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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罪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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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依姑娘,你和少爷说什么了,他脸都绿了。”走远后,刘夫子好奇的问安季晴,在他记忆里,没几个人能气到段风涯的,除了过往的五夫人,总是能把段风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明白,若不是在心尖上的人,谁又能为谁生气呢?可是,唐依与段风涯,不是,只是君子之交吗?
  安季晴低眉,侧头,看着段风涯和阿依玛碎碎语语,突然就生笑了,心想,他肯定在问着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我故意糗他的,谁让他……”
  安季晴的话,到了这里,就止住了,她并没有说出,谁让他带上官清婉来呢。说不定,她当然明白,段风涯的向端阳王说,要前往洛城时的决心,不是开玩笑的,他的确很认真的想过,要为安季晴做点什么,只是,所以,段风涯是不可能就手旁观的,只是,从阿依玛的口里,她知道,上天已经对这三百条人命,虎视眈眈了,要么一起救活,要么,就是陪着葬,心情难舒,便借段风涯来调侃几句,无关痛痒。


☆、142。 不过,轻贱自己

  非常时期,非常心情,在这次之前,安季晴从未见识过这种重灾难区,刚开始,还是刘夫子主持着,领着她和车仁一步步的进行工作,可以看得出,刘夫子临阵不乱,让安季晴心生敬佩之余,更是怀有希望了,车仁小小年纪,就能坐上太医之位,定有过人之处,而刘夫子,定也是医术不亚,自己也得了白兰真传,她就不信,凭他们三个,还不能尽最快的时日,找出病源,药到病除。
  村民的吃食,都是阿依玛细心的一一照顾着的,虽然说,瘟疫随时可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而传染,阿依玛从来就不忌这些,总是悉心给高烧不退的病人喂食,可能缘于这个,也可能缘于阿依玛是现在守着在城里的唯一一个姑娘家,三四天的交流,难免的,就打从心里喜欢上了。
  阿依玛正把饭烧好,安季晴就钻进了厨房,厨房永远是女人的天地,哪怕是小小的一寸的地方,在阿依玛的收拾下,整然的致,不过,这也仅仅是对某些女人来说而已,就安季晴而言,换作她,不把这小地方,掀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唐依姐,你又来试吃了?”阿依玛边打饭,边说,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安季晴,只要听到脚步声,她就猜到是安季晴了,每每在她把饭往段风涯那里送的前半个小时,安季晴就会过来,一一试吃过了,半个时辰后,自己无异况,才让她送过去。
  “阿依玛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连吃了几天,我都一点都不腻。”安季晴说得有棱有角,说得好像她在恋食,而不是在试食。
  阿依玛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安季晴,第一次问起安季晴,“唐依姐,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了,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就不要问了。”安季晴tian着筷子,一板一眼的说。
  阿依玛鼓着腮子,没能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你对段将军,好像比对自己还上心?”见安季晴不语,她又补充说,“段夫人都没这么注意段将军的一切。”
  安季晴睁眼,好一个段夫人,不就是上官清婉了吗,上不上心,外人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路,她拉着阿依玛的手,“阿依玛,凡事,总之不要看表面,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对风涯上心,无非就是,对洛城百姓上心,现在,大家就看着风涯,他不能倒,所以,你懂么?”
  “唐依姐,我好像不懂。”
  “这没什么好说的,”安季晴撩起阿依玛的发丝,舒眉浅笑,“阿依玛,这几天,我倒是看到你和风离眉来眼去的,这样吧,等瘟疫过了,我向村长要个人情,让你跟风离回去,怎么样?”
  阿依玛双脸泛红,嘟起小嘴,嚷嚷,“唐依姐,你别笑我了,段大哥从来对我,就没提过那回事。”
  “这事,我看在眼里,风离有没有意,难道我还看不出来,那么明显,只要你点头,就一切好办。”
  阿依玛小声的说着,“段大哥愿意,阿依玛当然也愿意。”
  安季晴敛眉,她早就看出了段风离意在阿依玛身上,如果他有所顾虑,可能,也只是段家那几个极品夫人,如今,段风仪出嫁了,段风离就成了她们眼中,觊觎段家庞大家业的积极分子,如若娶个女子回去,也不见得,会大家欢喜。
  村长气喘吁吁的跑来厨房,气息还未定,就冲着阿依玛,咬语不清的说,“阿依玛,你昨天弄了什么给段将军吃了?”
