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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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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始终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她将疑问压在心里，听莫存继续往下说。
莫存说道：“当初卫星华到天曜去送贡品，小姐是看不上她的，和她曾经有过几句口角，后来她又想嫁给凌王，小姐对凌王的心，凌王和王妃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小姐看卫星华更是不顺眼，就让我给了她一些小教训。”
莫存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毫不避讳，阮烟罗看了看南宫凌，意思是询问莫存说的是不是真的，南宫凌微微点了点头，证实莫存没有说谎，梅纤纤当时的确是给卫星华下了几个小绊子，小小地教训了她一场。梅纤纤向来把南宫凌视为私产，自然是不允许别人觊觎的，这么做，也的确是符合梅纤纤的性子。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南宫凌却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委屈，那是梅纤纤做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他想借着这件事情让阮烟罗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是阮烟罗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吃醋而生他的气，那他就真是冤枉了。
阮烟罗一转头就看到他一副小媳妇似的受气表情，不由失笑，咬着他耳朵悄声道：“没生气，听莫存继续说吧。”
南宫凌这才放了心，把目光继续看向莫存，这种互动虽然微小，可是莫存也是武功不弱的，自然全都收入了耳中，一时间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梅纤纤暗地里不知道为了南宫凌的冷淡伤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可是原来南宫凌也是会柔软会温柔的，只是不对着她而已。
一时间心头讽刺的很，某种程度上，他与梅纤纤多像，都喜欢着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
咬着牙继续说道：“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卫星华一直都将小姐恨到了骨子里，这一次小姐落难，却又偏偏撞上她，她如何肯放过小姐？她命人将小姐和我一通毒打，我皮糙肉厚不怕打，可是小姐……”
声音哽了哽，说道：“可是小姐身上的孩子，却因为这一通毒打，而没有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莫存眼眶通红，拳头也死死地攥紧，似乎恨到极处，悔到极处的样子。
阮烟罗心头忍不住生起一股恻隐，失子之痛，她体会的最为清晰，虽然梅纤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任何一个女人，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一样痛苦的吧。
阮烟罗从来不喜欢用恶意去揣度别人，所以她也从未想过，这个世间就是有一种女人，为了自己欲望前程，根本不介意牺牲任何东西，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莫存强自抑了抑情绪，才又接着说道：“小姐当时出了许多血，情况十分凶险，而卫星华一来不想让小姐死的这么容易，二来知道小姐和王爷是一起长大的，觉得暂时留着小姐可能还有用，因此没有杀了小姐，只是将小姐和我一起关了起来。”
“关着我和小姐的地方就在离此地百余里的山中，那山中有一座峭壁，九十度直上十下，光滑无可攀之处，在峭壁中央有一个小洞，可容十数人落脚，卫星华就命人把我们用绳子垂到那小洞里，每隔几天用绳子垂掉些吃食下来，把我们一直关在那里。一直关了有小半年之久。”
“这期间我无数次地想要试着逃出来，可是一来那峭壁往上没有一点可攀之处，往下又是波涛滚滚的大江，一旦掉下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二来我身边还有小姐我，就是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带着小姐逃出来，也只好在那里苟延残喘，好歹保住自己和小姐的性命。”
“可是就在半个多月前，卫星华突然用绳子垂吊了人下来，似乎想要将小姐捉拿上去，我不知道卫星华打的什么主意，可是知道她突然想起我们，那我和小姐必然是凶多吉少，因此拼死杀了来捉拿我们的人，又换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拽了绳子，假装是他们的人上了悬崖。”
