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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娇-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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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陈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婆母对她百般的挑剔、刁难,陈源城不会帮她,还不如趁现在拓跋江对她还有情义,她也没有玷污了他的英明,能让他顾忌这些,好好照顾陈雪。
  “你安心的去吧!朕不会让雪儿受到半点欺负,从今娃后,她就是瓦剌的静安公主。”拓跋江册封了陈雪为公主,纳兰菲最终安心了,含笑着闭上眼,此生没有遗憾了,她可以解脱了。来世她要做一只鹰,无忧无虑的飞翔在天空。陈雪终于抑制不住,放生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叫:“母亲,母亲,不要丢下雪儿一人。”
  她凄惨的哭身响彻整个御书房,拓跋江紧握拳头,将纳兰菲放在地上。朝陈源城冲过去,抬手就是一拳倒在他的胸口,一拳,两拳,拓跋江是君主,他是臣子,不能反抗。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拓跋江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陈源城,你现在满意了,你逼死她了,这下高兴了。”拓跋江咬牙切齿恨恨道,仿佛面前的陈源城不是人,而是一根木头,被他不停的捶打,而不还手。
  陈源城在心中呐喊,这些入宫,他早就想好了,将纳兰菲母女接回去便是。谁能想到纳兰菲那么倔强,误会了他的意思,还哄骗他同意将陈雪留在宫里,甚至还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济于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圣上,微臣……”话还没说完,陈源城就被拓跋江伸手给打断了,狠厉道:“你给朕闭嘴,没你说话的资格,听着,从现在开始,雪儿和你再无干系。从今往后,她是朕的女儿,是朕新册封的静安公主,你赶紧给朕滚出京都,从此不许踏入京都半步,滚,滚,滚。要是再不走,别怪朕要了你的小命。”
  陈雪是纳兰菲的女儿,她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当着纳兰菲的面,拓跋江已经许诺要册封陈雪为静安公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更是一言九鼎。陈源城手中直冒冷汗,拓跋江如同一直发狂的狮子一般,吓得他仓皇的从宫里离开。
  良久,拓跋宏才走过去,安慰陈雪,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拍她的后背,“雪妹妹,别伤心了,你母亲走了,还有我和父皇会一直陪着你,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再说陈雪不和陈源城离开,会一直留在宫里,拓跋宏此刻在心中暗自发誓,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怀里的小人陈雪。
  陈雪两眼空洞,纳兰菲的死对她打击特别大,不肯说话也是正常。拓跋江心疼的看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孩子,从某方面来说,他们算的上是同命相连了。

第488章  父子相见

  一回到客栈,陈源城就下令准备离开,林青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陈源城不满:“你想说什么,就快些说,别磨磨蹭蹭和个姑娘一样!”现在他心情一点都不美好,纳兰菲死了,而且当着拓跋江的面撞柱而亡,分明在指责他,拓跋江和陈雪必定会将一切怪罪在他身上。
  纳兰菲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玩偶,任凭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纳兰菲的心还真的狠毒,让拓跋江记恨他,陈雪也因此记恨上他。本身就和他这个父亲关系不亲密,眼下被拓跋江留在宫里,还被册封为静安公主,哼,别以为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骨子里流淌的还是他陈家的血脉。
  眼下纳兰菲刚过世,他们还正在悲伤之际,待日子久了,陈雪十五岁他一定会再回来接陈雪离开。将来他还要依靠陈雪给他找个好女婿呢,公主的驸马身份可不低。陈源城两眼闪着精光,一把松开林青,他下意识的后悔了两步,干咳了两声。
  “回将军的话,那位夫人逃走了。”从林青嘴里胆战心惊的说出这句话来,下一秒,陈源城抬高声音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那个女人逃走了?你这是在逗我?你们这么多人看着一个女人,还能让她给跑了。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平素里我就白养你们了。一到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
  刚查到她的身份,你们就让她给逃走了,快去,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去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要是找不到,你和你媳妇就别想活了,快去!”差点儿没吼破嗓子,在宫里受了闷气,他好歹也忍了。谁让拓跋江是君主,他是臣子。到了客栈,林青还敢惹他,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这么多人是吃闲饭的啊!