  “怎么了?”阿依玛和安季晴同时的问。
  “段将军,他,他,”村长喘了口气,才说,“现在高烧不退,车大人说,说,是,是染上了瘟疫,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可能的,我,我没有,唐依姐,我,我没有啊。”阿依玛一时慌乱了眼神,挤着安季晴的衣袖,口齿不清。
  有没有,安季晴似乎也知道,他们的伙食一向是由阿依玛亲手做的,最重要的是,段风涯的饭菜,她也有吃过,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去看看风涯。”
  安季晴和阿依玛小跑出去,村长又跟在他们身后,疾步跑去段风涯的房里。
  段风涯躺在床上,脸色没有很苍白,唇齿间不停哆嗦,时不时发出咳嗽,刘夫子和车仁守在床前,细细的说着什么,上官清婉则站在一旁,挪掖着衣角,见阿依玛她们进来,段风离举手,轻轻的拍着阿依玛的肩,张口想说什么,终归,什么都说不出。
  “夫子,风涯怎么样了?”安季晴僻头就这么问过来。
  刘夫子一向记得,唐依是叫他刘夫子的,她这么一叫夫子,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车仁站起来,腾出个位置给安季晴,“唐依姑娘,要不,你自己来看看,我和夫子一致认同,将军的病,是从食物上吃进去的,不像是通过其他渠道传染的。”
  “我没有,我一直很小心的,我……”阿依玛急着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清,急得眼泪都挤出来了,也没敢擦。
  “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段风离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阿依玛这般无辜的流泪。
  “不关阿依玛的事。”安季晴想也没想,就吐出这句话,然后,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坐下床前,她握着段风涯的手,炽热的可以直接烤伤她的心,段风涯拉开笑脸,白色的笑,白色的齿,还有白色的唇,在这时,显得那么凄怆,“我,咳,咳,没事,我没事。”
  “风涯,告诉我,你昨天呼完饭,还吃过了什么?”
  “没吃,什么了。”
  “不要骗我了,你的饭菜没事。”安季晴坚定的说,目光扫过上官清婉,薄凉的声音缓缓说起,“或者,九夫人更清楚,对吧?”
  “我,我,”上官清婉未语泪已流,她抽咽着,“我不想的,我只是看,看相公这几天都没吃过带荤的东西,就熬了个鸡汤给他喝,那个,也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说不定,不是鸡汤的问题。”
  “你们看,我就说不是饭菜的问题。”安季晴喃喃的说着,目光停在段风涯身上,有那么一瞬,她的心,重重的袭击了一下。
  “九妹,你怎么也不问问夫子,或者唐依姑娘,这是人命的事啊。”
  “九夫人,你怎么可以那么大意的。”
  “九夫人,夫子也不知为你说什么好了,你真不该啊!”
  他们一言一语的说着上官清婉,发自心肺的数说着,安季晴荒凉的转着眸子,苦苦的笑了笑,“不怪九夫人,有人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这么纵容她,不是吗?”
  “对不起!”段风涯看着安季晴这般疾痛的神色,突然有种负罪感,从咽喉里挤出三个字。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轻贱的是自己,不是我!”安季晴说完,红着眼眶,愣愣的跑出去了。


☆、143。 原是,跳梁小丑

  安季晴把头抵在墙角,微微仰着头,眼眶里有明显的液体在打转,却没有挤出眼角,高空射进来的一束懒阳,照在她的眼里面,折射着明晃晃的光芒。
  除了痛心,其实,安季晴想不到用任何一个词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其实,一碗鸡汤而已,没多大不了的事,不过人家夫妻相亲相爱,可是,一旦想到,自己用生命换来段风涯的生命,如今,却成了上官清婉打发寂寞的玩偶,心就开始抽痛,想起来都觉得齿寒!
  阿依玛在安季晴旁边,同样把头抵在墙上,微微垂下眼帘,余光刚好扫射在安季晴泛白的脸上,“唐依姐,你,生气了?”