“那些人也许是想着我们在这里呆了小半年，早就不成威胁，居然只派了十几个人的一个小队，我心头大喜，想着只要杀了他们，就可以用绳子把小姐接上来，可是这半年的囚禁生活着实损了我的身体，我最终虽然杀了他们，可是却也伤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拉小姐上来，而小姐的体质，也绝不可能自己攀爬上来。”
☆、1120 前去救人
“我有心寻人来帮忙，可是这里四处无人烟，唯一有人的地方，又都是蛮人。我和小姐就是被蛮人的圣女送到那里去的，蛮人又向来警觉性高，我根本不可能找他们帮忙，无奈之下，我只好想办法寻了吃食，仍像之前一样每日用绳子吊到下面，供小姐维生。”
“数日之前，我在山上忽然察觉到地动山摇，心里知道一定发生了变故，我的胳膊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万般思量之下，寻了足够的食物给小姐，就决定前来看一看，却正好在看到凌王的队伍回城……”
讲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就明了了，莫存觉得南宫凌和梅纤纤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就算梅纤纤之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如今梅纤纤有难，他总归不能见死不救，因此就想尽办法前来求见，甚至不惜闯府。
听莫存的一番讲述，阮烟罗和南宫凌都是有些将信将疑，一来对于卫星华的圣女身份存疑，二来也觉得他和梅纤纤的这番遭遇实在是太传奇了些。
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做掩饰，在莫存面前，他们也没有必要做掩饰。
莫存苦笑道：“我知道凌王和王妃不信，可是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凌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其实如果小姐是刚关进去，我虽然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也自信可以救得了小姐，可是小姐被关了半年，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现在连站起来都难，更不用说系绳子，若想救出小姐，一定要有人下去接应方可，否则的话，凌王以为我真的愿意来求您出手？”
不管莫存前面说了什么，这最后一句话，却着实让南宫凌和阮烟罗有些动容，梅纤纤对南宫凌的心思，天下间恐怕没有比莫存更清楚的人了，因为莫存可是梅纤纤的贴身暗卫。而对于莫存来说，能和梅纤纤在一起，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他是最不希望梅纤纤再见到南宫凌的，所以如果他可以自己救出梅纤纤，必然不会来求南宫凌。
南宫凌抿着嘴唇，对于梅纤纤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管了，当初把梅纤纤逐出天曜，就是打着一辈子老死不见，眼不见心不烦的主意。
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碰上了，而且还是生死攸关的时候。
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凭心而论，他的确是没办法看着梅纤纤死而见死不救。
阮烟罗看着南宫凌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种什么样的心态，抿了抿唇说道：“阿凌，去看看吧。”
南宫凌闻言望向阮烟罗。
阮烟罗平平静静地说道：“她要是因此出了事，你心里一定会不舒服，她的死活与我无关，可是我却不想你心里因为她而存了事。若是这样，她就一辈子在你心里了，那我多亏？所以还是去看看吧。”
南宫凌眸光一动，莞尔。
这条小鱼，无论做什么，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他的一个念头，就比别人的一条命还要重要。
这么霸道的逻辑，可是他却莫名的欢喜。
他揽了阮烟罗轻声说道：“我的确是不能看着她死，不过救了上来之后，就让她生死自灭去。”
对于这个女人，南宫凌委实是厌烦透了，保住她的命，是他的原则，亦是他的底线了。
阮烟罗乖顺地点了点头。
莫存听着二人温言细语地商量，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听到他们决定要去，眼底又闪过一抹精光。
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愿望，我也为你达成了。
“凌王，求你去救救小姐吧！”莫存一个头磕到底，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藏在衣衫底下，死死地握了起来。
