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门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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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你不知冬娴一个女儿。”林志平清冷的声音从吴氏耳边响起，这话仿佛一把匕首直接插入吴氏的心脏，脸色很快就大变，指甲都快陷进肉中，还浑然不知。

第242章　　夫归

　　她嫁给林志平十多年，他还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林冬娴去京城一事她的确有些自私，更加对不住他。可他也不能这么跟她说话，伤她的心。林志平看吴氏的目光颇为冷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氏慢慢的变了。
　　怕是从林莲失踪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让林志平觉得陌生，更觉得可怕，他十多年来，同床共枕的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他不由的在心头嘲讽一番自己，当初真的是瞎眼了，才会非吴氏不娶，跟赵氏母子俩的关系这些年一直不和，直到前些日子才慢慢的缓和。
　　可惜赵氏如今已然去了，他连在她身边尽孝，报答她养育之恩的机会都没了。吴氏睁着红肿的大眼睛，浑身颤抖着瞪着林志平，没想到从他嘴里居然说出这句话来，她舔舔嘴唇，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两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林志平依旧坐着，纹丝不动，没有去开门的意向。吴氏咬牙深吸一口气，大步朝门口走去，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周明沐。“娘，冬娴呢？她怎么不在家？”离家多日的他第一时间回到家，就是要见林冬娴，却发现家中早就没有了林冬娴的身影。
　　桌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灰，足以说明林冬娴有些时日不在家，他还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搬到隔壁娘家住。一边说，一边朝院子里四处张望，吴氏垂眼遮掩住情绪，“明沐，你跟我到屋里来，我慢慢告诉你。”这话说的周明沐有些不懂了，还要慢慢告诉他，难道林冬娴出什么事了。
　　一颗不安的心砰砰直跳，快要送嗓子眼蹦出来，紧紧的跟在吴氏身后。待周明沐坐下后，吴氏才轻悠悠的说了句：“明沐，冬娴去京城了。”周明沐当即从椅子上弹坐起来，阴沉着脸，紧握拳头道：“娘，你说什么，冬娴去京城了？你们怎么能让她去京城，她一个妇道人家去京城多危险，再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我回来再决定。”
　　周明沐知晓吴氏是长辈，不能这么跟她说话，更加不应该指责她，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的确太过于担心林冬娴，才会一时情急，胡乱说话。
　　接着周明沐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的焦虑，准备解释道，被吴氏伸手阻止了：“明沐，我知道你的心情，很担心冬娴，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冬娴的个性你也清楚。她既然要去京城，谁也拦不住她。只是你放心，冬娴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她临走前叮嘱我，要是你回来了，让你立即去京城找她。”
　　有周明沐去追上林冬娴，吴氏心头也能安心一些。周明沐正有此意，本来他决定再也不回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可如今他的妻子去了京城，难道他知晓后，还能无动于衷，继续在清平镇坐等，他办不到！周明沐抬脚就要离开，等他走后，吴氏才想起来，她忘记问周明沐，这些日子他到底去哪了？
　　算了，这些事她不要操心去管了，双手合十的祈祷周明沐尽快的追上林冬娴，他们夫妻团聚。林志平正好负手从屋里出来，准备出去衙门看看，没成想居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周明沐。他立马来了精神，大声叫到：“明沐，明沐。”周明沐闻言，立即停下来飞快的转身面向林志平。
　　林志平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跟前，皱眉道：“明沐，冬娴没跟你在一起？”“冬娴当然跟明沐在一起了，只是明沐先回来，冬娴还在外面，这次明沐回来主要是跟我们报信，让我们放心，别担心他们的安慰。这不，明沐又要走了，去跟冬娴会合。明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就在周明沐准备开口回答林冬娴的时候，吴氏从屋里走出来打断他的思绪，替他回答了林志平，还朝他使眼色。从她的话里周明沐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难道林志平还不知晓林冬娴去了京城，以为林冬娴一直跟他在一起？这怕是吴氏在骗他，眼下他没时间耽搁了，跟林志平打个招呼，便飞身离开清平镇，前往京城去寻找林冬娴。
