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夜绝宠:妖孽国师的杀手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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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宫娥恭声道：“姑娘，请。”
　　加绒淡淡地望了身旁的宫娥一眼，秀眉不由微微蹙了起来，迈步进了眼前的宫殿。
　　莆一踏入宫殿，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加绒凝目望着眼前的宫殿，轻纱浮动，暗香沉。
　　殿内的一切布置得淡雅清幽，低调而不失华贵。
　　走入内殿，殿内轻纱层层轻卷，犹如一道画卷缓缓合上。
　　。…

　　第386章　凤栖殿

　　加绒踏入内殿，在软椅上坐下，目光淡淡地扫了眼垂首立在下方的众人，最后停在一位青衣宫娥身上，淡声道：“皇上什么时候见我？”
　　青衣宫娥踏前一步，矮身施礼，恭声道：“姑娘请耐心等候，圣上如今正在御花园宴外宾，晚些时候过来看姑娘。”声音不卑不吭，透着一股子精明练达的味道。
　　加绒眸色微沉，不再言语。
　　此刻的御书房，月如钩负手立在窗前，眺望天际的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
　　太监总管高青手指拂尘，低眉顺眼地站在月如钩身后，暗暗揣测着主子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月如钩缓缓收回视线，沉声问道：“外使可到了？”
　　高青恭声道：“回皇上，外使多数已在晨时进城，如今已被安排在驿馆。”
　　月如钩沉下眼，不再言语。
　　高青凝目望了自家主子一眼，迟疑着道：“皇上，有件事老臣不知该不该说？”
　　月如钩转过眼，斜睨着高青，道：“说。”
　　高青颇有些诚惶诚恐地道：“皇上，司马姑娘已经进了宫，依照您的安排，已经将她安置在了凤栖殿。”
　　月如钩诡美的眸子划过一抹异色，薄唇隐然勾起一抹邪魅弧度：“让宫人将小皇子带到凤栖宫，另外嘱咐宫人，不可让她靠近小皇子。”
　　高青清濯的眸子闪过了然，躬身退出御书房。
　　高青离开后，月如钩便开始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霎时间，狭眸涌上太多情绪。
　　此刻的玉树殿中，一个宫娥匆匆进了内殿。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端坐在锦榻上，瞥见宫女匆忙赶来，不由挑眉问道：“小梅，因何如此行色匆匆？”清婉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被唤着小梅的宫女近前来，咚了一声跪在地上，伏首禀道：“绝情姑娘，奴婢方才打探到，凤栖宫已经住进了一位陌生女子。”
　　闻言，华服女子面色倏变，目光渐渐凌厉了起来，利剑般的目光直落在小宫女身上，一字一顿道：“你方才说什么？”
　　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阴寒话语，小宫女身子微颤，低垂的眸子浮上深深的惧意，眼前的女子虽然并未正式加冠封号，但墨国谁人不知，两日后，她将成为墨国最尊贵的帝后，“回姑娘，一个陌生女子住进了凤栖宫。”
　　水绝情阴寒的眸子划过一抹阴毒之色，隐在水袖中的手渐渐握紧，由于过度用力，纤细的手指微微泛白。
　　感受到自水绝情身上散发出的阴寒气息，一众宫人纷纷跪地告饶。
　　水绝情狠戾的目光一一扫过殿中众人，冷笑道：“都给我出去。”
　　闻言，众人惊鸟投林般，快速退出玉树殿。
　　待众人离开后，水绝情倏然将矮几的茶盏扫落在地，秀丽的面容扭曲至狰狞。由于极度气怒，眼球上渐渐浮现几丝血丝，瞪圆的眸子甚是骇人。
　　“凤栖殿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抢。”水绝情像陷入深渊的野兽般宣誓着自己的领地。
　　……
　　。…

