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纯洁之轻狂太子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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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既然你知道在宫里私自烧纸祭奠是违反宫规的，你为何还要那样做？”永平帝被噎得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口气继续往下质问。
　　不知道是不是算准了永平帝会偏袒她，亦贵妃抬眼看向永平帝，那目光娇柔凄然，话语却依然平静，“臣妾只是忽然想起了肖妃妹妹，觉得当初那样对待妹妹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就想为她做点什么，就算是被皇上责罚了，臣妾也毫无怨言。”
　　“当初？”永平帝有些不解。毕竟肖妃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亦贵妃现在提起当初是什么意思？
　　“是的。”亦贵妃手绢半遮面，甚是伤感地说道：“当初臣妾是因为与肖妃争夺皇上的宠爱才惹怒了圣颜，将妹妹打入冷宫。如今，臣妾承蒙皇上恩宠有加又母凭子贵，而肖妃却已香消玉殒。回想起当初，觉得确实不应该。大家同样都是皇上的女人，都是在这红墙绿瓦中耗费年华，本因互相扶持，守望相助。可当初臣妾却为了一己私利害了肖妃妹妹。”
　　说完，亦贵妃又开始低低啜泣，看上去楚楚可怜。
　　亦贵妃的话说得大方得体，也道出了这些妃嫔的深宫幽怨，想必永平帝听了也会很感慨吧！
　　可是，这话从面色表情清清冷冷的亦贵妃嘴里说出来，牛莎莎不管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你既然觉得心中有愧，大可将这种想法告诉皇上，让皇上出面公开为肖妃做法式祭奠，为何要做的偷偷摸摸的？
　　再者，亦贵妃的这一番话也算是皇帝所期盼的后宫女人的典范。倘若她提出公开祭祀的要求，想必皇上是不会拒绝的，反而还会称赞她为人大度包容。就算是要封她为皇后也不为过，可这话真的是亦贵为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想想那些宫斗剧里所演的。没被逮住的时候，就在背后干些损事，被逮住了，就说一些高大上的话出来，博取别人的好感和称赞。
　　可那是演戏，骗谁呢！
　　牛莎莎抽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永平帝会心地笑了，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爱妃能有此想法，实在是令人欣慰啊！”
　　亦贵妃没有说话，只是那清冷的眸子微微地闪了闪。
　　而永平帝这一声称赞传到大殿门外，顿时引来了那些妃嫔们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起来。
　　“哟，这说的可比唱的还好听。”
　　“就是，现在才来假惺惺，当初干什么去了？”
　　“哼，就知道专宠，在皇上面前搔首弄姿的时候，从没见她想起肖妃妹妹来啊！”
　　“现在才来装好人，做给谁看呐？”
　　“切！不会是心虚了吧，怕是被肖妃妹妹的鬼魂找上了吧，才赶紧偷偷的祭拜一下。”
　　都说女人多的是地方是非也多。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看看那些妃嫔们评价起人来嘴下毫不留情就知道了。
　　牛莎莎知道亦贵妃进宫前与她的便宜师傅无奇老人有过一段感情，也知道她是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对无奇老人痛下杀手的拜金女。除此之外，她对这个亦贵妃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不过，听门口那些女人你句我一句的颇有针对性的话，牛莎莎对亦贵妃的认识倒是又多增添了几份。
　　那些女人岔岔不满的声音传到了永平帝的耳朵里，他面色尴尬，闪烁不定的目光直接看向了百里擎天。
　　接到皇上求救的目光，百里擎天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说道：“父皇，依儿臣看，亦妃娘娘私自祭奠是有违宫规，但亦妃娘娘也是为了当年犯下的错误有所感慨才这样做的，还望父皇看在亦妃娘娘已经主动认错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不会吧，从轻发落，就这样就算啦？”
　　“亦贵妃犯了宫规若能从轻处罚，是不是说以后姐妹们也可以一样违反宫规了？”
　　“就是，亦贵妃最得皇上恩宠，要我说，皇上就应该拿她开刀，从严处罚，以正视听。”