　　吴氏在心头默默的祈祷，周明沐能尽快的找到林冬娴，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就安心多了。林志平从鼻尖发出沉重的一哼，大步从吴氏面前走过，正眼都没看她一样。吴氏抿了抿嘴唇，知晓眼下林志平颇有微词，她不想为此生气。她确实骗了林志平，说林冬娴跟周明沐在一起，恰好刚才周明沐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很快把这个慌给圆过去了。
　　多亏周明沐得到她的眼神示意，没有再继续的追问下去。林志平出了门，直接朝林轩的私塾走去。他一定要告诉林轩，现在吴氏变成什么样子，跟儿子说说心里话，心里能舒坦些。等他到私塾，却没找到林轩，问夫子和同学们，他们纷纷摇摇头表示不知晓林轩去了何处？
　　他最近早出晚归，他们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事？林轩平时在私塾很低调，不愿意把私密的事告诉他们。林志平愣着了，摸摸后脑勺，不由的纳闷起来。林轩他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他？这一刻林志平迫切的想见到林轩跟他问清楚，可惜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他的人影。
　　实在没办法，林志平就坐在私塾等着他回来，反正他不回去，吴氏也不会出来找寻他。还真的被林志平猜中了，直到天黑，夜幕降临，吴氏没见林志平回来，丝毫不担心。林志平必定因为林冬娴的事还在跟她生气，出去透透气也好，回来调整好心情面对她。
　　在外面久了，林志平总归会回来。他现在像一只漂浮的风筝，而牵着风筝的线就握在吴氏手中，怎么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林轩直到戌时才回来，拖着疲倦的身子，推开门，没成想漆黑的屋里坐着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林志平。把林轩吓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轻拍着胸口，“爹，你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林志平冷哼了声：“怎么，我就不能在这？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我来找我儿子，难道有错吗？”他说的理直气壮，让林轩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确实没错，可这么晚了，他还在这做什么？
　　而且怎么连蜡烛都不点一下，这不是怪吓人的吗？林志平瞪了他一眼，“快说，你这么晚了到底从哪回来？还有你最近早出晚归到底出去做什么了？连你的夫子和同学都瞒着，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不许骗我！”吴氏骗他，林轩要是也敢骗他，他绝对饶不了他！
　　林轩没好气的坐在林志平身边，委屈道：“爹，你都听谁胡说了，我哪有早出晚归，还瞒着他们，这都是假的。我还不是去书店看书，最近我明显感觉夫子教的东西太过浅显，行了，爹，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快回去吧！省的娘担心你，你快起来，回去吧！”
　　林轩三言两语就准备把林志平给打发走，没那么容易。林志平摇头道：“你别推我走，今晚我就在你这住着。”吴氏会担心他才怪，他不想回去见到吴氏，谁让他骗他。同时林志平又在试探吴氏，到底会不会担心他？如此一来，他的心里又有些矛盾，哎，怎么那么烦呢！关于林轩说他去书店的事，暂且林志平相信他便是。
　　林轩闻言，瞬间沉下脸：“爹，我这只有一张床，你总不能让我谁地上吧！爹，我求求你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快回去吧！省的回头娘担心的睡不着觉，我今天实在困了。”说着林轩就打起哈欠来，偏偏林志平坐着纹丝不动。林轩好话说了一箩筐也不管用，林志平就是不肯离开，没办法，林轩只能咬牙点头答应让他住下。
　　“等等，你去哪？”林志平开口脚步转身离开的林轩，他刚才把床铺好了，人就准备走了。那他睡哪？林轩舒了一口气，“爹，你睡床上，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空床，晚上将就睡一晚。”
　　“臭小子，我可是你亲爹，跟我睡一张床又怎么样？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床睡觉。”林志平伸手就打了林轩的后脑勺几下，林轩无力的叹口气，他都好久没跟林志平睡一起，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有些不喜欢，光是脑海中想想这一幕，就觉得奇怪。