　　第387章　无法释怀的

　　加绒已经在凤栖殿中枯坐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一道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远远传来，加绒心下一震，猛然睁开眼，起身走近窗边，一眼便瞧见宫殿外的空地上，一道小身影正欢快地跑着，身后跟了一大群宫人，口中皆喊着：“小皇子，跑慢些，可别摔着了。”
　　加绒一眼便认出跑在前方的小身影，正是她那半月未见的锦儿，面色微动，迈步欲走出去，却被宫人拦住：“司马姑娘，您不能出去。”
　　加绒脚步微顿，沉目望着拦在面前的人，淡漠地道：“让开。”
　　拦住加绒的宫女不卑不亢道：“圣上有旨，没有他的允许，司马姑娘不许离开凤栖殿半步。”声音低沉有力，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加绒心下冷笑，道：“是吗？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敢来见我？”说着，脚步绕开挡在眼前的宫女，径直向门处走去。
　　走到殿门处，正欲举步跨出殿门，小宫女不卑不亢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圣上说过，如若司马姑娘执意要踏出凤栖殿，那么，司马姑娘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想见到的人。”
　　加绒身躯微怔，踏出的脚生生收了回来。
　　此时此刻，心底有的只有恼怒和气愤。素来知晓月如钩阴险狡诈成性，只是没想到他竟阴险至此。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能这么精准地拿捏她的短处，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她缓不过气来。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而她与他究竟要纠缠到何时才是个头？
　　走回内殿，窗户已被宫人关上。她的锦儿就在一墙之隔之外，她伸出的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种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再次袭来，加绒只觉心阵阵抽痛。
　　就在此时，殿门外倏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霎时间，殿内殿外，宫人跪了满地。
　　随之一道明黄色身影在众人的山呼声中走了进来，逆着光，只见来人身形修长隽秀，大团大团明黄光影笼罩着来人，看不清来人面上情绪。
　　加绒淡漠地望着来人，唇角勾起一抹无法释怀的笑容：“你终是来了。”
　　月如钩诡美的眸子静静地望住端坐在锦榻上的女子，四年时光，好似并未给她带来任何改变，那张绝世的容颜依旧明艳动人，那双眼，秋水过后泛上一丝寒冬的清冽。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遥远的当年，那个寒烟沉柳间，低眉浅笑温婉如蝶的女子，胜过人间万千美景。庙堂上，那个风华绝代、睥睨苍生的女子，似一个误入人间的天妃神女，苍生过眼寒烟烬。
　　怎奈，命运终是辜负了那段似水流年，美人如花终隔了云端。
　　看着月如钩神色间有片刻恍惚，加绒眸底隐然掠过一抹异色，极淡极冷地笑道：“怎么，圣上看到我感觉很惊讶吗？”
　　月如钩并未理会加绒的挑衅，优雅迈步，最后在距离加绒数步开外的地方站定，诡美的眸子光影沉潜，看不出任何情绪。
　　。…

　　第388章　如烟似雾

　　月如钩移开眼，淡淡地望了一旁的太监总管高青一眼，高青眸色微动，顿时会意，躬身退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亦识趣地鱼贯而出。
　　霎时间，偌大的殿宇内紧余两人四目相望，目光如烟似雾，谁也看不清那层薄雾后隐藏的秘密。
　　一时间，殿内空气好似凝滞了般，一股诡异气氛在两人间快速升腾。
　　月如钩定定地望了加绒一眼，向着一旁的软榻走去，拂袖落座。
　　“说吧。”月如钩直入主题，沉声问道。
　　加绒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不咸不淡地道：“司马清雪她才十二岁，并不可能成为和亲的最佳人选，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月如钩似是颇为意外，狭眸浮上一抹讥讽之色：“怎么，朕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锦儿而来，感情竟是为了这事而来，看来你亲生儿子在你心里的分量还不及你那个妹妹。”
　　加绒秀眉不由微微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道：“你要怎样才肯换人？”此刻的她，不想与他争辩那些无聊的话题。
　　月如钩诡美的眸子泛起一丝冷色，道：“无论朕提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语罢，视线径直落在加绒脸上，狭眸缓缓眯成一道锋锐的细线。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有如刀刃的目光，加绒微微侧眸，坦然迎视着月如钩投来的视线，默了半响方点头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都愿意。”话语一转，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你须得答应我三件事。”
　　月如钩锐利的目光依旧凝在加绒脸上，薄唇轻启：“哦，那你说来听听。”
　　加绒缓缓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月如钩倏然勾唇一笑，宛若灼于枝头的花朵，靡丽而惑人，“那么你以为朕需要答应你什么条件吗？”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加绒并未理会月如钩这抹笑背后的讥讽，颇为自信地说道：“我从不会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以，对于你这个问题，我无须回答。”
　　月如钩眼底波光诡谲，邪肆地牵起了唇角，漫不经心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因何能这么自信。如果说得有理，兴许我会改变当前的注意。”
　　眼底划过一抹诡异之色，加绒站起身，缓步走到月如钩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寿的面容，强压下心间的悸动，手指轻拂过眼前男子额际的碎发，魅然一笑，道：“若你真想听，那我便告诉你。”
　　随着加绒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萦绕于鼻端，嗅着这股熟悉得在每个午夜梦回中飘散不去的味道，月如钩身躯微僵，诡美的眸子瞬时掠过太多不明思绪，不过片刻，眼底沉黑一片，好似那片看不透的星空。
　　见月如钩不说话，加绒莞尔一笑，道：“因为……”说到此，加绒倏然凑近月如钩的耳畔，极暧、昧地说道：“你爱我。”话刚出口，两人面色具是一怔。
　　。…