  好不容易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探到周清幽的身份,这下林青这个废物居然让她给跑走了。陈源城气的牙痒痒的,一拳重重的捶打在书案上,林青被他给吓得眼皮直跳,连声道:“将军,息怒,奴才已经命人全力下去搜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
  “将军,将军,找到了,找打了。”秦妈妈激动的连门都忘记敲了,直接跑进去嚷嚷起来。林青朝她使眼色,让她别没了分寸,秦妈妈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满脸的后悔,她不是一时高兴,忘记了吗?哎,谁让她这个记性不好呢,没办法啊!在秦妈妈的带领下,陈源城来到了关押周清幽的屋里,周清幽披散着头发,满脸怒意的瞪着陈源城,陈源城一挥手,林青和秦妈妈夫妻俩离开,去外面等候。
  陈源城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轻飘飘的坐在桌前,冷笑道:“周清幽,没想到你会是大越的公主,已经过世的皇后娘娘。上天还真的垂怜我,将你送到我身边来。”满脸的得意,眼中的算计让周清幽不喜,紧捏着拳头,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皇后娘娘,你别紧张,世人都以为你过世了,谁能料到你还活着。我们有事可以好好商谈,其实我对娘娘没有恶意,想帮娘娘一把而已。”陈源城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一回客栈得知周清幽的身份,他真的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岂能错过这个绝妙的机会。
  周清幽掀起眼皮,别以为她不知道陈源城绝对没安好心,对她只有算计。她在吴国围面前是傻,但在其他人面前,可没那么愚蠢。毕竟五年多的皇后不是白当的,耳濡目染的学到了很多。吴国围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笔账会记在心上,等他日一并的让他偿还。
  “哦,不知道你想怎么帮本宫?还有在帮本宫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让本宫知晓你能帮上本宫多大的忙?”平民百姓要是说帮她,周清幽必定不会怀疑他的身份,这几日观察下来,不管从秦妈妈对陈源城的态度,还有他身上的衣裳,良好的教养,看的出来,他们不是普通人。
  陈源城指节敲打着桌面,定神看了周清幽两眼,称赞道:“不愧是皇后娘娘,既然如此,那微臣也不必隐瞒,微臣乃是镇远将军陈源城。”自报家门,为的就是让周清幽上他的当,成为他的诱饵罢了。陈源城,陈源城,周清幽脑子渐渐清晰起来,这名字很熟悉,曾经肯定在哪里听过。
  秦妈妈带着手下的人将她找回来,那一刻她不知道有多沮丧,分明逃脱出这个牢笼,又回来了。她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抓回来了,周清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陈源城能知晓她的身份,必定不是普通人,倏的脑海中滑过一个念头,“你是纳兰菲的夫君?”
  怀疑的口气瞪着陈源城,陈源城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就是纳兰菲,周清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会在他面前提起。陈源城冷笑道:“娘娘真是好记性,能记得微臣。不过娘娘怕是不知道,菲儿已经过世了。”周清幽大惊,皱眉问道:“怎么可能?她分明还在宫里?”
  拓跋江将她接入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永远都忘不了旧情人。周清幽满肚子的怨气,酸酸的难受极了。“娘娘,你有所不知。”陈源城将他入宫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当然他可没那么清高,将实情告诉周清幽,他说的可是纳兰菲和拓跋江有奸情,他们联手逼迫他写下和离书,他不同意。
  拓跋江就准备命人逼迫他,为了他的声誉着想,他咬牙将怒气发泄到纳兰菲身上,他是镇远将军,武功自然高强。除非拓跋江想不要脸面,让其他的侍卫进来看他的热闹,后来陈源城抵挡不住胸中的怒气,朝拓跋江冲过去。手里提着剑,他想给拓跋江一个教训,逼迫他放了纳兰菲离开,他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自己的夫人被拓跋江抢了入宫,怎么能无动于衷。
  没想到纳兰菲以为他要杀了拓跋江,就冲到拓跋江的面,他气愤的手一抖,纳兰菲就被刺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纳兰菲和拓跋江有奸情。周清幽思忖半晌:“陈源城,你说的可是真的?”
