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我非良人-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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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次。
　　Kris抬手拍拍她的头，像是在宽慰一个孩子。
　　陆菲然挽着他的手，缓缓走向一名实验员，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看着那黑色的血从自己体内被抽出，顺着一根透明的管子流入血袋。
　　那实验员一边抽血一边狂流冷汗，哪怕面对那些半人半鬼的怪物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但是此时此刻对面这一男一女的身上凝重的表情和气息，却让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Boss，好了。”实验员看看血袋上的标示度，说道。
　　“我来。”Kris亲手拔针，用沾满碘酒的棉签帮陆菲然压住针口戳出来的小伤口，温热干燥的手指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就像是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菲然，这个实验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Kris沉声解释。
　　“我知道，我不在意。”陆菲然应道。
　　Kris松一口气，脸上神情明显柔和下来，嘴角微勾带着笑意。
　　陆菲然也在笑。
　　你说，我是骗子。
　　我说，我不在意。
　　Kris，你觉得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也许对于一个骗子来说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她说真话的时候没人信，说假话的时候别人却相信了。
　　**
　　陆菲然原本以为，她之所以被丧尸抓伤后没有尸变，是因为有系统在里面搞鬼，是系统清洁洗刷掉了她身体里面的丧尸病毒，所以Kris拿到她的血根本没用，这样她故作大方的鲜血工作当然就如他所说的只有一次。
　　但是。
　　两天之后Kris目光复杂的让她再贡献一袋血，陆菲然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她的血液里面只怕还隐藏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现在它却被Kris获悉了。
　　Kris那天的话，一直在耳边重现，他说过，只一次。
　　但是陆菲然没提，Kris也没提。
　　陆菲然不是小乖，她没有小乖的天真，对于现在的Kris来说，一个承诺动摇不了他的决心，此时此刻唯一能被他重视的只有父母复活这件事，至于她……大概在他看来还有“一生”可以补偿。
　　可是Kris啊，我的生命来之不易，所以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珍惜我自己，跟那些能为爱奉献一切的女人不同，我，陆菲然，永远都最爱我自己！
　　……
　　“Queen，这是您要的任务物品。”
　　Queen？Kris是皇，陆菲然当然是Queen！
　　一个人把他好不容易获得的任务品递交到陆菲然手上。
　　陆菲然平静地看着这个满身浴血的陌生人，一脸淡漠的用干净的手从他手里接过那件同样沾满了鲜血的任务品，这上面也许凝聚了不止一条人命，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只要在任务即将结束的时候跑来摘桃子，就能拿走最大量的经验值和生存值。
　　这些人虽然不满却恭敬有加并且不敢反抗的眼神让陆菲然知道，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她的底气绝大部分还是来源于背后的男人。
　　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第852章　棋子

　　“还有一件呢？”陆菲然问道。
　　这个游戏世界里面的主线任务是双线的，任务道具不止一件。
　　“还有一件在pri那里。”对方道。
　　陆菲然仰着头，用手指遮挡住刺眼的阳光，讥讽的冷笑挂在嘴角：“姬佑安吗？”
　　pri，吴氏皇朝里面的小公主，是一个近期才被kri捧起来的小女孩，今年才十七岁，跟三十二岁的我和二十八岁的kri这两个老古董比起来，倒真是一位pri。
　　“你说男人心里最喜欢的到底是女王还是公主？”陆菲然搓搓下巴，转身问道。
　　那人明显一怔，万万没料到陆菲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陆菲然一笑：“你也是个男人吧，告诉我，你会比较喜欢谁，我？还是姬佑安？”
　　那人在听到姬佑安名字的时候脸一红，低下头呐呐不语。
　　陆菲然挑起眉梢，无奈地咂咂嘴，这熊孩子，心事一点都不懂隐藏，所以为什么kri就能当老大而你只能做小弟呢，这就是差距。
　　陆菲然摇摇头。
　　欺负小孩怪没意思的，要问就去问kri。
　　事实上，自从在陆菲然的血液里面发现了什么之后，kri就开始对血液的研究很感兴趣，他把手下人的血都抽了一遍，再然后姬佑安脱颖而出，成为他捧在手上的另一个珍宝。