　　第389章　波澜骤起

　　月如钩眸色微变，一把扼住眼前女子的白、皙的脖颈，手上力道不断加大，看着女子逐渐苍白下来的脸，似血薄唇荡开一抹阴、邪至极的笑：“看来你还是这么蠢。”
　　加绒并未理会那只几乎夺去她呼吸的大手，尽管胸中空气渐渐稀薄，呼吸也渐渐困难，依旧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其实，你只需手一收，所有的烦恼都可一扫而空。”
　　看着女子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自己生命的模样，月如钩心中竟无端生出一股怒意，扼住加绒脖颈的手缓缓松开，修长的手指转而抚上加绒的脸，感受着手指下细腻的肌肤，一些零星片段瞬时涌上脑中，心下一紧，缓缓收回了手，沉下眼，道：“要换人不是不可以，只是……”
　　说到此，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加绒脸上扫了一眼，邪魅地笑道：“你不说朕爱你吗？那你便留在朕的后宫，做那三千佳丽中的一朵凌霄花，如何？”
　　加绒面上神色不变，淡淡地笑道：“呵呵，我道是什么，原来只是这样啊。”
　　月如钩修眉一挑，道：“怎么，难道觉得这样不满意？”
　　加绒坐回原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淡声道：“如果我说不满意，你会改吗？”凝目望着月如钩，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是以，这些无聊的问题，我就不一一作答了。”
　　似是早已料到加绒会这么说，月如钩脸上并未露出过多情绪，“朕素来喜欢识时务的。”语罢，站起身，举步便往门外走。
　　临出门前，不忘补上一句：“后日的封后大典上，也一并将你纳为妃嫔吧。”
　　眼看那道明黄色身影即将消失在殿门处，加绒猛然站起身，唤道：“等等。”
　　闻言，月如钩当真停下了步子，并未转身，“还有何事？”
　　加绒缓步走近，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望着眼前的背影，轻声道：“可否让锦儿住在我这儿？”清淡的嗓音问得小心翼翼。
　　月如钩缓缓转过身来，诡美的眸子在加绒身上停顿了片刻，道：“锦儿以后只能留在皇后身边将养。”深深地望了加绒一眼，当即转身离去，离去的背影决然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加绒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明黄色身影，眸中似有什么在急速坠落。
　　龙十站在廊下，侧目淡淡地望了加绒一眼，道：“夫人，早些休息吧。”
　　加绒轻轻望了龙十一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龙十眸色微闪，沉声道：“夫人恕罪，属下不知。”
　　加绒眼底掠过一抹冷色，道：“不管他将要封谁为后，我只希望要回我的儿子。”
　　龙十眉宇微凝，若有深意地望了加绒一眼，道：“既然放不下自己的孩子，那为何不去争取呢？”留下这句话，龙十便缓步离开了凤栖殿。
　　闻言，加绒眸色微怔，心中泛起丝丝波澜。目光淡淡地望了眼已经迂廊内隐的身影，眼底浮上一抹感激之色。
　　。…

