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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还厢[封推]-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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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总悬着心。气死我了,那个什么军医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还是那个破衙门里的人故意拖拖拉拉的不想给我?”
“奶奶别急,皇后的病如今也是不太好,这时候谁敢放您走啊?何况北疆那边风霜厉害,皇贵妃娘娘也说了,那不是个女人能住的地方。爷武功高强聪明绝顶,又是个将军,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奶奶还是安心等着他凯旋还朝吧。”
夏清语怔怔出神良久,方喃喃道:“可我总是心里不安。”
白薇笑道:“这是肯定的啊,谁会不牵挂自己在战场上的亲人呢?只要爷一天不还朝,奶奶就没办法安心的。”
夏清语点点头,轻声道:“还是你了解我。”说完又忍不住苦笑摇头道:“真真是冤孽啊,原先我还觉着,我和陆云逍不一样,没了他我也照样可以过得潇洒自在,心里纵然苦,也能苦中作乐。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里,也早就是占得满满的了,甚至深入骨髓。他总说不能没有我,其实,我又何尝离得了他?只不过是我后知后觉,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的心意罢了。”
白薇见夏清语说着说着眼泪便下来了,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一面道:“我没有学问,却也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奶奶,我看得出来,您和爷是真心相许,怕是这一世里,他非你不娶,你非他莫嫁,既如此,且熬着吧,总有熬到云开见月的时候儿,爷总是会当家作主的,到那时候儿,谁又拦得住他娶您?便是您三十四十了,只要爷愿意,旁人也没话说。”
白薇这种暗示其实就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她心里如今恨极了叶夫人,暗道若不是她一味的刚愎固执,爷和奶奶怎么会面临这样两难的局面?只是她再怎么着也是人,就不信她能活到一百岁去,只要她死了,国公府便是爷做主,到那时,爷要迎娶奶奶,谁有资格反对?
夏清语默然不语,好半晌才抬起头来,轻声但坚定道:“愿得一心人,白首莫相离。陆云逍,我熬得住,我知道你也一定熬得住,那……我们便熬着吧,如白薇说的,总有云开见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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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醒了?这会儿都四更天了,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吧。”
陆明珠从睡梦中醒来,便见萧关坐在床上出神,于是连忙起身温婉劝了一句,却见萧关摇头道:“不对劲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陆明珠见皇帝似乎不想再睡,只好从床头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丈夫身上,轻轻柔柔的问。
“云逍的奏折不对劲儿。”萧关仰起头,盯着床顶帐子,他的话让陆明珠也蓦然紧张起来,连忙道:“哪里不对劲儿?逍儿不是说受了伤,所以回京治伤养伤吗?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这是宗老元帅的命令。”
萧关沉声道:“就是这样才不对劲。宗老元帅的奏折五天前便到了,可云逍的奏折今天才到。究竟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两篇奏折里都没有明说。你想一想云逍的性子,若是轻伤,他肯回京吗?若是重伤,为何要车马颠簸赶回京城?即便是要夏清语治疗,也该等在边关,朕这里派人护送夏清语星夜兼程,总比他带着伤往回赶好吧?”
让萧关这一说,陆明珠一颗心也沉了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皇上不必多虑,云逍很喜欢夏清语,大概不忍心让她一路风尘劳累,怎么说那也是个娇弱女子。他却是个男人,就算受了不轻的伤,那也是比夏清语强壮的多,赶起路来自然比一个娇弱女子撑得住。”
萧关道:“好,就算这个勉强说得通,那也该把伤势说明,让夏清语早作准备吧?偏偏他说什么要给对方惊喜,不让朕把信儿透给夏清语知道,你说他都受伤不得不回京治疗将养了,这算哪门子的惊喜啊?这分明就是惊吓吧。”
陆明珠半晌无语,想了想又道:“臣妾想来,这伤应该不轻,却也不会很重,所以云逍回来,大概也就是治疗将养罢了,和清语久别重逢,自然算是惊喜。”
萧关扭头看着她:“爱妃,你真觉着是这样子?”
