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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娇-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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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留在宫里,谁劝都没用。圣上的名誉,你别打着为圣上考虑的幌子,逼迫我们和你离开。陈源城,你就放过我们母女吧!”纳兰菲声嘶力竭的低吼,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掐着手掌,半寸长的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拓跋江头来淡淡一瞥,瞧见陈源城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拧眉,嫌恶失望之色一扫而过,对于刚才纳兰菲所说的在陈府受的苦,他丝毫没放在心中,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为何纳兰菲还要委屈自己?

第486章  绝情

  “圣上,微臣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圣上切莫怪罪。是微臣对不住拙荆和小女,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请圣上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帮微臣劝劝夫人回心转意。”陈源城将目光瞄准拓跋江,纳兰菲恨不得上前抽陈源城两记响亮的耳光,亏他好意思说的出口,居然妄想让拓跋江来劝说她回心转意,也亏他好意思说的出口。
  实在气不过,纳兰菲脱口而出:“陈源城,你别为难圣上,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让我改变想法,怎么可能?陈源城,我劝你好聚好散,切莫将事态夸大。我和你和离了,雪儿归我,这不是正合了你母亲的心意。这样,你就可以娶妻纳妾,替你多几个儿子,传宗接代,如此一来,对你们都好。”
  对大家都好的事,为什么陈源城执意坚持不肯和离?陈源城也是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在成婚前就和皇帝青梅竹马,被先帝拆散了,现如今她居然回到京城,还住在皇宫,陈源城要真的和纳兰菲和离了,他身为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夫人切莫忘记了,你我的婚事乃是先帝赐婚,岂能由夫人轻易说和离就和离。圣上,你可要替微臣做主!”陈源城对纳兰菲所受的苦绝口不提,如此这般的袒护他的母亲,实在让拓跋江气不过。这就算了,现在陈源城还不知死活的搬出先帝,他们当年的赐婚是先帝一手促成的。
  在先帝临终前他就后悔了,这是最对不住拓跋江的事,希望他能谅解,还叮嘱拓跋江,将来若是有机会见到纳兰菲,替他道一声歉。现在陈源城用先帝为名,分明在逼迫拓跋江,不要插手他们夫妻的事。
  纳兰菲依仗的就是拓跋江的支持,否则凭什么纳兰菲怎么这般硬气。纳兰菲娘家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多年来,他为瓦剌尽忠职守,虽不敢说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是瓦剌的功臣,他就不相信拓跋江任由京都的流言肆意蔓延下去。君主夺臣子之妻的名声可不好听,只要拓跋江和纳兰菲能忍受的了。
  陈源城这般咄咄逼人,纳兰菲咬紧牙关,后悔没有早些带着陈雪离开陈府,不管去什么地方,总比回京都好,平白给拓跋江添麻烦,递给他一个愧疚的眼神。陈源城在心头冷哼,当着他的面,纳兰菲不顾廉耻的和拓跋江眉来眼去,他不是死人,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你们两人的婚事乃是先帝赐婚,诚如刚才陈爱卿说的这般,朕不好插手。可陈爱卿可别忘了,先帝仙逝前曾叮嘱过朕,你我二人的婚事虽是他赐下,可谁能料想到你会如此苛刻你夫人和女儿。陈爱卿,既然尊夫人都这般坚决了,你就不要勉强,再做垂死挣扎了,和离吧!”拓跋江恨不得能离开将陈源城赶出御书房,平心而论,陈源城对瓦剌的确有贡献。
  但他的贡献不足以抹去他对纳兰菲母女的苛刻,纳兰菲也是人,在宫里养着几日,瞬间就和刚见面时不一样了,整个人气质好了许多。
  和离两个字说的那般轻巧,陈源城深呼吸几口气,抬头轻笑道:“圣上,不知道你站在什么立场来逼迫微臣和离?微臣曾经听闻你和拙荆青梅竹马,一度到了要成婚的地步,后来先帝为了瓦剌和大越的和平,替圣上求娶大越的公主,将拙荆赐婚给微臣。
  如今皇后娘娘仙逝,圣上将拙荆母女留在宫里,还逼迫微臣和离,实在太让微臣寒心?微臣祖上对瓦剌尽忠职守,没成想今日受此侮辱,还请圣上恩准微臣辞官。”原本心头的怒气没那般大,在进宫之前,他就有心里准备。不会和拓跋江撕破脸皮,逼迫他什么。
