只见银练似的月华下，女子一袭白衣与月『色』契然融合，瘦弱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小十，你说夫人真的会是她吗？”龙九轻轻拉了拉龙十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
　　龙十眉头微皱：“小九，你就是好奇心太重了，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了？”
　　经龙十这么一提，龙九脸『色』刷地白了下来，对于当年的事，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一时间，院中复又静了下来。
　　加绒轻轻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瞥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眼底暗芒一闪而逝。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加绒站起身，举步进了屋子，进屋后，随手便关上了房门，将两个丫鬟拒在门外。
　　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龙九和龙十不由面面相觑。都知道夫人『性』格孤僻，在主子面前看似百依百顺，实则处处设防。凡事点到为止，从不主动问起有关主子的一切，这样的女子，令人讨厌不起来，但也喜欢不起来。
　　两人在院中站了片刻，直到望见屋内的灯尽数熄灭，这才提步离开。
　　屋内。
　　加绒和衣而卧，黑暗中，双眸微睁，一丝暗芒自深黑的眼底极速掠过。
　　月上中天，月『色』转浓，夜更深。
　　月影横疏的竹林中，一阵衣衫划过竹枝的轻微脆响悄然隐在夜风中。随之偏房内传来一阵低微人声，紧接着屋内灯烛尽灭。
　　夜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这时，一道黑影悄然翻出小院，遁着一路假山暗石的剪影，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出了客栈，黑影一路向南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城郊一处农院内，灯烛齐明。黑影一路来到农院，一人早已候在门处，见黑影进了院子，不由探头向外警惕地观察了一番，确定没人跟来后，这才闪身将院门关上。
　　黑影进了农院后，直奔农院后院的暗室。
　　暗室内，早有几个商旅打扮的大汉等在了那里。
　　见黑影进来，纷纷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满脸喜『色』：“月老大，你可算是来了。”
　　加绒撤下面上黑巾，凝目打量了眼屋内几人，虽满脸笑意，但暗黄的眼瞳昭示了几人不知多久未合过眼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心下微动，加绒的目光径直落在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男子身上，只见男子昔日俊逸的面容憔悴了许多：“大家辛苦了。”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锦城那边还好吧？”加绒正『色』问道。
　　“月老大只管放心，锦城的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大部分门人都已经相继乔装离开了锦城。名下所有茶楼酒肆，皆已经变更卖掉。”坐在角落里始终没开过口的莫离突然开口说道。

　　第137章　喜欢

　　“嗯，”对于莫离的办事效率，加绒是很放心的：“近来，边关的兄弟可有来信？”除了月杀的事外，加绒最关心的还是边关的情况。准确的说是担心司马一池，她那个便宜爹。
　　自上次月青墨有意无意地试探后，加绒行事便更为小心，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般不轻易与月杀的人会面。
　　“月老大请过目，这是昨日送来的边关急报。”莫离自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恭敬地递到加绒面前。
　　加绒接过书信，径直拆开来，当目光触及到宣纸上的字迹时，秀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既然锦城得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现在留在墨国的，都暂且赶赴边关，务必助大将军守住边防，一定要支持到朝廷援军赶到为止。”
　　闻言，众人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一旦两国开战，面对敌国强兵百万，墨国能抵御多久？
　　虽然月杀总部已经撤离了墨国，毕竟墨国才是他们的家。虽然对这个家，期待了，失望了。
　　“月老大尽管放心，就算是拼了命，俺们也会助大军将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对，”
　　“对，”
　　……
　　一时间，附和声四起。
　　加绒凝目望着众人，一脸沉重之『色』：“我希望他日，还能在西域总部见到各位，希望各位一定要如期赴约。”
　　点将台，英雄志。沙场伏尸千野，流尽最后一滴血。
　　众人一脸坚毅之『色』：“月老大请放心，俺还没娶媳『妇』呢，断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掉了。”络腮大汉手拍着胸膛，高声嚷道。
　　原本沉肃的氛围，因着大汉这句话，顿时轻松了起来。
　　“二肥，你小子上次不是死皮赖脸地缠上了隔壁村的小娘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搞定吗？”突然一人伸手搭上二肥的厚肩，对着二肥挤眉弄眼道，逗得众人放声大笑。
　　“瘦子，谁说俺没搞定啊，就那小娘们，老子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弄到手了。”被人戳中痛处，二肥不由据词狡辩道。
　　“哟，二肥，男人了一回。”
　　一时间，欢声笑语驱散了连日来的乌云，尽管如此，加绒依旧感觉到了这片祥和后难言的悲壮和不舍。
　　有些事虽然知晓结果，却不得不为之，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命。
　　加绒避开众人，将莫离叫出了屋子。
　　借着月光，加绒轻轻扫了莫离一眼，“莫离，九歌在西域还好吧？”
　　闻声，莫离隐在暗『色』中的眸子微滞，眼底有什么在坠落：“她，过得很好。”喑哑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莫离，你可喜欢九歌？”加绒静默半响，突然轻声问道。
　　莫离猛然抬眸，视线直落在加绒身上，眼底浮上一丝『迷』茫：“喜欢吗？”
　　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对九歌的感情绝非一般的知遇之情。看着九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压抑不住内心疯狂的嫉妒和恼恨。
　　月『色』里，加绒清晰地感觉到了莫离的情绪波动，“莫离，你可知这世上什么最长久，而且不易失去？”

　　第138章　玉石

　　莫离一脸茫然之『色』，凝目望了加绒半响，方缓缓摇头：“莫离愚钝，还望月老大指点『迷』津。”
　　加绒缓缓抬首，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轻叹道：“莫离，有些人，既然无法相拥，便将她藏在心底。”
　　“月老大，那你可喜欢过人？”莫离苦涩地勾起唇角。
　　加绒轻敛下眉眼，此时此刻，脑中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张俊美而邪气的面容，眉眼轻凝，眸『色』暗淡了几分。
　　良久的沉默后，加绒方自嘲一笑：“于我，喜欢和不喜欢能有何区别，不过是欲往不能，欲退无路的窘境。”
　　“……”莫离嘴唇微动，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莫离，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的一生难免会走过几段歧路。沿途的只是风景，停靠的才是港湾。”加绒微眯着眼，轻声道：“莫离，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月杀的事，便劳你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