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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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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太后说道:“若是他今日完全对阮烟罗无情,哀家倒要怀疑他是做戏,可是他冲去看阮烟罗,还有冷宫外的那一番表现,倒让哀家相信,他恐怕是真的对阮烟罗寒了心。”
太后的论断让梅纤纤安心,她偎过去说道:“纤纤能嫁给凌哥哥多亏了皇祖母的运筹帷幄,皇祖母对纤纤的恩德,纤纤一定永世不忘。”
太后摸摸梅纤纤的头说道:“那边的消息,这两天也该传回来了。”
梅纤纤面上现出犹豫之色,问道:“太后,这样真的好吗?那毕竟是凌哥哥的人。”
太后冷冷一笑,面色骤然冷肃,问道:“纤纤,你究竟知不知道皇帝是什么?”
梅纤纤从未听过太后如此凝重的声音,怔着表情看着太后。太后说道:“你一定要记得,皇帝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如果你没有办法握住剑柄,他迟早都会有一天,把剑锋对准你。你既握不住剑柄,又不想为他所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尽量削弱那柄剑,让他根本无法对你造成伤害,直到你能握住他为止。”
梅纤纤细细地咀嚼着太后说的话,半晌抬起头,眼睛里亮亮的,说道::“多谢皇祖母教诲,纤纤记住了。”
太后现出欣慰的神色,梅纤纤,终究还是可教的。挥挥手说道:“哀家估摸着,这两天消息就该到了,你找个合适的时间,亲自到冷宫去一趟。哀家累了,你先下去吧。”
☆、608 守望大婚
冷宫里,一灯如豆,摇摇曳曳,映出昏黄的颜色。
床塌上,阮烟罗睡的极不安稳,她的面色苍白,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出。
“不要,我没有害自己的孩子……阿凌,你听我解释……阿凌……”
一声惊叫,阮烟罗从床上猛的坐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无神,眼底一片凄惶。
手不自觉地捂上小腹,却没有之前幸福的弧度,只是扁平的一片,阮烟罗心底骤然一痛,伸手死死揪住了胸口。
阿凌,你可知,这个孩子的离去,我和你一样痛,甚至,比你还要痛。
“王妃,你怎么了?”兰月兰星在外面听到声音,匆忙推门赶进来,一进来,就立刻回身掩上了门,盛夏的六月,却是一点风也不敢带进来。
阮烟罗把手放下,面色还是苍白的,却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淡声说道:“没事。”
门外忽然响起数声礼炮震响,隐隐有喜乐的声音顺着夜风飘来。
阮烟罗神色一变,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我睡了多久?”
兰月兰星心头堵的难受,兰月低头了不肯说话,兰星说道:“王妃,你就别问了。”
阮烟罗的手在旁边握起,把被褥抓的一团皱。
今天是第三天了吗?阿凌,你真的要娶梅纤纤,而再也不要我?
门外的喜乐热闹宣天,就算门关的紧紧的,也阻拦不住的传入耳中。
阮烟罗想起数个月之前,漫天大雪之中,十里红绸铺满长街,阿凌,用十里红绸娶我,却用天曜江山娶梅纤纤,外面是什么颜色?可是与你娶我那天一样,漫天漫地的红?
“我们出去看看。”阮烟罗撑着身子,往床边挪。
“王妃,你的身体见不得风,不要去了!”兰月连忙阻拦。
“不,我要去,不亲眼看到,我怎么能信?就算要给人判死刑,也要有个证据,阿凌亲眼看到我吃了堕胎药,才把我赶到这里来。我若要断了这份情,不亲眼看着他娶梅纤纤,怎么能算数?”