“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陆明珠心中通通跳着,让萧关这么一说,她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萧关也明白陆明珠心里已经开始担忧了,不由得又有些后悔,暗道这种事情,我自己知道也就是了,何必说出来让爱妃害怕担心?实在是因为他也忧心忡忡,所以陆明珠一问,忍不住就找个人分担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归来
如果……只是如果,云逍是因为……因为命在旦夕,那朕到底告不告诉夏清语呢?他用情至深,分明是不愿意爱人伤心痛苦,朕该成全他一片苦心,可是……可是难道要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去了?难道他……连丧事都不办了吗?
不……不会的,既然云逍还要赶回京城,事情就不会糟糕到这个地步,到时候再找夏清语过来吧,反正她的手术厉害,就算是突发事件,也定然能够应付,煌儿那次事情不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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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一轮圆月高挂中天,正是三更时分,四野无声万籁俱寂。
长街上空无一人,更夫敲着梆子从红光大街走过去,刚刚喊了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这只把更夫吓了一跳,暗道这都大半夜了,是哪个权贵人家不惧宵禁,还在大街上纵马驰车?
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马车拐进了旁边的巷子,那条巷子更夫自然知道,里面只有两户人家,寿宁公府和温仁侯府。
果然是权贵人家啊。更夫叹了口气,没有因为好奇心去上前查看什么事,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他当然知道有时候好奇心可以杀死猫的道理。
随着大力叩门声的响起,原本宁静的寿宁公府就好像被猛然惊醒一般,前院各处亮起了灯光,两个门子急忙打开大门,正要喝问,就见朝云和暮云扶着一人,急声道:“快去通知老爷和太太。爷回来了。”
“世……世子爷?”
两个门子借着灯笼光芒看向被朝云暮云扶着的那个人,看模样果然是陆云逍,只是这一看之下。两个人的心脏就吓得差点儿跳出了嗓子,岔着声音尖叫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这个面色发黑。胸前还有斑斑驳驳血迹的人,真的是他们那个风姿不俗玉树临风般的世子爷吗?
宁静的国公府几乎是一瞬间就沸腾了,当国公爷陆奉伦和叶夫人赶到陆云逍房间的时候,陆云逍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天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优雅端庄的叶夫人几乎是一瞬间就陷入了疯狂,她瞪着朝云暮云,那目光恨不能吃了这两个小厮,听朝云断断续续哭着说完经过。知道陆云逍中的是一种根本就无药可解的剧毒后,她尖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房间里一下子乱了套,丫头婆子们又是掐人中又是哭叫,总算把叶夫人弄醒了过来,她奔到床边,只看到丈夫颤抖着抓住儿子的手,身子抖得如同风中枯叶,再看看面色惨白中透着淡淡青黑的陆云逍,一时间只痛得心如刀绞。悲呼了一声“我的儿”,便情不自禁软了身子。
“爹,娘。原谅儿子日后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
“逍儿……”
陆云逍一句话,就让叶夫人觉着自己的心如同被活活摘了去一般,比起上一次陆云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如今儿子即将死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幕,更是让叶夫人悲痛欲绝。
“老太太……”
门外传来丫头们惊惶的声音,接着年迈的余老太君颤巍巍走了进来,一看见陆云逍的模样,便是惊呼一声,晕倒在地。
众人又是一番忙乱。接着沈夫人陆云遥秦书盈等都赶了过来。好不容易老太太清醒,眼看着一家至亲都坐在自己身边。陆云逍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连十二个时辰都撑不下去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交代后事。
“御医,快找御医……”
叶夫人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此事,却听陆云逍虚弱道:“母亲,不必白费心思了,这是北匈最神秘霸道的毒药,已入我的肺腑,便是神仙前来,也不能救了。”
“逍儿……”
叶夫人尖叫一声,却见陆云逍用力坐正了身子,目光最先看向自己的弟弟陆云遥,轻声道:“二弟,哥哥不行了,这个家,日后便要你来撑起,哥哥知道你只喜欢经商,可这世上,总难免有天不遂愿之时,你是个有天分的,日后,多在从政上精点心,皇上面前,稳重一些是没错的。”
“哥……哥,我不行的……你不要……你不能死……”陆云遥看着哥哥的面色,惊痛欲绝。一直以来,他虽然喜欢经商,暗中管理着家族中的那些产业,然而看着这个哥哥在朝中家里都是风光无限,要说没有一点儿羡慕嫉妒,那根本不可能。可是此刻,当他看到陆云逍真要撒手而去之时,他才蓦然发现:没有这个哥哥为自己遮风挡雨,没有他默默付出撑起这个家族,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一向都是吊儿郎当颇有花花公子风范的陆二少哭了个稀里哗啦,抓着陆云逍的衣角,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力气传给哥哥,让他起死回生一般,二少爷整个人都被恐惧淹没了。