　　有一次陆菲然去实验室的时候碰到实验员同时给姬佑安抽血，只不过姬佑安的表情跟陆菲然不同，洋溢着一股幸福甜蜜的味道，颇有那么点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的意思在里面。
　　kri也是很懂得看人脸色的，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找陆菲然抽过血。
　　迅速的交了任务，陆菲然没有理会对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姬佑安，直接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闪身退出游戏，回到现实世界。
　　推门进入kri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他的实验室，对陆菲然都是不设防的，而就她所知姬佑安只知道实验室的地上建筑，对地下那几个怪物一无所知。
　　所以姬佑安是pri，陆菲然是q。
　　“有事？”正在忙绿的kri抬眼看陆菲然，他是真的很忙，游戏世界，现实世界，都有太多的事情要消耗他尊贵的脑细胞，更那些大事情比起来，这点儿女私情就有点上不了台面。
　　看着他严肃的面容，陆菲然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有点想戏弄他，单指挑起他的下巴：“我们结婚吧。”
　　kri身体狠狠地震了一下。
　　陆菲然哈哈大笑起来，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kri一张冷脸的穿着西装，跟一脸笑眯眯穿婚纱的她站在一起的画面，根本一点都不合拍好嘛！
　　好吧，事实上她根本不适合穿婚纱，结婚这种寓意着幸福生活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又再胡闹了。”kri眉头皱了一下，不悦道：“为什么不吃药，管家说你又把药藏起来不吃。”
　　“啊？有吗？”陆菲然讪讪干笑，打死也不承认。
　　“那些都是给你补身体的药，你的身体有多差你知道吗？”
　　陆菲然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好了好了，以后我会吃的。”抬手做了个p的手势，陆菲然傲娇的抬脚走近他，身体一软就直接坐在他大腿上，抓住他的领带在手指间缠绕，“那个姬佑安什么路数，她今天想要跟我说话，我没理她。”
　　kri嘴角轻轻弯起，深潭般黑亮的眼睛在灯光照射下微微耀目：“吃醋了？”
　　陆菲然没有吱声。
　　kri也不再问，手上微微用力调整了一下她的坐姿，就这么抱着她继续工作。
　　这个房间里面的新风系统非常不错，充满了一种清晨在树林间走动才能触碰到的美妙空气，耳边时不时响起他若有若无的轻笑，陆菲然也在这气氛中浅浅勾起唇角。
　　可是，老天大概就是见不得她有一刻安逸。
　　敲门声响起。
　　“老板，我可以进来吗？”姬佑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呵呵，还真是巧啊。
　　kri在陆菲然的臀部拍了一下，示意她起身。
　　但陆菲然却装作不懂，打了个哈欠，反倒更加往他怀里缩，有点想直接窝在这里睡觉的意思。
　　kri顿时无语，可总不能让姬佑安一直站在门口等，便也只能开口道：“进来。”同时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给陆菲然盖在身上，抱着的姿势也微微换了一下，手臂弯曲，让她能有个枕靠的地方。
　　姬佑安一推开门，就看见kri一脸包容宠溺的看着陆菲然，她眼神瞬间黯淡。
　　姬佑安喜欢kri。
　　她没有不喜欢kri的理由，有才有貌有身份有实力，这样子的一个异性，为什么不去喜欢？男人挑女人，女人也挑男人，相互看对眼才算配对成功，只可惜，被人占了先机。
　　姬佑安不是陆菲然，她没有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进入kri办公室的特权，所以在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姬佑安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
　　“老板，谢谢你的药，我吃了之后感觉好很多，再也没有那种头晕的情况出现了。”姬佑安礼貌道谢。
　　“不客气，你是因为帮我才会出现贫血症状，我当然要把你的身体状态调整好。”kri说。
　　姬佑安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老板。”鞠躬离开，顺手还带上房门。
　　kri静静地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眼神忽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舍不得就去追。”陆菲然朝kri翻了个白眼。
　　“我在想事情。”kri手掌倾覆在她的眼睛上，“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陆菲然一把拍开kri的手。
　　惊讶从kri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的眼底就有几分兴味。
　　他低埋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被拉近，温热的呼吸浅浅落在陆菲然脸上，气氛陡然变得暧昧。