　　百里擎天的话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那些妃嫔不服气的小声议论。
　　百里擎天是按照永平帝的心意帮着懿贵妃说好话了，可他说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外面的妃嫔们岔岔不满。
　　众意难违，永平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求救的目光又看向了牛莎莎。
　　牛莎莎一见也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呃——皇上，臣妾能够说两句话吗？”
　　“当然可以”永平帝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道：你这个丫头，明明知道我就是让你来帮着说好话的，你还卖什么关子。
　　老实说，牛莎莎并不喜欢亦贵妃这种人，更不想帮她。但既然皇帝老儿难得求她一次，再加上无奇老人临终前的嘱托，她怎么也得帮帮才行啊。
　　想着，牛莎莎也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父皇，臣妾认为我们看人不能老是看别人的缺点，还是应该学着看一看别人的优点。不管，亦贵妃以前和肖妃娘娘如何争宠，但现在亦妃娘娘知道错了，并能够有如此一翻高风亮节的感悟，这不是很难能可贵吗？”
　　“对，丫头说的对。咳咳。”永平帝对牛莎莎的这句帮腔甚是满意，激动得又咳嗽了几声才接着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以前亦妃害肖妃被打入冷宫，但多年的成长能够让亦妃悟到其中的道理，成长为一名包容大度的女子，这确实令人敬佩，也是我大庆之福啊。这等宽广容人的胸襟朕觉得就算是皇后，都应该向亦贵妃多学习学习。”
　　呃—
　　这样也行？
　　为了偏袒自己心爱的女子，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就好比是把一名十恶不赦的贪官都能塑造成是清官一样。让人不得不叹服啊！
　　牛莎莎也真是服了这位永平帝了，要单单就说宠爱女人这一点儿，与这位永平帝相比，百里擎天对她的那点宠爱怕也应该自叹不如吧！
　　帮着永平帝为犯了错的亦贵妃正名，一贯纯洁善良的牛莎莎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了，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天大的坏事。至少，在面对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妃嫔时，她的良心上就觉得过不去。
　　“哟！妹妹们都在这里呀，不知道皇上是想让本宫学习什么呢？”
　　这时，百里擎天的母亲——皇后娘娘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见过母后。”
　　百里擎天和牛莎莎赶紧起身对着皇后行礼。
　　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先坐下，皇后才对着永平帝款款施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你来的正好。”见到皇后出现，永平帝的面色上多了几分暖意。
　　“臣妾刚刚在午睡，听到皇上急诏立刻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些。不知道皇上特意宣召本宫过来是学习什么呢？”皇后依然笑咪咪的，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
　　不过，皇后都既然这样问了，牛莎莎猜测，永平帝最后那句话皇后肯定是已经全部听到了。
　　牛莎莎很好奇——外界都传闻皇后娘娘有才有德，又与世无争，不知道皇后听了那样的话会怎么应对呢？
　　“呵呵，是这样的。”因为牛莎莎的说法甚得永平帝的心意，一时间，他心情很好，笑着说道：“朕今日到景轩殿来，撞到亦贵妃在私自烧纸祭奠死去多年的肖妃。朕很震怒，居然有人敢视宫规而不顾。”
　　“请皇上息怒。”皇后微微行礼道，那模样看上去甚是优雅高贵。
　　永平帝点了点头，正色道：“所以，朕决定要问罪于违反宫规的亦妃。可是，问罪之下，亦妃不但未做任何申辩全部认罪，反而胸怀宽广，包容大度，朕和天儿丫头都觉得亦妃是后宫妃嫔的楷模！值得学习。不知皇后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
　　靠，这句话好毒啊！
　　亦贵妃真是他嘴里说的那种胸襟宽广之人吗？她怎么没看出来？以牛莎莎对亦贵妃那少得可怜的一点了解，她觉得这应该是个笑话吧？
　　可既然皇上都说是了，皇后敢违背他的心意说不是吗？
　　皇后要敢说不是，那还不得落下一个顶撞夫君和不容人的骂名么。
　　量小，又岂是一个皇后应该有的气度？
　　既要讨好皇上，又要搞好后宫所有妃嫔的人际关系——
　　哎！皇后不好当啊！