  对他的话还有怀疑,陈源城不免皱眉:“娘娘,你现在还怀疑微臣,那微臣无话可说。娘娘,你要是执意离开,微臣送你离开便是。可娘娘,你要想清楚,你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瓦剌皇后,你是已死之人。还恕微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要想重新回到宫里,还得需要微臣的帮忙。”
  陈源城当着皇帝的面,说辞官,不过虚晃一枪。他多年的将军可不是白当的,在边境多年,他的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不管谁去都改变不了被赶走的下场。拓跋江要真的想引起边境的动荡,朝廷的内乱,完全可以罢免了他的官职。周清幽心头一紧,他说的并没错。
  林冬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爬起身,这是哪里?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
  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不过她应该在顾府,房屋里的装饰完全不是这般的,那她现在在哪里?林冬娴的心头充满了疑惑,穿上鞋子慢慢的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
  透过窗户,打探了一会,刚要准备打开门出去看看,耳尖的听到脚步声,还有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她捏着手心,随后快速的跑到床边,脱下鞋子,一把扯过被褥重新盖上,闭上眼睛,将手放在心口处,砰砰的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在心里暗自念叨,林冬娴,不要害怕,静观其变即可。
  她身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只能如此这把自我安慰,强制镇定下来。门被推开,林冬娴在被褥下的双手直冒冷汗,紧闭双眼,等待何时的机会能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吴国围轻悠悠的朝床边走过去,林冬娴被掳来有三日了,他克制住迫切想要来见她的心情,不想露面。
  今个实在忍不了了,吴国围坐在床边,嘴角含笑的伸手抚摸林冬娴的脸蛋,从脸颊一直到眉毛,这种感觉真让她难受。陌生男子的气息让林冬娴差点儿没忍住睁开眼睛,对他破口大骂起来。但理智还让她克制住了,要想活命,不能那么鲁莽。她还得活着去见嫣然,那么小的人儿见不到她,很伤心吧!
  “冬娴,你也该醒了,别睡了。”吴国围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林冬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怎么会是他?他分明在瓦剌边境,和她的江南顾府差了不是一天两天的行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幻觉,幻觉,林冬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念头。
  吴国围坐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厮来请他去书房,有人找他。吴国围回头又看了林冬娴一眼,饱含深情,待他走后,林冬娴快速的睁开眼,目送他离开的背影,那真的是他。莫非她现在在吴国围的府邸,吴国围五年前掳走她,害死了老成国公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上。
  纵使周明沐不提,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林冬娴紧握拳头,吴国围将她抓来,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眼下当务之急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才行。吴国围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还算了解。吴国围一脸不悦的回到书房,管家颤颤巍巍的上前禀告道:“将军,小的不是故意要打搅您。而是来人说是您的父亲,小的这才特意禀告。”
  来人是他的父亲平伯侯,怎么可能,吴国围第一时间就是否定。平伯侯年纪大了,京城的好日子不过,怎么回来边境这等苦寒之地,莫非连身子骨都不要了。吴国围不由的低头嗤笑起来,“管家,你去将他叫过来,给我瞧瞧。”敢冒充他爹,待会要好好收拾他。
  吴国围终究还是失算了,不是别人冒充他爹,而是他爹真的亲自到他面前来。平伯侯穿着穿着深色的青袍,两颊上两道深刻的法令纹显而易见,两鬓也多了不少白发,身子骨似乎也瘦弱了许多。
  父子没有隔夜仇,当年因为薛氏的过世对平伯侯的仇恨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反而减淡了。吴国围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他,弯腰作揖:“儿子见过父亲。”管家瞧吴国围低声下气的模样,确定了面前的五旬上下的男子的确是平伯侯,随后作揖请安。
  平伯侯深深的看着吴国围几眼,朝书案前走过去,吴国围朝管家等人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让他们父子俩单独谈谈。
  “父亲,您老怎么不在京城享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等苦寒之地,根本就不适合父亲,父亲,您等着,儿子这就派人准备送您回京城。”吴国围的话音刚落下,就见平伯侯竖着手摇头道:“不用了,国围,这次我并不是特意来见你,我就是路过而已,顺便看看你。等说几句话,我就要启程去瓦剌了。”
  吴国围被先帝下令留守瓦剌边境,保卫瓦剌和大越边境的和平,留在这等苦寒之地。平伯侯午夜梦回时经常梦到薛氏,受到她的责骂,对薛氏再多的恨意,也随着薛氏的过世而烟消云散了。
  既然出使瓦剌,势必要路过吴国围这,五年多没见他了,平伯侯不知不觉就来看看他。吴国围的一颗心平静下来,又被他给打破了,皱眉迟疑道:“父亲,你说什么?你要去瓦剌?去瓦剌做什么?”好端端的平伯侯去瓦剌做什么,怎么能不令吴国围怀疑?