陆云逍的目光却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满脸是泪的余老太君:“祖母,不能在您膝下尽孝,还要让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孙儿实在不肖……”
“逍儿……别说这些,你是祖母的好孙儿,你是我们整个陆家的骄傲……”余老太君毕竟是从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几十年生命中什么事没经历过,虽然也是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却仍是握住了陆云逍的手安慰着,她知道,自己的孙子活不了多久了,现在要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便是让他安心的离开人世,尽力少留遗憾。
“爹……娘……”
陆云逍又看向国公爷和叶夫人,却听叶夫人哭着道:“别说话,留着些力气,或许……或许还有办法……”
陆云逍摇摇头,想了想道:“皇上那里,我本来是要亲自去见的,如今看来,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求爹爹去和皇上说一声,就说那道旨意,恕我不敬了,人死为大,求他成全我。”
“什么旨意?”
国公爷和叶夫人一愣,他们根本不明白陆云逍这番话的意思。
陆云逍微微一顿,目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惆怅之色,然后他伸出手,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圣旨,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才一字一字道:“爹,娘,儿子求你们最后一件事,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求你们同意儿的请求。”
叶夫人的泪止也止不住,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陆云逍便紧紧握住了那卷圣旨,轻声一字一字道:“求爹娘在我死后,不要治丧,只需将我悄悄埋入陆家祖坟安葬,我不要任何的陪葬品,只要这一卷圣旨……陪在我身边。”
“这……这到底是什么旨意?”
陆云逍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出乎众人意料,一时间,大家不由纷纷将目光投注在那卷圣旨上。
“这是……皇上为我和清语……赐婚的圣旨。”陆云逍叹了口气,轻声道:“当日还未宣读,我便先求了来,去找清语,想让她先睹为快,却不料……她临时悔婚,这一卷圣旨,我就没有再拿出来。如今我要走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卷圣旨在我身边,九泉之下,便也能瞑目了。”
这一番话,就如同是数十个焦雷一齐轰在叶夫人的身上,让她险些再次晕过去:陆云逍怕她难过,只说夏清语临时悔婚,然而对方究竟为什么悔婚,又有谁能比她更清楚?在这一瞬间,当日夏清语的那番话再次清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对方说她根本不爱陆云逍,如今看来,这竟是一语成谶,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夏清语又怎会悔婚?儿子又怎可能在万念俱灰之下跑去战场,又怎可能……再见面便要天人永隔。
叶夫人一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忽听一旁余老太君急声道:“清语,对了,还有清语,逍儿别怕,别人没有办法,她一定有办法……”
不等说完,便被陆云逍一把抓住了手腕,听他恳求道:“祖母,孙儿求您,千万别让清语知道这件事,孙儿……今生已经负她,不想再让她伤心难过,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死讯,她……不会在京城太久,大概还会回江南,祖母,孙儿已经回天乏术。别无所求,只求她能够快活如意的过完余生,若不是瞒不过,孙儿……原本连你们也要瞒着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有办法,她一定会有办法……”
叶夫人倏然起身,脸色红的如同打了鸡血,她已经是一种病态的疯狂了,只喃喃自语着:“她能救你,我去求她,我去给她下跪磕头,只要她能救你……”一边说着,她就急急忙忙要往外走。
“母亲……”
陆云逍大急,便要下床,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被毒素全部蔓延,可说是虚弱痛苦之极,这一动,便“哇”的一声喷出口黑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逍儿……逍儿……”
叶夫人奔了回来,看着陆云逍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很显然随时都可能死去,她只觉着眼前发黑,一颗心痛得如同千万把刀在刺着刮着一般,抓着儿子的肩膀拼命叫喊起来。
ps:柿子爷终于回来了,仍是不忘苦心为清语安排,虽然这份苦心其实可笑得很,因为根本不可能实现。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满意这段感情的描写,啦啦啦,求粉红票推荐票
☆、第二百九十五章:知晓
“奶奶,您再洗下去,手上的皮都要搓下一层了。”
白薇走过来,将夏清语的手从水里捞出,一面摇头道:“这些日子都是怎么了?奶奶心神不宁我知道,是为了爷。五姨娘魂不守舍,是为了那位李学士。十四姨娘和江大哥两个眉来眼去,偏偏欲迎还拒的让人心焦。就连阿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咱们这杏林馆招了什么邪祟不成?”