  安季晴甩甩头,似笑非笑,“生气?别傻了,我为什么生气,我是谁,我生什么事!”
  “那,唐依姐,你是,怎么了?”
  “阿依玛,你见过跳梁小丑吗?”安季晴猛地一扭头,怔怔的对上阿依玛的目光,阿依玛仓惶的收敛目光,并惘然的摇着头。
  安季晴从鼻息间发出轻轻的叹息,“我就像那只跳梁小丑,虽然,小丑跳上了横梁是事实,不过,她终究,还是一只小丑,却曾经妄想过,要站在横梁上,俯观群雄,她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不过引得梁下,满堂哄笑。”
  阿依玛不安和搓着衣角,“唐依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时候?”
  安季晴透过阿依玛的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后面的那个倘开的房,没有再说话,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目前,只有救段风涯,才是唯一需要做的了。
  段风涯病倒,像一阵风,吹着城内的每个角落,严寒而使人颤粟,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生怕段风涯一开口,就是焚村,每一天,都如坐在火药味坑上,说句实话,谁不怕死,这该死的瘟疫,都不知还要带走多少人。
  而,反反复复的高烧,终于,还是理智站在了段风涯的意志之上了。
  刚开始,是上官清婉在照顾着段风涯的吃食,还有喂药的,后来,听到瘟疫的传播途径,可以通过近距离接触,通过呼吸等方式,上官清婉有了胆怯,总是主动离段风涯有十步之遥,后来,段风离就作主,让她搬出段风涯的房里住,这毕竟,不能怨她,段风离也想过,换作家里哪个妹子,在生死面前,都会的胆怯的一面,况且,上官清婉心里还放着段向晴。
  后来,就变成了阿依玛和段风离守在段风涯床前,药食不断的悉心照料着。
  这天,阿依玛正把滚烫的药勺着,吹凉送到段风涯嘴边,段风涯突然推开了,用微弱的声音对站在一旁的段风离说,“风离,你吩咐下去,让夫子他们检查一下,哪些人是,咳咳,是完全,没事的,就,放出去,向,皇上,请示,焚村。”
  阿依玛的手颤抖一下,黑色的药洒出一点,烫着她的手,微微发痛,她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风涯,你疯了?”段风离哽着咽喉,“还没到最后,你怎么可心就放弃?”
  “我知道,我病下的,这几天,又死了几个,再拖,只会祸及,更多人,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贪生,而害死,更多人。”段风涯吃力的说完这段话,安静的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阿依玛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段风涯又睁开了眼晴,刘夫子,安季晴,车仁,村长,还有,上官清婉,众人赤目的看着段风涯,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出一点抗拒。
  “夫子,风涯他……”段风离此时,只有向刘夫子求救,在过往,段风涯年不过二十五的传言中,一直是刘夫子在宽慰段风涯的。
  “少爷,你看……”
  “夫子,别说了,这是,命令。”段风涯没有让刘夫子把话说下去,明显,决心已定,他咳得脖子都红了,缓口气,才盯着安季晴看了话久,许久,久到,原完可以,用来道别了,只是,他终是,只字未言,深幽的目光下,明明有万语千言,却在片刻间,转眸看去上官清婉,“婉儿,好,好好,照顾,向晴。”
  “相公,不要丢下我,我怕,相公,相公!”上官清婉突然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再多的不舍与痛心,她始终,还是没靠近段风涯半步,让沉寂的气氛,一下子弥撒着满满的哀痛,想着那些村民,阿依玛也跟着,小声抽咽起来。
  安季晴重重的吸口气,始终没有哭出来,她走过去,端起药,像没事的,吹吹凉了,往段风涯嘴边送,段风涯直直的盯着安季晴的双目,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看到了安季晴,或者以这种方式去见安季晴,没有对不起她了吧,可是,六道轮回,她,还在等自己么?
  “风涯,我不管什么命令,总之,我知道,人是求生不求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唐依,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来救民,管不了我的生死。”段风涯和安季晴对峙了片刻,安季晴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段风涯抬手,打翻安季晴手中的药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洒得安季晴,半只手通红,“唐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你以为你是英雄,你以为你在救人,告诉你,你在害人,拖多一天,就多一个人死,你还行什么医,济什么世?”