阮烟罗坚持下了床,脚一沾地就是一个踉跄,流了那么多血,又没有东西滋补,她现在身体,说是风一吹就倒,也不为过。
“王妃!”兰星大叫,扑到阮烟罗脚大哭起来:“为什么王妃就这么不容易,他都已要娶别人了,您就别再自己为难自己。天下那么大,天下的人那么多,喜欢王妃的人多的是,他不要王妃,王妃也不要要他了,我们去找别人去……不对,什么王妃,我和姐姐心里只有郡主,主子永远都是我们的郡主。”
阮烟罗的身体随着兰星的动作不住摇动,一颗心被隐约的喜乐冲的七零八落,但脸上的神色却越见执拧。
“不过是看看,不会掉一块肉的。”阮烟罗说道:“你们要么陪着我一起去,要么,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去。”
阮烟罗下了决心,不管谁来,也无法阻拦她的决定。
兰星抹着泪站起来,兰月拿来一件披风,搭到阮烟罗的身上:“王妃别着凉了。”
阮烟罗任由披肩落在肩上,浑身却还是止不住的凉,流了那么多的血,这身体的根本,是真的伤了吧?这么热的天气里,她还要披着披肩。
冷宫圈禁,那扇大门是出不了的,但好在冷宫里有座不低的小山,爬到山顶,踮着脚尖眺望,往东望到金銮殿,往北能往到皇帝住的地方和后宫,这是专门给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们准备的,算是被圈在这里最后的慰藉。
在阮烟罗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们站在这里痴痴凝望,终于成疯成癫。
阮烟罗站在小山山顶,能看到金銮殿前热门一片,金碧辉煌的灯光映红了半个天空,风从那个方向吹来,把喜乐的声音更清晰地带入阮烟罗的耳中,阮烟罗看着,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
夜色那么好,阮烟罗站在那里,想了许多许多事情,忽然间发现,她和南宫凌之间,从醉酒夜的初见,到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每一次每一次,她迷路的时候,南宫凌就会从花树之中出人意料地转出来,一边带着促狭的笑,一边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往正确的方向。
她已经习惯了依赖南宫凌,习惯了有他牵着手的时候,就不辩方向,不看前路,只是轻松而雀跃地向前走。
金銮殿灯火辉煌,更衬出冷宫的漆黑寒冷,阮烟罗站在暗夜里遥望着远远的光明,心头有个小人,像要哭出来。
阿凌,你不要我了吗?我那么容易迷路,撞了墙,转了弯,以为终于找到自己的司南,可是阿凌,原来,这也不过是一个更大的迷障吗?
重重的礼乐声陡然高亢,阮烟罗身子忽然摇了几下。
她读过天曜的礼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郡主,我们回去吧,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兰月再也忍不住,嘶声哭了起来。
凌王要拜堂了,和另一个女人拜堂,而郡主,却只能在这里看着。
只闻新人笑,哪曾见得旧人哭?
阮烟罗眼中积了满满的泪,却始终不曾落下来,她像是风中最顽强的一枝花树,就算花枝落尽,也不肯折腰现出一丝狼狈。
细细地听着,辩着。
一重礼乐,天地为证。
二重礼乐,高堂赐福。
三重礼乐,夫妻……交拜!
三重礼乐,一重比一重高昂,亦一重比一重沉重,砸在阮烟罗的心间。
礼成了。
阿凌,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
“王妃,宫中之事,大多身不由己,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听到的未必是真相,也许皇上有苦衷也说不定。”李侠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看到阮烟罗伤心欲绝,终于忍不住出声相劝。
“看到的不是真相,听到的不是真相,也要那个看到的人,听到的人,不信才行。”阮烟罗凄凉笑道:“只要信了,无论是多大的谎言,都是真相。”
李侠还想再劝,阮烟罗却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好冷,我们回去吧。”
☆、609 北边之事
阮烟罗畏冷,但不该在六月的夏天里,还会说冷。
李侠沉默了,阮烟罗说的对,许多事情,不问因由,只看结果,无论初衷是什么,阮烟罗的身子伤到了,这个事实,是已经铸成了的。
一行人转身往山下走去,兰星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叫道:“郡主,你看那里。”
冷宫外很远的地方,一串暗红色灯火,遥遥而来。
那么远的地方,有一串灯火,本来没有什么稀奇,只是那串灯火的目的实在太明显了,隔了这么远,都能让人觉得,他们就是往冷宫来的。