　　所以这一晚，林轩被逼着跟林志平睡在一张床上，浑身不舒服，转辗反侧睡不着觉，林志平倒是呼呼大睡，时不时的大呼，林轩真想半夜跑出去找间客栈住下。吴氏说不担心林志平那是假的，她相信林志平都这么大的人，肯定知道分寸，不会作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况且对于林志平来说，性命很重要，他还要留着命等林冬娴回来。如此一想，吴氏心里就舒坦多了。林轩趁着天还没亮，强撑着心头的困意，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给林志平去买早饭。林志平醒来就闻到香喷喷的米饭味，腾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林轩勾唇浅笑：“爹，你醒了，我给你准备了早饭。”林志平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饭，他慢吞吞的起身，穿好衣裳。待到他吃完早饭，林轩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不由的在心里犯嘀咕：怎么爹吃过早饭，还不回去？他要是待在这里，他怎么去龙祥客栈去陪着刘婵？
　　这一刻林轩突然在心里怨恨起林志平来，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亲爹，就再有点耐心好了。林志平看了一眼林轩，“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书店看书吧！我反正这几日很闲，私塾的事有你娘操心，我就在你这好好歇息。”
　　林轩闻言，静默片刻，缓缓道：“爹，你是不是跟娘闹变扭了？”除此之外，林轩想不出其他的事，肯定跟吴氏吵架了，林志平才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段离家出走来威胁吴氏。林志平当下抬起头，扬唇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跟你娘好着呢，我这是不放心你，你懂不懂？行了，你别管我了，跟你也说不清楚，快去书店看书，你晚上回来就行。”
　　忙不迭的对着林轩挥挥手，林轩又不放心的朝他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抬脚离开。他当然要去龙祥客栈陪刘婵，经过十天的相处，刘婵对他没那么排斥，现在看到他，还会露出笑脸。也许她自己还不知晓，反正林轩觉得很高兴，打从心里的欢喜，比他成了秀才还要欢喜。
　　不过昨晚对林志平撒谎，他去书店看书，他有些愧疚，不是有意要瞒着林志平。主要是刘婵跟林志武的事，家里人都知晓，他不想刘婵受到伤害。她刚从尼姑庵回到客栈的时候，有两天都没理睬他，让他焦急的不行。
　　连一口饭都不吃，最后在他的好说歹说下，才肯吃一小碗米饭，望着她吃饭的样子，林轩不禁露出灿然的笑容。刘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期待林轩过来，就算林轩坐着不说话，她都觉得有安全感。她知道不应该对林轩有这种感情，只是不是她能控制的住。
　　分明阻止过林轩，让他不要再过来，可是他就是不听她的话，非要每天过来，还会变着法的给她讲笑话。甚至给她买镇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送到她面前，还有她先前没吃过的小零食，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慢慢的敞开心扉，再次喜欢上他。也许师太说的一点都没从，她的确是尘缘未了。
　　想想刘婵不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就算如此，她跟林轩终究不可能，谁让她是残花败柳之身，赵氏和林志武的死还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跟林轩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要放纵自己？刘婵缠绕着手中的丝帕，突然紧握拳，半寸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还浑然不知。

第243章　　决裂

　　她到底要跟怎么办？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一定要做个了断，让林轩彻底死心才好。如此她才能把林轩深深的埋藏在心头，所以这次等林轩过来，她就要了断！林轩心头对林志平的愧疚直维持了一小会，眼下手里正拎着刚买的小笼包前往龙祥客栈，陪着刘婵说说话。
　　当然怀里还揣了一本从书店借来的古书，等到下午的时候，刘婵躺在床上睡觉，他则是坐在桌前，静静的看书。龙祥客栈的小二对林轩这个客人颇为关注，见他来了，忙不迭的迎上去，请他进去。刘婵望着推门走进来的林轩，艰难的吞了口吐沫，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反悔。
　　林轩笑着望着刘婵，“你醒了，我给你买的小笼包，你快起来，趁热给吃了。”“我不想吃，你还是拿走吧！”刘婵清冽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林轩下意识的拧眉道：“这怎么行呢，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能不吃早饭？你莫不是忘记大夫交代你的话了，行了，别闹了，快起来趁热吃了。”