南宫凌听了阮烟罗的话本来就决定去看看了，对着莫存淡然说道：“你先下去梳洗一下吧，明天早上本王跟你去看看。”
莫存张了张嘴，似乎想催促南宫凌早点动身，南宫凌却冷冷说道：“若是你想再去找别人帮忙，本王也没有意见。”
莫存做出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咬牙退了下去，自有井潇带着人去安排他。
过了一会儿井潇过来，对南宫凌和阮烟罗禀报道：“陆秀一看了，那手臂确实断了有半个月左右，人也像确实饿了不少日子，身子损耗的挺严重。”
南宫凌挥了挥手，让井潇下去。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阮烟罗说道，眉尖却微微地蹙着，整件事情都很合理，可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南宫凌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道：“总归要去看看，无论真假，我们多做些准备就是了。”
阮烟罗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二人并没有特意早起或者怎么样，而是按着习惯的时间起了床，又用过了早饭，才将人集合起来，让莫存带路，往他说的那个地方出发。
莫存已经梳洗过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一只手也包扎着吊了起来，只是面上还是难掩一种憔悴和悲凉之色。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样是因为担心梅纤纤，没有人任何人起疑，只有莫存自己知道，离他说的地方越近，他心头的感觉就越是复杂，甚至已经到了无可言说的地步。
那个地方虽然只有百余里，可是路却并不好走，期间翻山过河，直到了傍晚时间分，才终于到了山脚下。
他们是来救人的，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好再歇，而且据莫存所说，梅纤纤现在已经虚弱至极，早一日上去，活着救出她的可能性就多一分，如果因为时间迟了而没能救出她，只怕南宫凌就会在心里添一桩事，这是阮烟罗绝不想看到的。
而且她之所以会支持南宫凌过来看一看，也与这颜风的死有关。颜风的死让她感触良多，她觉得有些事情，无论好与坏，还是要趁着人还活着的时候说清楚得好，省得要一直把这些情感带到死后去，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南宫凌隐隐察觉到她的这种想法，也觉得有些道理，因此一行人并未耽搁，连夜上了山顶。
☆、1121 不肯上来
到了山顶，天色已然整个暗了下来，跟着阮烟罗和南宫凌来的侍卫打起了火把，风很大，把火苗吹得来回忽闪，照在人的脸上，莫名就让人有了些飘忽不定的感觉。
这座山崖地势奇特，从阮烟罗等人上来的这一面并没有多少路，顶多也就是个中等的小山罢了，可是在山崖的另外一面，却峭壁耸立，高度也足足比另外一面高了一半还要多，在峭壁的下面，一条大河咆哮着奔腾而过，这条河是典型的冰川融水河，一年有枯水和丰水两个季节。
此时是早春，天气渐暖，山上的融雪都化了，正是水量最足，河面也最宽广的时候。
照莫存所说，梅纤纤就被困在这面峭壁上的一个山洞里，阮烟罗站在峭壁边上小心地向下望了望，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山风烈烈地吹拂。
南宫凌黑着脸把她拉了回来，站在那边颤巍巍地，看着都让人惊心。
阮烟罗冲着他笑了笑，听话地退了回来。站在崖边上都看不到，真难为蛮族人居然找得到这么一个地方。
把人关在这里，看守是其次的，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才是最折磨人的。
一时间阮烟罗倒有些信了莫存的说辞，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可怕很没有理智的，卫星华那样的性子，还真就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井潇等人把绳子在崖边固定好，又安排好人手，过来向南宫凌请示道：“王爷，我下去看看。”
南宫凌点了点头，虽然来救人，但他可没有打算自己下去，这么多侍卫，谁下去都可以，井潇下去就更是万无一失了。
“凌王，我也一起下去吧。”莫存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在意和焦急。
他对梅纤纤的心思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否则当初南宫凌也不会把他打包送上梅纤纤的床，在他们面前再装，那就没意思了。
南宫凌没有急着开口，目光在他还吊着的胳膊上看了一眼，就当没听见一样转过了头，问阮烟罗道：“你冷不冷？我让他们生个火？”
阮烟罗忍不住想笑，莫存的胳膊那个样子，下去了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怕还要添麻烦，南宫凌会理会他才怪。
摇了摇头，阮烟罗拉了拉自己身上火红的火狐皮大氅，给南宫凌看自己额上的汗：“这件大氅太实在了，汗都要出来了，哪里会冷。”