  平伯侯微微叹口气,将京城的传闻告诉吴国围,最后道:“太后娘娘亲自去府上请我,大越需要我,我必须要为大越出一份力。国围,你靠瓦剌近,难道就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第489章  计中计(一)

  平伯侯抬头询问起来,对了,吴国围靠这么近,想必一定听到风声,先询问一番,他好心里有个数。吴国围愣怔一瞬,平伯侯居然问起他来,心头冷哼了声,他能怎么回答?不过他刚才似乎说太后娘娘,秦素在背后捣的鬼。
  平伯侯没察觉到吴国围的不对劲,继续道:“原本出使瓦剌的差事也轮不到我,朝中呼声最高的乃是常首辅,却不知为何太后亲自上门请我出使瓦剌?”曾经的阁老可不惧怕常明生,当初在内阁的时候,常明生和平伯侯就经常政见不和。
  秦素之所以找上他,怕是对常明生不信任,又或是朝廷离不开他。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要秦素亲临,代表的乃是皇家的尊严,他如何能不听从。恰好还能到这来坦然吴国围一番,对他来说,一箭双雕。
  原本是这么回事,吴国围明白了,眸光微闪,他可是和常明生约定好了,现在他不能来瓦剌,看来计划都变了。
  “父亲,您年事已高,太后怎么忍心请您出使瓦剌,这不是故意为难您吗?先帝将你罢官,让您做一个闲人,怎么太后请您,您就愿意出使瓦剌了?”吴国围心疼的望着平伯侯。
  平伯侯淡笑着摆手:“傻孩子,没什么可抱怨的,为父虽说不在朝廷做官,可为父总是大越的子民。既是大越的子民,就必须要为大越尽一份力。况且为父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太后既然看得起为父,为父就必须要接下这差事。不管太后处于何种考虑,总有她的缘由。
  为父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还能顺路来看看你,未尝不好。倒是你,五年多了,还在生为父的气,一封书信也不寄给为父,还有你成亲了没有?膝下有无子嗣,为父远在京城,这些事替你操不了心,只要靠你自己张罗了,有些时候,为父想想都觉得心酸,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啊!”