　　宠溺的口气连他都没察觉到，曾几何时从他的口中会说出这番话来。刘婵的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褥，绝对不能再害林轩了。刘婵眼睛发热，忍不住将喉口的酸涩吞咽下去，半晌缓缓道：“林轩，我的身子我很清楚，不用你操心。你要是没事，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林轩闻言，立马快步走到刘婵床前，沉声道：“刘婵，你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说变就变了。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什么了？”不应该啊，林志平和吴氏并不知晓他把刘婵安置在龙祥客栈，应该不是他们，那又是谁？不过他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林志平？
　　否则他昨晚也不会住在他的私塾里，还说这几日都要跟他住在一起，说不定在监视他。一想到这个念头，林轩就浑身不舒坦，仿佛心头有不少的蚂蚁在爬动。
　　“没什么，林轩，你我毕竟男女有别，你总待在客栈，对我的声誉有所影响，将来我可怎么嫁人？要是不小心被我的夫君知晓了，我怕是日子不好过，所以就算我求求你了，以后不要来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刘婵狭长的丹凤眼缓缓垂下，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的心头在滴血，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林轩气的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听听刘婵说的什么话，当着他的面，居然说要嫁人？“刘婵，之前你不是说过让我娶你吗？我很想娶你，你就嫁给我吧！”林轩一本正经的盯着刘婵，仿佛要盯着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林轩，要我嫁给你，怎么可能？你爹娘会答应吗？还有你毕竟娶过娶，我可不想嫁给你做填房，还是算了吧！我那日不过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你还是赶紧离开，行行好吧！我会在心头记住你一辈子，快走吧！”刘婵忍着心中的苦涩催促道，要是林轩再不走，她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住。
　　所以为了她跟林轩好，还是趁早离开吧！林轩嘴角微扬，眉眼深沉：“刘婵，你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目光紧紧的盯着刘婵，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刘婵舔了下嘴唇，坚定道：“当然是真心话，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喜欢你？”
　　语气中不加遮掩的讽刺，让林轩的脸色沉的如同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半晌，林轩幽幽的叹口气，坐在桌前，把双手搭在膝盖上：“刘婵，不要这样了，我们好好的相处，好好说话，行不行？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来解决，好不好？”
　　要是刘婵这么对他的话，他承受不了，现在他的心思都在刘婵的身上。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要是换做从前，她必定会欣喜若狂，甚至还会跑到林轩跟前，不顾男女之别紧紧的抱着他，在他怀里害羞的点头答应。
　　刘婵茫然的摇摇头：“林轩，你别说傻话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就听我的话，走吧！我的好话已经说尽了，你要是再不肯走，我就只能离开龙祥客栈，离开清平镇。”离开她说熟悉的地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刘婵垂着头，脸上带着温柔婉约的微笑，眼底却透出一股冰寒之气来。
　　她说的出，做得到，不能再耽误林轩。林轩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都说了这么说的话，刘婵还是不肯松口嫁给他。他原先并没有想娶刘婵，只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发觉他越来越喜欢刘婵，越来越离不开她，天天看见她。夜里回到私塾，做梦都会梦到她，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被花蕊伤的了心，似乎有跳动起来了。
　　现在浑身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刘婵嫌弃他先前娶过妻。林轩微微垂首，略显迟疑道：“刘婵，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我没办法改变我娶过妻，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孑然一身，你若是肯点头嫁给我，我爹娘那里不是问题，我能说服他们让我娶你！”信誓旦旦的对她保证，希望能让刘婵回心转意。
　　不可否认，从林轩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让刘婵心头一震，继而荡漾起欣喜的涟漪。