  前提他要不插手他和纳兰菲夫妻俩的事,纵使陈源城不喜欢纳兰菲,可纳兰菲既然被先帝赐婚给他,就是他的夫人,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绝对不能让纳兰菲玷污了陈家的百年清誉。尤其刚才纳兰菲和拓跋江还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不用想也知晓,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纳兰菲和拓跋江早就在一起了。正好皇后过世,给纳兰菲腾地方。
  拓跋江还真是好命,不过就是出生在皇家,有个高贵的身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作出夺臣之妻的事来,又高贵到何处?陈源城今日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当镇远将军,也不愿意守着窝囊气。纳兰菲紧抿的嘴唇俱是寒意,他的嘴里真是说不出人话来,飞快的看了一眼拓跋江,平白让他沾染了骂名。
  她知晓拓跋江将她们母女两人留在宫里,恰逢皇后仙逝之际,会惹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没猜到会有这般大的动静。陈源城追回京都来,实在出乎她的意料,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纳兰菲睁着红肿的大眼睛,浑身颤抖的瞪着陈源城:“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牵连圣上,这些事和圣上无关,圣上和我之前是清白的,你别那般龌龊,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陈源城,你别以为能用辞官逼迫圣上,我之所以留在宫里,那是为了雪儿的身子着想。”
  “哼,纳兰菲,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为了雪儿的身子着想,就非得留在皇宫。还在皇后娘娘仙逝后,宫里就你们孤男寡女,谁会相信你们是清白的。纳兰菲,你别天真的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孩子,今日我就豁出去,不要这条性命,我也不能忍下这口气。
  纳兰菲,你在宫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外面听听,整个京都的街头巷尾现在都传遍了,皇后娘娘一死,圣上就迫不及待的接你进宫。你是我陈源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居然为了荣华富贵,留在宫里准备做娘娘了,高攀了,就准备要和离,将我一脚给踹开了,没那么容易。圣上,今日我就大不敬了,这是您逼微臣的。”
  外面难听的话他听的头都炸了,偏偏纳兰菲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指责母亲的不是,找借口。如今更是可笑的以陈雪的身子不适,留在宫里调养身子。拓跋江的确没想到他将纳兰菲留下宫里,在宫外会传成这样,身为英明的君主,为了他的名誉的确不能做出有损清誉的事,夺臣之妻,更是要受天下人的辱骂。
  前提他要真的和纳兰菲有什么,他对纳兰菲只有亲情,将她当做妹妹关爱心疼罢了。纳兰菲对陈源城的话不想去辩解,她说什么,这个时候陈源城都听不进去,之所以留在宫里那是为陈雪好,还是她贪慕虚荣,只有她心头知晓。
  拓跋宏赶紧拉着陈雪的小手,“哎,太医吩咐了,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能下地乱走动。雪妹妹,你要听太医的话,这样身子才能变得跟我一样强健。雪妹妹,你别跑呀,等等我,等我,你要去哪里啊?”分明紧紧的攥着她的小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她给挣脱了,力气比她还大。
  陈雪刚才分明看到纳兰菲出去了,她第一次见到拓跋江就是在御书房,别看她身子虚弱,但脑子好,还记得前往御书房的路径。拓跋宏心疼的在后面追赶,好不容易宫里来了个妹妹陪他一起说说话,多好,可不能让她做什么傻事。
  尤其纳兰菲对他很好,还给他做衣裳,还没做好穿在身上,可他觉得倍感温馨,这是周清幽从未带给他的母爱。周清幽在客栈等了许久,眼看天色慢慢暗下来,秦妈妈还没有来,难道她主子还没回来,她心中的怒气抑郁难平,今个要是不进宫,她夜里怕是睡不着觉。
  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好一会,周清幽握紧拳头,暗自下决心,她皇后不是白当的,知道现在该去找哪位大人带她入宫。秦妈妈得了陈源城的吩咐,不肯让周清幽离开,将她堵在房间内。
  周清幽脸色阴沉的如同冰窖里拉出来的石头,不悦道:“秦妈妈,你让开,我要出去。”
  “夫人,对不住,在老爷没回来之前,你还不能离开。夫人,等老爷一回来,我立即过来告诉你,带你去见他。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歇歇,明早应该能见到老爷。”秦妈妈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上前拉着周清幽的衣裳。
  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她给避开了:“你是什么身份,就凭你也想碰我?快闪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皇后的气质还在,眉梢那么稍稍一动,别说秦妈妈有一瞬间的确被威慑住了,心中更是笃定周清幽的身份非同寻常,更要听从陈源城的话不让她离开。