　　牛莎莎偷眼瞟了瞟坐在旁边的百里擎天，见他面无表情，但那深邃的眸子里却明明灭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也许百里擎天心里是在难过吧！
　　毕竟，他的父亲正在当着他心中最为伟大的母亲，而夸赞另外一个女人。作为儿子，他心里能好过吗？
　　而这时候，却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靠他的母亲自己去面对。
　　若是在现代，遇到这样的情况，皇后完全可以为了捍卫自己的感情而哭闹、耍小性子、甚至愤然离去。可这里是古代，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在这里，遇到这样的情形，女人不但不能表达自己屈辱的情绪，还要欣然接受。
　　否则，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善妒。
　　而百里擎天心中最伟大的母亲是皇后，面对这样的情形，对她是何其的残酷啊！她，又会怎么处理呢？
　　牛莎莎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甚至为皇后，也就是百里擎天的母亲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她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的回答才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皆大欢喜。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哦？是吗？”皇后依然笑意盈盈，只是那面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
　　让一个正宫皇后去向一个妃嫔学习肚量，这不是摆明了让皇后难堪吗？
　　牛莎莎猜想，皇后之所以保持着面上的笑容，那是因为她的身份使然，她脑子里肯定已经在搜索应对的方法了吧。
　　永平帝还像怕皇后不相信似的，又加了一句，“这可是在场所有人亲眼所见啊！不信，你可以问问丫头。”说完，他看向了牛莎莎的方向。
　　呃——
　　牛莎莎不自然地笑了笑，赶紧低下头去，她可不想胡乱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之间。
　　“呵呵，这哪还用问啊。”还好，皇后并没有看牛莎莎，而是扫了跪在地上的一贵妃一眼，话风诚恳地说道：“能得皇上如此称赞，想必妹妹的做法确实有国母之风啊！的确是让姐姐钦佩。诚如皇上所说，姐姐应该要多向妹妹学习才是。”
　　国母之风？
　　这是多高的一顶帽子啊！皇后敢送，亦贵妃却不一定敢接啊！
　　想着，牛莎莎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没有回答皇上的话，否则，像这样暗藏杀机的话题，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关键的问题是：恐怕到时候是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百里擎天曾经说过，她这人太直，躲得了明枪防不了暗箭。所以，即便是看过太多的宫斗剧，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太适合搞宫斗。特别是现在，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在较量，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在旁边当个哑巴比较好。
　　看看，只是不在经意之间，皇后就已经为亦贵妃扣上了一顶‘国母之风’的高帽子，而且还扣得冠冕堂皇，丝毫不显山露水。
　　不过，就连牛莎莎都察觉到皇后话语中的杀伤力了，一贯生活在宫斗漩涡中央的亦贵妃又岂会看不出来？
　　她清冷的面上迅速闪过一丝惊慌，咚的一声就在皇后面前跪下了，“娘娘此话可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哪敢逾越当此殊荣啊！”
　　也不知道是永平帝是对皇后的高评感到认同，还是对亦贵妃的谦逊颇为满意，总之，他点了点头赞道：“诶，爱妃切莫妄自菲薄。爱妃此番做法，确实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啊。”
　　“就是。”皇后顺着永平帝的话语答道。笑眯眯地伸手扶起亦贵妃，“妹妹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妹妹能通过死在冷宫的肖妃妹妹悟出人生之大道理，确实是不易。皇上都说妹妹具有国母之风了，妹妹又何用谦虚呢。”
　　妻妾和睦相处，互相谦让，永平帝更是满意地笑了。