　　kri微微一笑，极少笑的他此刻一笑，就像是年份极高的葡萄酒，让人一闻就能产生微醺的醉意，“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他的声音暗哑沙沉，勾人心弦。
　　陆菲然眯了眯眼睛：“我也只是一个老女人而已。”
　　kri眼睛都瞪圆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后半响才忆起陆菲然的真实年龄，轻笑出声：“说出去，谁信？”
　　是啊，就陆菲然现在顶着的这张脸，搭配上32岁的年龄，这种话，说出去谁信？
　　陆菲然心念一闪，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的血液里面有什么了。
　　十几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过的容貌，为什么她会这么粗心大意的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把那异于常人的黑色血液送给kri研究？
　　有什么她的血里面到底有什么？！
　　“你这段时间的研究有进展吗？”陆菲然尝试套话。
　　“看见佑安没，脸色是不是比之前好看很多，所以我给你的药你也要按时吃，成天手冷脚冷的像什么样子。”kri话锋一转，不接茬，只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捂暖。
　　不愧是大家族里熬出来的，就是跟那些普通人不在同一等级，装傻充愣一流的。
　　“呵呵，”陆菲然娇笑两声，慢慢将手抽回来环在胸前，显得有几分冷意：“她跟我吃的是同一种药对不对？都是补血的药对不对？吃了你的药养足气血好再让你来抽血做研究，kri，我在你眼里跟地下实验室里那些怪物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这话讥讽十足。
　　kri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陆菲然却并没有与他和解的心思，姑奶奶脾气不好，我不爽，你也得陪着我不爽，“原来，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却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kri只分神了一会。
　　陆菲然已经离开，就像她来的毫无预兆一样，走的也像一阵风。
　　kri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突然就失去了兴致。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
　　**
　　随后几天，kri对陆菲然冷淡许多，对姬佑安反倒更添一份热络。
　　实验室内，陆菲然随手拿起一样药品的实验数据，刚准备翻开，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菲然姐，老板说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待在家里休养就好。”
　　是姬佑安。
　　陆菲然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前几天才红润起来的面色，现在又迅速灰败了下去。
　　又是抽血吗？还是其他研究？
　　“哦，是嘛，我怎么不知道？”将还未翻开的资料放下，陆菲然冷冷凝视姬佑安。
　　姬佑安笑了笑：“菲然姐成天不在实验室，很多工作都不能及时处理，员工们向上面反馈之后，老板就决定让我来接管这方面的事情。怎么，他没告诉过你吗？”
　　员工们向上面反馈？陆菲然冷飕飕的目光瞟过周遭那些装聋作哑，一个个避之不及的工作人员，最后停留在姬佑安身上只怕是你一个人向上面反馈的吧！
　　只不过，kri并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人。
　　说不定，他故意对姬佑安显示青睐有加，就是为了采取帝王手段的制衡之策，让陆菲然产生一种除非听话，否则地位就会被姬佑安取代的感觉。
　　而姬佑安，也因为陆菲然的存在，越发对kri的命令死心塌地去执行，就是为了让kri知道自己的爱比陆菲然更多，也比陆菲然更适合留在kri身边。
　　到头来，陆菲然和姬佑安，都是kri的棋子。

　　☆、第853章　争吵

　　“姬佑安，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别把自己给丢了。”那样的悲剧我已经见过一次。
　　话音一落，陆菲然抬脚朝禁区的方向走去。
　　姬佑安拦在她前面。
　　姬佑安冷静地看了陆菲然好一会儿，陆菲然也静静地看着她。
　　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有时并非故意为难对方，而是想争，而争夺的对象又只有一个，那么只能为敌。
　　特别是当碰到一个心硬如铁的下棋人时，更会被架在同一条独木桥的中段位置，无路可退，只能推开对方，独自前行。
　　“让开。”
　　最终，陆菲然推开了姬佑安，步入禁区。
　　姬佑安想追，但她没有进入禁区的权限，所以只能咬牙看着陆菲然抬手确认指纹之后打开电子门，消失在她眼前。
　　“快，通知老板，陆菲然来实验室了。”
　　**
　　“原来如此……”
　　看着手里的实验报告，再望一眼玻璃皿里一黑一紫的两支盛装血液的试管，陆菲然恍悟。
　　“你怎么来了。”Kris从背后走来。
　　陆菲然转头看他，陌生又熟悉。