  “夫人,你不能离开,我不碰你就是了。”秦妈妈坚持不让周清幽离开,情急之下,周清幽只能弯着身子朝桌边走过去,将杯盘碗盏朝秦妈妈扔过去。
  秦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盘子朝她脸上砸过来,周清幽抱着一定要离开的决心,趁着秦妈妈站在原地不动弹,飞快的夺门而出。秦妈妈心里大呼,不好,陈源城回来势必要处置她。
  不行,得赶紧追上周清幽,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跑到哪里去?秦妈妈第一时间就去找林青,让他挑选武功高强的人出去寻找周清幽,别再顾忌她的身份。林青清冷的双眸划过一丝冷意,秦妈妈的手心直冒冷汗,这差事的确是她没办好。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将军再三交代,一定要看好她。你倒好,就这么让她给跑了,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等将军回来,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就连我也护不了你,别站着了,快去追啊!”林青对秦妈妈有些恨铁不成钢,平素很机灵的人,怎么遇上周清幽,就被她给糊弄了。
  秦妈妈轻拍脑袋,连声道:“孩子他爹,你别生气,我这就去,保证会在将军回来之前找到她。”指望秦妈妈那是没用,刚才不过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去,拂了拂衣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安排人手去全力搜查周清幽。
  纳兰菲这一刻心如刀绞,她一个人回京都,带给拓跋江那么多的麻烦,现在害的陈源城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问她后悔回京都吗?她有点,但又有些庆幸,要是不回京都,永远不知道拓跋江对她有多关切。不管出于爱情,还是友情、同情,总而言之对她还有感情。
  不像陈源城,在陈府所受的苦楚,在拓跋江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纳兰菲猛地冲到陈源城的身边,揪着他的衣襟,冷声道:“陈源城,你不要自己龌龊,将所有人都想的和你这般龌龊。我和雪儿不可能和你回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就算你不愿意和离,我也不可能和你回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条活路,府上你娘给你纳的两房妾室,我瞧着就不错。何必苦苦追回京都来,硬是逼迫我们母女俩离开,你还冤枉圣上,陈源城,你平素可不是这般糊涂,怎么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不对,像一条恶狗一般,待着谁就咬谁呢?”
  眼中喷射而出的怒火,完全可以将陈源城烧为灰烬,对他的怒意蹭蹭的往上涨。陈源城是个男子,力气被纳兰菲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起初她说的话陈源城还能听进去。后来就是在骂他是恶狗,你说他能忍的下去,就算当着拓跋江的面,他也豁出去了,狠狠的抬手将纳兰菲拎起来,随后狠狠的抛掷在地上。
  拓跋江再也坐不住,克制不住对陈源城的怒意,抬手就朝他扔过去一本奏折,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陈源城一回头,又是一本奏折砸在他的面前,双手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脸庞。
  拓跋江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陈源城,你真的让朕太失望了,身为镇远将军,你的品行就如此这般的低劣。不做这个镇远将军也罢,朕准许你的辞官便是。至于你和纳兰菲的事,你别以为朕拿你们没办法。小泉子,将先帝的遗诏拿过来!”

第487章  必死

  “是,奴才这就去。”小泉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赶忙转身离开。先帝的遗诏,先帝还留有遗诏,他不相信,不可能,一定拓跋江事先准备好,准备和纳兰菲联手欺负他。对,一定是这样的,先帝分明将纳兰菲许配给他,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出尔反尔,这是拓跋江最后的杀手锏。
  陈源城紧捏着双拳,手上青筋突起,纳兰菲心头暗自松口气,被宫女搀扶着缓缓的站起身,拓跋江只能心疼的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不一会儿,小泉子真的将先帝的遗诏取过来,宣读了一步,偏偏陈源城就是不相信,怒吼起来:“这不是真的,真是假的,我不相信。
  纳兰菲,你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别以为圣上用先帝的名义帮你伪造了这份遗诏,你就能和圣上在一起。绝对不可能,这个将军我早就不想做了,就算如此,我也是瓦剌的百姓。你身为一国之君,夺人之妻,那是要被写入史册,遗臭万年的。哈哈哈哈!”