两个人自顾自说自己的，把莫存摞在了一边，莫存面色一阵阵颜色变幻，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退到了一边。
井潇带了两个人一起下去，当他们开始下崖的时候，南宫凌和阮烟罗才停止说话，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动作上。
为了方便带梅纤纤上来，有一条绳索下面系了一个大篮子，这样等一下就不用费力，只要留一个人站在篮子里扶着梅纤纤，然后把篮子拉上来就行了。
绳索一点一点地放下去，放到大约四五十米的时候，下面传来动静，示意不要再放了，动静停了片刻，然后忽然响起歇斯底里咆哮声。
那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的，听不清在咆哮些什么，可是大概能够分辨得出，是梅纤纤在叫，而井潇和其他两个侍卫在努力地劝着什么。
咆哮声响了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忽然听到井潇一声大叫，不多会儿绳子就开始抖动，示意上面的人把他们拉上来。
“怎么回事？”井潇一个人上来了，梅纤纤没上来，那两个和他一起下去的人也没有上来。井潇一露头，阮烟罗就问道。
井潇皱着眉头，一脸十分不耐烦地样子，声音闷闷地回阮烟罗的话：“梅纤纤的确在下面，看样子是关了有些日子了，也受了点苦，整个人瘦得厉害，我们到洞里的时候看到她睡在地上，好像已经晕死过去的样子。我们本来打算就这么把她抬上来，可是刚一走近她，她一下就醒了，然后就大吼大叫，说我们是恶人，不肯让我们靠近。我们想过去抓住她，她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来，直接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我们逼得急了，她还割伤了自己，我们没办法，只好先暂时退上来。”
“难道她不认识你？”阮烟罗奇道。
梅纤纤和南宫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井潇又自小就是南宫凌的贴身侍卫，梅纤纤不可能不认识井潇。
井潇面色有些沉凝说道：“我看她那副样子，好像已经有些糊涂了。”
阮烟罗目光一跳，脑子里回想起莫存说的话，按照莫存的说法，他们已经在下面被关了小半年，而且莫存上来之后，梅纤纤一个人又在那个小洞里呆了半个月左右。
长久的孤单是会杀死一个人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军队和监狱里，禁闭会被作为一种非常严重的惩罚，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陪伴，也没有光线，那么一小块地方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梅纤纤现在的情况，和关禁闭其实非常像，之前有莫存在的时候，至少有个人可以和她说说话，陪陪她，而当莫存也离开之后，梅纤纤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里面呆过来的，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所以井潇现在说梅纤纤出现糊涂了的状态，其实是十分正常的。
“小姐到底怎么样了？”莫存迎上前低声吼道：“带我下去，我要去看小姐！”
南宫凌和阮烟罗对望了一眼，他们之前觉得莫存下去会是种累赘，可是现在看来，还真的得莫存下去一趟，梅纤纤不认别人，总是要认莫存的吧。
南宫凌对着井潇点了点头，说道：“你带他下去。”
井潇应诺，带着莫存下了悬崖，然而只不过一会儿工夫，绳子再次抖动，这一次，莫存和井潇一起上来，莫存脸色苍白，有如死人一样。
“怎么回事？”阮烟罗诧异了：“她还是不肯上来？她连莫存也不认识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是真正为梅纤纤着想的，那如果莫存认第二，就绝没有人敢认第一，难道梅纤纤连他都能忘？
☆、1122 护身金符
听到阮烟罗语气中的诧异，莫存的脸色更加白了，井潇望着他都不由泛起一丝同情之色。
“忘没忘不知道，反正谁也不让靠近。”言下之意，就算是莫存也不行。
阮烟罗抿了唇，这下麻烦了，梅纤纤谁也不让靠近，还是拿刀子顶在自己脖子上，像她这样的情况，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真的送了自己的命。
本想着过来救个人是个简单的事情，想不到这么麻烦。
“小姐有一个人没有忘！”莫存忽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地像是铁丝网从锅上刮擦过去一样。
几个人都转头望向他，只有南宫凌没有，他仍是盯着井潇，问道：“梅纤纤说了些什么。”
莫存这么肯定，必然是梅纤纤叫嚷了什么，而井潇方才一直欲言又止的，明显是有话没有说出来。
井潇撇了撇嘴，明显是很不屑，又有点为莫存不值，那么一个女人，她偏偏就喜欢，而且连这种话都要帮她说，真的是再没有其他事情不能做了。