夏清语回过神,她没听见白薇的话,只是锁着眉头道:“白薇,我这从半夜醒来,就是心惊肉跳的,不行,我要进宫一趟,去问问皇上有没有边关的消息,除非是陆云逍有平安信,不然我不放心。”说完又忍不住跺脚道:“这个混账家伙,难道就真的恩断义绝了?都不知道给我来一封信报个平安。”
白薇叹气道:“可不是?爷难道真的恨了奶奶?所以连信儿也不来一个吗?先前分明还是天天过来很殷勤的,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看不着影儿了,没几天便上了战场。若说恨奶奶,总不该这样突然的,叫我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说不定爷知道了真相,万念俱灰,又没办法说服太太,所以只好上战场求解脱。”
“住口,什么求解脱?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夏清语瞪了白薇一眼,心想这话也太不吉利了。
最后夏清语决定还是要进宫一趟,瞧瞧皇后娘娘的病,这位娘娘因为从胎里带了一股寒毒,年轻时还不觉着什么,可是一旦身体里有个病症,这股寒毒的威力便显现出来。虽然太医们和夏清语竭尽全力的开方子保守治疗,情况却仍旧不乐观,如果到最后。真熬不下去,那还是要行险一搏。进行手术了,所以最近她已经开始指导皇后循序渐进的进行锻炼,不然就这个弱到了极点的身体,根本熬不到手术下台。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打听一下陆云逍的消息,随着陆云逍在战场上呆的时间越来越久,夏清语也是越来越担心。
马车走到红光大街的时候,夏清语忍不住便撩起了帘子向外看。因为是大清早,所以行人不算很多,只有几个烧饼油条的摊子前聚着些买早饭的人,她心里有事儿,平时觉着趣味盎然的生活画面也不想去品味了,正要放下帘子,忽然就见前面来了几顶轿子。
夏清语觉得奇怪,这几顶轿子不算大,显然不是品阶很高的官员,却不知为什么会一齐出现在此处。然而下一刻。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几顶轿子一拐,竟全都拐进了一条巷子。
夏清语心神大震。那条巷子正是寿宁公府的所在,她忍不住便坐直了身子,对赶车的阿丑道:“你过去看看,看看这些轿子里是什么人?往哪里去?”
阿丑就在外面道:“奶奶不用担心,这几顶轿子该是太医院的,听说国公府那位老太太连日来身上不好,所以大概是请御医来会诊吧,看这情形,多半是要不好了。”
“只是老太太的事吗?”
夏清语皱了皱眉。却听阿丑道:“应该是吧,如果是陆大人回来。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不管是伤是病,就算陆大人不肯请奶奶。他们家的人难道能眼睁睁看着?”阿丑当然知道夏清语的心思,于是便安慰了一句。
夏清语叹了口气,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心烦意乱,晚上常常做恶梦,白日里也心神不宁,这让她很害怕,都说有情人心有灵犀,但她这一次倒宁愿不是自己和陆云逍心有灵犀,只愿是自己多心。
到了宫中,先往陆明珠那里去请安,却听宫女说贵妃不在,到了皇后那里,先是看了病情,接着闲聊几句,发现皇后也是神色不宁,好半晌,方看着她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夏娘子医术通神,不知道对解毒是否有研究?”