  手舞足蹈的跳起来,小泉子真恨不得上去拍醒陈源城,他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拓跋江的面前说这番话。拓跋江气的龇牙咧嘴,这陈源城正是愚蠢,朽木不可雕也,来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纳兰菲给打断了。
  “陈源城,好,我愿意和你回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纳兰菲深呼吸几口气,突然放低了语气,对陈源城妥协了。拓跋江皱眉紧蹙,她这是在做什么,担忧的目光朝她看过去。当着他的面,陈源城都能这般的无礼,回去纳兰菲将面对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纳兰菲飞快的抬眼递给拓跋江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自有分寸,对付陈源城还有精力。陈源城眼底泛起狐疑,纳兰菲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别以为仗着有拓跋江,他就不敢动手。连先帝的遗诏都能怀疑拓跋江假冒,还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
  陈源城今个就豁出去了,大不了拓跋江要了他的命,成为遗臭万年的君主。纳兰菲眼底含了笑意:“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陈源城,我何必要骗你。跟你回去并非没有可能,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京都来找我。”这谎话她现在说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脸色更加不泛红。
  陈源城正在静静的看着她,琢磨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半晌才脱口道:“你有什么条件,说来我听听。”总不能纳兰菲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今日不能真的让拓跋江厌恶他,辞官这事他现在就后悔了。不做镇远将军,他还能做什么,回去还不得给母亲骂死。
  怎么好端端的脑子一热,就说出这等糊涂的话来,现在纳兰菲找了个台阶给他下,不能再固执下去。
  纳兰菲亲启红唇,淡然道:“很简单,你写下几笔,同意让雪儿留在京城。雪儿是早产儿,身子从小就很弱,这个你早就知道,另外边境是苦寒之地,她根本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长此以往下去,雪儿很快就会没命。雪儿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我希望你能救她一命。”
  想着她的女儿,纳兰菲心中充满了温暖,陈源城微微愣怔,随后吞了吞口水,“你真的只要将雪儿留在宫里,我写几笔,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那是当然了,当着圣上的面,我还能说胡话不成。刚才你不是说,我和圣上不清不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心里都是你,留在宫里,那是为了等你来。怎么,你莫非要我发誓不成?”
  纳兰菲微挑眉梢,拓跋江隐隐约约知道纳兰菲的意思,要陈源城松口将陈雪留在宫里,为了女儿,她这个母亲算是绞尽脑汁了,退而求其次。拓跋江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一国之君也不能随心所欲,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好,我答应你就是,现在还请圣上借笔墨纸砚一用。”陈源城低头恭敬的作揖,拓跋江深呼吸几口气,朝小泉子看过去,他立马会意点头。陈源城哗哗的大笔一挥,白纸黑字下来了,他同意纳兰菲的提议将陈雪留在宫里调养身子。
  纳兰菲微微一笑,“你怎么也得写个期限吧!我看就写等雪儿十五岁,在派人接她回去吧!”陈源城微皱眉头,他还要在加期限做什么,纳兰菲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上前缠着他的手臂,陈源城想都没想,就加了这一句。让陈雪留在宫里等十五岁再接她,随后这封有陈源城亲笔签名的书信被纳兰菲送到拓跋江的手中,“圣上,雪儿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你放心,朕会将雪儿当做女儿般照顾,等什么时候你想她,回京都看看她便是。”拓跋江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纳兰菲含笑朝红的柱子上撞过去,鲜血染红了拓跋江的双眼,手心紧捏着纳兰菲递来的陈源城写下的纸条。
  陈源城更没想到这一幕,纳兰菲才刚好言好语的哄骗他写下同意陈雪留在宫里,直到十五岁才接她回去。下一秒,纳兰菲就含笑着撞柱而亡,她抱着必死的决心骗她。陈源城的心只疼了那么一瞬,随后又镇定下来。纳兰菲她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寻死,那是她想不开,与他何干。