  说的句句发自肺腑,薛氏当年的作为随着她的过世,平伯侯忘得差不多了,没必要记着过去的事,斤斤计较。人活着,要往前看,前路的风景更美好。京城的林轩成婚了,就差吴国围了,他关心不了。林轩的媳妇都有身孕了,也不知道吴国围这有没有动静。
  面对平伯侯的指责和关切,吴国围百感交集,他还以为平伯侯心里没念着他,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吴国围恭敬的作揖答道:“回父亲,儿子尚未娶妻,没给父亲写信,那是儿子的不对,儿子的成亲这么大的事,必定会有父亲在场。不知父亲能否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给他时间劝说林冬娴,嫁给他为妻。
  反正林冬娴都和周明沐和离,又将她掳到这来,不嫁也得嫁。恰好平伯侯再此,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看来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注定林冬娴要成为他的夫人。平伯侯微抬手:“好了,这些过去的事都别提了,往后记得多给为夫写信就是。既然没成亲,那得好好张罗张罗,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大……”
  哥,差点儿平伯侯就说秃噜嘴,吴国围低头问道:“父亲,您刚才说什么?”“我是说,你比年纪大的人可没多少了,你必须得抓紧时间成亲,好给咱们吴家传宗接代。别总是忙着政务,那是忙不完的,记住没有?”平伯侯卷起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随后极力的板着脸说道。
  幸亏他反应的快,能将话给圆过去,幸亏,幸亏。吴国围勾唇浅笑:“父亲,儿子知道了,不过你还没回答儿子的话,到底在这待几天,儿子可要好好招待招待您,带您出去逛一逛。”
  “有你这份孝心,为父就心满意足了。为父还得继续赶路,眼看着还有几日就到瓦剌京都,不能耽搁了。这样,等为父从瓦剌回来,一定提前派人给你送封信,在你这住上几日,可好?”难得吴国围这般盛情,平伯侯不好推辞,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倒是不错,正好吴国围还没说动林冬娴,等回头平伯侯回来,他怕是已经劝说了林冬娴嫁给他,正好让平伯侯给他们做证婚人,如此甚好。平伯侯笑眯眯的抚摸着呼吸,吴国围在边境的五年多得到了很多成长和力量,他甚至欣慰。送别平伯侯后,吴国围忙不迭的赶回院子看林冬娴,这次林冬娴没有假装睡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前,吴国围心情复杂的朝她走过去,既是欢喜,又是担忧。
  拓跋江亲昵的揉捏着拓跋宏的脑袋:“宏儿,父皇要出宫一趟,你要照顾好雪妹妹,知道吗?”纳兰菲逝世的事对陈雪的打击特别大,陈雪将寝宫内的宫人都赶出去,只有拓跋宏没赶出来。
  足见陈雪对拓跋宏的依赖,拓跋宏挺直胸膛,信誓旦旦道:“嗯,父皇,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雪妹妹。陈夫人生前对儿臣那么好,儿臣会一直记在心上。雪妹妹那么小没了母亲的疼爱,身子骨又弱,就算父皇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拓跋江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能有感恩之心和怜悯之心,这是做帝王说必须要拥有的。对瓦剌的子民也是这般,爱民如子,小小年纪的拓跋宏能有这份胸怀,拓跋江甚是欣慰。随后他换了普通的衣裳,带着两三个侍卫出宫了。清早,拓跋宏到御书房,看到一封书信,书信上写了晚上要客栈见面,另外书信内还有一枚周清幽随身佩戴的玉佩,看来周清幽要见他了。
  拓跋江想了许多,思想斗争了好久,周清幽当初既然离开京都,就与瓦剌再无瓜葛,大越使臣一行人很快就要到瓦剌,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周清幽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保不齐大越会胡思乱想。
  他没料想到大越对周清幽如此的重视,不是传闻周清幽对大越的太后不和,思虑再三,拓跋江还是决定带人亲自去会会周清幽,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到了约定的客栈,拓跋江刚走进去,就被小二领着去楼上的雅间,小二推门作出请进的姿势,拓跋江一挥手,随从的侍卫守在门口。
  周清幽一身白衣端正的坐在桌前,天色已晚,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雅间的烛火没点,拓跋江一进屋,侍卫飞快的关上门。拓跋江一步一步的朝周清幽走过去,思绪繁多,周清幽伸手见烛火点燃,温暖的看着拓跋江:“圣上,您来了,快请坐。”
  她端正的坐着,没有起身行礼,对此拓跋江并不在意。她既然出宫了,就不是宫里人,无须多计较这些繁文缛节。拓跋江坐下后,淡淡道:“你要见朕,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周清幽的性子清楚的很,没什么事,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他。这次出来见她一面,拓跋江下了好大的决心。
  周清幽展眉一笑,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艳动人。拓跋江眉头拧了一瞬,这般平静的周清幽还真没见过几次,她到底想干什么?
  “圣上,这次之所以请您过来,妾身想和你一起回宫,当初妾身错了,不应该任性要求出宫,还请圣上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出宫了,才明白,您对妾身是最重要的!”周清幽不顾一切的对着拓跋江认错,拓跋江伸手打断她:“停,这些话朕不想听,朕现在问你,你的东西怎么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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