　　可牛莎莎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皇后如此一说，亦贵妃吓得刚站起来又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惶恐说道：“皇上那是谬赞了，姐姐千万不要介意，应当是妹妹多向姐姐学习才是。”
　　“哪里哪里。”皇后依然笑得雍容高贵，一点儿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皇上对妹妹盛赞，姐姐到来得迟，没有亲眼见到妹妹的胸襟是如何宽广，皇上想要将妹妹当做国母培养，姐姐自当相助才是。”
　　此话一出，牛莎莎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用说，那些抽气声都是来自于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妃嫔。再拿眼偷偷一瞟，就连旁边的百里擎天也面露惊讶之色。
　　听皇后话里的意思，她不会是就要这样阴悄悄地让贤了吧？没有跟任何人通过气，难怪百里擎天会惊讶了。
　　再反观永平帝，他不但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似乎对皇后的表现甚为满意，看着皇后欣慰地点头。
　　皇后淡然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姐姐向妹妹学习，妹妹也向姐姐学习，我们姐妹之间就当做是互勉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皇上有意，那么姐姐就要先教会妹妹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执掌凤印，妹妹说可否？”
　　亦贵妃一怔，也不见她面上有特别的情绪，只是不确定地抬眼瞄了永平帝一眼，见其面上笑意融融并没有反对，才弱弱地答道：“是，妹妹全听姐姐教导。”
　　“那皇上，您呢？您说可否？”皇后面上依然是大度谦逊的样子。
　　“嗯，皇后想得果然周到。”永平帝称赞道。
　　这一下，外面那些妃嫔都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了，只是听说皇后有可能要让贤，个个面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心里都在暗自想着：看来，皇上宠爱的还是亦贵妃，连皇后都斗不过她，又何况是她们呢。
　　牛莎莎倒是有些纳闷儿了，虽然她搞不清楚百里擎天的家事是怎么样的？也搞不懂皇后为何是百里擎天的母亲而不是一贯受宠的亦贵妃，但就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永平帝的反应很明显是有心想借此机会将亦贵妃扶上中宫之位。
　　牛莎莎叹了一口气。
　　虽然皇后大度，与世无争，但若是像亦贵妃这样的人当上了皇后，牛莎莎都要为永平帝的后宫捏一把冷汗啊！
　　“好，既然皇上同意，那臣妾就先教导妹妹了。”皇后对着皇上款款施了一礼，莞尔一笑，看向亦贵妃说道：“皇上治理天下靠的是仁德诚信。所谓君无戏言，要做我大庆的国母，首先要做到的也是要公正、公平、严于律己。皇上，您说是吗？”
　　“嗯！皇后所言极是。”皇后的话中肯而受听，正中永平帝的下怀。
　　永平帝笑着微微点头，心里暗自想着：不愧是他的皇后，总结得不错，这些年他治理天下确实是靠的仁德和诚信。
　　皇后轻轻一笑，看向亦贵妃又继续问道。“严于律己就是只要从自身做起，端正其身，亦贵妃你说是吗？”
　　“是，姐姐教导的是。”也许是觉得后位在望，亦贵妃伏地答道，甚是谦逊。
　　皇后笑着微微点头，大声问门外看热闹的众多妃嫔道：“各位妹妹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要严于律己，端正其身。”众嫔妃们齐声答道，声音宛如黄鹂出谷，甚是好听。
　　哪知，外面话音刚落，皇后突然面色一怔，大喝道：“那好，来人。”
　　大殿门外听到皇后的呼唤，立刻进来了几个身穿铠甲手拿长戟的侍卫。
　　侍卫手持武器进入，大殿里外顿时安静下来。
　　皇上和亦贵妃不知道皇后这是要做什么，均是微微蹙了眉。
　　百里擎天和牛莎莎也是惊了一下。
　　只听皇后威严十足的话声在大殿里响起——
　　“亦贵妃恃宠而骄，视宫规如无物，为正试听，塑未来之国母典范，现本宫以皇后的身份将亦贵妃打入冷宫，面壁思过。为方便向宫中其他妹妹宣扬做人之道理。本宫决定：自明日起，每日辰时本宫与各位妹妹结伴前往冷宫向亦贵妃讨教。”
　　“是。”几个侍卫得令，上前就左右架住了亦贵妃的手臂。
　　皇后的话语掷地有声，她雍容高贵，身姿傲然，犹如傲立在梧桐之巅的一只浴火凤凰。
　　“皇上。”一见侍卫动了真格的，亦贵妃顿时急了，使劲挣扎。
　　“等等——”永平帝急切地站了起来，叫住侍卫。
　　这一下，他似乎才明白了皇后的用意。
　　皇后却不急不躁，对着皇上微微施了一礼，打断道：“皇上，臣妾知道没有权利将妹妹打入冷宫。但臣妾完全是为了助皇上一臂之力。皇上想想，妹妹仅仅是想起肖妃妹妹便悟到了人生之大道理，若能亲身感受肖妃妹妹的灵魂之所在，说不定更能够深入感悟其精髓。臣妾等也愿意每日不辞辛劳亲赴冷宫讨教，望皇上能够成全。”