  段风离上前扶起安季晴,“风涯,你别说了!”
  安季晴折起目光,轻轻的甩手,甩开段风离的手,“阿依玛,还人没有药?”
  “还有半碗。”
  “给我盛来。”
  阿依玛一去一回的,已经端了半碗药递给安季晴,段风涯定定的看着安季晴,那神情,复杂迷离,安季晴问也没问,直接是自己喝了一大口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覆上段风涯的唇,段风涯双目睁得大大的,忘了推开安季晴,药液顺问题他的咽喉,一直流进他的胃里,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安季晴了,他分明在安季晴晶莹剔透的眼里,看到液体在打转,也感觉到她的薄唇,在抖擞。
  半碗药下来,段风涯没有半点挣扎,他的手紧紧的揣着被单,直到碗里空了,安季晴俯起身,他才缓缓的,“你何必以身救人!”
  “大不了,就染上瘟疫。”安季晴站起来,凄绝的看着段风涯褐色的瞳孔,“段风涯,你没有资格求死,凭什么,因为你不小心也犯病了,就要三百人为你陪葬,人家辛辛苦苦盼滇城来人,是来支撑残局,不是来下命令焚村的,还是你觉得,歹活不如好死,安季晴真傻,好活不活,救了你!”
  安季晴转身,面对大家张口呆滞的样子,“阿依玛,这几天,麻烦你要看好一点将军了,如果他实在是想不开,你就随他了,命是他的,爱活爱死,我们管不着了。”


☆、144。 留书,不辞而别

  皇天终不负有心人!
  经过安季晴和刘夫子他们的日复夜,夜复日的探寻,终于,找出了病因,无非问题出在村里那口井上,由于前段时间,连下了几天暴雨,引起山崩,山上因长年埋着尸体,腐蚀成菌,渗入三尺土地内,顺着水流,就渗久了村民常喝水的那口井里,由于阿依玛做饭,习惯用开水,开水破坏了病菌,才会让后来,安季晴她们平安无事。
  既然病因找到,对证下药,问题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洛城下了一场大雨,洗刷了众人身上的晦气,清新的空气,弥撒着大已然热闹了的大街,得到解封的洛城,一下子充满了喜庆,在村长的张罗下,宴席一百,煦煦攘攘,好不热闹,大伙似乎都从恶劣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个个笑语洋溢,欢呼雀跃,如临鸿福。
  阿依玛气喘吁吁的走出来,瞟了一眼,站在段风涯身边,接受着众人吹捧,笑如春花的上官清婉,迟疑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撞倒有段风离身上,她连忙把手往后缩起,小声嘀咕,“风大哥。”
  段风离注意到阿依玛的这个小举动,他伸手,阿依玛下意识的把手往后,挪了下,“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不是说去找唐依吗?”
  阿依玛目光放在上官清婉身上,“段大哥,你说,唐依姐她,有什么不好?”
  段风离了然,“她很好,可是,也许,她会有更好的归宿,你这个傻丫头,是不是胡思乱想什么了?”
  “才没有胡思乱想,”阿依侧目看着上官清婉,哼哼呓呓的说着,“唐依姐,她对将军,才是用心良苦,我一个外人,都可以看出来,将军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感觉出来的。”
  “阿依玛,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段风离想说,他也在唐依身上,看到了安季晴的影子,看到了那个,为救段风涯,义无反顾的影子,他终于是明白了,那天,段风涯为什么说,不能娶唐依,如是真爱,就不该只是爱一个影子,他揉着太阳穴,“是什么的,拿来给我看看。”
  阿依玛嘟起小嘴,片刻,才把藏在背后的信递给段风离,“我想,唐依姐,不辞而别了,我不知道,这信,现在给将军看,合不合适。”
  段风离盯着信封上面,风涯亲启,只是几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唐依这算什么?日以继夜的救众人于水深火热,然后,飘然而去,她离的,真的会是飘然吗?
  “段大哥?”