  拓跋江就算想把纳兰菲的死推到他身上,也无惧。“雪妹妹,你慢点,等等我。”拓跋宏气喘吁吁的追赶着,眼看到了御书房,出乎他的预料,平素身子骨虚弱的陈雪现在居然能跑的比他还要快。他在心里暗自下决定,得让拓跋江给他找个将军教导他武功。
  连这点都比不上陈雪,传出去他这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搁。眼看陈雪停在御书房门口,拓跋宏面色一喜,急忙道:“雪妹妹,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那么鲁莽,你就不听,父皇,你别……”抬头准备请安,却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御书房内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除此之外,拓跋江蹲下地下,纳兰菲躺在地上毫无半点生机,额头上鲜红的血液刺激到他。
  小泉子刚得到拓跋江的旨意去找太医来,也没注意眼看就要撞上陈雪,被拓跋宏一把拉扯过来。小泉子对他道谢,拓跋江怒吼道:“别磨磨蹭蹭,快去找太医来,快去啊!”“是是是,圣上,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小泉子吓得面色一僵,赶忙应道。陈雪哄着眼眶,一步一步的朝纳兰菲走过去,那是她的母亲,在记忆中,只有母亲的陪伴。
  祖母不喜欢她,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唯有母亲,对她最温柔。母亲会给她读书,教她慢慢的说话,还会给她做衣裳,喂她吃饭。在她生病的时候,是母亲焦急的陪伴在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让她坚强。正是因为有了母亲,陈雪才会快乐,现在快乐的源泉没了,她倒在地上,额头上染红了血液,她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能让陈雪依靠。
  现在她躺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机,陈雪轻咬嘴唇,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小手拉着纳兰菲冰凉的玉手。拓跋宏见状,实在心疼的厉害,纳兰菲对他非常好,心地善良的人应该有好报。
  “雪儿,到父亲身边来。”陈源城在此时出声,无疑在显摆他父亲的身份。陈雪沉默不语,陈源城气恼的不行,陈雪身子弱,性子倒是倔强,和纳兰菲如出一辙。纳兰菲千方百计的骗他同意将陈雪留在宫里,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父女骨肉分离,好让拓跋江庇护陈雪。
  他的亲生女儿留在宫里,要纳兰菲还在世,一切都没那么可耻。可纳兰菲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这分明在赤裸裸的羞辱他,打他的脸,让他无法面对同僚还有亲友。
  “雪儿,乖孩子,不哭。”拓跋江眼尖的看到纳兰菲睁开眼睛,立马搀扶着她坐起身,陈雪急忙朝她扑过去,将头埋在她怀里,温暖无比,这是母亲的味道。
  纳兰菲对拓跋江愧疚一笑,“圣上,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雪儿以后要烦劳你和殿下照顾了。雪儿,乖,不哭了,母亲曾经告诉你,每个人都会离开,只是或早或晚。现在母亲提前走了,也解脱了。雪儿,记住母亲的话,你在宫里要听圣上和殿下的话,不许调皮,养好身子,母亲会在天上看着你,守护你。”
  给拓跋江添麻烦了,这是她最不愿意欠下的人情债。陈源城步步紧逼,她唯有出此下策,才能让陈源城彻底死心。刚才已经将陈源城答应陈雪留在宫里的纸条递给拓跋江,有他护着陈雪,陈源城不敢胡来,除非陈源城不要命了。
  纳兰菲眼睛闪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拓跋宏说不出来心头什么滋味,静静的站在陈雪的身后。拓跋江幽幽吐出:“你这是何必呢?朕不是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你们母女俩,不让人欺负你,你怎么就这么傻,不相信朕。”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纳兰菲为什么不能多给他点信任。
  纳兰菲嫣然一笑,“圣上,我麻烦你的事够多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让世人误会你。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唯有雪儿放心不下!”温柔的目光落在陈雪的身上,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抚拍陈雪的后背。
  回去陈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婆母对她百般的挑剔、刁难,陈源城不会帮她,还不如趁现在拓跋江对她还有情义,她也没有玷污了他的英明,能让他顾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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