“梅小姐说我们都是去害她的，要王爷下去接她，除了王爷，她谁都不信。”停了停说道：“还说如果等会儿我们再逼她，她就自己了结了，我吩咐下面两个人守着洞口，但是先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南宫凌脸色沉了下来，莫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梅纤纤说的人一定是自己，可是凭心而论，他委实并不想去。
“凌王，请您看在和小姐一起长大的份上，救一救小姐吧！小姐已经虚弱的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整个人也是混乱的，眼睛里全是狂乱，除了你，没有人能把小姐带上来了，如果是别人动手，小姐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莫存说着，直接冲了上来，一下子跪在了南宫凌的面前，甚至眼角都微微有些发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莫存此时的泪，究竟是为何而流的呢？
南宫凌抿着唇，他并不介意梅纤纤死，但是不能就这样看着梅纤纤死。
转向阮烟罗，轻声说道：“小鱼，我下去一下。”
阮烟罗看着那边的崖边，忽然一阵风从崖下倒卷而上，将崖边插着的几枝火把吹的呼呼乱响。
阮烟罗心头没来由地颤了一下，脱口说道：“能不能不去！”
阮烟罗向来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并且也从来都很尊重别人的独立自主，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对于南宫凌的事情，她虽然会和他一起思考参详，但从来不会干涉他做任何决定，像这样脱口而出，还是第一次。
南宫凌微微愣了一下，莫存已转膝跪向阮烟罗，一个头重重叩下去，说道：“烟罗郡主，小姐已成如今这副样子，不可能再做些什么了，求你发发慈悲，让凌王下去把小姐带上来，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请烟罗郡主成全！”
说着话，又是几个头接连磕下去。
莫存虽然一直和他们处于对立的立场上，可是从始至终不失为一个好汉子，一直都很有骨气尊严，哪怕是被南宫凌命人揍得去了半条命，也没有服一声软，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头却磕得像是不要钱一样。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阮烟罗，也不能再斩钉截铁地说一句不让南宫凌去。
南宫凌携了阮烟罗的手，柔声说道：“小鱼，怎么了？”
他的小鱼不是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有点担心。”阮烟罗心里空得慌，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南宫凌笑起来：“这么个小峭壁，还有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
阮烟罗蹙着眉，她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没有理由，可是还是无法控制内心深处涌出的感觉。所以她紧凝着眉眼，定定地望着南宫凌。
南宫凌轻叹一声，柔声安慰她：“我只下去把梅纤纤带出洞，就立刻上来，你在上面也给我看着点，确保万无一失，我保证，我一定平平安安地上来，好不好？”
阮烟罗不说话。
南宫凌又说道：“小鱼，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当年我最难的时候，终究是她帮了我。”
阮烟罗眉眼微跳，终于轻轻点了下头，说道：“那你要小心一点。”
南宫凌笑了笑，忽然说道：“我有你的护身符呢，定然没事的。”
“护身符？”阮烟罗诧异，她怎么不记得自己送给南宫凌这个东西过？
南宫凌伸手一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颜色倒是不错，一色的天蓝锦缎，十分适合南宫凌这个身份的人用，只是上面绣着的图案，却着实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阮烟罗一下子想起当初自己心血来潮要学女红，绣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丑得不象话的作品，当时这荷包她绣完就给扔一边了，看都不想看一眼，结果第二天就到了南宫凌的身上，还让京都里议论了好一阵，说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害臊，这种手艺的东西也敢往外送，还是送给凌王。
脸刷地一下子涨得通红，阮烟罗低声叫道：“南宫凌！”
这是恼羞成怒了。
南宫凌偷偷笑着，又把那荷包放回了胸口，说道：“这里面的平安符是你特意在金阁寺帮我求的吧？我都问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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