“我们有客人了。”阮烟罗不在意地说道:“都下去吧,准备迎接我们的客人。”
小山距离阮烟罗住的地方不近,她们到了房间的时候,她们的客人,也正好到了。
梅纤纤一身大红的喜服,凤冠霞帏,坐着一顶小轿进了冷宫的门。
这种时候,她本该等在新房里,等着南宫凌宴完群臣后去揭开盖头,与她洞房,可是她却出现在这里,而且连衣服都没有换。
“皇后来了,请坐。”阮烟罗安然坐在主位上,淡淡地招呼梅纤纤,只是皇后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却像有根绳子一直牵到了心里,让心脏抽疼。
此时此刻的梅纤纤,居然分外温和,分外敦厚。她并没有计较阮烟罗的无礼,更没有借着身份让阮烟罗下跪叩拜,只是从善如流地在一边坐下来。
这是一种更高的蔑视,在这场战争里,她已经打赢了,所以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阮烟罗计较地,她完全有资格去同情阮烟罗。
“阮姑娘,本宫知道你今夜一定不好受,所以特意来看看你。”梅纤纤说的如此体贴,就像刚在金阁寺见到她时,她给人的印象一样。
阮烟罗笑了笑,也不甚在意,反而十分诚恳地说道:“皇后娘娘来错地方了,都说世间万事万物自有定理,每做一件事,都会在之后得到印证,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大婚之喜,皇后娘娘不在坤宁宫里等着皇上,却到冷宫里来,不怕一事成谶吗?”
“你……”梅纤纤豁地立起,她的大度,她的温和,在阮烟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下,通通破功。
方才金銮殿上的一幕魔怔般地回放在她脑中。
上午的时候,举行了封后大典,南宫凌全程都没有露面。只要有了皇帝圣旨,这个典礼由宗亲主持,也并不是说不过去,可是到了晚上,当她该和南宫凌拜堂的时候,南宫凌竟然压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扔下一句话:这个皇后是朕替天曜江山娶的,所以她和龙椅拜就行了。
群臣方要进谏,南宫凌便笑着说道:“众位爱卿想干预朕的私事吗?还是有人想跟朕讨论一下,什么为公?什么为私?”
金殿上被狠狠揍了板子的人,瞬间想起屁股上的痛肉,没有被揍板子的人,耳边也回荡起那些噼噼啪啪的声音。
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一句,太后在一旁气青了脸,梅纤纤终究是梅家的人,南宫凌这么对梅纤纤,也是在落梅家的面子。
然而太后终究还是没有说,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南宫凌已经娶了梅纤纤,梅纤纤已经是天曜名正言顺的皇后,有了这点,便也足够了。
于是在震天的喜乐当中,天曜出现了历史上第一个,只和龙椅拜堂的皇后。
梅纤纤知道,南宫凌根本没有原谅她,她现在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太后的手段,一旦她出了什么错,或者太后和南宫凌博弈中出现什么波动,她随时都会被扔下来。
阮烟罗的话,无形中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确,很有可能,和阮烟罗落到一个境地。
拼命地深呼吸,稳下心神,她这些日子跟着太后,终究不是白跟的。
“阮姑娘,你心里不愉快,所以本宫就不和你计较了。本宫到这里来,只是刚刚知道一个消息,觉得阮姑娘或许会关心,所以特意来通知阮姑娘一声。”
阮烟罗说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消息要皇后娘娘在大婚之夜亲自来通知。”
“阮姑娘想不想听都无所谓,但本宫是一定要说的。”格纤纤说道:“今日筹备仪式时,我听到有人跟皇上回报,说是北边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该死的人一个也没有跑掉。”
阮烟罗一惊,兰月兰星李侠同时张大了眼睛,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件事情
梅纤纤却已不再多留,转身往外走,口中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阮姑娘这么聪慧,难道真的是好事?树大招风,莫要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如今凌哥哥已经登上皇位,阮姑娘,你已经没有用了,好自为之。”
“你回来!”阮烟罗厉声喝道,什么叫做北边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北边有南宫凌的十万大军,还有颜清颜明,和所有的长风军。
这些人里,谁是该死的人?