“民妇对毒理不甚擅长,娘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夏清语觉得奇怪,见皇后脸色白了一白,然后勉强笑道:“没什么,本宫随口问的,夏娘子不要多心。”
夏清语又怎能不多心?因出宫时便仔细观察,却发现宫中并无异常,她心事重重上了马车,皱眉沉思了好久,忽然对阿丑道:“去寿宁公府。”
“奶奶……”
阿丑连忙又要劝说,但话未出口,就听夏清语叹气道:“去看一看吧,不然我没办法安心。”
阿丑没办法,心想自己把马车赶到巷子里,远远看一眼就好,可万万不能走近了,不然被那起势利眼下人看见,再出言讽刺,那就不值当了。
一面想着,就见前面便是寿宁公府所在的巷子,于是便拨转马头进去,结果马车刚刚停稳,便见夏清语跳下马车,向寿宁公府疾步而去。
寿宁公府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外两个下人看着夏清语直奔角门而去,他们不是昨晚值班的门子,还不知道陆云逍的事,只是看着这女人有些眼熟,好半晌,其中一个便拍着脑袋道:“我说怎么这样眼熟,那不是大奶奶吗?”
“哪个?”另一个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却见这门子低声笑道:“还有哪一个?当日被赶出门的那一个呗。不过后来听说爷和她又好上了,要再娶她进门,谁知这事儿闹到最后没了下文,现在爷上了战场,估摸着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另一个门子笑道:“这种事情还有什么下文?咱们是什么门第?爷又是什么人?难道还真能把一个休了的前妻再娶进门?脸面要不要了?”
两人一边议论着,就看着夏清语的方向,担忧道:“哎哟喂,瞧瞧她这架势,该不会是想来府里大闹吧?不过角门几个婆子也都不是善茬儿,她要真敢闹,料着讨不了好。”
正说着,就见一个半边脸戴着面具的青年跟在了夏清语身后,两个门子吓了一跳,就要进门通报,便在此时,只见西角门有一顶轿子出来,看模样好像是沈夫人的轿子。两个人生怕夏清语和阿丑来者不善,惊着沈夫人,于是连忙驻足观看,打算对方要真敢动手的话,就立刻叫人把他们打出去。
那边沈夫人出了西角门,轿子旁边跟着的丫头便看见了夏清语和阿丑,不由惊讶叫道:“太太,是大奶奶。”
沈夫人坐在轿子中,本是忧心忡忡。先前几个太医来到府中给陆云逍会诊,却是连个模棱两可的话都不肯说,直接就叫准备后事。这样绝望之下,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起了夏清语,虽然陆云逍说过不要让夏清语知道自己的死讯,然而看见他在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中痛苦不堪,又有几个人能按捺的住?最起码余老太君和陆奉伦叶夫人是按捺不住的。
然而经过叶夫人先前的那一场闹,谁都知道夏清语心中对国公府肯定是恨之入骨,叶夫人倒是要亲自去请夏清语,却唯恐她因为愤恨而不肯过来,那样就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因便悄悄找到了沈夫人,求她代自己去找夏清语,说只要对方肯过来为陆云逍诊治,那自己情愿向对方认错。
叶夫人是一个极为高傲固执的人,她的话一出口,就连沈夫人都十分惊讶,她相信今天若是叶夫人濒临死亡的话,因为先前那一场闹,她是死也不肯再让夏清语来救命的,为什么?因为丢不起那个人。然而如今为了儿子,这嫂子竟是连最注重的脸面和自尊都不要了。
沈夫人何尝愿意走这一趟?可是看见叶夫人那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岁的样子,不由得也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因到底还是准备走这一趟。哪想到正在轿子中琢磨去了杏林馆该和夏清语说什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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