　　第390章　送东西

　　经过方才两人的对峙，加绒知晓，月如钩根本不可能放她出宫。方才她故意说他爱她，不过是想试探他的虚实。
　　其实，在看到他眼底那抹极速闪过的异样情绪时，加绒便知，她赌赢了。
　　他爱她！
　　回想自己的过往，一直都在违心的活着。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与自己的心背道而驰，那么多的身不由己，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如今，她已不是那个高居庙堂，清艳孤傲的南疆公主灵玉颜。也不是那个活在阴暗角落的嗜血杀手古月，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为孩子操劳忧心的普通女人，那些江山霸业，那些宏图伟志都不再与她有关。
　　卸下所有的重任，她是否应该为自己活一次？按照心的轨迹，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
　　……
　　九霄殿中，月如钩身着一袭淡紫色便袍，负手立在殿中，俊美的面容在跃动的光影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太监总管高青恭顺地立在一旁，低眉顺眼。
　　就在此时，殿门外倏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高青轻轻睨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顿时嘭的一声跪伏于地，恭声禀道：“皇上，水姑娘给您送糕点来了。”
　　月如钩好似没听见小太监的话般，目光依旧凝着某处，一瞬不动。高青轻轻望了前方的紫色身影一眼，向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顿时会意，起身退出了殿门，就在小太监即将离开之际，月如钩倏然淡漠地道：“让她进来。”
　　高青眼底闪过讶色，以往水姑娘来九霄殿，皇上都会让人打发了的，可是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了。
　　小太监的身影方退出大殿，一袭华贵宫装的水绝情缓步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皇上。”略一施礼，水绝情抬眸望了前方的人影一眼，水眸精光闪烁。他今日终于肯让她进九霄殿了，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从心底里接受了她？
　　月如钩缓缓转过身来，淡漠的目光缓缓落在水绝情身上，修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水绝情稍一抬手，一旁的宫女顿时将手中的朱色食盒放入她手中，将手中的食盒轻轻一举，柔声道：“这皇上爱吃的梅花糕，妾身今日做了些，便想着送些过来让皇上尝尝，担心下人不上心，是以自己亲自送了过来。”
　　月如钩淡淡地望了眼水绝情手中举着的食盒，淡漠地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朕心领了。”
　　水绝情笑道：“只要您愿意，妾身什么都愿意做。”
　　月如钩眼底隐然掠过一抹讥诮，淡漠而疏离地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语罢，不待水绝情说话，转首对一旁的高青道：“差人送水姑娘回玉树殿。”
　　高青略一躬身，对水绝情道：“水姑娘请。”
　　水绝情晶亮的眸子瞬时暗淡了下来，看着月如钩，不死心地问道：“妾身听说，皇上已经安排人住进了凤栖殿，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皇上这般宠爱呢？”
　　。…