　　“你——咳咳咳……”永平帝语塞，一急之下免不了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皇上。皇上莫急。”皇后赶紧上去为永平帝捶背顺气，又吩咐旁边的高邑道：“高邑，快拿茶水让皇上润润喉。”
　　待永平帝喘匀了气，皇后又才义正言辞的说道：“臣妾知道皇上不舍。但皇上你想想，无论妹妹悟到了何等人生道理，私自烧纸祭奠也犯错在先。若只是律人而不律己，便难以服众。臣妾如此做，正是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这是在帮妹妹啊。就算有人为此而责怪本宫有违圣意，大逆不道，所有骂名本宫也愿一律承担，无怨无悔。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若连如此小苦都无法承受。妹妹将来又如何能执掌后宫呢！皇上您说对吗？”
　　呃——
　　作茧自缚，永平帝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皇后问永平帝的话，永平帝气得无言以答，但自然有人回答——
　　“皇后娘娘说得对——”应和皇后的，是外面看热闹的众多妃嫔们，她们异口同声难得的团结，“请皇上成全。臣妾等定当像亦贵妃认真学习，为我大庆朝的所有女子树立标榜，为人楷模。”
　　门外看热闹的妃嫔们见剧情急转，而皇后是站在她们一边的，个个面色激动，跪地请愿。
　　牛莎莎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高大上，那说起面子话来个个都是一套一套的，谁也不输谁呀！
　　奶奶的，这不愧为皇后啊！难怪百里擎天他娘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中宫而不倒，也难怪这么多年永平帝宠信亦贵妃却一直无法将其扶正东宫。原来百里擎天他娘也不是个吃素的呀！
　　高，实在是高！
　　话语冠冕堂皇而令人无法反驳。这应该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谁让亦贵妃要耍那种小心思呢？
　　真是受教了。
　　牛莎莎偷偷望去，发现百里擎天冷峻高华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皇后的话无疑是将了永平帝一军。
　　虽然永平帝大急，但皇后的话在情在理，外面的众多妃嫔也都在睁眼看着，他若不答应又岂能服众？
　　“……那，那就依照皇后所言吧，来人，将亦贵妃打入冷宫，仔细参悟人生大道。”永平帝思考再三，最终无奈地摇手，颓然坐下。
　　“是。”皇上亲自下令，侍卫们不再迟疑，拖了亦贵妃就往外走。
　　“放开我，皇上——皇上——”
　　亦贵妃尖厉的求救声响彻在大殿中，事已至此，她那一贯清冷的面上也不清冷了，倒是多了几份悲切之色。
　　那求救声像一把尖刀直戳永平帝的心脏，牛莎莎看得出来他很难过，也很着急，可他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埋头不停地摇手。不知道，他那是在对亦贵妃挥手再见，还是在示意侍卫们快一点将其拖走。
　　“皇上——皇上——”
　　亦贵妃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牛莎莎眼波流转，再次看向永平帝，只见他坐在大殿的主位上单手支头，面色沉重。而他的身后，皇后依然在轻轻地为他捶着背，只是那雍容的面上多了一丝与百里擎天一样不易察觉的浅笑。
　　牛莎莎暗暗叹了口气。
　　皇族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可她知道，这一局皇后VS亦贵妃，皇后不动声色之中便全获大胜。
　　皇后不但借力打力将专享独宠的亦贵妃送进了冷宫，还获得了整个后宫妃嫔的人心，大塑中宫之威，可谓是一箭双雕。
　　只是，这一下，他们和太子的梁子就算是结大了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冷宫里的母子

　　深夜，皓月高挂，月光如洗。凛冽的寒风如刀一般刮得人脸上生疼。
　　错落有致的宫殿群厚重而肃穆，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小道上，几道人影急切地穿梭在宫殿群中。前面一名男子身着华服，面色阴黑，步伐急促，其余跟着的几个人做宫廷太监打扮，他们打着气死风灯急急地走在华服男子身侧，为其照亮了一小段青石板路。
　　他们行走的路线越见偏僻，黑夜中，渐渐可见树影婆娑，在月光下映照出阴森的黑影。
　　“爷，走这边。您慢点。”其中一个做太监打扮的男子将手中的气死风灯往前伸了伸，小心翼翼地对华服男子说道。
　　“还要爷慢？蠢货，还不走快点。”华服男子双眸一瞪，没好气地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