　　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如此，自以为已经了解对方，到头来看见的却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Kris看着陆菲然，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实验报告上，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以后你不要再来实验室了。”
　　“怎么，怕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陆菲然轻笑着回答，将两支试管拿在手里，对着灯光仔细端详，暂时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你知道颜色的变化规则吗？很多人都知道红的发紫，却很少有人知道紫到发黑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摇晃一下手中试管，粘稠的黑色血液淌过光滑的试管壁，大部分都顺着重力重新落下来，只有少许挂在试管壁上，映着灯光，散发出幽幽的深红色。
　　“没想到我被边白贤嘲笑了这么多年的黑色血液，实际上却是红到发黑的炎黄之血。”
　　陆菲然回忆着刚才实验报告上所看见的内容，说是东方人体内有一种西方人所没有的特殊生物酶，正是这种酶使得东方人普遍比西方人显得年轻，这也是为什么Kris把手底下的人都筛了个遍，最后却只有同样是黄种人的姬佑安脱颖而出的原因，因为姬佑安和她一样，身体内的这种生物酶含量都异于常人。
　　“我并不是故意隐瞒你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多心。”Kris的声音好像含着一丝难得的讨好。
　　陆菲然呵呵笑两声：“这样的话你还是去跟我们那位真正的十七八岁小妹妹说吧，像我这种披着假皮的老怪物，你认为会相信吗？”
　　陆菲然准备要离开，一直没有解释的Kris突然开口：“陆菲然，你以为我真正想要隐瞒的是这件事情吗？”
　　陆菲然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陆菲然看不见Kris的表情，只听见暗哑苦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菲然，你很聪明，你能看懂人心，但是你看不懂人的感情。”
　　“够了！”陆菲然打断Kris的话，终于回头，直视着Kris，一双眼睛变得锋利起来，“感情？自古忠孝两难全，爱情和亲情也是，你敢说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不是想要我的血肉来给你做研究？Kris，我问你，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一句爱我吗？”
　　Kris明显有些迟疑。
　　陆菲然轻哼冷笑：“当你停下来思考自己是否爱着某个人的时候，那就表示你已经不再爱她了。一边拿我竖做标杆拿来刺激姬佑安，一边又对姬佑安青睐有加借以刺激我，Kris，我们都是你利用的对象，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在意过我。”
　　从陆菲然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起，Kris脸上就出现受伤的神色，但是她没有停，她这人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好人，最喜欢往别人的心结上戳刀子，等一段话讲完，Kris已经失魂落魄。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Kris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菲然从背后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脚步踉跄。
　　陆菲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冷眼看着Kris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Kris走后她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兴致，跟Kris一前一后的离开实验室，有心要开车出去浪一浪调节情绪，可是车子没开多远就被拦了下来。
　　“陆小姐，不好意思，上面吩咐过不能让您离开。”
　　这算什么，软禁吗？
　　陆菲然气笑了，但是也没有硬闯，而是选择返程，回到居所，在房间里静静坐着，等Kris。
　　这一等，就是一晚。
　　天快亮的时候Kris才回来，一进门看见陆菲然坐在那里，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为什么不睡觉？”
　　陆菲然还想要站起来做高冷范儿讥讽他几句，没想到又脚步虚浮的跌坐回来……这身体真是差劲！
　　陆菲然自己还没什么，Kris倒是先急了，匆匆跑过来扶住她，声调压得很低：“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明明是你把我数落了一顿，你撒了气应该心里高兴才是，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人心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被冷落的时候能坚强如铁，被温暖的时候反倒柔软的一塌糊涂。