阮烟罗不信,她要问个清楚。
“小侠,拦住她!”阮烟罗红着眼睛叫道。
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连她娘留给她的这些都失去。
李侠闻言立刻提气,却陡然间变了面色。
“郡主,有迷药。”他浑身的劲力,一点也提不起来。
梅纤纤在门外面转过身,看着阮烟罗,忽然迸发出一种在上位者的气息,好像她真的是这个国家母仪天下的皇后。
“阮烟罗,你不要挣扎了,就算挣扎也没有用。你仔细想想,有谁知道你在北边有人,有谁知道能用这个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不知不觉地下毒,而这个大婚之夜,若是没有人的允许,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烟罗,你自诩聪明,却不知道,不过全是为人作嫁衣罢了。其实我和你同命相怜,他冷了我这么多年,到头来,我却心甘情愿的为他铺路。可是我依然同情你,因为我有梅家,而你什么也没有。”
阮烟罗也察觉了身体里的无力,却仍是咬牙说道:“你少胡说八道,阿凌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信!”
☆、610 冷宫大火
恨是恨的,怨是怨的,可是还是听不得人说他不好。
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的矛盾挣扎,连自己都没有办法。
“信不信都没关心,因为你已经要死了。如果不是他说你的身份特殊,不能见伤口,免得被人说他无情无义,我又怎么会下这么大工夫用这种法子,连自己的新婚夜都搭进去?你不信他杀了那些人,没关系,马上你就会在地府遇见他们了,到时候,你亲口去问你的那些人吧。”
梅纤纤说完话,轻轻一挥手,转身走了。
看着她走在灯火里的背影,阮烟罗才发现,她身上的那袭红色这么耀眼,耀的她全身发势,发烫,快要烧着了。
“郡主!郡主我们怎么办?”兰星的哭声惊醒了阮烟罗,她回过神向四下望了一眼,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
火,四周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火苗疯狂地舔食着一切可以烧着的东西,热浪滚滚而来。
阮烟罗的眸子被火映着,却燃不起丝毫温度。
不能有伤口,所以就是这种死法吗?
阿凌,真的是你?如果没有你允许,梅纤纤是怎么在新婚之夜到这里来的?
我不想信,可是给我理由,给我证据。
“郡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所有人里,也就李侠还勉强有些力气,他走到阮烟罗身前,费力地弯身搀扶她。
阮烟罗被动地被李侠拉着,可是李侠不仅没有把阮烟罗拉起来,反而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火燃地越来越大了,房梁发出滋滋的声响,阮烟罗脑子里都是空的,纷纷乱乱地浮动着些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画面。
一时是南宫凌故意促狭地叫她小鱼,一时是南宫凌怒目而视的脸,一时是南宫凌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她的身前,硬生生用胳膊的肌肉挡住了往她刺来的剑,一时是他亲手拿剑指着她,一时是他深情款款地说凡是你想的,本王都会为你得到。一时是梅纤纤得意的嘴脸,树大招风,阮烟罗,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阮烟罗已然分不出来。房梁哗啦一声塌掉一大块,李侠拼尽全力,硬是抱着阮烟罗滚了一大圈。
着火的部分擦着李侠的后背而过,李侠大声叫道:“郡主!”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死的。
屋顶塌落,露出外面的天空,透过熊熊的火焰,阮烟罗看到天空上一轮满满的圆月。
曾经,断崖下,他们相互依偎着,许下甜蜜的誓言:我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阮烟罗的眸子里渐渐积聚起漆黑的色彩,对月起誓,永不相负,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阿凌,月仍在,我们的誓言呢?还在不在?