  “哦!我拿起给风涯。”段风离吃力的吐了口气,走过去,在众人的盛情下,把段风涯拉到一边,他还没开声,段风涯僻头就问了,“唐依呢,最近她好像都在躲着我。”
  “唐依她,走了。”
  “走了?”段风涯猛地抬头,一脸疑惑,“什么叫,走了?”
  “你自己看吧!”段风离把信放到段风涯手上,段风涯双目徒然深陷,他拆开信,嘴角嚅嗫,分明是想说什么,却又好像,应了安季晴那句话,有些话,咽在咽喉,说不出来。
  风涯:
  对不起,我先行回滇城了,你知道吗,有些话,咽在咽喉,不是因为说不出口,只是,我更不愿说出口,毕竟,很多话,一旦说出口,便覆水难收,请原谅我害怕伤害,所以,决意缄口不言,你懂的,我不必说,你不懂的,我说了,也徒然。
  其实,我有想过要问你,飞蛾扑火,你觉得,是英勇,还是愚昧的,后来,我自己知道了答案,明知是苦果,飞蛾还是扑了上去,这是天底下最愚昧的事,如果,你真觉得,是我救了你,就许了我一个愿望,让风离和阿依玛有情人终成眷属,段家富可敌国,风离也该自立门户了。
  放心,我会很好的,对你,定是,不思,不想,不念,如果有一天,你明白我今天说的话,我们再见吧,如果你不明白,那,不要来找我了!
  段风涯深深的吸了口气,把信折好,放入怀中,愣愣的冒出一句,“风离,我们带阿依玛回滇城,让你们把喜事给办了。”
  “我,我涯,我暂时还不想!”
  “那,如果让你买座宅子,和阿依玛过日子,你还想不想?”
  “那当然好,可是,可以吗?”段风离想也没想,就答着了。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段家长子,我现在也好好的,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住一屋檐下了。”段风涯拍着段风离的胸,“唐依怎么可能比我还看透你呢?”
  段风离呆呆的看着段风涯,他的语气,夹杂着,说不清的凄怆,他的背影,有月光的折射下,分外落魄,段风涯醉了一夜,呕吐了一夜,折腾至夜入三更,才安分的躺下。
  五更天明,段风涯缓缓的睁开眼,晨曦陆离,他微微侧头,看着上官清婉安静恬然的睡着,看着看着,恍惚间,双目灼热了,冷风吹着鼻子,凉得灼灼,他蹑手蹑脚的下床,披件外套,拉开门,背手站在院子下,心里,空了一块,昨晚,他记得,忐忑中,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只记得有唐依,却想不起大概梦境了。
  这十来天,每个夜深人静时,都是唐依守着段风涯,寸步不移,时常是在他的房里,试着药,累了,就趴在桌上,一睡就上天亮,三天前,终天找出病源时,唐依竟然对着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前天,大伙都摆脱了瘟疫,上官清婉第一个,就跑到他面前,哭哭啼啼,说她千万不愿放弃段风涯,只是心里太记念段向晴。
  段风涯当时,只得细心安慰她,安季晴和段风涯说的最后一句话说是:段风涯,你身边,从来缺的就不是莺莺燕燕,三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每每想起当时安季晴脸上凄然绝然的表情,段风涯就会觉得,心被抽空了,很多东西,只要够深,都会像一把刀,一旦抽离,便会鲜血淋淋,伤身伤心,还伤目。
  只是,在他心里,始终卡着一道,自己过不去的坎,唐依对他,从未坦赤相对,这好比,隔山观林,你明知,那是一望无际的林,你可以真切的听到,风吹打参差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甚至,可以眺望得到,直入去霄的树木,可是,中间的一座山,把这距离给隔开,总是让人,在这份真实感中,感觉,极其的,不真切,没有踏实感,于段风涯而言,唐依,像个迷,从一开始,就是个迷,至今,还是扑朔迷离。


☆、145。 只能,厚恩薄谢

  都说天妒英才,可是,好像,上天对段风涯,从来就没有薄待过,从一开始,他就死里逃生,还屡建奇功,以一个巨大的英雄开形象,活在民众心中,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像安季晴说的,他身上,集合了太多光环,而让他,寂寞难舒呢?
  听闻段风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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