　　“呵，高兴……”这两个字刚说完，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陆菲然枯坐了一晚上，腰酸腿疼，此刻又心绪难平，心情起伏之下，居然有点眼前发黑，伸手想要去抓Kris的衣领，却抓了个空。
　　这个失误让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僵，Kris一把握紧她的手，表情有一刻的动容：“菲然！！”
　　陆菲然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虽然眼泪一直在掉，表情却还保持着冷漠状态，仿佛眼泪不是她的眼泪，心也不是她的心一样，可她这种别样的坚强，却让Kris心痛到心碎。
　　“嘘！什么都别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来谈。”Kris半扶半抱的把陆菲然搬到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陆菲然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意外的，眼睛一闭困倦就席卷而来，很快便睡着了。

　　☆、第854章　死局

　　睡着的陆菲然不知道，她又发起了低烧。
　　Kris这辈子都没照顾过人，更别说端茶递水，但他却义无反顾的在照顾陆菲然，他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浸在水里，捞出来用力拧干，帮她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做完这一切后，Kris把毛巾挂在盆边，拿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垂眸看陆菲然。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
　　……
　　陆菲然醒过来的时候，透过眼缝，看见Kris拿着毛巾，在她的手掌心一点点轻轻擦拭。
　　他擦的很认真，都没有发现到她已经醒来，目光清冷的盯着那五根玉洁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像是拂拭过某样心中至宝。
　　青色的胡渣从他下巴尖冒出来，陆菲然从来没见过Kris这么憔悴的样子，他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而现在……
　　抬起手，在他惊愣的视线下摸了摸那些胡渣，陆菲然咯咯轻笑；“好丑。”
　　金色丝线般的阳光下，Kris黑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她，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眼神纵容。
　　他这个人，很是沉默寡言，即使偶尔被陆菲然逗笑，也都是很浅很淡的。
　　他就像是一个石头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无法开怀大笑，也无法深痛悲伤。
　　Kris走进浴室刮了胡子又洗了一把脸，再度出来时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根本不像是个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人。
　　Kris问陆菲然要不要吃点东西，陆菲然想了想，问他：“能在这里吃吗？”
　　Kris点头，立刻吩咐人将熬到糜烂的米粥送上来。
　　陆菲然一看就知道他是早有准备，虽然不饿，可还是就着他的手吃了小半碗。
　　见陆菲然摇头，Kris也不劝，放下碗。
　　“Ich…liebe…dich。”Kris轻声说。
　　陆菲然睁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眼睛圆溜溜的，嘴巴都张开了。
　　Kris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耳尖充血眼神闪躲地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马上回来，你休息半个小时之后把药吃了。”
　　“很重要的事吗？”陆菲然低头搬弄着手指头，貌似随口一问。
　　Kris是何等精明的人，从她语气里一点点冷意就能瞧出她不高兴了，他抓住陆菲然的手：“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中午一定回来陪你吃午餐。”
　　陆菲然有些发怔，Kris向来是以效率和严谨著称的，可是却因为照顾她，晾了那些人一个小时？
　　“去吧，不用急，我没什么胃口，晚些吃午饭也不要紧。”
　　Kris宠溺的摸摸陆菲然的头发，别看她心思挺多，但并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孩，她也有她的优点。
　　Kris走了，陆菲然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下来。
　　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陆菲然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不要再想Kris，虽然Kris很合自己的胃口，但她这个人最爱的只有自己，任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