“走水了,走水了!”冷宫的火焰熊熊冲到际,整个皇宫都看得到,宫人们四下奔走着,急声地叫嚷。
“哪里走水?”南宫凌方才就从金銮殿里离开了,听到声音匆匆从居住的地方出来。
“冷宫起火,应该正应了主子的意思吧!”井潇愤慨至极:“皇上如果不去救火,属下想先去了。”
“滚开!”南宫凌一声低喝,身形如电,往冷宫的方向窜去。
冷宫偏僻,又少人照看,周围的水井也少,更没有救火用的储水大缸。
南宫凌和井潇一路赶到的时候,冷宫几乎已经成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热浪不断扑出,数米之外都近不得人。
“烟罗!”一声极低极低的悲泣嘶鸣,除了他自己,几乎无人听见。南宫凌眸子充血充的血红,仿如地狱的恶鬼。
“王妃!”井潇一落地就冲前几步,可是硬生生被热浪逼了回来。
他猛地转身,对着南宫凌吼道:“主子,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王妃就在里面,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忽然跪在地上,井潇崩溃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主子,为什么啊?”他想不明白,他是自幼就跟着南宫凌的,一路跟着他吃苦受罪过来,亲眼看着小小的南宫凌,是如何一次一次被伤害,然后把所有的感情都缩在心里,变成一个没有情绪的人。
可是幸好有一个阮烟罗,幸好她的全心全意,吸引了南宫凌的注意,让南宫凌付出,也同样得到收获。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那么和谐,那么般配,南宫凌的情绪全都被引出来,会笑会温柔,会生气会吃醋,那样的南宫凌,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而阮烟罗对南宫凌的全心全意,也得到了他和底下所有侍卫们的认可。
可是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事情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宫凌嘴唇抿的紧紧的,一语不发,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然而这样暴虐的火,竟都无法染红他的黑眸,那里像是一片千万年沉寂的寒潭,再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大火肆虐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上香,冷宫的东西烧的差不多,火势才渐渐息灭下来。
南宫凌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自己一个人走进去,他在那里呆了半个多时辰,没有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南宫凌出来之后,整个人阴鸷地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下令杀了所有冷宫周围的人,那天的奴才,当值的侍卫,经过的宫女,凡是和冷宫沾边的人与物,鸡犬不留。
凌烟阁被他下令永久封闭,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本该在第二天与他一起去太后处请安的皇后,因后宫之火被大加申斥,并下了禁足令,不得圣喻,不能出坤宁宫一步。早朝上有求情的官员,他二话不说,直接在朝上就斩了,用的是他十多年前成名的那种方式,拦腰一斩,内脏满地。
斩过之后,他抬起还滴着血的剑尖,问众臣:还有谁要上奏?
怎么可能还有人,敢去上奏?
南宫凌像是彻底地变了一个人,如果以前,他只是淡漠,那么现在,他就是明副其实的杀神!
☆、611 子嗣艰难
千山如翠,草木葱茏,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山间的小道上。
形貌俏丽的丫头掀帘向后回望,面色悲凄。京城,她们真的就要这样离开了吗?
“兰星,快把帘子关上,别进了风。”兰月把阮烟身上的薄毯拢的更紧密一点,出言催促道。
阮烟罗的脸色发白,还在沉睡中。
兰星进了马车,把帘子放好,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兰月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眼睛花了。”兰星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姐姐,你说我们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那谁说的准?”兰月看着阮烟罗不安稳的睡颜,叹气说道:“若是他们心里都没了对方,这些事又解释不清,也许十年八年都不会回来,可若是心里有对方,再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天涯咫尺。”
可是郡主和凌王之间,究竟是天涯,还是咫尺呢?
兰月不知道,也没有答案,只是伴随着马车一路辚辚的声音,不住地去远了。
那日烈火之中,就在主殿塌下来的前一瞬间,陆秀一和颜风忽然从地底出现在阮烟罗的面前。阮烟罗决定要离开一段日子的时候,就叫李侠去通知了陆秀一,皇宫外面本来就有一小截秘道,冷宫的位置又离那里很近,陆秀一开挖过城墙下面的地道,于这件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再加上又有李侠提供的地图,本来就打算于三四日内挖到这里,再伺机带阮烟罗出去。
这些日子,陆秀一等人一直没有住的离皇宫太远,看到宫内起火,他们直觉的觉得不对,拼命冲入地道,凿开剩下的最后一点距离,总算来得及,在大火烧到到里面的人之前赶到。
到了冷宫殿里的时候,阮烟罗和兰月兰星都被烟呛的昏迷过去了,只有李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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