　　林志平总觉得不对劲，林轩太奇怪了，又去找他的夫子解释，说他早出晚归去书店看书。当时夫子就愣住，半晌才阴阳怪气的回了句，知道了。把林志平气的不轻，怎么他这是不相信林轩去书店看书了？不行，他不能让夫子和同学们再继续对林轩误会下去，他决定了，就算跑遍整个所有的书店也要把林轩找到。
　　反正刺绣馆上了轨道，还有吴氏坐镇，根本就不要他担心。越想林志平越是激动，头也不回就出了私塾，出门就开始找路人问起镇上的书店在何处？王明仪和林志妙两人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很快就大起来。今天她们居然一起央求花氏，带她们出去转转。
　　花氏瞬间沉下脸，“不行，你们怀着身孕，我可不能带你们出去乱跑。街上人那么多，万一你说要是磕着碰着，我可没法跟觉儿还有小树交代。你们俩就别给我添乱了，都回屋躺着歇歇。我还要出去买菜，不陪你们说话了。”
　　趁机花氏就要抬脚离开，王明仪是她的儿媳妇，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偏偏林志妙是她的小姑子，有她撑腰，王明仪显然胆子大了些。林志妙立马上前挽着花氏的手臂，“大嫂，你就带我和明仪出去透透气，我们在家里闷得慌，总觉得心头堵着气，要是再待下去，我怕会喘不过气来。大嫂，我保证不会随便乱跑，就出去透透气。实在不行的话，你把我们送去刺绣馆，让三嫂陪着我们俩说说话。”
　　哀求的小眼神让花氏想说的话都咽下去，转头看了一眼王明仪，只见她低头把玩手中的丝帕，目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这里有她的宝贝孙子。既然她们这么想出去，花氏就做个主答应便是，谁让林觉跟小树都不在她们身边陪着她们。
　　吴氏听到白氏告诉她，花氏带着两个孕妇过来了，吓得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飞快的跑出去迎接她们。花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吴氏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通：“大嫂，你也是的，明仪和妙儿都怀着身孕，你带她们出来做什么！外面多危险，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们带回去！”
　　花氏还觉得委屈，哪是她要带她们俩出来，还不是她们死乞白赖求着她。谁让她一个心软就答应下来，这下好了，平白无故的挨吴氏一通训斥。林志妙立即上前缓声道：“三嫂，你别怪大嫂，是我和明仪在家里闷了，想出来透透气，你别怪大嫂。三嫂，我们来都来了，你就让我们进去坐坐。”
　　王明仪小声的附和道：“三婶，我和姑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们进去坐坐，好不好？”壮着胆子鼓起勇气说了句，她其实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散心那么简单，她还想见林冬娴，有话要跟她说。等到进屋没多久，她就想去隔壁找林冬娴，被吴氏喊住了，林冬娴眼下跟周明沐在外面游山玩水，估计要有些日子才能回来。
　　王明仪闻言，满脸的失落，她的姨娘和弟弟回来了，得知她成亲了，姨娘特意让弟弟偷偷给她送来了两个店面。她不善于经营，想着找商量商量，看看她们能不能合伙做生意？她现在都想明白了，从前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断了，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林觉对她很好，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她说了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女人这辈子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腹中还有了他们的孩子，她就圆满了。并不是嫌弃林觉挣钱少，只是觉得要是她能因此赚到钱，改善家里的条件，林志文和花氏也会跟着高兴。
　　弟弟还送来了姨娘给她做陪嫁的几支金钗和两个步摇，当然少不了给她一些钱财。她准备等林觉回来，跟他商量商量，拿出一部分钱财给花氏，让她高兴高兴。跟花氏相处这么长时间，她知道花氏有些时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并不会把她说的重话放在心上。
　　王明仪眼中闪过浓重的失落，花氏见状，立马走到她跟前，扶着她坐下来。“既然冬娴跟明沐出去玩了，那就等到他们回来，我再送你过来。”花氏亲昵的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到时候林冬娴回来了，说不定王明仪快生了。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安慰她，让她不要难过，开心一些，对腹中的胎儿才好。
　　果然王明仪听完，笑着点点头，此外也没别的办法。她再着急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出去找林冬娴，花氏和林志文绝对不会同意，还有林觉知晓后，必定会很生气。她想想还是在心头摒弃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中午在吴氏家吃了午饭，下午吴氏要亲自教甲班的姑娘刺绣，花氏就带着王明仪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