　　第391章　朝阳殿

　　月如钩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冷淡地望了水绝情一眼，冷声道：“这个你便不用操心了。”
　　水绝情面色刷地惨白了下来，眼底厉光一闪而逝。矮身一礼，出了九霄殿。
　　待水绝情的身影走远，高青凝目望着眼前月如钩颀长的背影，迟疑着道：“皇上，这……”
　　月如钩眉眼微沉，道：“小殿下可还好？”细细算来，他已经有两日没去朝阳殿看望锦儿了。
　　一提到小皇子，高青顿时笑道：“知道皇上关心殿下，老奴早些时候已经让小安子去朝阳殿看过小殿下了，小殿下一切都很好，听说中午多吃了两碗饭呢。”
　　一想到那个小人儿，月如钩诡美不由浮上一抹笑意，挑眉道：“哦，这样吗？他素来喜欢吃凤梨糕，前去采购凤梨糕的人可回了？”
　　高青笑道：“皇上放心，那些人早回来了，他们不仅带了凤梨糕回来，还带了许多小殿下爱吃的甘果回来。”
　　月如钩缓缓点头，道：“摆驾朝阳殿。”语罢，已走出了九霄殿，迈步向着朝阳殿所在的方向走去。
　　九霄殿和昭阳殿仅隔了一座园子和一道游廊，月如钩很快便到了朝阳殿。
　　朝阳殿中，小包子正坐在锦榻上长吁短叹，两道小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一个青衣小太监端跪一旁，哭丧着脸道：“小殿下恕罪，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擅闯凤栖殿啊，如让皇上知道，奴才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包子单手支着下巴，斜睨了小太监一眼，奶声奶气道：“狗奴才，还真是笨，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难道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去看看吗？”
　　小太监抬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情愿地道：“这……这样行吗？”
　　小包子郑重地点头道：“我看行。”语罢，圆滚滚的小身子已自锦榻上跳了起来，双手提着小袍子便准备往外走。
　　周围的宫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小包子的衣袖，劝道：“小殿下，不可。”
　　小包子仰头望了眼拉住自己衣袖的人，皱眉道：“为什么？”
　　宫女急忙解释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凤栖殿中的人应该已经歇息了，如果您现在去，岂不是有些不妥。”
　　小包子略一沉思，点头道：“你说得甚是，想来现在娘亲已经睡下了，如果我现在去，岂不是打扰了娘亲休息了。”
　　如是想着，小包子当真停住了脚步。
　　见状，一众宫人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小殿下今日是怎么了，从凤栖殿回来后便直嚷着要去凤栖殿找娘亲，虽然没有人知晓小殿下的生母是谁，但又有谁敢冒充小殿下生母呢。加之，小殿下还小，定是见到了个身形和容貌与其生母相似的人便以为是自己的娘亲。
　　月如钩在殿外站了片刻，见小包子安静了下来，狭眸闪过一抹宠溺之色，挥退周围的宫人，举步踏进朝阳殿，一步步向着那道小身影走去。
　　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小包子倏然转过脸，当目光触及到来人时，两道小眉毛不由又微微蹙了起来。
　　。…

　　第392章　脚步

　　月如钩轻轻蹲下身子，平视着自己的儿子，挑眉道：“怎么，很惊讶吗？”
　　小包子眨巴了下眼睛，晶亮的小眼珠霎时闪过一抹狡黠，伸出小胖手，轻轻拉住月如钩的袖子，撒娇道：“父王，锦儿想见娘亲嘛，你带我去看娘亲好吗？”
　　说着，晶亮的眸子浮上一层水雾，瘪着小嘴，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盛满委屈。
　　看着眼前这张与那人颇为相似的脸，月如钩诡美的眸子有片刻恍惚，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小包子的脸蛋，笑道：“那你知道你娘亲在哪儿？”
　　见问，小包子赶忙点头如捣鼓：“嗯，我知道娘亲在哪儿。你也认识娘亲对不对，我们现在去找她。”说着，小包子猛然站了起来，拉着眼前的人便往走。
　　月如钩狭眸掠过一抹好笑，一把将小包子抱进怀中，继而在锦榻上坐下，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包子，轻声问道：“告诉父王，你和娘亲在桑塔村过得还好？”
　　小包子鼓着腮帮子，颇有些不情愿地扭动着小身子，他还不习惯除了娘亲之外的人抱他了，虽然他一点也排斥这个怀抱，甚至觉得这个怀抱熟悉而安全。
　　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异样，月如钩不由曲指弹了下小包子的脑门，低笑道：“现在你娘亲已经睡下了，不若明日父王陪你去找娘亲，如何？”
　　小包子仰起玉白的小脸，颇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那我们可说好了，父王明日一定得陪我去找娘亲，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小胖手已经微曲着钩上了月如钩的小手指。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月如钩身躯微僵，此刻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在知道自己有孩子后，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在一个虚幻的梦境中，现实虽是可能将那个梦境击碎。
　　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实实的感受了到这个与自己血脉相承的鲜活生命，这个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比起此刻的拥有，过去千百年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将小包子哄睡下后，月如钩挥退左右，独自漫步在洒满霜月的宫道上，不知走了多久，当月如钩回过神来时，骇然发现自己竟走到凤栖殿门前。
　　顿下步子，抬眸望着眼前的宫殿，廊下两盏孤灯在夜风中摇曳如波涛中上下沉浮的飘萍。
　　一丝微弱的光自窗户间倾洒出来，透过轻启的轩窗，隐约能看清殿内的人影。
　　她没睡！
　　脚下步子微抬，最终还是放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